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咖啡的味道，從現在這距離聞起來就已有些不對勁。
身為哨兵的她，敏銳的嗅覺雖然可以自行控制，希爾達也幫她調了屏障了。
但隱隱約約就是覺得現下表妹遞給自己的飲品不太妙─

側臉望著還專心在幫忙準備帳篷內其他兩位還沒清醒的同伴的早餐，那看起來有點忙碌的紅髮身影。
她在忙，她索性先不叫她。
......好吧......
頓了大概三十秒，畢竟兩人的默契存在自己完全的信任，皺了一下眉，米洛還是選擇什麼都沒問，鼓起勇氣直接喝了一大口手中的咖啡。

到口的苦澀回甘沒有烘焙的味道，也不是她習慣的那個果酸餘韻。
那酸味，要形容是食物酸掉的味道。
強烈地比壞掉還糟的味道。
她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
如果這是普通人的感覺，那就算了。

但米洛是哨兵。
五感敏銳的哨兵。
自己能控制之下是這樣，希爾達幫自己調整會更輕緩一些。

也許是剛好屏障設置週期到了─

突然的感受太過於強烈震驚，棕髮哨兵咳了幾聲想把口中的液體立刻吐掉，卻在吸氣的時候嗆到自己。

往後呼吸的同時又把難喝的部份帶到鼻腔中。

─慘了。

想甩開這感覺又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止不住劇烈咳嗽往旁一偏，那所有她喝進去的全部都像天女散花那樣噴了出來。
噴到旁邊表妹側臉及衣服上。
全身遭殃。

對於身旁人的舉動嚇了一跳彈了開，卻還是慢了一步，落得狼狽。
來不及閃開被表姊的咖啡灑了一身，而且還是從她嘴中─

『─搞什麼........』

「抱歉，希爾─」

回應她卻還是在咳，對自己不小心的動作向她道歉，並解釋，「今天的……咳咳、咳、咳……跟平常、不太一樣......」

然後只是擺手等自己可以緩了呼吸。
停留在舌唇間的還是那難過的怪臭。

『.......那妳的反應有必要這樣?』

盡可能拍落自己身上的黑棕色水珠，用手背把臉上表姊的壯舉抹拭。
其他無法處理的隨性隨意了。

「不是─」
緩不下來的現在、當下無法解釋。

『……怎麼不一樣?不是同樣泡咖啡的順序?』
反問。

嚴格說起來的確是有點不一樣，因上次買的咖啡豆快用完了，今天加了比較多的水。
沒有事先說好確實不對，可是她並沒有加其他東西，味道應該只會是比較淡的。
但對於一大早米洛給的驚喜，才剛起床換穿的所有衣物可能全部都得拿去清。
希爾達對於這點比較在意。

「那個味道.......」

『只是比較淡而已。沒加其他東西，只加水。』
傳給她的腦中語氣平淡，但聽得出來開始有點不高興。

「.......有股怪味。」米洛誠實。

『......』

一陣沉默。
翠綠與灰黑對望良久。

『.......要不然咖啡妳自己煮。』無奈。

「希爾，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然?』挑眉。

這樣感覺好像是覺得她在咖啡裡加其他東西?
不，她沒有。
她也認為她不是要怪她或懷疑她。
她也對她完全的信任。
但這樣的感覺，這當下，她就是覺得很不好，很不OK。
雖然她知道米洛的照實回答絕對不是故意的─

希爾達大可以說沒事。
知道她沒講完的，憑依只是那樣不開心的感覺，幫她以〝無聲〞接完話，然後把問題丟還給她。
聽起來好像變成是自己的無理取鬧。
但她懂米洛的個性。

「......我只是覺得.......」

─接下來，開啟鬥嘴爭論模式。

雪白的鹿靈巧的從一旁竄出，站到兩人中間晃著頭踏地，一下聞聞希爾達，一下輕碰米洛。
今天的溫度比較舒適些，艾爾剛好也睡的很沈，迷濛中被腦海中的聲音吵醒，從自己哨兵的懷中爬出舒適的床。

