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ғᴀᴛʜᴇʀ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ᴀᴘʀɪʟ 8   12:12ᴀ.ᴍ


ᴡɪᴛʜ:tellthememories: blcpharmd:


螺旋轟鳴,紅綠變換,燈光刺目。

戲玩連線,嘲弄倖存者的是什麼?

latest #56
✞ғᴀᴛʜᴇʀ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燈火如晝,將黑夜照映如日,儘管那是散發不祥的紅光。

巨大的轟鳴盤旋於空,震盪著耳鼓生疼,惱人而不安。


假如不將雙耳摀住,恐怕是會傷耳聽力,歐里深深的皺著眉頭,由於在午夜時分被驚醒,本該睡下的他此刻顯得凌亂,近白的淡金髮絲柔軟的散亂著遮掩了部分額頭,穿著的也不是那筆挺的黑色羅馬常服,而是素白的襯衫與淡灰的長褲。

而牢牢束住他最鮮明的色彩便是他白皙手腕上的黑色腕錶,彷彿束縛的項圈要將人窒息,儘管他尚未明白那機械音中的失敗為何,但異樣的現況不容他承擔未知的失敗。

他咬著口腔內的軟肉,在思考之前他會因為巨大的噪音而頭痛的難以思考,不管如何,他現在必須想辦法降低噪音對自己的影響。

他拿起了傑西房間的鑰匙──

他記得在傑西的書桌上有一副耳機。



原本他以為自己沒什麼狀況會需要用到耳機,因此將他留在了傑西的房裡,卻沒想到過了幾天之後那副耳機對現在的他而言是何等重要。

當他推開了房門,漆黑的走廊瞬間就被來自窗外的燈光照亮,也顯得光線以外之處的黑暗,而鮮紅的燈光突兀的轉成了綠色。


那更是分外的詭異。

無論燈的顏色象徵了什麼,那永遠不會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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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轟雷的噪音在衝擊他的腦袋。

  巴瑞特打開窗戶,意圖恭迎那遲來一個禮拜的救援行動,然則得到的是號稱這是「遊戲」的廣播、及明示暗喻下挾帶死亡威脅的智慧型腕錶⋯⋯以當機立斷來形容似乎過度美化,巴瑞特立刻拾起腕錶戴上的反應不如說是在瀕臨危難前試圖懸崖勒馬。

  由起先的資訊不足轉瞬間成為資訊量過多。紅綠燈遊戲、智慧型錶帶、廣播中的「失敗」及下場⋯⋯螺旋槳產生的噪音讓他無法思考,超過一百分貝的噪音在暴露超過十五分鐘內即會造成永久性的聽力受損,擁有這般認知的巴瑞特毅然決然從書桌下掏出他的求生包,拿起用來傷口換藥的棉花塞入耳中好以減少噪音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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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不管這現實版末日喪屍片的轉折如此讓人驚愕,情勢所迫他也只能見招拆招,開始探索起腕錶功能。但越是找到更多資訊腦袋就越加空白——這怎麼能不是場該死的惡夢?他怎麼還不天殺的醒過來?

  沒有跟情緒拉扯太久,巴瑞特便動身前往隔壁——屬於雨果 • 葛拉斯的房間,試圖聽取善於思考的文學系副教授、他友人的想法。然而門都還沒敲上三兩下,從對角打開的門縫及走出的白髮男人讓他著實嚇了一跳,在理智緩慢接上後他仍無法完全冷靜⋯⋯畢竟這間房間他好歹待了一年半載。


  他對面什麼時候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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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災厄取消了日夜,顛倒一切夢醒時。

卻又猝不及防以鳴響震撼人類試圖重啟的秩序,細而鋭的聲是毫不客氣的指尖,一叩便讓重立起的認知,若骨牌般脆弱傾倒,倒向現世的緊促,又一次,被迫醒來的人們被現實冷嘲。

當時,咬下唇角帶來的痛楚遠不及神智的撕裂、耳根的扯痛。焦慮的衝擊讓人甚至不知道開啟抽屜拿出耳塞時是否反常的粗暴,也無暇顧及自己可是用了下令般地口吻要也被吵醒的收留者一切聽從。

雨果來到窗邊。不自然的刺眼光線幾乎穿透黑色窗簾。

毫無風度,拙劣的挑釁。雨果想,推開了窗,風吹起男人此時更像夜色的髮,引進盤旋的無人機進到他的陽台、屋內,對峙。最終,倒數在冷哼裡結束,他轉了轉手腕,在無聲中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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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回身後,則又在嘆息流轉間恢復他一貫冷靜的儀態。

外頭的噪音一直是未止的,但他暫時的同居人倒是在安撫後平靜下來,隨後懷著他給的約定再一次歇下。他則打算出一趟門,與那位同他性格兩極、研究領域亦兩極,卻意外能處的鄰居做商討。

