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交流、 jinran

其實他本來想要喝清酒或是大吟釀。
本來,那就代表現在不是,老實說筒見其實說不準到底是洋酒還是日本酒喝了更容易醉,或者說那該看個人體質——

他現在面前擺了三大瓶的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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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項提議最初是那遠在京都的表具師傅提議的,說是如若要去牛郎店工作,那比得要知根知底才不會被設陷阱,所以要試酒量的話……一旁負責監視的人絕對是現在與他同住的同店牛郎了。

筒見想,在雙手環胸坐在桌前盯著那幾瓶酒的時候稍微糾結了一下,但這事情是得要做,於是平時完全不喝酒、只喝茶或是小孩飲料的表具師,在篤定自己接下來肯定會給人添麻煩、肯定要道歉之後,走到同住人的房門前敲了敲。

「莫言先生,您現在有空嗎?」他小心翼翼的問,雖然直接聽似乎聽不太出來。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暫居的小小套房確實不大,但隔出一間工作用的書房依然是可以的,因此沒上班的時候瑾然更常待於此處,閒不下來的性格即使來到東京也沒有改變,總是抓著時間處理一些事物。
一則則訊息發出或接收,整理得到的資訊,與他人交換情報是他每天必做的事,將那些情報彙整分析後成為屬於他自己的籌碼,而這在他人眼中看來或許稍嫌枯燥的過程也能算是他的小小興趣。

當那敲門聲響起時瑾然的視線自筆電螢幕上的視窗移開,聽了問句後的褐眸浮現一絲疑惑,似是想不透同居人在這個時間點會有什麼事要找他。
畢竟今夜他們都不用當班,而或許是認為來借住已相當打擾人的關係,平時筒見也甚少會打擾他,儘管瑾然並不介意。

「有空,怎麼了嗎?」思索一瞬後將頁面最小化後瑾然才站起身,轉動門把將房門拉開,帶著詢問的視線落至面前人身上。
雖然他剛剛確實在腦子裡擬了不少請求幫助的句子,但最終面對對方時,他還是一時半會擠不出任何一個字,而這讓他看起來就像個被梅子噎住的呆子,嘴巴微張,腦袋空白,愣是盯著瑾然幾秒才彷彿恢復正常的看了一眼客廳。

「那個……」筒見維持著看客廳的姿勢,緩緩的抬起手比向客廳,才把頭轉回來正對瑾然,「我……想說都要做牛郎的工作了,那就測一下自己的酒量,看喝到什麼程度還行,還有看一下自己會不會給人添麻煩……」
啊、這話說的好像他就是要給莫言先生添麻煩一樣,筒見困擾的想,那隻原先比著客廳的手收回來之後就抓了抓自己的頭好幾下,然而那張不怎麼有情緒的面容也只是稍微低垂下眼而已。

「其實是師傅讓我做的……只是想問問莫言先生能不能在旁邊顧著我,讓我不要……」破壞家具或發酒瘋之類的。
最後那幾個詞聽上去有點心虛,而筒見至此已經完全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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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安靜聽著青年似乎稍顯無措的解釋,或許是因為這種樣子的對方算是少見的關係而使瑾然略感新奇,只是他並未表現出這種可說是失禮的好奇,而是要寬慰人一般地向筒見微微一笑,「沒事的,我很樂意幫忙。」
這確實只是件小事而已,更何況確認自身酒量也是好事,他反倒該感謝遠在京都的長者給出這番建議。

「多虧本鄉先生提醒呢,忘記這件事也是我疏忽了。」大概是本身酒量意外不差的關係,他還真忘了在帶人踏入牛郎這行業時該先詢問對方於酒精的耐受度,或許一方面也是筒見的態度一向表現得平穩,因此瑾然便不經意忽略了此事。
至於對方擔心是否會破壞家具倒是沒被他當真,而是認為注意對方喝了多少,以及別不小心弄傷自身便足夠了,身外之物再怎麼樣也不會有人本身來得重要。
筒見內心很開心對方答應,但他表面上就只是把手放下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給出一個其實四捨五入應該算是表具師特有笑容的真摯眼神,然後才點點頭。
「謝謝,那就真的麻煩你了。」

他緩緩的轉個身往客廳走去,真正邁開腳步之前眼神還停留在瑾然身上大概兩三秒才挪走。
筒見慢條斯理的坐回客廳的桌子前,玻璃杯跟威士忌已經被他擺好在桌面上了,而他在拿著開瓶器準備對其中一瓶威士忌動手時就又繼續普通的搭話。

表具師看起來已經沒有像剛剛那樣緊張,而是表現得如同交予對方完全的信任一樣。
「師傅真的想得很多……但我不覺得是莫言先生的疏忽,畢竟、」他用力的把開瓶器戳進軟木塞裡,「牛郎……我沒有來東京的話,莫言先生本來就不需要多照顧人吧?」

「所以莫言先生還願意花心力在我身上,我就已經覺得很好了。」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隨著人來到客廳後在另一側落坐,桌上那些威士忌倒是讓瑾然稍感意外,他還以為按筒見的喜好會選擇日式的酒類才是。
不過這樣或許也比較好?畢竟店裏的酒類也比較西式,要測酒量的話找相似的類型準確度應該會更高。

「只是小事而已。」確實若筒見沒來東京的話他不必分神照應對方,不過瑾然並不覺得這對他而言會是麻煩或困擾,「能有所追尋的事物都是好事,能協助到你我覺得很好。」
在他看來彼此間既是同鄉,也是朋友,那麼在自己所能的範圍內提供一些協助並不算什麼困難的事,況且筒見的性格也相當沉穩,偶爾關注下對方並不會多廢心神。

