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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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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ver_yueh昨晚折騰了一番才將東西拿出體內,一早起床傷口還在隱隱作疼。
透過床邊的輔助安裝筏裝上義肢後,伊那茲在床上將患部換上新繃帶與麻醉敷藥才緩緩爬起身。
也許因為受傷的緣故總感覺有點犯睏,模糊的視線讓他緊瞇了幾下雙眼才走下床,換上休假的輕便衣著和面罩,伊那茲隨手帶上那罐擱置在床頭櫃上的藥物便離開房間,乘著電梯來到隔離區。
他自顧自地走到熟悉的玻璃窗前,也不管有沒有被歡迎就順手拉來了身後的椅子推到窗前坐下。
玻璃窗後的簾子緊閉著,似乎沒有人在的樣子,不過是哨兵都能輕易察覺裡頭還有人的動靜,畢竟這裡本來就沒什麼隱私。
也不知道外面的人坐了多久,維克多一點也沒有起身開窗的意思,只是自顧自征服枕頭山的期間希望外面的人影自己消失。他被請了三天假沒有理由坐起身。
「......」
伊那茲等了好一陣子,他起初只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哨兵與生俱來的天賦能夠讓他清楚聽見窗簾後方節奏緩慢的呼吸,就算是他也察覺到了異常。
於是他站起身,也不管受傷的患部就大動作的走了上前,將機械手掌放在上頭,伊那茲緩緩嘆了口氣:
「怎麼了?」
他知道這種感覺,那種有某些事物正在變質、好像隨時會從掌心消逝的輕薄,他曾經因此後悔,而他發誓不會有第二次。
「......我醜話先說在前面,如果我用力敲這面牆,雖然可能沒辦法在警報觸動我手臂的安全裝置以前破壞玻璃,但應該會引來警衛跟安全部門,」
如果可以,伊那茲並不想用這種方式,不過他也知道憑自己的腦袋瓜可能沒辦法光靠嘴說服維克多打開窗戶,他們彼此都很固執。
「對,你會很丟臉,我會害你很丟臉,你知道我真的會那麼做。」
幾乎是丟臉這兩個字一出現他就下意識的放出攻擊,不過僅一瞬間就僵直身子收斂動作。過了好一陣子裡頭的人才晃到窗前開了一個小縫。
室外的光線刺眼的讓他瞇著眼睛,本來就已經不太打理的衣著看起來又更加雜亂,十分不愉快的瞪起莫名其妙來砸場的傢伙,配上五天沒睡的眼神好像下一秒就要殺人。
「⋯後天再來,我今天休息。」好像說一句都要費盡千辛萬苦,做一個動作前都要深吸一口氣,少了轉移注意力的大量工作身體狀況急轉直下,他一滴口水也不想浪費,講完就又拉上窗簾。
雖然只是刮過腦袋的攻勢,不過對於目前沒有精神屏障,幾乎等同於渾身赤裸面對嚮導的攻擊還是讓伊那茲背脊發涼。
往好處想,至少他是見到維克多了,才剛剛因為對方拉開窗簾的小縫而面露喜悅,緊接而來的閉門羹就讓他臉上的笑容凍結起來。
「嘿!嘿、維克多!別這樣,我有重要的東西要給你,不可以後天!」
這下他是整個人貼在玻璃窗上了,避著監視器的角度,伊那茲將小小的玻璃罐亮在窗子的縫隙間:
「你一定會有興趣的,連研究部的人都還弄不到這個!」