一會雪祿才睡眼惺忪的從帳篷鑽出來，身上的外衣都來不急穿好，看來是被希爾達吵醒了。

「怎麼了吶？」
有點緊張望著兩人，眉頭也稍稍皺起，這是第一次看希爾達如此生氣，平常也只是小鬥嘴而已，一時之間也不知說甚麼勸勸兩人。

『——只是覺得咖啡不好喝，所以我才說妳自己煮。妳又不要，又想要拚命跟我解釋……』

從頭到尾沒個重點。
還是打斷表姊想要說的，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種模式，她習慣了。

「我知道妳在意，所以我才抱歉……」

『那妳知道我剛剛在意什麼？』又是個反問。

本來想回希爾達答案，看到白鹿現身又看似對於她們爭論態度的慌張。
「……小聲點……妳吵醒小祿了……」

注意到帳篷前的人兒，哨兵伸手拍拍白鹿的頭，想打斷談話顧左右而言他，這句沒正面回答的話讓紅髮嚮導望了一眼才從帳篷鑽出來的她，然後將視線轉回表姊身上——

『我沒有要妳注意其他地方，妳他媽——』
不要轉移話題!!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跟妳媽是姊妹。」
話題結束。
爭吵結束。

只要希爾達有些火氣上來，或口無遮臉攔的習慣罵這句話一出口，她就會接這句。
但會讓表妹緩和些。
也代表接受指教，她不想吵。

——即使她知道剛才是自己有錯在先。
現在也是。

翠綠與灰黑再次對看良久。
米洛苦笑，又是一陣沉默。

她看著她的苦笑。

然後，紅髮身影決定就這樣選擇了維持沉默。
將視線轉開，快步走到才出帳篷沒多久也還沒弄清楚狀況的雪祿旁邊，將她帶回帳篷內。

『不用叫醒艾爾。衣服穿好……等等陪我進城一趟。』

單獨丟句子給眼前的嚮導，語氣“聽起來”還是有點不高興。

「好、好的。」雪祿遲疑了一下輕聲回應，伸手摸摸對方手臂安撫。

簡單的打理梳洗一下，換上外出衣服。
不同於平時的裝扮，顯得更加像是旅行者，布料纏繞在肩上，起到遮陽的作用，同時讓雪白的頭髮不至於那麼明顯，對眼睛也有很好的遮光作用。

雪祿被拉進帳棚後，白鹿並沒有離開，鼻子輕碰米洛的臉頰，不時舔舔對方，發出嚶嚶聲安慰。

雪祿的安撫其實沒有動作她也感受得到，只是拍了她伸過來的手背兩下表達自己沒事，接著去另外一邊拿隨身物品。
等雪祿換上了外出服，希爾達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只是確定自己的背包帶了可換取的物資和金錢。

然後率先出了帳篷。

瞥了一眼正在拍拍那安慰白鹿精神體的米洛，紅髮嚮導往檔車方向走。

『……我帶雪祿去城中一趟。』

語氣同樣平淡，只是對她報備。

「衣服不處理一下……？」

米洛看向她，卻聽了微愣。剛才自己造成的不小心，結果她進去出來不是把咖啡噴到的衣物換掉?
『……』
不想回答她，裝作聽不見。
反正她本來就聽不見。
剛才的事她不提，她也不提——
習慣的爭吵，冷處理當沒事。

