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宇
1 years ago

Never Have I ever | with shiptowreck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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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宇
1 years ago
自從茶會那天與格雷絲提出邀約後,溫宇便有些緊張,第一次與集會成員私底下約出來喝一杯,對她來說是一次新的體驗。即使她駕輕就熟。

「Hello, I would like to reserve a table for two at seven o’clock on Saturday night......」
打電話與餐酒館的服務生預約訂位後,她思索著該不該傳訊息給Antonie,但換個角度思考,身為老闆的她應該會知道才對。



時間來到當天晚上,溫宇在莎芙集會場所的門口等待格雷絲,與她一同步行至餐酒館。
𝒄.𝒄.𝒄𝒊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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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許久沒有認識新朋友了。
雖然在島上總是悠悠哉哉的,為了展現自己的誠意,格雷絲仍然像對待工作一般鄭重其事,在約好的時間前就已梳妝完畢。

好一陣子沒和人在外喝酒(儘管她很清楚原因為何),她一面揣著緊張興奮的心情來到集會所門口,一看見溫宇便藏不住笑。

走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她卻想到那無數個酒後閒逛的倫敦夜晚,竟感覺有些思鄉,等到停下腳步才發現抵達了酒館門口。

「想不到裡面看起來滿多人的,我們有位置嗎?」她看進窗內,心想莫不是街上的人都躲在這。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溫宇替她開門,一手握在門把上,說:「我已經訂位了,請放心。」
格雷絲點頭,踏進餐酒館門口,餐酒館滿滿都是人,酒杯的碰撞,食物的香氣,人們的交談不絕於耳。

溫宇只感覺有道熟悉的視線正從酒吧吧檯直直盯著她。

服務生帶著兩人來到了靠窗的位置坐下,「請問兩位要點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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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絲翻著菜單,那些選擇對輕易喝醉的她來說沒有多大區別,她決定點些相對安全的經典調酒。

「先來一杯莫希多,」她看溫宇熟門熟路的樣子再繼續說道,「如果還有哪些值得一嚐也請推薦給我吧!畢竟我的味蕾只有在前兩杯能起作用呢。」

她笑著,但一點兒沒有感到不好意思,若是喝醉了說的胡話還會更多。等待對方點餐的時候,格雷絲便偷偷觀察其他人桌面上的東西。

「……要不要玩個遊戲?不然只有我馬上喝醉了多無趣啊。」她隨口提議。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溫宇翻了翻菜單,「那我要一杯柯夢波丹。」她並不想在一開始就喝醉。

聽見格雷絲的話,溫宇笑了笑,「那麼,要看萊特小姐喜歡什麼樣口感的酒呢。」調酒除了具有甜味的酒類外,還有偏酸的,有些甚至帶有煙燻味。

「好啊,」聽見格雷絲的提議,她毫不猶豫地答應,「萊特小姐想玩什麼遊戲呢?」
口感……幾杯就倒的她沒怎麼認真考慮過這件事,因為酒量不大,自然也就不太挑剔了。

「要說的話,我喜歡酒感淡一點的、沒有氣泡的。」格雷絲眨眨眼,想著當成口味選擇的話準沒錯吧?「話雖如此,也不能太過清淡,一定要喝得醉才行!喝酒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

她將手肘抵在桌面,光明磊落地宣告她就是要喝醉了!就算她知道自己會給人添麻煩,但事前提醒過,那就是身為酒伴的道義了。

當然還有溫宇看起來人很好的關係。

「是個簡單的問答遊戲。」
「我們要說一件自己『從未做過』的事情,若有做過的話就必須喝酒!當然喝得多寡是自由心證的。」

「不必太拘謹,在話題中適時加入就行了!比如說……」她倒是靈光一現,從稍早的對話中發覺某件令人在意的事情。

「我從來沒有都一起喝酒了,還彬彬有禮地和對方以『小姐』相稱呢。」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真可惜,原本想推薦French 75給妳的,香檳加上琴酒搭配檸檬汁,很清爽呢!」只可惜它是款氣泡調酒,若不排斥氣泡,相信眼前的女孩會喜歡上它,不過這也無妨。「是啊,喝酒就是要喝到醉才行呢。」

她笑了笑,目光瞥向吧台前正在為客人倒酒的女酒保,這次她必須保持清醒,但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相信Antonie並不會坐視不管。

「原來是這樣,」溫宇點頭,「我其實從來沒有玩過這種小遊戲,不知萊特小姐是否玩過呢?」她眨了眨眼,遊戲從現在開始。

「啊!抱歉,那是我的一種習慣,不知不覺就以小姐稱呼了。」都還沒開始喝酒,溫宇感覺自己的耳朵紅了,「那,能以萊特稱呼妳嗎?」比起對方的名字,她更喜歡替人取一個專屬於他們的稱呼。
那眨眨眼的淘氣反應令人笑出聲來,本來這樣的喝酒遊戲就無需指導,只有認不認真的差別。

「沒錯!就是這樣子,你已經掌握到訣竅了!」礙著酒水還沒上桌,她舉起水杯,「那麼我們只好先以水代酒,各罰一杯吧。」

格雷絲咕嚕嚕地喝了一大口,當作喝酒一樣乾了半杯,接著作思考貌說道。
「嗯……萊特……」雖然是姓氏,也有被如此稱呼過,不過作為友好的替代是別有一番趣味,隨後便一口同意了,「好呀!」

