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太大了……」艾咪扁扁嘴有點困擾將車熄了火,她低頭看了眼車上的計時,正值晚飯時段。
「前面是個鎮子……克內斯來過嗎?我沒來過這裡呢,我們進鎮子吃晚飯?」她一邊解開安全帶邊問著身旁的人。
不過這裡下車肯定很涼吧?她想著就將掛在椅背上的外套套到了身上,在對方回答前就已經跳下車了,畢竟不管進不進鎮子飯都得吃的。
克內斯微瞇雙眼盯著前方的小鎮,在車上補眠對於淺眠的他而言更像是閉眼休息,就算艾咪開的在穩,但天生的哨兵體質與經歷總是沒辦法輕易進入深層睡眠。
「哈……去啊。」吃飯皇帝大,克內斯打了打哈欠漫不經心地說著,然後拿起外套與小背包跟著下車。
他露出標誌的壞笑看了眼艾咪。
「反正總不會遇到鬼吧。」旗立好了,可以走了。
克內斯你會踩到屍體ㄇ
(I踩到/P沒踩到)
話才剛講完,克內斯一抬腳就踩到一個東西,他低頭往下看,是一具少女屍體。
「啊。」啊屁啊,鬼是還沒遇到,屍體倒是先遇到了。
「為、為什麼?????」她慌張的看看女孩又看看克內斯,明顯的不知所措。
「克內斯先、先把腳抬起來吧?」慌亂的從包裡撈了一塊布至少為女孩遮上臉。
所幸克內斯那一腳並沒有把全身的重量壓在身上,屍體才免於被踩凹的命運。
「哦。」相比艾咪的驚慌,克內斯顯得很無情,只是將腳抬起來移開讓艾咪做她想做的事情。
霧太濃根本看不見四周的情況,也沒有感知到什麼危險,確認一下自己身上的武器後克內斯轉身彎腰撿起原本在艾咪腳邊的油燈。
「不知道,不過死了就是死了。」話中的意思是就算得到答案也不會有幫助,死去的人是無法復活的,男人的話語總是如此冷血無情。
「繼續走吧……她可不是什麼小動物之類的說埋就埋。」像是覺得艾咪會提出要埋葬的想法,克內斯補充著。
面對克內斯的態度艾咪張嘴又閉上,說不出什麼反駁或是抱怨,他說的並沒有錯。
在這個世道並不會有人為陌生的屍體感到婉惜,誰知道那又會不會是一個陷阱呢?
她默默的為女孩整理了一下儀容並移到一旁牆邊,說是至少不要讓過路人再踩上去了。
「走、走吧。」低垂著腦袋情緒明顯低落不少,她正了正肩上的背帶後重新的跟上男人的腳步。
先骰再說
克內斯的運氣具體到底有多衰,那大概可以說是幸運E的等級,連油燈都沒能逃離克內斯的衰運魔爪,在兩人剛走出去沒多久克內斯手上的油燈就熄滅了。
「嗯?」他晃了晃手中鏽蝕嚴重的油燈,但油燈並不像電器那樣拍打幾下就有機會復活,不管怎麼拍怎麼晃怎麼按按鈕都沒有反應。
「真爛。」絲毫不覺得是自己問題的克內斯輕嘖一聲碎念。
「壞了?」光源消失了,她往克內斯的方向看去關心了一聲,默默的往他的方向湊的更近些,她沒有怕黑只是走散就不好了,對吧?肯定是的。
「啊,不過前面好像還有燈。」一片漆黑中遠處的光亮特別顯眼,且令人心安。
他們接著往後走,那飄渺的歌越發清晰,艾咪提起油燈的時候一抬頭便看見那位歌唱著的女孩,女孩身著一襲長裙如明月般潔白,口中哼唱著的曲詞是她沒有聽過的異國語言,但旋律倒是耳熟能詳的搖籃曲。
遲疑的看向了克內斯,不確定是否該上前去向女孩搭話。
「啊。」克內斯輕應一聲直接將熄滅的油燈往後一拋,油燈被丟在地上喀搭一聲並滾落幾圈後停止。
他挑眉看著眼前唱歌的少女,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威脅,甚至直覺還告訴他眼前這位並沒有危險,但是──
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唱歌未免也太奇怪了吧?神經病?
