𝙏𝙧𝙖𝙣𝙨𝙡𝙖𝙩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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𝟬𝟱/𝟮𝟬/𝟮𝟬𝟮𝟯

二十號的換夜，腕上的手錶顯示出一輪新的一輪指示，幸運兒的身分與剩餘極少的生命點數是現在最骨感現實，一直以來所謂的生命點數終於有了一點可以被猜測的意義。

身旁的紅點讓里爾知道狩野也是幸運兒的身分，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但也只是淡淡地瞥了狩野一眼，輕淺的勾起笑容。

𝟬𝟱/𝟮𝟯/𝟮𝟬𝟮𝟯 𝗠𝗼𝗿𝗻𝗶𝗻𝗴

里爾沒有興趣去關注其餘人的狀態，他只要需要知道認識的人好好的即可。

連日下來里爾早出晚歸，他追尋著紅點，一路躲躲閃閃，反覆奔走，或遠或近，至少確認了那些他所重視的人的身分，該慶幸的是剩下的人也不多。

於是，里爾很乾脆地選了自私地選項。

現在，里爾還剩下一個更重要的問題，自己生命值低於五十，還好積分尚且足夠，一顆特效維他命是還可以負擔的起的。

但是即便有了特效藥，生命值也只有六十九，是多麼危險的數字，一個不小心就可以崩落邊緣「唉⋯⋯」里爾坐在床緣嘆息，他很少後悔，但現在有點後悔自己失算。

也或許是這幾週的任務根本讓他無暇顧及生命值的問題。

「怎麼了？」在對方嘆氣時，他似乎正打算下單最強效的維他命把生命值一次補滿，看了看自己所剩餘的積分與生命值，它們都落在一個尷尬的位置。

而最終的選擇狩野則在第一天就完成了，他沒有需要牽掛的人、沒有需要在乎的事，數值基本上就是穩穩的吃個藥後隱藏起來等待離開這裡。

「你的生命值是多少？之前應該有吃過維他命了吧？」

聽聞狩野的關心，里爾轉頭，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目前是二十九。」然後搖了搖「前幾週認為只要不要歸零就好，所以沒有購入維他命。」

他再次看了看腕錶上顯示的數值「不過不用擔心，我剛剛有的買維他命了。」里爾把單邊過長的瀏海向後撥，自己的選擇總是要自己承擔「有超過五十就好。」

其實里爾更在意一件事情「你是在關心我嗎？」

大家都曉得數值歸零意謂死亡，低於五十也許出去後就是半死不活，對於另一人能夠把數字搞到那麼低還沒有好好提升感到有些訝異。

到底是沒有好好管理還是單純沒有上心？

「你應該大概也能猜到生命值可能代表的是什麼吧？」沒有特別回應是否真的關心，只是按下了訂購鍵並送出：「之前吃過維他命了所以我不用擔心那些，只要別被殺掉就好。」

「這次買的給你吃，這樣就能補滿了⋯⋯真不曉得你是天真還是怎麼樣。」

里爾更靠近地看向狩野，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讓他忍不住勾起嘴角「我有猜到。」把雙手交疊在膝上，像是在盤算什麼似的「或許有點在賭，但說忘了也是真的，所以或許是天真吧？」里爾坦承。

看到狩野俐落地操作腕錶購入維他命，說要給自己補充，里爾反倒是感到不解「那你現在生命值是多少？滿了？」與其擔心自己，更多是擔心對方。

「這個不是可以開玩笑的。」里爾拍了拍狩野的肩膀「現在不是顧好自己比較重要嗎？」

「我是滿的，不記得我打過多少次死鬥，結果都還活著嗎？」

他滿臉驕傲的看著對方，游刃有餘、一副成年人能自己照顧好自己是理所當然的事吧：「那種話還是吞回去吧你。」

即使沒滿也沒打算給人知道，不過是差了二十二罷了，要死也比不可能死、要活也不會多痛苦，況且還不知道生命值到底會影響什麼，目前為止都只是猜測。

「就連再買一張偽裝通行證都綽綽有餘。」聳聳肩又側躺了下去，伸手撈過床邊放置的後背包，裡頭只剩一些簡單的衣物和幾包乾糧。

里爾瞇起懷疑的眼光，沉默著，對於對方的言論半信半疑，總覺得那副自信從容底下，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真的？」他再問了一次。

