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腹部灼熱難耐,興奮的戰慄感傳遍整片背脊。
「快樂氣體」,據說是這麼稱呼的。
就像遊走在鋼索上,隨時都會墜落。身為一名合格的「獵人」更應該慎重行事,有人這麼告訴過他。
所以羽鳥在忍耐著。
幸好有帶球棒進來——儘管這麼想,他並沒有立刻做出行動。
艾莉|王棺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OO就出不去的房間。
殺人。
「腦子壞了吧?」
「至今已經殺多少個了?」
「有數過嗎?」
誰的聲音這麼說。
艾莉|王棺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他記得。
第一個是一身破爛的流浪漢,散發濃濃酒臭及大麻味,嘴裡叨叨著諸如「像你這種小鬼」、「沒人要」、「黃皮的」。
羽鳥聽不太清晰,耳鳴得很嚴重,頭部像是被轟炸過一樣——他被鈍器重擊,或許也流了血,能保持清醒已經是最大極限,凶器是一隻生鏽的鐵管,滾落在他的腳邊。
寒光一閃,流浪漢掏出一把森冷的小刀,笑得露出一口黃牙。
接下來羽鳥幾乎沒有記憶。
只知道關在內心深處的怪物掙開枷鎖咆哮著,他或許也跟著喊叫起來,頭腦幾乎像是燒融了一樣,他記得當時鐵管擊中頭蓋骨的觸感,黏膩甘甜的血腥味,骨、肉、血、腦漿混雜在一起。
高揚的快感,幾乎停不下來。
那是他的開始,值得紀念的第一次。
當育幼院院長和警察趕到,院長將被血染紅的他抱在懷裡,顫抖著聲音反覆說沒事了,羽鳥卻想著他從來沒感覺這麼好過。
那時他才13歲。
這房間說不出的怪異,羽鳥跟隨著腕錶的指示踏入門內,那彷彿是與門外不相符的異樣空間,整個房間像是電子雜訊般閃了一下,於是他的頭開始痛了起來。
除了自己還有數名男女,隱忍著什麼,發出嘶啞呻吟,吵得羽鳥不得安寧,數度舉起球棒又放下,他偏偏不想在這種頭腦發熱的狀態下動手。
當然如果有人自找麻煩的話另當別論。
沒有窗戶、沒有天光,時間感異常瘋狂。
羽鳥少見地感到了焦躁。
有帶球棒進來真是太好了,他想,時不時對空中甩棍或是用力敲擊空蕩蕩的牆面,只可惜沒有造成任何凹痕,倒是房內其他男女都被嚇得不清,躲在棉被裡不敢再發出聲音。
一週,就這麼一週,羽鳥看了一眼房間角落的監視器,反正沒有說明破壞會受懲罰,他痛擊了好幾次,外面罩著的透明殼紋風不動。
聊天室失效了,他連續傳了好幾個訊息給新認識的朋友,沒有回音。
生活簡直毫無樂趣,就如同那張積分卡一樣。
他還需要時間去學習如何抑制那無處宣洩的衝動,抱緊雙腿縮在房間的角落,試圖壓住紊亂的心跳與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