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的是十一點半,駱書延卻在十一點整就到了西王三街。
他在街道對面的巷子就看見洗衣店了,卻沒有要接近的意思,而是在巷子裡來回踱步和看手機,拇指與食指來回摩擦顯現出了他的焦慮感。直到25分一到,才走出巷子到街道上等紅綠燈。
他盡量克制不要讓自己在過馬路時緊盯著洗衣店看,視線漫無目的的掃視對面那排的建築,抵達時才一副「哦不知不覺就到了」的模樣,像上次那樣站在店門口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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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點多的時候花夏還在決定要穿哪件外套。
耀眼的陽光從天井照射進室內,他想農場行程應該都在戶外多一點,不怕冷不代表不怕風,他穿穿脫脫,後來還是決定穿一件不是那麼厚重的機能性防風外套。
由於想要戴帽子所以他就懶得吹瀏海了,是一個蓬鬆的弧度軟軟的覆在額前,看起來還像是乖巧的大學男生。
下樓以後他把預先煮好的美式咖啡裝到保溫瓶裡面,那豆子還是林一凡出差時去義大利買回來的送他的,好像叫什麼金磚咖啡,花夏根本記不住,只知道是個百年老咖啡店。
不知道駱書延喝不喝咖啡,但他還是多準備了人家的份。三十分的時候他準時的往外走,已經瞧見玻璃窗外有個熟悉的人影。
他連忙推開門走出去語調輕快的同駱書延打招呼:「早安啊——你喝咖啡嗎?」晃晃手裡的保溫瓶,花夏好心情全都寫在臉上。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huahua_520:
花夏的好心情似乎能感染周遭一般,駱書延眼底也多了幾分笑意。
「嗯,我喝。」從花夏走出洗衣店後,兩人並排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駱書延還是那樣全身裹得緊緊的,不似花夏還穿了件短褲。他注意到自己非常可恥的,目光會不經意地瞟向花夏的小腿,於是用意志力強迫自己看路。
「今天一整天都是好天氣的樣子。」駱書延對著花夏晃了晃手機,上頭顯示著觀光農場那一區的天氣預報。駱書延非常感謝天公作美,否則可能連他自己都不想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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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我今天咖啡因不會過量攝取了。」花夏瞧著駱書延今天的穿著顏色是深色,把黑色的保溫瓶放人手上。他看駱書延一張臉都埋在圍巾跟帽子之間,看起來像很怕冷的樣子,心想熱咖啡還真是帶對了。
相同的路線前幾天兩人才一起走過,已經很是熟悉。花夏偏頭去看,螢幕果然顯示著大大的太陽符號,溫度也很適中。「那我們運氣很好欸,唉......希望過年也都是這麼晴朗的天氣。」他今天沒有做造型,眼睛笑彎的弧度正好就瀏海下面一些些,看起來很是親和。
他注意到駱書延似乎視線往下了幾次,以為駱書延是想問他的鞋,便解釋道:「我想說要去農場所以穿了膠底的鞋子,這樣如果有泥土什麼的也很好清洗。」
huahua_520:
保溫杯雖然隔絕內部大部分的溫度,但花夏剛才留在保溫杯表面的體溫還在。駱書延捂著那抹餘溫,不禁想起婚禮上花夏握住自己手時的觸感。
看向幾天前才走過的街道,明明也才四天前的事,卻感覺那件事情好像已經過去很久了,可能是這幾天以來心境轉換了不少吧。
平靜的心情直到花夏突然提及鞋子,駱書延先是困惑為什麼突然要提到這個,頓了幾秒後突然連結起來,一陣尷尬躥上後腦門。
駱書延接著也裝模作樣地看了看自己鞋子:「而且黑色比較不怕髒。」
雖然表面上平靜回應,內心卻又是尷尬又是懊悔又是慶幸對方沒發現。
駱書延戴上鴨舌帽與圍巾,除了遮陽和禦寒以外還有遮掩的功用。
他很清楚自己是臉皮薄的人,意識到了自己對花夏可能有一些些多餘的感覺,一點狀況都能讓他血液往脖子或是臉部集中,比如剛才的尷尬他就感覺自己的脖子有點熱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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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看來我們想法很一致。」
路口的號誌由黃變換成紅色,號誌的讀秒從20開始倒數,花夏還就著鞋子的話題在說,視線由街口恰好移轉到駱書延那裏。
「咦?你今天穿太多了吧!」花夏抬頭看了眼頭頂的太陽又回到駱書延身上,語氣肯定地說道:「你脖子這裡都紅了,是不是太熱了⋯⋯」
駱書延圍巾的位置露出了一部分的耳下到脖子的皮膚,浮泛著淡淡的紅色。花夏下意識伸出手想用指尖去探熱度,可將將在要碰到的時候想到上次駱書延似乎不是很喜歡太近的距離感,連忙把手收了回去。
huahua_520:
要不是紅燈還在數,駱書延簡直就要直接用跑的穿越馬路了。
他把圍巾又拉了拉,希望自己的意志力能阻止血液繼續往上涌,但他感覺熱度還是繼續往上蔓延,只好微微偏頭假裝在看紅燈,實質是讓帽沿掩去膚色變化,並用毫無起伏的語氣道:「我本來就很怕冷,這樣對我來說剛好。」
駱書延也沒有說謊,他的確是個非常怕冷的人,這也正好讓他能把全身包緊緊的,借此不露出破綻。
他看著紅燈還剩十秒,視線向下看向花夏小腿,轉移話題道:「一月穿短褲,你不怕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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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花夏還是覺得有哪兒不對,但好像也說不上來哪裡不對。怕冷不應該會發紅,會泛青吧(?) 花夏視線流連,甚至發現駱書延微微泛粉的耳朵上有顆秀氣的小痣,但也沒看出所以然來,只能向駱書延說如果有哪兒不舒服要說。
待過冷冽的北歐,再回到亞熱帶國家已經變得很難怕冷,花夏聽駱書言這麼問,:「我不怕冷啊,之前在冰島住了一年多,回來以後都覺得這裡的寒流像是老天爺開玩笑。」
「其實我之前不常穿短褲露腿欸。」他被駱書延看的頗為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我腿比較白,小腿肌也不好看,就感覺自己娘兮兮的,不過後來因為曬黑一點點還練了出了線條,我才敢穿的。」講到後面還嘿嘿嘿笑了幾下。
綠燈這時候亮起來,像是要掩飾自己的糗事,花夏邁開大長腿走出去兩步,才又回過頭來喊駱書延:「走啦,綠燈啦。」
huahua_520:
花夏的話讓駱書延忍不住想像起花夏白皙細瘦的小腿,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不禮貌的想像,一邊在心裡罵自己「沙豬」一邊悄悄捏了自己一把大腿,隨即跟上花夏腳步。
但老實說花夏練出線條的腿的確很好看,筋骨分明、肌肉線條隨著每一次踏步時繃緊……
好了駱書延你不要再看了。要不是花夏在場,他早就賞自己一個響亮的大巴掌,趕緊向前與花夏並肩走,避免自己視線又飄到其他地方去。
「一年?你去那麼久做什麼?」駱書延只去玩過一週,看看極光看看一望無際的雪原而已,要他待一年簡直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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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的視線注意著過馬路時的來車狀況,直到他們並肩踏上人行道。這也是他回來之後就很不適應的地方,一沒注意可能就不知道有哪個冒失鬼會突然衝出來。
「我大三的時候教授帶我一起去那裡做地質的科研。」花夏說,「是公費的,後來我就順便在那邊把剩下的學業完成才回來,前後大概有半年的時間都在極地環境裡。」
「如果要用簡單的說法就是在雪地挖凍土的勞工。」說到這花夏笑了出來,還做了個鏟東西的手勢。
「在那邊生活跟這裡完完全全不一樣,要好天氣跟老天爺賞飯一樣,遇到不好的天氣整個進度就只能停下來或是去做其他部分,完全急不得。我也是從那時候有一種被啟發的感覺,就是說很多的便利跟快速本來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真的遇上阻礙的時候好像就會很卡關很焦躁。但其實有時候停下來反而可以有更多思考......」說到這花夏停頓了一下,因為他突然想起駱書延可是整整大了他五歲,歷練絕對比他多,對比他好像一直小雞崽在老鷹面前在班門弄斧一樣,想到這他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啊我再說什麼......對大概就是這樣。」
「嗯。」像是想給自己助力一樣,說完後又用力點了下頭。「你去過北歐那邊的國家嗎?」他問。
🎻🥊🦝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huahua_520:
看花夏像小鴨子(顏色也很像)一樣嘰嘰喳喳的分享經驗,駱書延安靜的聽他分享,在留意到已經快走到停車場時甚至刻意放慢腳步,讓對方好好說完。
能從花夏的經驗裡聽出他在學業上優秀的部分、以及超出同齡人經歷而提早體悟的事情。這部分駱書延就沒有深刻的理解過,他一直在生活中奔忙,沒有想過要停下來深呼吸。
看著花夏用力點下頭的模樣,駱書延把一股笑意憋進肚子裡(好可愛),隨即回覆花夏問題。
「大概是去年還前年冬天的時候有去過一週冰島,那時候遊客比較少。」
「去看了極光、上直升機看雪原之類的,只有一週感覺還有很多東西沒玩到。」
駱書延微微偏頭回憶,陽光照亮了他半邊臉。
「後來離開了冰島去丹麥,那邊大麻是合法的。」邊說邊對花夏比出吸一口的姿勢,「沒想像中那麼嗨,根本被污名化。」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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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人與人之間有一個兩個相似點就有惺惺相惜的感覺,但直到現在,花夏才真正覺得他與駱書延在各方面的共通點都太多了吧?
