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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手應該更高一些，這裡的轉身應該更快，這裡的力度不夠，這裡的眼神不對，這裡的嘴角應該再上升個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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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舞台上的一切，都是精算過後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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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含燈光，包含音樂，包含該說的話，包含每一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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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他是天生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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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會直接予以反駁，與生俱來的歌聲與音感、肢體良好的協調和柔軟度、精緻的面容與曲線完美的身材，加上能夠廢寢忘食、不知疲倦的專注力，這些的確都能算是構成一個好偶像的條件。
但擁有這些條件的人，絕對不只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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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他喘息著用手背抹開臉上的汗水，打算喝口水，把地板擦乾再繼續，否則摔倒受傷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走到後方的椅子上坐下，他擰開水瓶，隨著塑膠環被轉開的聲響，門的那處也傳來了被推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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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我不知道這裡有人──」從那處進來的人本要退出去，但在看見他的那一刻，淺藍色的眸迸發出了光芒。
「啊！」那人大叫了一聲，而後摀住自己的嘴，像是想壓抑自己的激動，「您、您是朴河俊前輩嗎？您您、您好，我是練習生李煥斌！啊，我也是您的粉絲！我真的好喜歡您的出道作，那首『RIVER』實在太棒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李煥斌就已經湊到他旁邊，對他瘋狂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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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面對這種人，他該覺得吵雜、覺得煩躁。興許是那個人的眼神太過真誠，讓他難得提起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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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出聲，說道：「你很喜歡我？」
沒有任何遲疑，李煥斌大力點頭，「嗯，我很喜歡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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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他的食指指尖在椅子的把手上緩緩抬起放下，幾次過後他啟唇道：「跳一下吧，『RI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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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嗎？我可能跳得還不夠好……」
「你要放棄原唱幫你看舞的機會？」
「不，我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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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他看了眼旁邊的拖把示意，「先把地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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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李煥斌把地拖得乾乾淨淨，暖好身後，他透過鏡子與那雙變得堅定的眼眸四目相交。見對方準備好，他按下播放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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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開始，是琴鍵細碎的聲響，一聲、一聲彷彿水滴落入水中，此時的動作看似簡單，但卻對身體的掌控度要求很高，頓點必須清楚，卻又不能太過用力。隨著音樂變得流暢，動作也逐漸變得柔軟，這裡加入了一些現代舞的成分，讓歌曲的意境更能傳遞給聽者。
李煥斌做得很好，不能說毫無瑕疵，但已經能看出這是扎實的功底和多年的累積才能跳出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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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落下，他給予了掌聲，響徹在只有他們兩人的練舞室中。
「很好。」他站起身，走到對方身旁，「只有這裡。」
他深呼吸，示範了一次。
「想像水就在你手中，你要保護它，別讓它灑出來。」
「然後你再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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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覺得這裡怪怪的，原來該這樣做……謝謝朴河俊前輩！」
「嗯，加油。」他走回位置，扔了一瓶未開封的水給對方，「去找其他練習室吧，我要練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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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不好意思占用您的時間，真的很謝謝您。」李煥斌接過水瓶，滿臉欣喜，鞠躬後立刻拿起自己的東西要離開練舞室。
「對了，你說你叫？」
「李煥斌！」
「李煥斌。」他複述了一次，勾唇道：「知道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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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不知道幾年前的事，大概是在他出道剛滿一年左右。
他隱約記得，在知道那人的姓名後，偶然聽見的對話。
「李煥斌啊……長得很有特色，混血兒，能力也不錯，年齡也差不多該出道了。」
「但林董事家的那個小兒子也想來玩玩，這你也知道嘛。再緩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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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是金子總會發光。
但也得是真的「金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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