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請求提得唐突,隱們得知時應當已進行過初步整理——至少,宇髓沒在微陷的眼皮周遭找到半點血污、理該破損的衣料也完好如新。他嘆了口氣,沒徒勞地試圖開口尋找空話,一筆一筆地遮掩起熟悉身軀上再也無法痊癒的傷勢。
斑駁傷痕在他眼裡並非不堪。比任何柱級同事要熟悉與人類的近身戰,他辨認創傷肇因幾乎同辨認自己四肢一樣自然,鈍擊擦瘀若未邀入園的陋瓣肆展,又由曾工聲東擊西者製造根除假象。掘通心窩的殘穴曠得要裝填太多人的懊恨,但這副肉身畢竟並非為此而生,他總不能縱容自身庸碌將居於其中的歡笑取代。
他縫縫補補、指尖次次掠過無力支持的肋籠,全力以赴後依舊瞧來突兀、那人胸膛儼然是提前落成了悼念餘燼的窀穸,哪雙跪得嫻熟的腿亦難免為之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