「原來你也去過冰島。但一周真的太短了啦,真的很多東西沒玩到。烤鮭魚也好好吃不知道你有沒有吃到......如果待久一點的話,極光出現在窗外都會懶得看,哈哈。」
一直到現在花夏都還會想起雪地裡的三角小木屋賣的烤鮭魚,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吃過的味道。不過腦海裡的鮭魚很快就被駱書延的大麻給取代。
「哇你試過啊!?」花夏訝異地瞪大眼睛,留學生出門在外其實也有好幾次這樣的嘗試機會,但他終歸沒有試過,也不抽菸,覺得沒勁。但這並不妨礙他的好奇心朝著駱書延孳生:「到底什麼味道啊?草味?煙味?」
駱書延的臉白皙透著點血色,被陽光柔和的勾勒出輪廓,手抬起來的姿勢像是自然而然,一點也不生疏,花夏想這個人應該是有很多抽菸的經驗,但不沉迷。(大概啦,他聞過駱書延身上的味道)
huahua_520:
雖然時間過去很久,但當初抽大麻時的新體驗歷歷在目。
「有點辣辣的,蠻苦的。是不太會有草味,大麻已經被處理成有點像辛香料那類的東西。」
「吸完感覺不是出現彩虹貓之類的東西,就是感官變敏感、心情變輕鬆很多……」駱書延看著花夏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便開口:「如果你不抽菸的話,我記得也有賣大麻蛋糕跟軟糖之類的東西。」
踏入停車場,那台在陽光下白得晃眼的車馬上就讓駱書延鎖定位置,他想起之前在北歐看到的雪,在陽光下也是這麼白到閃眼睛。
「但老實說,我比較喜歡東南亞之類的地方。」駱書延站在車頭,對花夏道。
「冰島那次,我在車上都冷到睡著,根本沒看到什麼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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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彩虹貓笑死!」
大麻到底什麼味兒已經不是很重要,花夏想駱書延怎麼可以這麼了解他,他問這些的時候正在想一些彩虹羊駝彩虹獨角馬之類的ㄎ一ㄤ生物,以至於需要用手握拳抵唇去止住那些很難忍的笑意。
不過真也就是好奇,他沒有想過要嘗試,所以在駱書延提起蛋糕的時候調皮的咋咋舌,「嘖嘖,其實我也只是好奇,真正給我的話我不會試。」說不會其實也是不敢,他從小到大還沒有做過一些比較特立獨行(除了喜歡男生)的事情,就怕爸爸媽媽知道了給他顏色好看。
他倒是很羨慕駱書延曾經嘗試過。
「那很可惜,你錯過了好多。不過東南亞我一定推泰國啊,我回到這裡以前去住了快一個月,差點不想回來。」花夏解了中控,如同上次般替人拉開車門以後倒是沒有馬上走到主駕,反而笑嘻嘻的問﹔「你要不要試試看開我這台車?」
huahua_520:
駱書延很快地搖頭:「我沒駕照,而且我不喜歡靠近馬路跟車之類的東西。」
駱書延對馬路的最高容忍度就是過斑馬線,要他去面對可能突然過馬路的路人、變換車道的汽車之類的,他完全做不來。
「當然如果你想要得年24歲,我是可以送你一程。」一邊說一邊做出握方向盤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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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駕照?那你怎麼出門?」比起大麻的味道更讓花夏訝異的是駱書延沒有駕照這件事,他本來想著上次駱書延問他開這種車是不是做水電的,平時應該都是開房車的吧,可以借人開開看感覺,可沒想到竟然沒有駕照。
太過年輕的他大概沒想過成年人的世界出門是可以叫車的吧。
當雪白啵亮的皮卡開出停車場轉上市道,坐在主駕的花夏還在喃喃說道:「哥你坐著就好,這種簡單的事還是讓我來效勞吧。」差點得年24這件事真的不是開玩笑。
🎻🥊🦝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huahua_520:
「我很會交有駕照的朋友啊。」像是田愷真、花夏之類的人。
車內溫度比外面高,駱書延拉了拉圍巾透氣,看向窗外景色。
同樣是坐上這台車的副駕、同樣是大好天氣,與上次搭乘時相比卻相差甚遠,不論是著裝或心情,都處於兩個有趣的極端。
駱書延只去吃過一次飯,那次還是打著探班的名義。他看了一下田愷真傳來的園區簡介,想著進園區後可以順便買杯咖啡給他。
「除了蔬菜以外好像可以採草莓什麼的,趁過年連假前趕快採一採,不然都得撿人家挑剩的。」
「希望現場有煉乳可以淋來吃。」他對甜食興趣普通,但草莓淋煉乳,誰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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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駕照的朋友,比如我,懂。」花夏覺得駱書延這句真的很高,輕巧的把人歸入朋友的範圍讓人完全感覺被順毛的心甘情願又無法反駁。
跟隨著導航路線開上高速,雙向的窗景逐漸隨著車速轉換,天空的藍、道路的灰與兩側的綠化在視野裡呈現出和諧的美感。花夏將藍芽連上隨便點了一張歌單,輕巧的鋼琴與柔潤的女聲在車廂裡瀰漫。
副駕在看手機,主駕開著車,明明是短暫都沒話說的時候卻也不尷尬,像是本該這樣又像自然而然。花夏的指尖在方向盤上有意無意的輕輕點觸,很是閒適。
「如果很想吃的話可以先自備啊。」花夏滑了下導航,畫面顯示下交流道之後會經過一間N-11,「有便利商店可以先買。」聽駱書延提到草莓,使他突然有股熟悉感,好像是......驀地他啊了一聲:「說起來,我今天早上做了有關草莓的夢欸。」
huahua_520:
窗外景色從市區建築變成樹林,在陽光下綠色被襯得更鮮嫩,又是藍又是綠的,看得讓人心情大好。
平日這個時間並沒有很多車,因此一路暢行無阻,也許會比預期還要早抵達也說不定。
音響放出的歌清新柔和,和窗外的景色很相襯。陽光透過車窗照在身上、車子座椅也很舒服,明明是請人吃飯的那個,卻比對方還要享受。
聽到花夏說的,駱書延發出一聲輕笑,轉過頭來看他:「這算是一種預知夢嗎?希望你沒有夢到把我吃垮了。」當然,如果花夏真的吃垮他,駱書延可能也不會太介意。
其實駱書延有點想知道花夏有沒有夢到自己過,但這個想法實在蠻幼稚的,因此沒幾下就把這個想法拋得老遠。
汽車隨著告示牌右切往下,正如同導航顯示的,能看見便利商店就在平面道路的右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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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一聲輕笑也惹得花夏放下行車安全扭頭看人一眼笑道:「也許喔......不過我想應該是我睡前看美劇,末日背景那種,主角給他的愛人偷偷種了一些草莓,再帶他去看,好浪漫那種任何微不足道的日常小事都是愛你的表現——」
說到這花夏笑嘻嘻的嘶了一聲,忍住那種甜膩死了的感覺,「不過我的夢就沒有那麼浪漫了,我好像是個種植草莓的工人,印象裡有人走來和我說話還一起吃了草莓,看不見臉的那種,但我記得那個人不知道哪邊耳朵上有顆痣......」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說到這花夏自己停了下來,潤亮的眼睛眨了兩下,肉眼可見的耳朵尖浮起了一抹粉色。救命他想起來了,夢的後續,還有他旁邊不就有個耳朵上有痣的人......花夏突然覺得車廂好擁擠,擠滿他自己,而駱書延根本不會知道的羞窘。(救命救命救命)
所幸N-11綠色的顯眼招牌已經在眼前,「那個,我們給你朋友帶點什麼喝的吧?我去買。」把車熄火,花夏摘了安全帶下車,想用短暫的購物時光化解自己的尷尬。(大步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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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在談論自己的夢時,駱書延正一面聽著一面看向待會要採購的商店。他聽著聽著,談話聲卻戛然而止,駱書延下意識的看向花夏,他注意到了花夏耳朵上的血色。
駱書延見花夏逃也似的下了車一副不明所以。他剛剛是不小心放屁了?(?)還是說了什麼?
