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年07月XX日，下午4時00分。

烏雲密佈下，首爾南部看守所敞開了大門，一位身材高壯的平頭男人，身著舊皮鞋與廉價西服緩緩步出，望天看了眼天氣才繼續前行。

這天是王允泰刑滿出獄的日子。

站在馬路邊好幾台計程車呼嘯而過，沒有一台車在看見高大的身形後願意停留的，王允泰耐心舉著打車的手勢等了許久，才總算有車願意在他面前停下，載他前往首爾市區。

「大哥你剛出獄齁？唉呀叔叔我專跑這條路載得可多了，未來有什麼打算嗎？」

「回組織，等老大指示。」

「欸？還回的去嗎？看來你是被叫來頂罪的啊，通常都會被當棄子，真的能回組織的話還算有良心了……啊哈哈抱歉啊叔叔我對黑道不太了解偶爾會亂講話，但我知道不管是做什麼的都有所謂的好人壞人，看大哥這樣應該不會像街邊混混那樣隨便傷害一般市民吧？」

「沒有命令，沒必要傷人。」王允泰低頭看著指節上鬥毆留下來的傷疤，「……老大教的。」

「你老大聽上去感覺是個不錯的人呢。」

「是。」收到司機對自家老大的評價，王允泰緩和了表情，這才看向窗外街景。

到達指定地點，王允泰掏出錢包裡所剩的紙鈔，算了幾張給司機，說了「不用找零。」後，下車。

整整六年的時日，原本的老店關了後又開了新的店，王允泰走在既陌生又熟悉的街上，慢慢來到熱鬧的紅燈區，拐進某條暗巷，熟門熟路的來到進入組織的後門，兩位看門小弟其一正要上前找碴時，另一位看似小弟的前輩趕緊阻止，並壓著小弟的頭一齊對王允泰鞠躬敬禮，「辛苦了！老大正在辦公室等您！」

王允泰對兩人點點頭便進入室內，一路上只要遇到人都被紛紛讓道，直到老大的辦公室門前再次被擋下。

「呦哦，看看是誰回來了，不打聲招呼嗎？嗯？王允泰？」站在門口是位有著三七分短髮、西裝筆挺的男人，有些調侃的笑著歸來的人。

「……石哥好。」這回換王允泰對人行禮，在韓國，年齡的長幼序在黑道更是嚴格體現，眼前這男人是王允泰的前輩，李基石，也是老大的左右手之一。

「哼……勸你做好心理準備，進去吧。」這才敲響三下門，打開讓王允泰進入。

門輕輕地在王允泰身後闔攏，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會客沙發上慢條斯理的擦拭著酒杯。

王允泰只是在門前站正，等候老大叫喚。

「允泰啊……靠近點讓我看看你。」
「是。」

王允泰走近後，老大邊倒著酒邊示意他坐下，看著多了點白髮的老大，王允泰為離開這麼多年這件事感到有些惆悵。

「辛苦六年了，為了慶祝你出來，和我喝一杯吧。」老大拿起酒杯輕輕碰了下另一杯的杯緣，王允泰端起酒杯恭敬的喝了口，老大接著說：「續完舊，旁邊的提箱帶上，夠你生活一陣子，今後就別回來了。」

看了眼擱置在桌面的黑色鋁製提箱，王允泰的表情這才顯露出慌張，急著反問：「老大……！我不懂……」

「“這裡”的環境已經越來越不適合你，況且，你別忘了，當初是為什麼讓你進牢。」與剛才彷彿父親對孩子的說話方式不同，此刻沉下的嚴厲語氣瞬間給予王允泰強大的壓迫感，讓人重新意識到這男人是掌管整個組織的頭領，是不容反駁的存在。
「就因你的心軟造成的過失，才害貨物被發現，讓你進去待個幾年反省也只是剛好而已，沒罰你切小指已經是我看在老太夫人的份上給的最大仁慈。」

王允泰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聞到的，"別回來了"這幾個字重重打擊著他，過去跟老大相處的一幕幕恍若昨日，記憶還是這樣清晰。

