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脾氣不好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他行經一間空教室,意外收穫滿桌下午茶。紅髮青年貪婪打包一切,唇邊銜著精緻的淡黃甜點。

這時他聽見腳步聲雜沓,那些伸向他的黑手搆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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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我的恐懼不是因為黑暗
也不是因為幽暗蒙蔽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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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恐懼。

心臟彷彿要迸出胸口。他掄起椅子砸去,翻身上桌,以滿室桌面做為新的落足點跨步,輕盈躍動。整齊排列的桌椅只會妨礙動線,而他不會笨到被這些縱橫交錯卡死。最前端的殭屍被後排推擠,夾在被撞得歪斜的桌椅間動彈不得,艾德蒙趁機翻出窗外。

他在長廊狂奔。

不敢回頭確認來者數量,也無暇顧及急遽心跳,劇烈交換氧氣的肺部在燃燒,他也在燃燒,在活著的每一秒竭盡全力燃燒生命。

走廊盡頭是階梯,但他看見有殭屍從樓上樓下前來,於是走廊盡頭是死路。而這時,他意外與對面大樓的倖存者們對上眼,那些悲憫同情的眸光焦聚,鎂光燈般打在身上,於是他被加冕,彷若戴上小丑皇冠成為本齣戲的丑角。

但他還沒有想謝幕下台的打算。

紅髮青年攀上走廊盡頭的扶手,毫不猶豫朝外一躍,自三層樓高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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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他撲向大樹懷抱。

第一根樹枝惡狠狠撞上他的胸口,撞得他七葷八素,接著因太細沒能撐住他。第二根樹枝足夠粗壯,但他卻沒能緊緊攀附,手滑下墜。最後他緊擁第三根樹枝,使勁往樹幹中心爬,暫時尋得一個安穩落腳處。

頓失目標的殭屍在走廊盡頭擠成一團,有些被擠出長廊邊緣,直接摔到底下,以奇形怪狀的骨折姿態於地面蠕動。一樓遊蕩的殭屍被他引起的騷動吸引過來,在樹下徘徊不去,他便這樣被困了整夜。

他沒怎麼睡,即使眼皮灌鉛般沉重。他靜悄悄躲在樹上,直至清晨大多殭屍散去,這才下樹,朝藏身處直直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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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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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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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脾氣不好
1 years ago
他這回蒐集物資離開得比較久,將近一天未歸,久得都讓人懷疑是否已經死在外頭。如火青年再度回到藏身處時已是清晨,他將一瓶奶茶幾乎要遞到白髮少年臉上,仍是那張不討喜的臭臉。

「奶茶。」他說,即使那是無須言說都能辨識的物件。他聲音沙啞疲憊,身上除了大大小小擦傷外,左手臂帶著像是抓傷的痕跡。

「……我沒有被咬。」為了讓夥伴安心,他首先澄清著,順手將懷裡揣的一袋下午茶點心塞給人,「你吃。」

「我想睡一下。」聲音裡有溢出的倦意,踏著飄忽腳步卸下背包,「背包裡還有吃的。」取出玻璃環保餐盒,向人展示稍微有些變形的鹹派與起司蛋糕,「你吃。」他困倦得沒意識到自己說了第二次一樣的話。

「……我真的想躺一下。」恍惚語句伴隨躺倒動作,敞開包包裡還有紅茶與咖啡,一條從別人廢棄藏身處拾來的毛毯,他顧不上說明,平穩鼻息取代接下來的話語。
☻ Ozren ☹
1 years ago
艾德蒙將近一天沒有回來。

留守時能做的事並不多,一但放空時間長了,總有幾回便不小心掉入了胡思亂想裡頭。他還沒能在一夕之間就建立起相信別人的觀念,雖然對方承諾自己一定會回來,但還是有好幾次差點陷入了對方已有可能遭遇不測的恐怖念頭之中。

他好擔心。

外頭天色持續混濁讓人失去了時間感,看著手上的機械錶已走至午夜時分,他強忍睡意想等到有著火紅頭髮的同伴回來,那戴著毛線帽淺白腦袋已經頻頻點頭,但仍是沒有直接倒臥。

當天空似乎有些光亮露出時,細碎的聲音再次在這寂靜溫室空間響起,才要睜眼查看,瓶裝的乳褐色液體幾乎要貼上鼻尖,還能感受到上頭微微的水氣和涼意。「奶茶。」他聽到紅髮的那個人說。

接著他的同伴澄清了傷痕,還塞給自己滿懷的食物。

到底是怎麼拿到這麼多食物的呢?他的疑惑甚至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對方便失去了意識。
☻ Ozren ☹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他慢慢往對方靠近,將那紅色的腦袋放到自己腿上。他用沾上水的手帕為對方擦去臉上的塵土,清潔對方身上那些大小不一的擦傷。