「是神經病吧,別理她。」這麼說著便握著艾咪空著的手腕直直往前走,在經過那個神經病的時候她仍然唱著歌,但在往前走幾步後歌聲乍然停止了。
往前走是一座腐朽的教堂,教堂看上去年久失修,裡面也不像是會有人的樣子,而此時牆上石塊剝落往下掉──
「哦……哦……」本來想為女孩說點話,但確實在這樣的時機還如此悠哉的哼歌挺毛的,被克內斯牽住了手腕艾咪愣愣的點頭,隨後便乖順的跟上。
歌聲停了,或許女孩回家了吧,希望不要是遇上了什麼危險。
一面想著不合時宜的話她在克內斯的腳步後有些費力的跟著,真是的牽著人怎麼還不放慢腳步呢?我手裡提著燈跌倒了怎麼辦呢!想是想但不敢說出口……她不想要被鬆開手。
「是教堂诶,雖然看起來有點陰森……」她探頭往教堂里頭看去,腐朽的教堂別說是人影了,連隻老鼠的蹤跡都沒有,不知道空著多久了……難不成我們走到廢企的鎮子了嗎?
剝落的石塊並沒有砸到兩人,只是掉在地上的沉重聲音忍不住聯想萬一被砸到後果可是不堪設想,於是克內斯拉了拉艾咪讓她別靠那麼近。
「別靠那麼近,本來就矮了,被砸到再更矮就糟囉。」雖然被砸到應該會先腦震盪而不是變矮,但某方面來說也算是在關心艾咪。
本來想鬆開手,但一想到小笨蛋要是在這裡亂跑就麻煩了,出於照顧者的心態克內斯沒有選擇鬆手。
(I踩中/P沒有)
黑-狗屎
紅-風乾的屍體
綠-木頭
藍-罐頭垃圾
被有些風化的木板絆了下,不過很快就穩住身子了。
「好像有很多人亂丟垃圾呢,克內斯小心一點喔。」雖然好像用不著自己提醒。
黑-狗屎
紅-風乾的屍體
綠-木頭
藍-罐頭垃圾
踩的力道
「哦,那也沒關係啊,反正被砸到再多顆你也不會比我高。」克內斯壞笑說著,任由艾咪牽著自己離開教堂。
在艾咪被木版絆一下時,克內斯下意識伸出手想扶著,但看到艾咪自己穩住便又悄悄收回手。
喀──還來不及回應艾咪克內斯的腳下就傳出一聲聲響,低頭一看發現他不僅踩在別人的屍體上,還把人家的腹部踩✩碎★了。
畢竟風乾的屍體很脆弱,踩碎什麼的也是很正常的吧,屍體碎掉的粉塵在他抬腳時還隨著風飄著,看起來就像是蒲公英的種子一樣隨風飄散。
「垃圾真的還挺多的。」把風乾的屍體講成垃圾是個垃圾。
有看到那精彩的一幕嗎
艾咪對著克內斯的話哼了聲,沒有打算繼續跟他爭吵這個話題,畢竟身高又不可逆,接著吵生氣的也只有自己。
她順著克內斯腳下的聲響看去,便清晰的看見那在草叢中橫躺著的乾屍,以及它被克內斯踩破的腹部,看著那乾扁破碎的器官一股噁心感浮上喉頭,她連忙抬起手來摀著嘴。
「咿——!?」雖然作為旅行醫生那些殘破的身體或是重傷的她沒少看過,但風乾又被踩破的腹部並沒有這麼常見,而且艾咪一直都不是能看習慣這種事的人,反胃感和尖叫聲被她悶在掌心裡,在幾次深呼吸中緩好了情緒,她捏了捏克內斯的掌心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催促他「我、我們快點走出這裡……」
現在不是譴責克內斯態度的時候了,她不想繼續在這個墓園裡頭瞎晃了,要是下一個踩屍體的是她怎麼辦??
