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下 蓮央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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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迎來所謂的『結局』、意識被切斷之前,最後映入眼簾的並不是身後那些無所謂的鏡像彈幕,而是友人的身影。

——不論這場遊戲究竟發生在現實與否,那些都不是至關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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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下 蓮央
1 years ago
大腦自一片混沌之中甦醒,緊接著襲來的就是一陣暈眩,能夠認知到自己正躺在某個容器之中,他想坐起身卻使不上力,彷彿手腳不是自己的一樣。過了一會他才終於起身離開了這個『床鋪』。

「這次又是什麼……?」他摀著嘴有點噁心想吐,半靠在這個容器邊,忍著反胃的感覺抬眼望去這個昏暗的空間居然整齊排列著許多敞開的、宛如科幻電影一般的單人艙室,包括自己剛剛還躺著的那個。

牆上只有緊急電源的照明一路延伸到一旁唯一的走廊,遼闊的空間裡面似乎除了自己以外沒見到半個人影。

他試著喊了一聲友人的名字,回應他的只有自己的回聲。

身邊沒有能夠拿來當作武器的東西,那些容器上的玻璃憑自己現在的力氣大概也敲不下來,狀況簡直糟透了。
宮下 蓮央
1 years ago
半扶著牆面一路往走廊摸索過去,腳步虛浮的有種剛從船上回到地面的怪異感。緊貼在轉角處,試探性的往走廊內撇了一眼——不遠處有著熟悉的身影。

「格列——」雖然出聲喊了對方,但友人像是完全沒聽見一樣繼續往前走。

空蕩的走廊裡只有他們兩人,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詭異的窒息感。

「呃……」他想往前趕上,還沒踏出幾步頭就開始痛了起來,耳邊傳來細碎的、彷彿無數人群吵雜的低語,竄入腦內。

「該死……」

莫名的恐懼感從腳底爬上來,像是有股力量正在阻止他前進。

「格列——」不對勁的感覺讓他想起那個夜晚。越靠近友人、他的耳邊就越像是深入搖滾區一樣音量漸大,冒著冷汗、忍著反胃的感覺向前跑了幾步,他終於抓上對方的手臂。
GE| Alva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一股力量推著他走,要他在黑暗之中朝著光亮的盡頭前進,儘管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死亡的礁石上那般刺痛,那數之不盡的人聲還是在耳邊不停打轉,彷彿自地獄中攀附而上的陣陣叫喚。

「回來吧……回來吧……」



一片嘈雜之中似乎有個特別的聲音。

「¸ñÁУ¡」

在那股推著他前行的力量之中,似乎有誰想拉住他。

可是會是誰呢?他說不上來,況且他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要做,於是便無意識地將話說出了口。

「我該回去了……」雖然連要回去哪裡都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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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下 蓮央
1 years ago
pota22306:
「回去?回去哪裡?」

「你看見了什麼?快醒醒。」頭痛欲裂、耳邊充斥著雜音,走廊似乎扭曲了起來,頭重腳輕的失重感像海浪一樣迎面而來。

這不正常。

必須喚醒他。

看向宛如遊魂一般失神的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走廊的盡頭會通向哪裡他並不清楚,但是放任明顯陷入異常狀態的格列繼續遊蕩絕對過於危險。
GE| Alva
1 years ago
「回去……」

回去哪裡?

既然所有人都不在了,那麼離開了這裡又有哪裡能去呢,該回去的地方明明早就沒有了,一直一直都是被他親手毀滅了,他卻又一心期盼著有人會接納他,接納他這個作為什麼都充滿瑕疵的次等品。

「但是我會接納你啊,對嗎?」

又是那個熟悉地、溫暖地、令人有些不自覺反胃的聲音,只是他現在已經想不起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了,僅是聽著那散播在虛空中的話語,喃喃回應。

「會接納我的……」他的應許之地。
宮下 蓮央
1 years ago
pota22306:
「不對,你應該回來的地方是『現實』。」

用力將對方往一旁拉扯、推往牆上,他牢牢注視著那雙失去光彩的綠。

「只有一個人是沒辦法確認自己的存在的。只有在『現實』之中才能確認你的存在。」

「你的名字、你的身影、你是怎麼樣的人,已經完完整整的保留在與你邂逅的人們之中了。每個人從你身上所窺見的一部分、所認知到的那一面,全部的全部才構成了『你』。」

「幻覺裡不存在樂園,唱著獨角戲的孤城怎麼可能會是救贖。那根本不是接納而是吞噬。」
宮下 蓮央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人類是無法一個人活下去的。

「你存在於『現實』、正確確實實的存在於我面前,與你度過那一切的我能夠確認這件事。」

「即使你遺忘了,我也會讓你想起來。那些共同的記憶、發生過的一切並不會因為單單被你遺忘而消失,『現實』存在過的痕跡是由無數的人所應證出來的真實。」

「『現實』之中沒有救贖、沒有彌賽亞,人人皆於苦難之中掙扎,但是這才是活著。」

「人必須先存在於『現實』之中,才能確認『現實』。」

「格列.奧古斯特,直面『現實』才有辦法活著、才能活著。」

「該醒了,你還想在幻覺裡待多久。」

「會接納你的世界在這邊才對。」
他堅定的注視著對方,他會兌現他曾給予過的承諾,不管怎麼樣他都要將友人從深淵裡拉上來才行。
GE| Alva
1 years ago
在一陣拉扯後,感覺到似乎有誰想阻止他前進,而他也沒有立刻掙脫,而是待在原地聽著,聽著那意識中的奇異雜音漸漸收束,斂聚成了他能辨識的話語,屏去了背景輻射般的噪音。

「人類是無法一個人活下去的。」
「你還想在幻覺裡待多久?」
「會接納你的世界在——」

他試著去梳理線索,但他的大腦就像超載的處理器,僅擷取了幾句。

「人類是無法一個人活下去的。」

而他曾經聽誰這麼說過。
GE| Alva
1 years ago
第一次聽見是來自一位高大的男人,有著棕紅的捲髮和鬍子,還總是一臉親切的笑著;第二次是來自那位披著罩袍的男人,面紗後掩蓋著的永遠是那副笑容,雖然他溫熱的手心總是令人感到恐懼。

第三次……是誰說的呢?

「並不重要,意思是一樣的啊,想想那些失去你就活不下去的人。」

他記起了一些回憶,例如第一次聽到這句子時,他確信父親並不是這個意思——沒錯,他的父親,他希望自己不要尋求孤獨,因為那不會解救他或任何人,而隱去樣貌的那人,只是利用了這句話,他也一直放棄去察覺。

「你還想在幻覺裡待多久?」

但是現在,他想醒來了。
GE| Alva
1 years ago
他記起了這個總是平靜地、溫柔地、嚴厲地呼喊他的聲音,來自於某個他不能忘記的人。

「會接納我的人——」他想看清眼前透出的一抹暗綠。

可惜在黑暗褪去之前,他就先失去了知覺。


——「那個『我』還真麻煩呢,那就拜託你把他們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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