「那麼我也想個暱稱吧,就叫……溫!中文字不太好發音,這樣子剛好。」

才剛說完,侍者便將兩杯飲料上桌;她再點了下酒的小點和那杯French 75晚一點送上,既然是溫宇推薦的,那就試試看也無妨。

「我一直很好奇,」她向人一笑,「你來過好幾次了嗎?該不會是本地人。」
此時若說自己從沒來過讓人喝酒未免太過狡猾,她小心地修飾了用字遣詞。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溫宇笑了笑,「幸好我學得很快。」她舉起水杯,也跟著喝了半杯。

聽見格雷絲對她的暱稱,她勾起唇角,「確實,中文字的確不太好發音,但妳發音已經很標準了。」她對格雷絲主動說起自己的姓氏感到有些驚訝,又覺得有些可愛。

「嗯……確實來過幾次。」溫宇小心翼翼地答,盡量避免與吧台前的調酒師有任何眼神接觸。
「我並不是本地人,但我在這裡有個很好的嚮導。」她微笑,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害羞,「我想妳應該沒有來過這裡。」話落,她喝了幾口柯夢波丹。「不過請放心,這間餐酒館無論是調酒還是餐點評價都很高。」如果Antonie知道她如此向人推薦她的餐酒館,大概會很開心吧?希望萊特會喜歡這個地方。
格雷絲注意到眼前的人說起話來有些靦腆,卻猜不透其中緣由,她只偏著頭靜靜聆聽,覺著挺有趣的。

「我的確沒有來過呢。」她笑了幾聲,聽聞溫宇對餐點的稱讚也跟著喝了口酒。

香甜冰涼的薄荷氣味令人活了起來,並不帶有過激的酒氣,反而像蘇打水一樣,這實在危險,她卻忍不住又多啜了下去。
未免喝得太快,格雷絲趕緊放下杯子,抓起桌邊的堅果來。

「說來你不信,我其實滿喜歡待在家裡的,這些酒吧的門路都是朋友在負責,我呢,只要人到就行了。」她的神情既自信而不慚愧,格雷絲一面咀嚼一面想,像現在這樣單獨和陌生人、在陌生的地方喝酒還是第一次……「對了,我從來沒有自己造訪一間新的酒吧!」儘管這是溫宇挑選的。

「就連萊斯博斯島也是,要不是被邀請了,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到這兒來呢。」她輕撫著酒杯外邊,看著水珠低落才抬頭,「我是第一次參加集會。」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溫宇喝了幾口酒,酸甜滋味帶著酒精衝擊她的味蕾。感覺萊特很開朗活潑,完全不像是個喜歡待在家的女孩。

「我也蠻喜歡待在家裡的,如果可以的話,」溫宇垂下頭,笑了笑,或許是因為酒精,想起那些忙碌到必須待在公司加班,甚至過夜的夜晚,莫名感到疲憊,「因為家裡有一隻狗狗跟兔子等我回家。」她的眼神微微發亮,掏出手機,「妳想看看牠們的照片嗎?」

「其實我會知道這間酒吧,也是偶然發現的,當時我只想出去走走。」溫宇說,又喝了一口酒,意識到自己似乎沒有問過這類的問題,「萊特來參加集會,有什麼特殊原因嗎?還是純粹是受到邀請才參加的呢?」
「狗狗!那的確會想一直待在家裡!」一聽見寵物的話題,她也不禁顯露興奮之情,雙眼跟著明亮起來。格雷絲將上身稍微越過桌面,想著湊上去看看溫宇手中的裝置。

「我在家裡也養了一隻貓,因為公寓不太適合狗。不曉得牠怎麼樣了……」可能是酒精開始作祟,一想到留在倫敦的貓就感到失落,甚至還有點思鄉,但那些情緒很快就消失無蹤。

她本就是個不愛出遊之人,若非有意外,格雷絲的確寧願和自己的動物窩上一整天。

「我是剛好在休假……」她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便尷尬地別開眼神,語氣漸弱,「我遇到了一些困難,給氣到這裡的。」
自己是近乎賭氣一般,還花了好大一筆錢來加入集會,格雷絲並不喜歡這一點也不從容優雅的行為。

「我從來沒有連續休假超過一週呢。」隨後喝了酒,並緩緩地補充道。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牠是一隻柯基犬,名字叫餅乾。除了牠還有一隻兔子叫萌萌(Cutie)。」溫宇說,看著格雷絲眼神發亮,忍不住笑了出來。

「原來萊特家裡有養貓,」她看著格雷絲的眼睛從充滿明亮轉為黯淡,過了幾秒便恢復正常。或許是想家吧?她也很想念那兩隻小傢伙。

「我可以問,是什麼樣的困難呢?」看見別開眼神的她,溫宇微微蹙眉,將手撐在桌面上,不免感到有些好奇,但仍需要格雷絲同意訴說這段往事,她才會進一步詢問下去。

「我也沒有,有的時候甚至根本沒辦法休假,但久而久之就習慣沒有假期的生活了。」溫宇無奈的笑了笑,「像遇到這種突然的『休假』,我反而不習慣呢。」
格雷絲看著手機裡的小狗和兔子發笑,說著「好可愛、真可愛」,一面覺得這名字取得可真簡單明瞭。

「牠叫莎士比亞!是英國長毛貓。」她掏出自己的手機,就亮著放在桌面上,看見那長相凶狠的虎斑貓便覺心情好了許多。

格雷絲嘻嘻笑了幾下,要說到工作和困難,馬上又僵硬起來。
她立刻喝了一大口莫希多,後好好地將杯子放下再開口。

「我也是這麼想,突然有了長假反而困擾呢。」並未意識到自己和對方不休假的原因有些不同,她撐著臉頰,「我原先就是舞者,休假也是練練身體,跟工作沒什麼不同嘛。」

「就是……」她的眼神短暫地瞥向一旁,考慮好了才回到面前的人身上,「有個出演的機會被別人搶走了。」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莎士比亞,好有文藝氣息的名字。」溫宇看著那隻英國長毛貓的照片,長相兇狠的牠毛卻蓬鬆柔軟,讓人好想摸一摸。