「……。」雖然踩碎的當事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但身邊的旅伴倒是嚇得要死,克內斯鬆開原本握住艾咪手腕的手改拉起後頸的衣領,三步并做兩步快速走出墓地。
人高腿就長,少了要顧慮短腿心情的克內斯走地很快,兩人來到高聳的棚子前。
本該是熱鬧且鮮豔色彩的棚子被灰黯壟罩使彩度大幅下降,詭異的沉默讓空氣更加沉悶不已,他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危險才將艾咪整個人放回地面,還順帶拍拍對方的頭。
「嚇到了?」
「哦。」既然對方這麼說,克內斯也不認為艾咪會脆弱到這樣就不行,那麼也不再多說什麼。
而且也振作的很快馬上就像隻好奇心旺盛的小狗一樣往内走,克內斯慢悠悠地跟上。
兩人進入黑暗的長廊,往上一看天花板垂掛著許多蓋著白布的人影,看上去像是掛著床單的屍體,克內斯的身高很高,白布尾巴甚至有時候還會掃過他的頭頂。
一看見長廊頂上懸掛著得"人們"諒她這麼大心也不至於不明白那些是什麼,及時得忍住了被驚嚇得倒吸氣她靜靜得往克內斯身邊靠了過去,希望他的老神在在能讓自己安心一些。
在兩人快要走過長廊時她感受到頭頂有什麼東西掠過,她不敢細想是什麼掃過了她的帽頂,只是有個強烈的念想,就是把那個帽子乾脆扔在這裡算了。
艾咪無聲的伸手去揪住了克內斯外套的袖口,就這麼垂著腦袋走不敢抬頭,直到走過那滿是吊墬的廊道。
「……。」克內斯伸出空著的手將比較矮會碰到艾咪的屍體推開,走過長廊。
滴答──滴答──
這次兩人來到一個房間,房間裡掛滿染血的利器,腥紅的鮮血順著刀身往下滑,積成的小血漥順著地板紋路累積成一片不小的血窪。
克內斯看著眼前這幕,他仍然沒有什麼反應,但他的旅伴可不見得像他那樣淡定了。
「要不我們回去車上?」雖然兩人來這個小鎮的目的是為了吃飯順便等霧散去,但一路走下來別說是餐廳了,連個活人大概都沒有。
雖然房間内的血腥味很濃厚,對五感敏銳的哨兵來說並不是那麼好聞,不過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與屍體SAY HI,克內斯也開始感到麻痺了。
兩人來到溫暖的木屋内,壁爐裡燃燒著熊熊火焰,木桌上擺著兩碗冒著熱氣的湯,彷彿是聽見兩人的心聲般,空氣中還飄逸著濃湯的香氣與木頭燃燒的氣味。
「那就繼續走吧。」在這種充滿詭譎的地方克內斯是肯定不會想喝的。
溫暖的木屋在這整個陰森恐怖的霧鎮裡顯得格外親切,濃湯的奶香和壁爐中的火光稍微撫慰了一下艾咪的不安,她看著桌上的木碗並沒有想要喝的意願,不過不禁好奇起這裡莫非也有人路過?
「那個是誰留下來的啊?」她跟在克內斯身後走著,話說的是那些湯和壁爐裡的火。
他們走出木屋在霧中又前進了一會後便注意到不遠處發散著微弱的光,和油燈的暖黃不同,那是清冷的白光。
走近一看那團光是人型的,看不清那人的性別,面容也是模糊不清的,只見到祂高舉著手一動不動的指著道路,或許是在帶領他們回到車上?
艾咪沒有細想會不會是一種陷阱就這麼往那個方向走去了。
/????