「死鬥⋯⋯」里爾用食指彈了一下狩野額頭「你還敢提？你還記得你是怎麼把自己弄得全身是血的？」

剛好剛剛里爾下定的維他命被無人機送了過來，他伸手接過，還擺擺手表示要無人機閃到他看不到的地方。

緊盯著手上的白色藥丸「你有想要吃什麼嗎？我積分很多，做回報。」里爾和沒有把藥丸吞下去。

感謝那個得到超高評價的人肉料理。

「沒有吧，現在也訂不到了」一本兩個月前的八卦雜誌在塞在最底層，紙張雖然充滿皺褶但似乎完全翻都沒翻過，而是單純被壓壞：「吃現有的就好了？」

翻開印成冊的娛樂腥羶色，上頭是英國皇室王儲的老舊消息重新編寫、下一頁是演員打完扶養權官司後的外遇醜聞，免動腦甚至不用佔據腦袋記憶體的垃圾很適合現在的情境。

「你可以等我的無人之送藥來之後再吃」彩色的封蓋住了大半的臉卻掩不了他不懷好意的玩笑：「畢竟你的喉嚨很能吞。」

「好。」里爾湊過去，看了看那本雜誌，內容無聊至極但至少可以填滿這情境的荒謬與聊賴。

里爾聽到狩野的建議，忍不住抖了一下「你⋯⋯」臉上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漫上緋紅「什麼意思？」他嗔視對方一眼，即便知道對方只是在開玩笑。

「話說回來，我們應該有囤積一些糧食。」里爾在自己的包包裡翻找著，拿出一些可以久放的乾糧麵包「我相信這些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他淡淡地說道，不想多說什麼。

只是時隔多日，又要回歸麵包果醬的日子，總讓人感到惋惜。

然後無人機很有效率的送來狩野訂購的維他命。

無人機那小型螺旋槳帶出的風聲只有在狩野拿過商品後停留幾秒，單裝一顆白色膠囊的小藥盒被留在里爾身側，至於爛玩笑的話題他沒有繼續。

「我中午吃飽休息後要出門一下，看看其他人的狀況也順便找點能用的物資」說話的順序好像反了，其他人才是順便：「你下午有什麼打算嗎？看看你的朋友？」

「啊、不過真的要出去的話，等吃完維他命再說吧，得小心被些瘋子或什麼突發狀況給弄死了。」

里爾先是把自己的那顆維他命和著水一起吞下，至於狩野的那一顆，打開了藥盒卻遲遲沒有拿起對方的好意「你真的滿了？」他不緊不慢地再次確認，不想因此留下遺憾。

里爾可以讀懂很多人的心思，可惜面對狩野，他的眼界就像是被上了一層帷幕，總是看得不清。

「今天就不出門了。」里爾拿出其中一塊乾糧麵包「我知道他們都好好的就好，想休息。」切開麵包之後，乾燥的糕體實在引不起太多食慾。

「滿了啊，懷疑成這樣要給你看也不是不行。」在人面前晃晃戴著手錶的腕部，但也沒有直接打開螢幕畫面。

「那就休息吧，也許我又會遍體麟傷的回來，記得把醫藥品準備好」自顧自地拿走其中一塊麵包，不曉得放了多久以至於還得配水喝：「要是有什麼想找的......再想辦法傳訊息跟我說吧。」