差點以為又要有人把史萊姆塞進對話孔,默默的又開了小縫,看著沸沸揚揚的新藥樣本,眼中只有錯愕,
「你怎麼弄到的⋯⋯」
前陣子的受試者偷竊事件才讓他們一個頭兩個大,這麼新的藥品流出肯定有問題。
維克多總算對他的話有點反應,伊那茲的腦袋飛快地想著該如何解釋,反正他是不能說從任務中暗槓來的,但也不能讓維克多惹上麻煩。
「總之、就是......內部作業的時候流出的,哎、別在意那些!反正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你不要講出去就好,我做過簡單的檢驗,應該沒有受汙染,」
考量到新藥的上市還需要一段時間,實際讓內部人員用上可能還得再等,況且也可能會做輕症重症的評估,不論是哪邊,伊那茲都不願意多等。
「我是想告訴你,」他頓了頓,往窗簾的小縫隙站過去了一點,低下頭來好讓自己能看清對方的臉。
「我是想告訴你,如果你有什麼事,我會幫你的,不要後天,今天就可以!」他敲了兩下手裡的小罐子,將其裝入了維他命的外盒中,便放上玻璃窗前:
「如果你感覺有效,我會想辦法弄更多的,用不丟臉的方式。」
盯著縫隙裡的人移動,維克多脖子也沒動只有眼球意思意思的跟著對方的視線,活像是對方欠他幾百萬一樣的表情,青筋都比他本人有活力。
聽著狡辯眼球無奈的轉了一圈,藥的事情他懶得追究,至少那不是太危險的東西,只是測試中的樣品,不過他只是盯著罐子沒有伸手拿的意思,
「⋯倒是有個忙希望你幫⋯後天再來。」這個忙。邊說邊拉上窗簾,也不願收下藥品。
什麼不丟臉的方式,自己現在很丟臉嗎?還是伊那茲是幹了什麼拿到這個東西的⋯⋯
維克多心裡想的事情肯定跟事實有出入,但他沒有繼續深思下去。
伊那茲面對那唯一的請求,他先是僵直的楞了愣,才像是猛然回過神一樣放大了音量:
「你這......!」
他抬起手裡的罐子,差點就要摔在地上,但理智終究是讓他冷靜了下來,伊那茲把東西擱置在窗邊,在原地踱步了一陣後,便往後像具斷線的人偶倒回椅子上。
「好吧,你不拿也沒關係,記得在清潔人員發現以前用垃圾袋包著丟了,」
反正也是自己自顧自地拿來了,伊那茲知道這自以為是的幫助可能只是出自於他從來沒好過的不安,維克多沒有理由要接受。
他沉默了好一陣子,就這樣低著頭什麼也不做,片刻過後才緩緩抬首,望向已經緊閉起的窗簾:
「嗯、我想從現在開始待到後天也算是後天再來吧?」
明天、後天,不管是哪一種他都已經受夠了,伊那茲寧可坐在這裡乾等,那也總比離開了之後發生什麼要更好。
「⋯⋯⋯⋯⋯」他知道這個人大概真的會坐到後天,終於是肯開盞小燈敞開半邊窗簾,裡面亂的像是被颱風尾掃過一樣,不過維克多好像看不見亂成一團的房間一樣坐在椅子上一腳踢開擋路的雜物滑到窗前。
「我被停職三天就算你想要梳理紀錄我也沒辦法做,所以,後天再來。」沈住焦躁不已的神經,不如說他也沒辦法做梳理,看也知道他連自己都顧不好。
不過他還是試著感受伊那茲現在的狀況,半推半就的離開醫師職位也有相當大一部分原因是感染者被禁止觸碰、醫治患者,他現在只剩精神方面的醫療是被允許的,要是再少一份事做他會更無所適從。
「至於藥,我會收下⋯謝了。但應該不是只給我一個人吧,要送就快去送一送。」維克多理所當然不知道對方花了多大力氣拿到,只覺得以伊那茲的性格應該不只會給自己。