駱書延剛才有在聽人說話,但沒想得太細,他一面回憶剛才花夏說的話,一面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那個人不知道哪邊耳朵上有顆痣……」駱書延很快就可恥的聯想到了自己,他的臉上燒起一陣紅,但表情卻有些複雜糾結。
世界上有痣的人很多,沒必要做過多聯想。就算是夢到我,也是因為我們本來就約好要去農場,不需要想太多。可能真的是不小心放屁之類的吧。駱書延低頭慢慢走向超商,他用手背碰了碰自己臉頰,感覺熱度褪了才跟上花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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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的目光在在五彩繽紛的貨架上巡遊,腦子裡想的完全是不同維度的事。他拍了腮幫子好幾下試圖告訴自己駱書延又不知道自己夢裡是什麼後續,而且耳朵上有痣的人多了去了(如果他早前沒發現那顆痣可能就不做賊心虛),駱書延聽了以後都沒什麼反應,自己是在緊張屁。
從商品間的縫隙能看見駱書延的側臉,花夏偷偷觀察對方臉上表情,一如往常是那個樣。
「哥哥你在看幹嘛呀?」一個小女孩盯著花夏看,「你牙齒痛嗎?」
「蛤?」花夏連忙放下手把整個人縮回貨架後方,蹲下身一臉被抓包的小聲回話:「沒有,哥哥是在找東西啦。」
「你找什麼啊?」
「我要找煉乳,你知道是什麼嗎?」
「知道啊,在隔壁那邊。」小女孩指了個位置,隨後扭頭,「媽媽——這個哥哥好笨喔,他在泡麵這裡找煉乳。」
......操。
花夏拉低帽簷想就這樣原地蹲成一朵花,不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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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煉乳。駱書延很快明白過來這個對象指的是花夏。於是側過身往商品架的方向張望,但是沒有看到人。
駱書延還在幫田愷真買焦糖拿鐵,向店員說了聲「待會來拿」便走向貨架區。
他在架前掃視看見煉乳放在下排,蹲下拿了一罐,抬起視線就看到商品縫隙之間那頂黑色帽子,也不知道這個人蹲在那裡幹嘛。
駱書延一臉不明所以,就這樣在商品架前蹲著看對方,這時候那個大嗓門的小女孩被媽媽牽著來到這一排,見到駱書延的行徑也大聲開口。
「叔叔,你在這裡幹嘛?」
為什麼我就是叔叔?駱書延微微皺起眉看向小女孩。
「看花。」他沒好氣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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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駱書延語氣,花夏就知道這個稱呼絕對不得他心。
花夏把臉埋在膝蓋,憋的肩膀一聳一聳,簡直笑的直不起腰。
真的。
這小女孩應該是今天的MVP。
「他叫你叔叔......」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故意但憋不住了)
「叔叔,快點把我摘走......叔叔——」
花夏隨著小女孩那樣叫,抬臉朝人笑的燦爛,耍賴似的伸手要駱書延拉他起來。
huahua_520:
看那笑得幸災樂禍的「哥哥」,駱書延翻了個白眼,繞過貨架來到花夏這一排,用小腿頂了頂對方蹲在地上蜷在一起的身體。
「再不起來我就要踐踏花草了。」說完把手上的煉乳遞進花夏向自己伸出的手裡,「走了,結帳。」
駱書延微微回頭,看著小女孩一邊吵鬧著「我也要看花~~」一邊被媽媽拖向收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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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笑著接過那罐煉乳,卻沒把手放下來,反而繼續舉著煉乳晃啊晃的,擦過駱書延的手臂,又用仰視角的去看駱書延。
「拉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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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低頭看向在地上耍賴的人,他一時間腦內一陣空白,被煉乳罐擦過的地方感覺有一陣電流躥上腦門。
隨後回過神,握住花夏手臂一個使勁拉起,臉上簡直寫著大大的「你很幼稚」四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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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帳嘍——」被滿足條件的花夏小朋友就著駱書延的使力站起來,他不知道自己什麼問題,被駱書延白眼反而開心的不行,越被嫌棄越覺得有趣。
方才那些因為夢境造成的尷尬已經不翼而飛了
🎻🥊🦝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huahua_520:
所以果然沒什麼嘛。看著花夏一臉笑盈盈的準備走去結帳,頓時覺得剛才想太多的自己蠻蠢的。
說起來,花夏也不過就是個小孩子。換個角度說,自己大一的時候他還是個國中生、而自己高中的時候,花夏還是個小學生。
這麼一換算,甚至覺得自己前幾天煩惱的想著可能對花夏有好感這件事有點好笑。
對一個小孩是要有什麼感情啦。
駱書延突然覺得自己充滿聖人光輝(?),看向花夏的目光多了幾分慈愛(??),並晃了晃手機:「走,哥哥付錢。」
哈,就說什麼都沒有啊,庸人自擾什麼啊駱書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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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啦,這次讓我來吧哥哥。」都讓人請吃飯了,沒有還要讓駱書延付錢的道理。花夏拍拍駱書延肩膀,「你先去車那邊等我啊。」
不知怎麼的他突然覺得駱書延的眼神似乎頗有深意但又看不明白。都走到櫃檯了,他還回頭又看了駱書延一眼。
該不會在心裡罵他吧,哈哈。
huahua_520:
駱書延也沒多推辭,拿了田愷真的拿鐵就走出超商,一踏出超商門口便點起了菸,一路走向那台皮卡車。
他站在副駕門邊,透過玻璃窗看向正在櫃檯結帳的青年。
嗯,他是小孩子他是小孩子……駱書延反覆給自己這麼洗腦,心態一調整,駱書延頓時信心滿滿,感覺今天不會出什麼差錯了。
超商內的媽媽還在挑選商品,而那個女孩子正透過玻璃窗呆呆地看向自己,一時間覺得那副模樣和剛才蹲在地上的花夏有點相像。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x84ao4RU842L4:
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在陽光照射下可以很清晰的收錄商店裡外的景象。花夏結過帳,轉過身看到剛剛的女孩正在向外張望,恰巧是在看駱書延。他思考了下跟店員要了兩張紙巾,幾下折疊捏揉,變成一朵紙巾做的花朵。
「妹妹,你把手伸出來,哥哥給你變魔術。」花夏蹲在小女孩旁邊,把做好的花朵放在小女孩的手心。
「哇——好漂亮!」小女孩瞪大眼睛,欣喜的擺弄手裡的花,「謝謝哥哥!」她蘋果一般嫣紅的臉蛋掛著大大的笑容,有禮貌的道謝。
花夏摸摸小女孩的頭,指著窗外駱書延的位置,「不喔,你要謝謝那個哥哥,是他要我拿給你的。」
「好喔我要去謝謝哥哥!」小女孩說完就跑到商店門口,叮咚一聲清脆的又熟悉的門鈴,小女孩在門口蹦跳,「謝謝哥哥,花好漂亮——」花夏蹲在小女孩旁邊一起笑嘻嘻的朝著駱書延揮手。
huahua_520:
陽光下,花夏與小女孩天真爛漫的笑容被襯得更加溫暖,雖然搞不懂他們在做什麼,但駱書延還是叼著菸向兩人揮了揮手。
不知為何,駱書延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能有個女兒的話好像還蠻不錯的?」比起兒子,他比較想養女兒,男生大部分太笨了;但也不要太像自己,如果可以樂觀開朗一點就好了。
他注意到自己出神得有點久了,想起那邊還有個未成年人,蹲下把菸頭按在柏油地上捻熄,隨後把菸蒂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裡。
他平常會亂丟啦,但有個小女孩在看、花夏也在看,駱書延不自覺的做做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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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果然是會抽菸的。花夏知道有抽菸習慣的人得空都會想抽根菸,他刻意給駱書延一點放鬆時間,直到駱書延將煙蒂處理掉的時候才向小女孩道別並且回到車上。
「對了,忘了要給你一個東西。」花夏手放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朵紙巾做的花,放在駱書延的手上。
