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的歇息是星塵小隊一天之中幾個放鬆的時刻,精神動物們也會從精神圖景中出來,在一旁嬉鬧。
夜幕升起伴隨著冰涼風吹拂在身上,潔白的髮絲在夜幕中像是顆黯淡星星,感覺一個不注意就會消失在浩瀚的銀河中。
輕呼了一口氣,換來一旁哨兵的關心,厚實的外套披在白髮嚮導瘦弱的肩膀上,上頭殘留著對方的餘溫及氣味,對現在的自己來說既熟悉又陌生。
雪祿伸手撫摸因為玩累而跑來腿上的布列塔尼,懷中純白狐兒晃晃尾巴開心地回應著,不時發出像嬰兒般的叫聲。
北極狐,雪白的身軀比赤狐小了一圈,為了適應極地氣候蓬鬆的毛髮成了完美的禦寒道具,遠看就像顆會動的毛球。
柔軟的毛髮停留在指尖的觸感,以及那淡淡的甜味讓雪祿在恍惚間想起了屬於這名字的片段。
「吶、牠有名字嗎?」
伸手摸著雪狐柔軟的肚皮,對方早已在白髮嚮導的腳邊躺好等待自己的觸摸。
「沒有。」
面帶傷疤的翠綠的雙眼望著自己,哨兵的眼神溫柔中帶著點困惑。
「這樣不會很奇怪嗎?」
雪祿好奇的問著,抓著腋下把小狐狸抬起與自己的視線水平。
與哨兵有著相同顏色的雙眼與自己對望,嚶嚶叫了幾聲並開心的用舌頭舔著。
「不會,牠就是我。」
一人一狐同時互看,兩雙顏色相同的眼珠互相倒影出對方的模樣。
不論是右耳的傷還是右手的義肢,都如出一轍。
「即使你們相同,妳跟牠都是特別的吶,名字是特別的、所以特別的東西需要一個名字。」
雪祿很喜歡名字是祝福的說法,即使不記得自己被賦予的祝福。
哨兵的眉頭因為不理解而皺在一起,翠綠的雙眼流露出困惑,並再次與精神體對望。
「那妳也叫她艾爾。」試圖用自己的方法理解白髮嚮導的意思。
「哎呀~艾爾真是的吶、如果牠是艾爾,那妳是誰?」
雪祿有些疑惑的反問,淺藍與翠綠互相對望,她知道對方沒有理解自己說的意思。
「艾爾瑟瑪。」快速且不帶任何思考簡潔的回應,像是認真回答課堂上問題的學生。
「哈哈~才不要吶,你才不叫艾爾瑟瑪、我想想歐~」
一瞬間覺得眼前的哨兵腦袋裡裝的是不是石頭?
無奈又好笑的笑了幾聲,把臉埋進蓬鬆的毛髮之中,雪白的髮絲與雪狐的毛色融在了一起,對方身上有著屬於那哨兵的獨有氣味。
焦糖般甜膩的香氣、帶點燒過頭的焦香,混合著淡淡的蘋果香氣,在記憶中尋找著那相似的氣味—布列塔尼蛋糕。
「你就叫布列塔尼~雖然有點焦過頭吶~」
懷中的雪狐贊同似的嚶嚶幾聲,尾巴晃啊晃的。
「姐姐們,也是小時候就幫奧森還有格魯特取名字的嗎?」
雪祿抬頭望向坐在火堆對面的兩人,湖水藍的眼睛不同於剛才的困惑多了些活力,笑容變得更加鮮明。
『當然是小時候就取了~我們幾乎是差不多時間取的,妳看她取的名字,快把我笑死。』聲音傳進腦海時,紅髮嚮導揚起調皮的笑容,用手肘戳了下一旁的棕髮哨兵。
「彼此彼此。」哨兵溫和的微笑中流露出一些無奈。
「艾爾她啊~一開始沒有幫布列塔尼取名字吶......」
輕柔的聲音娓娓道來那在剛剛尋找到那完整的記憶片段,即使是一小塊碎片、能被再次找回也讓人無比珍惜。
火堆的劈哩啪啦的燃燒著,溫暖的光照映在旁金髮哨兵臉上顯得更加柔和,翠綠的眼眸從驚訝到疼惜,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些,雖然這只是開始但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