或許也有身體狀態的因素影響,伊那茲的情緒遠比他表現出來的還要失落,當維克多打開窗簾,他已經像個鬧脾氣的小孩一樣抱著機械雙腿蜷縮在椅子上,當他注意到玻璃房間的主人終於有了反應便立刻彈起身,走到窗前仔細地端詳對方的身上沒有什麼大礙。
「呃、我沒想到我在你心中的形象是中央空調?」
伊那茲怕傷口會裂開讓對方發現,所以他刻意靠得近了一點,好讓從玻璃窗內看向外頭無法完全觀測他的模樣。
「你做了什麼嗎?梳理被投訴了?不對,我不是來跟你拿診療紀錄的!」
他顛三倒四的發言徹底表現出現在他究竟有多混亂,伊那茲當然是看見了維克多的房間那宛如單身男子宿舍的慘狀( 雖然的確是 ),但他不好、也不敢在剛剛差點對他發動精神攻擊的維克多面前說什麼幫忙打掃,他戳了戳雙手的手指,戰戰競競的提問道:
「呃嗯......就是,為了避免我回來的時候你不會不見,要不要我帶你出門走走?」
他感覺自己選錯了用詞,在原地踱步走了一圈之後才又貼回玻璃窗上:
「我是說,冰河海域之類的,你會有興趣嗎?一些絕種可愛虎鯨的棲息地......。」
幹誇也不行是不是,維·沒耐心·克多。
看在臉上這個人看起來好像有點可憐的樣子沒有直接幹出來,或許是對方藏的好也可能是維克多狀況本來就不好,他並沒有直接察覺伊那茲的傷勢,只覺得對方似乎也不在正常範圍。
「⋯鬼知道。」好像怎樣都可以刺激到他的神經,不自覺地對周遭的人放出具攻擊性的精神波動,雙手槌在桌面毫無理由的洩憤。
除了一些亂摔東西在手掌製造的細小傷口外他本身沒什麼外傷,只是衣著比平時更雜亂像宅在房間從沒出過門一樣的死宅,完全不在乎自己多邋遢。
「⋯你不是覺得敞開精神域沒什麼好處?」他懶得吐槽遛狗一樣的發言,大腦一瞬間閃冰河海域感覺很涼爽的樣子⋯而稍微勾起一絲興趣,不過以現在的自己進入別人的精神域只會帶來危險。
伊那茲面對維克多那無由來( 也可能是自己引起的? )的怒火僅僅只是顫了一下肩膀,低下頭來用抬眼的方式端詳著被半邊窗戶遮住一半的維克多,
「對,但我覺得,那比我什麼都沒做就回去要更好,嗯......」他有點尷尬的抓了抓後髮,隨後轉身把椅子索性是拖到了玻璃窗前方,逕直便坐了下來,
「我告訴過你我有一個願望,」可能是憶起沉痛回憶的錯覺,也可能是受維克多不自覺發散的精神波動所影響,伊那茲總感覺腦袋裡嗡嗡作響的:
「我希望時間可以回到那個時候,即使我知道我沒辦法做什麼,即使我知道如果我做了什麼,結果也是一樣的,」
「什麼也不會改變,因為我這個人並沒有被放上那樣舉足輕重的位置,」他沒有明說是在講些什麼,僅僅只是自言自語一樣的確認心意一般低語著呢喃:
「但如果我有做什麼就好了,身體會因此毀壞也好;精神會被徹底搗碎也可以,這些算得上什麼?我是一個哨兵,我並不畏戰,」
「比那些更恐怖的是我失去我可能能把握的事物,所以如果你需要,你盡管告訴我就好,不管離多遠我都會來找你,維克多。」
維克多是反射性的擁有擔心的情緒,但他很不得立刻捏碎伊那茲的眼鏡,說什麼搗毀,身體是這樣讓人糟蹋的嗎!在醫生面前說這種話是欠打吧!
他是能感受到伊那茲的擔心與關心的,然而這些話題都導向著自己的需求,而他的需求連同那熟悉的斥責思緒再也無法得到回報。
他一直覺得自己看的很開,只是突然的失去一直想完成的目標,這讓一切都變得徒勞無功。他努力過了,而最後還是沒能做到,這真的有比較好嗎?
