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vo 小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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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其為何而活著,幾能肩負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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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vo 小莫
1 years ago
其他所有的小囚犯,不論透過獎賞券的管道,還是冒著生命危險替人辦額外差事得來,都得小心翼翼儲存香菸,用它換食物。除非他們已經放棄繼續活下去的念頭,或對眼前的景象萬念俱灰,決定在生命最後幾天好好「享受」所擁有的丁點財產:假如一位同伴開始抽起他的香菸,我們就知道他已不再相信自己能撐過這一關了。如果失去生存意志,就真的撐不過來了。
pvo 小莫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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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vo 小莫
1 years ago
不過我已記不清,為了滿足一個盡興的夜晚的燒酒量得花上幾千馬克?我只知道一點:這些營內老鳥非常需要燒酒。
如果他們想在這種內外交迫的環境下,用酒精來麻醉自己,誰能責怪他們?更何況那些被迫在毒氣室與火葬場工作的犯人心裡十分清楚,總有一天他們得交班給另一群菁英,自己也必須步上罹難者走過的老路,從劊子手的奴隸淪落為受難者。實際上,這群犯人要多少酒就有多少,連黨衛軍都不吝嗇提供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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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vo 小莫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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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vo 小莫
1 years ago
當時的我差點就要喚醒這位受噩夢侵襲的可憐夥伴,不過就在那一瞬間,我被自己的意圖震懾住,把手縮了回來。我突然意識到,任何一個噩夢,即便是最可怕的夢魘,也不比此刻身處於集中營的現實生活環境還要恐怖淒厲,而我竟殘忍地想要喚醒他去面對清醒後的殘酷現實。
pvo 小莫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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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vo 小莫
1 years ago
營區的紀錄員坐在一張白紙前面,手裡拿著一支鉛筆,不應有任何刻意寫字的企圖。接下來的十分鐘裡,鉛筆十分緩慢地在白紙上畫了幾道線條,明顯看得出來是「vae v」幾個字母,之後幾場會議就因所謂鬼神或靈媒失靈而中斷。有人宣稱,那位紀錄員從未學過拉丁文,而且也從未聽過「vae victis 」——意即:「啊,悲哀的失敗者!」這句話!如果有人問我,我會說:他的潛意識裡可能已經在某個時候聽過這句話,而且知道譯文的意思了,而「靈魂」(他潛意識裡的靈魂)在我們當時正值獲釋前或戰爭結束前數月的處境下,特別容易想到這句話。
pvo 小莫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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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vo 小莫
1 years ago
黎明拂曉中的獨白
或者,你正在壕溝中辛苦操勞,四周環繞著你的是一片黎明的灰暗,你頭上的天空是灰的,破曉黑暗中的雪是灰的,披在同伴身上的襤褸衣衫也是灰的,他們的臉更是灰的。於是不由得又開始和心中的愛妻做雙人對話,或者往天上寄出第一千次的抱怨與疑問。為了一個答案做第一千次搏鬥,想知道你所受的苦難、你的犧牲、你緩緩邁向死亡的意義究竟在哪裡。最後一次奮起抗拒你面臨死亡的黯淡絕望,你的精神亟欲突破四周灰色的重圍,在這最後一次的奮起振作中感覺到,你的精神是如何穿過黯淡絕望與毫無意義的世界,而對你最後想知道有關最終意義的問題,不知何處傳來一聲充滿勝利的歡呼回答:「Yes!」。就在此時,遠方農舍的窗扇中點亮了一盞燈,如同掛在天際的舞台佈景,就在巴伐利亞某個拂曉清晨的黯淡灰色中
pvo 小莫
1 years ago
——「et lux in tenebris lucet 」,光照在黑暗裡⋯⋯
這會兒你已經在冰凍的土地上鋤了好幾個小時,正好衛兵也走過你身邊,想譏笑你取樂一番,不如再度和愛妻對話吧。突然間,你可以強烈感覺到她的存在,你可以感受到:她就在這裡,甚至相信只要伸出手臂便能觸碰到她、抓住她的手。這感覺強烈撲襲而來:她—就—在—這裡!這裡—就在此刻——這是什麼?一隻鳥無聲無息飛過來,不偏不倚棲息在你面前,停在你剛從壕溝裡挖掘出來的土塊上,目不轉睛、動也不動地盯著你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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