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獄就像是投如平靜水面的石子。
在文相微的生活中不過是一個再小不過的波瀾，他的一切都如過往，如果真要說，那就像是偶然踩中的石子，有些刺腳，讓人想要移除卻不至於瘸了腿。

但對於李先翊而言呢？

藏著秘密的、
委屈的，
我的朋友呀。
告訴我更多
我所不知道的你吧。

最開始是由什麼聯繫上的，文相微並不記得，但他明白自己十分中意李先翊，無關慾望或情愛，即使被冷不丁地戳刺引起的也大多不是惱怒，也許是這種放空大腦的行徑讓他感覺舒暢。

可惜，他並不瞭解界線。
徒增長的年歲給予他眼界和閱歷，但不曾受過磨難的靈魂仍舊停留在張揚的時刻，恣意妄為，給予他人帶來災禍，濃烈的惡意與不留情的善意交雜成銳利的銀刃。

「好好先生李先翊…」

文相微搖晃著手裡的咖啡和奶茶，一側是苦、一側是甜，他似乎在斟酌著要將哪一杯放到青年的手上。輕哼著，音拉的有些長，思考時的男人總是這般說話，斟酌時仍不肯放開話語權。

「你喜歡受傷嗎？還是你的助人為樂限於我以外的人？」

他的眼神輕掃過李先翊被覆蓋著傷處，很快地移開。

衣袖底下和指背上的紫水晶圖案這時候都已經結了薄薄的痂，不時能讓他手臂起一陣細微的麻癢，或許不久後就要癒合了吧。

這個問題文相微上禮拜似乎問過差不多的了。

他看著文相微，感覺傷口像是被螞蟻爬過覆蓋一樣，開始細微的發癢。

更別提他的傷口在不久前才剛被扒開一次，感官似乎被放大了好幾倍，那些發麻的發痛的讓他精神欲裂。

「謝啦。」

他沒管手上的異樣，最先伸手就要去拿咖啡，身為好友的你應該知道，他喜歡原汁原味的苦澀味道，並且不太嗜甜，隨後奇怪的看了文相微一眼，像在問你又在發什麼瘋。

「我不喜歡受傷，為什麼這麼問？」

他故意避開了不太明白的問題。

男人伸出了裝著奶茶的那側，文相微就像是故意惱人的貓科，偶爾會當著同居人的面推下昂貴的保養品，再露出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的無辜臉孔，甚至他朝著大學生笑了下。

「我只是想，也許別人向你請求協助，你也會拿出手給他們…不，也許該說你是自願的？」

搞不懂、
真搞不懂啊？

空出的手自然的觸碰他的指背。
紫水晶的傷痕再過幾日就會癒合吧？文相微下意識地屈起指尖，在薄痂的邊緣輕挑，但很快地又撫平，在李先翊開口讓自己別發瘋之前。

面如死水的拿過奶茶，在手指輕挑著痂邊緣時巧妙的避開， 「……甜度？」

問完下意識的揭開了杯蓋，又闔了回去，像是有點焦躁一般。

「我樂於助人有什麼問題嗎？要說什麼就快點。」

「大概是…半糖？」
文相微對於甜食也不是那麼熱衷，但並沒有像李先翊這般嗜苦，他喜歡品嚐那些新奇的味道，就某種程度而言，他想長期攝取苦份更趨近於一種自虐自殘的方式，就像嗜辣的人可能對舌尖上發麻、刺痛的感受產生上癮。

「我只是想，你為什麼要幫助別人傷害自己呢…比起被傷害，你應該更喜歡傷害人？克制壓抑這些慾望，不覺得難受嗎？」

「……」你真的不喝這杯嗎？

他想他喝不完，李先翊把奶茶推到了一旁，事實上，他也十分喜愛辣味，然而他沒法聽見，自然也不會回答了。

他的拒絕正要出口，就唐突地被文相微哽住，像是被人拿著魚刺卡進喉嚨。李先翊抬起眼，他的眉頭蹙著，彷彿自衛機關被打開的標識，那瞇起的雙眼幾乎是銳利的。

「……你今天怎麼那麼多話？腦袋撞到？還是想要我像個生氣的嬰兒把這杯奶茶潑到你頭上？」

「你聽起來已經在發怒了，李先翊。」
即使文相微性格不好，大部分時候並不會特意點對方討厭的食物，畢竟花了錢還惹人生氣？

…倒也不是不行。
就算是這麼想，男人仍將他們手上的飲料換了回來。

「你知道人類的行為及心理學嗎？你現在就像是將我當成了細菌，白血球升高，試圖驅趕我，好維持你所認為的乾淨…清白…」

「張開你的刺，是怕我戳破他嗎？」

「……你今天到底在發什麼瘋？我至少還沒把那杯奶茶潑你，感動吧？奶茶只能孳生細菌不能除菌，恰恰很適合你呢。」

嘴上這麼說還是讓文相微把飲料調換了回來，但他也沒再拿起杯子。李先翊平常說話並沒有那麼激動，但他必須說文相微明顯——十分故意的——對著他的那根小刺抬起腿，還故作無辜的踩了下去。