「誰知道,可能是鬼吧。」雖然是隨口一說,但在這種情況下還真不無可能。
在經過指引的幽靈路上克內斯還手賤的朝著幽靈的
揮過去,當然是揮了空。
(臉/胸部/肩膀/手腕)
……還好幽靈沒生氣。
不過手賤還是會有下場的,兩人在走路的同時開始有不知名的蟲鳴聲、扇翅聲此起彼落的在耳邊徘徊,這對五感敏銳的哨兵而言非常痛苦,克內斯皺起眉頭試圖摀住耳朵來減少刺耳的聲音,但顯然沒有什麼用處,甚至還因此被不知名的蟲咬了幾口。
他直接撈起艾咪夾在腋下邁開步伐往前跑。
「!……怎麼了!?」艾咪驚叫出聲,本來走的好好的突然被攔腰抱起,用一個不舒服且不雅觀的姿勢被克內斯帶著跑起來了,頂多就是有幾隻蟲子飛在身畔而已……啊,對克內斯說很吵吧。
明白克內斯的行為後她就安份的待在他手上,雖然有點卡但總比自己用小短腿在蟲群的口器下逃跑來的快多了。
很快的他們甩掉了蟲群,但仍然有什麼還跟著他們。
艾咪不太敢回頭去看,於是伸手拍拍克內斯的手臂,連她都聽到了哨兵沒理由聽不見吧。
「怎、怎麼辦?你要放我下來了嗎?」
好不容易離開吵鬧的蟲鳴扇翅聲,卻在身後多出腳步聲,稍微側過頭還能看見少女的身影,走了一小段也沒見那位腳步聲的主人做什麼,就只是單純地跟著。
直到艾咪詢問克內斯才想到自己還把艾咪當米袋在扛,他摸摸下巴的鬍子思索一會才邊放下艾咪邊說:「不理她,就把她當作變態跟蹤狂就好了。」
「我倒是不介意被美女跟蹤。」克內斯笑著說,那笑容說有多欠打就有多欠打。
落地後艾咪整整衣襬後對克內斯的不正經回覆只是無奈地瞪他一眼。
「你怎麼還能開玩笑啊。」舉起拳頭小力的捶了一下那人的手臂「不論是不是美女都不可以吧?」
該說克內斯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是好還是壞呢,不像是自己這樣一驚一乍好像是好的,但在這種情況下還開玩笑就好氣人,他為什麼就一點也不怕呢?不覺得危險嗎?
艾咪嘆了口氣接著往前走了。
克內斯吐了吐舌沒有多說什麼,對他而言就算這種場合正經也不能改變什麼,那不如以放輕鬆的態度去面對。
遠處飛來的報紙克內斯抬手順利的接到,拿在手上才發現是一張已經泛黃看上去有點年代了,還沒打開便看到一格少女照片,似乎在哪裡見過的樣子。
「艾咪,你看過她嗎?」像是在體諒身高差,克內斯將報紙拿低讓艾咪方便看到。
克內斯仔細回想了下,似乎真有這個人來著,他那不在意就會遺忘很快的性格在某方面來說很好用,但同時也會讓人覺得他似乎什麼都不在意,甚至也不在意自己本身。
「啊、好像真有這樣來著。」剛回想完在低頭看,照片開始滲血將女孩的臉龐浸染成腥紅色,他直接將報紙往後一丟。
正好隨著風朝著跟蹤者飛去,
(I丟中但穿過去/P沒丟中)
「還是趕快離開吧。」看著旅伴那驚慌的模樣,臭直男根本不懂得如何安撫,只是簡短的說。
在繼續待下去沒先餓死就會先被嚇死,而且從剛剛開始就沒有感覺到任何殺意,一切都太過詭異甚至讓克內斯開始懷疑自己的感覺是不是出了問題,在怎麼漫不經心也開始感到煩躁,一部分是因為對此狀況無從處理,另一部分則是耐心太低。
克內斯走向艾咪一把摟住她的肩膀稍微施力朝自己的方向靠去,「會怕就靠過來。」
接連的靈異現象對一個怕鬼的成年人就是純粹的地獄,這甚至不是那種娛樂鬼屋,能以“背後都是工作人員啦”之類的話安慰自己。
就連克內斯摟住她的手都驚得艾咪抖了一大下,順著那人的動作她將頭埋進他懷裡,雖然安心了一點但鼓噪著的心跳平緩不下來,她說不清是恐懼尚未退去還是別的情緒導致,不過她本來被嚇白的臉這回紅上不少。
為了不要耽誤太多時間她便只靠了一會,後抬手推推克內斯,退開並且對他笑笑的搖頭。