當然他沒指望會收到正常的文字訊息，收到亂碼的當下應該會站在原地花一長段時間試圖解讀。

「偽裝通行證買了嗎？」面對狩野的玩笑話，里爾提出實際一些的解決方案，也不再糾結在生命值的話題之上。

「無論如何。」里爾重新整理一下醫療備品，發現裡面的資源尚還足夠「你是怎麼出門的，就怎麼回來，聽懂嗎？」他轉頭直視狩野「我是很認真的。」

「應該是沒有需要什麼，除了水跟食物吧。」然後才把狩野的那個顆維他命吞下「總覺得這顆給我有點浪費，不過還是謝謝你。」

為了表達感謝，即便心裡糾結，他還是輕擁了一下狩野，離開時還留戀地拂過他的後頸。

但現在是適合可以擁抱的時候嗎？里爾並不是那麼確定。

「通行證我等等再買就好，沒事。」

「水應該是最重要的，還要待一陣子我會稍微找找，頂樓也許能上去看看水塔」拍拍對方的臂膀表達安慰，沒特別想跑太多的地方，也許會回去之前的宿舍看看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帶過來：「要是能遇到認識的學生也不錯。」

「現在人不多了，我想大概剩不到之前的一半，還好我們還活得蠻健康的。」經歷過那麼多事感覺終於有機會看到盡頭了，不過離開的方式還是很令人懷疑，畢竟那個阿萊克斯憑空消失了。

「還好我們都好好的。」里爾對狩野笑了笑「說不定離開這裡也是有機會的。」他把一瓶水放進狩野的後背包裡，然後再遞給對方。

「路上小心。」

𝟬𝟱/𝟮𝟯/𝟮𝟬𝟮𝟯 𝗡𝗼𝗼𝗻

狩野沒有在的時間過得異常漫長，波瀾不驚地看完了八卦雜誌，再翻了翻那本科幻小說，視線沒有可以偏離的地方，做任何事都格外的有效率。

這幾天下來，里爾已經知道剩下的人已然不多，偏僻的宿舍鋼琴房人跡罕至，閃閃躲躲，不用購買通行證也可以順利抵達。

他已經好久沒有碰琴了。

這或許是一個膽大妄為舉動，也帶著幾分僥倖，跟先前沒有購買維他命一樣是個不合邏輯的行為，但在強烈興趣使然之下，里爾沒有留下紙條或聯絡方式，就前往琴房。

悠悠揚揚的琴聲，被鎖在狹小的空間內，只有從門口的小玻璃窗，可以窺見那個忘我的人影。

在夕陽之下，輪廓像是被鑲了一層金燦燦的邊。

不能說是收穫滿滿，至少帶來了一包洋芋片與兩瓶不太確定是否有經過過濾，但裝在寶特瓶中，他很確定這是某個誰放在該處的存品，因為找到的地方是乾淨又尚存人息的大學女宿。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每樣物品都似乎被動過，臨亂的油性筆跡和消失的拖鞋證明了兇手，狩野只是笑了笑，順便拿走一些可能能夠派上用場的文具用品。

橘紅陽光透過窗戶進入空檔的室內，白點塵埃翩翩起舞，他喊了幾聲都沒看到同住人，但裡頭沒有打鬥痕跡還能暫時安心，放下物資後離開了房間。

琴聲在走過樓梯穿過走廊時就能聽見，想不到還有誰可以這麼明目張膽，又者是笨？往裡頭看去，玻璃窗發出了敲擊聲。

里爾對於聲音向來是敏感的，聽到敲門聲往門口看去，發現是狩野，他便瞇起眼笑。

打開了鎖「狩野。」里爾把人拉入內「來聽音樂嗎？」然後伸手越過對方的身體，再次鎖上了門。

里爾手指拂過著琴蓋，或許有一部分的自己是因為狩野來找他而感到開心，臉上充滿得意「想聽什麼？」他重新坐回鍵盤前「如果我會，或者有譜的話。」

「我真的會被你給」

「......」氣死？笨死？說不上來的感受只是覺得荒唐，且自己也不是那麼著急在尋找，沒想到這人還可以這麼悠哉的在外頭閒晃，滿頭無語的靠在鋼琴旁看向那臉春風，片刻的思考和緩和讓他想起了一首曲子。