「待會別一口氣灌下去喔,這樣子後勁會比較強。」做為觀察者自然是不可能跟著飲酒了,於是在對方開始前他稍稍提醒了句,以免對方不小心喝太快而使身體不適。
「噢、好。」將開瓶器鑽入軟木塞內後,筒見難得的面容出現波動,像是小心以及使勁參半,咬牙與凝視同行,表具師看起來很明顯的超怕把瓶子用破,利用巧勁……開瓶器神奇原理的巧勁,不是他自己的,成功將軟木塞拔開之後他才鬆一口氣。

剛剛那聲好是在回答別一口氣灌下去的部分,筒見在將開瓶用具與瓶塞一同推走,倒滿一整個玻璃杯的威士忌之後,才在準備飲下第一口前回應稍早前關於幫助的部分。

「那……為了回報莫言先生的幫助、呃、這能算回報嗎?」若是現在這句話擺在他人嘴上,配著的神情或許會是窘迫以及尷尬靦腆的微笑,但放在筒見身上就只是個略顯僵硬的面無表情。
他稍微舉起杯子,朝瑾然的方向靠,彷彿一個空氣碰杯,「我會努力試著找話題的,順便當牛郎練習,不要讓你太無聊。」

到這時候,他才真正喝下去一口。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其實這種玻璃瓶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弄破……大概吧,以前無聊透過光線的折射時他意外察覺其實玻璃是有一定厚度的,或許除了安全的考量外廠商也是想讓份量更重一些來吸引客人?
儘管如此想著,瑾然也未打算干涉筒見的舉止,畢竟小心一些也是比較好的。

「好啊,那就麻煩你了。」對這樣的提議感到些微莞爾,他輕笑應下對方的提議,儘管他想自己並不會感到無趣,「那……第一個話題就先交給你了?」
這樣的對談於他而言也是不錯的練習,畢竟以性格來說瑾然其實並不是很擅長找話題或述說自己的事情,相比下他更習慣做一個傾聽者,這點其實也有些不足。
所以說自己是來這種地方練習與人互動的技巧大概也是沒錯的。
「那麼、我想先問問莫言先生的藝名。」
筒見隨興地想了個話題,雖然在這個問題問出口的時候,他開始有種假喝酒之名行探聽之實的嫌疑,但……既然這已經是公開的資訊了,那麼就算多問一點也沒關係吧?

默默地在下一口威士忌中埋下私心的表具師以耿直的視線直盯著瑾然,這個問句就如同他本人一般正直又不帶偏頗,而問問題的本人也希望接下來的任何話題都能在他如石頭般的腦袋之下不過分探究,卻又能得知眼前之人更多他未曾知曉的小細節。

「莫言先生當初取『默言』當作牛郎的藝名,有什麼含意在裡面嗎?」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這個嘛……大概要從『莫言』這名字開始講了。」名字的意涵並非什麼秘密,因此瑾然思索後起身取過紙筆,在上面分別寫下這兩個稱呼。
「『莫言(moyan)』的意思有兩種,第一種是『別多說不該說的話』,第二種是『別說話』。」持筆的手在第一個名字下面寫下註解,「我的話是第一種,父親希望我能記得保持分寸,記得不該多言。」
語言擁有力量,所以禍從口出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默言(モクゲン )』的話……其實論中文發音跟莫言是一樣的,這也是我選擇這藝名的原因。」畢竟他自己並不是很擅長取名字,所以弄個好記的也比較方便,「意思的話,是『沉默不言』,我想在這種地方不論聽到什麼都更不該說出來,也不該說出自己的事,所以就這麼取了。」

「其實意思都很表面而已,並沒有太多的意涵。」放下筆並將紙推到筒見面前,瑾然微笑道。
或許是性格太認真的緣故,筒見在看到推過來的紙之後,緩緩的放下手中的酒杯,接著就單純用手指跟著寫了一遍這兩個名字,同時腦海裡也飄過一些關於此的正經八百心得感想。
像是莫言先生是做情報商的,所以會有此規訓似乎相當正常,接著又聯想到對方平時會有的言行,確實沒有任何過分張揚的字句——

啊,似乎想太遠了,筒見將紙張推了回去,回覆當然還是正經八百。
「原來如此,但是……感覺很適合莫言先生。」或者該說不是感覺,而是他就是覺得很適合對方。

「不過莫言先生在牛郎店工作,目前有聽到什麼真的不能說出口的情報嗎?啊……不是要你講出來的意思,我只是好奇,真的有那種平常不能光天化日之下講的話題?」
要論他自己的話,類別走的可能太過偏門,指名的人不多,所以僅短短工作這段時日,還沒遇到什麼太過新奇的事情吧。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謝謝。」坦然以微笑接受這份評語,儘管本意上並非尋求認同,但能得到正面的回應依然是讓人開心的,而筒見下一個問題與緊隨其後的解釋則使瑾然發出一聲輕笑,彷彿覺得對方的反應有些有趣一般。
他自然不會把筒見的話往探聽的方向去想的,對方有所好奇也很正常,大部份知道他有情報商這職業的人都是相似的反應,甚至警戒他都有可能。

