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ғᴀᴛʜᴇʀ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ᴀᴘʀɪʟ 5  4:10 ᴘ.ᴍ


ᴡɪᴛʜ:Leor_00


敲響的門板,急切地呼喊尋求。

鄰居的來訪者,他的首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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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小型交誼廳的收穫,那著實稍有些份量,畢竟這一趟過去雖然吃食找到的並不多,但他很好運的找到他一直想著會需要的消防斧,除了本來就帶出去的滅火器,他還帶回了新的一隻滅火器,也將交誼廳里的黃銅落地燈一起帶回來了。

加起來都是些不算輕巧的收穫,但那對於作為攻擊性的物資那算是很有收穫,而這也導致他在行經的速度上慢了些,假如他還想再趁著時間多去探索環境,就得將收穫收回房裡。

而就在他快要抵達自己房間走廊的拐角處時,他聽見了......敲門聲?甚至於呼喊聲(感謝那並非慘叫)。


這是他這幾天裡第一次碰見的活生生的人。


他不由自主的邁開腳步往前奔去,在稍有段距離以外,他可以看見有人正在敲擊著他房間對面的房門。

「你好?」

溫潤的男嗓中帶著鮮明的喜悅。
Leor Lightman
1 years ago

  距離上次回來宿舍已經是四天前的事情,比起上次回來時的狼狽不堪,整個建築物神奇地看上去『乾淨』不少。至少大廳不再有一大群張著血盆大口的喪屍,三三兩兩地感覺可以悄聲地繞道而行。

  里爾順風順水地潛上了高樓層,上次遇見室友們時有點過於忙亂,一路上他來不及也沒有餘裕去搜索其他物資⋯⋯或者其他生還者。

  他還有幾位掛心但聯絡不到的友人,所以抱著僥倖的心態回歸此處,但里爾真的做好接受一切的的心理準備嗎?他的答案是否定的。
Leor Lightman
1 years ago

  在宿舍內閃閃繞繞地拿了幾隻手電筒跟儲備乾糧與礦泉水,便上了有他最多友人所住的樓層,他第一個敲響的便是巴里的房門。

  回應實心的敲門聲的是空心的回音,迴盪在里爾強裝鎮定的神經上。

  在轉移到下一扇門之前,他聽到了一個陌生卻溫潤的男聲,如滋潤的春風吹拂廣大的草原「你好。」因為看到生者,里爾亦是心情明朗地笑了笑,而從對方對方乾淨整齊的服裝推斷,應該是位神父。

  「里爾.萊曼。」他直接向對方自我介紹「看來我們都困在這莫名其妙的情境裡了。」里爾指的是憑空突然竄出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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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在宛如末世,活死人自地獄湧出的世界裡,看到生者那該會是多麼令人感到安慰的事情。

他注視著眼前的的年輕男人,個子頗高,體態精實,半長不短的髮束起了一部份,但是帶著圓框眼鏡讓他平添了一分斯文,儘管現在的模樣多少有些許的狼狽,但是明朗的笑容很好的驅散了那些狼狽。

他可以從對方墨綠色的眼眸(這讓他想起了過於成熟的橄欖)裡讀出笑意,或許也是同樣的為看見生者而感到高興,儘管他們並不認識。

「儘管如此,我依舊很高興能夠在這樣的情境裡看見你,萊曼先生。」

在一時難以壓抑的欣樂之後,溫文斯文的面孔回歸了他含蓄而內斂的笑意,儘管他一手拿著消防斧,一手扛著的是黃銅落地燈,而落地燈的桿子上還掛著兩個滅火器,但一身象徵的神職人員的羅馬常服與氣息令他看來不具過分的威脅。

「儘管這並不日常,但依舊足以令我感謝。」

蘋果綠的眼看向了他方才敲擊的門,那扇門正對著他房間,微微歛了歛眸,輕緩的道著:「我這幾天未曾注意到我的鄰居是否在家,但或許是我錯過了......我想,你也許會需要紙筆,你需要留言在門口嗎?」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拿給你。」

他走向了對門,「我是在四月一號搬來的,假如沒有意外的話,我應當在神學院教授語言......歐里.修斯,我的名字,萊曼先生,再一次的,我很高興認識你,並且很高興看見你似乎並未受傷。」

