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個任務剛交付完成，便接到新任務通知，盤羊默默記下，腦中飛快運轉──地點很近，內容也不難，說是運送任務，聽起來倒更像跑腿。

離會合時間還有幾小時，完全足夠稍作休息再慢慢晃過去；想是這麼想，放鬆不下的他最後還是提早到了。

「好想再睡一下……」盤羊打了個呵欠，乖乖在指定地標旁等待同事前來會合。

突然，面前晃過一黑影，188身長的壓迫頓時表露無疑；仔細一看，此人身著暗紅棕皮夾克、有點老舊的飛行員護目鏡及防毒面罩，鐵線蓮紫的瞳色在鏡面的反光下若隱若現，『表面』看上去的整體而言這個人算是輕裝上陣。

「我來支援的。」從夾克內袋拿出組織配發證件給對方表明身分。

好高，看這身高和體型，是哨兵吧？盤羊想著，然而下一秒就被對方證件上的資料推翻了──將近一米九的嚮導。

「感謝支援，我剛加入，等等任務中如果有不足之處，還請多多指教。」他保持著面上冷淡，也拿出證件表明身分：「直接喊盤羊就好。」

「差不多能去領任務物品了，走吧。」

冷靜應對的態度下能感知對方有些情緒的波動，辛並不知其原因，可眼前的人是未來要相處一段時間的同事，或許這裡先釋出善意也未嘗不是壞事...？

「那就是羊了？──辛。就這麼稱呼我吧。」語畢，能看到身為黑髮嚮導精神體的黑貂盤倨在辛肩上，隨後便跳耀至盤羊面前，甩甩黑色毛絨絨的尾巴，在嬌小嚮導週遭遊來盪去直至心滿意足後，便攻佔了盤羊的頭頂！...雖然看起來像攻佔但畢竟精神體沒有實體，所以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雖然都能走到，但走不起眼的路過去吧。還有若我倆分散了，頻道33保持聯絡。」無視了黑貂的我行我素，兩人邊邁開步伐，辛邊拿出掛在腰際的無線電向盤羊說明。

「好的，辛……欸？」那個可愛的小東西是怎麼回事？
視線被同伴肩上的黑貂吸引，隨後忍不住跟著牠移動，盤羊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對方的精神體，想著反差真大，隨後更是訝異於牠跳上自己頭頂的舉動──這是在表達善意嗎？是的話，似乎該回應一下？

於是他放出體型幾乎要大於本人的棕色盤羊，不過牠只是用巨大卷角輕觸幾下辛的手臂，很快又回到了精神域中。

「33，了解。」盤羊記下數字和操作方式，問：「你那邊的訊息，有提到任務物品是什麼嗎？」

「──對，事實上在三戰以前，使用無線電還須要考執照呢....唔哇───！？？！」
還在講解操作以及科普無聊小知識時，辛的餘光瞄到擺出戳他手臂動作的大羊，嚇得發出驚呼！大羊很快消失，隨後馬上意識到是對方精神體的黑髮嚮導，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看著另一邊嬌小的羊。

「......反差真大。」露出壞笑，向來有話直說的他講出了心裡所想。

「不。這種情況下，對於目標物的了解越少越好，免得哪天走在半路上就被斃了。」
他閉上眼回想以前在ＩＵＭ的日子，早晨集合彙報時某支菁英分隊在一夜之間全數陣亡，全場雖沒半個人吭聲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估計是得惹上不該惹得麻煩才會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貂與羊在暗巷中穿梭，天色比平時更為霧濛灰暗，路旁站著一些色艷夜鶯以及無家可歸的浪人；形形色色、男男女女皆有，黑髮男人則專注於眼前，緊鎖的眉間外露出冷冽的夜霞波滔氣息。

「彼此彼此。」盤羊憋住沒笑出聲：「你的精神體很可愛。」

不過那隻黑貂再可愛，也無法蓋過本人冷臉的壓迫感，盤羊迅速收好略為鬆懈的心態，跟著辛穿過一條條暗巷。

這裡到處都是與狹巷同樣晦暗的情緒，即使架著精神屏障，仍不時仍感覺到些許不適，神色向來平淡的盤羊也不禁蹙眉，提高警戒注意周圍是否有不懷好意的視線乃至行動。

「哼～嗯？反應不錯。」
鼻間哼笑一聲，戒備同時也能注意到盤羊的屏氣凝神，辛簡短地讚許了一句，看來這個同事雖看起來年幼，但小隊行動的基本不僅有初步認識還能迅速反應。

