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報紙頭條大大刊登著抓到近期獵奇砍頭殺人案兇手的消息。
「……而我確信抓住了犯人!現在正要押送罪犯去監獄,這下帝都的市民們終於能安然入睡了。」
在採訪時,成功逮捕犯人的警察信誓旦旦地說道。
平時鮮少接觸這類新聞的堊放下報紙,揉了揉緊皺的眉頭。
前陣子從櫻之宮家接下探查的委託後,他就運用自己的人脈跟關係去四處蒐集可能的線索。
被關押起來的犯人正是他最近在追查的對象之一,沒想到昨天一個跟丟就讓對方給警方逮到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能跟某個不知名組織有關聯的人,卻被半路攔截,堊總有種快到手的獵物被途中殺出來的老鷹叼走的不悅感。
不過既然是昨天晚上被抓到,那麼算上盤查跟偵訊的時間,對方應該至少到今天晚上為止都能活著。
如果這樣的話那就還有他能夠插手的空間。
撥了通電話給上原後,他起身開始準備道具。
從抽屜裡拿出有陣子沒用到的紙面具和毛筆、硯台,他開始在空白的面具上畫下符文。
「掩住他們的眼、捂上他們的耳、遮斷他們的感官,讓他們無法察覺……」
一邊描繪著像是奇妙圖案的符咒,堊低聲吟誦著咒文。
「隱藏我的身姿、遮掩我的聲音、抹消我的足跡……如朔夜的新月一般,如隱身於黑暗中的事物一般——」
咒文結束的同時,堊也畫下最後一筆。面具上的符文如同溶解一般消失了,然後他再於上面畫了一只閉上的眼睛。
帶妥需要的道具,向重和史交代完自己要出門辦事一趟後,披著黑色斗篷的堊戴上了紙面具,消失在店門外。
靠著隱身符咒的效力和事前準備的調查,堊一路順利避開巡邏的官兵和混雜其中的十紋,來到目標的牢房前。
三兩下輕鬆撬開鐵鎖,走到對方面前後,他摘下畫了符咒的面具。
在男人發出驚叫聲前,他直接用手堵住對方的嘴,並表明來意。
「我是來帶你離開的,明白的話別吵。」
對方呆了一下後連忙點頭,乖乖閉上了嘴。
為男人披上暫時可以遮斷一般人視線的斗篷,堊帶著他小心翼翼地離開了監獄。
「……你是面具大人派來的人嗎?」
走在遠離監獄的暗巷,男人沙啞的嗓音從堊的後方響起。
「不,只不過你現在被處死了的話,對我們來說會有點麻煩而已。」
——「面具大人」。大概就是那組織裡頭的人之一吧,堊暗自推測。
會搞出這起連續殺人案,堊和櫻之宮家對動機有最基本的猜想:既然妖異的腦袋加上人類的身體不能成功的話,那麼就試試看把人的腦袋縫到妖異的身體上吧——之類的。
這個人到底知道多少呢?雖然已經做好了可能什麼都不曉得的心理準備了,不過有可以多套一些情報出來的可能性。
在一道不太明顯的木門上敲響暗號後,沒過多久同樣穿著黑色斗篷、用兜帽蓋住臉孔的青年就過來開了門。
目送男人踏入屋內,在門板闔上後,堊才將身上穿著的斗篷和面具拿了下來
在櫻之宮家問完情報以後,那人大概會直接被處分掉吧。畢竟他們不像自己能對殺人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說也有可能一不小心對方就會把接受他們暫時幫助的事情說出去。出於以防萬一,那犯人肯定是不會活著走出來了。
「……呼。」
捋了捋有些凌亂的髮絲,堊隱去身形後轉頭離開。
該回去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