「儘管有些狼狽,或許你願意在我的房裡稍作休息?儘管是這樣的世道,我還是能夠請你喝上一杯茶。」

儘管那似乎有些太過毫無防備之心了,但歐里依舊願意如此,他相信在焦急著尋找著某個人的他是善意的。
Leor Lightman
1 years ago

  即便眼前端莊優雅的神父手裡拿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但感覺完全毫不突兀,甚至讓人覺得友善親民。

  里爾仔細發現歐里對自己笑起來時,眼睛旁會有細微的皺摺,這讓里爾在認知到對方對於遇到自己是誠摯地感到歡喜,然後他選擇放下對於這位新朋友的戒心。

  里爾選擇相信,並確信自己的眼光不會錯。

  「第一天來這黑葉就發生這種事啊⋯⋯」里爾掛起了溫和的笑容,一起步到了對門「雖然感覺運氣不太好呢,但幸好我們有遇到,我也很高興能夠認識你。」

  眼前的中年男子完美地詮釋了神父氣質,合宜的,里爾會用這個形容詞來形容歐里,在荒亂的世界中,歐里的友好是如此合宜「話別這麼說,狼狽的應該是我。」他接著如此回覆。
Leor Lightman
1 years ago

  確實,即便里爾在前往宿舍的路途上沒有與喪屍們產生正面衝突,但污漬與汗水,也抹去了他好幾分餘裕。

 「聽起來我的好友目前人沒事,只是人不在,我可以這麼解讀嗎?」同時里爾也放下心中的大石「如果歐里教授能夠借張紙筆那就太好了。」

  「你真是好客。」里爾抬眼,仔細地看向歐里「就沒有想過我是個自私自利的壞人?」駐足在門口的他如此提問。

鑰匙插入了鑰匙孔中,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那或許是神給予我的考驗。」

歐里輕柔的道著,四月一日本該是第一天的新生活,而那的確是進入了新生活之中,在充滿了腥色與腐敗的氣息裡掙扎求生,他低頭看向了腳邊,傑西留下來的血跡不再鮮豔而乾枯。

他聽見了里爾的詢問,轉過身來注視著他,儘管他想告訴對方他的朋友沒事,但他不能夠這麼做,他所未知的,若告知肯定那必定是謊言。

「我很抱歉我無法肯定的告訴你,你的朋友現在沒有事情,因為這段時間裡我並無法肯定他是否在這裡,但我會祈禱他平安,無論他現在身處在何處。」

略為低沉的嗓音帶著輕淺的溫柔,儘管那將是渺茫的希望,但是只要存在著相信,或許總有一天會開出重逢的花朵。

而他第二個問話,令歐里更深的注視著那一雙橄欖色的眼眸。



我們在一切患難中,他就安慰我們,

叫我們能用神所賜的安慰去安慰那遭各樣患難的人。


──哥 林 多 後 書 1:4


溫潤的嗓音輕緩但堅定地吐出的經典中的話語,黑衣的聖職者輕輕地笑瞇的眼,加深了眼尾的紋路,「這是我該做的,況且我願意相信如此焦急著想要尋找朋友之人的心。」

「請進吧,萊曼先生。」

說來他似乎許久不曾聽見有人叫他名字了,歐里輕輕推開的房門,邀請對方入內,房間的擺設依舊整齊,儘管所見的空間內,都囤放了物資,門邊的電視矮櫃上的電視已然不見,早已被搬去了隔壁傑西的房間,取而代之的是整齊擺放好的罐頭與乾糧類食品,儘管並未能夠填滿矮櫃的桌面,他得想辦法增加糧食的庫存。

其餘的地方則不一的擺了些布製備品等他物,皆是整整齊齊地排放著,留下了行走的空間,歐里將消防斧、滅火器、落地燈暫時放置於傘架前的空間,將帆布袋放於矮櫃上,他這才有餘物脫下鞋子,將鞋安放在鞋櫃裡。


「請坐,萊曼先生。」

歐里站在玄關的木板地上面向著站在門口的里爾,邀請他入座於沙發上,道:「我去替你拿紙筆,不知道你想喝的是茶或是咖啡呢?」

茶包與花草茶他還有許多,原本他是不太喝咖啡的,但是這一趟的交誼廳之行,讓他收穫了不少的咖啡,畢竟現在不管是什麼,都是珍貴的資源。
Leor Lightman
1 years ago

