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線第一章-朔之橋

我這輩子真正想追尋的事物，或許是從馬背上眺望的景色。
五歲時我父親把我放在馬背上時，那是和平時最多只能看到大人腰部位置截然不同的遼闊視野。
秋日因水蒸氣蒸散而顯得特別蔚藍澄澈的天空，在我眼前瞬間綻放。
從此以後我便把那片廣闊的蔚藍視為目標，立志成為騎師。
現在回想起來，那搞不好就是一種詛咒吧。

當我告訴父母我的夢想後，在宮城縣鄉下經營著小小牧場的父母非常支持我，還特地為此存了一筆錢準備讓我去東京讀競馬學校。
我也沒因此讓他們失望，只要家裡農活能幫我就盡量幫，甚至還會跟親戚父執輩一起去山上打獵，或是用槍砲驅趕鳥獸賺點外快。
嗯？你問我那個時候未成年應該不能拿真槍吧？哎呀，鄉下地方嘛，年輕人那麼少只要會拿槍開槍就多一個人力啊。

......如果沒發生那件事的話，或許我就能普通的去東京讀競馬學校吧。

我的父母，如此溫柔又嚴厲的雙親，在我十五歲時意外身亡。
死因似乎是去採山菜時失足滑落山谷，撞擊頭部死亡？這是後來收養我和妹妹的伯父的說法。
實際上我連父母最後一面也沒能見到，他倆就成為供奉在佛壇前的兩罈骨灰。

你問我叔叔是不是想奪家產？唉，那是你電視看太多啦，伯父伯母對我和妹妹很好，按照父母生前寫好的遺書賣掉牧場後，也有把父母的遺產好好的分配給我和妹妹。
直到......
直到......我十八歲生日剛過沒多久，伯父拿來一張我從未看過的年輕女性照片。
我還記得伯父的雙眼僵直得像是剛吃下老鼠藥的老鼠，但他卻滿面笑容告訴我：我必須跟相片中的女性結婚， 這是聖主大人的旨意 ，否則未來我將被詛咒纏身。

我知道伯父伯母與其他親戚似乎虔誠信仰著駒野家代代傳承的宗教，但再怎麼樣也與沒信教的我們家無關啊！
我立刻拒絕：我還想完成我的夢想，再怎麼說跟一位素為謀面的人結婚太過詭異，以及我這個年紀就結婚成家也顯得言之過早。
面對我的嚴詞拒絕，伯父的微笑立刻垮了下來，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訓斥我，只是喃喃叨念著什麼離去。

隔天早上，我正和妹妹一起吃早餐時，年方十六歲的她神色凝重的放下筷子。
「哥哥，我有喜歡的人，我要結婚了。」
妹妹陽子一開口幾乎使我的血液逆流。

「這是伯父伯母他們逼妳的嗎？」
我抓著陽子的肩膀猛搖，我和妹妹感情很好，卻從未聽聞她向我訴說有心儀的異性。
「哥哥不用擔心我，我的未婚夫會好好照顧我，你就去東京實現你的夢想吧。」
陽子在我的不斷逼問下仍低著頭什麼都不肯說，沉默片刻，她從書包內拿出一個鼓脹的信封，以及一張前往東京的車票交到我手上。

我內心掙扎，天人交戰一番。
我曾在父母的靈堂前向他們發誓會好好保護妹妹，然而我必須在夢想與家人間擇其一。

沒錯，你猜對了，我現在能坐在這裡，是因為我選擇了夢想，拋下妹妹。

哥哥一定要在東京出人頭地喔！不要再回來囉！」
我出發前往東京的那天，雙眼含淚的陽子與陌生臉孔的『妹夫』來車站替我送行。
我還清楚記得，我那時坐在前往東京的特快車上抱頭痛哭：我憎恨著我的懦弱和自私，沒能保護妹妹甚至還犧牲她來換取夢想。
我一定要成為騎師，然後等我身名大噪後偷偷帶妹妹逃到東京———我心中這麼發誓。

此後我再也沒回到故鄉，更從此失去和妹妹的聯繫。

名為駒野賀一郎的男人長嘆一聲，他對著里見長敘多年鬱結後，便緩緩闔上眼。
里見只是善盡他做為聆聽者的職責，深吸著不知何時點著的菸，偶爾點頭、應聲、保持沉默。
「你上京之後呢？」
里見為了讓對話持續探問。

