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這裡是哪裡？」
他拉著母親的衣角有點怯弱的看著陌生的周圍。
「你以後要學鋼琴，媽媽給你找了老師，等下記得有禮貌點。」
他知道鋼琴是什麼，但是他對於那一個個不同的音色其實沒有什麼興趣，但是說不想學媽媽應該會生氣吧。
「嗯，我知道了。」
他點點頭，但其實很害怕，新老師會不會因為自己學不好生氣，如果老師和媽媽說的話應該會被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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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老師沒有很兇的樣子，就算自己彈錯了也不會罵他，而是誇他哪裡做的好。
為什麼什麼明明做錯了卻沒有罵他呢？
他這樣問的時候老師只是微笑摸了摸他的頭沒有回答，他看不懂老師眼中的情緒只能歪頭表示自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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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開了點的手指不再像一開始一樣會時不時打結，他在聚光燈下按照腦子的譜面彈奏出正確的演出。
獲得的獎杯被媽媽放在和其他獎狀一起堆著的櫃子裡，對他而言那不是他的東西，只是媽媽喜歡所以他去獲得來給媽媽收集的東西而已。
但是在老師那邊受到誇獎時他卻覺得那比站上什麼講台都還要開心，那周他們沒有上課，而是一起坐在初春的太陽下野餐，聊他們喜歡哪首曲子、聊生活上的小事、聊他們認識後的點點滴滴……
那是他難得覺得放鬆的時刻

「今天是最後一堂課？」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愣了一下，學這麼久為什麼突然不去上了？
而媽媽給出的回應一如既往的就是為自己安排好了下一個補習。
「可是我覺得和老師一起彈鋼琴很開心……」
「開心不能當飯吃，相信媽媽為了你好，這樣你以後才能找個好工作。」
他知道當媽媽如果搬出這句的時候再說什麼就會換來一陣罵，只能拿起背包自己前往老師的家中。
老師看到他來也沒有特別提到今天是最後一堂課，而是一樣帶著淡淡的微笑和他講課，他們一起彈著最初學習的《小星星》，簡單的音色敲在他心上產生了複雜的情緒，他有點想哭但卻又哭不出來。

老師最後沒有道別，而是一如既往的摸了摸他的頭。
「傻孩子，你以後還是可以來找老師，這裡的大門永遠為你開啟。」
他楞楞的看著老師，這時候他卻突然感受到眼角濕濕的但是嘴上卻是憋不住的笑容。
「嗯！老師下次見！」
擦乾了不爭氣的淚水，他繼續邁出了往前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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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生活還是很忙碌，但即使如此只要稍微有空他就會往老師家跑。
也許是一起彈琴，或是吃個剛出爐的下午茶，偶爾還會有手沖的咖啡能喝。
直到正式工作之前他還是會斷斷續續的找老師，在這個家人都回去故土的地方是老師讓他在這個國家扎下了根，那是他的第二位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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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他已經多久沒出辦公室了……
話說今天禮拜幾啊……
他可不知道當上主任這麼累，再這樣下去他會先爆肝死掉的。
今天的最後一個卷宗看完他就要回家，不管是什麼理由都不能阻止他睡覺。
哦，又是這個傢伙啊，之前同個犯案手法似乎有三起了吧，等下讓第二隊去採證應該就可以了吧，這次的受害者是……米拉·艾德琳娜。

他風風火火的和第二隊進入到了現場，越走一步他的心就越沉重。
即使祈禱了無數遍這是幻覺，現實還是給他來了個重擊。
他無聲的站在一旁看著那慘無人道的畫面，被扒開的皮釘在了地上，內臟則是被挖走不知道去向，滿地的血跡和扭曲的臉龐無不顯示受害者受過非人的折磨。
以往能冷靜面對的畫面現在卻像是一劑猛藥，他忍不住離開現場到路旁的排水溝乾嘔著，因為什麼都沒吃而絞痛的胃只擠出了一些血絲就什麼都沒有了。
不能哭……如果這瞬間失去專業素養他就不能參與這次的調查，不能連最後能做到的事都放棄，這是為了老師……也是為了他自己。

「老師……我找到犯人了……法官判了他絕對坐穿了牢底都還不能出來的年份……」
穿著黑色的西裝的他難得不在意地上的髒污直接坐在一座墓碑前自言自語，墓前有著一束百合。
「明明您離開的那麼痛苦我卻只能做到這樣……對不起……」
「所謂的法律和正義到底是什麼……」
「好累……」

偌大的墓園中只剩下風的呼聲，猶如某人的歎息。

———拉線———

老師……！美麗溫柔老師怎麼就這樣沒了……哭死……

akane0827: 柳的第二個麻麻沒了他超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