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二輪戲院，在夜幕低垂、僅有人造微光的照拂下，本就格格不入於城市街景，現在更顯得是上個世紀的產物。

在大學時期的通識課，介紹了這樣低廉的娛樂場所，授課教授是頗愛文學與電影的人，嚴玖昇也是從那時開始接觸文藝電影，這類型多半有著寧靜的氛圍，不論任何情節在基調下都平穩的前進，他享受這樣的節奏，即使最開始是覺得助眠。

自從被慾望獄寄生後，青年第一次來到他熟悉的地方，這能算是他唯一的娛樂，貧瘠生活的調劑是平穩的調性，買票後確認今天播放清單，其中一部《流著奶與蜜之地》是⋯⋯宗教電影嗎？回想週三的教堂，他感覺這禮拜的宗教濃度有些高。

但票已經購入，也沒有其他安排，嚴玖昇還是照著原本的軌跡走入影廳，一如往常是股陳舊的氣味迎接他，伴隨著混雜食物味，分不清裡面到底有哪些內容。

這個時間座位上幾乎不會有人，最多只有兩三個睡到不知道醒來的觀眾，而今天，只有兩個人，嚴玖昇選了最後一排的中間靠左位置，從入口只要幾步就能走到，進場時恰巧是其中一部的片尾曲，不曉得接下來會是哪一部？

在最高的位置，可以看見底下有一個男人驚醒後發現時間已晚，匆匆離去，大手大腳的模樣不像在需要安靜的影廳，經過嚴玖昇旁也帶來一陣含著酒氣的風，蹙眉，有些干擾此地的平衡。

電影開始撥映片前廣告，原先潢亮著燈的影廳裡再度昏暗下來，戴著鴨舌帽的黑色身影壓低著帽簷往上走去，這個人原本是坐在中間的最佳位置的，不過他現在停在了你的身側，沒過幾秒，你就看見他脫下了帽子。

有些微捲的黑髮被從帽子裡頭釋放，細框眼鏡後頭的黑色眼睛微微瞇著對你露出一絲笑意。

「剛剛觀察好一陣子了，現在再近看發現果然是您……嚴산배？」

李先翊近乎篤定的說著，這是酒會遇到的、比自己年紀稍長的男性吧，他記得他似乎還在修學。

今天他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呆在影廳裡頭，獨自一人，看過幾輪二線電影，這行為或許和他當天到處招呼人的形象有些落差，但他似乎不介意在這種時候來和你相認。

他的笑容挺開心的。

暗下的環境反而帶給他一種熟悉感，長時間在微弱光線下休息，是慣性。
黑暗中唯有另一位觀眾的動靜，對方黑色的鴨舌帽讓人看不清模樣，是要離開嗎？但前往的方向似乎是自己的位置？

揭下帽子的一瞬，嚴玖昇確認對方是上週酒會裡的參與者，黑髮黑眸的精明模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李⋯⋯先翊吧，自己應該沒記錯，不過對年齡倒是沒什麼印象，선배 的稱謂在這時反倒起了作用。

「네，是李先翊對吧？」

回想酒會上的他，給嚴玖昇的印象是：伶俐、善社交，好像和大家都能談到上話也有關係？兩人幾乎沒什麼交集，在社交方面幾乎可以說是完全的相反；從主動打招呼就可見，若是自己應當會假裝沒看到。

