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線三.真理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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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認吧。
你自視清高的認為自己是無私的聖者,
卻也不過是想掩蓋自私心態的普通人罷了。
latest #18
喧嘩、混亂、失控。
自從前一陣子發生的街頭意外後,人們的不安在長期壓抑的恐懼下終於爆發,白之教會外原先祥和的街道被暴怒的民眾給圍堵,他們一聲聲的反抗彷彿是在將籠罩於心底的恐懼化為怒火全數宣洩而出。
「教會出面解釋!」
「拒絕隱瞞真相!」
「拒絕會殘害生命的教會!」
「驅逐!驅逐!」

望著底下憤怒的民眾,耳旁環繞著無止境的怒喝,而其中吉謝爾卻忽然聽見眼前男人的輕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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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利大人?」他懷疑是自己聽錯了,無論是現今教會的情況,亦或者自己方才詢問的解決方案,他都無法從中找出任何笑點,雖說他的判斷是來自觀察得出的推算,但至少他知道此刻並不是適合調笑的情形。

阿茲利緩緩回過身,對著身後面色淡漠的青年,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不用,不用動作。」
「什麼?」吉謝爾不確定的反問,冷漠的語調被觸動般的染上一絲訝異,看著眼前的男子,他的笑溫和慈愛,卻給人一種背脊發涼般的不適,他薄唇輕起,依舊是那句:「聽到了嗎,不用動作。」

聽著宛如平日玩笑的話,但吉謝爾知道——他是認真的。
𝗙𝗘𝗗☲斯特林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但是,民眾現在……」他還想勸導幾句,卻被阿茲利開口打斷。

「我是王座下最為虔誠的信徒,我的所有動作都是為了王。」男人開始在房內邁步,他邊走邊說著,語氣逐漸開始激憤,原先溫和的湛藍色雙瞳也逐漸被瘋狂所佔據,「白之教會內部充斥著腐敗、權力與惡臭的金錢,現在就是個時機,就讓信徒們把這些爛瘡清一清,這才是對白之王,對我等崇敬的王最虔誠的舉動。」

阿茲利無論是舉止、神態或是話語,都彷彿一個瘋狂的教徒,吉謝爾知道男人並不是不懂他的擔憂,他只是無視掉罷了。

不知不覺間,阿茲利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對上眼前瘋狂的眼神,身體彷彿被釘住似的無法動彈,原先想出口的反駁也全都卡在喉間不上不下。
接著,他聽到那句惡魔般的低語:



「難道說,你並不誠心的為了白之王嗎?」


𝗙𝗘𝗗☲斯特林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大主教瘋了。
吉謝爾已經記不清自己是如何走出主教辦公室,他的耳旁依舊迴盪著阿茲利最後的那句質問,就在他的思緒依舊還在混亂的狀態時,突然,眼角餘光瞥見側邊的牆後伸出一隻手朝他招了招,彷彿一種邀請,讓他鬼死神差的走了過去。

當他拐進牆角,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熟悉的面孔。

尼古拉.赫克曼,白之教會的執事兼迎光者第三隊隊長,只要是教會的成員應該沒有多少人不認識他,此刻他神情凝重,完全沒了平日的和顏悅色,他看著面前的吉謝爾沒有立刻道出來意。
「赫克曼先生?」

「抱歉。」他低啞著聲音,神態中可以看出一絲疲憊,「我想你也意識到阿茲利大人的不對勁了吧。」

吉謝爾想到最近街上的狀態,也大概能猜測對方此刻的疲態從何而來,他點了點頭回應了尼古拉的問題,見吉謝爾同意自己的看法後,男人才接著說:「或許大人說的是對的,光是貴族包庇與基金會的財源等等問題確實表明了白之教會充滿爛瘡。」
他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語氣略有加重,彷彿是在壓抑著情緒。

「但這並不代表我們該放置對信眾的傷害和任由暴民破壞城市,起碼要保證信徒們的安全,並且安撫他們。」說完,男人洩了氣似的靠在冰冷的牆面,他手向褲袋裡摸索一陣,結果掏了個空,吉謝爾知道尼古拉有煙癮,方才的動作大抵是掏菸盒的習慣動作。

「抱歉,好像讓你聽我抱怨似的。」尼古拉看似無奈的笑了笑。
「不用感到抱歉,我明白您只是關心信徒們。」
聽了吉謝爾的回答,男人輕笑了一聲,但很快他的笑容逐漸收斂,神色認真的看向吉謝爾,鄭重說道:

「吉謝爾,在白之王的照拂下,幫幫我吧。」
𝗙𝗘𝗗☲斯特林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 ✤ •


𝗙𝗘𝗗☲斯特林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他拒絕了尼古拉,原因無他,他並不是一個大愛的人,他可以無私,但做不到大愛。

別人索取和主動給予就是兩者本質上的差異,這也是他無法做到後者的緣由,一個無心的人,如何去愛眾生呢?

在結束和尼古拉的談話後,回房間的路上,伴隨著的是油然而生的疲憊感,他一人的腳步聲迴盪在空蕩蕩的走廊上,而他似乎被什麼吸引了目光,從而停下了腳步。

他看著面前鏡子的倒影,腦內又不由自主的響起主教最後的那句話——「難道說,你並不誠心的為了白之王嗎?」
當下他無法回答,明明答案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否認,可在腦海深處有人卻告訴他:

「你的信仰只是為了逃避現實的盲目。」

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他認得,是上次在酒館害得他失控,住在他腦子裡的似他非他的傢伙。

逃避?但他在逃避什麼?他不清楚,卻隱約有猜測。
其實這段時間裡他發現自己的記憶似乎出了些問題,尤其是16歲成為一段記憶空白期,無論他怎麼回憶都想不起其中的一星半點,他本身記憶力就極好,以至於無緣無故消失的那一年,除非是外在因素影響,不然根本沒辦法解釋,這也讓他不僅開始疑惑,16歲那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從他在斷片似的記憶最後,他記得是從伊利亞德口中得知——皮爾斯的不告而別。

皮爾斯……與他有關嗎?
𝗙𝗘𝗗☲斯特林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皮爾斯,那個將他從襁褓養育成少年的男人,他曾經告訴他無私的奉獻於眾生是做為白之王的信徒不可缺失的品德,他聽信了,也照做了,但直到長大後他才明白,並沒有人可以做到無私奉獻這四個字。

無心之人可以做到無私,沒有慾望自然而然就成了無私,但那就不是奉獻了;將珍視之物贈予他人,那叫奉獻,將無感之物贈予他人,那就是單純的給予。

所以後來他明白了,世上根本沒有無私奉獻之人,除了白之王和聖者。

而他不是聖者,做不到信徒所需的品德。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吉謝爾先生。」一道低啞的聲音將他從思緒中拉回現實,他看見不遠處一位西裝筆挺的白髮老人朝他走來,他認得對方,那是懷特家的管家。

「管家爺爺?」他瞧了眼天色,語句中夾帶著困惑,「你怎麼會這時間來教會?」

「是少爺他……」管家明顯有些心神不寧,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後半句,而聽到對方隱約提起伊利亞德,吉謝爾下意識就詢問:「伊利?他也來了?」

「不是,少爺他……」只見他ㄧ提伊利亞德的名字,管家的神色逐漸透出一絲悲傷的色彩。

吉謝爾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少爺前幾日病倒了,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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