左臂上的傷痕看起來特別嚴重。

他拿了自己斜肩包內隨時攜帶的小醫療包,用碘酒清潔了傷口並簡單上了藥膏,最後再貼上滿是白兔圖案的黑底OK繃。「……還好沒有被咬到。」幾乎是用氣音,他輕飄飄地說著。

接著他拿出了針線包,先將被劃開口子的衣服以交叉縫加固固定,再繡上等待時避免自己胡思亂想而無意間製作的簡易繡片。

那是一個有著憤怒表情的小火球。

將線做了收尾,他輕輕放下懷中的紅色腦袋,深怕驚擾對方。他將對方好不容易取得的食物放到了存放種子的冰箱中,似乎想等人醒來時再一起享用。接著他從那敞開的大包包裡拿出毛毯罩在兩人身上。他在毯子裡稍微挪動了身體靠向對方,貼滿OK繃的雙臂環上了對方的胸膛。
☻ Ozren ☹
1 years ago
這樣兩個人都不會冷了,他想。

在薄暮晨光中他看著對方平靜的睡臉,讓布偶的鼻尖蹭了蹭那已經被他擦拭乾淨的頰。他思考了一會,漂亮的臉蛋也湊了上前,淺淺吻上那吐著平穩呼吸的唇。

他會的感謝方式並不多,能給出的謝禮也很有限。
但很多人喜歡他這樣做,所以他想他應該沒有做錯。

現在他的世界只有他了。

彷彿存在於只有他們兩人的末日,他也隨著對方平穩的心跳,掉入了夢境之中。
◌ 脾氣不好
1 years ago
表情總是氣呼呼的青年連睡夢中都微微皺眉,但少了那對綠熒熒大眼瞪視,表情都顯得柔和。偏長的豔紅眼睫乖順鋪平,不夠深邃的五官沒有太多稜角,圓潤線條帶點稚氣感。少了渾身暴戾之氣的青年睡覺時,一張天使睡臉無害得令人想發笑。

意識仍沉在深處,不省人事的青年隨人擺佈,或許就像個大型玩偶。無論是擦臉、清創包紮還是縫補衣物,環上胸膛的手臂或落在嘴上的淺吻,貌似都無法將青年自深眠中拖出來。而他在下個翻身,緊擁抱枕般將少年也圈進懷裡,毫無意識窩進滿懷溫暖繼續眠夢。

他做了夢。

取代腳底土壤的是飄忽的雪白雲海,而他擁有一對白翼,蛻去肉身的殼而無比輕盈,下一秒翅膀燃起焰,身軀開始變沉,兩腳陷進雲朵,自高空墜落前他看見一對銀色眼睛融化,熔銀水線流淌過憂傷笑容。
◌ 脾氣不好
1 years ago
高空墜落的夢境使艾德蒙整個人抽了一下,整個人猛地醒覺。他瞪大綠眼,不解望著懷裡同樣安睡的少年,不知彼此為何相擁而眠。

大概又是需要玩偶的部分嗎?他不是很理解。
☻ Ozren ☹
1 years ago
他做了夢。

他夢到紅髮的青年被火焰環繞,點點火星刺痛了他的皮膚,煙霧嗆得他開始流淚,他試圖拭去模糊視線的水氣,然轉眼間眼前人形灰飛煙滅,而他伸手,連一點灰燼也捕捉不到。

他很少被溫柔的擁抱,更多時候是被粗暴的對待。說不上喜歡或討厭,他還在夢境裡,只是任由身旁的人將自己圈入懷中。

突然的抖動讓還在夢中的人想要翻身,然而被環抱禁錮的嚴實,他自喉間發出淺淺呻吟,半睜著那對顏色殊異的眼睛,碧色眼眸彎起好看笑容,他勉強從環抱中抽出一隻手,模模糊糊的朝對方的紅色腦袋摸了摸。
☻ Ozren ☹
1 years ago
夢裡沒有捉到灰燼,但現實中他被那溫暖火焰所攫獲。

帶著OK繃的手指順著有些刺手的紅髮滑落至頰邊,於是他也摸了摸那看起來跟自己年紀並沒有差上多少的稚嫩臉龐。

「……吃早餐?」他迷迷糊糊的問著,手指又自那臉蛋滑落,輕輕捏著對方衣領,再次掉進了睡眠裡。
◌ 脾氣不好
1 years ago
彩色OK繃妝點的手朝他伸來,輕柔撫上髮絲臉面。他無法解讀這舉止的意涵,暗自猜測大概是撫摸貓狗寵物還是玩偶之類的慣性動作,但他總覺得這類碰觸還算不上討厭。

紅髮青年皺皺眉,一根根扳開捏住自己衣領的指頭,逕自爬起身呆坐。無意間牽動傷勢,表情齜牙咧嘴無聲叫囂疼痛。他偏頭確認傷勢,於是左臂那表情憤怒的小火球繡片躍入視野。這對他來說挺新奇的,那雙翡翠稍稍瞪大,想細看那色彩繡線如何交織出繁複圖樣,兩眼又默默兜成鬥雞眼。

