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到渡假村後每天晚上的心情都不盡相同,而現在信吾更是前所未有地在這環境中感到快樂。
例如說自己現在正與小忠一同窩在被窩裡閒聊。
在之前從來沒想過可以和對方如此親密,這情景對自己來說就如夢境一般。
好幸福。
這只有二人的小世界,不需要理會其他大人的眼光和煩人的繁文縟節,彷彿那些東西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甚至連那些幾天沒見的同學們的去向也好像不再重要。
能跟小忠在一起就夠了。
中二忠義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每天都只能吃白麵包跟清水,每晚十二點正都會有無稽的任務指令傳來,處於壓力極大的狀態下,要不是有信姊在自己可能早就出去亂傷害人,甚至殺人了……。
完全不想再多留在這裡一分一秒,現在跟最喜歡的信姊在一起了,日思夜想要離開這裡的心情就更大。
明天終於是最後一天,心中想著兩人都要平安無事的離開這裡。
只要離開這裡,就可以正常的回到他們的日常了。
能跟信姊離開這裡,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了。
「明天,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跟對方聊到停頓點,就先再開口提起。
「……嗯。」
聽到離開這兩字後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沉默了一陣才回應。
對,明天就是校外教學的最後一天,也是離開家裡的最後一天。
自己終究是要回家面對家人,回歸日常的生活。
高橋家的孩子都是精英
男孩子就該有男孩子的樣子
可不能讓我們失望
你可不 可 以 正 常 一 點
對,這才是日常。
而且不知道從哪時開始,自己就沒有提過要離開這裡。
「對啊,終於……」淺灰的雙眸凝視著對方的臉,眼神與剛才談天說地時有所不同。
總覺得信姊好像有點怪怪的,平日的話應該會跟自己一樣很高興的回應。
離開這裡,這應該是兩人……所有人的共識才對。
正想問對方怎麼了時,手機就響起來。
眉心一緊,是最後的一個任務簡訊。
『叮——!』
在這七天內早已養成聽到提示音就馬上反應的習慣,思緒隨即被拉回來,並坐起來拿起手機查看。看到簡訊上的任務後又是一如以往的皺著眉頭,只是這次臉上更多的是擔心的神情。
「這次的都是傷害性的任務……」自己固然不想去傷害別人,但其他人呢?
「但難保會有人想要為了解指令而襲擊別人……」
湊過去直接在對方的手機上看任務內容,反正都一樣就懶得拿自己的手機了。
「或者我們可以做這項?小心一點的話應該不會傷到手。」指著指令二。
「明天都不要外出了,感覺挺危險的,拿好物品就鎖好門吧?」另外兩位這麼多天沒回來的室友,也不知道在外面經歷了些什麼,感覺現在也不能隨便把人放進來。
「話是這樣說…但這手指遊戲是要有人受傷才能結束?還是有人棄權也可以?」
似是想要緩解不安,很自然地湊近靠過來的小忠,把頭靠在對方的肩上。
「……明天每人都會有利器在手,小心一點也是好事,畢竟是最後一天了。」
「可以先棄權看看,不行再試進行一局再棄權?」直接棄權不知道能不能算是進行過任務,但未開始也可以直接棄權的話,這任務的意義是什麼?
「然後,如果可以的話,明天任務完成後信姊把我的刀收好,不要被我找到……」雖然說只跟對方在一起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壓力上升的機會,但經驗跟自己說自己不擁有武器是最好的。
「……就這樣決定吧。」既然可以先嘗試棄權,那風險就降低不少了。
「那……我們完成任務後都刀直接還回去,然後都不要出門就好?」把手放在對方的手上輕輕扣住並放下了手機,螢幕淡藍色的幽光熄滅後房間又變得昏暗。
「……明天就要結束了。」這如夢一般的生活。
「好。」也輕扣著對方的手回應著。
「嗯、終於……」終於要結束了,這場像惡夢一樣的時間。
原本想這樣說的,但想了一下對方的用詞,總覺得有點違和感。
「……信姊是…覺得可惜……?你不想離開?」
沒想到對方如此一針見血地問這問題,稍微有點愣住。
「小忠覺得這幾天的生活是夢?還是現實?」並沒有馬上回答,一開口反而在問著有點莫名奇妙的問題。
要說的話自己也稱不上對這裡有什麼留戀,只是……從這裡出去之後要面對的事太多了。
「……」是夢?還是現實?