白色的紙巾被細細折疊成一朵半開的玫瑰,尾端的部分搓揉出花莖,連接著一片葉子。
「剛才的妹妹有,你也有。」
雪白的皮卡重新發動,通了電的行車導航亮起來,路況播報的女聲溫和的提示距離目的地還有約十五分鐘的車程。
huahua_520:
駱書延低頭看向手心的衛生紙花,嘴邊不自覺沾染上了笑意。小心地收進外套內側口袋後,坐上了副駕駛座。
「這麼快就交到新朋友了?要不要順便報同一間幼稚園?」駱書延就著剛才花夏在超商內的幼稚行徑調侃道。
不過這也印證了駱書延對花夏的印象:到哪都能認識新的人的感覺,而其他人也喜歡親近他。
駱書延想起自己的交際狀況,雖然到了新的社交場合很容易吸引到陌生人與自己攀談,但用不了多久就會漸漸與自己疏遠,因此長年以來穩定交際的朋友根本沒幾個。他終於從與花夏那麼多神奇的共通點中找出截然不同的部分。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x84ao4RU842L4:
「哥哥,我長大了,是媽媽不會管我談戀愛的年紀了好嗎?」花夏正聚精會神地看導航,聽得駱書延的調侃難得沒有順著人,而是反駁了一次,語氣裡有「原來我在你眼裡是這樣啊」成分在。
「不可以把我當小孩啊,我都已經成年很久了。」即使在開車,花夏還是分出眼神給駱書延,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是含著笑意可眼睛裡透著些許認真。
不知道是不是男生的想法都差不多,但花夏是這樣的。各方面來說都不太想被當成小孩,疑似不行,一點點也不行。李亦懷長他一歲,以前兩個人鬧矛盾,常常會對著花夏說你成熟一點好嗎,後來分開,也曾說像成熟大人一樣出來見個面可以嗎,劈腿的人還有理了。
不過其實放以前跟朋友他一定是回敬垃圾話,他也搞不懂為什麼這次就是走心了。(稍微而已啦)
huahua_520:
駱書延本來就看著花夏,因此與那對飽含認真的目光交會時,駱書延很快故作鎮定的轉而看向前方道路。
雖然他也知道是藉口,但如果把花夏當作小孩子他會比較自在一點。若是想太多,駱書延總覺得事態會往令人不安的方向發展。
「當了大叔以後,偶爾被當成小孩反而蠻開心的。」這倒是一個大實話,被看年輕總是比較開心。
駱書延想著花夏大概轉回去注意路況了,稍微整理一下心情,再次看向對方:「當小孩還不錯吧?就算犯錯了還能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帶過。」
他隱約感覺到花夏對這件事似乎有些介意,但沒有太深入的去想緣由,反正每個人多少都有自己介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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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亦懷帶給他的陰影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像根倒刺一樣,平時好像不存在,偶爾一扯還有點痛。這件事的深究他幾乎沒有向人提起太多,就連室友們也知道的很表面,他善於傾聽卻很少主動提及自己的情緒,甚至是習慣藏起來不想給人帶來麻煩。但各方面都稱得上美麗的日子想起一些糟心事花夏覺得自己也是夠了,很快把這情緒拋到腦後。
駱書延精緻的臉龐除了那一點黑眼圈以外和大眾印象的大叔一點也扯不上邊,至少要有鬍渣還要看起來被歲月摧殘過啊。花夏心想駱書延可能真的被剛剛小妹妹打擊到了吧,嘴角勾著一抹笑意把車轉進停車場,三兩下把車停好。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扭頭恰好對上駱書延的目光,「是不錯啊。」他回答,不帶威脅性的靠過去伸手解掉了繫在駱書延身上的安全帶然後下車走到副駕替人打開車門,「走啊,我今天整天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論你做了什麼事都可以被原諒。」他笑起來,像牽一個小朋友那樣牽起駱書延的手。
🎻🥊🦝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huahua_520:
這個傢伙一定超介意。
雖然花夏的表情並沒有透漏這些訊息,但駱書延直覺就覺得花夏介意被當小孩子這件事,因此也識相地不再提起這事。
到了目的地,也不知道花夏哪根筋不對,突然幫自己解了安全帶。駱書延想著「他上次有這樣嗎?」,一邊準備要下車。
手正搭上開關,副駕門卻被外面的人打開,駱書延對花夏的作為絲毫沒有頭緒,就在準備開口詢問時,那隻溫暖的手碰觸、牽住了自己的手。
駱書延腦內瞬間炸出警報般的嗡嗡聲,那瞬間覺得慘了,他沒能控制住血液往臉上集中,也來不及把剛才在車上扯鬆的圍巾拉緊。什麼差了四五歲、什麼小孩子,這些藉口突然都像是被丟進大海裡一般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的反應是誠實的,也知道自己的這些反應沒能躲過花夏的眼睛。
駱書延唯一指望的只有花夏笑瞇起來的眼睛能夠瞇到看不清楚前方的東西。他猛地抽回手,把雙手都牢牢地插進口袋裡,隨即一個人直直的往園區的方向走,把花夏丟在後面。
又不是第一次跟他牽手,何必?何必??都這個年紀了,有必要表現得像國中生嗎?如果有時光機之類的東西,就算傾家蕩產他也要買下來,然後回到剛才的一幕,在花夏牽住自己的手以前就把兩隻手都卡進口袋裡面。
花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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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84ao4RU842L4:
蛤?
花夏起先在原地呆了半晌,手心手背全都看了一遍,排除自己手或指甲縫是不是有髒東西這問題,再聯想起方才駱書延幾乎是一下子氣血上湧紅了整張臉的模樣,惹得漂亮的五官越發豔麗,才福至心靈的反應過來——
被當成小孩的駱書延⋯⋯是在不好意思吧!?他噗哧一聲笑出來,發現這樣的駱書延似乎有一點不符年齡的反差萌,這種不坦率不讓人討厭,反而很實誠又鮮活。但不管怎麼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啊,剛剛他可是很認真的想完成駱書延的想法,所以不管怎麼樣,他都會做到。
「欸駱書延——你等我一下啊——」花夏朝著駱書延的背影喊,隨即鎖上車門跟了過去。也就一下子,花夏追上駱書延,跟人並肩站在入園排隊的隊伍裡:「我原諒你了。」他微微笑起來,輕點下巴意指駱書延一直藏在口袋裡的雙手。
🎻🥊🦝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huahua_520: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感覺心臟快跳到從嘴巴吐出來了。駱書延深吸了一口氣後轉過頭看向花夏,反正不管花夏有什麼反應,也不是躲躲藏藏就能解決的。
那個人沒有尷尬或不自在,反而帶著快活的笑意。他突然覺得花夏在某些部分意外的遲鈍,於是駱書延也乾脆把圍巾稍微再拉開一點,通風散熱試圖讓血液褪得更快。
反正只要花夏沒在意,不管臉紅還是難為情都無所謂。可能是到了豁達的年紀,對於那些自己無法控制的事物抱持著「能掩飾就掩飾、掩飾不了就擺爛」的心態。
「我發現你挺愛記仇的。」駱書延抽出一隻手,連同手裡握著的手機。他迅速傳了幾行字給田愷真後,又把手牢牢插回口袋裡。
x84ao4RU842L4:
接近正午時分,太陽已經爬很高了。暖意上升起來花夏見駱書延扯鬆圍巾也覺得自己外套穿不住了。他脫下外套以後掛在手臂彎裡聽駱書延說他愛記仇之後,又笑瞇了眼睛輕輕反駁:「哪有啊?我這是在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言下之意就是就算駱書延甩開了他的手他也不在意,今天在他眼裡駱書延就是小朋友,做什麼都能被原諒。
侃歸侃,正事花夏沒忘記。剛才下車的時候駱書延把買好的咖啡落在車上,花夏幫著提下來。藉由這個他避開了自己看出駱書延的難為情以免讓對方覺得太羞窘,很好的分劃出話題的斷點。
「我們等等進去是先把這個送去給你的朋友嗎?」不知道駱書延有什麼打算,於是他開口問。
huahua_520:
駱書延想著要不是自己對花夏有意思,照這個王八程度他很高機率直接把人丟包在園區門口。
壞的是實在不知道該拿花夏如何,花夏總能莫名的在發火的臨界點收回觸犯的手,導致想火大也難,那股說不出的不快硬生生被對方老油條似的反應澆熄。
趁著對方回車上的空檔,駱書延先買了兩張入園票,拿好票走向入口時花夏也正好向這裡走來。
他看著花夏回來的身影,想著如果花夏等一下又發神經就真的要把他丟著不管(反正田愷真下班可以載自己回家),隨後從花夏手上接過拿鐵。
「他說15分鐘後會在餐廳門口等我們,我們慢慢走過去就好。」說著一邊晃晃手上的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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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說了句好,隨著駱書延往裡走。通過檢票口視野驟然開闊不少,一眼望不盡的大片的綠意與當季的草花盛開的蔥蔥鬱鬱,左右兩旁有很多供遊客拍照的裝置藝術,更遠的地方可以看到中式樓閣飛翹的屋簷與西式的涼亭尖頂,風格繁多卻不粗濫,能看得出經營者相當用心。
今天不是假日,遊客量不會多到一直出現在拍照背景裡。