但雨果是完全沒想過一開門就會見到對方的。而這突然對上的巧合,於此下仍讓他不是那麼滋味。可再怎麼說門開了,他已經被看到了。

「巴里。」於吵鬧的環境裡人還是下意識喚了聲,他接著移過視線逕自看了看高大男人背後的另一抹白色身影,從模糊的印象裡雨果只知道那似乎是知道其存在卻從未遇過的鄰居,而喊不出名字之下,卻僅只能禮貌地同對方頷首與說上晚安。
✞ғᴀᴛʜᴇʀ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他不能說自己沒有被嚇到。

更不如說是,他對面的鄰居什麼時候回來的他也沒發現,以及原來斜對面也是有住人的。


正對面的鄰居也是萊曼先生欲找尋的友人,他是一位高大結實,臉上蓄著濃鬚的男人,在綠光的照射下他可以看見對方明顯因為自己的存在而受到了驚嚇,反之被他擋了個大半的男人模樣相對的斯文。

但在巨大的噪音污染之下,他只能看見那帶著圓框眼鏡的男人對自己點了點頭,張合的嘴巴不知說了些什麼。


那著實困擾,就算可以言語都無法溝通了。


淺嘆一口氣,歐里朝他兩人輕輕的頷首,在震耳的噪音與太陽穴凸凸跳著的疼痛裡他選擇先打開了傑西的房門,快速的走入內,拿起了那一副安置在書桌上的頭戴式黑色耳機戴上。
✞ғᴀᴛʜᴇʀ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包覆性良好的耳機罩著他的雙耳,卻彷彿像是施了魔法一樣,讓他幾乎聽不見那惱人的轟鳴聲,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耳機的靜音效果如此的群拔。

在獲得寧靜之後,他拿起了同樣安放在桌面上的一本筆記本,抽出了筆筒中的一隻筆後匆匆返回了走廊。


你們好,我是歐里.修斯。

我是在四月一日新搬來宿舍的,請問你們是?


他寫字寫的很快,但也不至於潦草,藍色的墨水在紙張上書寫出一串的優雅字母,他將筆記本舉在兩位的面前,雖然停電了,但緊急照明的燈光依舊給走廊帶來足以看清筆記的光線,儘管有些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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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人與人要開啟關係的方法有很多種。外表往往是第一項認識。再來便是透過交談。透過聲音,分化的個體將由內而外的輸出一部分的自己——然而,當世界只存有一個聲音,人們猶然是變相的失聰。

所幸他們還有文字。

文學的影響力此下姑且不談,但文字發明的是人類文明上最偉大的跨越與成就,這從來都是毋庸置疑。來自文學院的副教授看過出示的文字後,便交換眼神,同人手裡取過筆與紙本,在上頭留下墨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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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謝謝。我是雨果.葛拉斯。稱呼我修就好。

本是一個段落就可以換人,但在瞥了眼身旁的友人後,雨果打算放下的筆又再一次的動了起來。

巴瑞特.麥可布萊德。我想他不會介意您喊他巴里。

對於喜歡文字的人來說,額外的書寫只是舉手之勞,多加一個箭頭也無妨。他很快地又停下了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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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正常情況下,巴瑞特是不會信任那個人的。

  儘管歐里的面目看來和藹無害,猶如會於公園或街邊協助打掃環境的義工,但在巴瑞特眼裡,他仍舊是擅闖傑西的房間,擅取其耳機與紙筆納為己用的古怪傢伙。

  筆記本上頭的字巴瑞特自然是看到了,目光向門邊的友人一撇,雨果甚是氣定神閒的接過紙筆,同樣在上頭奮筆疾書,還順便的連自己的名字也報上了——是把這當成一場瘖啞人士的友善交流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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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語言在此時毫無作用,而文字又顯得累贅耗時,巴瑞特一把扯住歐里的手腕,將其往靠近自己的牆面拉,躲入窗與窗間的陰影,避免那由直升機頂端發散、那不知作用的該死綠光繼續照在這位名為歐里的男人臉上。

  沒有歇下的鼓譟轟鳴代表直升機依舊於附近盤旋,巴瑞特咬了咬牙,抽過那因他突兀舉動而被閒置的筆記本,不顧字跡潦草與否,迅速寫下一串草寫,


走廊不安全,進我房間

雨果.葛拉斯、巴瑞特.麥可布萊德,修與巴里。

歐里看著筆記上的文字,將兩個人的名字記了下來,從最初撞見到他們,到其中一人能夠自主替另外一個人介紹,看來他們是朋友——或許他們在這裡已經任職很久了,畢竟兩個人就年齡上頗有一定歲數,儘管也有可能是新任,但不管怎麼樣年資肯定都比自己還要長。