男人頓了頓，午夜的冷空氣使他喉頭縮緊，他喝了一口冷咖啡潤喉。
接著訴說的又是更不可思議的悲劇。

上京前妹妹交給我的是父母剩餘的遺產，但我總不能只靠遺產就在東京生活吧，所以我開始打工，也試著聯絡陽子，或是拼命寄信回老家，但從未收過任何回信。
或許是陽子為了不讓我擔心才故意不回信給我……想起她臨行前的話，我只能硬著頭皮半工半讀的去讀競馬學校，甚至為了要讓自己的體重達到騎師標準一天只吃一餐......過著窮困但為了實現夢想而不斷努力的生活。

就在那時，我在學校遇到一位雙眼如同初夏藍天般的女性。
她名叫安部百合香，她的個性好強又開朗，有如耀眼的太陽；我們很快墜入愛河並交往。
她原本想成為女騎師，但聽了我和妹妹的過去之後決定全力支持我，我在畢業不久後成為新人騎師，並且和她結婚。

為了要能在賽馬界展露頭角，我吃了不少苦頭：要不是有百合香持續鼓勵我，我不會在之後的有馬賞、寶塚賞、天皇賞等等比賽中取得佳績。
就在我逐漸打響名聲時，百合香懷孕了。
我們有了第一個孩子，是個男孩，我命名為悟太。
那是個好名字，當我第一次觸碰兒子柔軟而細小的指尖時，我便決定要取這個名字。
我的悟太，是環繞著我的柔軟星星、是像初生小馬一樣活潑的孩子；和他的母親百合香一樣，總是喜歡在我出賽時在看台上幫我加油。

實現了夢想，還有了美滿的家庭———再也沒比這還要更幸福的事了。
因此，神明才要懲罰遺忘妹妹而變得如此幸福的我吧。

就在七年前的春季天皇賞，我剛從賽事中獲得亞軍，卻收不到在家休息的百合香的祝賀訊息。
人的直覺很奇妙，我感到不對勁時全身不停冒冷汗，因此我並沒有參加賽事後的慶功宴和採訪，以身體不適為由迅速開車返家。

當我打開家門的那一刻，家中昏暗而靜得可怕，我不停地呼喊妻子，直到在廚房才聽到微弱的回應。
我在廚房找到倒在地上的百合香。
緊急住院後，才從醫生口中得知百合香已經是乳癌末期。

我光專注在準備天皇賞，卻忽略了百合香的身體狀況......至今我還是為此懊悔不已。
為了照顧生病的妻子以及兒子，我選擇從騎師退役。
我在最後一場比賽獲得的賞金，多半都花在百合香的醫藥費上，她原本一頭烏黑短髮也因為化療掉光，我會開始留長髮，也是為了幫她做一頂假髮。

但我的長髮還來不及長長，一年後百合香還是過世了。
從那之後，我在朋友開的馬場工作，同時獨自扶養悟太。
自從母親過世後，悟太也失去了活力總是悶悶不樂，我想讓悟太開心，所以在他生日時開車載著他去百貨公司挑生日禮物。

如果那天只是我出門就好了。
我是按照法規合法轉彎，之後便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了。
醫生面有難色告訴我……悟太在緊急搶救後因嚴重腦挫傷而傷重不治時，我已經……再也聽不進去任何的聲音了。

明明我的身體器官正常運作，心臟正在胸腔內跳動。
但我死了，對，曾經幸福的我已經跟隨悟太死去了。

在我住院的這段期間，有群身穿筆挺西裝的人過來找我。
撞到我與悟太的肇事者是個八十七歲的前政治家，他因為高齡一時判斷錯誤，將煞車錯認成油門，才失控撞上我和悟太。
對方提出的和解條件是與我私下和解，並願意全額賠償我的醫藥費和財物損失，但不包含悟太。

你看起來還沒結婚生子，或許很難體會到我的憤怒吧。
似乎老人撞死小孩的新聞對政治世家來說是有損顏面的事，而且那名肇事者的孫子正打算出來參選議員的樣子。
開什麼玩笑，對，開什麼玩笑。

我差點失控拿點滴架砸人，只見他們的律師一臉陪笑地說：唉呀，駒野先生，如果您是希望高木先生賠償您一個孩子的話，那除了和解條件外，還能幫您介紹好妻子人選，再幫您生回來一個吧。

當著我的面講出這種話，我看這個國家是爛到沒藥救了。
你也這麼認為吧？我也不是沒想過找律師，但除了公設律師外，幾乎所有律師事務所一聽到高木這姓氏立即婉拒，而出院後在我家附近，總是會有不明人士徘徊監視著我。
我只能被迫私下和解。