「⋯但我不知道,我還沒想到⋯想要什麼,我沒有想要的東西。」困擾的扶著腦袋思索,一字一句的咀嚼對方的話語,他需要的從來不是物質上的需求。
望著在角落沒被颱風尾掃到的清酒瓶,他想,或許自己是被當成那位朋友的替代品,不過自己也只是把資助對方的提議當作填補父親那再也不需要醫療費用的空虛。
這麼想著總又覺得自己更加沒用,甚至是讓患者來照料自己,不成體統。
伊那茲知道維克多已經染病,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病情,但他明白維克多的時間並不多,在這樣的前提下,讓人去思考未來或許也是一種殘酷的行為吧。
就連現在時間也在不斷流逝,去思考目的不過就是讓人難受的徬徨,伊那茲為他曾經要維克多思考自己的願望而感到有點後悔——明明他覺得,他們理應不需要因為這點事物而受束縛,也許這正證實他也仍為過去的某些痕跡躊躇。
所以他只是笑了笑,重新抬起頭:
「沒關係,那種事情不去想也可以,雖然我讓你想,但大多數人都是漫無目的的,不知不覺就有了目標和嚮往,既然如此,就把漫無目的當作目標也沒關係,」
他張開手臂輕輕抬起,做出迎接似的徵兆,即便隔著一面玻璃,卻好像隨時準備好接住從窗前脫離牢籠的重量。
「所以,把這當作是我的希望也好,你也可以當作是病人的需求,你願意和我去另一端做點漫無目的的散步嗎?」
道理他能明白,但真要他漫無目的的過活維克多可能會先發瘋,撓亂本來就很亂的鳥窩頭設法冷靜焦躁不已的情緒,他想不太明白為什麼偏偏要在這種時候讓自己進入精神域。
「⋯我知道了,不過我覺得危險的話就會離開。」
順著他人的話語說服自己只是為了滿足病人需求,好一陣子才肯踏上冰面,離開狹小的空間讓他有點無所適從,要是有個洞窟他可能更想待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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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耳際邊首先飄散的是冰晶刮過的聲響,凍結的空氣中伴隨風雨與陣陣雷鳴,回過神來兩人已處在遼闊的冰海浮冰之上。
隨著浪濤載浮載沉的冰就像一艘岌岌可危的小船,總算能夠彼此面對面的伊那茲首先找到了維克多,他主動伸出手來,卻沒有直接碰觸對方,僅是像邀約一樣等待維克多搭上手。
「雖然很吵又很冷,不過這裏很安全的。」畢竟是在自己的精神域內,伊那茲的狀態明顯放鬆了不少,已經習慣冰河海域的他並不覺得寒冷,那條虎鯨由他後方的冰海中躍起,拍起水花打在兩人身邊。
在搖晃的冰面上他像隻初生小鹿一樣站都站不好,反射性的抓握身邊的人攙扶,冰河他是有聽說但打雷他可不記得,慌忙的握緊手掌,乍看還真的不知道誰才是病人。
不過寒冷的氣溫倒是讓他舒適不少,冰冷的氣息穿過身軀降低燥熱的不適,戰戰兢兢的望著周遭,雖然覺得自己樣子有點丟人,但肯定不完全是自己的問題!