他們應該認識傑西。

在慌亂之後,從他腦海裡浮現的便是這樣的認知。


他希望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人記得那個孩子,即便是記憶,他也希望留存於世間,雖然他不知道傑西與他們的關係為何,但歐里認為自己始終有一份義務告訴他們,畢竟比起自己,傑西與他倆人當鄰居的時間必定更長久。
✞ғᴀᴛʜᴇʀ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歐里接過了雨果手中的筆記與筆正當要書寫的時候,手腕突兀的被巴瑞特一把扯住,這是一項粗魯的行為,在被巴瑞特扯住手腕時他馬上就失去重心了,整個人連同對方一起沒入了不被綠光照射的陰影處。


但歐里很快的就知道對方的粗魯是由於迫切的擔心與警惕。


這一次他沒有選擇題筆回答,只是看著那潦草的字跡,看著巴瑞特與雨果,輕輕點了點頭,應允了這項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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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無預警的粗魯行為或可稱得上脫序,他不禁斂眸。但友人提案有其道理,雨果自然是接受,進了房,躲避那再明亮不過的陰謀。

無人在房裡本該是全黑,回來時需要點亮,但那腕錶卻像是告訴他們危機不曾消失似的,一時間白光刺目著,直到被其他光源蓋過。但四周大半還是一片黑的,於是,來過幾次的地方,這又是陌生了。

調整呼吸。男人在沉默裡找回素來在黯淡裡的安全。在幽微的光影間替心靈找一處倚靠,人一旦依賴起原始環境,那便不曾感覺分裂,那便有方地處容得下他。

熟練的轉換讓調和不過一時,也不顯異樣。循著光照亮的範圍,雨果看過一同避險的人們,最終視線停在新面孔上。

現況是未知,但這位男子更是他們眼前的謎。
✞ғᴀᴛʜᴇʀ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應允提議之後,歐里看著他對面鄰居敞開的大門幾秒,他並沒有馬上走入內,他先是將傑西的房門鎖好,又來到了自己大敞的房門,他很快地走入內,他從櫃子裡取出了一只簡單雕有十字架的木盒,裡面放了兩根插在黃銅燭台的大白蠟燭與火柴。

他習慣於在夜間禱告的時候點燃燭火,那怕是從海島搬移到城市裡也不曾改變,帶著蠟燭也是一個不備之需。

歐里最後看了一眼窗外刺眼的綠光,匆匆邁出自己的房間,同樣上好了鎖後才邁入巴瑞特的房間裡,在他人腕錶的電子白光下,他注意到了雨果正在注視著自己,在缺少了綠光的影響下,他可以看見對方的眼睛是橄欖綠的,或許眼神裡還帶著探尋的疑問。

歐里輕淺的微笑,帶著幾分憂愁和少許的無奈,自己現在在他們的眼中肯定相當的古怪,未著神父袍的此刻少有的感到侷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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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歐里替他們捎來了額外的燭火,但那依然沒有消弭那明顯瀰漫於房間內的不信。

  魯莽行為出自於關心則亂,但在他做出提議當下對方未即刻執行時被摔的粉碎——他大可在歐里進房之前將房門給鎖上,他要尋求幫助的對象就只有雨果,或者那待人處事來純粹善良的小神父傑西,不過在這無法進行第二次思考(Think twice)的倉促狀況下,放任安全區對面住著未知的危險並不明智。

  歐里的筆記本仍在巴瑞特的手上,代表目前發言主導權在他身上。筆尖斷續點在薄紙上,顯示他的猶豫——他有太多疑問了,甚至不知道從何而起。

  最後,他決定不再自己思考問題,保留問話權,意圖將藉由自白尋找此人可信與否的端倪。

能解釋一下?

在質疑與審視的視線下他拿著筆記本與筆,卻不料一時難以下筆,他要將傑西的名子書寫在紙上,他想著傑西名子拼音,想到了那兩天的記憶,觸動著他抑制下來的心。


他不應該就這麼離去。


他當反映過來的時候,紙上已經落下了一段話,帶著顫抖的筆觸──是的,那個年輕的孩子不應該就這麼死去,但是自己無能為力,只能夠儘量緩和他的痛苦,儘管時間如此的短暫,但記憶鮮明的無法忘記。

他指尖輕撫著第一段句子,未乾的墨水讓他不小心模糊了幾個字母,他輕輕吐出一口氣,寫下了他與傑西的回憶。


我是透過宗座額我略大學的神學理論的系主任的介紹,才來到黑葉學院教授希臘文、希伯來文與拉丁文,他們委派了傑西來當我的嚮導,或許是因為傑西與我同樣畢業魁北克神學院的關係。
✞ғᴀᴛʜᴇʀ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這是系主任,他曾經的大學同事與朋友給予自己的關照,讓來自與同學校畢業以及同國籍出生的孩子接待自己,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過加拿大了。


傑西在上午的時候接待我來到宿舍,好心的讓我有時間可以調整時差......而下午便發生了那件事,巨大的野獸毀了圍牆,活死人橫行......就在我還在迷惘的時候,傑西來到我的房間,找到了我。

但是傑西發生了不好的事情,他在逃脫的時候弄傷了他的手臂,他的手臂上有好大一道撕裂開來的傷口,因此流了很多血,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我用縫衣針將他的傷口縫合。