溫宇啜飲一口酒。「原來萊特是舞者。」她想起了幾個月前的舞會,似乎也曾經在舞池中看見她的舞姿。「持續的練習很重要,但偶爾也要好好休息。」這句話剛說出口,她便有些後悔了,連忙補上一句,「這是我最近才領悟的想法,雖然從我這種常常睡在公司的人的嘴巴說出來很沒說服力就是了。」她無奈地笑笑。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𝒄.𝒄.𝒄𝒊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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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本來有個應該會給我的角色最後給了我的朋友。」看起來有些心虛的模樣,先喝了一口酒遮掩自己的表情,「……雖然這樣說是簡化了很多。」她口齒不清、又小聲含糊地帶過這句話。

「但是!」格雷絲將酒杯置於桌面,發出一個響亮的撞擊聲,「身為朋友,就算有了這樣的機會,也要看在尷尬的份上避嫌呀!事前先告訴我也好,虧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說著來氣,Fench75和下酒菜剛好上桌;現在整個桌面排了不少東西,看著豐盛倒是能緩解一些煩悶的情緒。

「更別說還有很多很多……」她氣鼓鼓地吃起了下酒菜,「交往的對象又喜歡吵些一毛蒜皮的,大男人還這麼不乾脆。」

「好了好了、別說我了,真是不痛快。」抱怨這些事情並無幫助,本來就是為了不再想這些才來的,她想還可以再繼續逃避一下吧。

「那麼你呢,溫是為什麼來島上?」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溫宇看著格雷絲一臉煩悶的模樣,「我不太了解舞者的選角,但我想那位朋友確實該避嫌才對,或是事先告訴妳,如果她在意妳的感受,就不該對妳隱瞞這件對妳來說很重要的事。」她皺了皺眉,「萊特跟這位朋友的關係原本似乎很不錯?」

溫宇吃了一口下酒菜,滋味是很不錯,在聽見交往對象這個詞之後愣了一下。「看來妳經歷了很多事,」她看著格雷絲,「來這座島上散心,或許對之後回去處理這些事情的心情有所幫助。」

「很不幸地,也是關於感情的問題呢。」溫宇苦笑,喝了一大口酒,酒杯幾乎見底,「幾個月前我跟交往七年的女友分手了,嚴格來說,是被分手。」她垂下頭,無奈地笑了笑,決定點一杯拉莫斯琴費茲。
聽見溫宇認同自己的感受,這感覺並不如預期的痛快,但她並不清楚確切的原因為何,只是也無法繼續埋怨下去。

「也不是這麼說,她是挺好的,很優秀又總是互相幫襯,真的很好……」她皺著眉,小小聲地不知道對誰咕噥;格雷絲又拿起酒杯,小口小口地啜飲。

「怎麼會呢?」聽著對方的困擾,她忽然抬起頭,不經大腦地問道,「啊、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說……發生了什麼事呢?如果你想說的話。」她看著人的模樣並不是太開心,拿別人的生活當作談資也是挺不厚道的,便如此補充道。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願意跟我說說看那位朋友嗎?」看見格雷絲有些懊惱,溫宇忍不住問。她雖認同她的感受,也能夠理解她的煩悶,但她不清楚狀況,更不能隨便下定論,只希望剛才脫口而出的認同不會成為格雷絲的困擾。

聽見她的問題,溫宇搖頭苦笑,視線盯著空酒杯。「簡單來說,就是一場遠距離戀愛,而我的女友找到了一個新對象就把我丟掉了。」她的嗓音有些顫抖,放在桌面下的手忍不住摳著虎口。

「妳們誰點了拉莫斯琴費茲?」一道聲音伴隨一杯白色的酒出現在桌前,格雷絲和溫宇抬起頭,發現是站在吧台前的女調酒師。
𝒄.𝒄.𝒄𝒊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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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很複雜。」
「嚴格來說,工作並不不能用『搶』的,對嗎?」

格雷絲時不時抬起眼眸,她一面攪拌玩弄著杯子裡的薄荷,戳了幾下便摘起那一小株綠葉,放在手中搓揉。

「我想我們都在等著彼此道歉,但人與人之間真的有對錯之別嗎?我本來覺得我是對的,現在好像不太確定了。」她苦笑著,喝下一大口飲料。
畢竟要她解釋或承認些什麼都必須得先越過那強烈的自尊心,既然如此還是喝醉容易一些。

格雷絲注意到陌生女性的詢問,因嘴裡還含著酒,便只單手比向對座的溫宇。

「……我想混蛋不分性別。」她吞下酒精後開玩笑道,「我可從來不相信遠距離戀愛呢,每個我認識而那麼做的人結果都很糟。」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確實是這樣。」她也有曾經被人搶過工作的經驗。

「有的時候吧,人與人之間似乎沒有甚麼對錯,只是立場與想法上的不同,導致看起來有對錯之分,但或許,錯的不是妳們,卻也沒有人是對的,因為一件事往往都沒有所謂正確的答案或解決方式……至少我是這麼認為。」似乎是因為酒精,她開始滔滔不絕,糟糕,難道她也有點醉了嗎?