從進到園區裡花夏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他脫了帽子把臉仰起來去感受暖陽帶給皮膚的熱量。「好大啊這裡,你以前來過了吧?」他說話的時候笑容在臉頰撐起兩個小小的笑弧。金燦的頭髮絲被徐徐的風吹揚起來像是在發光。
huahua_520:
兩個大長腿走起路來快很多,相比起花夏走走看看,駱書延看上去反應平平。
他看向沐浴在陽光下的人,花夏整個人也閃閃發光的。駱書延就這樣看著人出神了幾秒,然後被花夏的提問拉回來。
「田愷真……我朋友剛到這裡工作的時候,有一陣子我常來玩。」他想起那段經常坐在檔車後座,被田愷真載來載去的日子。
「不過我是第一次冬天的時候來,之前都沒採到草莓之類的,也沒看過冬天的花園。」一邊說著,他熟門熟路的在叉路處左轉進花園。
花園有不少被修剪過的玫瑰花枝,看得出現在並不是這一區的花季。儘管如此,在玫瑰園之間穿插了幾塊鬱金香花園的地,讓這塊地並不會因為玫瑰花未開而單調無色。
「那一間是餐廳。」駱書延指了指花園另一頭的單層建築,能從玻璃反光看出建築有許多面的落地窗,隨即又指向建築右側:「等一下我們可以去自己採收、或是在市集買蔬菜給他們煮。」
駱書延頓時間話多了起來,可能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忍不住想向花夏多介紹。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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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冬天這裡應該會很冷吧。」花夏想起剛才駱書言才提及自己很怕冷,想來應該不會想在冬天的時候來,沒看過屬正常。
「那今天我們很幸運,老天賞臉給了一個好天氣。」花夏跟著駱書言穿進花園裡。
休耕期的玫瑰花叢被闢出一部分改種當季花卉。紅的、黃的、粉色的紫色的鬱金香被翠綠的葉子烘托出一團嬌豔。
一年只開一次花,算一算並不太符合觀光農場該有的經濟效益,所以很少有人願意大片的種植。花夏蹲在其間用手機記錄下一小塊金黃色的鬱金香花在微風裡輕擺的模樣,他在駱書延身後順著對方說的話看過去,能看到大片垂落的綠植掩映在落地窗前。
直到此刻花夏發現駱書言真的與這裡相熟,哪樣設施在哪都能說出來,之前應該是很常來給好朋友探班。田愷真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很爽朗,花夏不由得好奇這個駱書言的“結婚對象”。
「那我們先把咖啡送去給你朋友吧,熱熱的比較好喝。」花夏拍拍膝蓋站起來,拿橫著手機又輕聲喊:「駱書言。」
喀嚓一聲,橫幅的畫面裡有他的大頭,對著鏡頭笑著一臉寫意,後背是奼紫嫣紅花朵與駱書言。
huahua_520:
花夏走走拍拍,駱書延也跟著走走停停。他第一次在冬天來這個農場,因此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片花田不開玫瑰花的樣子。
他知道這片玫瑰花園是誰為了田愷真種的(畢竟田愷真喜歡玫瑰花),光是想到這裡就輕輕皺了皺眉。
直到聽見花夏叫喚的聲音,看過去,就看見花夏按下手機快門。
駱書延看自己被拍的第一想法是「早知道我也這麼做了」,隨後才走過去看了一下照片。
「畫質不錯欸。」畢竟自己就站在稍微後面點的地方,但五官還是拍得很清楚,只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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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裡一個笑容燦爛另一個像是被take到來不及做出表情,這種突如其來的按下快門會比擺拍得到更自然生動的畫面,花夏很喜歡這樣的拍照方式。他戳戳螢幕上的駱書延臉頰扭頭對駱書延笑道﹔「你看你的表情有點傻哈哈哈哈。」
「需要我幫你們拍嗎?」旁邊本來兩個湊在一起拍粉色鬱金香的女孩走過來落落大方地問。
「好啊,麻煩你幫我們拍一張。」遇到好心人要幫忙,花夏也不推辭,把手機遞過去之後站到駱書延身邊,笑著催促道﹔「快點,再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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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huahua_520:
駱書延看著自己那張呆臉,不是很滿意的皺起眉頭。
隨後好心的路人接過手機,駱書延微微低頭看了看自己與花夏鞋子之間的距離,出於私心腳尖微微朝花夏的方向挪近了一點點。
駱書延在花夏的催促下向面對手機鏡頭,他正想朝鏡頭比2,但突然間有一股報復念頭浮生心頭。
「好看這邊~」拿著手機的女孩說。
要做嗎?就做吧。駱書延突然覺得心臟跳得飛快,反正扭扭捏捏的反而招人懷疑,有的時候動作大一點才能顯得毫不在乎。
「1、2、3……」
就在2的尾音剛落下準備喊3時,駱書延拉著花夏的領子,在對方臉頰上用力親了一下。
快門聲落下後放開了手,駱書延挑起一邊眉尾,低聲道:「原諒我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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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笑嘻嘻地看著鏡頭,本想把頭歪一點貼近駱書延,卻沒想一股力道使他傾移,隨後他的臉頰感受到一股溫熱的觸感,耳邊附帶啵亮的親吻聲。
大概是太突然,花夏倒退了好幾步,臉上的紅暈蒸騰上來,潤亮的眼睛睜的圓圓的,像是呆住了。
他對面的兩個女生大氣不敢喘一聲,臉上的表情卻像是看到了什麼媽媽說不可以看但是又好想繼續看的表情,就握著手機與花夏對看,又跟小夥伴面面相覷。
『我不知道哇,我也不知道,就當時......就很突然的被親了一臉。』
如果有人訪問花夏,他一定會麼說。
等花夏反應過來是過了好幾秒以後的事,他突然想起駱書延說的原諒是什麼意思,他真沒想到駱書延這男人實在太狠了。立刻啊啊啊的好幾次才組織出語言:「好啊,原諒你啊!」說這話的時候他簡直快笑瘋,轉而眼神裡裹挟這一絲狡黠:「哥你過來,我原諒你啊——」說著就想伸出手臂把駱書延給勾回來。
huahua_520:
「鬼才信,你那麼愛記仇!」駱書延左閃右逃,一邊大笑一邊跑向那兩個女孩要回了花夏的手機,就地滑起那幾張花夏被親了一臉驚慌的照片。
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孩被驚到壓著快門沒放開,從自己湊近花夏、親上去、花夏睜大眼退了好幾步,這些畫面像逐格電影一樣連拍了好幾張。
「哈啊哈哈,你、你的臉也很,哈哈哈——」駱書延握著手機笑到上氣不接下氣,連他自己也搞不懂究竟是被花夏的反應逗笑、還是因為太緊張而笑到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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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抓了幾下都沒抓到,也不知道駱書延看起來就沒在運動為什麼還能那麼靈活,難道都是腎上腺素的作用嗎?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最近都太疏於鍛鍊了才會輸給駱書延。
旁邊兩個女孩一直掩著嘴在笑,花夏只好解釋不是你們兩個想的那樣,但兩個女孩笑的更歡了。
最後他乾脆放棄,破罐子摔破的在駱書延拿回他手機翻看拍攝成果的時候(竟然還有連拍),他翻了一個白眼破罐子摔破的擺擺手說:「好啦,我們婚禮影片就放這個啦,再讓你朋友田愷真幫我們一個七層魚子醬大蛋糕再叫你前任來然後我們用蛋糕砸他臉。」(真的是很混亂邪惡)
他說這些的時候駱書延一個勁地還在笑,花夏真的是被搞的不知道怎樣也忍不住大笑起來,(也許是婚禮影片太荒謬或者是魚子醬這梗還是過不去)兩個大男人像小學生行徑一般在黃色鬱金香苗圃前笑到不能自己。
雖然後知後覺的笑起來但率先停下來的也是花夏。一開始認識駱書延的時候花夏能感覺駱書延是個防衛感很重又隱隱帶著鬱氣的人,現在看著駱書延那樣歡暢,好像有那麼一瞬間是從內心發出的笑意,很簡單又很鮮活,就像個小孩。
原來這個人也能這樣笑,他想。
huahua_520:
駱書延笑到快要直不起腰,一手抓著花夏手臂維持平衡,手上拿著的咖啡好幾度差點灑在地上。
直到花夏停下來了,駱書延還是又咳又笑了幾聲才停下來,眼角甚至笑出了淚花,直到笑聲緩和了些才抬手抹掉。
「可以,我們的伴娘一定很樂意。」他說出這句話時還帶著顫動的尾音,呼吸好幾大口才停了下來。
鬆開抓住花夏的手按住自己胸口,心臟還在激烈的亂跳,他不確定是因為笑得太激動、還是因為做了大膽的舉動太緊張才讓心臟跳得這麼快。總之駱書延在幾次深呼吸後,終於是讓心跳回歸原味。
「我們走快點,不然伴娘就不幫我們做魚子醬蛋糕了。」他說出這句話時又笑了一聲。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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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鐵:你們還有在乎我的感受嗎?)