太白癡了。

「我只是不能理解。你也從來不願意解釋，那是你心裡頭的小秘密嗎？」他打開了奶茶的杯蓋，濃醇的奶香和完全溶解的糖水讓他喉頭發癢。

文相微某部分是真心的疑問。他並不認為李先翊是那麼擁有捨己為人、奉獻精神的人，或許他是個好人，至少是比自己良善的人，但那也是緊緊拴住門閥後才能堪堪得到的狀態。

假設有那麼一個機會。
例如激起慾望與混亂的程式。

「我們能玩得更好的——你卻死死的掐著自己的慾望，為什麼要像走鋼索一樣戰戰兢兢呢？要是我的話，會拉著人一起墜下的。」

失重、撞擊、最終被溫暖的液體（慾望）所擁抱——

「先翊啊…
想像那個畫面，不是美麗的讓人興奮嗎？」

李先翊嗤之以鼻。

他想他親愛的好友或許在相處中靈敏的抓到了重點，但是這又如何？如果一個人想誘惑另外一個人，應該以親密的姿態靠近、循循善誘，他或許會有那麼一點點心動。

但是先激怒再試圖令人感覺到他想像的愉快？

李先翊笑著往桌前靠，伸手拍了拍文相微的臉頰。

「——所以呢？你還相信著好友之間沒有秘密的白日夢嗎，文相微씨？真是可笑。」

戰戰兢兢的鋼索我走得怡然自得，我願意這樣，伊甸園的毒蛇也管不了我。如果我要的話，我也能為了全世界的人去死。

「我寧願自己一個人墜下。」

還沒等文相微反應過來，李先翊就狠狠掐住了他兩頰下顎，他緊緊咬著後槽牙，警告一樣的嘶聲。


「——我和你不同，我不是沒良心的씨발쓰레기。」

不管是關係、情緒或任何事物超過限度就會變味，而他就是在邊界徘徊著的不安定因素，將持續在美麗的玻璃容器之中灌入潮水，看著水流在裡頭打轉，彷彿形成一個個暗流洶湧的漩渦。

暴力、疼痛、刺激。

文相微擅長循循善誘，亦是一名優秀的獵手，但面對李先翊時他更多的是疑問，是迫不及待，就像是看見略有相似的靈魂潛藏在陰影之下，引發共鳴的部分，渴望得以加固在他看來脆弱不堪的友情。

任何一段關係

都
是
易碎的

兩塊玻璃撞擊 讓我們的碎片交雜

密 不 可 分

文相微的手上沒有什麼傷疤，就連繭都被他細心的磨去，那就像是一雙鋼琴家的手，在按壓琴弦後反覆地變的血肉模糊，就像他每一次狂歡後雙手沾血的場景。

「這樣的說法可真讓我傷心。」

他扯住了李先翊的髮絲後拉。

「我只是作為一個善良的朋友、沒有良心的狗崽子⋯」

「喜歡你啊，李先翊。」

他的喜愛就像是混沌的潭水。
而文相微並不理解。

擺脫控制、
野獸般的自由
他蠻橫地想給予李先翊極力掩藏的陰暗

因為喜 無
愛 知

李先翊鬆開了手，他確實在咖啡廳裡太過激動了，猛地後扯的髮絲讓他發出短促的聲音，眼睛因為疼痛瞇起，他哼笑了一聲。

「唉一西、別鬧了，文相微，喜歡我就別這麼搞，你這瘋子真令人頭痛。」

是真的頭痛，髮絲被根根扯起均勻的給予頭皮痛楚，他只能極力仰著頭好讓自己不那麼痛一些。

「再聊這個話題會繼續傷心的是我，喝你的奶茶去，小朋友。」

他敲響結束話題的鐘聲，只要文相微放開他的頭髮，李先翊就能拿起那杯咖啡，不顧旁人的竊竊私語享受完它。

而他或許會跟文相微聊點無傷大雅的話題，然後結束另一個一如往常的一天。

文相微在外頭總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也許並不是被廣為人知的人物，但在同一個圈子中卻也不是無名之輩，這讓男人有這兩副面孔。即使扯下那些面具也無妨，但沒有人會無緣由的丟棄鎧甲與偽裝，徒增自己可能出現的麻煩。

