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前面所說,貴族更加咬定這私生子思緒不正常,否則到底是何處得來的自信讓眼前男子能提出這等要求?
——但事實上,他的確違反了教義。
在拉得更長的沉默與數次深呼吸後,白德尼斯方做出決定。
義肢包覆著的膝蓋微曲,貴族單膝跪下,原本乾淨無暇而潔白的衣襬因而拖地,沾上塵土和髒污。他用他過人的自制力說服自己別抓著雜種長的不可思議的辮子直接將人拉起來,而是好好地將手分別放於對方背上、恰巧停於肩頰骨下與膝後,忽略伸出的雙手,直接把深膚人兒橫抱起。
他背負——抱負的是他自己的罪孽,他犯的錯;若白之王希望他這麼做,那他便不會拒絕。
白德尼斯相信著,幾乎可說是單純而愚蠢地相信著;但無論如何,信仰的確領著他度過不少難關,這亦是為何他會真的好好地將尼基塔抱回教會的醫護室,儘管他更想鬆手把人丟進垃圾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