從彷彿無止境的笑意裡脫離,還未褪去的笑容掛在花夏臉上,他看駱書延也是一副要緩又緩不了的模樣,伸手搓搓自己笑到發酸的臉頰肌肉斷斷續續對著駱書延說道:「欸不行不行,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平靜一下。」
「不然等等看到你朋友⋯⋯噗哈哈⋯⋯我們可能又會忍不住⋯⋯哈哈哈⋯⋯」他試圖振作起來,手插腰對著無辜的鬱金香們大口深呼吸了幾次,才逐漸鎮定下來。
結果又被駱書延輕飄飄一句惹的眼睛都笑瞇彎起來,無奈的跟著駱書延往餐廳方向走。
「走,我如果等一下失態一定都是你害的,你要負責。」
huahua_520:
「你不是說會原諒我嗎?」看花夏搬石頭砸自己腳,駱書延樂的不行,他覺得這個新梗夠他玩好一陣子了。(雖然期限只有今天)
駱書延邊走邊緩和自己的情緒,遠遠的就能看見穿著白廚師服的短髮女性站在餐廳後門,向著這裡揮了揮手,駱書延領著花夏走向那位被他戲稱伴娘的人。
田愷真遠遠看著兩人走來,他先是好奇的瞄了幾眼駱書延身後那位陌生人,他知道那個人就是駱書延前幾天口中的「花夏」。直到兩人接近了,才稍微收斂了好奇的目光。
「你好,我是書延的朋友。」田愷真朝花夏輕輕點頭作為招呼,耳朵戴滿環、眉尾上穿了眉環的外表和禮貌內斂多的語氣成了反差,反倒濃眉大眼睛和名字給人的感覺相當一致。
「他叫愷真。」駱書延在田愷真面前又介紹了一次,接著用下巴點了點身後的人:「他叫花夏。」很沒誠意的只介紹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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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小丑就是我自己。」花夏無奈的苦笑,對於自己做出的陰間決定不予置評。能怎麼辦?不能怎麼辦。
他們一起穿出花園,花夏老遠就看到傳說中的田愷真。並不是他會通靈也不是因為田愷真正在朝他們揮手,而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氣質,眼前的田愷真與她的名字相當符合,看起來就是爽朗又好相與的女孩子,看起來也很可靠,如果拿掉那些耳環裝飾,應該是長輩會很喜歡的那種類型。
對於駱書延貧瘠的介紹模式花夏不在意的自己找補,他依著田愷真的介紹詞朝人揮揮手致意,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愷真妳好,我是花夏,跟你一樣也是書延的朋友。」
儘管比起兩個人認識了十多年,他與駱書延雖然才剛認識不久,也能算的上朋友吧,花夏想。
huahua_520:
駱書延聽到花夏只用名字稱呼自己,眼睛輕輕眨了眨,站在駱書延面前的田愷真知道那是他被取悅到的表情細節。
田愷真也對花夏回以微笑,只要是駱書延喜歡的人,田愷真對對方都會先有不少的好感。
「今天吃什麼玩什麼報我的名字就好了,我已經跟販賣部打過招呼了。你們可以去後面菜園自己拔菜、或是到市集街採購也可以。」
隨後接過駱書延遞來的咖啡,側過身準備回到餐廳,再次對兩人投以溫和友善的笑容:「等你們玩完一輪了再跟我說想吃什麼吧,讓花夏試試我的手藝。」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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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聽書延說你煮的飯超好吃,我從昨天晚上就開始期待了。」花夏說著偏頭去看駱書延,「我們會好好準備食材的,等會兒見。」
目送田愷真離去,花夏對田愷真的落落大方與做事妥貼的態度留下很好的印象,駱書延想與對方結婚也不足為奇。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兩人會有這樣的決定,站在客觀的角度去想,未嘗不好;但即使認識不深,站在私心角度去想,希望他們都可以得償所願。
「好啦,現在呢?去買東西還是去體驗一下田園生活?」花夏問身旁的駱書延。
huahua_520:
「不是該專業的農夫上場了嗎?」駱書延勾了勾嘴角,看向一旁的指路牌,往指著菜園的方向前進。
經過的市集比花園熱鬧了些,除了蔬果以外,還有一些加工過的伴手禮、農場牛奶製作的冰淇淋等等。
「回去前我想來這裡買個果醋之類的,過年帶回去給我媽。」駱書延一邊在心裡盤算著,一面轉頭問向花夏:「你過年會回家嗎?」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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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笑出了聲,都忘記自己打包票的事了,心想他今天真的是跌進大坑,吃個飯還要先自己自足然後什麼都要原諒駱書延。「對,我還會修水電,等一下你順便問愷真有沒有哪裡還要安裝插座。」這梗也還過不去。
他們行走在熱鬧的市集,彩色的遮陽帆布與琳瑯滿目的攤位擺放的像歐洲那種農夫集市,東西看起來都很新鮮,應該也可以買點什麼寄回去老家。花夏盯著賣冰淇淋的攤位幾秒後回答駱書延:「我這次跟我爸媽說好了不回去就在這裡當孤獨的外地人。」
「洗衣店要有人顧,就算休幾天,獨自開四小時的車回去休個兩三天太不符合時間成本了。」老實說他也還在考慮,但一直欠缺一個衝動。
「你老家在哪裡啊?今年年假很長欸,你要一直待到結束嗎?還是有要再去哪玩?」通常大家的年假都會出門走春,花夏的年假就是回家幫忙民宿裡打雜,跟沒休息一樣,所以他爸乾脆叫他今年好好留在四色里休息。
huahua_520:
聽到花夏說了水電工的梗駱書延也笑了出來,就說花夏記仇,會在未來的某天用可愛的方式「報復」。
駱書延想著花夏跟家人關係應該不錯,倒是挺意外他沒打算回家看家人,但也許關係本來就好的親人本就不需用節日團圓來維繫感情,駱書延聽著花夏的回覆點了點頭。
「年假對我這種自雇工作者來說沒什麼差,但我大概只待個一兩天吃個年夜飯就回來了。」這樣的說法感覺容易讓人誤會關係不好,隨後補充道:「我媽要去看其他親戚,所以我就先回來了,大概在家打打電動吧。」
雖然天氣好的話駱書延也蠻喜歡外出走走,但那個範圍大概僅限於公園,沒特別約他還是蠻懶得出遠門。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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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過年有時候最煩的就是一些白目親戚,什麼都要問,問了還要偷比較,花夏家族裡自然也有這樣人,問怎麼都不交女朋友之類的,他的性取向在家族裡還是不公開的事情,所以後來上大學之後都不太喜歡去親戚家拜年了。
「那你不用陪媽媽去親戚家真的會省事很多,不會被很多蠢問題煩。我是因為阿公阿嬤都不在了,所以親戚那邊也是我爸媽在走動而已。」
花夏收回寫了冰淇淋口味看板的目光,轉而去看駱書延:「打什麼電動,手遊喔?大過年就是要去外面塞車塞人才有年節氣氛好嗎。」
話是這麼說,但花夏今年也沒有什麼安排,前室友們三個人都選擇出國玩,本來還有揪他一起,但他才剛回來沒多久,不想再跑來跑去。
huahua_520:
實際上駱書延實在不放心媽媽和親戚們相處,畢竟自從自己出生後,媽媽和那些人的關係一直處於不平等的狀態。
也許是出於保護心理吧,媽媽堅持他自己去拜訪親戚就好,而駱書延也討厭和那些人扯上關係,因此兩人打算只一起吃個飯就直接回四色里了。
「也不知道人生到底有多無聊,才有多的心力去關心別人的私生活。」駱書延一想起那些人的嘴臉忍不住翻了白眼,但也可能是那些人都財富自由了才有八卦別人的閒時間吧。
對上目光,聽到花夏的發言,駱書延馬上露出嫌惡的表情。
「打swxtch或PS5比出去人擠人好玩多了。」說著朝花夏伸出手:「你喜歡年節氣氛嗎?快給小孩紅包啊。」駱書延也是蠻記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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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這人一定很討厭人多比如市區之類的地方。花夏看著駱書延喜惡分明的表情心想。
這坑挖的很大,花夏徹底落裡面了。
「給你個大頭鬼啦!等過年再說。」花夏聽駱書延朝他要紅包,笑著輕拍掉駱書延朝他伸來的手,「欸我發現你也很會反擊欸。」(反正今天就截止了嘿嘿)
「乾脆等一下吃飯我也餵你,不好好吃飯就打屁股。」花夏語氣就像一個不吃飯小孩的家長對著駱書延開玩笑道。
huahua_520:
「不用了媽咪,延延已經長大大了。」駱書延怪腔怪調的回應道。
兩人走到了菜園入口,入口有工作人員發放著手套與菜籃、小鐮刀,一旁有採收教學的告示牌,以及稱重計價區。
駱書延看著告示牌,一面用手指數起蔬菜:「韭菜、苦瓜、茄子不要採,還有嗎?」前者是花夏不吃的,後兩個則是書延不吃的。他想著三色豆應該不等於紅蘿蔔、青豆、玉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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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煩喔——延延——」花夏哈哈壞笑起來,也學著駱書言的陰陽怪氣。「你竟然挑食,太不乖了!茄子跟苦瓜很好吃欸。」忽略自己也不吃韭菜的花夏一聽就知道後面兩個肯定是駱書延不愛吃的東西,他終於在飲食方面發現兩個人的區別。
「綠綠的豌豆也不要,那臭死了。」花夏補充道,「這裡應該不會有。」他往菜圃一行行看去,沒發現這種邪惡的東西。
花夏把外套脫下來放在一邊的休憩區椅子上,他已經熱到穿不住了,還把帽T的袖子挽到手肘處。他看了一眼還帶著濕氣的土壤,問駱書延:「你穿運動鞋要不要換成他們提供的雨鞋啊?」
huahua_520:
「苦瓜跟茄子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香菜。」那種味道很神秘又軟爛的東西是駱書延的罩門,也包括芋頭這類的。
駱書延看著花夏把外套隨手放在椅背上,不知怎的回想起田愷真