  踏進房間之中,雖然看起來堆滿了資源,卻依循著一套規律的排放著,里爾緩了緩緊繃的神色「謝謝歐里教授的信任,在這樣的情況下很難能可貴啊。」

  「果然是能當神的代言人的人。」里爾嘗試用輕鬆的話語把氣氛再化得不那麼緊張一些,但或許緊張糾結的只有自己一個人也說不定,於是他又抬眼多看了歐里的臉龐幾眼。

  然後里爾只讀到了更深更濃的善意。

  「我就不客氣了。」他把拇指交疊,相互摩挲了一會兒,才坐到沙發上,對於自己的心思感到一絲絲愧疚「茶。」他柔聲說道「不過這樣真的好嗎?現在資源很稀少的。」

  因為里爾是不會白白接受他人的好意的,心裡十分清楚這招待他的物資是多麼珍貴「你有需要什麼嗎?」他環視了房間一眼「或許我那邊有。」最後把視線放回歐里身上。

他的客人似乎情緒頗是緊張,歐里由著他說著,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儘管他道出口的是自己的俗世稱呼與名,但是信仰也許便是如此,或許他並非信仰神的,又或許帶著排斥,而未將神父一詞道出,這狀況著實少見。

自從他穿上這身衣物之後,便幾乎不曾聽見過神父以外單獨對自己個體的名,但即便稱呼的是他的俗名,他也依舊會是名神父。

因此他只是靜待著緊張的年輕人坐下來冷靜之後才緩緩開口。

「請不必客氣,那只是一杯茶,喝茶對人來說不是什麼壞事,那怕是在末日,不是嗎?」

他將裝著水的熱水壺與兩個茶杯帶到了小客廳的位置,他將熱水壺的插頭插到了原本電機機的插座上,在對方不安時,自己的行動最好是能夠在他的眼前,看不見情況總是會讓人焦慮。


「我邀請你並不是為了你的物資。」

他從矮櫃的存糧之中拿出了印有紫色薰衣草的紙茶盒,從中拿出了兩個茶包分別放入杯中,在等待水滾的期間,又拿來的紙筆輕輕放在里爾的面前。

他選擇的位置是里爾的對面,較矮的桌子,地毯,即便是坐在地上也是舒適的,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貿然就坐在他的身邊,歐里知道處於緊張環境之中的人是敏感的,讓自己的動作行為都是可見的會帶來安全感。


「只是,如果你願意的話,是否願意與我聊天呢?正如我一開始所說的,我在這個校園中是個陌生人,儘管知道一些事,但我從未離開過宿舍,我還正在熟悉我的這層樓層。」

水滾的很快,兩杯茶份量的熱水澆灌到了杯中,沖泡之間散發出淡淡的薰衣草香,歐里將其中一杯茶安放到里爾的面前,道:「如果你願意告訴我宿舍外的情況,我會很感激的,假如你曾經到過外面。」

這是他最為迫切想知道的事情,也許對方就像自己一樣停留在宿舍裡,但那也沒什麼關係,光是有個可以交談的對象,對自己而言便足彌喜悅。
Leor Lightman
1 years ago

  對於歐里的友善,里爾突然有點愧疚的感覺,午後的落日灑在對方身上,炫出燦金的微光,在那個瞬間,對於宗教一直都保持中立的態度的里爾,對於神的是否有他的旨意與安排,或許有那麼一點動搖

  「謝謝。」里爾再多的緊張,在歐里面前也似乎得以喘息,他接過紙與筆,穿過熱水壺冒出的騰騰的霧氣看到歐里,最後落成一個放鬆的微笑。

  里爾由衷地感激,能夠在歐里面前能夠感受到的短暫祥和。
Leor Lightman
1 years ago

致親愛的巴里

黑葉似乎變得很奇怪,如果你沒事,是否可以讓我知道?我很擔心我的友人。

我的據點會在理學院的個人研究室內,感覺也會再回來宿舍幾趟,或許我們可以找到聯絡到彼此的方法,例如紙條。

但無論用什麼方法,我真誠地都想知道知道你的安危。

你真摯的朋友 里爾 04/05/2023
Leor Lightman
1 years ago

  里爾把紙條對折收好,打算等等回程時,再把紙條塞到巴里的房門內,並打從心底的希望對方可以接收到他的訊息。

  而寫一封簡單的紙條並不需要多久的時間,剛剛好可以讓水煮開,剛剛好可以讓花茶的香驅散走緊繃與疲倦。

  「當然可以。」里爾莞爾一笑「但不是什麼好的情況就是了。」

  里爾組織著零零碎碎語言,並說明了這些天對於喪屍的發現,他毫無保留地把所有他所知道的都說與歐里了解,但千言萬語最後也只能總歸成一句話「歐里,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注意安全。」