「去城中做什麼？」

『去城中找妳這個猴子王最愛吃的香蕉。』

這句選擇聽得見，還故意加重腦內語氣。
白話文，找快喝完的咖啡豆。

語氣正常，語句不善。 拋下這句，掏出鑰匙啟動機車，等待雪祿上車後座。

出帳篷後，一人一鹿同時伸了懶腰。
這時間比平時還早些，雪祿還有些睡眼惺忪的站在帳篷前思考有沒有漏帶東西。
確認後才緩緩走向摩托車並輕巧的上了後座。

「我們出門了。」
轉頭跟米洛說著。

在摩托車行向前駛後，白鹿才跟了上來。

確定後座的人上了車坐好，希爾達踢開踏板，踩下離合器，故意把油門空轉到底。
檔車發出抗議的怒吼。

然後才載著雪祿揚長而去。

■

順著了無人跡的冗長公路行駛，今天天氣算是不錯，迎風面的氣溫舒適但卻混合了路邊的泥沙。

她能聞到黃土的味道。
紮營的地方距離城中大約十幾分鐘的車程而已，這邊的地理環境碰巧可以這麼做，要不然可能得騎得更遠些。

至少不會像之前有幾次的狀況必須準備萬全才能選擇在外頭睡。

而這地區吹拂著的風並沒有受到污染，藉由平穩的車速帶過來拂上臉頰的柔和，至少讓騎車的人情緒好轉了些。

向後望著逐漸遠去的營地，自己其實不討厭在外面紮營，畢竟那樣遠離人群很安靜，跟同伴們待一起也格外安心。

欣賞了一下沿路的風景，雪祿輕靠在希爾達的背上，閉眼感受感受著風從耳邊吹過，揚起的塵土跟自己精神域中沙子的氣味有些類似。
引擎規律的聲音讓人有些昏沉，揉揉眼睛望著跟在一旁的精神體跟著檔車奔馳，跑跳了一會又鑽回自己的精神域中。

「剛剛是發生甚麼了吶？你那麼氣。」
雪祿扶著對方的腰，有些好奇的問道。
身為嚮導，她感受不到對方的情緒，希爾達總是隱藏起自己。

被咖啡波及到，還有點被冤枉。
但剛才也說她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可是就是不想聽她解釋，愈解釋愈火大。
把明明就是小事，只會覺得無意變成有意。
她在意的比較是米洛說知道自己在意什麼，可能要她回答她還是答不出來。
就是一種感覺而已。
這就是她表姊。

『沒事，小事情......小祿妳可以不用擔心。』

要說自己現在生氣嗎?沒有。
只是爭一口當下的不舒坦，吵過後各自冷靜就會沒事。
從十五歲開始跟著米洛出來〝闖蕩〞都是以這樣的模式越過大大小小的磨合。
在注意前方路況也沒有辦法回頭，只是回應對方，描述有點雲淡風輕。
丟給她的語句裡已感受不到剛才突然的脾氣。

『比較要擔心的是，以後跟艾爾相處一久可能也會跟我們一樣......』
到時候要懂得去處理。

嚮導能力固然有優點沒錯，但缺點就是感受太多。
剛才臨走前她有思索及判斷米洛為什麼會這樣的反應，幫哨兵的調頻時段減弱了功效走過去時就加強了。
所以她離開後表姊吃其他東西的味覺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沒有生氣就好吶。」心情放鬆了些，臉上揚起了平時的微笑。

想想自己也好久沒有進到城市裏了，雖然希望艾爾也可以一起，但現在的城市對哨兵來說並不安全。

「吵架嗎？也許吵不起來吧，恩...以前好像有吵過、但...是甚麼內容、想不起來。」
希爾達專心騎車，所以並沒有對方一定要回答自己甚麼，有點自言自語的說著。
似乎是跟睡覺有關，那時好像一起工作一陣子了？

片段的記憶讓思考時需要緩慢的拼湊，雪祿輕輕揉著太陽穴回應。

『......想不起來別想了，免得頭痛。』
這句她有聽到。接收到的訊息隨性也隨意，也就這樣回。
想起頭痛的事情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艾爾現在沒有跟妳吵是好現象。』
兜著風，視線還是望著前方。

