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合篇章-回憶篇】
TAG│希奧朵拉、撒克森
_Cosmos Atrosanguineus_◇◆◇◆◇◆◇◆◇◆◇◆◇◆
作為勇敢慣犯一卵同生的兄弟,希爾伯特自小便懷疑胞妹那彷彿行為不經過大腦的盲勇,是否是從母親肚子裡掠奪了屬於他的勇氣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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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希奧朵拉,其名諱字根源自希臘,意為「上天的禮物」。綜觀歷史長河積累,自查士丁尼一世尊崇的拜占庭女王至羅斯福家族以陰暗筆法暢寫九部現代主義小說的美國作家,凡以此為名的女性,她們無不勇敢、獨立並信念堅毅,當其追逐自身渴望之時,更能鼓舞旁人隨之邁步前行,富含果敢與兼容的珍貴特質。
而「勇敢」這一性格,在每位希奧朵拉身上尤為張揚奪目,遑論是於戰爭中為查士丁尼一世捍衛王座的希奧朵拉女王,抑或是於一九六零年代成為探討同志議題先驅的希奧朵拉.基奧,她們對自身欲抵達的標的太過堅定,以至其一切所言所行在旁人眼中更是過分無懼。
如若,勇敢是每一位希奧朵拉必備的人格特質--那希奧朵拉.尤裏希斯,恐怕就是將這一詞彙活成人生圭臬的勇敢神經病。
作為勇敢慣犯一卵同生的兄弟,希爾伯特自小便懷疑胞妹那彷彿行為不經過大腦的盲勇,是否是從母親肚子裡掠奪了屬於他的勇氣額度?否則區區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在國小時呼喝全班去和高年級爭奪遊戲區,初中挑釁必修課教師的歧視性言論,升上高中則開始和藝術鑑賞社團的外聘專家唇槍舌戰,據傳去別郡就讀藝術專門大學的期間,仍舊勇敢得風風火火、勇敢得令希爾伯特目不忍睹。
而希奧朵拉的勇敢,不只體現於張口便來的連串成句,更體現在她閉口的每個瞬間--熱衷於嚐盡各種美味的希奧朵拉,相當勇於且自信於家中擺放的一切「類食物個體」都是可以食用的。
「如果它不能吃,為什麼要把它做得像食物?如果它不是食物,為什麼要出現在家裡?」
希奧朵拉完美的邏輯悖論發言。而比起回答我不知道它為什麼長得像食物或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它會在家裡,希爾伯特更傾向說「我不知道妳的腦子有什麼毛病」。
而希爾伯特曾經以為,將烏魚子肥皂錯當成真正的烏魚子丟進平底鍋乾煎--謝謝拉米爾從西太平洋島國帶回的伴手禮,它被以錯誤的方式使用而提早功成身退--已經是這類荒謬事蹟所能達到的巔峰成就。但顯然,顯而易見,他親愛的胞妹永遠不會讓他足夠失望。
那一天恰巧是他們三十歲生日,希爾伯特手邊的博士後研究獎助金申請流程剛告一個段落,而前陣子忙於編修教案的希奧朵拉也正結束最後的調整,他們一方疲憊一方吵鬧地確認完彼此的工作狀況,想著三十歲雖不是什麼特別值得慶祝的年紀,但還是能買個蛋糕回家與手足們分享,家中十月出生的兄弟為數眾多,也算是一同慶祝所有人都虛長一歲。
蛋糕選購是希奧朵拉的工作,希爾伯特簡單收拾隨身物品,預備到校區外的商店街購買麵包類即食品用以撐過兩小時的返家車程。甫踏出實驗室,各類萬聖節裝置與傑克南瓜燈充斥在校園各處,發瘋似地堆積相疊,像把整座學園滿鋪為熟成的南瓜田。希爾伯特小心翼翼經過被雕刻刀鑿得千奇百怪的南瓜燈,一年一度地覺得他們真是生在一個適合希奧朵拉的節日。