Antonie將酒放到桌上,又隨手拿起了空盤替兩人整理桌面。「Eloise,不介紹一下嗎?」她問,唇角勾起,「交了新歡?」
「不,不是。」溫宇笑了笑,「Antonie,這位是格雷絲•萊特,一位舞者。萊特,這位是Antonie,調酒師,同時也是ξεχασμένα的老闆。」
溫宇
1 years ago
「哈哈……我不確定她是不是個混蛋呢。」至少,她對她很好。溫宇苦笑,啜飲著剛送上的調酒,卻嚐到了一絲酸味,「我原本以為我們都交往七年了,能撐得過遠距離戀愛,但最後……」說到這裡,溫宇突然打住,垂下頭,「我想,是不是我太沉迷工作了,沒有多注意她的狀況,如果有多注意一點,多跟她視訊聊天,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說著說著,眼眶居然泛起了淚,她連忙偷偷抹去,笑了一聲,「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吧?都已經分手了。」
𝒄.𝒄.𝒄𝒊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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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溫宇的話,她只微微一笑,果然從每個人那裡得到的答案都不同。不論是否有對錯都無妨,現在的格雷絲似乎也並不那麼在意是非之分,只是離諒解彼此還差得很遠。

「沒有對錯」,自到島上以來,就聽了許多遍這樣的說法,不曉得還得聽多少人勸解才能真正說服自己?她知道其他人說的都對,卻不開口,反而一口氣喝乾了莫希多。

此時溫宇給她介紹了一名女性友人,原來為她們送餐點的並非服務生,正是酒館的老闆。
嚥下酒水後她回答,「你好,想必這就是溫帶我們來的原因,她稱讚了這裡好幾回呢!」格雷絲明朗地面露紅色,半酣之際沒注意到是不是把人賣了。
𝒄.𝒄.𝒄𝒊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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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兩人熟識的樣子,便沒把Antonie當外人,繼續接著剛才的話題。

「……不、千萬別這麼說!輕易放棄那七年的人可不是你呢,溫。」儘管不是很清楚所有的枝微末節,她左思右想,怎麼都不會是被欺騙的人該改變呀。

「況且為了一個遠距離就變心的人唉聲嘆氣,日子也太難過了。」格雷絲扁著嘴,輕輕地笑,她可從來不吃那種虧。

「不信的話,你問問。」她轉向一邊,「你說是不是,Antonie?」
溫宇
1 years ago
「喔?是這樣嗎?」聽見格雷絲的話,Antonie露出笑容,「Eloise,我可沒聽妳說過呢。」
溫宇的臉紅得像顆草莓,她爽朗的笑出聲,看向喝醉的格雷絲,「格雷絲,妳順便幫我勸她幾句,叫她多吃一點,別喝酒,她都瘦得跟鬼一樣了。」她原本是想讓格雷絲勸她別再為失戀而難過,但她說不出口。

「我、我才不是鬼!」溫宇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醉了,突然有些大聲地反駁,「我也沒有很瘦啊。」她小聲嘀咕,又喝了一大口酒。

這兩人真可愛。Antonie笑了笑。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溫宇垂下頭,放棄七年的感情,真的這麼容易嗎?她又是怎麼想的呢?越想越混亂,她索性再度喝了幾口酒,一半的酒幾乎要被她喝光,面色潮紅。

「對啊。」Antonie點頭,她想不到自己的小願望居然成真了,「我也說了,這些最後都會過去,妳現在就是要把自己顧好,才不會讓那些在乎妳的人擔心。」趁著這兩人都處於酒醉狀態,她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就是!酒要喝、飯也要吃的!」格雷絲附和著,一說到酒又自己拿起杯子喝,「然後也要好好地埋怨一番,這才能過去呢。」

「你們分手的時候……吵架沒有?」她就自在地邊吃起下酒菜,邊隨興談道。

她從來不是忍氣吞聲的人,卻也不會糾纏於敗爛的關係上。真仔細說起來,這或許就是與情傷絕緣的原因之一。

「你說了好多自己的不好,那麼你能說出她哪裡不好嗎?」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Antonie因為聽見格雷絲的話而耳朵泛紅,剛好在此時聽見顧客正在呼喚酒保的聲音。「我先離開了,如果有機會的話再過來。」她向格雷絲眨眼,「很高興認識妳,格雷絲。」

待Antonie離開,溫宇沉默了半晌才開口:「我們沒有吵架,連吵架也沒有。」她想起了那則訊息。「她是透過訊息分手的,聽起來很不負責吧?」溫宇半開玩笑道,扯開嘴角。「她對我很好,即使在美國還是會注意我的狀況,提醒我要好好吃飯和休息……」

想起當時的叮嚀,她又紅了眼眶。「我們兩個約定好,在這段期間裡可以有開放式關係。但她在跟我介紹她在美國認識的對象時,刻意隱瞞我的身份……」想起當時的畫面,溫宇忍不住鼻酸。

「她們直接在我面前接吻。」
格雷絲張開手掌對Antonie搖了幾下,笑嘻嘻地向新朋友道別,隨後便埋首手中的那杯French 75。

她琢磨著溫宇口中的那位,感覺並不稀奇。
聽過了許多故事,或許會那麼做的人就是會那麼做吧?她自想這也不是什麼改變對方就能解決的問題,只能感嘆遇上了錯的人。

「真是太糟了……我很遺憾。」格雷絲試著表達自己的同理,事到如今安慰人也未免太晚,但還是開了個玩笑胡鬧道:「那肯定是美國的問題,我認識好多個去了新大陸就變了樣的呢。」
她又繼續攪拌杯裡的東西,這次徐徐地、手勁輕柔地將檸檬皮弄進酒水裡,並想像起那味道。
像這樣子戳果皮,應該會是有一點酸澀的。