喝完酒的那天穿著趙旻信的衣服回來,駱書延就著這個記憶突然冒出了一個很噁男(?)的念頭,他馬上把視線從花夏的外套上移開,這真的太噁了。
還好花夏的提問很快轉移了駱書延的注意力,他低頭看了看鞋子,在穿共用租借雨鞋和把鞋子弄髒之間權衡利弊。
「嗯,借一下好了。」看著感覺如果有泥濘的話也許會弄濕鞋襪,還是穿中筒雨鞋來得保險。於是駱書延套上一雙黃色農用雨鞋,和原先黑漆漆的穿著顯得格格不入。
駱書延把鞋放到花夏掛外套的那張椅子下方,隨後眺望起面積廣大的菜園,他不禁想著宋坷還真是有錢。
「看起來有高麗菜、白蘿蔔、紅蘿蔔,再往後面一點走好像還有其他的,你想從哪個開始?」駱書延回頭看向花夏,微風正好吹起駱書延的瀏海,搔得他瞇起眼睛。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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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園一片望過去油綠綠的,規劃整齊。看起來被悉心照顧,可以體會到這個農場主人的巧思與心意。
趁著駱書延換鞋,花夏試著踩了踩鬆軟的土壤,膠底鞋不怕髒又防滑,雨鞋效果也差不多的,確認後這才又回頭想叫後面的駱書延走慢點,就看到換好雨鞋的人上下身反差實在好大,不能說滑稽但也有種奇趣。
花夏憋不住嘴,揹著手像村口老爺爺那樣走向駱書延身邊笑說道:「哇喔,好可愛喔延延——我們可以先去拔蘿蔔......」
忽而一陣風吹來——
「我說你瀏海是不是太長了。」花夏看著駱書延被風吹的瞇起眼睛,自然的用指尖去替駱書延撥開有點長的劉海,他潤朗又帶著些許沙礫質感的嗓音順著風傳給了駱書延。
huahua_520:
看著花夏故作老人家一般的姿態叫自己名字的疊字,說實在話還蠻噁心的。 駱書延也沒忍住笑,用膠鞋輕輕踢了一下花夏的鞋,花夏真的蠻擅長噁心別人的。
雖然駱書延只能說是五十步笑百步,畢竟不久前突擊式親臉頰的兇手就是他。
詢問的話音落下同時睜開瞇起的眼,帶著薄繭的指尖輕撫過被吹起的瀏海,溫潤的嗓音傳進耳裡,這讓他想起了——
「怎麼樣,空調舒服嗎?」駱書延眼皮輕顫,老實說今天被花夏影響次數真的多到有點誇張,但他確實又非常悲慘的紅了臉。
ok,鎮定,臨危不亂。駱書延這次沒有躲開,維持著表情,伸手向後撥開搔到眼睛的髮絲,「我有在考慮要不要留長一點可以綁個小馬尾什麼的,但剪了應該還是比較方便。」
駱書延也脫下外套放在椅子上:「今天真的蠻熱的耶。」
自然的帶過這個part,完美。
x84ao4RU842L4:
老實說花夏今天一直在某些時刻感受到些許違和感,但具體他又摸不著邊。就像是現在,他倆距離近的能看見駱書延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從那一點點的皺眉到白皙膚色透出來的血色然後再到細微的頓點。有一種肉眼並不可見的奇異感覺絲絲繞繞在他們的周圍,可想細察卻又如同最微小的光般一閃而逝。
但也可能是自己太敏感花夏心想。
聽駱書延說想留長頭髮,花夏的眼神在駱書延的臉上流連,他晃到人身後看了看,又用手指凌空比過長度後說道﹔「如果是再留長十公分左右、瀏海能分下邊露點額頭,應該還蠻符合你音樂人的氣質吧,我覺得可以試試看。」
脫下的外套齊齊疊放在椅背上,花夏掃過一眼低頭輕笑,「就說你穿太多了吧。」隨後他轉向菜園的方向,「走吧,帶你去拔蘿蔔。」
huahua_520:
駱書延脫了外套後實際上還是有點冷,他想著等一下勞動過後應該就會熱起來了吧。
兩人依著指示牌來到白蘿蔔區,好在有換上雨鞋,地上一排的泥水弄髒了黃雨鞋。地上一排排蘿蔔莖冒出土壤,看上去非常療癒。
「專業人士,你看得出哪顆比較大嗎?」駱書延掃視一片綠葉,指著葉子最大片的蘿蔔:「那株葉子蠻大的。」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x84ao4RU842L4:
根莖類的採收就像一種盲盒遊戲,單憑外顯的部分沒打開以前你永遠不知道裡頭還有什麼。
「我也沒那麼專業啦,就是比較常接觸一點而已。」花夏小時候總在菜園田野裡玩,真正學習到的務農知識也沒多少,但足夠應付眼前。他看向駱書延挑中的那顆蘿蔔說道:「我先來,等一下換你也玩一次。」
花夏躍躍欲試地選了駱書延看中的那顆旁邊的鄰居,葉子茂綠的開展,但露在土外的部分並不是太粗大,應該是個小可愛。
他骨節分明的手微緊蘿蔔頭與接近莖交界的位置,「要像這樣⋯⋯」接著稍微輕微的扭轉,輕巧溫柔的左右晃,「鬆動一下周圍的土以後⋯⋯」接著施力緊握,迅速地拉扯一下——
雪白的蘿蔔像是被從溫暖的土壤裡喚醒,揚起一些泥沙。
「看,很簡單吧!」花夏舉著自己戰利品笑起來,晃晃手裡的蘿蔔給駱書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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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微彎著腰看花夏示範,挽起袖子也走向自己剛才相中的那株白蘿蔔。
手指像花夏剛才那般圈住握緊莖葉根部,一個使力,土壤連著拔起的白蘿蔔翻動後剝落,散落在土壤上。
大小
這個大小落差讓駱書延有些失望,看來葉子和蘿蔔根的大小並不呈正比。
他抬頭看向花夏,晃了晃手上的白蘿蔔。
「田愷真說只有主菜會用到我們採收的蔬菜,可以多採一點帶回去煮年夜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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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連根拔起的蘿蔔出土以後也是一個小可愛,花夏笑起來說這傢伙大概是把養分都給自己的頭髮了。
如果說剛才花夏覺得這個當下畫面有點曾相似卻想不起來,那在駱書延晃著手中戰利品的時候他終於靈光閃現的啊了一聲。
「
Mandrake!你知道Mandrake嗎?就是哈利波特裡面那個,拔出來就會尖叫的那個魔法植物,不覺得很像嗎?」
接著花夏反向操作再選了一顆葉子看起來懨懨的蘿蔔,如同剛剛的手法一拔。
緊接而來的不是魔法植物的尖叫,而是花夏的笑罵。
「靠,怎麼也這麼小,你是不是都沒吃飯啦。」
(白蘿蔔:怪我喔)
考慮到他就自己一個人過年,所以就到此收手。
「你不是要回家過年嘛?可以多採點帶回去給你媽媽。」他問駱書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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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聽著花夏的形容,偏頭回憶了一下,轉回頭看了一下手上這株蘿蔔。
「大小也滿像的,就差個眼睛嘴巴了。」他稍微想像了一下這片田要是同時拔起白蘿蔔、白蘿蔔們同時發出尖叫的景象,想一想抽動了下嘴角。
隨後看著花夏拔出的白蘿蔔,駱書延憋不住的噗哧一聲,「還以為你拔的都會特別大特別好吃。」對鄉下人有著很大的誤會。
駱書延起身環顧了四周,選了個看起來風水(?)比較好的地方,彎腰又拔了
棵。
「拔白蘿蔔比抽卡還難。」駱書延舉著手上的白蘿蔔,沉著臉看向花夏。
「我還是送草莓給我媽好了,至少可以直接看出來哪顆比較漂亮。」他把手上那棵放進菜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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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上一點也不爭氣的蘿蔔花夏心想大又不一定都好哼哼。他拎著自己拔出來的小可憐,看駱書延選下一個幸運兒。
然後就,手很黑真的,今天他倆手真的都很黑。
「哈哈哈——沒關係,大也不一定好。」非洲酋長駱書延拔出了蘿蔔界的非洲子民,花夏笑了出來安慰道,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話似乎有什麼歧異。
花夏把自己的蘿蔔也扔進菜籃,「而且送草莓比送蘿蔔好看多了,蘿蔔太土了。」花夏夏皺了皺眉頭撇嘴說道,免不了年輕氣盛,在蘿蔔田裡吃了鱉難免也想嘴一下。
沈默的白蘿蔔們沒辦法給自己辯解,就這麼離開了生長的地方。
huahua_520:
駱書延滿腦黃色廢料,聽到花夏說了那句話後先觀察了一下花夏表情,確定對方沒有聯想到那邊去後把笑意吞回肚子裡。
「還有什麼菜不會欺騙我們感情?」駱書延手插著腰眺望菜園,片刻後回頭望向花夏:「還是我們直接去採草莓?其他蔬菜可以在市集直接買。」
如果他們兩個亂拔都跋到品質不好的,田愷真可能會原地氣死。
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泥土,一時之間也沒地方可以洗手,原地拍了拍手拍落一些髒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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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不熟,但花夏想了下饒是手藝很好的田愷真如果拿到這幾根營養不良的蘿蔔應該也會很為難吧?他提起籃子回答駱書言:「去採草莓吧,不然我們這樣,愷真可能會以為我們是來找她麻煩的。」他的視線望向遠方,但並沒有看到像是草莓園的地方,正想問問駱書延要往哪走,就看到駱書延大概是手髒想拍落手中的泥土。
「你那樣弄不乾淨。」他說著,低頭從自己的小包裡拿出一包濕紙巾,遞給駱書延,「那是有水份的泥土,就算拍掉其實還是有一些土粉會乾在手上。」說完後他站著等駱書延,自己倒是無意識的一手挽著菜籃,一手撓撓鼻頭後又搓起指尖上乾掉的泥土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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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駱書延接下了花夏遞來的濕紙巾,仔細的把指縫和指甲溝擦乾淨,抬頭正想看看果園告示牌在哪,就見到花夏鼻頭上一塊泥漬。