「自然是有的。」褐髮的青年豎起食指輕輕抵上自己唇前微笑道,「只是他們不一定會意識到自己透露出什麼資訊而已。」
所謂情報並非一定明確說出口,那些細節多藏於隻言片語之中,需要去推敲才能將資訊聯繫在一起。
而人的動作習慣也是,禮儀談吐皆是線索,在人們不自覺的情況下透露當事人的資訊,只是看有沒有人想去關注探究而已。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浩司君在SAKU待上一陣子後應該也能聽到一些的。」這句話並非虛談,畢竟那間牛郎店是黑道所經營,店裡也有不少屬於「裏」的人,有些不適合讓一般人聽見的話題也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事了。
啊、他之後也會聽到一些嗎?筒見覺得那聲輕笑就像是對他的某種肯定,然而表具師覺得開心的同時,表面上的反應卻是普通的低下頭,然後默默地再喝一口威士忌,差不多半杯沒了,接著他才抬起頭。

「……我會期待的?」這句話他說的很不確定,筒見總覺得自己好像會在聽到什麼天大的秘密時一時之間整個人傻在原地不知道做何反應,所以他回覆的有點心虛、有點煩惱,這樣到底該不該期待呢,他也說不準……

所以他下一個問題顯而易見的,就是這類相關的話題了。
「雖然我的表情通常不會讓人讀出太多情緒,但是聽到莫言先生剛剛那樣講,我突然覺得我好像會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要怎麼回……這方面是有辦法訓練的嗎?例如、呃……衝擊療法……之類的……」

他應該還沒醉吧?筒見有點後悔的想,然而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他現在只覺得自己的舉例蠢斃了。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若是因此而笑出來的話未免太顯失禮,但筒見的想法確實也有些有趣,因此最後瑾然表現出來的僅僅是面上的弧度更深刻了些許。

「我覺得浩司君的表情不會太明顯被震驚到就很不錯了,這類話題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也很正常的,能保持平常心就好。」瑾然並未去否定對方的舉例,而是順著對方的發想來做延伸,「雖然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衝擊療法……不過我就分享一個我的秘密給你聽吧?」
「我想我並沒有說過我為什麼當情報商,也沒說過我有什麼理由必須來這裡對吧?」右掌輕撫上心口,青年微微歪頭,用著再也平常不過的語氣笑道,「因為我是淺羽組組長的私生子,答案就是這個喔。」

畢竟隨意道出他人秘密或自己的真實都不好,因此便只能選擇捏造資訊了,而不使神情露出破綻於他而言並非困難。
也對,他這種面癱特質大概還能遮掩一會他的呆滯以及腦袋轉不過來的部分……不過他剛剛聽到了什麼?淺羽組組長的私生子?
腦袋太單一直線行進表具師完全沒有想過對方是順著自己的話說出他剛剛所謂的衝擊療法,本來要舉起杯子再喝一口的動作硬生生被他自己釘在原地,而他就嘴巴微張的楞神看著瑾然。

表面上看似楞神,但其實是無比正經的感到震驚的筒見,鏡片下的雙眼幾乎沒眨幾下,直勾勾的看著人時腦袋還在轉著什麼真的嗎這個理由好像比單純因為工作來東京更有說服力喔但是嗯這樣在京都的工作又是怎麼回事咦他記得之前沒有聊過這方面的資訊啊為什麼他們其實也認識三年了吧啊不過現在莫言先生信任他而講出來好像還是值得高興的——
風暴持續肆虐,外在故作鎮定的那個筒見則是維持這個姿勢好幾秒後,默默地把威士忌拿到嘴邊,一口氣喝掉整杯,最後憋出一句有講等於沒講的爛回應。
「……真的嗎?」

來自京都,心靈堪比鄉村純樸氛圍的單純青年,徹底中計了,而且還是自己提的計,任誰都看的出來——待會這個表具師絕對會因為自己蠢透了的表現唾棄自己好幾次的,無庸置疑。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他知道嘲笑人是很失禮的,並不該露出這樣的反應,然而看著筒見如此愣神,顯然思緒全然卡殼的反應,瑾然最終還是手掩著口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
或許這樣評價不算好事嗎,但他覺得對方生在這個世界上還能如此單純直率也是難得,他是不討厭這樣的人的。

「抱歉,我是開玩笑的。」盈著笑意的眉眼帶上些許歉意,放下手時瑾然面上那抹笑也已有所收斂,回復為平時的柔和,「不過情報商的職業,確實是家業沒錯。」
他這次來東京的理由真的只是工作而已,只是嚴格而言自然並非只有與淺羽組相關的事務,他自己也順帶多接了些工作,畢竟調查需要耐心,進度本就快不了,而能夠順帶多處理點事他想也是不錯的。
但筒見在聽到瑾然笑出聲時,還是有段時間反應不太過來……他只好把頭轉到面對威士忌,已經正式喝完一杯,於是他又慢慢地給自己倒滿一整杯。
接著後知後覺的想到,或許對方或許只是因為他自己剛才說的衝擊療法,所以才會臨時想出一個真的挺衝擊的內容的——

啊,他太蠢了,怎麼這樣就直接當真了,筒見浩司確實是蠢斃了,尚未回話的表具師有點自暴自棄般的喝下一大口威士忌,自瑾然的方向看過去時能夠見到那個耳根已經有點泛紅,不曉得是因為酒精還是無地自容的緣故,反正他稍微瞇起眼睛沉澱了一陣子之後,才放下杯子,轉頭與人對視。

「嗯……」他希望自己努力想出來的回話可以不要太過愚蠢,「結果我真的腦袋一片空白……」該說謝謝嗎?不知道。
已經開始接近微醺狀態的青年最後還是維持有點蠢的模樣看著對方,然後對此還不自知。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啊……果然這樣笑還是有點太過份了嗎?身為不愛喝酒但酒量卻意外不錯的人,瑾然並未將筒見呈現出的反應聯想到酒精影響的方向,對他而言大概是不認為一杯威士忌就能讓人暈的。