「沒、沒事的!謝謝你我好多了!」強打精神可是她的專長,她笑得真心看不出一絲勉強「走吧走吧,你說的對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再不回去就要趕不上飯點了。」
這次她不再自己向前走了,反倒是催促著克內斯快點……
怕還是怕的吧。
克內斯盯了幾眼艾咪後就繼續向前邁進,他們來到熟悉卻又陌生的分岔路口,而少女的屍體因為剛才艾咪已經先移到一邊才免於這次被克內斯又踩一腳的情況。
灰暗的濃霧讓他們很快就分不清楚方向,甚至搞不清楚剛才究竟是從哪個方向來了。
不過這次克內斯選擇走到少女的屍體前蹲下來查看她的面容,確實就是剛才報紙上的少女,轉頭看向跟蹤者,但濃霧與若隱若現的身影難以看清。
「繼續走吧。」他起身決定朝著跟蹤者的方向過去。
沒有看懂克內斯為何沉默,靜靜的等待他前進才跟上他,兩人回到最初的路口。
「回來了……但是……」我們的車子在哪呢?艾咪看著灰暗的濃霧找不到原來鎮子的路口,對著周遭揮不去霧氣感到頭疼,她無奈地嘆氣打算也湊過去女孩身邊,她注意到了一個小盒子,但在她開口之前克內斯就再次動身了。
聽話的撈起盒子就跟著他走,猶豫地想著要不要問問克內斯,就遇上了一位身著英倫貴族服飾的人迎面走來,艾咪本想上前去搭話但那人走近她便注意到,那位手捧著盒子的"人"沒有臉,和幽靈的模糊不同,祂就是單純的臉龐上空無一物。
『你們想要"這個"嗎?跟我交換吧。』
克內斯挑眉望著貴族又轉頭掃一眼躲在自己身後的艾咪,嘆了口氣,「你啊……」
伸手到口袋裡摸索一番後以握拳的手勢拿出來然後遞到貴族面前,「喏。」
也不等貴族反應,克內斯將東西塞在貴族手上後強行奪走對方手捧的盒子,然後又一次拎起艾咪的後頸衣領邁開腳拔腿狂奔。
速度
+
克內斯笑瞇瞇看著艾咪,那笑容說有多欠打就有多欠打,「沒辦法,你腿太短了當然還是我拎著你跑比較快啊,反正結果有拿到不就好了?」
而且拿著午餐的垃圾袋交換當然是要趁對方還沒反應過來前跑,上面可能還沾了醬汁呢,真是可憐的貴族。
儘管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會拿到這個小盒子,但卻下意識覺得這個盒子很重要,必須得拿。
克內斯跟艾咪分別從攝影師手中接過照片,與艾咪那血淋淋的恐怖照片不同,克內斯拿到的是一張非常普通的自己,而本該跟自己合影的艾咪卻沒有在裡面,雖然奇怪但又沒有多怪。
不過艾咪可不同了,克內斯低頭看向艾咪卻看到對方那快哭的表情,在抬頭看向攝影師時已經不見人影了。
「別看了。」雖然不知道艾咪看到什麼,但八成又是什麼恐怖東西,克內斯將艾咪手中的照片拿走並丟掉,單手掐著艾咪的下巴與之四眼相交,露出標誌的惡劣笑容。
「會怕就看我,我比較帥。」
看著艾咪那滿臉通紅又表現出氣鼓鼓的羞澀模樣,克內斯只是輕笑幾聲,一邊想著對方笨笨的很可愛一邊是是說著跟上腳步。
覺得她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卻又會放緩腳步等自己跟上的模樣很可愛。
兩人進入森林裡地面的樹根交錯,彷彿還會隨著來人的動靜蠕動,地面難以行走而克內斯先前那惡劣的行徑總算得到天譴,在行走的過程中有根樹
根摸向克內斯的腿。
不過克內斯不以為意,只是簡單的跟艾咪小心別被絆倒。
在克內斯的提醒下艾咪安然地走過了那片森林,雖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樹根們的目標完全就只有對方,一根樹枝都沒有打算來干擾她。