「即使那麼多糟心的回憶擺在眼前,你還將她放在心上,那真是……」她停頓了會兒,不太確定該怎麼說比較合適,「傻呢。」

格雷絲也如她所說露出傻笑,「我不能理解,才這麼說的;雖然這麼說,但我也挺羨慕的,感覺……很有人性?」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溫宇苦澀地笑了笑,「是啊,搞不好真的是美國的問題。」她再度啜飲一口酒,「我們認識很久了,從高中就彼此認識,她對我而言已經不是朋友,更不是戀人,幾乎可以說是家人的存在了。」她輕輕搖晃幾乎見底的酒,又拿了下酒菜吃。

她不得不承認格雷絲說的沒錯,她的確是個傻子。

「很有人性……嗎?」溫宇沉默了半晌,抬起頭,「我想,我可能還需要點時間吧?」她的眼角餘光悄悄瞥向忙碌的Antonie,忍不住露出微笑,「說夠關於我的事了,我其實有點好奇,萊特跟男友是怎麼認識的呢?」
她端著杯子,還沒從溫宇的話中消化些什麼,話鋒一轉便來到自己身上。

「那是……!」突然被問及感情事,格雷絲慌了一瞬,不停地眨眨眼皮子,趕緊放下酒杯免得把它摔了。

「我們是大學同學,他是……劇作家。」她回想他們還是學生的時候,感覺已經是很久以前,「不過、我們是去年才在一起的,他以前可是個討厭鬼呢。」

現在也是。
格雷絲不禁嘆了口氣,又想到剛才說的關於「人性」的見解,忽然拋出另個問題。

「溫……曾經向人提過分手嗎?」
「我從來沒有主動追求誰,卻總是提分手的那個。」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看見格雷絲有些慌張,溫宇笑著喝完了拉莫斯琴費茲,很可愛。

「這位劇作家以前居然是個討厭鬼嗎?」溫宇勾起唇角,不知怎地,她似乎能夠想像兩人互動的畫面,總覺得有趣。但想起格雷絲之前提到的一些事情,似乎又不覺得意外了。

看到格雷絲輕嘆一口氣,她忍不住問:「雖然可能有點冒昧,但我可以問……萊特為什麼想跟他在一起呢?」

聽見她的問題,溫宇不假思索地搖頭,「沒有喔,我的前女友是我的初戀,當初……算是我在追她吧?」想起當年的種種,溫宇微笑,卻總有些悲傷。
「我覺得萊特很有勇氣喔,」她看向她,「主動提出分手需要勇氣,而我……連這份勇氣也沒有。」
溫宇
1 years ago
忙完一陣子的Antonie目光看向格雷絲與溫宇的座位,兩人的臉上泛著些許紅暈,可能都已經醉得差不多了,卻沒有要停下來喝酒的現象。

「七號桌的客人點了馬丁尼。」服務生來到吧台旁說道,正好是溫宇她們所在的那一桌。
「好。」她開始準備調酒,「對了,幫我做一盤炸物拼盤送去七號桌那裡。」
服務生揚起一邊眉毛,「Antonie,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妳想追她。」
Antonie的臉紅了,指了指廚房,「去做拼盤啦!」
格雷絲無奈地笑了笑,聽起來她們就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她卻為溫宇的話感到欣慰。

她想了下,緩緩道出。

「他……對我很好,自由自在的樣子我喜歡。」雖然能為分手找到一千萬個理由,要認真思考在一起的原因,對她而言是相當罕見的。

「我想人本來就容易被自己缺少的特質所吸引吧?但是到頭來,那些事物也不會成為自己的樣子。」
「本來喜歡的東西,分手的時候就樁樁件件地拿出來嫌棄,還挺心酸的……」
「不過埋怨對方確實是一個走出情傷的好方法,我一直是這麼想的。」
格雷絲灌了些白開水,說起那個人時心中已無波瀾。她想到每一次自己與伴侶道別,也是如此的冷淡而不驚——這就是她被嫌棄的地方吧。

「嗯……你說勇氣,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呢!」格雷絲感覺酒勁稍退了,便繼續吃酒菜,嘴巴閒不下來,「大部分是說自私、寡情,我能理解的。所以才說溫是個有人性的溫柔的人啊。」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聽見格雷絲的話,溫宇輕點了點頭,無論是她還是自己,都是因為那份自身缺少的特質而被吸引,這點她再同意不過。

「或許吧。」溫宇勾起唇角,手指觸碰早已空的玻璃杯杯壁,「每個人走出情傷的方式都不一樣。或許埋怨對方能夠讓自己好過一些,雖然看似傷人,但這也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方式,我是這麼認為的。」她還不清楚自己要用哪一種方式走出來。

「溫柔……的人嗎?」

啪嗒。聽見格雷絲的話,她睜著眼,眼淚忍不住滑落,「啊……我怎麼又哭了……」她小聲嘀咕,連忙抹去淚水,扯開笑容。「謝謝妳,萊特,妳也是一個很好的人啊。」
「什麼、什麼很好……!沒有!我沒——」

不論是溫宇的話也好、還是她竟掉淚了也好,這都讓格雷絲慌得不知所措,連忙將手掌舉起搖個不停。

怎麼說呢?平常被稱讚舞蹈或外表什麼的她總是欣然接受,可若說到個性,倒是鮮少被以「好」來形容。
她想是身邊的好人太多,自己愧不敢當。

格雷絲努力在酒精的影響下站穩陣腳,她抽了幾張紙巾,最後索興整個放到溫宇面前。

「別哭了,」聲音微微顫抖,她實在不是那麼擅長安慰人,更別說是這種狀態下了,「我也會哭的,啊啊……」

她一臉不甘心的表情,強忍著卻不得,接著撲簌簌流下淚來。

「我沒喝酒的時候比這好多了!」
溫宇
1 years ago
「啊……抱歉……」溫宇苦笑著,接過格雷絲手裡的紙巾擦淚,「謝謝妳……。」從來沒有人說過她是溫柔的人,就連那人也沒有,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她身上擁有著那份特質,即使她不這麼認為。