我很擔心他會因此感染敗血症,但事實上另外一種病症的感染更快的找上了他,我在他的脖子上找到了活死人的指甲,他被活死人抓傷了。

事態也因此變得非常的糟糕透頂。

深夜裡他開始高燒不斷,從傑西被抓傷的脖子處......班塊開始蔓延,傑西、傑西他正在腐爛,我為此無能為力。


他想起了傑西因為自己正在活著腐爛而恐懼的哭泣,迎接死亡時的努力堅強,這深深的刺痛了他,令他不得不暫緩了書寫,他撫住了額頭給予自己些許平靜的時間後才再一次提筆。


或許是因為屍毒的影響,他也開始有了敗血症的病況,他身體的腐敗情況更嚴重了,他甚至還瞎了一隻眼睛,他的呼吸並不順暢,甚至還咳出了血。

他是個堅強而且慷慨的孩子......在他終末之前我們聊了很多,他是如此努力的幫助我了解黑葉學院的現況,他留給了我很多,或許太多了,他幫助我在這裡活下去。

隨著天亮的時間到來,他的情況也越來越糟糕了,他已經看不見了,他的全身都在潰爛。
✞ғᴀᴛʜᴇʀ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最終,他在早上的七點二十六分......


微微顫抖的指尖將時間的數字暈染開來,他想起了他在為傑西做臨終禱告的時候,那孩子臉上安然的笑容,這令他不得不半掩住面容,深深的吐息將欲淌出的眼淚逼回去,再次動筆。


那孩子回到了主的懷抱,儘管備受折磨,但臨終前他露出了平和的微笑,我在他開始屍變之前,用床單包裹了他,將那孩子從窗戶......拋出,直到最後他依然關心著我,他不願意我......砸碎他的腦袋,所以讓我將他的軀體拋出窗外。

我甚至做不到將他的遺體埋葬......


或許還需要在寫些什麼,但他卻已經不知該如何下筆,只得放下了筆,將筆記本推到他倆的面前,他希望除了自己以外,有人能夠記得傑西的死亡,他的痛苦,他的善良,他的笑容。
✞ғᴀᴛʜᴇʀ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他希望有人能夠記得傑西。


歐里彎曲著背脊,手肘撐在膝蓋上,十指交疊的手撐著他的額,他將自己的悲痛掩蓋在手掌的陰影之下,卻掩蓋不了起伏著的背脊,壓抑著的情緒。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傑西。

儘管他們只短短相處了不過一天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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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初看下來,他得到的是身份的解答與讓人遺憾與失落的結果。

男人寫下的自白在文學人眼裡看來要比小說更偏離現實。無奈,這就是他們所有的荒誕。而在亂世裡還執行文本分析又何來不是一件古怪?意識到後,雨果暗暗自嘲起自身那觀看時的習慣,儘管這讓他總能看透表象。

再看下來,他掌握的是身份背後的存在,抽象的本質在文字裡逐漸有了形體。

他並不是心理學或說筆跡學的研究者,但要從行文來判斷是否偽裝,他斷然是有把握。雨果並不知道巴瑞特從長長的文字裡得到了什麼,或是對方可有取得他的信賴?但就他看來對方十足展現出了個性與感情,人性裡可貴的要素鋪滿了紙張,讓每張紙都帶著重量,甚至是兩條人命的重量。他可以站定為持信,但也隨時可以抽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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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畢竟,作為懷疑論者,他的拉扯是永動的。

此時猶是。

也就算一個人膽敢在內容參雜虛實,一個人的文體風格也還是絕對的坦誠,騙不了在現代化社會裡仍對文字敏感的人,那些支撐思想的形式是實心是空心,那些文字是空洞的符號又或是豐實的思想載體,他有太多的方法可以來回檢驗。是的,於他眼中每個人都是一份或可複雜或可簡單的文本。

此時攤開在雨果眼前的文本,已然透露出了紮實的厚度,並且指向那不斥卻又讓他相對感到有些吃力的命題,而他此時可沒有大把的時間又和自己開展辯證與申論。當他決定打開房門尋求與友人合作的那刻,他該追求的當只是要鞏固他為生命出路作出的簡答,並不是放任私欲和良心、理性與非理性的糾纏。

而要停下的方法,雨果一向透過語言、透過文字。

傑西的事⋯⋯我深感遺憾。也很抱歉於險境之中,卻難為您遭受多疑,經歷更多的痛苦與壓力。

都是落難的人。歐里神父,我想我願意如此稱呼您。

雨果已是率先釋出善意了,就不知隔壁的友人對此如何作想?對於講求證實的理科思維,這些筆跡可有辦法當作組成邏輯的證據?他看了對方一眼,直接轉移了手上的對話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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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巴瑞特挑了挑眉——儘管他確實希望眼前的男人「解釋一下」,但他沒想到會得到一整個篇幅的文字。只能用文字溝通讓他們耗費了過多時間在等待上⋯⋯即使身為大半人生都泡在實驗室裡的應用藥學教授,在面臨未知的際遇時,他認為自己還是缺乏了點耐心。