… … 「是這樣嗎？」

他鬆開了手，就好像聽進了你的話。卻又執起了你方才舉起的手，低頭咬出了圈幾乎要見血的牙印，不知道是出於幼稚的報復，又或者只是突如其來的發洩。

「如果咬下你的血肉，就能搞懂你在想什麼就好了。」

「啊……嘶、神經病啊？不知道的還要以為你退化成動物了。」

李先翊抽回手伸展了一下，破皮了，很痛，到底是在發什麼瘋，頭髮都給他扯回來了還得寸進尺，李先翊感覺他的煩躁感又有緩緩上升的跡象。

「咬下我的血肉只會讓我把嘴巴閉上什麼都不和你講，文相微。」

他笑一聲垂下眼睛，把咖啡蓋開了起來啜一口，音調放緩了一些。

「……但如果是你剛才講的那個，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想要也不想說，這讓我感到痛苦。」他用了很微妙的詞彙。

文相微有時候也不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偶爾，他想要切割開李先翊的胸膛，看裡頭跳動的心臟是否仍然活躍，抑或是被緊箍的肋骨給壓得就要停擺，替他切下過長的骨頭，好讓心臟能放肆而張揚的充血鼓動；偶爾卻又擔心他會噴湧出鮮血，青紅的血管會迅速塌陷，也許李先翊會咒罵著髒話，他會躺在沈沈的黑棺中睜著雙眼不肯入睡。

「你的一輩子也許會很長，也可能會短暫地結束。」文相微喝了一口自己的奶茶，好像有些過甜了，於是他伸手覆蓋上李先翊的手，傾斜咖啡杯，嚐了一口對方喜愛的苦味。


你會在死前後悔選擇不要面對痛苦嗎？
當然也可能一輩子不去觸碰會是你想的幸福？

「及時行樂，李先翊。」

本意被文相微添加了太多情緒，撕下過度的包裝。
他這麼給予建議與忠告。

「也許你可以從加一顆方糖開始？」

他笑了一聲，但是比起先前更加柔和，也更加苦澀，李先翊在你喝完之後將咖啡放在桌上，手指下意識的轉著杯蓋，然後搖了搖頭。

「謝謝你的……忠告？文相微，」他在講到忠告兩個字時語調諷刺的上揚，「但不，我不會後悔，我也很固執，你知道的。」

他一直在觸碰痛苦。

「我想那對我本身或許是塊方糖，然而對於我的理智來講卻是毒藥。」

「所以——不了，你懂嗎？」

他不期望瘋子能夠理解，李先翊還是解釋了。

李先翊顯的不以為然，又或者只是單純的認為‘忠告’這樣的字眼和文相微並不相襯。文相微也清楚的明白自己是什麼樣子，像是個情緒怪物，瘋魔地在混沌之處尋歡作樂，也許和這個詞相配的只有那虛虛徒增的年歲。

「聽起來無論你選擇哪一方，你都會在其中掙扎。」

…他忍了一下。

「那聽起來就像是受虐狂的自我介紹。」

這傢伙還忍了一下？他笑出一點氣音。

「是啊，既然我都會掙扎，那選我想要的那個不就是理所應當？」

而他感覺自己確實在「受虐」，並且瀕臨「瘋狂」。

李先翊又無法抑止的笑出幾聲。

如果說方才文相微是有意的妥協，那麼現在他倒是釋懷。

「미친놈…」他低聲罵著，帶著他藏不住的笑聲，就像是終於明白了困擾的問題，文相微反而覺得想笑。

「我看你也沒有比我瘋的少，先翊。」

李先翊此時才舒適的再度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現在才發現嗎？真可憐啊、文相微씨。」