她笑著,淚水卻又忍不住湧上,似乎是因為酒精作祟,只能再度抽了幾張紙巾,看見格雷絲臉上的淚痕,溫宇試圖平復心情的同時,也替她拿了幾張紙巾遞給她。

「對我來說,我不覺得萊特是個自私、寡情的人,現在的妳會流淚,會因為感情問題而感傷,會因為與朋友的爭執煩惱……這些都代表妳是一個在乎他人的人啊。」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老實說,Antonie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好不容易等到了炸物拼盤(廚房員工一邊揶揄她想追七號桌的客人一邊拖時間硬是鬧她),卻發現兩人居然都掉著淚。

輕嘆口氣,她從櫥櫃裡拿出一包全新未拆的紙巾,放到托盤上準備連著炸物一起送過去。雖然不太清楚這兩人到底聊了什麼,但八九不離十都是感情吧?
她還記得第一次遇見溫宇時她身上的那股悲傷,破碎且傷痕累累,彷彿隨時都要崩塌。
溫宇
1 years ago
「呃啊啊……」Antonie煩悶地搔了搔頭,此時又聽見有客人在呼喚酒保的聲音,索性隨手抓起一張紙條,拿起放在收銀台前的筆,寫了幾個字後麻煩服務生送過去。

當炸物拼盤連著紙巾與兩張字條來到桌前,溫宇看了一眼其中一張紙條:

“I guess love is the most selfish of all the passions. It's normal to have selfish, with love combined.”

她又看了另外一張。

“My past is not today.”

溫宇忍不住微笑,看了看仍然忙碌的背影。
她果然在偷聽呢。
格雷絲接過溫宇遞來的紙巾,在臉上拍了幾下沾沾淚水,一邊小小聲地說道。

「我才沒有。」她垂眼盯著桌面,將紙巾摺疊好,終於破涕為笑,這才注意到桌上多了一盤炸物。

格雷絲望向遠處的Antonie,與她點頭致意並高揮手臂,也不曉得對方是否有看見。
她看溫宇認真讀著兩張紙條,以為是帳單,不禁緊張起來,該不會她們一晚上給吃了好幾萬元吧……

「寫了什麼?」她小心地問道。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溫宇笑了笑,將紙條遞給她。「沒事,只是有人一直在偷聽我們講話。」她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Antonie,只見她一副自在輕鬆的模樣,溫宇看了一眼空酒杯,馬丁尼直到現在都還沒上桌。

她拿起根薯條放到嘴裡。

Antonie端起馬丁尼,今天晚上來餐酒館的人意外地多,她不是有意要偷聽,但她忍不住好奇這兩個人到底說了什麼。

「馬丁尼來了。」她將酒杯放到溫宇面前,朝格雷絲眨眨眼。
格雷絲點點頭,似乎沒有意會到Antonie想做些什麼。

才聊了些糟心的事情,好不容易轉移了注意力,她自然希望今晚接下來能輕鬆些(儘管幾乎是她挑起的話題),也不曉得繼續直白地談論感情是否是件好事。

「……說到炸物拼盤,你們最喜歡的是哪樣東西呢?」格雷絲用叉子叉了幾跟薯條,邊吃邊說,口齒有些模糊,「我的話……是炸魚塊。」

雖然吃的薯條,但她眼裡是盯著炸魚的。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Antonie見格雷絲沒會意過來,但不要緊,這個晚上已經聊了夠多傷心事,不該總是聚焦於這裡。「那兩張是我特製的折價券喔,收好。」她說,坐到了溫宇身旁的空位,「抱歉,今天晚上太忙了都沒有好好跟妳們聊天。」她露出帶有歉意的表情,卻又馬上綻開笑容,「但現在我來啦!」

「糟糕……我也喜歡炸魚塊。」聽見格雷絲的詢問,她用叉子叉起一塊炸魚,咬了一口。「Eloise,妳喜歡什麼?」

「薯條。」溫宇答,勾起唇角,「萊特如果想吃炸魚塊的話,我的份可以給妳吃。」
「全都給我!」格雷絲笑著插起一份魚塊直直地放進嘴裡,就把吃得香的模樣當作謝過溫宇了。

能夠和剛認識的朋友一起喝酒、吃喜歡的東西,她覺得人生其實也沒有那麼複雜,令人煩惱的事情會成為過眼雲煙——只是她們還需要多一些時間。

「Antonie,我下次也帶朋友一起來!嗯……」格雷絲不管對方還是不是在工作,她只聽見「聊天」兩個字,於是開始回想她們在說些什麼。

她先喝了點酒水潤潤喉,吞下才剛吃的東西再開口。
「我們是來度假、散心的,那麼Antonie呢?怎麼會想在這裡開店?」
「不是說島上不好喔!只是你看起來不像本地人……」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當然,拿去吧。」溫宇將整份炸魚塊推至格雷絲面前,一旁的Antonie看向溫宇,皺了下眉,不高興的原因自然不是炸魚塊這種理由,但她也沒有必要因為朋友吃醋,畢竟她也喜歡跟格雷絲相處,更慶幸溫宇在這裡交到了朋友。
「當然好啊,歡迎下次帶朋友一起來。」她露出笑容,在聽見格雷絲的疑問後那抹笑滯於嘴角。「啊,這個嗎……。」她看向溫宇,對方以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面色紅潤的像顆草莓。

「我原本是動畫師,對調酒本來就有點興趣,後來想轉換跑道才跟朋友一起來這裡開店,她有一半的希臘血統。」她並不介意提及往事。「不過呢,哈,這又跟我個人的感情史有點關係了。反正呢,我當年其實是暗戀她,促使我跑來這裡,結果她跟我說她要跟身為樂手的男友一起去巡迴演出,之後要開音樂酒吧,不開餐館。」
溫宇
1 years ago
她拿起一根薯條放至嘴裡。「但我想說,店租都已經繳了,店面也裝潢好了,沒道理不經營,於是說服她把這間店的所有權全數交給我。」說著說著,她居然也想喝酒了,今天難道是什麼抱怨大會嗎?