在這破舊的環境，李先翊的存在讓他有些疑問「你⋯⋯在這裡很久了嗎？」安靜的地方和能言善道的對方似乎不太搭配？

「不過，要先坐下嗎？」電影似乎快開始了。

他勾勾嘴角笑著回應，「네，您的記憶力真好。還有，若是您指的是在這裡看了兩部以上的電影的話，네。」

李先翊毫不避諱的承認，像這是一件令人自豪的興趣，而你或許恰恰好能在機緣巧合之下陪他度過一段令人愉快的時光。他垂著手將十指交叉起來。

「嚴선배不介意的話，我能坐在你的旁邊嗎？」

他沒有看螢幕，只是禮貌性的詢問。

「嗯。」對應的是對方回答和詢問，對於這類型，該說是擅長社交的人嗎？嚴玖昇是不太會應對的，自己的沉默會在交流中留下許多休止符。

兩部片以上，至少三、四個小時？那他在這裡確實待了挺久，現在已經很晚了，對方還打算繼續看，或許是真的對電影很有興趣吧。

不過接下來播放的內容，對方是否已經看過？不過也無所謂，有些值得電影反覆咀嚼，可自己沒有那麼多時間就是。

李先翊笑了笑，拿著鴨舌帽在嚴玖昇的身旁坐下，卻沒有再開口，因為電影已經開始了，他的視線轉而放在螢幕上頭。

他看電影的坐姿十分愜意，螢幕的光亮打在他的眼鏡上頭，讓人分不清他究竟是在看還是在睡覺。

流著奶與蜜之地這部電影故名思義是一部宗教題材的文藝電影，講述一名基督教徒嚮往著這樣的所在，於是展開追尋之旅。

嚴玖昇也把心思放回螢幕，在室內影廳也沒有摘下鴨舌帽，最後排的視野只要微抬頭就可以看清，在只有投影光的戲院帽檐下自然也不甚清晰。

開頭講述一群信徒因為信仰而結識，教會的聖歌透過音響從裡迴盪出這與畫面不同色調的空間，穿著白衣的人們以歌聲讚美主，宣揚信念。

聽著音樂的他，感到這些詞與他的距離。

主角進入教會的時間是最短的，只在朋友的介紹下勉強參與活動，起初當然不相信這一切，到了覺得荒謬的境地，直到......

直到主角的事業瀕臨危機，教會給予他資助、供他吃食，他逐漸信仰上帝，他相信了世上真有流著奶與蜜之地。

若是到了這地方，他就能見證神蹟，他能豐衣足食，虔誠的教徒為此奔走，他用自己剩下的財產買了麥田，買了牛羊馬隻，打算打造出這樣的地方。

不幸的是，他碰上了災荒。麥禾枯死、牲畜死亡，血液水簾般澆灌在他身上彷彿鮮紅的牛奶降下。

他無法自己打造出這樣的地方，只好往外追尋——

「真可憐啊、盲目信仰者，선배不覺得嗎？」

一直很安靜的李先翊突然出聲，他這樣的話似乎也只是一種感嘆，而不是尋求認同。

「嗯⋯⋯」沒有明確的解答，只是一種附和，在主角的得到救贖和建構裡，嚴玖昇感受著內部的情緒張力，可憐的、為生存而追求信仰的真實的信徒。

主角帶上所剩不多的行囊，行在前往聖地的路途，艱辛、苦難，他相信這一切是他的主帶給他的考驗，只要自己堅持下去，勢必能抵達富饒的流著奶與蜜之地。

越靠近聖地，周遭也圍繞許多教會，他們都有著同樣的信仰，主角很是欣慰，全知全能的主可以帶給這片貧瘠的土地生命，讓這裡的信徒感受麥草的香氣和乳汁的哺乳，植物與動物的生命交纏於人身，這是主的餽贈。

但當熱氣越來越重的同時，主角已經快承受不住，可是他知道只要堅持信仰，就能看見他心念已久之地，果不其然，在一百公尺外有著綠色的一塊地，與周遭砂礫橫飛景象不同，步伐越來越快，主角進入了充滿蜜與奶的池子，在裡頭滿滿下沉，彷彿回到母體。

越下沉的光線越黯淡及搖曳，一陣沙塵吹動，一切的美好隨風逝去，教會、信徒、連蜜與奶的池子都不是真實，只是一介深黑的沼澤，沉浸其中的主角依舊面帶笑容。

在電影的最終，原先一直愜意的坐著的李先翊也忍不住前傾著身子，專注的見證主角的結局。

直到電影進入結尾，導演與演員名單緩緩升起，他才躺回椅背，給自己戴上鴨舌帽。

「선배要離開了嗎？」他在再度亮起的影廳裡笑著詢問，「我想或許我們可以出去聊聊？」

整體電影的製作優秀，即使用破舊的二輪戲院器材播放也能使觀眾產生與主角共同的錯覺，嚴玖昇自然是分得清螢幕內外，只是不斷下沉且微笑的主角讓他有些恍惚。

直到製作名單播映完畢，燈光重新亮起，人造光重新映回他的眼底和李先翊的邀請，嚴玖昇回過神「差不多了。」這部電影給他的餘韻也夠多了，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在承受其他的內容，因此在這裡止住。