  里爾把人性的善與惡都看得太清,而他最希望的莫非只是所有善意都能適得其所,他啜飲了一口薰衣草花茶。

他並沒有去看里爾在紙上寫了什麼,畢竟那總是件不禮貌的事,因此當他沙沙沙的書寫時,歐里選擇注視著他泡著薰衣草茶的杯子,在霧氣的蒸騰下,泡在熱水裡的茶包漸漸釋放出淺淡的紫色,瀰漫出清香。

而里爾的信也已然完成,那年輕人將對摺收起,與他共同品起了花茶,他想他們都需要暫時的神經舒緩,否則又該怎麼繼續前行呢?

歐里靜靜地聽著的里爾的分享,自然的也將自己所知的告知對方,當然也包含了他對這層樓的探索,只不過他所知道的肯定是比不上從外部歸來的他,而面對他最後話語的關心,歐里溫順的淺笑。

「謝謝,我會的,當然你也一樣,我希望你能安然無事。」

歐里淺淺的啜了一口茶水,稍稍猶豫了一會後,才又再度開口,「聽你所說的,在一樓遊蕩排回的活死人數量比較少了......而且你聽起來似乎還沒有去到過一樓的公用廚房。」

「假如可以的話,不知你是否願意與我同行一會?」

物資永遠都是此這階段最為需要的,不只是自己,對方亦然,「這陣子我一直想著要下樓去公用廚房探探,我料想著那裏會留下不少無法立即食用的原料,比如說麵粉、調味料之類不便帶走的。」

「我尚有個安全的據點,而且也有些道具可以製做糧食,麵包或是餅乾等方便攜帶的食物......不知道你是否願意一起完成這些?」

如果能有兩個人彼此照應,他想會安全許多,也可以一次帶走較多的資源,這對他們來說都是好事。
Leor Lightman
1 years ago

  聽聞歐里的邀約,里爾輕輕地點點頭,與其說是同意,不如說是他也正有此意「沒有問題。」把香草茶一飲而盡之後,面露一個相較先前緊繃狀態下,更為舒緩且感激的笑容。

  因為即便樓下的喪屍數量減少了,手裡除了瑞士小刀,就是一把會引來更多喪屍的古董手槍,里爾實在是沒有自信自己可以與大量喪屍氣正面衝突,所以當歐里提出邀約時,他舉雙手贊成。
Leor Lightman
1 years ago

  「神父也要學這麼多技能的嗎?」里爾嘗試用點輕鬆的話題,去帶過這麼沉重的氣氛,同時環視四周,不知道有沒有合適的武器。

  在最後發現一無所獲之後,里爾重新面向歐里,用著話家常的語氣說道「等等跟我走吧?能繞開多少是多少。」然後再次勉強自己做出一個堅強的樣子「希望歐里你也很能跑。」

  最後,他緩緩起身,閉上眼眸又再次張開,墨綠色裡又重新填滿銳利與緊張並存的光。

「我在之前服務的教會裡,很喜歡下廚也很喜歡和教友們一起下廚。」

烹飪的技能嗎?他想這應該是一個相當普遍的技能吧?不過確實有些人是不擅於下廚的,雖然烹飪的技能並不是成為神父候才學會的,他在更少年的時候就會了,畢竟當時的環境總是缺乏人手,年紀大一點的孩子就必須要學著幫忙做各種事情與照顧更小的孩子。

歐里將最後的茶水喝空候便轉過身面對矮櫃,他拿起了暫時放在上頭的帆布袋,將這一趟去小型交誼廳收刮來的物資暫時取出,留下了些備品候重新將帆布袋揹到了身上,趁現在天還亮著,他想他們最好在天黑之前完成去廚房的工作。

歐里將他新得到的消防斧插在腰帶裡卡著,習慣性地拎起了滅火器的時候才想起來里爾的身邊他似乎沒有看到任何武器,是丟失了嗎?