從當年自己高中因被嫁禍打架事件輟學時，被老大看中而帶回組裡細心栽培；到第一次被賦予任務順利完成時，老大搓著自己的腦袋誇獎自己"做的好"的那刻；乃至被特例允許當一日隨扈，爆發衝突時成功保護到老大被表揚的那日。這些種種都歷歷在目，現在卻要將自己一腳踢開？

王允泰無助地瞠大眼，整個大腦慌到轟轟作響，沙發也不坐了，跪著爬到老大腳邊，像隻乞求主人別拋棄自己的狗，捧著高級定製皮鞋將額頭緊貼著腳背，聲音顫抖到像快哭出來似的哀求著：「老大……求您……我能改進、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

「夠了。」王允泰的舉動老大仍不為所動，輕輕抽回自己的腳，進而露出感到不耐的神情瞪視著他，「說過別讓我重複同樣的話，這杯喝完，就給我滾出去，不用回來了。」

■

傍晚時分，點點雨滴自天落下，行人陸續撐起傘，繽紛的色彩繞過灰暗高大的王允泰，他移動的步伐緩慢到有如佇立在海中的礁石，任由雨水打濕自己的身軀，任由人流自身周掠過，就連被傘劃過也無法激起他的注意。

王允泰遵從最後一個命令喝了酒，但是一點醉意也沒有，被從組織趕出來後到現在，腦袋仍是亂哄哄的狀態。

他失意、絕望、無助、沒任何目標的走在首爾的街上，不知何時才會停下腳步。

「滋——」放在平底鍋上的太陽和肉色河流滋啦作響，滴出的油光在熱燙的板上跳起舞來，音響配合著播出藍調的曲目，切片的麵包依節奏跳了起來，太陽已熟至金黃，就像現在的正午般炙熱。

「今日氣象預報，接近傍晚時會下起中等雨，請要出門的人記得帶上傘……」他邊看著氣象，邊吃下午的早餐，培根與荷包蛋咬下去牽出融化的金黃絲線，配著現榨柳橙汁解決了身體需求。

稍做休息後，打理完家中的事情，梳理好自己的樣子，點了根菸才拿起手機，看向被自己放置的App，但不管刪掉也好，用防毒排除在外也好，那奇特的程式仍舊在螢幕上，那不就只好點開看了嗎？

「嗯哼……沒什麼品味的設計啊，不考慮用個網頁版？……紫水晶？挺適合的，不過我並不缺錢耶，但很有趣的樣子不是嗎？」幾句的自言自語，不停滑動的畫面，還有惡趣味的影片，他的眼睛都沒眨一下，吸了口菸吐出，白髮男子很快就理解了狀況，收起手機的同時，菸也一併被熄於煙灰缸中。

算著時間也差不多該出發，該去領養寵物回家了。

♦

傍晚時分，他撐著黑傘，身著簡單的淡色寬大長袖襯衫和牛仔褲，在店與店之間的小巷口處等待時機。沒多久他看見了龐大的目標正往這走來，其他行人避開對方，但他卻往對方走過去，直接站在對方眼前，沒來由的開口說：「你好，王允泰先生，我來接你了。」

「……」被擋住去路的王允泰佇立在來人身前，微低著頭的角度看似正視著人，但眼神卻毫無對焦，不斷灑下的雨水自頭頂沿著臉線流入眼眶後滑落，彷彿老天正替哭不出來的王允泰流淚。

王允泰沒有任何動作，甚至也沒意識到對方正在與自己說話，整個思緒還被難受的情緒纏著，而沉默著。

「你的身高不應該是俯視我的樣子嗎？怎麼低著頭？」伸手托起對方的臉，好讓眼前的男人眼中能映出自己的模樣，指腹則輕撫過從眼角滲出的雨水，「你看，你都被雨水打濕了，來我家沖洗一下換套衣服怎麼樣？」

万王主的眼神彷彿真的透露心疼，他就像看著被丟棄的寵物，只是這寵物大了點。

「別待在這了，走吧。」他放下的手順勢抓起對方的手腕，開始往自家方向拉扯。

被抬起臉時，王允泰才意識到擋住自己去路的人正在對自己說話，視線漸漸對焦在長相邪魅的男人臉上，動作透出的溫柔讓王允泰無意識的回蹭了下掌心，無論真假，他現在正需要這種感覺。