「有和你說過嗎？雖然很大眾，但我很喜歡薩提的《吉諾佩第第一號》」伸手壓下了第一枚鍵，長音迴盪在封閉的空間：「簡單又舒適。」

看著狩野無語覺得荒唐的表情，里爾面上的笑意更加濃烈了「被我氣死？」然後把自己的十指都放上了琴鍵。

狩野的第一個長音剛落，里爾接續了下一組長音「很適合搭配雨聲。」他淡淡地補充，然後沉浸到下一組規律的音節，沒有繼續言語。

夕色的浮塵懸浮在片刻的寧靜之中，指節分明的手在黑白琴鍵上移動著，規律舒適的節奏，像順著葉緣滑落到涓流上的雨露。

里爾隨著旋律微微搖晃身影，在切分音時微踮，拉長音下壓身體，一片不知道是即將入夜的天色還是烏雲遮住直立鋼琴的拋光，在他眼睫下的墨綠映下恬靜的雲翳。

外頭很應景地下起了細雨。

彷彿聽見了潺潺細水。

他安穩的托著腮聽著獨奏曲，目光從室外挪回里爾的指尖上，每一下的深淺長短都帶有個人特色，也許這就是鋼琴家們的不同之處。

「不知道會不會有人隨著琴聲找上門，但我想你應該不擔心這個」感覺都快被這首曲子給催眠了，不過他的精神仍好著：「你還會什麼嗎？」

里爾的演奏沒有停下「你應該問我不會什麼。」他不緊不慢地說道，優雅從容「不過我蠻喜歡蕭邦夜曲Op. 9 No. 2的，也是耳熟能詳。」

落下這個段落的尾音，小雨的聲音幫他綿延這波沉靜，里爾拉過狩野，讓對方坐到自己旁邊「但是，該換你了。」他半倚著琴蓋「彈琴嗎？還是一起？我配合你。」

因為把門鎖得很緊，這幾日的探勘也讓他知道此處基本上並無他人，這是他放心的來源，雖然里爾還有一點錯估，他以為琴房是密閉隔音的。

「那我負責右手。」稍微挪動坐姿好踩上踏板，而手則有些緊張。

上次彈琴已經是學生時期的事了，依稀記得更早之前練習這首曲子因焦慮曾有的挫敗感。

食指壓下長音並由拇指接續，不用等待就能確定里爾有跟上配合彈奏，寂寥的氣氛配合著天氣穿透空間，垂眼看著每格跨過的黑白重量，就像在聽尾聲的安息曲似的充滿複雜情緒。

上半身往前傾斜，任其應有的緊戒感被忽略在後，左手輕放在皮製椅墊上彈出不發聲的和諧，忽然間他看向另一人微笑又轉回視線：「都是一些沒那麼開心的歌。」

「比起輕快的曲調，我更喜歡這種悠然的旋律。」里爾也為了支撐重心，把右手壓在椅墊上面，兩個人的身體微微重疊，在日夜交換之際，共同拉出一條更深的影。

「感覺你也是吧？」里爾帶著笑回看狩野，不需要注視著琴鍵，也能讓手指在上頭流暢地移動「比較喜歡這種不那麼開心的音樂，跟生活比較像。」

為了配合狩野右手的主旋律，里爾選擇把左手和弦的音階抓得近一些，於是往狩野身側再靠了靠「有跟人一起彈過鋼琴嗎？」他開啟話題「這種曲目，兩個人一起彈的感覺很不一樣，我以前跟別人一起嘗試過。」

雖然那個只有近親血緣關係的弟弟最後跳槽去跳舞了。

「沒有，從小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學琴。」音色交疊時沒有誰逗留，而是不疾不徐地跟著節奏跳至下一枚鍵；回憶起兒時被半逼半就著學的才藝，就是標準亞洲父母想要孩子擁有的那幾個，但那些也得是他們喜歡才能接著往上提升的吧？