「姑且⋯相信你⋯⋯」他不覺得對方危險,只是怕自己又亂電人。
「哈哈!謝謝,你會喜歡這裏的,」
打雷聲讓他必須稍微加大音量,不過他仍然對對方的回答感到欣慰的敞開笑容。
本就有著極佳的平衡感,走在浮冰上對伊那茲來說並不困難,他像邀約舞蹈一樣牽著對方,抓準時機越過一個個漂浮的冰磚,
「這裡以前是不打雷的,但自從......那時候起就一直打雷,不過運氣好的話偶爾也會停,」
每跨過一個他就會停下腳步,一手牽著、另一手平舉在旁好避免維克多跌進冰與冰的縫隙之間。
他找到一塊並非浮冰、充滿積雪的陸地,走近一個由巨石構成的遮蔽處,他先將地面踏平,整理出一個平整的空間便席地坐下,稍微將衣襬處拉開,為維克多鋪墊在雪地上頭示意對方可以坐在身旁。
「如果我感到安心了就會停,有時候要等一陣子。」
就算他行過軍也不代表他平衡感好,全程牽著拐杖走,完全沒有心思欣賞伊那茲多會走,全心全意的讓自己不要摔的狗吃屎。
在安頓好位置後黑色溝鼠從後髮探出頭,似乎是在散熱的樣子,小手搓揉臉頰似乎不是很恐懼雷聲存在。
「⋯你自己不喜歡打雷嗎?」冰點的氣溫讓他感覺自己又找回一些理智,他意圖取得雷擊與伊那茲之間的關係,不過注意力還是被落雷的白光吸引。
或許是物以類聚,維克多本身的信息素就帶有一絲雨前土壤潮濕沈悶的氣味,他喜歡雨天,包含著偶爾伴隨著的閃雷。
積雪吸去除了雷聲以外的聲響,他抱著雙腿捲曲著自成一個闢護所,讓老鼠可以安心回到他胸口敞開的衣領。
靜默的盯著遠處光線,沒多久又轉回身邊的人身上,
「你現在感到不安嗎?」
「我還是更喜歡晴天,只是很多人都說我比較適合夜晚的陰天。」也許是因為職業給人的印象吧,若要伊那茲明確的選擇,他會選午後溫暖的黃昏,不過那也會讓他想起一些他不願記憶起的事。
他注意到對方肩上那隻可愛的溝鼠,只是頗感興趣的凝視著小老鼠搓著臉龐,他知道老鼠是一種膽小的生物,所以沒有像他面對其他心靈體一樣試圖摸摸看。
轟鳴的雷擊帶著白光照耀了兩人,伊那茲隨著聲響震顫了一下身子,有些心神不寧的過了一會才回應:
「應該是吧,我感到不安,為我沒辦法做到些什麼而感到不安。」
他說得不太肯定,卻仍舊試圖探究自己的思想,他一直都很配合醫療行為,不論在外還是在精神域內。
「你呢?維克多你感到不安嗎?」
可能是總看到對方開朗的樣子,比起夜晚對維克多來說對方的樣子更像清晨清爽的日照。
或許是注意到視線,小老鼠一下就跑的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維克多不自在的撓頭,除了老鼠被抓走不然它很少被人盯著看。
「你是指你朋友的事情嗎?」
「要是能重來你想做些什麼⋯」比起之前的不被引導,更像是在迴避提問的反問⋯或者參考看看別人的答案,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情感,只感到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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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那茲愣了一下,緩緩地抬起目光,接著視線隨著思緒不穩定的游移,最終漫無目的的定睛在前方:
「我覺得不是,」
他用的詞同樣並不肯定,遠處的閃雷在此刻閃爍瞬間變得更加狂躁,在白光壟罩兩人的那一刻,伊那茲望向了面前的人:
「我為,我知道你似乎發生了什麼我無法了解的事情,卻一點也沒辦法幫你做些什麼而感到不安,」
伊那茲的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剛進來精神域時的輕鬆,說不上是悲傷,參雜著對自己的不滿、還有一抹無力的哀愁。
