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黑)葉而枯枝。


──07.April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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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 a.m

他於浮沉中醒來。

彷彿身陷清醒夢中──


沒有燈光、沒有吵鬧,只有寧靜的黑暗。


他撫著額,他還是能夠感受到右耳傳來的疼痛,但相較與幾天前已然減輕了許多,傷勢正在漸漸地復原癒合,他這是還在夢中嗎?在強光的污染與噪音裡他總是渴望著深邃的寧靜與黑暗的安恬。

或許不應該說是寧靜的,因為窗外正下著雨,深夜的細雨綿綿淅瀝淅瀝的,那原本就是一首潮濕的安眠曲,他是夢著的嗎?

他起身嘗試按了按電燈的開關,但是沒有任何的反應,轉開了水龍頭,依舊沒有水流出,依舊是斷水斷電的狀況,假如這是夢境應該不會是自己所期望的樣子。

他拿起了手電筒走到的窗邊查看著。
✞ғᴀᴛʜᴇʀ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雨夜裡,燈光穿越了雨水和黑暗,燈光在他可到達的盡頭朦朧,在沒有大光源甚至月光的雨夜裡,窗外是幾乎一片的漆黑,大片大片的黑色塊狀物連綿成了一片,他沒有足夠大的燈源可以去照亮窗外。

而在開始習慣強烈的紅綠光之後,再一次迎來的黑暗更顯暗沉,黑色的團塊物的連綿在遠處看著就像是潛伏著的惡獸,等待著鬆懈之人的前往,是深海中的魚,悄然捕食。


在沒有盡頭的黑暗前方會是什麼?

假如天空不再亮起?太陽不再升起呢?

他們受困其間,出口會在何處?


他不在徒勞的試圖利用手電筒來探究外界,距離天亮剩不到幾小時了,儘管或許還是陰雨天,但絕對能比夜半的雨天更能夠看清外界的情況。

他點開了公眾的聊天室,似乎也有人發現的此刻的不尋常,看來他並非做著清醒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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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ғᴀᴛʜᴇʀ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但,現在依然不是貿然出門的時機。

他還需要等但與觀察,至少等到天亮才安全些。



歐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他點燃了蠟燭,關上了手電筒後便舉著蠟燭走入了廁所,不管如何,他想他現在無法再次入睡了,既然無法入睡,那麼便起來做些準備工作吧,這些日子他每天早上總是要做的工作。

比方說給傑西的三盆藍莓澆點水,他注視著枝枒頂端新生的嫩綠葉子,在這死亡遍布的世界,它們宛如新生,它們依舊在奮力的生長著。


出芽總是象徵新生,會是希望嗎?


他在深夜裡醒來,在漆黑的雨夜裡醒來,他想起了傑西離去的那一日同樣是下著雨,這是否象徵了些什麼呢?

升起火焰,下廚,準備些食物給他的鄰居與那紅髮的孩子,並且準備外出探索,而今天他的探索工作也許會非常非常的特別,儘管沒有噪音與燈光,有些事情也不會改變的。

他將煎了薄薄的麵餅,抹上了一層薄薄的花生醬(他總是謹慎的使用)後捲了起來,一如往昔的分裝了三份,兩份鄰居的,一份那孩子的,當然他也額外多烤了些肉桂味的烤餅,他在廚房的搜索裡獲得了很多可以改變味道的調味料。

他知道自己是在混亂裡嘗試尋找日常,藉由那些日常的生活來保持著自己的不變,有時,這樣才能夠讓自己短暫的忘卻在這所學校中所經歷的一切。


儘管只是暫時的。


儘管他也會因此想到了喜歡烹飪的傑西,想著他們原本能夠一起享受這些,可以交換彼此的食譜,傑西幾乎不曾品嘗過希臘的島嶼菜餚.....
6:47 a.m
✞ғᴀᴛʜᴇʀ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他將食物掛在了兩位鄰居的門把上,透過私人聊天室分別給他們留言此刻的古怪異狀後,便帶著基本有的配備與雨傘離開了五樓。

天亮後的陰天雖然暗沉,但是可以視物的暗沉,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的寧靜和平和,儘管遭受破壞的校學看起來是如此的蕭索,遊走著的活死人消失了,甚至連屍體都消失了,或許不能這麼說,依然有人的遺體.....