我…我是多麼懦弱、無能又愚蠢的男人，我不僅拋棄妹妹、沒能照顧好妻子，甚至連替兒子討公道都做不到。
即使我仍能照常工作，但我已成為行屍走肉。
而就在我太太的三回忌、我兒子的一周忌結束後，我在電視上看到了那男人。

那男人———高木先生，正在接受新聞記者訪問。
具體而言，我已經忘了他說了什麼，只記得他精神抖擻的說：為了對抗少子化，他的孫子會延續他的理念參政，讓日本成為一個能讓孩子安心長大的國度。
我氣得渾身顫抖，差點吐了出來。

「然後我的生靈，殺了他。」
賀一郎緊握手中的咖啡罐，雖然他板著一張臉，但咖啡罐已經被捏到變形。
「生靈？」
里見嘴上叼著的菸燒得只剩下菸屁股，他認真聽人講話時有時會陷入恍神狀態，只有聽到關鍵字才回過神。
「老實說，我也不確定那是不是生靈。」
賀一郎走向一旁的垃圾桶，將扭曲變形的咖啡罐踩扁後，扔進「不可燃」的分類裡。

我不知道那是我做夢還是……我只記得我的眼前出現一片混濁紅霧。
我漫無目的跟著紅霧走著，或是我在紅霧中原地踏步。
感覺自身也融進那片紅霧…彷彿賽馬時與風急駛般；我穿過了某棟高級別墅的大門、小徑、玄關，爬上樓梯，來到陽台附近。

在那瞬間、我的視野如兒時望向藍天般綻放，紅霧散去。
啊啊，我看到了———是那個可恨的男人，是殺了悟太的劊子手，可憎的高木先生。
高木先生正坐在陽台上的長椅看報紙，非常愜意的樣子。

我走向他，或是我飄向他，輕聲叫喚他的名字。
「高木先生，高木文吾先生。」
他應該沒料到在家中聽到我的聲音吧，他摘下老花眼鏡，有些略為遲疑的轉過頭。

他轉頭朝著我的同時。

———我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

高木先生滿臉驚懼，雙眼突出眼眶；舌頭垂掛在一旁，他的臉漲紅發紫，成了一顆發出「咕」「波」怪聲的氣球玩偶。
我知道怎樣折斷禽鳥的脖子，使牠們盡快結束痛苦。
但高木先生不配這樣的死法。

我身旁的紅霧凝固聚集，形成千縷髮絲，我的意識與髮絲結合；竄進高木先生的五官。
那些恨意形成的紅線從眼眶穿出眼球、鼻腔內滿是蠕動的鐵線蟲、腦髓與雙耳則被憎恨的線團填滿。

我想讓高木先生體會———痛失愛子的憤怒。
就在填滿所有能填的空隙後，高木先生一動也不動了。

當我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我以為那是我過度憎恨高木先生做的夢，直到晨間新聞跑馬燈跳出某知名政治家急病過世的新聞。
你問我那難道不是巧合嗎？嗯，如果不是巧合的話……。

該怎麼解釋隔天高木一家人來我家門口全員土下座道歉的事？

在我面前不停磕頭道歉的年輕人，就是高木先生的孫子，他向我保證他會代替過世的祖父完成賠償。
也會登報及上新聞向我道歉，並從此退出政壇，只求我別再繼續詛咒高木家。
我實在一頭霧水，在我的逼問下，他才吞吞吐吐地說出：他和其餘家人，當晚親眼目睹狀似我的紅色身影用大量赤髮勒死高木先生。

我跌坐在地上，原來那天晚上的事情並非做夢，而是我的生靈殺死了高木先生。

「不好意思，我插嘴一下。」
「據我所知，生靈殺人這件事除了有名的六条御息所外，江戶時代也曾發生過幾件。」

里見把剩餘的菸蒂丟進垃圾桶上的菸灰缸，又從口袋內掏出七星與打火機。
「在柳田國男的遠野物語拾遺中，提到：遠野地方有將死之人的靈魂會化為生靈徘徊的傳聞。」

「總歸來說，形成生靈的要件是極端嫉妒的女性，或是瀕臨死亡之人。」
「女性在古代司職祭祀，也因此在我國深信著女性寄宿著強大的靈力，甚至認為女性的靈力能守護兄弟丈夫。」
里見再次點了根菸，吐出煙霧，緩緩上升的纏卷煙雲如同女性的鬈髮。
「也因此，女性的頭髮、毛髮與指甲被視為咒力的延伸，然而在父系社會中，這股守護力量逐漸墮落，因此才有嫉妒的女性會產生生靈這類說法。」