『但如果之後艾爾有讓妳生氣，跟我說聲─』

雖然不大可能，畢竟教導過小時候的她，她當然知道艾爾瑟瑪會是怎樣的個性。
要說木頭的木訥也不為過吧。
都傻傻被人欺負。

『我幫妳教訓她。』
當然這句是嚇唬雪祿的，也是開個玩笑。

「恩、到時候妳幫我教訓她。」
對方的回答讓雪祿笑的很靦腆，心中還是有一點捨不得，期許著那天不會到來。

「吶、可以的話我想看有沒有新的裝備。」
雖然有新的面罩，但遮光的部分並不是很理想，畢竟自己的眼睛比一般人更怕陽光。

又簡短的聊了幾句，也逐漸看到外埠城市的建築物。

這半年的相處讓她覺得雪祿也是個很認真的孩子。
聽見後座的她這樣應答，她不大清楚她曉不曉得這只是在開玩笑，還是就這樣當真了?
教訓不是真的教訓，當然也可以欺負一下艾爾瑟瑪。
......又不是沒欺負過。

希爾達嘴角牽起了玩鬧的笑。

『到城裡想買什麼都可以，但別跑太遠。』

等會兒買到咖啡豆也可以帶雪祿去其他有趣的地方晃晃。

同樣的隨興隨性回答，騎乘行駛的檔車乘風順向，再往前一段路程後，城市外頭的景象由模糊輪廓漸漸清晰。
圍在城外的境界網就在眼前。
要她形容這些年走過的都市都有這種類似城牆的壁網，較先進的中央城市網還會通電。
防止感染者偷跑進來或脫離管制出去。
因為自己的能力使然，這些對她沒有什麼效力，甚至在她眼裡覺得可笑至極。

這些網，世界、這些人、那群人，究竟是誰去困住誰，誰去提防誰─
她又順勢想到米洛當初離家前許的願。
世界和平雖然可笑.......

─誒.......

但十五歲那年自己也贊同這樣，也盡力去達到這願望。
雖然目前看起來還是遙不可及。
暗自無奈嘆口氣，翡翠綠眸的視線因為騎行關係而去注意到側邊境界網外的狀況。
由現在騎車的距離來看是有被黃色警戒線圍起來的。

可是依照經驗而言，圍起來並不是什麼好事。
希爾達將目光放回了眼前，專心路況。
空氣中的飄散伴隨微風，是細微類似破敗腐鏽的味道，更能確信這應該是從自己在意的方向傳過來的。

其實經過一些消息，她知道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不過沒有因此讓她們身處危險，她會選擇直接忽略。

「好~」雪祿輕快地回應著，睡意逐漸被風沙吹走。

隨著越來越靠近，空氣中的氣味改變了，鐵鏽的味道吸引了一些動物，腐敗的味道刺激著所有人的嗅覺。
黃色的警戒線吸引了雪祿的注意力，並沒有多想得望了過去。
布遮住了大部分的區域，即使大部分被遮掩，那怕是指見到一點點，沉睡在記憶中的感覺被喚醒。

鮮紅、屍體、絕望

雪祿覺得呼吸急促了起來，頭抵著希爾達的背，扶著的雙手抓緊她的衣襬，她感受到胃酸在胃中奔騰，想呻吟聲音卻卡在在喉嚨中，耳鳴也隨之掩了一切的聲音。

感受到本來在身後抓住自己腰部衣物的雙手突然揪緊。
同時感應到她沒有辦法控制而湧起的一些負面情緒。
反應和共情都不是正向的。

......結果自己刻意忽略了這些，卻也忽略了雪祿面對這些的狀況。
依嚮導能感受他人情緒的這點，希爾達清楚知道為何她突然出現這樣的舉動。

網外死傷遺留的那氣味造成了間接影響。
少數悲傷的氣息，參雜那陣陣的恐懼─

『沒事的小祿，別往那邊看，試著深呼吸。』

平緩的語氣先安撫後座的她，見到眼前遠處是檢查哨。

左腳踩退到空檔後右腳踏板及手把慢慢煞車，停下。

希爾達不疾不徐。
本來是可以坐在車上等待的，但她選擇未熄火在哨前不遠處下車。
然後，她就站在車旁。
左手插進外衣口袋，右手伸出直接按壓待在後座可能還是不太舒服的雪祿後頸上，輕輕使力揉捏。
除了讓她可以稍微放鬆，還適度順向傳遞一些較為和緩的情緒幫她阻斷剛才承受感應的不適。
當然都是屬於好的方面的。
共情能力運用得宜，緩和平復會簡單得多。