「要是能夠重來,我知道我做什麼都無法挽回的,所以——」
「我只想要說一聲告別,就這樣,我相信他的選擇。」
不是阻止也不是質問,徹底的無力讓伊那茲放棄了抵抗必定會到來的未來,他僅僅希望那股不知名的心情能夠被緩解。
伸手戳戳快要皺起的眉頭,不過在快要碰到的時候換成拍一掌對方的背。
他感覺彼此的距離似乎有些微妙,他並不樂見這樣的走向,不管是不是因為醫患關係,他本來就不是適合的人,「我的事你不用想這麼多⋯這只是一時的。」
「⋯所以我才說後天。」小聲盯著地面嘟囔,把臉埋在膝蓋上,像是老鼠洗臉一樣抹抹臉。
伊那茲只是隨著力道被拍的往前跌了一點,他發愣了片刻,緩緩回過頭來,卻沒有率先用上反擊,伴隨著他身後放晴的天空,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游移視線,支吾的反駁:
「我就想今天來,不可以嗎?」
「這又不違反公司的規定,有意見的話就去讓人家把隔離區鎖起來啊,」
像是做錯了事情被發現一樣,伊那茲蹩腳無力的解釋,他沒有意識到的是,在他身後的天空不再打雷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閃爍極光。
「讓人擔心的人說什麼呢,維克多醫生。」
他輕哼了一聲,模仿著對方抱住膝蓋,不滿的鼓起臉頰。
那什麼壯麗的心情⋯怎麼會這樣⋯⋯錯愕的盯著極光閃爍,在現今時代並不這麼常見的景象令人驚艷,他目不轉睛的抬頭望向遠處。
「⋯⋯這裡的天氣變化挺大的。」
儘管他不是這麼肯定環境改變的原因,但如此切身的感受到關心還是有這麼一些的不好意思,當然,除了不好意思之外可能還有一些其他心情,他再熱一點就要把這裡溶出一個水池了。
悄悄的把視線轉到身旁的人身上⋯⋯
這個人賭什麼氣。
伊那茲這才發覺自己身後的景色,透過維克多身後同樣映照的極光色彩,他不好意思地把腦袋給埋入膝蓋之間,
「這裡平常是不會這樣的。」
伊那茲沒有直言是因為這裡今天有訪客,就如他告訴維克多的,他不會隨便讓人進來精神域,但也不是特別排外的類型,如果公司有需要,他隨時可以為人交付真心。
本來他也沒有特定的嚮導,通常只靠公司的派發,對此他並不會感到不適,他擁有哨兵本能地想要保護嚮導的反應;但哨兵的立場在他的觀念裡更像是好使的工具,他也是這麼對待自己的。
「維克多,雖然我剛剛已經說過了,但我還是想、」
「想告訴你,如果你需要,我隨時願意幫助你,嚮導也會有很多煩惱,有時候總是會忽視了,在為我治療之前,」
他從手臂之間的縫隙抬起目光:
「⋯⋯我也希望你可以珍視自己的心情。」
不知道兩個大男人縮在這邊是什麼意思,彆扭的開始瞪人,聽著伊那茲的回應他思考了一陣子才開口,「⋯那你聽聽就好。」
「我爸剛走⋯老實說我跟他感情不太合,」
「但、就⋯嗯,他走了這件事,比我自己想的還要⋯⋯」不由自主的揉起腦袋,似乎沒有打算繼續接續,轉移話題的提問,
「⋯極光是什麼意思?」
「比你自己想的還要更讓人難過?」
伊那茲首先反應性的接續道,才接著意識到自己這麼做有些不禮貌的頓了頓,將腦袋從雙膝之間抬起,視線飄忽了片刻:
「也許你感到很複雜,總是會這樣的......或許他對你來說還是很重要的,身邊缺少了某些東西的感覺很糟糕,那個時候我試著去找尋那些一起去過的地方,也許你也可以試試看——嗯?」
伊那茲還是輕易的被極光的話題給引導,他稍微睜大了雙眼,略顯尷尬的搔了搔後髮。
「呃,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想知道,但這通常出現在我,」
「嗯哼,在我害羞的時候。」
細長眉頭皺成一團,抿著唇相當不想承認的樣子,「...嗯,有種腦袋亂成一團的感覺,即使他還在的時候我們也不常接觸。」當然也不排除病況的關係加成,不過精神和生理狀況本來就會互相影響。