  與雨果交換過視線,巴瑞特接下紙筆,一掃上頭的文字⋯⋯如果不說,他也許會以為這是一篇榮獲新人獎的短篇小說,用一小段故事將人物背景與際遇描述的詳實,悲壯的情緒、失去的無助,在整體快拍的文字中展露無疑,令讀者打從心底感到一絲惋惜。


  當然,那是就短篇小說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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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看在巴瑞特的眼中,這故事並不完全合乎常理。至少巴瑞特不認為有常人會在面臨這種喪屍入侵的危難時,能罔顧一切的向門對面的人伸出援手、更不會已知那人具感染風險時仍冒著生命安全、慈愛的將他留在房內甚至,浪費現階段珍貴至極的資源,拯救一個注定無法拯救的人——再者,那是個僅有一面之緣、無足輕重的人。

  不過,歐里故事裡的傑西看起來確實是那個「小神父傑西」,在走廊上偶遇時總是會充滿朝氣的向人行招呼或祝福、喜愛捧著烘焙的麵包到處分送、在收到一點小禮便是喜出望外、在看到他人受傷時比誰都悲天憫人,那討人喜歡的小神父傑西。

  此時他只能相信在這間學校的神父都是如此的博愛,而不是用刻板印象去扭曲他們的為人。

  也或許。他們就是需要如此博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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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閱讀並未耗費巴瑞特多少時間。他輕輕的拍了拍歐里的肩膀,將兩人的文字遞交給對方。

我為我剛才的失禮道歉。神父。
傑西的事我很遺憾。

他不能聽見另外兩人的動靜,由於噪音與耳機的緣故,他被屏蔽了大部分的聲響,只能夠隱隱約約的聽見彷彿在遙遠處的螺旋槳轉動的聲音,他是一直到被人碰觸了肩膀之後才抬起頭來。

帶著一絲收斂情緒的忍癮,歐里接過筆記本看著上方兩人給予自己的答覆,他想自己或許已經打消他們兩個人的疑慮了,他抬頭望向了那兩名風格截然不容的黑髮男人,輕輕的頷首,臉上帶著的是凝結感傷的淺笑,接著他提筆。


我希望有人能夠記得傑西的事。

你們也不必感到抱歉,在這樣的世道下......多少總是會如此的。
✞ғᴀᴛʜᴇʀ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另外,巴里,因為修所說的,我便如此稱呼你了,不知道你是否有收到了里爾給你的留言?我是在前些天外出搜尋物資回來時,在門口遇見他的,我借了紙筆讓他留言,你的朋友很擔心你。


他沒有忘記里爾的事,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是否有聯繫上了,畢竟這兩天自己其實也沒有在碰到里爾,雖然他昨天有去他的寢室一趟,但沒有碰見人,因此他只是將製作好的糧食和關心的紙條留在他的門口,只希望他有順利拿到物資。


歐里將新寫好內容的筆記本再一次擺在兩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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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如果是那封從門縫底下被塞入房內的信,巴瑞特確實收到了。只是倘若有下次,他希望為他留下信件的人能體貼的留下全名,讓他不會因為要判斷是哪一位里爾而一時腦袋當機。

  最後巴瑞特是藉由字跡與字裡行間的蛛絲馬跡判斷是那位心理學教授里爾 · 萊曼⋯⋯在這自身難保的危難下還擔心他的人身安全親自造次,這確實讓他在慌亂與疲倦中找到一絲溫暖。但友人信中提及的不論是對方的宿舍房間還是在理學院的個人研究室,對巴瑞特而言都不是熟悉的路線,在這節骨眼比起胡亂奔走,老實的在熟門熟路的環境搜集物資才是上上策。

  話雖然這麼說,但他亦是誠摯的希望那名年輕的教授還活著,並能在未來某天笑談這些日子。

  ⋯⋯可不是嗎?他已經能想見里爾一臉困惑的看著手中的腕錶不知如何是好的窘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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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對了、腕錶。

  感謝里爾,即使人不在場也友善的提醒他現在不是說故事的好時機。巴瑞特在上頭快速的謄寫文字,


我確實收到了,我目前還沒見到他。
但我相信他現在很安全,謝謝你替他轉達。

倒是,你們看過腕錶內的東西了嗎?
那張賓果單?

人性裡總有些奢念,也因此而心懸。但吊詭的是,稱之為奢的想望有時卻也是小小的好事就能讓人感到多了點踏實,比如三人確立信賴,又比如說他其實也是傳信裡的間接受益者。

噢、那位喜歡舒曼的年輕朋友尚處安然,來日若還有機會能一起聽場交響音樂會,那不被困境擊倒的《命運交響曲》,想來是再適合他們不過了。

但此時也是知道就足夠,判定並不適合再節外生枝,雨果只是接過正題。

老實說,我正是為了這件事要找你。

作為遊戲,我想它是惡趣而非有趣的。可誰也不知道那份懲罰是否最是危機⋯⋯你們怎麼看?