「萊曼先生,我想你最好拿著滅火器,記得先將插梢拔掉。」

他拎起了新的那個滅火劑遞到對方的面前,並且告知了對方該如何使用滅火器去對付活死人,蒙蔽了他們的視線候對於避險的安全性會提高許多,「那就要麻煩你帶路了,希望我們一路上都會順利。」

「我想我跑起來應該還算是可以的。」

歐里輕淺的微笑,在海島上的生活總是需要體力,雖然說他不敢保證自己能夠跑的有多快,但至少他的身體還是健康的足以應付奔跑。
Leor Lightman
1 years ago

  推開這一席安全之地的門時,里爾提起了好大的勇氣,關於這件事情,他想他永遠不會習慣,這個世界的無常才是有常「那真是太好了。」出發前里爾甩了甩手上滅火器的長頸,再掂了掂手上的重量,最後才轉頭對歐里笑了笑。

  把給巴里的紙條塞進對方的房門縫之後,這一路上比想像中更加平靜,這一區的喪屍似乎大部分已經真正的死去,或失去行動的能力,只要不發出太大的動靜,讓里爾產生只要不要動用太大武力也可以走完這一遭的錯覺。

  但永遠不能下如此明確的肯定句。

  里爾僥倖的心態才剛落,在轉入公用廚房所在的角落時,一隻喪屍殘缺不全的臉出現在眼前,免不防的一個轉角殺。

  如果里爾懂得線上遊戲,一定會覺得這個突發狀況比遊戲設計還更加荒謬。
Leor Lightman
1 years ago

  但這些天下來,這些突然出現的喪屍們已經把里爾的神經磨得極為銳利,纏著繃帶的拳頭先往最脆弱的關節一擊,在腐敗的手碰到自己之前,拿起沈甸甸的滅火器望這個喪屍的頭上襲去。

  將近一週,里爾已經習慣去不加以理會眼前的這個喪屍曾經是誰。

  『當下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他總是如此解釋自己這種不假思索的攻擊行為。

  不幸中的大幸,這隻喪屍貌似是這條走道上唯一具威脅性的「沒事吧?」確定好眼前的喪屍不可能再次爬起,里爾才轉頭詢問歐里的狀況。

他們下樓還算是一路順暢,一路上並未遭遇到什麼困難,儘管的的存在,但是在當下失去行動困難的活死人並不能給它們造成危害,它們造成危害,歐里只是默默地記下的他們的位置。

畢竟此行的目的是廚房,他也不好讓里爾幫著他處理掉那些失去行動的活死人,畢竟對他來說,最好最安全的環境是不要有任何危險因素的存在,那怕微小。

越是靠近目的地,歐里便越是謹慎注意,因此他倒是沒有被忽然冒出的活死人給嚇到,但正當他要動作時,同行者的速度更是快速的給了那活死人一拳(他得說這個行為讓他感到驚訝萬分),在用滅火器一擊打破了活死人的頭顱。

「......萊曼先生,我想你必須要擔心的是你有沒有事。」

略略沉默了一下,他才輕緩地對著回頭關心自己情況的年輕人淺嘆道:「你真的不該赤手空拳的攻擊活死人。」

「儘管你纏著繃帶,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在不注意的時候手上有了擦傷,萬一沾染了它們的體液可是會有感染的風險的。」

他知道屍毒會透過傷口感染,他已經經歷過傑西的事了,他深知就算是抓傷也會有風險,溫文的語氣此時難免聽來有些嚴肅,歐里從袋中拿出了一罐水還有濕紙巾。

「也許我們先清理你手上的汙染?或許我們可以在廚房找到橡膠手套。」

歐里示意著對方伸手出來,他打開了水瓶的蓋子要協助對方洗手。
Leor Lightman
1 years ago

  聽到歐里的話中的語氣時,里爾先是震驚了一會兒,短暫卻也足夠讓早春透涼的風穿過早已破爛的窗。

  里爾並不是訝異對方的反應,而是十分不習慣有人如此溫和且堅定地關心自己,畢竟他從來不會開口。

  太沉重的現實,不可說。

  錯愕也只是一瞬間的,短暫到可以讓這陣風再竄出門外「謝謝。」里爾合宜且真摯地笑了笑「神父都對這麼關心人的嗎?」或許這是個愚蠢的問題,但里爾只是不想氣氛太過沉重。

  然後他才把手伸出去,順勢拆掉了原本緊緊纏著自己手的繃帶,乍看之下,除了血污,並無傷口「看來還可以,沒事的。」里爾細細的審視這雙手,原本應在琴鍵上飛揚,但現在有了另一個用途。