「……嗯。」隨著對方的拉動再次踏出腳步，反正他現已一無所有，那麼不管跟誰、要被帶去哪都無所謂了。

「在監獄過得如何？看你的樣子，大家不敢欺負你吧？或者有想過越獄的事情嗎？」以稀鬆平常的口吻問起監獄的事，彷彿在說中餐吃什麼？昨天你去哪玩啊？的程度，但過了許久，對方也沒怎說話，只是一直低著頭，任由自己拉著，「……心情這麼不好？好吧。」

比自己魁武很多，臉上帶著疤，並且常人看了都會遠離的人，万王主只是向後撇了眼對方，覺得對方此刻就像是裝在紙箱中的小貓一樣可憐、可愛，「你這個樣子，很容易被趁虛而入喔。」

接著便不再說話，只是拉著對方到一般民眾程度的住處，搭上電梯，來到自己的房門，並叮囑對方脫了鞋子襪子穿上拖鞋再進來，「先去洗澡吧，衣服我已經放在前面籃子裡了。」衝著對方笑了笑，把毛巾遞給對方。

這些閒聊王允泰實在沒什麼心情作回應，低著頭，看著銀白的背影跟著走的期間，又時不時地回頭看，還盼望著會不會有組織成員跑來找回自己，告訴自己老大想給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然而事實往往是殘酷的，每每往回看，在身後的僅有不認識的路人，心也漸漸涼下。

「……？」一時間不太明白對方所謂的趁虛而入是什麼意思，對王允泰而言，不管被怎樣偷襲突擊，自己總有辦法應對反擊，尤其像眼前這類身形的人絕對撂不倒自己，除非下毒。

進到住宅電梯內，王允泰這才恢復點神智，注意著將要到達的樓層，出電梯後也四處張望著，進入室內依指示照著脫鞋脫襪擺好後，穿上室內拖便被叫去洗澡，王允泰也只是乖巧的點點頭。

「是。」看著那樣的笑容，愣愣地接過毛巾，從剛才王允泰就感覺到微妙的違和感，直到好好的洗完熱水澡、擦乾身子，拿起衣籃內的衣物穿上，這才明白到底是哪裡怪。

不僅內褲、連備妥的襯衫、西褲、外套都非常合身，沒有稍緊或過於寬鬆的感受，彷彿自己所有一切都被掌握在這男人的手心中。

完全打理好自己後出了浴室，看著在客廳的男人，首要問題便是：「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為我做這些？」

「我只是個類似販售情報的人而已，得知王允泰先生出獄的事，知道你被遺棄的事，而我剛好需要個可以保護我的人，也想養隻……大型寵物。」万抽著菸，坐在電腦椅上旋個半圈正對著對方，他看著王允泰的全身端詳了一番，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接著說：「我能給你妥當的薪資，溫暖的家，熱騰的食物，得體的服裝……還有我，一個不會拋棄你的主人。」

他認為自己已明確的說出，對方現在最需要的關鍵字，這就是趁虛而入，在對方脆弱的時刻一口咬上、纏住，注入甜蜜的毒藥，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不須依靠武力，這就是万王主。

「怎麼樣？可以接受嗎？希望你不要拒絕，畢竟我不是隨意選擇的，從你入獄後我就一直注意你，我需要的只有你。」表情看上去是挺真誠的，但也無法讓人猜出心思，在他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在聽到那些關鍵字時，王允泰的表情雖然沒什麼變化，但耳朵卻動了動，出賣了他的情緒。

確實對於現在的王允泰最需要的是往後的棲身所與工作，畢竟有過前科的人，不管在哪個國家都不被一般百姓所待見，妄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剛開始的生計問題就夠嗆了。而對方開出的條件得以滿足這一切，的確非常誘人。

「我不能明白，像我這樣的人有什麼價值讓你注意。」更何況是從入獄就在注意了。

老大說過，商人最會的是用甜言蜜語包裝背後真實目的進行拐騙，面對這樣的狀態要特別小心，凡事都要問清楚才能下判斷。且，先撇除主人一說，有個更重要的問題對方並沒回答到。