是做?不做?

抱歉,我還沒有查看它。


看著兩個人在筆記本上不約而同的寫下了關於腕錶的事,還有遊戲?賓果?歐里匆匆的的寫下一句話後便低頭研究起他手腕上的枷鎖,在他輕輕的點擊之下,在空中投影出了電腦螢幕的虛像。

介面就跟筆記型電腦是一樣的,這也讓他可以很快的上手,他先是粗略的點擊各個圖示大略看過,很快的便看見了他兩人剛剛說的賓果遊戲。

與粉嫩的顏色不同的是黑暗的內容,看著裡面九宮格內的各指令,有好幾項令他深深的皺起了眉頭,而在看見賓果的規則是更是神色嚴肅,但現在他們都是受制於枷鎖之中,或許沒有任何可以拒絕的權利。

倘若要在這巨大的惡意中尋求一線生機的話......


我想那是需要完成的。


淺嘆著,歐里遲來的給予了他們自己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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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巴瑞特的答案自然也是肯定的。

  那句「你不會真的想讓人生止步於此吧?」看似描述的雲淡風輕,在現下的狀況卻是實打實的威脅。紛亂的訊息轟炸著公眾聊天室,僅是方才那短短不過十分鐘的小小插曲,已累積近千則以上或有用或無用的現況更新。

  其中最為搶眼的不外乎是「在記秒結束時未依指令將腕錶戴上的人皆當場死亡」的目擊情報。即便死亡的原因眾說紛紜,如突然倒下、喪屍攻擊、甚至被射線集中等,但假若這項目擊情報屬實,不管方式為何,那駕駛直升機與操縱無人機的混帳都擁有掌握他們生死的鑰匙。

  儘管生命被人掌握的感覺不太好,但他們終究得為了活下去完成這腕錶上提出的荒謬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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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將緊急照明手電筒的燈源切換成發散並立於桌面,讓燈光足夠照亮範圍內的視界又不至刺眼。巴瑞特在筆記本上大大的畫出井字、依樣畫葫蘆的填上賓果條件,字跡因急促而潦草,但不至難以辨識。

  稍微停筆,巴瑞特將「舔吻朋友的耳廓六分鐘」、「下廚給朋友吃」、「交一個新朋友」、「喝下朋友的體液」、「和朋友牽手六小時」分別打了個圈,筆尖隨動作劃過紙面,發出清脆滑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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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審視所有圈起的項目,巴瑞特蹙起眉,在右上角及右下角的方格打了星號,這才在空白處謄寫註解:


圓圈:我們能做的
星星:最少步驟完成連線的(擇一)


  將筆記本轉了個方向,巴瑞特率先表達想法。
  ⋯⋯哦、他希望在場沒有人還抱有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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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是把問題的白先留給了人們作答,但事實上拋出提問的人也早有選擇,扣除掉部分他認為風險偏高有待進一步評估的選項,眼下看來,他當初設想鄰人會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這點果然沒有看漏,而他也相信彼此並不會主動過問合作的背後是什麼在驅使。知道是為了活下去便也夠了。他們確實適合做朋友,放任各自的懷想安然在不為人知的角落。

無異議。交朋友我們交換個聯絡方式就過了。其他⋯⋯雖然都是要做,但看起來是能達成就好,不指定對象。

抽籤?

雨果寫下提問,眼神問過在場的兩人,便撕去後一頁的紙張,折出等份後撕下記名,再是分次的相合與覆蓋,不一時便複製出等大紙籤。

於是,現在的問題是:剩下的,他們該從哪一個指令開始?
✞ғᴀᴛʜᴇʀ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當三個人都有個共識之後,歐里便看見投映出來的賓果圖紙中央已經亮起了圈──這畫面他們也都看見了,因此他便伸出手拿起了筆,在巴瑞特粗略畫的九宮格的中央指令打了一個勾。


我想下廚跟喝下體液......關於體液應該口水就行了,這兩個項目應該可以併行著完成,我那邊有稍早烘培好的麵包,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需要什麼?我想我應該都可以提供。

我不知道下廚是否一定還要開火,或是簡單的把麵包切開往裡面加點料應該也可以?


