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還住在城裡的童年。某次和家人出遊,姊姊趁父母和朋友交談,拉著他來到一片種滿植物的地方──樹木、花草,濕潤的水氣與泥土味──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麼大量的自然綠意。
「這裡很棒,對吧?」姊姊帶他到一棵樹下,話語滿是欣喜:「聽說很久以前,世界上有很多這樣的地方,比這片園地更廣大,有更高更繁密的樹,更多的花草,還有很多動物在裡面!」
女孩拉著比自己年幼的男孩坐在草地上,隨後叫他躺下,看看樹梢間露出的天空。
他枕著她的大腿,望向上方,模擬太陽的人工光源讓他反射性閉眼,直到感覺陰影籠罩才睜開,看見姊姊向前傾身,身影遮住上方光源,垂落的髮絲輕輕搔在他臉上,有點癢。
「好想去看看啊,真正的森林。」
他聽見她這麼說,他看見她眼裡的綠散發著希望與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