彎過一個暗巷後，「就快到了，在前面那棟大廈。」拿起透明顯示板查看任務地標，隨後轉向身旁的盤羊與之對話，「即便是面對普通人，開槍絕對不要猶豫。」像是提醒般。

盤羊愣了下，想：“為什麼要提醒這種事？不是本來就這樣嗎？” 不過還是乖順回應對方：「嗯，我知道。」

一陣子沒接那類工作，但該怎麼做還是清楚的。

「老實說，我沒和嚮導單獨搭檔過，但願不會遇上什麼需要戰鬥的場合……」盤羊摸摸自己的背包和口袋，裡頭除了武器，還有友人特別贈送的小型麻醉槍和有毒藥劑：「如果遇上，除了暴走的哨兵，其他我應該都能應付。」

聽到對方的回答，辛還是對盤羊的能力抱有疑問，畢竟對方給人的感覺就是會猶豫的氛圍。

而就像是這份心思被敏銳的羊查覺到了般，盤羊提起自己的過往經歷以及能力所即範圍後，「很好。」辛再度讚許了對方，或許連嚮導自己都很意外，沒想到會在同一天稱讚同一人兩次...。

兩人走進外觀不起眼的大廈，「的確，暴走哨兵挺棘手，若對方還有配合嚮導的情況，開溜才是上上策。」辛如此說著，隨後拍拍盤羊的後背，「別擔心。」他哼笑了一聲。

接著被人領到了間密室，桌上放著目標物以及混淆視聽用的空箱子。

盤羊愣了愣，不知為何，拍在背上的那幾下帶來奇異的安心感。“也許這個人真的會比自己想像的更可靠些吧。”他想：“希望如此。”

他們順利拿到了任務物品，將之完好送往目的地即是目標，任務正式開始。

走出大廈後，兩人照著地圖指示方向前進，走沒幾步，盤羊忽然停下，回頭張望──

四周沒有人影，也沒有任何異狀。

「錯覺嗎……」似乎感覺到視線，但實際查看什麼也沒有，這種狀況倒也不少見。他懷疑地再掃視一遍，隨後轉身跟上辛的腳步。

才感覺到盤羊剛跟上自己，抬頭便是5、6個陌生面孔，拿著刀，張牙舞爪的。
「兩位帥哥，拿著什麼好貨啊？」

「拿出來跟大家分享分享不為過吧？」

...相當老套的起手式。

「...走吧。」和身後的盤羊說著。雖然在這裡放倒他們不失為一種方法，但辛盡可能不想引起太大騷動，若又勾起普通人類和哨嚮族群的對立他也覺得很麻煩。

居然就這樣大剌剌出現在正面？盤羊有點傻眼。

實在很想回嘴一下，但現在畢竟是公司員工，又有搭檔在旁，讓任務節外生枝就麻煩了，盤羊摸摸放在背包中的任務物品，應聲：「……好。」

往前穿過去嗎？還是繞路？他用氣音問辛。

繞路...。以氣音回應盤羊。

「欸！上哪啊？」
其中臉色較為慘白的高瘦毒蟲一把搭上的辛的右肩。

「......唉。」辛嘆了口氣，左手搭上了那不懷好意的手後，猛地上舉，以右手肘肘擊了對方的下懷。

「咳、──唔！！！」
踉蹌了幾步，看起來沒那麼快恢復。

「沒辦法了，讓他們稍微安靜點吧？」
看向身後的同事，笑得自信。

壞人有槍？

再度面向眼前的雜魚群，另一個嚇到不敢動，而剩下的四人則在觀察情況，看能從哪邊下手。

「...嘖！先幹掉那個小的！」
從身後掏出了酒瓶，向棕髮嚮導丟去────！！！

「唉，我可沒自信能讓他們安靜下來啊。」說不定還會變得更吵呢。

盤羊接住飛來的酒瓶，邁步向前，掠過辛身邊時低語：「一起上吧。」

只幾步，低伏的身影便衝到了距離最近那人面前，一記掃腿放倒對方，手中酒瓶對準頭顱，將人砸得眼冒金星，下一瞬藉著地面將玻璃瓶砸碎，棕髮的嚮導就這麼握著半截瓶身，尖銳碎裂處狠狠劃過那人雙眼，隨後面不改色踩住咽喉，將淒厲叫喊扼於出口之前。