「在現代，關於生靈的傳聞已是少數，就算翻遍古籍，多半是女性化為生靈殺害丈夫或是丈夫的愛人，至少我從來沒聽過健康成年男性的生靈能辦到用頭髮殺人。」
里見頓了頓，他喝光最後一口熱果汁。

「那麼里見くん……還願意相信我嗎？」
賀一郎又往前，靠得離里見更近了。
「當然，幹我們這行的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倒是賀一郎先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想跳河自殺嗎？」
賀一郎那股熱切視線在昏暗路燈下依然難以忽視，但這次里見或許是出於同情，並沒有因此挪開腳步。

……那是因為我從高木先生過世後，便不停夢見死去的妻子與兒子。
一開始只是做夢，夢見如過去和仍在世的百合香與悟太一同生活，但他們的身影卻逐漸扭曲變形，在夢醒之際，她們只剩下兩團人形紅霧。

只是單純做夢也罷，但就連在現實生活中，我依然能看到形似於妻兒的深紅影子。
為此我聽從友人建議去看精神科醫生，吃了許多藥物。
藥物治療並沒有使我脫離幻覺，睜眼閉眼間，紅色影子從未消失。
我甚至……還能聽到影子發出近似於百合香與悟太的聲音。

老實說，如果那是我的生靈替我復仇的話，那也並非是我在正常情況下的意願，我還寧願活著的高木先生承擔責任並向我道歉。
就算成功替悟太報仇，那麼她們兩人也不該繼續出現在我面前。
我懷疑那紅色影子不是百合香與悟太……但我實在無法停止想擁抱她們的衝動，可是我只要試圖觸碰影子，影子便會消散，然後再度出現在別的角落。
你剛才遇見我的時候，也是因為我再也忍受不了，我想觸摸河面上向我招手的影子，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賀一郎抿著下唇，似乎再度陷入深淵之中。
「如果賀一郎先生死意堅決的話，那也不會轉頭看我吧？」
「我在橋上感受到那團不妙的氣息，才注意到賀一郎先生，一定是您在向我求救吧。」
里見輕輕拍了賀一郎的肩膀。

這段長談時光不知不覺已屆黎明時分。
夜幕泛白，依序從紺色轉為納戶，再從水淺蔥轉為淺藍中帶點灰白的瓶覗色。

賀一郎轉過頭注視里見的同時，原先在黑暗中不停蠢動的紅色身影早已消失無蹤。
當雲縫間的微光落在他與里見身上，他才意識到眼前的青年有著一雙璀璨如藍寶石般的雙眼。
那雙藍瞳銳利卻又不失溫暖，是他兒時所嚮往的秋日晴空。

「謝謝你，里見くん……真的、真的很謝謝你。」
賀一郎鼻子一酸，冷不防的握住里見雙手激動道謝。
他的眼角不知不覺留下一行清淚。
那或許是傾訴一切後，終於能從罪惡感與悔恨中暫時解脫的淚水。

「呃……我只是站在這邊聽你講話而已。」
「不不不，只要能聽我說，並且相信我，這樣就夠了。」
明明是徹夜長談，但賀一郎的神色卻逐漸恢復朝氣。
「真是……明明就還沒結束呢，賀一郎先生還不如委託我調查生靈殺人還有影子的事情，我會好好調查的。」
真是辛苦的大叔，他八成忍著這些怪事很久了吧。
里見聳聳肩，他從懷中取出一張名片。

「喏，這是我的名片，之後用這上面的電話號碼聯絡我吧。」
賀一郎接過名片，仔細端詳。
「靈障清除業者、怪談相談……？」
「啊，那個是為了避免被誤認成靈感商法啦～哈哈哈哈。」
真的驅魔師跟神棍區別甚大，但一般人除非親眼目睹，可分不出真假。
里見抓抓那頭亂翹黑髮。
「總之需要商量時就找我聊聊吧，可別再想著跳到河裡游泳啦。」
里見捻熄最後一支菸，還不忘調侃賀一郎，賀一郎不禁笑出聲。

「我該回家休息啦，賀一郎先生也是，回家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吧。」
「我會的，那就在這邊道別吧。」
賀一郎朝著逐漸離去的青年背影揮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

遠方群鳥稠鳴，那陣清脆鳥啼諭知著破曉殘光的來臨。
賀一郎以手遮掩著錯落於建築間的光線，今日的朝陽與平常有些不同，有些刺人，又溫暖。
他舉高右手掌，從指縫間透出的陽光能依稀看到皮膚下的血管，以及里見給予他的撫慰。