他們走在靜僻的小道上,霧依舊毫無散去的意思,她張望著也只有看見地上有多餘的影子,不過在這片濃霧中有他們看不見的人好像已經不意外了。
她只是默默的往克內斯的方向靠了靠。
也難怪艾咪會被嚇到腿軟,畢竟那女人的臉早就因為持續的撞擊而變得血肉模糊,長髮與肉沫交纏在一起,額頭上甚至被撞到依稀能看見灰白色的骨頭,難以想像這女人究竟在這裡撞了多久。
「要撞牆就好好撞啊。」克內斯也因女人的瞬間回頭有點嚇到,下意識就伸手掰過女人的臉讓她直面牆上,隨後蹲下身子看著艾咪的哭臉。
「哭的真可憐。」沒良心的講了一句,拇指輕輕抹掉其中一邊的眼角淚水,一手扶背一手穿過艾咪彎曲的膝窩,打橫一抱抬起來離開這裡。
「哦。」克內斯輕應一聲,並不是那麼相信艾咪的話,畢竟現在都嚇到哭了。
掃一眼被棄置在地上的長裙,本以為只是個被刀劃過幾道的普通長裙而已,然而克內斯看向長裙的同時耳邊傳來女人淒厲的慘叫聲。
尖銳的叫聲非常刺耳,對哨兵來說更是痛苦,克內斯皺起眉頭,非常不喜歡這個聲音。
「你有聽到尖叫聲嗎?」
「尖叫聲?」聽克內斯這麼問她屏息聽了一會,什麼都沒聽見,她困惑的搖搖頭「沒有诶……克內斯聽見了什麼嗎?」
看他皺起眉頭的模樣估計不是什麼心血來潮逗她吧?大概。
「很吵嗎……那我們快點走……?」將東西都暫放在自己的腹部,空出手來給對方摀著耳朵,雖然她根本不知道克內斯是被什麼吵到了。
因為動作的關係她更把身子往對方懷裡蹭近了些,後知後覺自己更加緊貼在他身上才遲遲想到……
我用精神觸肢給他摀住耳朵不是更有效嗎?
可惜尖叫聲就像是在腦海中迴盪般,不管艾咪怎麼遮都沒有用,克內斯也沒有多作回應直接抱著艾咪就往下一個地方走,兩人來到沉重的木門前,由於手上還抱著艾咪,他想都沒有多想就直接腳一抬踢向木門。
也因此兩人沒有看到門縫裡準備要來嚇人的眼睛隨著木門被踢開的力道消散。
克內斯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異狀就接著往下走。
感知身後有什麼東西正在悄悄靠近,透過放出的精神體看到有個面孔模糊的人影拿著鏟子隨時要襲擊的模樣,克內斯微微彎下身靠向艾咪的耳邊用氣音溫柔的說:「艾咪,腳用力打直。」
驚嚇
克內斯當然不會說自己只是臨時起意是想揮而已,畢竟能拿大型武器揮舞的機會可是不多。
「啊──當時沒想那麼多,抱歉啦。」他聳肩笑容惡劣的說著,與此同時濃霧開始散去,盒子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
「反正事情解決不就好了嗎?你也沒有受傷對吧。」說完克內斯將艾咪放下來,確認艾咪能站穩不再腳軟後才鬆開手。
她死死瞪著他的笑臉,明顯的並不接受他這沒有歉意的道歉,在克內斯的幫助下安穩的站好後,艾咪理理起皺的外套最後探了一口氣。
「……是沒有受傷,霧也散了我們也可以回去了吧。」語畢她抬眼看向了克內斯扁扁嘴「真是的……白跑一趟晚了好久才能吃上飯……一路上本來都要被嚇得沒胃口了。」
話沒說完她就已經往入口的方向走了幾步,等克內斯跟上她又一副生氣的模樣瞪他一眼,想狠狠地說但語氣已經緩下來了「……走吧,我們回去車上。」
她一向都氣不久,尤其對
他。
「好好──」克內斯笑嘻嘻地跟在艾咪的身後,看著前方的嬌小女性就像是隻炸毛的小狗一樣,時不時還會回過頭咬牙切齒的低吠,怎麼看怎麼可愛。
他知道艾咪總是不會氣太久,正因如此克內斯總會嘴上說著抱歉,但下次仍然繼續這樣做,真是個惡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