多出來的時間，或許可以和這位意想不到的後輩聊聊，吸取一些⋯⋯對方為何如此善於社交的技巧？開玩笑的，難得在這荒涼的二輪戲院碰到年紀相近還同樣是慾望獄玩家，他多少有些戒備。

頷首，李先翊率先走出了影廳 ，這部電影帶給他的影響有限，但還是有的，像是那無止盡獨自一人的追尋，他甚至覺得自己最終也會像這樣甘心下沉。

除此以外，這部電影的色調十分柔和，在許多場面上做出了很有衝擊力的夢幻景象，像是降下的血瀑，抑或是最後的幾乎要與砂礫融合的奶色池子。

「선배覺得真的存在嗎？」他回過頭來這麼說，「流著奶與蜜之地。」

他說的當然不是宗教意義上指涉的奶與蜜之地。

「很哲學的問題呢？」嚴玖昇一改往常一問一答的形式。

自己的生活何不與主角有幾分相似，自己的奶與蜜之地跟海市蜃樓一般忽顯忽隱，每次的光譜組成雷同卻不穩定，
『信仰是在你看不見整段樓梯時就踏出第一步』
現在行走的道路也是晦澀不明，跟電影中經過處理的畫面不同，僅有最後漸暗的光相同。

「有吧？」不曉得是否源於主角盲目的追尋給了他一些試探的勇氣「那不是我們慾望的所在嗎？」

李先翊微笑著，最後聽著回答移開了視線。

「……說的也是，」他輕笑了一聲，「我認為這代表著幸福。」

和慾望近似，卻不盡然的境地。

「您做了任務嗎？」李先翊又接著問道，隨後擔心嚴玖昇誤會一樣的解釋，「我想著流著奶與蜜之地，不禁就想到了A1的特殊條件。」

「你是這麽想的啊。」嚴玖昇不太能判斷李先翊話中有幾分真實，與人的交流甚少，沒有數據的累積便無法得到合理的解。

聽到任務一詞，他還是敏感的繃緊了神經，不過對方提出的編號還不算太困難，人體盛也是在這次任務後才認識到，可自己或許有需要這個積分。

「還沒，那個⋯⋯人體盛？」不確定的從口中吐出「你想怎麼做？」自己在言語上不如對方，大不了就逃跑吧，體能他還是有自信的。

他笑了笑沒繼續解釋自己的解讀，但對於任務他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那個，」李先翊頓了一下，看了看嚴玖昇但沒有點明他的狀態，「您有想做的想法嗎？」

「如果是的話，我想找個私人空間，用門或是簾子遮擋住彼此，再伸出手在上頭倒上牛奶之類的吃下，我想應該不會太困難。」

李先翊點頭，他的判讀是兩者皆是，解讀或是任務，當下重要的更是任務。

他不太想暴露自己的無知「你的方法蠻好的。」有些故作輕鬆的說道，夏夜的風仍帶著些許的熱氣，是前往流著奶與蜜之地。

「食物的部分便利商店就行了，私人空間你打算在哪？」24小時商店的燈光在黑夜吸引著趨光的人們。

「有便利商店真的挺方便的呢，」他微笑著應話，心裡感謝便利商店的存在，「私人空間的話……我想高級餐廳的廁所也能勉強湊合，或許還能順便解條件？」

他不太確定的說著，隨後接續。

「如果想保證私密性的話，還是另外開間房吧？就是要另外花錢。」

「高級餐廳？現在的時間和⋯⋯我們的樣子，應該沒辦法吧？」當然不排除對方有可能是個富家小少爺，或是有人脈。

特殊條件可以用其他的來替代，因此地點的需求也沒那麼重要，反倒兩人要保持的社交距離，更應該追求隱私性。

「沒關係，就隨便找間旅館吧。」雖然是這樣講，但嚴玖昇還是為額外開銷有點頭痛，不遠處破敗的休息招牌上的價格倒是可行？在這陳舊區域，只有便利商店是接近首爾現代的象徵。