  「我可以自己來的。」不是不願意接受歐里的好意,只是怕血污髒了歐里的聖潔。

「沒關係的,我幫你倒水會更方便些。」

溫潤的嗓音輕和的道著,歐里他一手拿著水瓶,一手拿著已經打開貼口,拉出部分的溼紙巾,他能夠察覺或許對方是不想要讓自己的手碰觸到血汙。

「這回是沒有受傷的萬幸,下一次可要記得別在赤手空拳的打活死人了,至少要戴上可以防水的手套。」

視線注視著被血汙染,但還好沒有任何傷口的雙手,歐里仍舊輕聲的囑咐,就怕這個年輕人下一次要動手卻沒能記在心上。

「即便我不是神父,我也會如此關心的。」

這無關乎他的神父身分,他察覺每當尷尬時,眼前的年輕人似乎總是會選擇以玩笑話來排解氣氛。
Leor Lightman
1 years ago

  「好。」里爾正面著歐里的關心笑了笑,口頭上如此回應道,但心裡卻想著,也要他有找到這種物資才行。

  不然也只能賭博,只能將就。

  里爾的這雙手是幾次髒了又清理,清理後又髒,他已經記不清,也數不清了,或許對里爾而言,不去計較自己的攻擊襲向的是誰,日子或許會簡單一些。

  因為生存已經夠難了,所以里爾只能把圈圈緊縮,縮到跟他有過私交的人們「為什麼?」對於歐里的友善,他忍不住問出聲「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為什麼還可以如此慷慨?」

  里爾剛清理過的手微微交疊,有那麼一瞬間,像是再告解似的。

  「抱歉,是我唐突了。」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多失禮之後,里爾隨即旋然一笑「我們繼續前進吧,剩下幾步路而已,進去之前可以先在門外觀察一下。」

那或許真的是讓多數人困惑的,因此歐里並不認為里爾的問話有所冒犯,他只是看著對方掩飾問題的笑容,輕緩地眨了一下蘋果綠的雙眼。

「這不是一個唐突的需要迴避的問題,萊曼先生。」

溫文的嗓音輕柔的道著,他走上前與之並行的在公用廚房的門旁,透過一格玻璃往內窺探著,輕語道:「確實資源是有限的,但很多時候只要稍微節約一些,便可以幫助到更多的人。」

「即便是在怎麼孤僻的人,始終是無法獨活的,人類終究是群居的生物,要彼此協助才能夠活下來。」

雖然說他也不否認有些極端的例子,但只要不是獨自生活在永遠都無法接觸到外人的孤地,但人們始終都是需要他人才能夠生活,食衣住行比比皆是。

「幾如你很介意的話,那便當做我也是在利用你好了。」

黑衣的聖職者溫溫的笑道:「沒有你的協助,我恐怕無法這麼早就下來探索廚房,也許是兩天後,也許是四天後,總之絕對不會是今天。」
Leor Lightman
1 years ago

  「歐里,你看得很透徹。」行至公用廚房前,里爾用手抹開了玻璃窗口上頭的灰,一邊說著,一邊嘗試把裡面的情況看得更清楚一些「也很樂觀。」他勾起笑容。

  或許是壞習慣,里爾總是把話題脫離自己,嵌入與自己交流的人身上,強勢的把自我解離在對話之中。

  「看。」里爾指著內部的情況「兩隻,而且分得夠遠,我們可以繞著走。」與其如剛剛一樣逼不得以的攻擊,他更希望能夠安靜的來,拿完物資後,再安靜的離開。

  里爾並不想知道那兩隻喪屍曾經是誰,不要對到面,這樣感覺對自己心態會是最好的,於是如此下定決心,雖然他知道應該要詢問對方的意見。

  「如果不小心引起注意,就跑。」他回看歐里,試圖在對方說出答案之前,先知道他的想法「安全第一。」里爾輕巧地推開門。

在他還在思考著該回答對方的話語以及該怎麼行動的時候,就看見里爾伸手去推開了門,當下他想都未想的便伸手拉住了對方的衣袖,輕輕地搖了搖頭。

「萊曼先生,我想你的方案有些危險。」

溫文的嗓音輕柔的道著:「就算只有兩隻且分開的足夠遠,但我想那也不足以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搜索物資,而且在尋找的過程裡很容易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畢竟我們要做的不是悄然路過他們,而是需要尋找那個空間,我想在有危險因素存在的空間裡去搜尋什麼都是危險的。」