嗯,他想也可能自己誤會甚麼,他很喜歡哨兵的單純...但也就僅止於此,應該是這樣的。雙掌納悶的交錯在脹紅的臉前猶豫了一陣子,然後從精神域掉線了。
│
「...我會考慮...我是指去看看那些地方,今天只能到這哩。」躲在窗簾後尷尬地拉著布簾,下次肯定會加鎖的。
「——」
伊那茲回過神才發現自己也隨著對方脫離精神域,這是他第一次有了回到現實中反倒不真實的感觸,與其說在冰河海域上他是靜靜的聽著對方的想法,不如說是因為錯愕或者驚訝......甚至可以說是喜悅而難以做出反應。
他很高興維克多願意嘗試,至少這讓他感覺他這次真的做到了什麼,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他想要說一些好聽的話,可能是鼓勵之類的,但當他開口時正巧看見了維克多躲在窗簾後的反應,
「
哇啊——!!!!!」
伊那茲發出意義不明的喊聲,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因為腹部的疼痛他還僵直了身體片刻,他的機械雙手在空中無措的比劃,最後是為自己找了個藉口:
「我、我想起來我有事情!對、雖然沒你這件事重要,但,呃、總、總之你如果需要就來安全部門找我!約定好了!我後天再來!」
視線低垂的落在桌面上僅一瞬間似乎有些失落的情緒,沒多久又抬眼盯著手舞足蹈的伊那茲,「受傷的話記得去醫院⋯外傷的話我沒辦法⋯」不是不會是沒辦法。
「藥,我會吃的⋯謝謝你,後天見。」講完沒等人回應就又又又拉上窗簾。
「啊!呃、我沒受傷,你想多了!」
伊那茲慌忙的解釋,感覺剛剛那一下讓傷口裂開了,他應該在血流出來滴落地上以前趕快離開,他不想讓維克多還要多出心思擔心他。
在以來以前,他將座椅歸位,走近玻璃窗前低聲道:
「如果你覺得傷心了,我覺得哭一下會好很多的,大人也有悲傷的權利,這不是丟臉的事情,總之......」
雖然他試著在腦內模擬過很多次,不過伊那茲仍然認為自己實在不太擅長安慰,這些笨拙的言語也是他竭盡所能的結果,
「後天見,維克多,我希望你好好的,我會再來的。」
語畢,伊那茲退後了兩步,定睛在玻璃窗前片刻才邁出步伐走向電梯口的方向。
靜靜的靠在玻璃窗上傾聽他人安慰,就算他不特別說些什麼維克多也能從情緒波動中感受到好意,雙手和腦袋貼在玻璃上好像在降溫一樣,等著對方離開。
在伊那茲的表演(?)後他感覺確實好上不少,同時也覺得這樣的發展不是妥當⋯不過他選擇把這些多餘的情緒歸咎於身體不適,放棄思考的倒回被褥。
謝謝維克多中和最口愛的維克多交流!!
好喜歡維克多跟平常不一樣有點像刺蝟一樣排外的樣子,焦慮到一直下意識放出精神攻擊這點也好嚮導!可以感受到維克多真的是可以輕易放倒哨兵的優秀嚮導,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也好棒......
伊那茲大概是真的很擔心維克多&不知道要怎麼辦,雖然對朋友很好但真的不太擅長安慰人(...)
還一起冰河旅遊好開心 ! 在別人精神域裡很不安的洗臉小勞贖口愛......
而且居然是放在衣領裡面怎......料理贖王可可愛愛(???)
感覺一直想要得到父親認同的維克多失去親人應該也是很衝擊吧,希望維克多可以慢慢好起來 !
感謝伊那茲中和伊那茲寶!!!
冰河真的好美麗
還有虎鯨表演、極光秀怎麼不用買票!好美麗害羞吸居太可愛我永久收藏⋯⋯好想摸摸排氣孔(??
真的是像刺蝟一樣
伊那茲好勇敢屢試不爽的被電只想幫刺蝟拍拍,他好好⋯⋯我愛了
對朋友的感情也好美麗⋯只是想一句送別,我風中離亂美麗友情該如何付費解鎖更多美麗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