「如果現在要做，確實不太可能達成。」

李先翊認同道，他還要先聯絡人，或許還要讓自己看起來得體一點，算下來還是需要一通時間。

「那就這樣吧。」他點了點頭，順勢看向那個招牌，試探性的問道，「就那個？」

不論是自己的眼神太明顯還是怎樣，嚴玖昇都不太在乎了，過度在意『他者』只會徒增煩惱，首要目標達成就好。

「嗯。」對兩個男人開房的是他沒有多加思考，因為清楚兩人只是建立在利益之上。

「休息就好。」他告訴櫃檯，「我們就速戰速決？」

「好，선배。」

李先翊笑著應下，並沒有指出速戰速決的言論在櫃檯的耳裡或許十分引人遐想，只是拎著一小罐紙盒裝的牛奶跟在後頭進了房間。

他先確認了浴室，令人慶幸的是這是用不透明塑膠簾隔絕洗澡和洗漱區域的浴室，這讓他們能更方便行事，李先翊滿意的打開了盒裝牛奶。

「誰先？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先，」他勾掉了自己的鞋子和襪子，「我們輪流進去簾子後頭吧？全裸之後將手掌弓著伸出去，由另一個人倒牛奶並飲下。」

「這樣應該可以吧？」他笑著回頭看看嚴玖昇。

嚴玖昇在李先翊後確認了浴室，廉價旅館的缺點在此暴露無遺，跟著電流聲同樣不穩的白熾燈，偶而忽明忽暗，充滿年代感的瓷磚扣在牆上，更迭不曉得有多多的房客都給它們抹上一次黃。

除了原本就不蠻糟的環境，兩個男人要同時在這也顯得擁擠、不合適，濕度高的空氣流動的緩慢，吸入肺的氣也有點沉重。

「可以。」對方從足部褪去點妝，嚴玖昇與他對視一眼後便轉頭「你準備好跟我說。」

他嗯了一聲，看著玖昇轉過身又笑笑，「我會在簾子後頭脫衣服的，但還是謝謝。」

李先翊很快的在簾子後頭褪下衣服，將其放在旁邊的置物架上，他從簾子後頭伸出手。

「我好了，선배。」

畢竟是要在浴室裏，他也脫去鞋襪，聽到李先翊的補充，自己多少是太笨拙了，靠在浴室外沒一會就接收到信號。

赤足走在陌生的地磚上是彆扭的，明明乾燥缺藏著一股溼黏，每走一步都越陷越深「麻煩你了。」

「不會。」

全裸的感覺十分令人感覺彆扭，李先翊回答嚴玖昇的語氣裡還是帶上了禮貌性的笑意，他無視夏日有些令人感到黏膩的空氣觸感，以及不斷轟轟運轉的抽風機。

「我把牛奶放在旁邊的檯子上了，您看見了嗎？」

他把手掌朝上弓成容器的形狀。

「看到了。」對方伸出的手在自己需要低頭才能接觸的高度，當兩人沒有鞋子的墊高，身高的差距便現形，嚴玖昇開著包裝思考。

手心的容器已經盡可能提高，那就是自己要稍微蹲下，扶著洗手台，鏡子裡反射著樣貌像是在乞求的信徒，他沒注意到「我倒了。」

嚴玖昇選擇以舔舐的方式草草用舌尖捲起一口乳白的汁液，冷藏的牛乳在手心溫度包圍下，想要變得溫熱，但容器並非密合，會順著縫隙流逝，不自主地，用手去接，這時才感受自己的愚蠢，還好兩人間有層簾子。