槍聲響起，刀光也洶洶襲來，他巧妙避開攻擊，起身用酒瓶虛晃一招，趁持槍者畏怯時抓住手腕反向折擰，奪走槍枝，回身閃過落下的刀襲，順勢給人一腳，紮紮實實踢在腹部，接著對準兩人手腿開槍，待人跌落在地又補了幾槍，確實卸去行動力後，才回頭看搭檔的狀況。

──另一方面。

剩餘的雜魚也跟著朝盤羊蜂擁至上，而正當殘黨一想動手時，高大的黑髮嚮導以奇妙的手法擋了下來，接著僅是以手腕的轉動，瞬間撂倒對方並奪走小刀；明明是在戰鬥中，但男人的全身肌肉看上去是放鬆的，並且一直處於被動的伺機狀態。

「......唉...？」
「...剛..剛剛發生了甚麼事...？」

「...。」
對於敵人的驚嘆不為所動，辛接著邁出步伐，在殘黨二想掏槍時，一掌扣住了男人伸進外套內裏的手，另一手掌抵住下頷，一個側身轉，往敵人的後小腿猛力踢擊，馬上就能看見想後空翻往土裡插的人類。

「咿────？！！」

「剩你了，尿褲子的。」
對於黑髮嚮導的譏諷甚至來不及回嘴，便口吐白沫暈了過去。

眼看解決的差不多時，往盤羊的位置一看，只見嬌小嚮導一人佇立在躺屍們中央。

「幹得不錯。」走向對方，這下他可安心了。「...貨品沒問題吧？」刀光劍影下，外層包裝被劃破，他們帶著在外面走也是挺麻煩的，以防萬一得確認。

「應該……沒事。」盤羊神色無異，心裡卻有點慌，任務物品比想像的小且輕，動作間總讓他忘記這東西的存在，所幸取出檢查時完好無損。

確認過狀況後，兩人迅速離開了現場。

「你看起來可真輕鬆。」盤羊回想剛才景象，忍不住問：「雖然是嚮導，以前沒少打架吧？」

「哈！原問句奉還。」對於盤羊的疑問大笑，「只是從老爹那裡稍微學了點防身術而已。」沒有說謊但也未將自己情報全盤托出，畢竟自己的身份少一個人知道總是好的，而且他也想看看這次和他組隊的盤羊人為如何、能否信任，這邊就稍微試探地打探隊友個人情報吧...。

兩人離開現場後，持續往目的地前行，進入了稍微明亮、氛圍教為緩和的區域。

「你又如何呢？依照你的自介和剛才的身手，看起來很習慣團體行動？」腦中晃過各個人高馬大的人裡混了一隻小小羊的畫面，「......噗..。」辛不小心噴笑了一聲。

「防身術？挺實用的，嚮導確實很需要。」能感覺到對方回答時避開了關鍵訊息，不過盤羊也沒有深挖他人身家的興趣，就這麼輕輕帶過話題。

「某種意義上你沒說錯，比起自己行動，我更常跟著團隊……不過很多時候都需要重新適應一下。」盤羊彈了下胸前的DoOR狗牌：「這個也是。」

「笑什麼？」雖然這麼問，盤羊大概知道對方想到什麼，無奈地瞪他一眼。

接收到無奈的小眼神，強忍笑意的辛勉強地開口，
「嗯...嘛...你....你..還會長高的，別...別擔心.......呵...。」看起來就是個年輕小伙子嘛，辛不理解為何盤羊要如此在意，雖然這麼說但黑髮男人言行不一的舉動一點安慰力也沒有。