雨水打在黑色傘面上發出的輕快的聲響,他走到了停車場,按著這幾日的慣例將食物藏在販賣機裡,同樣聯繫了威廉後他看見有人們來到了停車場,帶著他們的行囊,形貌狼狽卻有彷彿充滿了希望。

他與他們進行了短暫的交談得知了學校裡的所有活死人都不見了,曾經被層層疊疊活死人攔阻的的圍牆也淨空了,再無其他的阻礙防止他們出逃,他們想要離開學校,回到城市裡。

一切都顯得那樣不真實。

太過不真實了。

儘管像這樣的平和是這兩周以來的希望.....

但如今卻讓人感到不真實。


他站在逐漸增加的人群之中,人們行走在主幹道上前往停車場的方向,雨水依舊淅瀝淅瀝的落下,在微光的陰雨天裡,人們疲倦又懷抱著希望的魚貫而行。


他卻是像在夢中沒有清醒過來。

只是撐著傘,讓雨水打濕他的衣襬,遊走著。

走在他未曾真正認識的學校,悵然而迷惘。


他們所經歷的這一切算是什麼呢?



但右手腕上的枷鎖依舊尚未報廢,他殘缺的右耳依舊殘缺著,仍然是隱隱作痛,受傷而疲憊的人們,漸漸的一輛一輛車駛出了校園的畫面都在無聲呼喊著現實。


一切都尚未結束。


他撐著傘佇立在毀壞的的校門口旁,注視著車輛駛出,不管是汽車、摩托車或是腳踏車甚至步行,人們都在努力的逃出這充滿了死亡的學校。


他記得有人喊了他神父,詢問著是否要搭車。

他有些不記得自己回答了些什麼,但他記得自己微笑,最終在人們離去的相反方向回到了校園內,他還不能走,他還有尚未完成的事,他要離開之前一定要完成這件事。

當他從校門口返回另一端時,他在路上遇見了一陣子不見的里爾,他也是準備要離去的人,他們交換了聯繫人,彼此互相簡單的慰問後便分別,他沒有遇見威廉,但透過腕錶他也得知那孩子同樣也與人結伴離去,他的兩位鄰居亦同,他們都開始準備要離開。



離開黑葉學院,前往枯枝城。

這聽起來像是某種定律的必然。


落(黑)葉而枯枝。

細思極恐,魔鬼藏在細節之中。


他想起了那兩份突兀的數獨,彷彿刻意的錯誤,他也想起了藏在資源回收桶裡突然出現的一份加密文件,那份數獨原本以為是災厄開始前遺留下來的學校活動。

但他當探索校園時卻在各處都能夠看見,彷彿無聲的刻意。


就好比賓果任務,凡舉一切不尋常之事都要留意,因此自己最終還是完成了那一份數獨,繳交在了盒子裡,而在不知何時,繳入盒子內的數獨消失了,被誰給收走了。


還有那不受紅綠燈與活死人影響的高大年輕人。

是的,一切都還沒有結束。


在雨水中穿行的神職者的步伐越來越快,甚至小跑了起來,雨水和泥濘汙濁了他的下襬與鞋,在校園裡遺留下來的是在建築物旁少數的屍體。

他們看起來都像是跳樓自殺者,而活死人的皮囊卻是一具都沒有留下,留下的只是血汙,在雨水的沖刷下漸漸融入了土壤裡、磚縫裡。

但是,不可以。


那是不可以的。




啪。




黑色的雨傘滾動在在地上,無法為任何人負起擋雨的功能,骨碌碌地轉了一圈半後才停止,任由雨水在它的凹面蓄上液體。

當他尚未跑起來前,他就意識到了。

他就意識到了......


