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簡明的說了就是輕浮之輩,他極度散漫態度已經不是第一次引起他人的惱火,路西爾也遠遠不會是最後一個,所以當女孩兒齜牙裂嘴地向他散發強烈的牴觸時他並不感到意外。
他收回擱置在空中的手,同時看清了她的容貌——衣著骯髒,沾滿一身泥濘。蒼白的面龐上,在她這個年紀本該飽滿紅潤的面頰卻塌陷下去,雕鏤出骨骼的影塊。
該幫她。這個念想來得莫名又毫無道理,連約瑟夫都覺著自己真的是醉了,他幾乎訝異於他悖逆常規的行經,但那股無可名狀的情愫在見到路西爾的第一眼就徹底失控了,就好像早該在他體內泯滅的良知尚未消然殆盡。
他驀然想起一張相似的面孔,但是時間綿亙就如砂土侵蝕與堆砌,足以讓記憶的影像都沉寂在深深的土層之下,於是約瑟夫將思緒封藏回幽暗的墳墓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