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智娜在迷迷糊糊中醒來,她感覺到自己身體似乎被什麼東西給限制住,眼不能視、口不能言,身體無法動彈。
她嘗試著擺動四肢,發現身體不僅被禁錮著,且四肢軟弱無力,彷彿跑了百米馬拉松一樣的疲憊,但隨著她的意識漸漸清醒,她首先是聽到身邊嘈雜的聲音。
男男女女對話的聲音,好像是在很大的場地中。
忽地,從遠處開始驚呼聲接連不斷,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聲音逐漸朝自己靠近,有什麼危險的東西要來到身邊的感覺讓智娜渾身僵硬。
但隨之襲來的疼痛感讓她無暇顧及其他事情,自己的大腿、肚子,甚至手臂、耳朵,無一處不感到劇烈的疼痛,她開始瘋狂的掙扎了起來,但雖然意識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身體卻依然綿軟無力。
肌肉鬆弛劑,她想起在課堂中看過的東西,但痛得眼冒金星的時候真的不由得她分神。
就在冷汗浸濕的眼罩,因為重量而脫落時,她得以看清眼前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炫目的燈光和一套又一套華麗的衣裳在自己身邊晃動,最惹眼的還是那個衝著自己伸出手的人,他衣著凌亂、戴著面具的眼睛裡佈滿血絲,他被數名戴著兔子面具的人攔住了去路,好幾次他都能搆到自己身邊,卻又被拉著遠離。
姜智娜沒有餘力多想,只覺得那個身影和自己小時候看見的樣子重合,如果她現在還能動嘴巴,他大概會自嘲的笑,沒想到命運如此捉弄人,被救的那條命,如今又還給了同一個人。
她沒有天真到覺得自己能夠逃過這一劫,身體逐漸流失的熱度時刻提醒著她正在逐步走向死亡,說實話這並不好受,但看著眼前為了自己不顧一切的人,她突然覺得她這一生,活得還算值得。
然後他們對上了視線,但那名小丑面具的主持人,彷彿是故意要激怒對方一般用手中不怎麼鋒利的刀具劃開了智娜柔軟的頸部。
「姜智娜、智娜啊啊啊!!!」潤泰不住的放聲哭叫,那畫面堪稱是屠宰場也不為過,四濺的血水糊了智娜的臉、小丑的身體,和潤泰的視線。
隨後會場在一聲悶哼後恢復了安寧。
「看完我們的第三場表演,不曉得各位還過癮嗎?」戴著純金色面具的男人從陰影處走來,他對扛著韓潤泰的兔子面具擺擺手,似是不耐煩的讓對方下場。
因為鬧劇停止的沸騰這才又恢復了熱度,他們幾乎沒有注意到同樣錯愕的小丑和其他兔子服務生。
這次主辦也太過精緻、沒想到還有這樣精采的表演,種種讚美的聲音在會場中傳開。
而金色面具的主人也踏著穩定的腳步回到了包廂中。
「你再這麼魯莽,有九條命都救不回來。」沉著的聲音在包廂中響起。
「連這裡你也能跟來。」白兔面具把韓潤泰扛進包廂之後,就嫌重似得把他扔往旁邊的長沙發。
「哈……。」金色面具長長的嘆了口氣,並不是要對對方發難的樣子。「我不來你現在打算怎麼出去。」
「總會有辦法的。」
「連拖油瓶一起?」
「謝謝大哥。」
「……。」金色面具無言的和白兔面具對望,然後對他揮了揮手。「帶去老地方,我處理完事情就過去。」
得到對方的首肯後,白色兔子一溜煙的帶著潤泰離開了對方的視線。
「麻煩。」戴著金色面具的男人低聲的嘟囔,想揉揉發酸的眼睛卻在手碰到面具後停了下來。「太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