「啊.....」

好像有什麼在一瞬間潰堤,單膝重重的落在了泥濘裡,顫抖著旨間不住的摀著他的嘴,濕透了的到底是雨水還是眼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有沒有正在哭,彷彿有什麼一部份麻痺了,感受不到了。

那原本應該包裹住傑西的毯子凹陷了下去,他知道傑西已經消失了,伴隨著那些活死人的皮囊一同消失,傑西並非死於安逸,他是在遭受了屍毒的侵襲離去的,那些惡意甚至試圖在他的靈魂離開之後掌控他的身體。

而被他一點一點刨挖出來來的穴洞被雨水積蓄著半滿,他早該在昨天就將他下葬的,但他想著想要將他的墓穴在挖的深一些,在深一些......

然而,就算他埋進去了又如何呢?他的屍首終將會消失。

或許,他該做的應該是要將傑西的屍體焚燒,化作春泥,養護著百合花的盛開,或者是他的一株藍莓。

「啊.....」

他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徒勞的發出了沒有意義的聲響,轟然倒塌的是什麼,他只是踉蹌著上前,伸手輕輕撫摸著那曾經包裹過傑西的地毯。

「我很抱歉,傑西......我很抱歉......」

那實在太輕了,在失去了傑西後的繭實在太輕了,坑中的雨水沒過了半高,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他只是一掬一捧的將屍軟的泥土填入、填入、填入.....雙手皆被淤泥所染色。

直到被填滿的墓穴微微鼓起了一座小丘包,他撿拾著花圃旁的磚,將那墓穴圍起,用斷裂的木板綁成了十字架,作為他的墓碑,他該寫下什麼墓誌銘呢?


直到現在,他才感到眼淚的淌落。
1:01 p.m
✞ғᴀᴛʜᴇʀ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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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之中的百合花純潔的綻放著,輕輕搖曳著,吐露著芬芳。

百合花綻放在傑西的墓前,悄然而聖潔。

它們是小小的號角,引領著迷失的靈魂望向了天堂。

你是谷中的百合,行走在生命的幽谷,綻放著純美。


「我在離開之前,會在來看你的。」

他輕輕的說著,帶著濕透的衣衫,滿是泥濘的衣襬與雙手,他彎腰拾起了滾落在一旁的雨傘,帶著些微蹣跚的步伐離去,他得回去清理一下,換下一身的糟糕,他得打起精神來.......

他得為離開黑葉學院做足準備。

他什麼都還不知道,他不知道在抵達枯枝城後將要面臨的是什麼,因此他需要盡可能的將所有物資都帶走,甚至在進行最後一次的搜索,帶走可用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學校裡幾乎沒能在看見其他人了,就連巴瑞特、雨果和威廉也都離開了學校,他沒能碰見他們,只是透過了私人聊天室知道他們的行蹤,他只是忙碌於穿梭校園去尋找剩餘的物資。

生活商圈、學生餐廳、咖啡廳、簡餐廳、苗圃,不只是大學部的,他就連高中部也去了一趟,食品原物料總是會被剩下,畢竟在失去電力跟生火有所障礙的情況之下,到底有誰會想著要拿走一罐醋、乾辣椒,生蒜頭、玉米粉、各式調味料等等需要麻煩加工過原料,或是無法單吃的調味料呢?

即便有人如同他,但那也是少數,多數人的目標依舊是即時可食的乾糧,因此他可以獲得的物資還是很多的,偶爾好運,他也能找到一些乾貨或是罐頭,被埋在了混亂裡。

他將可以找到的物資都收集了起來,將傑西的那台頗有年代但依舊保養的不錯的黑色麵包車填滿。

又一次,他仍舊是在傑西的幫助下度過難關。

傑西是個熱情且熱於奉獻的孩子,每當假日時他總會開著車去城裡的教會或是社會團體的機構去幫忙,可能是協助採購,接送人員,幫助運貨等等,他開著這台黑色麵包車穿梭在城市,來回於枯枝或是黑葉。

他有著豐富而多彩的生活,正因為他如此慷慨的生活令自己得以倖存,他的生命可以說大半是由他才留存的。

他佇立在傑西的房間裡.......他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或許他應該帶走些什麼,希望是渺茫的,成功的機率微小,但為了防範於未然,他想他應該帶走些什麼。