……明明被拋棄了，這種時候卻還是會慣性想起老大曾說過的話，王允泰忍不住在內心苦笑了下。

「……你想雇我做什麼？答應前，不知道真實目的和名字，那些條件就像空頭支票，不能相信。」也無法相信給予自己這麼多，就只純粹為了保護？比自己厲害的保鑣多的是，非得是自己的理由是什麼？

菸灰缸吃了一口燒盡的灰，剩下的又從嘴裡釋出，雖然做著這些動作，但万沒有忽略掉對方表現出的情緒，還有傳達的疑問，他站起身靠近對方，拉了拉新買的西裝，「你穿這樣很適合，適合幫我處理掉那些不懷好意的人，還有我不小心玩開惹上的人，也或者……為了我死去。」說上最後幾個字時，加重了聲音。

「你很忠誠，這比其他事都有價值，如果你認為沒有，那從現在開始……你也將因為我變得有價值。」他表現出了絕對的自信，他看向王允泰的眼神是如此堅定，撫平了微皺的襯衫。

下一刻，他將吸菸的那端放在對方唇上，示意王允泰張口，「万王主，你主人的姓名，不要忘了。」將菸給他，收回了手，走回椅子坐著，並將兩腳交疊，繼續看著眼前的魁武男子，觀察對方的反應。

万王主……就字面上解讀，就像位在萬王之上的天主，看來相當不得了的名字。

看著貼近自己後又回座位的人，簡而言之，万王主雇用自己的原因，就只是想要有個不會背叛他、又能為了保護他而去死的人。

王允泰含著被塞入的煙嘴，衡量著條件與雇用內容。万王主的每字每句都包裹著滿滿的蜜，盡是說些令人忍不住去想像與他共事後的未來的話，使人容易甜膩到忘了原本的堅持，但這招對耿直又死腦筋的王允泰沒什麼用，他正皺著眉頭動著許久沒動的大腦，一條條比對著兩人間的利害關係。

若只是單純的保鏢，正常來說不需要到供吃供住，畢竟王允泰不是沒有能回去的地方，只不過那個家不再有人等自己了，因此在這點上才特別注意到僱用條件的非常態。加上剛才對方提到的“大型寵物”指的是貼身保鏢的話，以買賣情報為業的人性命確實岌岌可危，那麼需要住同個屋簷下、隨時警戒著也就能理解了。

他其實並不懷疑受僱後的待遇是不是真如万王主所說的優渥，畢竟從親自將自己接來這、連衣物都準備好的狀態，還真像個早已為了養“寵物”而備妥一切的“主人”，以僱用自己的誠意來說，可是給好給滿了。

那麼最後是關於"主人"的問題。

王允泰抿住菸嘴，伸手將菸自然的夾在指縫間，接著深吸一口，使沾染在對方身上的氣味充斥在自己體內後，才自鼻腔重重吐出。再次抬眼看向万王主，喪犬的氣息漸漸被原本的野性取代，已經無主的王允泰本就不是那種好馴服的犬科，那彷彿隨時能將人撕咬成碎片的氣勢，是虎。

「……不會忘，但目前您只是我的雇主，要我完全服從捨命，還得看您是否具備相應的資格。」才剛被拋棄的狀態，也實在很難說換主就換主，王允泰無法帶著尚未忘卻的心思忠心於他人，而王允泰也不是這樣隨便的人。雖這麼說，從話語中轉變為敬稱的用字，就能知曉王允泰最後的抉擇。

「所以，我接受您的僱用，我將會盡職責保護您，只要是攸關您性命的事，除了要我頂死之外做什麼都行，其他無關的事我有拒絕的權利。」

對方看向自己的視線逐漸變得凌厲、凶狠，那才是万王主原本想要的樣子，而吸了菸的王允泰身上有了自己的味道，不管原先是什麼牌子，他之後會給對方自己抽的菸，自己喝的酒，飲食方式，讓對方習慣自己的一切，用更甜的蜜替換掉原本的砂糖。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能自己判斷當然是最好，我會期待你的表現的。」雖然看利益辦事，容易受誘惑的也很好，但果然難以馴服卻能在之後變為最忠心的情況是最好的，畢竟他可不能要一個會反咬自己的寵物。