紅髮嚮導保持笑意。

『......這樣有好一點嗎?』

在希爾達的安撫及梳理下，雪祿也逐漸放鬆，急促的呼吸逐漸平緩。

頸後的溫度讓自己備感安心，眼睛閉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
「希爾姐姐，我......」伸手抱住對方，雪祿把臉埋在對方胸口，她想道歉，這狀況會造成大家的負擔，沒想到看到腐臭味跟屍體會引發自己的恐懼，也許是因為沒吃東西的緣故。

正向的安撫除了回復快也能做到治療的作用。

『......沒事的。』

好像早就料到後座的人兒會有這樣的動作，原本插口袋的手又伸出來。
雙手沒有猶豫地反抱了對方。
因為高度座位差關係得以伸手摸摸對方的頭，且輕拍著她的背。

『這常有的事，多少會有點不舒服。妳還在復原就慢慢來......深呼吸─』

那些共感和衝突是不可避免的，但是還是得要試著學會去緩和。
還是那句，能夠感應到懷裡的小嚮導因為自己的安撫有比較好轉了些。
然後自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再拍了幾下她，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條能量棒，遞給了雪祿。

『可能肚子餓也有影響。吃這個先墊墊肚子，等會兒進城先帶妳去吃早餐。』

接過對方手中的能量棒，打開包裝後緩慢咀嚼了起來。
那是一支普通味道的能量棒，符合哨兵口味製作的，其他人吃起來味道就顯得很單調。

整理一下儀容，再深呼吸幾次後雪祿笨拙的用手語比了『我沒問題』回應。
雖然一些戰術手勢有學過，緊急時還是需要可以溝通的其他方法，加上在一般人面前還是需要偽裝一下，跟希爾達學手語便是一種必要。

看著雪祿接過自己給的食物並拆開包裝，聽話地咬了幾口。
而當她對自己比出了手語，希爾達僅覺得她的動作可愛，掛在嘴邊的笑意加深。
還是在她頭上輕拍兩下以示鼓勵。

『沒問題的話，在這等我一下。』

然後，紅髮身影轉頭單獨朝檢查哨走了過去。
向看守者出示奧特救援的工作證件，表明進城來意。
再跟那人員講了幾句確認身份拿回證件後，走回來上車。

『那我們進城嘍。』

踢掉側架穩正車身，打檔放離合。
確定後座的雪祿有坐好後，輕催下油門。
檔車伴隨引擎聲在哨前起落架上升後，離那有悲傷和爭議的境界網外現場緩緩遠去。

接到最後覺得雪祿是隊中的寶，希爾達對艾爾跟對雪祿有差別待遇~整個很不公平(然後那個米洛不用說了都會這樣吵但真的兩人沒什麼事((

感謝希爾達的溫柔 對哨兵跟對嚮導當然要差別待遇一下(不

希爾達意外的情緒化呢 雖然米洛把咖啡噴到人家身上不好但也不是故意的，感覺她有點無辜，看得好想去幫幫她XD幸好看起來兩人都很習慣這種相處模式了？
看著騎車的描寫忍不住覺得有在騎車的人果然寫起來不一樣www

EE_Ewald:
當下情緒來誰也止不住www有試想過這樣的吵架有沒有可能現實發生，想想好像有過……明明兩邊都不覺得自己的錯然後大吵，這是有可能的XD所以試著讓他們為小事吵架都相處這麼久了www情緒處理好會自己回來放心
米洛的確很無辜，但她見怪不怪就放她去吧她很好
騎車我寫得誇張一點了……希爾達那樣空轉檔車油門一個不小心離合器線會燒掉燒掉那就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