手臂傷口傳來的疼痛不是假的。
雖然想立即答是現實,但是現實會如此荒唐?
自己的確不太想承認連日來發生過的事。
除了跟對方心意相通這點。
「……」抿了抿嘴巴。
如果是夢的話,醒來後兩人的關係就會打回原形,自己不想這樣。
但離開這裡的話,現在的關係真的能夠順利保持下去嗎?
「……」把對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內,便拿起一直緊握著對方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蹭著,其後又緩緩開口:「…嘛,不管是夢還是現實,能跟小忠一起我就很高興了。」沒有其他花俏的裝飾的散髮下,那雙眼眸飽含著溫柔。
沒有什麼比跟對方在一起更重要的事了。
實在不想讓這關係就這樣終結。
被提問了一下才真正細想,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離開這裡?還是跟對方在一起?
額頭靠上兩人牽緊著的手。
「……如果時間可以停在現在這刻就好了。」
「是啊,時間能停下來就好了……」
閉上眼盡是煩惱。
不管是還要被逼進行任務、到底能不能離開渡假村、還是家人一直施予自己的壓力,這刻彷似洪水一樣襲來。
……好累。
「……現在也不早了,明天解過任務再算吧…」說完便躺回被窩裡,但睡意早已被煩惱驅散,又再次打開手機看著只有幾條簡訊的收件箱。
真的沒有辦法逃離這一切嗎?不知不覺間手打開了兌換物品的訊息。
…
…
『剩餘積分:10』
只是在信姊身邊,感覺所有煩惱都可以暫時放下。
得出結論後就又開始睏了,見對方躺下也跟著躺下,睡著前好像看到對方再次打開手機的光線。
是睡不著嗎?
這樣想著等待對方再次開口,但眼眼簾漸漸閉上,沒等到任何動靜就昏睡過去了。
睡到早上八點左右,身邊已經空無一人就醒過來。
「抱歉、信姊,我睡著了……。」因為昨晚對方好像失眠,自己卻睡死了。
「信姊已經把物品拿回來了嗎?」揉著眼睛問,順便也出去把自己的份拿回來,沒有留意到固定四人份的袋子,變成了三人份。
「嗯,今天早了一點醒來就直接先拿物資了。」其實自己根本沒怎麼睡,只是太累昏睡過去但醒來才發現只睡了幾小時,為了先拿到物資袋就直接等到時間到來。
雖然早已梳洗好跟打扮過,但也不難看出臉上的倦容。
「小忠早安,如果你準備好要解任務就跟我說吧。」在說著的時候雙手一直插著口袋。
「信姊早安,我先去梳洗一下出來就解任務吧。」
洗過臉後終於真正醒過來,出來看到對方的臉容疲倦,一看就知道沒怎睡過。
挺擔心對方會不會因為睡眠不足傷到自己。
「我準備好了……來決定先後吧?」握好拳準備。
等待對方梳洗好出來後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應對方的要求出拳決定先後。
「看來是我先手,那……」手放在預先準備好的刀子上,「
…我棄權。」
話音剛落,就聽到手機傳來提示音。
馬上打開手機確認,收件箱確實傳來了更新積分的訊息——『剩餘積分:20』。
隨意棄權也算完成任務,到底是有什麼意義……?不過這也代表這七天的任務將迎來終結。
要結束了。
自己將面對未知的未來,跟小忠的關係還能保持下去嗎?
