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さ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他何嘗不記得,是記得一清二楚。
當初的他對於新人的到來本不以為然,但看到本人時卻覺得她很柔弱、總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甚至不知道在辦案時能不能做好。
不要成為我們的拖油瓶就好了。
但很快的,隨著我們第一次全體出任務,我也對她有了新的看法。
似乎是耀前輩的惡作劇,我與她被分到了同一組。以往她都是和夏樹一起出勤,每次回到辦公室都見他們有說有笑。原因昭然若揭,因為夏樹是我們之中最好相處的人。
「那個,朝霧さん......」她坐在我的副駕,看起來有些拘謹。
「司。」
「嗯?」
「省略姓氏。」
「啊、抱歉......」
空氣再度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她雖看著窗外,卻並未停止擺弄手指,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但我無法看見她臉上的表情,被頭髮遮住了,她今天難得地並未將頭髮綁起來,而是任由頭髮肆意垂落。
*
「妳的頭髮......」關上車門後,我走到她身邊。
「請問我的頭髮怎麼了嗎......?」她下車,十分驚慌的抓住後邊的頭髮,像一隻受驚的小動物。
「翹起來了。」我指了指頭頂。
她用手整理了一下,「謝ㄒ......」
「下次請記得整理好再出門,任務開始後我們並沒有那麼多時間等待妳整理頭髮。」
這是事實。
每一次的任務都在與時間賽跑,甚至是獻上生命也在所不惜。若是並無這樣的覺悟,那就沒有成為警察的資格。
我逕自向前走去,裝作無意瞄了瞄後面,只見她仍然跟了上來,只是與我之間有著五步的距離,似是不願再靠近我。
無妨,只要做完這次任務就好。
*
老實說,我本以為這場任務困難度會直線上升。
任務本身就是高難度,加上又是第一次和她搭檔,最壞的打算都做好了。不知卻意外地輕鬆,光是一個眼神她就能知道我想做什麼,察言觀色等級接近滿分。
還有,出任務的她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平時總是笑臉迎人,圓滑到似乎是摸不出一點稜角;在面對犯人時又感覺渾身都是尖刺一樣。不過唯一不變的就是她眼裡總是有一股不服輸的光芒,光是這些,我就能勉強認同她做為警察的能力。
不過審問能力是有點弱就是了。
「你到底要不要回答?」
朝霧靠在審問室門口的牆邊,裡面傳來不耐煩的女聲,「早點回答我們就能早點結束這些,你今天也折騰一天難道不累嗎?」
聲音裡似乎帶點、微微的哽咽?
喀搭——淺井從裡面出來,「司前輩,裡面就拜託你了。」渾身帶著疲倦,她狼狽的說。
「妳也一起。」在踏進審問室前,朝霧回頭看她,「我教妳。」
那一天的淺井得知了「審問室裡的惡魔」稱號的由來,據說監獄裡還有專門的「朝霧司受害者協會」——將來絕對不能被他審問到,一定會留下心理創傷。
「哈哈、那時候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你不喜歡我。」
「臉臭的像這樣。」淺井用手將嘴角往下拉,還皺起了眉頭。「還包括後面發生的事,我一直都覺得你好恐怖好嚇人,打死我都不想和你一組。」
朝霧將淺井拉進了懷裡,但淺井仍舊自顧自地講著。
「那一天從耀前輩口裡得知我要跟你一組的時候我覺得我整個世界都崩塌了,我一定會被罵得很慘。」
「結果一下車就因為頭髮亂掉所以挨罵了,嘿嘿......那時候的我真的有想從後面偷襲你的念頭,但一定會被發現所以就算了。」
「所以那一天的我神經繃得特別緊,你的一舉一動我都有仔細觀察,並在腦中快速思考過了一遍,希望不要給你帶來什麼困擾。」
「但後面的日子你也沒有排斥我作為你的搭檔,我想這應該是有及格的程度吧。」
朝霧將懷中人圈得更緊了些,「是我不好。」
何止是及格。
後來得知她出色的察言觀色與總是笑臉迎人的樣子是出自原生家庭的影響,我對她僅剩下滿滿的心疼。
還有柔弱什麼的都是假的,在出任務時的危急時刻她甚至會爆揍犯人......雖說是出自正當防衛但這其中的私心一望而知。
時間終究能磨平一切,481日的相處足以讓你我從陌生到了解,從相顧無言到相知相惜,這一路走來太不容易。同時妳也接納了我的一切,我很慶幸那個人是妳,只要是妳,就都無所謂。
妳還記得妳和我說了些什麼嗎?
妳請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因為妳將我視為重要的人,所以不想失去我。
這些話我想原封不動的還給妳,要是哪天妳從我身邊消失了,我想我會到處找妳,直到我走不動
的那一天為止。
只能是妳,我只愛妳。
*
爸、圭,現在的我很幸福。
「哥,爸說他看到了喔。」
嗯,那就好。
大概是這樣,上面有些片段是我們的主線裡的一部份
還在構思主線,近期可能會開始修之前寫的+寫新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