「如果可以,如果不要動手的話,我想我們最好是將他們引出廚房的後門。」

透過玻璃,他指向敞開的廚房後門,「還記得滅火器嗎?我們可以先用滅火器將他們的視線蒙蔽,在利用椅子將他們推出後門,在看不見的情況下,他們也許就會遠離廚房外了。」
Leor Lightman
1 years ago

  里爾向來喜歡聰明且做事明快的人,聽到歐里的建議,他垂眸思索了一會兒「這個方法好。」滅火器的煙霧除了可以遮蔽喪屍的視線,同時也可遮掩住他們的面容「歐里,比我懂得想。」他對神職者笑了笑。

  「那就這麼做。」然後再次輕巧的打開門。

  里爾先是對歐里使了一個眼色,希望他們可以分工合作,於是他繞到最前方的大走道,拔開插銷,分別對兩隻喪屍的狂噴。

  瞬間,半間公用廚房便瀰漫煙霧。

  里爾剛好在研究室跟諾瑪請教了不少跑酷的技巧,他以櫥桌為支撐點翻身跳躍,躲避掉喪屍沒有目標的隨意抓取,然後一委身,滑步至那隻喪屍身後,路途隨意抓了一個鐵鍋,抵著鍋子就把喪屍推出門外。

  當然,送出口前還多用了一些力道。

  能推多遠就多遠。

在決定了第二著行使的方案之後,他便沒有多交談,只是輕輕頷首,一同行動,在白茫的煙霧之中他們利用著廚房的工具將被屏蔽了視線的活死人推至廚房後門。

歐里將後門關上後便伸手輕輕拉住里爾的衣袖,讓他與自己一同滑坐下來,貼著廚房門口坐著,他伸出食指比了比唇,示意著靜言,他們現在都必須要等待,不發出一絲聲響的等待。


在白色的煙霧逐漸沉寂裡緘默不語。

等待著在門外的活死人遊蕩到其他的地方才他們才足以安全。
Leor Lightman
1 years ago

  還好煙足夠輕,呼吸也是,里爾跟歐里一起在這個長長的沉靜裡等待這波過去,牆上時鐘早已停擺,里爾只能在心裡計時一段足夠久的時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里爾才從廚房後門的玻璃偷偷看出去,四處遊蕩的喪屍野漸漸離去。

  這時候,氣氛又才得以喘息。

  「走了。」即便如此,里爾也不敢大聲說,壓住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廚房的東西,可以期待一下。」他拿了一根木棍拴住公用廚房的後門,以防萬一。

  「歐里有想要特別找什麼嗎?」里爾就是隨口問問。

現在廚房的空間是已經安全了,但他們還是盡量的保持輕聲細噢,畢竟誰也不想因此在吸引來新的一批活死人。

「我想要找一些食品原物料,比方說麵粉、調味料一類的,我想這些東西應該比較不會有多少來拿取,畢竟使用上比較麻煩些。」

歐里輕輕地道著,看著里爾淺笑道:「不過,也許我們先找看橡膠手套吧,但我想我們的動作得快一些了。」

他看向了窗外,已是夕陽西下,很快的天就會黑了,「我想在天黑之前離開,燈光總是會吸引他們的注意。」

安全依舊是最首要的項目。
Leor Lightman
1 years ago

  里爾完全沒有想到歐里還惦記著橡膠手套的事情,但似乎也不是那麼意外,這幾個小時的相處下來,他已經可以漸漸摸明白這位神父是個怎樣的人。

  過分溫柔的人。

  跟自己有差別的溫柔不一樣,對於關係,里爾更加傾向慢慢建立,但歐里是無差別的「謝謝。」他把真實的情緒濃縮進這一句感謝裡。

  歐里的愛,就如同神愛世人一般。

  里爾點點頭,照著歐里所說的搜尋著物資,把那些他在研究室裡無法處理的麵粉、調味品,拿給歐里,自己則是拿了更方便不需要再額外加工過的食材,過程快速且安靜,他們誰也不想再次引起喪屍的注意。