還在緊張擔心時,聽到對方棄權後手機的提示音愣住。
「欸?」拿起自己的手機一看,積分多了100,再次抬頭看著對方,「欸?」完全沒想到最後一次的任務可以這麼簡單的過了。
看著手機顯然著的三百多積分,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依舊相信數分有助自己離開的想法,心中算了算對方的分數好像也差不多,應該可以稍微安心一下。
終於……。
放下手機,輕輕嘆了一下。
但看對方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想到昨晚一起聊過的問題。
「小忠覺得這幾天的生活是夢?還是現實?」 「……」
「信姊,如果、這只是夢的話,我們醒來後會不會……回到原本的關係……」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怎樣想這七天都是在現實。
回到原本的關係……?
我不要。
為什麼我只能走在『應該要這樣做』的路上?
為什麼我只能妥協?
為什麼總是要拿走我喜歡的東西?
連小忠也……?
目無表情地走近對方,伸出雙手似是要輕托住對方的臉頰,但慢慢往下撫摸到項圈的冰冷觸感後卻猛然把對方推倒在地上,雙手扼住了對方的頸。
手上的力度慢慢增加,低著的頭使自己直面著對方並四目交投。
那眼裡似是注視著對方,但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唯一肯定的是那雙顫抖著的瞳孔滿載著悲傷。
信姊果然是有點不對勁……
看著對方走向自己的樣子,這樣想著時已經被對方推倒在地上。
「呃……!」實在太過突然,沒來得及做好反應,倒地的撞擊讓自己沒能好好換氣就已經被扼住了頸子。
快進入缺氧狀態,別說跟對方對視,根本對焦也有困難,求生本能讓自己用力的反抗著,不斷想扯開對方的手,同時又想把對方推開。
「唔……!」自己施加的力度加上對方不斷掙扎著想扯開自己,拉扯到左掌心剛癒合的傷口,疼痛使自己哼出了聲音,同時也回過神來。
「……」馬上鬆手瞪大了雙眼看著對方,一臉惶恐。
我做了什麼。
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傷害到小忠……!
什麼都沒說,立馬爬起來轉身就打算逃離小木屋,但因失去冷靜的關係連打開門的動作也是雙手顫抖,簡單的扭動門鎖也做不到。
「咳!咳、信…咳……!」對方鬆手的一瞬立即大口呼吸著。
看對方好像想離開木屋,立即爬起來想阻止對方。
就說外面可能很危險……!
呼吸還未平穩的狀態下,跌跌撞撞的走向對方。
感覺只是用手拉著已經留不住對方,索性從後抱著。
喘噓噓的什麼都講不出來,就這樣抱著對方不放直到呼吸緩過來。
「……為什麼要逃?在我、不知道的期間……你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一開口問的不是為什麼想殺自己,而是問對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對不起、我、我不是……對不起……對不起……」被對方從後緊緊抱住,對於提問的反應首先不是回答,而是不停的道歉。
「我……」呼吸緩和下來後終於慢慢開口,「……一想到離開後又要面對家人,要回去那種所謂日常的生活,我就……」就這樣在被抱住的狀態下摀住自己的臉。
「……我只是想跟小忠在一起,如果離開這裡後就不能像現在一樣,那……」說著眼裡掉出豆大的淚珠,滑落後沾濕了衣領。
同時口袋裡的東西也因剛剛的一輪掙扎而被抖落到地上——那是一個小夾鏈袋,裡面裝著十顆藥丸狀的顆粒。
一直沒有放開抱著對方的雙手,默默的聽著一句又一句的道歉。
啊……原來信姊是這樣想的嗎……。
比起心痛自己現在高興佔得比較多,沒想到對方也這麼想跟自己在一起。
但的確沒有保證離開這裡後,也能保持現在的關係。
「我不會離開你的喔。」看到地上的小夾鏈袋,鬆開對方撿起打開直接倒了一半出來,然後全都吞下去再把剩下的交給對方。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藥丸,但聽完對方的想法後,換這藥丸的用意應該是這樣吧。
擦了擦對方的淚水,扶著臉頰親了一下眼簾。
轉身沒能阻止到對方,對方就把袋子裡一半的藥丸吞了下去。那本來是自己想要用來逃離這現實,沒料到對方想都沒想就作出這樣的行動。
本來只是自己吞下去就夠了。
本來應該是馬上要對方把藥都吐出來。
本來不應該是這樣……
「……真的嗎?」接過只剩下一半藥丸的袋子,任由對方邊輕撫臉頰邊親吻著自己,話語間透露出的不太似是擔心,反而像是獲得獎勵的孩童一般地提問。
在這裡就能自由地選擇自己想要的東西,對,這七天大家都是這樣走來的。
吞了吞口水,把袋子裡剩下的藥丸全數倒出來並吞下了。
「……我只有小忠了喔…?讓我們一直在一起好嗎…?」托起了對方的臉頰,掂起腳輕輕親吻了額頭。
「嗯,永遠、在一起……」閉上眼睛回聲,再次張開眼睛已經無法對焦,視野天旋地轉的。
反射性的在倒下前抓住了一下對方,然後鬆手就直接昏迷。
「嗯……」聽著對方逐漸遠去的聲音,自己的意識和氣力也慢慢如被抽走一般,應聲倒在對方身旁的地上。
最後感覺到的是手指觸碰到對方那微暖的手的溫度,還有那熟悉的單聲提示音——『叮——!』
………
……
…
『叮叮叮——!』
⋯
迷濛之間好像又聽到了連續的提示音…?