「哈哈,妳還真聰明。」Antonie伸出一隻手,「Mé celé jméno je Antonia Vlček. Pocházím z Česka.(我的名字叫安東妮雅.弗爾切克,我來自捷克。)」她再度用英文說了一次,與格雷絲握了握手。
格雷絲一臉認真聽著Antonie說話,好像是一個精采絕倫而複雜的故事似的。許是喝了不少酒、時間又晚了的關係,她咀嚼著炸魚,並一面努力將聽見的事情捋整齊了,直到最後那句歐洲語才回過神來。

她其實聽不懂那句話的意思,好在對方又用英文說了一遍。格雷絲也伸出手回握,並笑道。

「你們聽起來都好任性。」她擺出一點無奈調侃著的模樣,語氣聽著同時也有些羨慕,「但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雖然我做不來。」

她也喝了酒,不禁想及時行樂的人最近還認識得真多,自己反倒突兀起來。

「我有個朋友,她也是想到什麼做什麼,在你搞清楚她的計畫以前,事情就已經辦妥了。」
「最氣人的是,結果還總是稱心如意呢。」停頓了會兒,她斟酌著用詞,最後還是覺得自己沒說錯,「嗯,氣人。」

「她決定要放下餐館……你不會感到困擾嗎?」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哈哈,當動畫師是很有趣沒錯,但那樣的工作太操勞了,沒有自己的時間。」Antonie笑了笑,「來這裡開店,雖然忙,但有人一起分擔,也就有更多時間留給自己。」她看著晶瑩剔透的酒杯,苦笑,「除了剛開始經營的時候啦!」

「喔?怎麼聽起來好像不怎麼愉快?」Antonie在話語中捕捉到了一點憤怒。

溫宇默默吃著薯條,這兩人意外地合得來,聽著兩人交談也是一種樂趣,目光時而投向身旁的女人與對面的格雷絲。
溫宇
1 years ago
「唉,我也沒辦法啊……」Antonie無奈地笑,不知為何,心裡的某道傷口正緩緩發疼,「我想,正剛好我們兩人都像妳說的那樣任性吧?我當下聽到確實很難過,也很生氣,因為我可是千里迢迢跑來這,結果妳跟我說計劃改變,我他媽的差點氣到揍人。」Antonie的手不自覺握拳,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激動,她深呼吸一口氣,微笑。

「不過呢,我當初下定決心說要把這間餐館經營起來,現在我的目標也達成啦,覺得當初的那些事情就不算什麼了,根本就是塊小蛋糕。」
Antonie說得激昂,格雷絲卻聽得呵呵笑。
確實所有讓自己困擾的事情只有在當下特別氣憤難平,一旦過了關卡,能如此談笑是最好不過了。她看對方的模樣也想到了自己。

「你真厲害!」她仍笑了幾次才繼續說,「我想換作是我,也會這麼做的。為了賭氣而放棄,事後想來一定會後悔吧。」

語畢,格雷絲刁起兩根薯條,她又想了想,覺得自己說得不大準確,便再補上幾句。
「雖然……雖然有時候,決意堅持本身就是在賭氣吧?至少我得這樣才能說服自己接下擔子呢。」
儘管她總是說自己生氣、表現得忿忿不平的樣子,但也是每一次都接受了結果,要說不愉快……格雷絲咬著吸管,往杯子裡吹氣,她覺得這也不是討厭任性妄為的人的意思。
能夠為這複雜心情落下解釋的感覺就要呼之欲出。

「……幸好你有留下來開店,不然我們就不會相遇,沒有今晚、更不能喝到這些好酒!」她將酒水咕嚕嚕地全喝光,雖然暈乎乎的頭腦卻很清楚,「所以結果來說,應該算是好的?」

自己也是來到島上才認識了溫宇,在莎芙也有許多美好的體驗,格雷絲看著面前的兩人露出笑容,心想今天果然是個好日子。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哈哈哈,沒錯,妳可以說我那時候確實在賭氣,但我也很高興我堅持下來了,至少我喜歡這裡的環境。」Antonie笑了,眼神變得認真許多,「是啊,不要因為遇到挫折或是意外的變數就放棄原本想要達成的事物,那些其實都是在測試妳,考驗妳的挑戰。」

聽見格雷絲說的話,原先喝著馬丁尼的溫宇點頭,「我真的很喜歡妳調的調酒喔,Antonie。」不知是因為酒量即將達到極限,她的臉頰染上瑰紅,語氣多了幾分撒嬌,但意識還算清楚。「啊對了,我還沒喝到長島冰茶……。」說著說著,她繼續將馬丁尼喝光。
溫宇
1 years ago
Antonie勾起唇角,「下次,下次再調給妳喝。」她露出笑容看向格雷絲,「是啊,如果我沒有留下來開店,我想就不會遇見妳們了,所以我很珍惜現在所擁有的。」

「格雷絲!我也是,很開心遇到妳喔!」溫宇脹紅著臉說,對著她露出燦爛的笑。
格雷絲吃得醉了又有些噬睡,她打了個大呵欠,覺得這些充滿情感與正能量的話語聽起來也沒那麼刺耳了。