鋼琴就不能算是他的愛好之一，最多算是小興趣，況且聽別人彈有趣多了：「而且那個家教嚴肅又恐怖，不可能陪我做這種事哈哈。」

「你打算在這裡玩到什麼時候？太陽下山嗎？」故意彈錯了幾個音就讓調性瞬間雜亂，不過接下來很快便恢復正常。

里爾瞥了一眼窗外的天空，玻璃聚集了細雨與暮色，倒映出他跟狩野交疊的剪影，讓人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不和諧的錯音聽起來格外明顯，里爾索性就停下了伴奏「確實差不多該回去。」但他並沒有離開位置，在狩野尚未停下的主旋律中，按下最不和諧的那個琴音，突兀的「你就像這個音。」

里爾看著鍵盤，輕盈地靠上狩野的肩膀「打亂我的節奏。」有誰可以想像這首曲子會是這個落拍「如果出得去，我們會是什麼關係？」

或許是鋼琴曲讓人變得感性，但里爾似乎在很早之前就摒棄掉理性思考這件事情。

「你有想過出去之後還會不會跟以前一樣嗎？」可說是一開始就在思考這個問題，畢竟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甚至都不曉得什麼時候加入這個奇怪節目的，開始的痕跡被抹個一乾二淨。」

「......感覺你很在乎關係的確定性？」音樂停在最後一個雜亂處，他的手依舊放在黑白琴鍵上頭；也不是說自己就是個標準渣男——好吧，也許是？但也可能還不算吧？

三番兩次的相同問題讓人得重複思考，不過也不是答不出來，至少那種沒安全感讓自己有些自滿：「出去了關係不變。」

「走吧，我有帶點東西回來放在樓上了。」狩野站起身離開了琴邊，徑直往鎖上的們走去。

「不知道。」面對狩野的問題，里爾聳聳肩「感覺重要的人一樣就好。」在這方面他是淡薄又貪婪。

對於現況遽變的淡薄，又貪婪地希望自己地的一切都完好如初。

里爾幾乎是目送狩野往門口走去，剛剛的好心情一掃而空，外頭的細雨在一聲雷響之後轉成了豪大雨，對照著他的心情。

他感覺又回到了那個充滿不確定性的屋頂，他與他的距離是負的，卻覺得自己在遠方破敗。

里爾不喜歡那些隱晦的字句，這裡沒有其他人，這些必須帶著臆想的話語，只讓人感到不安。

「你先回去。」里爾垂下目光，正面黑白分明的琴鍵，向後擺擺手「出去時鎖個門，我再彈一下。」感覺琴鍵比狩野灰色的態度簡單明瞭的多。

感覺很適合彈奏貝多芬的The Tempest。

剛剛還在說差不多該走了，現在卻打算留下繼續彈琴，感覺很像出門散步後不想回家的動物，他呆站在門邊遲遲沒有離開，和對方保持著距離：「幹嘛不走？」

「就這麼喜歡彈琴嗎？小說看膩了？」不論是哪個傻子都看得出里爾在不高興，而他當然也知道原因；指關節輕輕敲著身後牆面，接續打著方才被破壞的曲子尾聲，聲音小到輕易被雨聲掩蓋。

「既然你要晚點回去，那我就在外頭散個步吧，不知道會遇見誰」推開門轉身準備離開，小小聲地叮嚀從嘴角出逃：「我回去時得看到你。」

「⋯⋯」里爾沒有馬上回應，因為他小說還沒看膩，狩野的眉眼也是。

里爾沒有回頭，帶著一點點賭氣「就不想跟你走，也不保證你回去看得到我。」有點焦躁的起音「不過，外面雨很大，不要淋濕了。」不知為何，總是對狩野心軟的里爾還是留下叮囑。

然後是Fortissim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