他一如往常開玩笑的陰陽怪氣了一聲。

「還有問題嗎？沒有的話快喝你的奶茶。」

「暫時沒有了。」
文相微用了有些曖昧都詞彙，那代表這樣安靜而理解李先翊的狀態有可能碎裂，但也說明了在他產生新的疑問前會是相對平和的時間。

沒有被刺激的話，是的。

「畢竟你平常看起來太乖了…我是指在別人面前，你對我時那張嘴可兇悍的很。」

他喝了口奶茶，看著天空晴空萬里，也許等會兒文相微會不顧李先翊的反對，將他拉上車，打開敞篷讓冷風大肆地吹過他們，奔馳時那綿延的海岸線大概會閃閃發亮吧。

李先翊知道這個人的平穩狀態並不會持續多久，但他並不怎麼在意，畢竟他不會因此改變他的任何行為，如果發生了什麼，這就是命。

「我對著你時足夠真實，這還不夠嗎？」

李先翊默默把咖啡喝下一半，然後放下來抬眼看著文相微。

「還是您喜歡我這樣稱呼您，文씨？」

說完敬語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噗、哈啊…算了吧！那可真是太夠了。」

從李先翊嘴裡吐出帶著敬稱的名字，這聽起來太雞皮疙瘩了，文相微回味了一下，又一次笑出了聲。

「太尊敬的稱呼聽起來更陰陽怪氣。」

他看李先翊的飲料就剩了半杯，招呼了服務生外帶幾份鹹甜食、兩杯咖啡，文相微覺得現在心情舒暢的很，也許加個野餐的行程也挺不錯。

「是吧？」

李先翊對你舉了舉杯，恢復了原先的稱呼，把剩下的咖啡喝進肚子裡。

「謝謝你的咖啡，文相微，你看起來很想出去玩，說說？」

說說想去哪，我不介意奉陪。

「也許我們應該沿著海線兜風。」

服務員將打包好的餐點裝進了紙袋，文相微將帳結清，掛著車鑰匙的鐵圈在他指尖打轉，最終撞進了他的手掌心，透露出了幾分男人骨子裡的浪蕩與不羈。

「想開開看敞篷車嗎？大學生。」

他把車鑰匙扔向李先翊，像是認為對方肯定會接著，而自己則是拎起了紙袋，率先邁開步伐。

咖啡廳內的爵士音樂仍放著，自放大機的喇叭透出時帶著些許雜音，像是畫板上明顯的顆粒與粗糙，偶爾會因不完美而令人感到煩躁和焦灼，可偏生就是這不完美而生了煙火氣。

一如文相微和李先翊的關係。

在樂曲高亢時迸發出尖銳的雜音，能瞧見鼓膜跳動的模樣，就像陡然加速的心跳，像是要從中掙脫而撞擊著、掙扎著，最終又隨著樂曲而趨於平緩，維持著近乎要傷害彼此的平衡點。

卻又緊密，似是親近。
有些扭曲，但那的確是文相微對友人的示好。

李先翊睨了他一眼，抬手接過那串鑰匙。

「可以啊？小心被我從車裡甩出去？」

文相微或許分辨不出他有幾分是呼攏的，但是他說得挺情真意切，李先翊拎著鑰匙走到了敞篷車邊，沒什麼猶豫的開了駕駛座的車門，在坐進去之前還好整以暇地警告了對方。

「別說我沒警告過你，記得繫安全帶，文相微。」

「唷？甩出去你可就甩不掉我了。」

依照文相微毫無底線的瘋狂，這種順著竿子攀爬的行為完全是可預期的，甚至在某些時刻為了吸引目光，也可能做出更激進的。

但至少此時他是沒有這樣的想法。男人坐進了副駕駛座，甚至刻意且顯眼的繫上安全帶後還扯了扯，確認安全性似的回應李先翊的玩笑話。

「就算你不說，我也是奉公守法的公民。」完全在說謊。

他放好了餐食袋，伸了個懶腰後順勢張著手，準備好要兜風了的姿勢。

李先翊笑了一聲，自然異常的發動了文相微的敞篷車。

「是嗎？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他一腳踩下油門。

「小心被我甩進海裡——開玩笑的，野餐去吧。」

敞篷車的車輪猛的轉動掀起一陣沙土，揚長而去。

耶1⋯感謝相微擁有好朋友 thisistsumi …（雖然一直在吵架）（文相微一直發瘋）（老男人還對大學生動手）他們就是上秒吵架 下秒UberEat快來點餐…

真．文鬥！！你們的交流好好看⋯⋯既有趣又漂亮的文字，請讓我高呼三聲文豪們萬歲！！

IanLife_00: 先翊中真的很神了我愛他…文相微在這份友情裡貢獻了忽晴忽陰的狀態、暴力、美食、玩樂還有敞篷車體驗（什麼意思）

超好孝屋播一是怎摸回事啊... 他們ㄉ架式看起來很像要親自送餐去(送去給海邊野餐ㄉ自己
你真的神死我一堆排版是要殺人嗎 最後用可愛表符萌死了，我帶你坐雲霄飛車.....

謝謝敞篷車和美食，我愛暴力(...

thisistsumi: 他們快速送餐給不知道幾分鐘後的自己…李先翊和文相微一起飆車真的超紓壓的感覺，文相微的陸地雲霄飛車體驗

我要死了你們好萌，咖啡or奶茶好神…………我死………改變稱呼也很可愛，有點黏膩的朋友關係也是，潑奶茶嬰兒真的要我死 文相微真的好狗還咬人我也要被咬（怎麼有夢女）然後你們好會用表符，謝謝睡前讀物，千獒關心您

雖然他們的朋友關係有點刺激但還是好可愛，濾鏡超厚的我怎麼回事
你們好會用表符+1，特別是文相微那個三段式表情太有畫面感了我的天

hope0405: 文相微還在學習怎麼維持一段友情，他會把他的想法強加給喜歡的人，所以有可能會被他逼入死角… 千獒中的表符讓他們顯得可可愛！你是交流的隱藏功臣！

chihuapu: 他們的朋友關係很危險…但他們感情很好（很好）先翊中真的很會做表符，眼睛看來看去真的很有氛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