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狐之助說,嗝!」
話說得太急,偏偏酒氣這時衝上來,差點在說話前先吐了滿地。
顧不得對方叫自己先深呼吸喘幾口氣,直接大喊,「
山姥切跟歌仙重傷,要我們去帶他們回來!」
原先因思考菜色搭配而運轉著的腦袋被突如其來的消息給徹底打斷,跟不上轉換速度的短暫空白讓那轉過身去的面容有那麼一瞬間無措而空白。重傷、山姥切、歌仙等等詞句在回過神來的瞬間迅速成為話語的中心,甚至沒漏掉那最為重要的句末指示迅速熄了爐火將圍裙隨手褪下,匆匆的步伐不忘稍上那總是帶著酒氣的短刀一路朝著寢宿的方向而去。
「重傷?怎麼回事?我記得他們是去偵查,難道說撞上了嗎?」
似乎不打算讓身旁被一路拖著走的小短刀回覆的時間,自顧自分析完可能的情況後順手將人塞進對方寢室便再度朝著那位於最底端的房間趕去。瀕臨晚膳偏又必須出陣,那準備至一半的膳食還必須有人接手完成,在這般臨時的狀況之下唯一能拜託的人似乎就只有那麼一位。
只能祈禱著對方此刻已經結束今日的作業回到房內,以及該怎麼好好答謝對方。
推開門,看見那抹覓尋的身影就落坐於沙發上休憩著實讓人鬆了口氣,帶著些懇求的話語夾雜著應許的承諾作為回禮,罕見的匆忙似乎也讓對方察覺到些許異樣。
「抱歉呢,要麻煩你了。我想應該不會太久,晚上回來後再好好陪你好嗎?」
隱晦的詞句帶著意有所指的含意,看著人點頭應允開心的在那頭褐紅色軟髮上輕輕搓揉小小滿足了一會兒,便又再度匆匆趕上樓換上出陣衣裝前去與人會合。
「抱歉久等了,我們快走吧。狐之助知道地點嗎,恐怕要麻煩帶路了呢,希望不會撞上溯行軍才好,不然會變得更麻煩的。」
「啊~真是的,為什麼要一把廢柴刀出門啊?」
邊碎念著,但也只是去帶同伴回來,要是連這件事也辦不到那真的糟了吧?
跟著狐之助踏出傳送陣,映入眼簾的是距離本丸不算遠的樹林,在這種地方遇襲?那本丸會不會有危險?胡思亂想似乎勾起了心中隱藏的恐懼,那時候燒起來的本能寺...
抓著甘酒的手開始發抖,直到被燭台切拍了拍肩膀,才從那個惡夢的回憶中緩過神來,喝一口甘酒佯裝沒事,開始認真的搜尋樹林裡的蛛絲馬跡。
整片的枝葉樹幹雖然令人眼花撩亂,但妨礙不了短刀的偵查,走沒多久就發現了不對勁,遠方出現了極少在大自然裡出現的突兀顏色,「那裡!」
隨著身旁短刀指引移轉的目光在觸及那一地的深紅時罕見的露出一言難盡的神情,近乎成為路標的痕跡不僅僅是地上,就連一路行走可能觸碰到的枝葉、樹幹無一不殘留下驚心的痕跡。
「恐怕要盡快了,血跡都成這樣了,那兩人恐怕真的不太樂觀。」
凝神加快步伐一路警戒著周遭朝著那血跡盡頭快步而去,天色鄰近黃昏,開始慢慢轉為橘黃的天正朝著對己身不利的方向轉變,蹙起眉望著血跡沒入方向的巨大洞穴,目光再度轉向身旁的短刀身上。
「不動君,能麻煩你先去看看情況嗎?山洞裡我的視線不太好,想麻煩你先進去看看他們究竟待的多深,以及裡頭的狀況怎麼樣,好嗎?」
商量的口吻中有著信任對方的含意,佇立於洞口正中隱隱有著可退可守的動線選擇,雖一路走來並沒碰上任何敵刀卻也不排除可能會在洞穴內遇上。
「進去的時候要是碰到溯行軍就先小心退出來,我們在想辦法要怎麼解決。」
「知道了啦,嗝~」
將本體從腰帶抽起,左手緊握刀鞘,向燭台切示意後便進入洞穴。外面已是昏黃,洞穴內更是延伸入內的黑暗,饒是短刀的偵查,也是努力地抓緊最後一絲光線想要看得更仔細。
但走不到兩步,已經發現了前方橫躺的軀體,顧不得旁邊是否有埋伏,直接大叫衝上前去:「燭台切──!」
山姥切國廣與歌仙兼定倒臥在血泊中,腥紅的液體擴散的程度讓人不禁懷疑兩人是否還有氣息,這時也管不了這麼多,只能呼喊燭台切讓他進來幫忙。
原先還戒備著各種可能狀況卻在看著人踏進不過幾步距離後的高聲呼喊中給硬生生打斷,慢上一步衝入洞內,入目的景象讓整個人空白了一秒。
回過神,果斷將手中的刀塞至不動行光手中,果斷衝往兩人身旁看著那明顯缺損的傷口。
濃重的血腥味充斥鼻腔,縱使兩人匆匆包紮過但那早已浸染了血色的布料還是不斷滲出鮮血。地上早已有一小灘血窪,腥氣撲鼻。
「不動君,麻煩你快把兩人的刀帶好,我們盡快回去。這情況恐怕撐不了太久,歸陣就麻煩你開門了呢,還得要盡快通知手入室做準備......」
蹲下身,思索著該怎麼避開兩人傷口一口氣帶兩人回歸,一邊小心的將歌仙兼定率先扛上了肩。
「雖然不確定你們還聽不聽的到,但忍耐一下吧,我馬上帶你們回去。」
確認肩上的人穩妥之後才小心撈過同樣慘烈的山姥切國廣,把人如同米俵一般夾在腋下而後深吸口氣負重起身。兩名大男人的重量壓在身上,邁出的步伐也僅只是因顧慮而慢上些許。
「走吧,麻煩你了喔,不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