歐里提出了他的意見,畢竟牽手要花時間,舔耳廓又太讓人難為情,更不要說是割下人的耳垂(至於讓一個活人吃下殭屍肉他更是沒有想過)。

想了想,歐里在被打了星號號的右上角畫了一撇,代表了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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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第一個項目順遂的完成。

  但那還是無法讓人卸下重擔,彼此錶面互觸後得到的是似交友軟體的好友列跟聊天室⋯⋯不免讓人猜測這是為因應直升機噪音導致無法言語溝通的退路。

  ⋯⋯天殺的。巴瑞特忍不住咒罵出聲,而自然沒人聽見。將投影螢幕關閉後看向作為三人橋樑的筆記本,正持筆的歐里在割下活人耳垂的那格做了註記。

  那讓巴瑞特不禁挑眉。心想這人也太誠實了。

  接過了筆,巴瑞特沒指出那撇。而是將焦點放回了他們現在能做的——老實說,巴瑞特不認為下廚(cook)這詞涵蓋了塗抹果醬,但單只是增添腕錶聯絡人就能達成交朋友項目,也許他們還是有點機會。

我們可以試試,神父。
也謝謝你願意提供食物,這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_𝑯𝒖𝒈𝒐_⏲︎⏱︎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在這種時候,擁有的金錢毫無意義。保有生存資源才是真正的富裕。資本之下的富人,發動的樂善好施往往蒙著一層數字的灰幕。不過現在,面對最原始的物質,至少眼前的樂善好施有了機會擺脫目的性——但又有些太徹底?

歐里的誠意,在男人眼裡看來甚是有種過於純粹的傻氣。不過也正是如此讓他從中得利,他自然是無異議且有感激。

也再一次的,判定成功的標準沒有三人預想的那麼緊,簡易的料理後續也不需要太多清理,而在過程中他們也注意到第二個圈已經打起,那再來便是⋯⋯

混在其他的液體裡如何?

他做出了提案,也想到了施作的細節,於是又補充寫下單就字面看來會有些唐突的問句,然後稍微往空間的主人那側轉。

你的收藏品,還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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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作為友人的默契,那話自然是一目了然。

  巴瑞特點了點頭,從口袋中拿出那隨身攜帶、用於夜間探索的小型手電筒,暫且離開了小客廳,走向書桌旁的矮櫃——雖然是個人住處,但橫豎這裡還是大學內部的教授宿舍,巴瑞特沒有太過張揚⋯⋯否則他會搬座鑲牆酒櫃取代對現代人來說幾乎毫無用處的電話櫃。

  將手電筒掛在耳上,巴瑞特彎身打開矮櫃——或該說他的小酒櫃,並由衷感謝斷電對其不受影響。威士忌、伏特加、龍舌蘭⋯⋯各式酒品排列不一。由於始終不習慣多人生活空間,只要一有時間巴瑞特就會溜出宿舍竄回在紐約市區的租屋,留存在這的酒頂多只能算是備品,權作夜間哄睡用的精神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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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是的。巴瑞特不太挑酒,只要烈酒都行,因此常被酒友說是酒精的蕩婦,關於這點他沒有想要反駁。

  但雨果 · 葛拉斯就不一樣了。

  酒櫃裡頭放的全是價值不菲的高檔酒,動輒數百美元起跳,甚至連醒酒瓶跟酒杯都分門別類擺放整齊,開酒就像一場儀式,逼人閱讀書籍的前言與推薦序般累贅。這樣的他愛好威士忌、厭惡白蘭地。
🧪🧪🧪
1 years ago


  所以巴瑞特理所當然的⋯⋯
  挑了自己最喜歡的白蘭地。白桃白蘭地。

🧪🧪🧪
1 years ago

  帶著三個酒杯與瓶酒回歸沙發區,巴瑞特將手電筒收起,隱忍著笑意,在紙上留下了幾字,隨即擺出雙手向雨果秀出他的「收藏品」。


Ta-daaah!!


賓果的判定比想像中還要更加有空間,這也避免了他們還需要嘗試生火煮食的麻煩,只用了簡單的抹醬與麵包便完成了這一項任務。

而歐里在返回自己的房間回來這裡時,也給他們攜帶了額外的小圓麵包與咖啡餅乾,那是他在昨日用最後的電力維持之下烘培的糧食。

歐里注視著賓果上亮起的圓圈,看著雨果的提議,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只是這一次提供飲品的人將是巴瑞特。

在昏暗的燈光下,歐里看著巴瑞特臉上似乎帶著某種古怪的笑意,不由自主的輕輕眨了眨眼睛......

喔,好吧。

他想自己等一會應該不算是酗酒,雖然他也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需要心理準備喝下他人的口水,但......酒?

喔,好吧,客隨主便,他不應該添麻煩。

將糾結放在心頭,斯文儒雅的神父維持的溫順溫文的神色乖乖坐著。
⏱︎⏲︎_𝑯𝒖𝒈𝒐_⏲︎⏱︎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或許他該認真考慮收回前言。

那認可巴瑞特適合做朋友跟合作對象的自己或許還是太過寬心,以為在面對共同的困境時,做朋友的應當不會選擇在不甚妥當的時機開啟一場惡作劇,以盈盈笑意來挑戰他的能耐與風度。

這甚至是沒有可能婉拒的不利場合。而此下,最好的解法便是,由他來讓這場鬧劇仿若從來不存在。於是,雨果主動伸手取過了瓶酒,再熟練不過地旋開,為三個杯子裡斟入適當份量。

如果事後對方過問,他會將陰沉臉色與問責眼神皆歸因於昏暗光線下的錯覺。他沒有出聲自然也不會有任何咒罵,但事實上,在那時的一片靜音裡,作為那善於使用言語包裝形象,措辭也一向得體的雅士——雨果·葛拉斯,默默在心裡實實在在譴責了眼前的卑鄙傢伙。
⏱︎⏲︎_𝑯𝒖𝒈𝒐_⏲︎⏱︎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我愛死了白桃白蘭地。
(Bloody hell I love Peach Brandy.)