「其實我想浩司君這樣的反應沒有問題?」在內心裡小小反省了下後青年則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以我的觀察來看的話,一般來講會講出讓人出其不意的情報的人通常分為兩種居多,第一種是沒意識到,第二種是刻意想看對方被嚇到。」
「第一種的話平淡帶過去就好了,第二種的話若想配合就露出點意外的感覺,不想配合話題的話一樣簡單回應就好。」他簡單分享了下自己的做法,「所以我想你不用太擔心到時候不知道怎麼回應該怎麼辦的,你的反應並不會不好。」

這種事也沒有絕對的做法,在瑾然看來筒見只要照常地做自己就足夠了,若刻意勉強自身的話說不定反而會有反應看起來太過虛假的問題。
他還沒有很暈,沒有……真的沒有……但確實感覺到自己已經正式進入微醺狀態的表具師認為待會的回話大概會比平時還要慢上不少。
筒見緩緩的點了點頭,瑾然的聲音還有內容聽上去就像是在認真地安撫他,溫柔的嗓音他聽的認真,解讀的有點慢,確實浮現出來的情緒卻是喜歡,啊……

應該是不會不小心說出口的,因為他思考能力還在,只是有點慢,有點慢……
「……那就好,」他緩緩的說,呃、但中間那個一種兩種?緩慢的吸收完所有資訊的筒見在講完這句大概過了二十秒之後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筒見接著低下頭啃上玻璃杯,慢慢的將杯子抬起,喝掉剩餘不到半杯的威士忌,然後看起來又慢條斯理但其實只是他反應遲鈍的給自己斟滿一整杯。
噢,要下一個話題,對嗎?他後知後覺的想。

「……莫言先生酒量如何?」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喝醉了?那不太自然的停頓以及與以往相比更加緩慢的語速才使他意識到面前人似乎距離那條界線已相去不遠,瞥向酒瓶的眸中不禁帶了些許困惑。
他沒算錯的話,現在才兩杯而已?雖然短時間內喝下大量酒的確比較容易醉,但筒見的反應似乎比瑾然預想中的還快。

「嗯……應該算是比較好吧。」視線與那深褐近黑的瞳相觸,瑾然思考了下後開口,也刻意地放慢了些語速,並確認自己的咬字足夠清晰,以讓對方能較輕易聽懂自己的話,「但具體而言到什麼程度我不太清楚,通常覺得差不多就會停手了,而且目前在店裡也還沒喝醉過。」
他平時不愛碰酒,因此僅隱約從以往陪那愛飲酒的友人對飲時喝的量來抓個大概,而在店裡時的自己也沒有那些同事熱門,因此還沒遇過被客人要求而大量喝酒的情況,自己也不是會想勸人消費的性格。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浩司君有喜歡喝什麼酒嗎?」想著要讓此時的筒見思考問題或許有些困難,因此這回換成瑾然自己先拋出了話題。
在瑾然講話期間,筒見也咕嚕咕嚕喝下半杯威士忌。他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喝酒的速度似乎相比剛開始還要不含蓄,一次半杯看起來有點危險,但他目前的意識……還算可以吧?

對方說的酒量比較好的話被他模模糊糊的理解,腦袋大概當機一半又多一些的表具師擅自認為喔對啊,莫言先生確實很會喝,他現在講話都需要多做思考或是多給點緩衝時間才能講話,但對方看起來還是清醒的很呢——他已經想不起來這次只有他一個人在喝而瑾然只是在旁邊顧著自己而已。

「喜歡的酒……」他稍微蹙起眉想了一分鐘,除了沒有意識到喝酒速度變快之外,他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控制也跟平時不一樣,例如那個與普通的筒見相比已經相當明顯的皺眉以及眼神飄忽,還有努力思考的模樣。

「都還好,平常都沒有特別喜歡喝……」他眨了眨眼,試圖讓眼前的視線變得更清楚,「但現在的威士忌還不錯……」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老實講當見對方一口氣灌下半杯酒,不僅不自然的停頓越來越久,連一向少有變化的神情都顯得明顯時瑾然其實是有些想阻止筒見繼續喝下去的,但想起對方最初的要求便是想灌醉自己,因此最後還是欲言又止選擇不出言干涉,只是看著人時眼底多少帶了幾分擔憂。
或許晚點該看看家裡有沒有能緩解宿醉的東西,或者等人睡著後去買點藥好了,真喝倒的話隔天應該會很不舒服吧?

「如果你想的話,下次我們先冰過杯子&準備一些冰塊吧?」邊在心中盤算晚點可以幫忙的部份,瑾然微笑地提議道,「聽說這樣子的酒會更好喝,也可以準備一些點心做搭配,你覺得如何呢?」
不過按筒見這個表現來看,可能最多三杯喝完就該讓對方停下來了嗎?不然就算放緩速度,他也擔心對方會真的醉倒,喝過量對身體可不好,也會影響到隔日狀態的。
「噢……原來是這樣嗎……?」他確實不知道這種喝酒方式,冰過杯子,加冰塊?完全不知道……
筒見當然沒看出來瑾然已經有些擔憂,又喝了幾口之後這杯即將見底,而他在模糊思考的期間確實把酒杯放到桌面上,兩手抓著杯子,側頭看瑾然,然後意義不明的把自己的臉頰壓在杯口上。