「這樣就可以了吧。」

「應該好了，通知來了嗎？」

李先翊雖然還在問，但手還是對嚴玖昇的反應毫無所覺的縮了回去，一邊打開水沖洗自己的手。

剛剛還在看電影，手機可能還未從靜音模式裡被解放，他能理解，但他覺得現在所做的應該能夠完美符合任務要求，於是直接抖開折好的衣服穿了回去，踏出簾子。

「換선배嗎？」

翻開手機確認，「完成了，特別條件也是。」聲音混雜在水流聲中。

換成自己要走進簾幕裡，水龍頭一旦打開，地面的水就無法收回，走在潮濕的地面上每一步都因為水而有些抬起的阻力，嚴玖昇只想趕快完成，然後離開這裡。

迅速剝光衣物，如同半永久的帽子也脫下，這下是真的什麼都不剩。

「好了。」從簾後出現的手粗糙，他盡可能放低粗礪容器的高度。

「太好了。」

李先翊笑著應道，看來這個漏洞還是可以鑽的，他看著簾幕之後伸出的手，一瞬間似乎看見淋下的血水，以及被澆灌的主角。

奶與蜜嗎……

「失禮了。」他無聲低喃，打開牛奶倒了少許在手掌上頭，手扶著那隻手，低下頭盡可能淺的舔舐進嘴裡。

通知嗡嗡響了一聲，他笑了聲退開來，「好了，謝謝선배。」

手與手的觸碰某種層次上是私密的，精密的器官交錯，嚴玖昇忍耐著不動，直到對方確認後才收回並沖洗，水稀釋了白色液體，混濁的水匯入排水口，被吞噬。

「不會。」他穿回外衣，重新出來依舊是帶著鴨舌帽的模樣。

「差不多可以退房了？」再不回去休息，會變成通宵的一夜。

「對，感謝선배的幫助。」

李先翊從始至終都是帶著笑意的，他拿起還剩大半罐的牛奶，看了看嚴玖昇。

「您還想喝嗎？」

除了這杯牛奶和水漬，他們或許不會在這裡留下其他明顯的痕跡。

「不了。」或許是電影的餘韻，又或是指令的影響，他總覺得這杯牛奶特別腥，來自動物體內的氣味。

李先翊的笑容真的讓他蠻佩服，好像對慾望獄的一切都處變不驚，果然不是普通人吧？

將腳在踏墊上乾燥後，不適感才消去些，穿上鞋襪「走吧。」

李先翊嗯了一聲，毫不猶豫地將這瓶牛奶倒進水槽、洗淨、習慣性的壓扁。

他跟著穿上鞋襪之後才將容器放進房間的垃圾桶裡。

李先翊退了房卡，對櫃檯人員的眼神視若無睹，走進逐漸退去的夜色之中。

「今天謝謝您，很晚了，好好回家休息吧？」

嚴玖昇不是很懂櫃檯人員想表達什麼，但也不重要。

「謝謝，你也是。」走出旅館，發現夏日的太陽已經升起，奶白色的光浸潤了建築，兩人分別走向通往不同目的的路上。

想出用虛構的電影來呈現任務的意象真的很天才很美，一直被玖昇中寫出來的劇情和文字好看到哭泣... 真的很感謝玖昇中的交流...玖昇寶寶我大哭...

先翊中真的是意象天才
每一段文字都真實在我眼前上演⋯⋯可以跟先翊中一起完成這個電影（？）真的太快樂⋯⋯
做任務還可以回扣電影太神
我愛李先翊⋯⋯好深不可測的男人

好好看⋯⋯超級好看的你們都好好看！！謝謝二位帶來文學的饗宴，色情的指令被描寫得好莊嚴慎重⋯⋯哎真好！！真的是太好看了好神好神！！

超神……好會看電影，幹，好萌 關於信仰的地方好可愛…… 我好喜歡電影標題跟所做的行為一致的表現。
語彙力低到放哥的打call表達 （？）

謝謝我真的被兩位文學大師薰陶 好色雖然但是我還是覺得他們兩個好可愛⋯⋯

IanLife_00: 我也好喜歡明明情色指令卻毫無色情的執行⋯⋯單純為了慾望互相幫助
hope0405: 您才是我的超人⋯⋯電影能和現實對應的部分我自己也超愛
能得到哥的打摳就很快樂⋯⋯
ngw43889: 可愛⋯⋯大家都是超可愛寶寶（你也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