那是男人收回緊迫視線後一閃而過的念頭,也是他同那杯酒最後的問候。而當杯子飲空,他便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只是等著將三人份的杯子收攏,並將又一個紅圈作收。
✞ғᴀᴛʜᴇʀ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這絕對是一個糟糕的體驗。

或許白桃白蘭地確實有什麼別樣的風味存在,但那對歐里而言都是可以忽略的事實,未曾喝過烈酒的他忽略的巴瑞特臉上彷彿得逞般的狡猾笑意,也忽略了雨果臉上的陰沉,只是專注於猶豫眼前的烈酒。

最終,他仍舊不得不將之一飲而入。

抱持著長痛不如短痛的想法在某些時候是糟糕的,比方說將一杯酒精含量有35-60%的烈酒猛得灌入喉底。

不管那對嗜好白蘭地之人有多麼美好風味,對歐里來說都好像一口灌入了辣椒水似的,辛辣的刺激感一路灼燒了他的口腔、舌頭、咽喉、食道與胃囊,這讓歐里慘遭反嗜的咳個不停,白皙的皮膚可見得紅了起來。

在巴瑞特的緊急支援的礦泉水中才好不容易緩了過來,卻還是揮之不去嘴中的辛辣和燒灼感。

看來他最好是別在嘗試任何烈酒了。
🧪🧪🧪
1 years ago

  味道真好。但歐里顯然並不這麼認為。

  劇烈的嗆咳讓巴瑞特無瑕去注意雨果的反應——他們始終忘了顧慮明顯滴酒不沾的神父,雖然那一飲而盡的魯莽行為也不曉得是誰賜予的勇氣。總之此時救下他條老命的並非上帝,而是他巴瑞特的一杯水。

  巴瑞特還好心的替歐里察看那劇烈的咳嗽反應是否打消了紅圈,好在他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那剩下來的項目是⋯⋯

舔吻耳朵嗎?牽手看起來挺耗時的
⏱︎⏲︎_𝑯𝒖𝒈𝒐_⏲︎⏱︎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兩人份的幫手當然是好的,但要是同時搭救,那有時反而會亂了套。於是,在巴瑞特即時遞過了水的那時,雨果也就默默地等著歐里的平復,並在對方逐漸穩定下來後投以眼神的關切。

又若是平時,但凡遇到有禮數不周的場合他定是會當即要致歉的,可現實當前,他便是說出了道歉也無從被聽見,而現實的是,在這時書寫的幾筆似乎難脫離隨筆似的敷衍。

恐怕只能在之後才同對方致歉了,在他們得以暢所欲言、脫離危難的時候。

有道理,也只能這麼做了⋯⋯再抽一次籤?

他將剛剛做好的籤擺到了中央,順手摸走屬於自己的份。隨後同兩人公布,也等待另外兩者的揭露。但事實上,在歐里也打開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注定雨果眼中有無奈一閃而過。

原因無他,他得讓剛才默默咒罵了一輪的朋友舔吻自己的耳廓。

嗆咳的折磨結束之後便是使人尷尬的環節。

他們都一同認同了不耗時但尷尬的任務,喝下他人的口水就足夠讓人感到古怪了,而這時候他甚至還得去舔吻另外一個人的耳廓,不管是巴瑞特或是雨果⋯⋯

不管是舔吻人或是被舔吻,都是他所不樂意的行為。

但現在又能怎麼辦呢?只能夠接受這糟糕無比的現實,並且完成任務。

歐里很淺的嘆了一下,最終拿起了屬於自己的籤,默默的將他的籤的內容揭露給他們,那對巴瑞特來說或是是災難的。

居然要被第一次見面還不到幾個小時的男人舔吻耳朵......喔,他真的感覺到抱歉,他也在紙上留下了他的歉意。



到時請原諒我的冒犯,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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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不,請不要介意,歐里神父

  巴瑞特寫下他的大方——舔吻耳廓六分鐘,始終都算煽情的性暗示,但對他而言,讓他最為抗拒的交換體液一事都藉混入酒水中含糊帶過,其他賓果項目在執行上便不特別構成困擾,只求「看起來」如此。

  危難當前,他無意借酒裝瘋,但問心無愧。

  巴瑞特自顧的為他的酒杯中再斟滿一杯酒,作勢壯膽,在筆記本上謄下新的字句,化解儘管達成共識卻遲遲沒有任何人做出任何行動的窘況。

誰先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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