這樣或許壓個一陣子起來,表具師的臉上就會有一圈紅印,但這時候的筒見哪想的了這麼多?他只覺得這樣有種神奇的有趣感而已。

「點心……我喜歡吃羊羹……」他答非所問,瞇起眼的模樣看起來不是想睡,而是正打量眼前在視野內被橫放的莫言先生,腦袋覺得困惑但不理解是什麼意思,一團混亂的思考最後讓他沒有正式回答問題,卻又生出一個問題丟回去。

「莫言先生喜歡點心嗎……」但即便現在聽到回答,他明天大概也想不起來了吧。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這樣的舉止不知道該不該說孩子氣呢……不過總之確實是對方清醒時不會做出的舉動吧,瑾然也不知道看著這樣的筒見時到底心情算不算無奈,不過或許這種表現也不錯?至少看來不是會發酒瘋的類型。
……只是大概需要擔心對方喝醉時不要被他人趁虛而入吧,往這方向去想好像更不能放心了啊,之後提醒一下盡量別在店裡喝醉好了。

「那我們下次就買一些羊羹吧?」邊思考著對現在而言或許稍嫌遙遠的事,雖然不知道筒見清醒後還會不會記得這番對話,瑾然依舊輕聲回應,接收到筒見的回問時也毫不敷衍地認真給予回覆,「喜歡喔,目前的話我比較喜歡葛櫻跟柏餅,也喜歡最中。」
茶館中自然也是有茶點的,因此做為休閒與放鬆心情,有時他也會根據茶葉來搭配適合的點心食用,好享受那段靜謐時光。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差不多快要三杯了,你想停下來了嗎?」視線在又即將見底的玻璃杯上停留一瞬,瑾然盡量不著痕跡地提出勸解。
若要測試酒量的話或許筒見不必真的喝到不省人事,現在的程度大概也能做為衡量基準了。
「莫言先生說的那些……」葛櫻、柏餅跟最中、前面那句下次一起買一些羊羹吧他就沒有聽清楚了,「那些……我也喜歡……」
日式點心他吃了不少,師傅買回來或是有人送師傅的話,大部分都還是由他解決掉的。

這樣想想突然好想吃啊……雖然他現在是在喝威士忌,搭起來會超奇怪,但筒見早就喪失這部分的判斷能力了,只在喃喃著想吃時重新抬起頭。
臉邊的一圈紅印子確實壓在他臉上了,但筒見在緩緩的將第三杯剩餘的那一口量仰頭喝光之後,搖搖頭。

「我還想……再試試看……」接著又倒滿第四杯酒。
至於要他判斷自己到底醉了沒有?很難說,可能要等人問了他才會開始想吧,沒問的話那就……嗯!還可以喝!

他還沒倒下!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好,下次我會記得買的,到時候再一起吃吧。」想來現在的筒見大概也不太能進行需要思考的對話,因此瑾然只是輕聲順著對方的發言哄著人,見筒見想繼續喝時也不再出言阻止。
只是他多少覺得這不太必要而已,畢竟此時的筒見就算還沒斷片,思考力也顯然降低了不少,若是想測量酒量的話,還是抓能思考的範圍內比較好吧,總不好在外頭喝到爛醉不省人事。

「休假的時候你會想去哪裡逛逛嗎?」邊想著這樣算起來以對方的酒量而言或許不要喝超過兩杯威士忌比較好,但這樣子的量在店裡似乎有些少,瑾然在表具師倒完酒後開啟新的話題。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聽到答案,不過他想或許有空時一起出去走走也不錯,東京的風景與步調和京都相比而言有不少差異,對筒見而言或許會是不錯的體驗。
「若の浦に、潮満ち来れば、潟を無み、葦辺を指して、鶴鳴き渡る……」呃、等等,這句好像不太對……筒見立刻搖搖頭表示剛剛那句不算數,畢竟他意識薄弱的腦子裡這句話的景色是出自和歌山縣,那可是在奈良下面啊,一起回京都之後一起去更適合吧……

表具師默默地喝掉第四杯的三分之一,思考凝滯的腦袋裡關於和歌的那部分卻尚未停機,筒見默默地將杯子往桌子上更遠處放,還往桌面中央推了一些,接著轉過身直面瑾然。

他看起來已經忘記要喝酒這件事了,滿腦子都是他想——
「……高砂の、尾の上の桜、咲きにけり、外山の霞、たたずもあらなむ。」他伸出手柔柔的抓住對方的一側手臂,先是垂下頭之後才神色恍惚的抬起眼,已經暈的差不多的表具師就連抬起眼時都感覺那脖頸是軟著的,仰視時也正瞇著眼。

「明年……」他微張著嘴,「明年年初,可以跟我、去看櫻花嗎?」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正不知是否該欽佩一下對方竟還能在這種狀態時引用和歌詞句,筒見那與平時相比有些突兀的舉動便拉去了瑾然的注意力。
啊……看來到極限了嗎?瞥見那雙色澤與黑檀木相似的眸中盡顯恍惚時他不禁如此想著,這樣的神情也是平時不會出現在對方臉上的呢。

「明年嗎……」老實講瑾然也不知道那時的他們是不是已經回京都,不過他想櫻花這種東西,不論在哪看或許都差不多吧,那片柔和的櫻粉總能帶出幾分淡雅,洗滌來往者心中的疲憊,如果在東京的話應該也能找到與以往在京都時相似的色彩吧。
「好啊,我們一起去吧。」這樣的邀約並沒有拒絕的道理,因此他抬起沒被抓住的那隻手輕輕拍了拍筒見抓著自己的手背,微笑允諾。
被答應了,手背也被輕輕拍了幾下,筒見覺得內心就像被放進暖茸茸的一盞燈,而他表現平淡的部分就如同被燭火緩慢融化的蠟一樣,表具師悄悄露出一個笑容,尚未進入表現明顯的範疇,但確實已經比平常還要更加明朗。