「把你當前輩不代表我不敢打你啊。」盤羊微笑：「任務結束後有機會來切磋一場？」

接下來的路位於鬧區附近，隔著點距離就是人來人往的大馬路，兩人走在這裡就像是普通路人，劫盜者就算覬覦任務物品，應該也不敢輕易動手。盤羊這麼想著，不由放鬆些許，也生起繼續閒聊的意願。

「說起來，最近似乎有閃雷新部門招募不限哨嚮一般人的傳聞……那個簡直能被稱為哨兵國際的公司，居然也要搞包容中立了嗎？」

「齁齁～？敢不敢打跟打不打得到，可是兩回事啊。」
止住顫笑的辛轉身回話，「隨時候教～？」勾起的尾音是激昂亢奮的音符，眼前有勝負能比，拒絕可就太不上道了。

兩人走在街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聽著盤羊提起的事，他也有些在意。
「人類過去戰爭不少都是種族歧視引起。實在不覺得閃雷的傢伙能這麼容易放下自己原先主張。...或許背後有什麼黑幕。」
緩緩道出心裡所想，歷史只會不斷重演，族群間的相互敵視永遠不會被消弭。冰冷的語氣夾帶無力，就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十分冷漠。

「也有可能是因為勢力相當的組織近期過於活躍，打破平衡？你看最近IRID不是挺風頭的嗎？」說到這，辛的語氣才趨於平常，大概和過去自己也貢獻過一部分在上面有關吧，但都已經被他捨棄了，現在的他必須專注於眼下。

「確實，但IRID的爭議也不少，樹大招風，遲早要出事。」盤羊想起身在其中的友人，不禁搖搖頭。

「我也覺得閃雷幕後一定有什麼。」他忽然壓低聲音：「而且……好吧，這可能是個人偏見，依以前互動過的經驗，他們或許並不是要走包容中立，只是想吸納普通人和嚮導進去，給那些哨兵當踏腳石。」

盤羊盡量收斂了情緒，但話語還是能感受到不悅。

「...。」感受到對方的怒氣，確實，有些哨兵的確滿惹人生厭的，過去在IUM裡也遇到不少。

「聽起來過去遇到了不少『好哨兵』？」反諷的說法，黑髮男人又接著開口，「哼...想起過去接種疫苗，別隊的哨兵們一開始還挺意氣風發，出診間是一排哭著走出來呢～！哈哈哈哈！！！」笑得豪邁，大概完全忘記他們還在執行任務中。

想到那畫面，盤羊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然而很快就停下，伸手拉住辛的衣袖：「是很好笑但……你他*小聲點！」說著示意路人投來的目光。

等對方稍微收斂後，盤羊才認真回想：「真要說的話有好有壞，大部分的並不壞，只是脾氣大、很難搞，每次遇到那種都特別想撬開他腦袋。」

路線再次進入較偏僻的區域，周圍人少了，盤羊才吁出一口氣，望著天空。

──你被哨兵襲擊過嗎？

嚮導數量稀少，平日很少遇到，如今身旁的搭檔也是嚮導，他忍不住想問和聊一些過往，又猶豫將氣氛弄僵而沒有開口。

算了，那些混蛋哨兵的事還是以後有機會再說吧。他想著，取出任務文件，再次確認與目的地的距離。

「哈！你也是挺狠的。」聽到盤羊說要撬開腦袋時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開玩笑的氛圍，這讓黑髮嚮導久違的發顫且倍感亢奮。

沒有察覺到盤羊的欲言又止，見對方拿出文件後便湊到一邊去，跟著確認目的地位置，「嗯...看起來快到了？」挑眉詢問。

「嚮導除了能在精神上撬開人類腦袋，最好物理上也可以。我自己一直是這麼相信的。」語氣莫名地正氣十足。

「是快到了，但……」盤羊稍微偏了偏文件，讓湊過來的辛也能看到：「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指尖劃過任務物品旁註記的一個小小符號。

辛知道是什麼嗎？

男人陷入了沉默，這個記號他是有印象的，但完全想不起來是什麼用途。「......很眼熟。...嘖、是什麼來著？」瞇眼，掌心覆上半張臉，看起來相當困惑。

『嘣——！！嘣——！』
後方不遠處傳來一連串爆炸聲，玻璃被震碎的聲音越往兩人靠近，「！？喂！先跑——！」被打斷思考的辛大喊著，立馬推著盤羊的左肩，情急之下黑髮嚮導往反方向避難了。