啊，是的，他還活著，然後有天要去見他。
———他還活著，在失去所有的今朝，依循著殘光倖存。

残光中文歌詞翻譯

作詞：渡邊カズヒロ
作曲編曲：磯江俊道
歌：ワタナベカズヒロ

幼い夢を見てただけさ
僕ら描いた未来
深い眠りに付く頃には
全て消える

触れ合った紅い唇はまだ
あの子守唄
歌ってるのかい？
歌ってるのかい？

握りしめたこの刃が
胸を切り裂いていも
重ね合った憶いの数を
抱き守り続けよう

キミノヒカリヲ

果てない夢だと信じてた
僕ら壊した未来
深く沈む闇の中で
溶けて消える

絡め合った白い指先は今
あの物語 奏でるのかい？ 奏でるのかい？

握りしめたこの刃で
残る光もっと
重ねあった胸の記憶を
抱き立ち上がるよ

走れ　其所へと

握りしめたこの刃が
胸を切り裂いていも
重ね合った憶いの数を
抱き取り戻すよ

キミノヒカリヲ

===========

又是文又是圖我要鼠掉了，謝謝大家參加我本人的告別式

ﾟ･:†┏┛ 墓 ┗┓†:･ﾟ
(199x-2023-里見中)
(墓誌銘 : 我想喝竹筍湯)

>>看完這篇文章知道的事 :
1.賀一郎先生真的是沒朋友又囉哩八唆的中年阿北。
2.其實里見聽到快睡著了，但他覺得睡著很沒禮貌所以勉強撐著。
3.里見講的那堆炫砲的理論其實是他去圖書館找資料照著唸的。
4.竹筍湯很好喝，尤其是跟香菇一起燉煮，想去除竹筍的苦味，可以加一把生米一起煮。
5.里見回家吃的泡麵口味是日清海帶鹽口味，這個也很好吃，但其實我沒吃過。
6.賀一郎先生引發的生靈似乎不單單只是他的生靈。
7.賀一郎之後會一直纏著里見，大概是他真的很沒朋友。
其他的一切......都在混沌當中!

請問可以回覆了嗎？剛才插樓了不好意思。
里見中請健健康康地——（帶來一簍新鮮還沾有泥土的野筍
賀一郎講故事好好看，最後遇到里見，其實不想死那邊也好棒 覺得是不是因為賀一郎掙扎到了最後，才能遇見里見！！

Leptailurus: 啊不會不會XDD很感謝冬中迅速地回應!!! 我剛剛在休息所以腦袋當機中
其實我在打這篇時還在想賀一郎的過去會不會有點爭議(拋棄妹妹選擇夢想的這部分)......
但我想描寫他身為平凡人的懦弱、自私與悔恨。
而他的經歷也引起里見共鳴，所以才使里見忍不住想幫他一把吧，也很喜歡冬中對於其實賀一郎掙扎到最後才遇到里見的解讀，我想他也是無意中幫了自己一把吧

然後請務必與@TheDeva - ※圖片有引起不適的描繪 【合照】 ※請搭配 觀看本篇一起看，這系列圖串裡面埋了不少小彩蛋，雖然我也快吐血了......

至於最後是我配著寫文畫圖的歌曲殘光，是Nitro+plus 以前出的一款R18男性向塵骸魔京遊戲的主題曲，但其實我沒玩過這款遊戲，是單純喜歡世界觀。
覺得歌詞與曲調很適合這篇文章的氛圍所以拿來配，也是我私心的CP主題曲

里見中太強！！！
文 ，賀一郎先生
故鄉的家看起來好危險 妹妹呀……只希望大伯說的結婚對象是好人。

最後兒子真的是
希望問題能解決

難過到說不出來 妻子跟兒子都沒了，這要怎麼活

看完後覺得賀一郎能遇到里見真的是很幸運的一件事呢 雖然里見快睡著（？）但是他一番無論是有心還是無心的言論終究是拯救了賀一郎 這樣的相遇就是讓人感覺很溫暖呢

AnguNiki: 因為不會畫漫畫只好勉強練就圖文雙修 但我的文筆自認普通，只能勉強達到敘事還算清楚？總之謝謝結衣中～
關於賀一郎先生老家應該是結企前可能還沒辦法帶到，妹妹應該還活著（？）但之後出場細分會比較少，為了讓他們能在結企前打到砲我會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