他並沒有將扶住對方手臂的手放下,而是傻傻的點了點頭,接著用他現在遲緩的身體往對方的方向前進了一些,然後稍微有些越矩的用額頭頂上瑾然的肩窩,並因此感到某種清淡卻又令人留戀的安心感。

跟那間茶館一樣啊……筒見模糊的想起當初就是因為路過茶館他才想通了什麼,進而來到東京,而現在沒了平時那樣矜持正直的性格之後,他只想在稍微越線的範圍內多靠近一點點。
儘管只是這麼一點點,他就已經可以快樂的瞇起眼,收緊抓住其手臂的力量,卻不致讓人感到痛。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果然表具師先前的擔憂是多慮了吧,他想,畢竟這樣的舉動說是發酒瘋大概也是沾不上什麼邊的,與平時相比或許稍顯稚氣,卻也不算是會讓人困擾的範圍。
相較之下甚至那些尚清醒的客人中,都有人的舉止比對方更踰矩呢。

並沒有打算阻止筒見的舉動,瑾然只是猶豫片刻後原先抬起撫著對方手背的手,嘗試性地輕摸了摸對方的頭。
他並沒有失禮地將此時的筒見視為孩童,只是或許這樣的對方實在新奇,雖然不至於翻轉他對其原先的印象,但確實稍稍撼動了一角認知。
雖然能探知更多自己不知曉的,屬於對方的那一面,不過這樣子的話還真的是不太能讓人放心啊……如果這人喝醉後都會是這樣子的話,畢竟答應了對方師傅要幫忙照顧人,看來之後在店裡真的要花心思多留意人了。

「你想休息了嗎?」邊思考著這之後的事,瑾然的手稍稍下滑,在對方背部輕拍了拍,將語氣更放柔些問道。
頭上傳來的觸感卻讓他完全不想離開,休息之類的字眼進到他的耳裡就像是隆隆水聲,筒見心想……現在不就是休息嗎?為什麼莫言先生要講這種話呢?

所以昏昏沉沉的表具師做出的下一個舉動,就是讓自己的前額停留在對方的肩窩處,左右蹭了幾下,宛若撒嬌。
「休息……」感知到那柔和的觸感從頭頂移到背部,筒見喃喃出聲,反而因為此種安心感而更加將自身的重量往對方身上靠,說不上依偎但基本上已經很像是要賴在瑾然身上的態勢,他突然覺得此時自己鼻樑上的壓迫很礙事,於是抬起頭。

但當然,下頷還是抵在對方的肩膀上,「眼鏡……」
如果這可以算是回應休息那個問題的答案的話,那麼將眼鏡解釋成想把眼鏡拿起來去休息,大概也勉強可行吧。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好。」那微笑中或多或少帶了點無奈,瑾然依言抬手替對方拿掉眼鏡,將之妥善置於茶几上,思考了下後並未催促筒見起身,而是任由對方就這麼賴在他身上並繼續輕環著人。
那無奈倒也並非因此感到困擾,只是單純地不確定該如何溝通最好,且對方又能明白多少而已。

「你喜歡我怎麼做嗎?」邊思考著是不是乾脆把自己的床讓給對方,畢竟人都醉成這樣了,還要對方先鋪被褥才休息未免有些難度,見筒見似乎一時半刻沒有想起來的意思,於是瑾然便開口問道。
論哄人的經驗他也不多,同樣會擔心自己的舉措是否合宜,因此更傾向於引導對方說出需求,再決定該如何行動。
至於那些借酒裝瘋的客人提出的踰矩要求則是另一回事了,至少筒見的話他是不想做出可能造成對方清醒後會覺得介意的舉動的。
喜歡怎麼做……筒見或許是沒有會錯意這句的意思的,然而在酒醉狀態下要直接表達出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那肯定是會讓酒醒之後的表具師試圖下跪道歉的內容,然而現在呢?感官被酒精麻痺到遲鈍的青年怎麼可能知道收斂。

當然是與他自身相比的不收斂,要是將表具師接下來的行為與外頭喝醉發酒瘋的客人相比,絕對是溫和許多了的。
他伸出兩隻手,輕輕抓上瑾然腰際處的布料,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聲音後便開始模糊的提出他所謂的「喜歡」對方怎麼做。

「想要抱抱睡覺……」抱抱是普通的抱抱,睡覺也是普通的睡覺,比平時黏性高了不曉得多少檔次的舉動幾乎不可能在正常狀態下的筒見身上看見——要是他清醒時回想起這段,大概也會想罵自己千百遍怎麼會這樣得寸進尺啊!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好。」究竟是好笑還是無奈更多一些他也說不清楚了,邊思考著那張單人床是否能容納兩名成年人的問題,瑾然再次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背脊,與平時相比更加柔和的語氣帶了些誘哄的意味,「那我們去睡覺吧?」