碎裂玻璃像雨一樣灑下，若不是辛反應快，兩人大概要被澆個一頭一臉。

「嘖，明明都快到了。」盤羊回瞥，隨後加速跟上辛的腳步。

稍微跑遠之後，他開始思考：那樣的樓房，光天化日下發生爆炸，怎麼想都不對勁，這區域偏僻少人，作為恐怖攻擊效益不符，會是武裝平民或私兵的衝突嗎？還是……針對運送的兩人？

兩人躲進民宅外邊的牆後，「總有種被當成標靶的感覺啊...。」辛蹙眉且碎念著，過了半晌才從自己道出口的話回想起記號的用途。

目的地已近在眼前，事到如今還要分開走未免太浪費時間，他也不覺得自己和盤羊會因區區雜魚的襲擊倒下，「繞路太沒效率，不如直直衝進目的地？」掏出了愛槍，向身旁的夥伴投以自信笑容詢問。

點到點之間最短的距離畢竟是直線啊。

盤羊嘆息，想不通一趟送貨怎麼會搞成這樣，不過事已至此，也暫時沒必要想那麼多了。

「可以。」簡短回應後，他亦拿出武器，確認貨物牢牢放在身上，向辛點頭示意。

3
2
1……

「行動！」

語畢馬上衝進大樓，爆炸聲從身後連環爆向兩人，全神貫注的嚮導感應到不遠處有四、五個陌生波長哨兵在埋伏著。

「兩點鐘、兩個！九點鐘、一個......」徑自地大喊，給身旁夥伴提個醒。

『碰——！』

彈丸擊中肉身的聲響回盪在戰場，大概是名為腦漿的汁液從伏兵的後腦勺美麗的發散，「...還有你的四點鐘，一個。」斜眼看了一下剛擊斃的敵人，繼續專注於自身前方不懷好意的來者們。

得益於搭檔的報位，盤羊比預想更快捕捉到敵方哨兵位置，精神體與無數觸肢早於肉身行動，挾帶著增幅的壓迫感襲向目標，無形的重擊逃無可逃，挨上一下就可能失去行動力。

精神攻擊加上拳腳和槍械，很快便讓埋伏者倒地。盤羊沒有停下，只是讓精神體代替自己回頭，注意辛的動向，以對方身手，那些雜魚根本擋不住。

繼續前進吧，目的地就在眼前了。

盤羊專注於眼前不斷縮短距離的建物，將意念話語透過精神體傳予對方。

好不容易衝進建築物裡，頓時鴉雀無聲，就連外面各種聲響也停止了...。

「呃呃...也太安靜了...？」劇烈的移動讓兩人上氣不接下氣，但還不能閒下來，得繼續前進才行。

一樓大廳一個人也沒有，甚至沒有親切的櫃台人員出來招呼，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工作到一半被迫停下來的樣子。

這絕對不對勁。

自由傭兵的直覺讓盤羊提高警覺，握緊手中武器，精神體走在兩人之前，清晰全景透過橫瞳回傳於嚮導，然而依然不見活物。

躲起來了？還是在上面？
又或者，一切都是被設計好的圈套？

————喀、喀、喀...。

神秘的足音正朝兩人靠近，漸近的聲響在空無一人的建築裡迴盪，緊張的氛圍逐漸上升，槍口也已對準音源，眼看不知名人士就要探出頭——！

「！喂、喂喂...。別開槍！」是陌生的臉孔，雙手高舉，身穿著白大掛，看起來是研究人員...？

「不想腦袋開花就別動啊老兄。」辛的槍口直直的對準目標腦門，這個距離他可不會失手。伸出左手，向身後的盤羊打了個手勢，示意對方過去搜身。

盤羊立刻會意過來，上前盤查，但沒搜到什麼能作為線索的東西。

他向辛搖搖頭，讓研究員放下雙手，而兩人的武器並未鬆懈，仍瞄準這位神情驚慌的陌生人士。

「你是這裡的人吧，怎麼回事？這裡發生了什麼？」盤羊用手槍戳戳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