他的日記,他的小收藏品、他的相冊,他的私物──他該帶走的,他必須為傑西的的家人留下些什麼,他用了一個置物箱小心翼翼的將之鋪滿,安放的整齊。

帶上了自己最後的私物,將房門上鎖,離開了宿舍。
7:48 p.m

天黑了,但雨水依舊下個不停。


「傑西,你有發現嗎?」

他佇立在那盛開著百合花的衣冠塚前方,輕聲地說著:「一旦發生了些什麼,天上總是下著雨,你離開時,無論是那個你離開時,總是下著雨。」就好像誰在哭泣,就好像要洗淨些什麼似的,總是下著雨。

他手中捧著的是今天才剛剛成熟,他才剛採下來的圓滾滾的幾顆鮮藍莓,這是來自於傑西老家的藍莓園,也是他最喜歡的藍莓,他輕輕的將藍莓撒在了墳上。

或許這些藍莓會在這裡生根發芽,或許.....有一天會開出白色的小花,或許有一天會再度結出藍莓果。

「我們的別離是暫時的,總有一天我們將會在彌賽亞的跟前團聚,傑西,我親愛的孩子。」

略為低沉的嗓音輕柔的的低語著,指尖輕輕的撫觸著那盛開的純潔的百合花,他道:「再見了,傑西。」



再見了,傑西。



汽車行駛的聲音在陰雨的夜晚裡響起,沒有燈光的學校,或許所有的人都已經離開了,他一路行駛著,沒有在看到其他人的蹤影,彷彿這裡已然成為一座巨大的墓穴。

他行經了生活商圈、行政樓、文學院、理學院.....繞過了超場,路過了商學院,再一次看到了學校的大門,他拉下了車窗,回望了過去。

巨大而且黑暗,陰森而且死寂,就像是肆虐過後在荒野沉寂的野獸化為的石頭,留下的只是一地的狼藉與人心的破碎和悲慘。

他知道還這一切沒結束,卻不知還要多久才會結束。

他沒有鴿子能夠為他啣來橄欖枝,他不知潮退的大陸在何方,只能夠大水之中伏伏沉沉的,渴求著安寧的大陸。

他關上了車窗,低頭輕吻著胸前掛著的十字。

於是,他便頭也不回了駛向了那既定來臨的惡意。


當他駛入了枯枝城後,那曾經帶來枷鎖的惡意黑鳥再度旋舞著翅膀降臨,冰冷無機質的電子音尖利的通知著又是一場遊戲的期限,失敗會帶來什麼呢?或許是死亡或許是殘缺。



「請於4/15換日前抵達『擂台』。未達者,失敗。」


黑鳥在車前引領著方向,亮起的燈光在這幽暗的城市裡就像是深海中的安康魚,而他卻不得去張嘴咬食那光餌,明知將被吞入漆黑的肚腹,依舊必須如此。

他一路行駛著,這座城市就如同被人們所拋棄的黑葉一樣的死寂,沒有半點燈光也沒有半點生氣,在他的車燈照射所見之處,都是荒涼而敗破的,空無一人的死城。
✞ғᴀᴛʜᴇʀ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一如這座城市的的名字,枯枝。

這究竟是一個巧合呢?

或是潛藏多年的陰謀,或是暗喻著提醒人們。

擁有衰敗枯萎之名的城市,所謂的擂台便是收割的競技場。



他看見了零星的倖存者走入了那棟漆黑的高樓,黑色的惡鳥沿著牆面一路往上,消失在了上方,他知道這裡便是目的地了。

人們仰望通天,是對神的不敬,因此他令高塔倒塌,令人們不在能夠溝通,墜落在世界各地,但這是人類建造出來的塔嗎?或是惡魔所興建的巴別(混亂)之塔。


不管如何,他必須登塔了。

他拿出懷錶看時間,距離午夜時限的到來只剩下兩個小時多。
11:10 p.m
✞ғᴀᴛʜᴇʀ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這是一條嚴苛的路,高聳的塔足足有66層樓,66,一個耐人尋味的數字,6代表不完美,7才是完美的安息日,神在第六天造人,所以人是有瑕疵的造物。