雖然這個時間對他而言有些早了,以他的睡眠需求量估計也睡不著或睡不久吧,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配合對方是他自己決定的,而他也不覺得這樣子會是困擾,或許最多只是可能會比較無趣而已。
不過……果然該提醒對方之後別在外頭喝醉呢,這種不設防的舉止可是很容易出事的,歌舞伎町也不算是什麼良善之地。
但筒見這時候自然完全想不到對方會有睡很少以至於被自己卡在床上太無聊的困擾,表具師現在的腦袋就只能暈呼呼地想著能夠抱著喜歡的人睡覺就已經足夠讓人滿足,而一向頭腦簡單的青年也絕對不會想到越矩的部分,除了擁抱就真的不會多做什麼。

「嗯……好……」他的意識開始進入難以判明四周的情況,手掌雖然將對方腰際的布料抓緊了些,但仍然處在隨手一抽便能脫身的程度,而他在點點頭,又下意識的用下頷蹭了一會對方肩上的衣物上後,便感覺到視野模糊晃動的程度更加嚴重。

但那對他來說只不過是頭暈的加劇,目前沒有到不舒服的程度,表具師感覺自己的身軀似乎有些輕,只剩下身邊那個人可以抓,所以在這個頭暈的過程,他仍然在不至於太強硬的程度下試著靠在另外一人身上。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那就失禮了。」得到了同意後他先是輕聲道了歉,離對方較遠的那隻手先是攙扶在對方手臂下,另一手自後方扶上青年腰側做為輔助支撐,這才拉著人起身往臥室移動。
而顧慮著喝醉的人容易頭暈,因此過程中瑾然的動作不大,步伐也不快,盡量放輕了行動並隨時注意是否造成另一人的不適。

沒有亮燈的房間內顯得昏暗,靠的是自半拉起窗簾的、從外頭滲入屋內的潔白月光與人造燈光而能隱約辨識擺設。
打開了一旁的小夜燈並扶著人坐上床,青年抬手替對方鬆開綁起的髮,手指稍作梳理整理整齊,這才向對方微微一笑,「好了,睡吧?」
進來前他已經順手先關上了客廳的燈,至於夜燈的部分有定時器,因此躺下後要怎麼處理倒不是個問題,晚點就會自行關上了。
筒見覺得躺上床的那一刻彷彿自己就要直接睡去,讓他繼續維持最低限度意識的便是跟他打地舖時不一樣的感受,不是打地鋪比較難睡,而是他身下躺的地方比平時還要軟,他需要一點時間習慣……

所以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他稍微翻身,像是要實現自己方才說的一樣,輕輕的將同樣躺上床的瑾然當成抱枕般攏在懷裡。
表具師平常沒有抱著抱枕的習慣,但或許是此時暈呼呼的意識作祟,以及那陣讓他覺得心底泛暖的嗓音使然,青年確實想要遵循自己的本能靠近對方,手掌掛上對方的肩膀,臉頰輕貼在鎖骨之上,腿部並非重壓,僅只是輕輕的靠在對方身上。

然後他在斷電前的最後一句是到此時尚未丟失的最後一道禮儀。
「晚安……」筒見至此正式整個人關機,呼吸也越漸平穩。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嗯……雖然本來就有預想了,不過這樣子的情況還真的感覺不太好挪動身體,畢竟掙脫不難,可他也沒想因自己的動作而打擾到對方休息,那麼他能做的事情就不多了。
於是思考後青年僅僅只是也伸手輕環住對方,手心自然微貼其背脊,闔上眼醞釀睡意的同時讓無聲的回應消融於這靜謐之中。

「晚安。」

想想他好像也沒這樣子睡過,雖然這樣的體驗雖然不太習慣,不過大概是不差的吧。
或許是因為買來測試酒量的威士忌算中上品級,筒見睡的很少,即便是處在身體難以消化酒精的情況下,他的睡眠品質仍然能達到無夢的程度,而需要休息的身體也睡的比平時還要再多一兩個小時。

筒見最後是自然醒的,完全沒有周遭動靜讓他一夜好眠,剛有意識時雖然覺得手上摸著的地方好像跟平常不一樣但好像也還好,重點是他覺得自己現在似乎有點接近躺在暖陽裡的感覺,全身懶洋洋不想起來……

嗯?

等等,他確實記得自己昨天晚上在試酒量,但手上不一樣的觸感不應該被他忽略吧?筒見在意識到自己不該這麼輕率的繼續享受這時候的慵懶感後立刻睜開眼,接著馬上被眼前的景象嚇到整個人僵硬,嘴巴微開,而他的腦袋還在努力挖掘昨天最後的記憶。

「莫言先生……?」
他現在是抱著莫言先生躺在人家床上,是嗎?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他果不其然地在短短三個多小時後便再次清醒,外頭的天色甚至依然是一片夜色。
幾近不可察地小小嘆了口氣,瑾然卻也沒打算就此起身,只是小心翼翼地以不至於驚醒到人的程度調整了下姿勢,而後再次閉上雙眼養神,任由思緒發散以消磨時間。

隨著晨光逐步鑽入室內,當留意到懷中的人有了動靜時他才睜開眼,對上筒見那猶帶驚恐之色的神情時瑾然愣了愣,慢了拍才意識到會造成對方這反應的理由或許正是兩人此時的姿態——但為何青年的反應會如此明顯他卻是想不透的了。
只是一起休息而已,而且不論誰都沒做出踰矩的舉動,這樣的畫面還是會很衝擊嗎?

儘管有些困惑不解,不過在意識到或許這樣的距離不好後瑾然便撤回了原先輕擁著人的手,向後拉開些距離坐起身,也騰出了讓筒見可以移動身體的空間,這才向人微微一笑,「早安,頭會痛嗎?需不需要解酒藥?」
什麼?筒見後知後覺的看著瑾然撤開的手與退開的距離,什麼?他不只是單純的抓著人睡,而且還讓莫言先生反過來抱著自己嗎?