  最後里爾在抽屜裡找到了塑膠手套「給。」他分了一半給歐里。

歐里將那些各式調味品逐一收到了他的帆布袋裡,他將那半袋麵粉留到最後,畢竟那還是有一定的重量,到時候得扛著走才行。

當然了還有尚未開封完整的麵粉,但那些可得等他下一次再來拿取了。

歐里也拿了一口湯鍋,裡面裝上了些保鮮盒和一些他可能會用到的小器具,這時候他從里爾的手中接過了橡膠手套,也一併放入,他朝著里爾輕輕微笑。

而這時候天色也將要黑了,他指了指出口,他們是時後離開了。

「你要直接回去了嗎?」

他悄聲詢問著對方的動向,一邊扛起那半袋的麵粉,他也拿了不少可以直接食用的食材,不知道會不會想要直接回去?

「或許你願意在帶點麵包走?雖然那需要花點時間來製作。」
Leor Lightman
1 years ago

  最後里爾拿了把切生魚的片刀,放在手心上,感覺相當合手,來時空蕩蕩的後背包現在已經填滿了很多物品,但大部分都是食物。

  研究室的人很多,里爾不想讓糧食成為大家需要擔心的隱憂。

  外頭的緩緩升起的夜幕為天空染上一層深色的水彩,入夜之後,會讓人類的視力不再那麼壓制喪屍特別弱點,所以即便歐里提出的條件多麼誘人,里爾還是搖搖頭「我該回去了。」他淡然一笑「太晚回去,我會擔心研究室裡的人。」
Leor Lightman
1 years ago

  里爾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到了一些廚房用的紙巾,想著這個東西或許也挺好用的,但自己的背包已然裝不下「這個。」他又把東西塞到歐里的懷裡「謝謝你的好意,麵包我很需要⋯⋯」

  「沒有辦法給你什麼,但如果有機會,我想麻煩歐里幫我弄幾個麵包,不知道可不可以?畢竟我那邊沒有辦法處理。」里爾的話語聽起來有點無賴,但輕巧「我會再回來宿舍的。」

「是嗎,我知道了。」

聽聞對方擔憂著自己的夥伴,而且聽研究室也不會是在宿舍,如今對方還要在穿越校園抵達另一處,那自然是不能夠再拖延了,畢竟要在外頭總是會有危險。

「那你路上小心些,別擔心,告訴我你的宿舍房間,我會將做好的麵包掛在你的門口的。」

對於對方的要求,他更是不在意,畢竟他原本就是這麼打算,只是先與後而已。
Leor Lightman
1 years ago

  里爾露出感激的神色,難得明朗的神色「301,謝謝。」他看進歐里跟自己同樣顏色的雙眸,他在那裡找到了柔和的光。

  但不知道自己的眸裡除了綠還有什麼能被他人看見?

  「那我走了。」里爾戴上橡膠手套,並把滅火器留在原地,因為理學院中還很多,他也相信自己的運氣與腳程。

  看了眼外面的景色,推開門,里爾只帶走那些能夠屬於自己的。

  但他突然猛地回頭「但你需要我帶你去其他地方嗎?還有一點時間。」里爾縮回手,他還是想要提供歐里些什麼。

  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

歐里將他的房間號碼記下了,跟隨著里爾的腳步來到了後門口,在對方猛的回過頭的時候輕輕眨了眨眼。

「別擔心我了,萊曼先生,你不是還有其他同伴在擔心你嗎?趁著天色還尚未太晚之前,趕緊回去吧,讓他們擔心你了。」

歐里輕輕地微笑著,「我等一下就會回到我的房間裡,不會在出去了。」儘管他是有計畫未來要探索更多地方,但他可不能夠那般自私的要求有同伴的人放下他們陪自己涉險。

他一個人暫時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畢竟他連這一整棟的宿舍都沒有踏全。

「晚安,你路上也要多加的小心。」
Leor Lightman
1 years ago

  『應該是我去擔心他們。』但里爾沒有把這個思緒說出來,只是維持表面的淺笑。

  看著歐里的表情,里爾心裡竄過一個想法,但也只是輕輕的跟歐里說了聲「你才是,要多加小心,趕快回房間比較安全。」他拍拍對方的肩。

  雖然這樣想有點老套,但里爾誠摯的希望歐里能夠平安順遂,所有的善都有所回報。

  在心裡向神禱告,就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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