商店街成了變裝人群的聚集地,以一襲日常打扮混入其中反倒顯得格格不入。在迅速掃購完目標後,又一批年輕學生湧入步行區,越接近傍晚越發擁擠的商店街逼得希爾伯特盡速撤離。將麵包與一小束店家贈送的紅絨花朵丟進副駕駛座,順勢在訊息窗中報備行蹤,他緩慢地將車駛離校區。
歷經兩個小時的車程,抵達住家時已逼近晚間八點,希爾伯特在車庫確認過自家車輛,除了學校住宿的年幼弟妹之外,三胞胎皆在家中,希奧朵拉也先行抵達,難以想像後者一路上將油門催到什麼程度。
「晚上好,希爾。」打開住家大門,迎面便碰上撒克森愜意地自廚房走出,軍旅經歷操練而成的挺拔身段,搭配手上繪有可愛動物造型的馬克杯,畫面十足衝擊,「朵拉泡的熱可可,我正準備拿給拉米爾。不過、」大概是注意到希爾伯特表情微妙,穩重可靠的次男意思性解釋幾句後不自覺在雙方靠近時動了動鼻子,「有股甜味在你進門之後,你帶回什麼東西?」
「一堆傑克南瓜和麵包袋垃圾。」回應沒營養的廢話,希爾伯特舉起掛在腕上的塑膠袋,那束慘遭遺忘的紅絨花朵才出現在視野中,「這個?只是贈品。結帳時店員知道我要回家過生日,額外贈送生日花。」從袋中隨意將單莖雙蕊的花束抽出,湊近一聞,果不其然嗅到一股稀薄甜香。恐怕是在密閉車體中和紅花長時間共處,特殊甜味便沾染上身。
「所以Dor、」
「你們!在!聊!什麼!」
下一刻,還沒意會撒克森瞬間後退的舉動,那與砲彈撞擊脊椎或槓鈴壓斷脖頸相同的力道已狠勁砸上後背,他來不及哀號半聲,一雙纖細卻並不無力的手臂準確勒住喉咽,以致為了自救不死於窒息的希爾伯特,只能抓著女性柔軟的前臂再猛地前彎身驅,一瞬將背後的突襲者揹著雙腳離地。
希奧朵拉掛在孿生兄弟的背上,笑得樂不可支,「祝我們生日快樂!Bot!噢,這是什麼?聞起來好甜。」
「我們在聊,明年妳的生日是我的忌日。」這是險些死於手足謀殺的希爾伯特。
「我們在聊巧克力波斯菊。」這是常態將兄姊謀殺劇碼當飯後娛樂片的撒克森。
希爾伯特想起,店員確實是這麼稱呼手中紅絨般的重瓣花卉,其以散發如巧克力般柔膩甜香而聞名,產自墨西哥,曾滅跡於野外又受人工繁殖復育。而他當時會收下花束且未轉身扔進垃圾桶的原因,不過是因著那真紅暈融濃黑的絨質蕊芯與他們的髮色如此相似。
感覺希奧朵拉在背上扭動著似乎試圖湊近,希爾伯特沒作多想,用空出的右手將單莖雙生的花朵朝左後肩遞去,「正好,是今天的生日花,妳可以帶走它或是裝飾在、」
而意外總是突如其來--或者說,希奧朵拉就是意外本身。
先是一股不太明顯的拉力,接續塑膠包裝發出被擠壓的細碎雜響,最後是齒與齒咬合時敲擊出太過清脆又太過崩斷腦神經的一聲叩!
希爾伯特駭然轉頭,看到癱掛在自己背上的女人正蠕動頰肌、悠哉咀嚼著某種物體;再將視線瞥往花束包裝,一莖光禿禿的綠色植株已悲慘孤獨哀戚地枉死在手中,而他就是這一起謀殺案最無知的幫兇。
「不是說巧克力?」毀花滅莖的兇手此刻仍舊不滿意地咋舌,「為什麼味道像草?」
「⋯⋯因為,它就是。」這是希爾伯特毫無靈魂的回答。
「你讀生物醫學該不是為了預防某天她把炸藥放進嘴裡?」這是撒克森好似發自肺腑的提問。
顯而易見,尤裏希斯的希奧朵拉永遠不會讓人們足夠失望。而維持駝獸姿態的希爾伯特在這個邁入三十歲的日子,使用壽星權利拒絕回答所有的問題。
﹎⋗﹊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你問我死掉的波斯菊和烏魚子肥皂是什麼?」男人按著手機發給你
一則連結 ,「網頁,滑到最底端。你會看到它們活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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