兩人的手機發出連續的提示音,緩緩張開眼睛後坐起來。
頭像是要裂開一樣痛,一陣噁心湧上來,立即衝向浴室嘔吐。
好一會才停下來,但暈眩感完全沒有散退,全身乏力的爬回來對方身邊。
「信姊……」扶起對方把人放在自己大腿躺好,自己沒事的話對方應該也沒事吧。
要死原來也不易呀。
醒來第一個感想是,如果再自殺的話不會選擇吃藥丸。
搓了搓因為暈倒時撞到的腦袋。
好奇怪。
明明有意識了但身體完全動彈不得,明明睜開了眼但視野一直在旋轉。
好像看到了小忠的臉……小忠……
「啊、啊……」
想要開口叫對方的名字但只能發出一點點音節,接著就是一陣強烈的噁心感,沒能調整到姿勢只能做到轉身嘔吐,身體不受控地只想把胃裡的東西都吐出來。
掃了掃對方的背,感覺信姊的情況比自己嚴重。
等對方吐完了,爬去拿了一包抽紙跟早上沒喝完的水,順便拿起自己的手機再回來。
幫對方刷了刷嘴,再讓人躺好。
「還好嗎?能聽到我說話?」
「啊……」
即使聽到是對方在說話想要回應,但張開嘴回應的仍然是組不成句子的音聲,只是一味呼吸著空氣並開合著嘴巴。
眼裡能辨認出來的,只有上面的天花板,還有仍然是模糊人影的小忠。
啊……手機……
有氣無力地舉起手,像是要尋找什麼似一直在摸索著。
「…手……」
抓著對方差點就摸到嘔吐物的手。
「……!我知道了,不要亂摸,手機對吧?」話也不能好好說又怎看手機,「我來看是什麼通知,你躺好?」怕對方沒有聽好,加上自己狀態也不是很好,語速比平時慢很多。
打開手機查看。
「要不要跟我聊聊天呢?」
這種像是給你有選擇權的問題,就像是被殺人綁架犯問要不要聊一下,答NO就會被殺掉一樣。
這個問題怎看都是迫人點YES吧。
暈眩未散去,現在再加上這簡訊,頭更加痛了。
默默的點下YES。
「國王遊戲玩得還開心嗎?」「差點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國王。」「你要不要跟我聊聊這段日子發生的事呢?」 「蛤?」
過於生氣,傳了一堆問號回去。
手機的提示鈴聲再次響起。
「這樣啊,那麼......」
「這裡很清淨,偶爾的騷動都是可貴的,尤其是一些被風與山林帶來的消息,其實意外的有參考價值。」
「——你有聽說嗎?我喜歡吃什麼水果?」
差點沒把手機捏爆。
把內容唸給對方聽,「這到底是在玩什麼花樣???」
對方逐字逐句的唸出簡訊,但在自己耳中聽起來還像是在水底一樣模糊,只勉強聽得出大概在說什麼。
不久,暈眩感暫且退去,自己終於能在那不適感的浪潮中喘息一下。
「——……嗎?我喜歡吃什麼水果?」
逐漸清晰的句子,接著就是對方暴躁地發洩著的話語。
…水果……
好像在哪裡看過。
「…包包……」又伸手想指向自己的床邊。
「好,我去拿。」雖然能說話了,但還是不能亂動,所以由自己去。
扶著旁邊的東西,半靠著的走到信姊的床邊,把包包拿過去。
摸到了包包後一股氣地伸手在裡面摸索,直到摸到觸感對了就一把抓起,並抛到地上。
那是幾張看似殘舊的紙條,除了上面本身的污跡外,還多了剛剛自己用力抓住做成的皺折。