表具師繼續維持那張驚愕的臉,一時之間思緒太亂不曉得該說什麼,但謝天謝地他的腦袋正在拾起昨天晚上的一切。
他知道自己的反應開始變慢,講話有點接不上線,但這其實也還好,他也沒說什麼太誇張的事情,就是順勢給出看櫻花邀約有點好笑而已。

但是他怎麼接著抓住對方的手,頭蹭進頸窩裡彷彿撒嬌,最後還說出要抱抱睡覺這種話!
筒見在腦子裡給自己賞巴掌,這種不優雅還像無理取鬧的行為他一點都不想讓其發生,而且對方怎麼還對他這麼好……

一股愧疚油然而生,而他知道除了給人添麻煩之外,那當中還有因著對方不知曉他的心意所以這麼做就像類似趁人之危的正直之心在作祟。
但表具師面上的神情還是只有些微的驚愕,那些抓頭髮或是把頭埋進棉被裡試圖悶死自己的舉動都沒有出現,他就是單純的,先針對那個問題搖搖頭,然後緩慢的坐起身,移開更多距離,將坐姿換成正跪。

「那個……抱歉,讓您陪我測試酒量,還無禮的佔用您的床……我、我很好,頭不會痛,謝謝,但……抱歉。」

如果是平時的自己,肯定更會說話吧,但還要等自己腦袋跟語言能力完全清醒才道歉未免太晚,所以儘管他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或許披頭散髮,神色可能也還沒太清醒,也許下一秒就會不小心打了個哈欠,但他仍然選擇先道歉了。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收到如此正式的道歉讓瑾然面上浮現些許意外之色,畢竟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小事而已,因此真沒想到筒見會如此在意。
或許該在對方醒來前就先離開會比較好嗎……但事已至此的如今,這個假設是否正確也就不得而知了。

「沒什麼,都是我答應你的事,不用道歉的。」在人清醒後如果還撫摸對方頭的話大概是有些失禮的,因此一瞬後他便撤銷如此安撫人的念頭,做為代替的是伸手輕輕拍了拍筒見一側手臂,「你也不用覺得抱歉,我並沒有覺得麻煩的。」
就是不知道筒見自己還記得多少?想了想這一連串經歷後瑾然依舊不認為對方需要歉疚,畢竟人喝醉了做出什麼事都不奇怪,對方的舉動也不過份,姑且都還在預料之中……真要講的話,頂多就是沒想到對方喝醉後會這麼黏人而已吧。

「你想再睡一下嗎?」說起來昨天的東西都還沒收,或許整理完後去買個早餐也不錯。
筒見抿起唇,停頓了片刻觀察對方的神色。
他是知道瑾然一直都是個隨和的人的,很偶爾的時候才會顯現出有些困擾的模樣,所以他很認真的盯著對方看了幾秒之後才放下心。

他並沒有在當中看見困擾,而心性單純的表具師可以純然的相信這些事情沒有給對方帶來影響。
至於那個問題……筒見想,他剛剛被自己驚嚇,還認真的觀察人,就算原本真的可以再睡回去,現在大概也清醒的差不多了。

於是他搖搖頭。
「不用了,莫言先生,」他也將坐姿調整成一般的盤坐,「雖然您覺得沒有麻煩,但我還是認為自己昨天的行為有些唐突,不過……嗯,我會試著別感到抱歉的,謝謝您陪我測試酒量。」
這大概是默認他其實都還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說完這話之後的筒見神情看上去也放鬆了不少,包括那個相當細微的微笑。

「那麼待會去盥洗之後,再一起吃早餐嗎?」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聽起來還真的都記得啊……這樣反倒讓瑾然思考了下自己有沒有說出什麼過於哄人的話語,希望自己的做法也沒有造成當事者有所不快,不過見到筒見的情緒有所放鬆也讓他放心了些,不然讓對方心情緊繃也不是他樂見的結果,
「好啊。」至於後面那個早餐的邀約他則是回以比對方明顯得多的淺笑,「那你先去整理下自己吧。」

於是在筒見應聲並迅速下床行動時青年則是看著對方離開的身影忍不住彎了下唇角,跟著下床的他自然是先去整理外頭,順便看需不需要準備點藥給對方備用。
雖然筒見目前看起來似乎還好,不過他也拿捏不準對方是不是只是剛醒來被嚇到而來不及注意身體不適的情況。

至於關於對方的酒量,以及叮囑人在外喝酒時要注意的事情,這些部分則都被瑾然放到的早餐後的交談,這便是後話了。
救命~~~~默言一直都這麼溫柔難怪筒見這麼喜歡他~~~~~
而且不管他中間多脫序(他自己認為)默言還是都笑笑的幫他處理好一切,還讓他真的當抱枕一個晚上太爽了吧筒見.........他這頓早餐肯定後知後覺的吃的超級快樂喔抱到莫言ㄌ(救命??
尹瑾然|莫言
1 years ago
oO(咦怎麼又差不多五十樓了?)
這次感覺好像比較快一點了嗎醒醒已經五個月了喔,總而言之喝醉的筒見好可愛好好玩 我很抱歉瑾然毫無察覺結果這兩人彷彿超進度一樣好好笑
哎呀感覺之後回想筒見是不是心情會雲霄飛車啊我很抱歉 (你的表情不是這樣說的欸
才要謝謝筒見中不嫌棄我寫的好像越來越短而且感覺莫言都在煩惱怎麼阻止人喝酒 (雖然沒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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