「那既然此事已經敲定，那現在就可以給你第一個任務……在那之前，你的手機有自動裝上名為欲望獄的程式吧？它裡面的內容看起來若不做我就會死呢。」

万開始講述裡面有「個人檔案」、「好友系統」、「地圖導航」、「任務頁面」、「功能頁面」幾個功能，但是最後一項目前無法打開，其他就如字面意思一樣，為什麼會知道王允泰也是程式擁有者，也是從地圖導航得知的，用任何方法都不能將程式剃除，「你可以看看任務那頁面。」講解的同時，順道給予第一個任務指示的原由。

「畢竟可能攸關我性命，所以做愛這件事，你能做到吧？」

「不管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性事怎樣都不虧對吧！」接著他便起身從旁拿出一個紙袋，裡面似乎裝了衣物，那是稍早前就準備好的，「地點在學校似乎可以得到更多的分，要試試看嗎？」

看對方也答應了自己的條件，王允泰在內心暗自鬆口氣，看來自己還是能為自己的事作主的。接著聽到手機的事才把東西從口袋拿出來，滑開螢幕查看，真的有個從未見過的APP出現在桌面。

反應前先靜靜聽万王主講解，手指邊滑著APP內容一一查看，發現自己被分到喜鵲的組別，地圖上也有對應的小圖樣在移動，簡直赤裸裸的在暴露行蹤，怪不得万王主需要貼身保鏢。再聯想到最開始看完教學說明後出現的各種血腥畫面，先不管這些影片的真實性，也足以造成威脅讓人乖乖聽話了。

而特別會詢問自己，就表示第一次的任務對象便是彼此，並非各自解各自的。王允泰沉澱了下思緒後才回應：「為了保全您的性命，在哪交媾都沒問題，不過我是第一次和男人，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看著對方已理解的模樣，万加深了笑意，畢竟這麼暴露的情況，就算對自己頭腦有自信，但身體可是相當貧弱，當然希望有人能立刻保護自己。

「你能明白是最好的，唯一需要注意的是……真做不下去，也可以把我當女的沒關係。」既然是自己選擇的對象，他倒不介意那些小事，畢竟對方要是硬不起來比較尷尬。

「我在去接你之前，就先清理過了，所以不要弄太痛之外，隨意你怎麼做都可以。」万也有不少經驗，不管是哪邊都行，但自己沒什麼興趣抱這麼大隻的人，一樣都能舒服還是選最輕鬆的方式就好。

万從鞋櫃拿出一雙乾淨的皮鞋和襪子放在玄關，當然尺寸也跟對方吻合，「如果沒有其他疑問我們就準備出發，晚上的學校聽起來挺刺激的呢。」

這男人究竟為了僱用自己準備了多少？

縱使剛才已經知道目的，王允泰依然不能理解，那些表見可查的資訊就算了，自己的服裝尺寸到底從哪知道的？

「不需要把您當女人，也不像。」跟著走到玄關準備出門，拾起全新的襪子套上，再穿皮鞋時又慢慢的補充：「……那樣也很不尊重您。」

繫好鞋帶、重新站好整裝，此刻的王允泰已沒了一開始的喪志，「沒有其他問題，出發吧。」

當然王允泰目前在想什麼，有什麼樣的疑問，万沒有特別去想，就算知道也不打算給予解答，因為這樣對方就會一直思考這件事，想著自己，那是万王主的一點惡趣味。

「哦……不錯的回答，等下做的時候，希望你也是同樣的想法。」待對方先走出門，隨後自己將其鎖上，現已晚上七點多左右，兩人往最近一處的學校前進，雨只剩零星幾點。

就像王允泰的面容一樣重拾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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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万把這隻喪家虎撿回家養，万可以盡管差遣他不用客氣👏👏👏

太好了
那就替我出去買菸回來，還有晚餐。((懶人

王允泰oO((就不能自己去買嗎？) 還是乖乖出門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