翻開所有紙條來看,發現有幾張自己也看過一模一樣的。
其中一張紙條明顯寫著國王喜歡吃什麼水果。
「……」默默的打上“蘋果”回應,接著立即又有一下條簡訊問另一個問題。
「……這是最後的任務嗎」還準備了答案紙給我們,還真的細心啊。
答到最後所有紙條都用過了,就出現了會不會保守秘密的問題。
憋著青筋按下yes後,得到了電子車票。
想也沒想的立即衝去拿信姊的手機,再次回答同樣的問題。
雖然信姊不想離開這裡,自己也可以陪著對方,但現在出現可以一起離開的選擇,那一定會想離開的。
加上現在死不了,身體又很不舒服,感覺比死更難受。
同樣幫對方拿到車票了,才放下手機在對方旁邊躺下。
好辛苦。
身體好像不是屬於自己的一樣,做任何動作都像在抗衡著什麼似的費盡力氣。
原來死不了還是有代價的。
……小忠也像我現在一樣嗎?
努力地喘著氣緩解滿身的不適感,顫抖著的瞳孔試著對焦著剛躺在自己身旁的小忠。
「……忠…對、不起……」自己的任性令對方受到不必要的痛苦,此刻心裡只有滿滿的歉意。
既然死不了,在這得來不易的機會下也許還能再努力看看繼續走下去。
只要小忠還在自己身邊。
這樣想著,慢慢伸手碰著對方的手,微溫的肌膚觸感令自己安心下來,不知不覺間眼簾又再次合上。
緊握著對方伸來的手,閉上眼聽著再沒有響起來的手機,直到再次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就是第二天。
吵耳又讓人噁心的花栗鼠聲音,把自己吵醒。
「信姊?」拍了拍身邊的對方,確認到底是不是活著。
再次有意識已是被那嘲諷一般的花栗鼠聲音吵醒的時候。
睜開眼仍是熟悉的天花板,還有終於清晰起來,對方那擔心的臉容。
「小忠……?」
接著便是渾身上下因姿勢不當而產生的痠痛,邊揉著關節邊坐起來,除了身體的痛,腦袋也是昏昏沉沉。
緊皺著眉頭拿起手機,才發現已是第二天的早上八點。
「現在是……?」似乎還未能好好理解現況。
「剛好像聽到有旅遊車來了,三十分鐘後會出發離開了。」幫忙整理對方睡繞了的頭髮。
雖然已經都拿到車票,但也不敢直接問對方要不要離開,只是告知事情讓對方選擇。
終究還是回到是否要離開的選擇。
縱然神情看上去還是有點呆滯,但心裡早已有數。
「……嗯,回去吧。我們一起。」半垂下眼簾,緩緩說道。
今天該是說再見的日子,不論是這渡假村,還是過去總是逃避著、任性的自己。
「……我們會一起走下去的對吧?」
「嗯,就算這只是場夢,醒來後我也不會離開你的。」握緊對方的手看著眼睛說。
即使忘記了這裡的一切,自己喜歡對方的事實也不會變。
深信就算不是即時,在日後自己也會再次跟對方告白。
確實地回握對方的手,閉上眼微笑了一下。
「那趕緊準備一下就一起出去吧。」這緊握著的手,自己已決定不會再放開。
謝謝二中……小信真的該做跟不該做的都做了……雖然最後他們還是在一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