「我才是,原以為來這島上的都是些說不上話的大人,想不到還有這麼開心的一天,好像沒離開倫敦一樣!」這聽起來就像在說其他人都是長輩而自己只是個孩子,但她只顧著說胡話,沒想到是不是會開罪於人,且也跟著溫宇起鬨道:「我也要喝,長島冰茶,我下次要帶人來喝。」

她向前方伸出手掌,動動手指,彷彿索要什麼的模樣,一下子便又放下了。
格雷絲再一次提起要邀請友人再訪的事情,不曉得等明日睡醒是否還會記得?她滑開手機,點了兩三下傳了訊息給誰再關掉螢幕(儘管現在的狀態很難確定自己傳了什麼),接著開始翻找皮包,好不容易才拿出一張卡。

「我來……」她把信用卡交給Antonie,表示自己想請客。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哈哈!在這裡玩得盡興最好,把那些不開心的都忘了吧!」Antonie道,聽見格雷絲的請求笑了笑,「當然可以,如果妳想一杯就醉被妳朋友扛回去的話,我很歡迎喔。」

她調皮地勾起唇角,溫宇卻突然伸出手勾住她的手臂,眸子迷濛。「不要隨便欺負萊特喔!如果妳調的太重,我會幫她喝掉的。」她的眼睛直盯著她,Antonie的耳朵紅了,連忙撇過頭。
「才不會呢。」她反駁,看見格雷絲朝她遞出的信用卡,Antonie伸手接過,卻發現溫宇用另外一張信用卡戳了戳她的臉頰。「哪有……姐姐讓妹妹付錢的?」溫宇的臉色漲紅,擅自抽起Antonie手中的信用卡並還給格雷絲,搖搖晃晃地起身結帳。
格雷絲茫然地接過卡片,她對這種醉到不行還得搶著付帳的情景並不陌生,只是最後總是她贏得榮譽,可以很自信地說自己在搶帳單的領域上無人能出其右。
怎麼能在今天壞了記錄呢。

「我才不會讓喝醉的人付錢……!」她也起身,往溫宇的方向追過去,但她自己的狀態可走不直,感覺越追越遠,是趕不上了。

格雷絲在後頭一面呼喚著溫宇一面前進,她不知想到了什麼竟一時閃神踉蹌在地。看著前方的背影,再低頭瞅瞅手中的卡片,她嘆了口氣,就坐在原地等待。
或許是在等待對方結完帳回來會發現自己還想付錢。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小心!」見格雷絲一陣踉蹌,差點跌到地上,Antonie連忙攙扶住她的身體,並讓她坐到一旁的座位上。

溫宇搖搖晃晃地前往櫃檯,順利付帳之後看見格雷絲被Antonie攙扶著,她微微皺眉,不知道剛才發生什麼事。
「剛剛發生什麼事嗎?」當她返回座位時忍不住問道,Antonie聳聳肩,搖了搖頭。
「沒有,只是喝醉了。」她說,看了眼格雷絲,又看了看面前的溫宇,「需要幫妳們兩個叫車嗎?」
溫宇點頭,攙扶起格雷絲,「麻煩妳了……Antonie。」
「不客氣。」她微笑,勾起溫宇的手,她不方心讓幾乎酩酊大醉的兩人獨自出去外面等車,恐怕連站都站不穩。
格雷絲還沒來得及爭執自己要去付帳,不知不覺就被推到門外去。她們三人連在一塊兒等車,令她想起每次到了晚上、那唯一一位清醒著的友人,如今身在異地,感覺特別懷念。

「我……我之前埋了一個東西在土裡……」她靠在溫宇的肩上,喃喃自語著某日的回憶,「是一個……」
聲音越來越小,格雷絲已經記不清,或者說在如此情況下沒辦法好好組織語言了。

沒過多久,她又站得直直地面向另外兩人,一把抱了上去。
「我喜歡你們!」女孩的聲音高亢地只有一瞬間,她看見遠方的車輛越駛越近,閃著車燈,最終停在她們身邊。
溫宇
1 years ago
shiptowreck23: 「一個……什麼東西?」雖然醉意逐漸湧上,但與格雷絲比起來她仍然較為清醒得多。
似乎害怕喝醉的兩人摔倒,Antonie的手仍勾著她和格雷絲不放,當格雷絲突然站直,一把抱住她與Antonie,臉頰逐漸漲紅。

「我、我也喜歡妳……。」她對著格雷絲說。一旁的Antonie原本也要說些什麼,卻在聽見溫宇的那句話後打住,見到車輛緩緩駛進,在店門口前停下,她鬆開了手,走上前為兩人打開車門。
「好啦,該回去囉兩位。」Antonie微笑,把兩人安頓於後座並把車門關上。

什麼時候才能從她耳裡聽見那句話呢?Antonie目送車子駛離餐酒館,直到成為一個小點消失不見。

不過,她是真的喜歡和這兩人相處啊。
兩人坐定後任由車輛行駛,這座島的代駕肯定相當熟悉這樣的情景了,返程的路途平穩安順,讓人想起了深夜時刻應是如此。格蕾絲沒有注意到窗外的景色如何,她被塞進車裡之後一直睜不開眼睛,雖然時不時動動手腳,但不能算是還醒著。

「一條項鍊、在公園裡……」她倚靠在身邊的肩膀上喃喃自語,似乎在回答人剛才的問題。格蕾絲吞了幾下口水,整理床單似的蹭了蹭溫宇的肩頭,之後便滿意地順勢睡去,而旁人無法從她的話語中辨別那條被埋沒在倫敦地底下的首飾是否存在。

載著兩人的汽車在夜晚奔馳,直到莎芙會館還點著的入口燈光出現在道路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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