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得失心不要這麼重，就跟輸球一樣。」
小鬼是從哪學會得失心這個詞的？

「你怎麼知道我輸球？」
他明明都只給小鬼看自己最帥氣的樣子！

「爸比跟我說的啊，我還知道很多事哦，比如爹地很愛哭，被河田叔叔輕輕一碰就會哭出來。」
那才不是輕輕一碰好嗎？

「爸比說爹地打球很厲害，但除了籃球以外的事都不太行，要我多幫爹地的忙。」
學長，我要哭了哦？

「小鬼，我⋯⋯」

「爸比還說，爹地很愛我們，只是爹地要認真打球賺錢給一治買很多玩具，所以不在家。」

「但爸比會給我看爹地的比賽，所以一治不會覺得寂寞，也喜歡籃球。只是爸比常常看一看就會哭哭，爹地跟爸比是因為都很愛哭才會結婚的嗎？」

「啊，榮治又哭了。」
「我是你爹！」

澤北本來下定決心長大後不可以像以前那麼常哭，結果還是破功了，甚至是在幼崽面前。

「好啦，爹地你不要哭了，爸比每次看你贏了比賽都會說一句英文，我有學起來，我講給你聽。」
「Well done, my ace. 」

澤北哭得更兇了。

深津返家時，發現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正一大一小窩在沙發上睡得香甜，澤北還不忘幫兒子蓋上有卡通圖樣的小毯子。

「一成，你回來了？吃飯了嗎？」澤北聽到動靜後轉醒，聲線帶著剛起床的沙啞。

「還沒pyon。」
「那我陪你吃點吧，小鬼有吃過了，我先抱他回房間睡。」

餐桌上，面前的人一直用灼熱的眼神盯著自己看，彷彿要把深津瞪出個洞來。

深津不慌不忙，優雅地用叉子捲起義大利麵，靠湯匙輔助送入口中。

「⋯⋯學長。」
澤北終究還是先沈不住氣。
「pyon？」
「學長為什麼在我不在的時候，看我的比賽影片偷哭？」
「因為打得很難看pyon。」

「咦？哪一場？在芝加哥那場？還是洛杉磯那場？我表現得很差嗎？」

「也沒有pyon。只是對手動作很髒，我還以為自己在看WWE。」深津用叉子翻動著一塊雞肉，接著用力刺下，彷彿把雞肉當成假想敵，「你看起來很痛。」

「你贏了比賽很開心，我看到也開心；你輸了比賽很懊惱，我就會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到底是不是正確的pyon。」
「我可以隔著電視螢幕看到你，但你卻不會看向我。」

澤北不知道怎麼處理這種情緒，一邊覺得心底空落落的，一邊又被某種東西填得滿滿的，他憋了半天，最後只擠出了一句：「⋯⋯學長不是說不可以玩食物嗎？」

「一治不在，又沒關係pyon。」深津將那塊被叉爛的雞肉扔進澤北的盤子裡。

就算我不在身邊，也一直住在學長心裡對嗎？

澤北原先準備的問句最後沒有說出口，因為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一成，我硬了。」
「你還沒收拾桌子pyon。」深津抽了一張紙巾，擦掉豐唇上的油漬，「把碗洗完再來找我。」

深津起身，往主臥的方向走去。

———
耶！兩個爸爸打砲！爽！但我沒有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