身旁夥伴似乎是被自己吵醒,一同爬起身,「……噢,抱歉。」他望著那對綠松石般的異色,悶悶表達歉意。

他拉起袖子,意外發現傷口已被消毒包紮好,「你很厲害耶,謝謝。」總皺成團的眉間有一絲鬆弛,縱使臭臉看不出半分欣喜,但那句讚美倒是十分真心實意。
◌ 脾氣不好
1 years ago
不過兩個人一起睡著也太危險了吧。

他想著,稍稍鬆動的眉頭又默默擰在一塊兒,「下次你想睡覺的時候,就把我叫起來。」他們這回走運,下次可不一定。

「我去弄早餐。」他記得少年的半夢半醒間的問句,也以此排定下個行程,「你想吃鹹派嗎?還是我們把昨天的豆子罐頭吃完?」
☻ Ozren ☹
1 years ago
他一點也不覺得厲害,也才不想在這種地方厲害。

熟練的包紮僅是源於長時間受到欺凌而不得不培養的技能,像要把自己埋起來一般他滑回了毛毯,用上緣遮著嘴,露出來的異色雙眼黯淡了不少。

「希望趕快好起來。」但他仍是真心誠意地為對方祈禱,希望傷口早日消失。

「……可是一起睡,才不會冷?」原來不可以睡著嗎?他睜著那有些無辜的雙眼,再次從被窩中慢慢爬起。

「艾德蒙喜歡吃什麼?」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他自顧自地詢問。

想把對方喜歡的留給對方吃。
◌ 脾氣不好
1 years ago
殊異松綠染上陰翳,焰火般的青年渾然不覺過於率直的焰早已灼傷人。

「有毯子以後就不會冷了。」講話不懂繞彎取巧的青年表情認真,「還是你很怕冷嗎?」他下回出外蒐集物資或許該多帶點衣物回來,畢竟他自己就是那個怕冷的傢伙。

不過他想,他會記得以懷抱相互溫暖的睡眠體驗。

「我什麼都可以吃。」他抿抿唇,基於顧惜食糧的心,對於食物他一向來者不拒,「不過我想先喝口咖啡。」

他過往的習慣是,早晨來杯黑咖啡替自己的腦袋開機。而面臨試煉動亂的現在,比起進食,他更想久違來點咖啡因滋潤一下神經。
☻ Ozren ☹
1 years ago
他想他並沒有到特別怕冷,也很習慣沒有毛毯遮蔽,甚至常有沒有衣物蔽體的時候,所以他搖搖頭。

前一晚是他將食物收拾,所以他率先離開了毛毯,從冰箱拿出了咖啡,還有對方一開始遞給自己的奶茶。咖啡很苦,他想那是大人才喜歡的味道。

「加熱再喝?」午陽將少年白皙的頰烘烤至淺粉色,依舊是那如糖蜜般的笑容,他想早晨的第一口咖啡應該要是熱的。

「艾德蒙讓我等了好久。」好似有點撒嬌的抱怨,一直沒有人陪伴的人第一次嘗到了溫暖,也第一次知道了等待時寂寞的滋味。

「所以我希望艾德蒙吃最想吃的東西。」

「是、讓我等待的懲罰......喔?」他嘗試說了有些任性的話,視線又落到了對方的手指,只用前兩指試探般的輕輕勾上。
◌ 脾氣不好
1 years ago
「噢,謝謝……不用加熱,瓦斯留來煮菜比較重要。」艾德蒙明快搖搖赤色腦袋,伸手接下冰咖啡。掌間冰涼使畏寒青年小小抖了一下,他也好懷念熱咖啡,但理智上清楚不能因一人的任性而妄為。

不知那個小小的登山用簡便爐還能煮幾次,他絕不願將珍貴燃料用在加熱飲料。幾次外出他有撿些樹枝石頭回來,打算等燃料用盡拿來圍成簡易爐灶生火,而煮食時他多半將樹枝鋪在附近,藉著餘熱稍稍烤乾那些未來的備用柴火。

來不及擰開瓶蓋,少年軟綿的抱怨話聲連同指頭勾住他。艾德蒙的臭臉微微呆滯,安靜定格片刻,眼睛瞪得大大地。

帕奇是在……生氣嗎?

這要說是懲罰,聽起來好像又對他太好了?大腦盡全力解析的成果顯然不彰。他搞不清楚,呆愣表情鮮明,眉尾稍稍下垂。他很努力活著回來了,拚盡全力奔跑、還從走廊跳樓跳到樹上……
◌ 脾氣不好
1 years ago
「好吧、」青年不自覺扁起嘴,好像有那麼點委屈,「抱歉。」他還是道了歉。讓人等很久是實情,若那樣使對方疑懼不安,他的確該為此負責。

「我下次會盡力不要讓你等這麼久。」當然,他並不能完全保證這點,「……那吃鹹派吧。」

比起耐放的罐頭,鹹派感覺更容易壞掉──那是他揀選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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