6亦象徵的野獸記號,這令他不得不做他想,所有的一切彷彿都導向了某個事實,儘管他還缺少了許多證據,但種種跡象都是如此的表明那令人不安的存在。

他有些訕笑自己在氣喘吁吁的狀態下還可以分心這些,他從來沒有一次爬樓梯爬超過五十層樓以上的高度,儘管他並非什麼手不能提物也非體虛之人,他在海島上的生活也是時常步行的,但走路還是跟爬樓梯不同。


人是沒法抵抗年齡的增長,這對他膝蓋的負擔可真不太好。


他感到肺部被緊緊的壓縮,一口氣簡直要提不上來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爬樓的速度緩慢了許多,但只差最後的十幾層樓就能夠登上最高處。
✞ғᴀᴛʜᴇʀ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但他還是得歇歇,否則恐怕在爬到終點前會先背不過氣來。

他在樓梯間落坐,即便沒有淋到雨,依舊感覺全身濕漉漉的,面頰燒紅,大口大口的喘息,而沒有任何電力也沒有空調的高樓裡沒有空氣的循環,而使人感到悶熱,也更加難以呼吸了。

他看見有人從樓上蹣跚下樓,渾身濕透的,沾了血跡的,更在哭泣的,麻木的人們,路過了他,背影黯淡,他們遭遇了什麼,不言而明,他知道那裡發生了些什麼,擂台上的困獸,競技場上的玩物。

他得繼續往上走,距離時限已經不多了。

他撐著樓梯扶手,忍著雙腳與關節的痠痛開始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折磨人的遊戲,他重重的喘息著,直到雙腿幾乎無力了才終於抵達了終點線。

他能夠聽見人的喧鬧,無人機的盤旋,雨水的聲響與強風颳來的聲音,還有那電子音刺耳的廣播。


「倖存者,一對一,觸碰錶面,進行對決。」

「友好切磋,使人無法起身者,勝。」

「擂台死鬥,使人失去生命者,勝。」

「開放式場地,干擾無謂。」

「切磋抑或是死鬥,須至少擇一完成一次擂台對決。」


「時限為——4/21換日前。」


11:40 p.m
✞ғᴀᴛʜᴇʀ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此時他才有足夠的餘裕去查看他的腕錶訊息,寬慰的是他收到了來自威廉的消息,看來他已經順利地離開了吧?否則又怎麼會提出可以協助他度過擂台的危機呢?

但既然離開了,那便是好事,他也不想在這惡意的競技場久待,他也不知道他所認識的人是否都順利的抵達,並且順利的離去,他只是希望他們都能夠平安。

他靠在牆邊緩緩的喘息,平復著他過快的心律,在最後期限的終止前,他想給威廉留下訊息,畢竟距離他傳訊息的時間已經過了一段,而自己忙於爬樓梯與呼吸,著實沒有更多心力去注意其他的事情。


威廉,我已經抵達66層樓了,別擔心我,照顧好自己。



將訊息送出後,他才感到自己的呼吸似乎平順了許多,他將水瓶裡最後的幾口水喝下,潤了潤乾澀的咽喉與口腔,邁開腳步緩緩的踏入了混亂的邊陲。

他抓著自己的虎口,感覺到躊躇。

那是一種赤裸裸的不安,人們混雜著各式的情緒發酵在這偌大的平台之上,周圍沒有任何的防護,彷彿只要站在邊緣就會被強風颳掃而落樓,盤旋著的黑鳥發出刺眼的光,照亮了擂台上的一切。

有的人充滿了防備的獨自一人緊盯著周圍,有的人像是寒風中縮瑟的小羊聚集在一起,也有人正在相互的傷害.......沉悶的情緒發酵著匯集成汙穢的情緒色彩。



而在一瞬間,有什麼東西,碎裂了,炸碎開來──

✞ғᴀᴛʜᴇʀ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ᴀᴘʀɪʟ 15  11:55 ᴘ.ᴍ


ᴡɪᴛʜ:Whi_te:


凋零的紅花在雨中墜落。

張揚的紅色在雨中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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