「你……」駱書延正想指花夏的鼻子,但對方手上也是有些乾硬掉的泥塊,大概只會越擦越髒。他抽出一張濕紙巾,湊近了花夏:「先別動。」
當兩人拉近一定距離時,他猛地意識到自己正和花夏近距離接觸。他吞嚥了下口水,心裡想著「我絕對沒有不純的私心。」,動作僵硬的,伸手擦拭那塊污漬。
手指隔著紙巾觸碰到花夏的鼻子,他的脖子和耳根些微地熱了起來。但好在是自己主動碰觸他的,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因此並沒有太誇張的外顯反應。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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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不明所以地睜著眼睛在指示下看駱書言動作,直到冰涼的濕紙巾貼上皮膚,他才曉得過來自己大概是臉上蹭到了泥巴。於是便也沒有動,就原地站著給駱書延擦臉,他半瞇起眼睛,嘴角斂著笑意,看起來像一隻乖巧的金黃色大型犬。
「還有我的手......」菜籃還挽在臂彎裡,花夏很順勢的掌心向上攤開自己的狗爪爪,尾語聲音有點糯,聽起來有種撒嬌意味。
huahua_520:
駱書延終歸是有點沙豬(?)的,軟軟的嗓音從耳膜一路震到心臟,指尖輕輕抖了一下,他低頭看向那雙沾滿了乾泥的大手,以避開花夏的視線。
他把剛才擦過花夏鼻子的濕紙巾摺了一半,一手捧起花夏的左手,另一手拿著濕紙巾細細擦拭花夏手上的泥汚。
擦沒幾下,突然覺得哪裡不對。
「啪」的一聲,駱書延把濕紙巾整包連著剛才擦到一半的丟到花夏手上。
「又不是沒手,自己擦。」他有種被花夏耍了的感覺,轉過身往出口的方向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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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些微沁涼的紙巾從掌心到指腹,連指甲旁的細節都被仔細擦拭過。花夏這個角度能看見駱書延低垂的眉眼,秀緻的鼻尖。有的人雖然長得好看,但如果把五官都拆開來看未必會是完美,不過花夏覺得駱書延的眼睛與鼻子是真的好看,是個漂亮的哥哥。
「啪」的一聲,喚回花夏的神遊,他直接原地懵掉,怎麼了怎麼了?他接穩濕紙巾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說了句:「好凶。」不懂好端端地為什麼駱書延像是生氣了。他挽著菜籃跨步追上駱書延趕緊先道歉:「我錯了,剛剛我手上不是有菜籃嗎所以才請你幫我擦手,下次我自己擦。」他賠不是般的拉了下駱書延袖子,笑容裡面多少帶了點討好。
🎻🥊🦝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huahua_520:
花夏討好般的小動作反而讓駱書延內心升起更多不悅,他抽出自己袖子,一把拿過菜籃。
「現在可以擦了嗎?」駱書延用下巴點了點花夏手掌,「我沒有生氣,不用用那種方式跟我說話。」
他的確沒有生氣,只是不悅,他也在困惑自己這份不悅從何而來。
抱著菜籃繼續向前走,一陣風吹來,瀏海再度搔癢眼睛,讓他想起剛才被花夏觸碰的記憶。
啊。駱書延突然想通了。
因為沒辦法在花夏面前如實表現出內心的想法,所以不高興。真的有被討好到也不能表現出高興,所以不悅。
這樣一想通駱書延臉色反而更差,加快了腳步,不讓花夏過度關注自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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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生氣就好囉。
即便花夏總覺得駱書延的情緒有點落差,但都得到沒有的答案了他也不需要糾結自己的錯覺。
「我擦。」雙手空下來之後,即使腳步沒有停止的跟著在駱書延後頭,花夏還是有餘裕把自己的手擦乾淨,還真的蠻髒的,他剛還用這手去拉駱書延袖子。擦完手以後他抬起頭,才發現那提著菜籃的身影已經與自己差距了好幾步,袖子靠近手肘的位置還蹭了一些泥土灰。
唉希望不要被發現,罪魁禍首花夏把髒紙巾扔進一旁垃圾桶,快步追上去,在駱書延身邊探頭說道:「好啦,下次換我幫你擦。」
huahua_520:
駱書延完全沒注意到袖子的髒污,逕直向稱重計價的方向走去。
老實說他心底蠻喜歡花夏討好又試探的行為(儘管他知道自己這個心態很惡劣),只是鑒於目前的狀況,再怎麼被取悅還是得有點分寸。
駱書延做好表情管理,一臉準備講餿話的表情偏著頭看向追上來的人,「又是要幫我吹又是要幫我擦,你會不會太忙?」
緩和氣氛跟情緒最佳解:開黃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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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杯——這也可以。(飄出許多笑哭emoji)
正在看計價表的花夏被逗笑,簡直想給駱書延封一個黃腔大師。
如果說同性間講葷話可以一下拉近人際關係的距離,反向來說也可以觸發同性間的勝負慾。
「你不懂,我這樣是完整流程服務周到。」他說。
桌上有一些已經秤重好可以隨時被買走的草莓,他漫不經心的挑出一顆又艷又紅的比在駱書延耳下露出的一點位置將碰未碰到:「我還兼種植草莓,技術很好。」花夏笑著挑了一邊眉,半瞇起眼睛,隱隱漏出的精光像一匹嗅到肉味的狼。
huahua_520:
駱書延早料到花夏的反擊,也沒漏掉對方眼裡的精光。
他都這麼跟朋友玩嗎?那應該是個行走的費洛蒙吧,叫他中央空調也不是沒有理由。
駱書延一面這麼想,一面側過臉,撩起耳後的頭髮,露出一片白得透出血管顏色的皮膚:「那你是不是要先選一塊風水寶地?」
不過,也不是只有花夏一個人會玩。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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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放在平時,花夏也不是隨隨便便來者不拒的人,就算跟朋友玩鬧,比如羅希這樣鬧他,他肯定是給人擰出一塊黑青或者是想噁心對方的嘻嘻哈哈吮個成果當作戰績,可他沒想到駱書延竟然這樣大大方方撩起最柔軟的位置邀請他。
他懵了兩秒,盯著那塊皮膚,喉結不由自主滾動兩下。
可惡,他真的不想輸。
但如果去擰駱書延他可能會成為這片草莓園的肥料,權衡之下只得裝作雲淡風輕的高人模樣,語氣飄渺的緩慢傾身,偏頭貼近駱書延。
「好啊......」
直到他的視野裡只有駱書延耳畔的小痣,他笑起來,「我選那邊啦。」錯身向著草莓園其中一條通道走,又回頭來拉駱書延:「走啦。」
真要親下去,他還真的不敢。(色大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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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安靜了幾秒,駱書延帶著疑惑微微轉頭,眼角餘光瞥見了花夏逐漸靠近的臉。
什麼?
不會吧?
說話時的吐息噴灑在耳邊,他的心臟跳得飛快,背脊一陣發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還是在期待花夏的碰觸?
直到花夏的溫度遠去,駱書延心臟還是停了幾秒,他整個人僵在原地,直到被拉才艱難的挪動腳步。
他甚至有一瞬間閃過了一絲懷疑,難不成花夏根本早就看透了自己心思,只是佯裝不知道耍著自己玩而已?
輸慘的人過不去面子那關,於是腦內浮現各種被害(?)的想像。當然理智上知道花夏並不是那樣的人,只是輸了不甘心。
駱書延向工作人員報上了田愷真的名字,對方親切的回應會幫忙把蔬菜送到田愷真那裡去,隨後和花夏一道隨著指示牌走往草莓園的方向。
他想著花夏過去種種行徑,調笑語氣的開口:「如果我是酒吧的那些小0,我肯定暈死你了。」
哈哈,就算不是也暈死了啦。駱書延在心裡自嘲。
x84ao4RU842L4:
在種草莓這方面花夏自認處理得非常體面,既讓兩人處於對等關係,他也不用為了挽尊變成草莓肥料,是以微風吹過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覺得相當舒暢,就像昨晚夢裡情境那樣,草莓的酸甜與草木土壤的清香隱隱飄入鼻間。
他雙手插褲袋裡悠哉地穿梭在滿是草莓的通道上,想找一塊結果較多的地方就不用一直移動。聽駱書延這麼說,猛地回過頭,也不管跟後面的駱書延會不會煞不住腳,朝人說道:「我不常去那樣的地方。上次去還是幾個月前我要回國前礦商招待我去的。」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不過說真的,我去的時候都能喝不用錢的酒。」說這話聽起來難免有點自吹自擂,他意識到之後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頰又說,「不過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暈我啦,反正我對他們沒那種意思。」
那種場所,合則來不合則去,很少會有一點真心交付,花夏其實不太喜歡,他再怎麼社牛去到酒吧反而是低調躲在朋友群裡的那種人。
「你呢?」花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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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猛然煞停讓駱書延鞋尖踢在花夏鞋後跟上,整個人險些撞上對方,正想著他不知道在發什麼神經,花夏猛地回頭讓駱書延反射性退了幾步。
不常去就不常去,急煞都快摔死人了。
聽著花夏的解釋,要不是駱書延要表情管理,他肯定翻了個白眼——他「們」?豔福不淺啊。
駱書延聽了花夏的提問,笑了一聲:「我去幹嘛?當傑尼龜啊?還是去酒吧只點牛奶?」
他也看不太懂草莓怎樣算大顆,於是很放心的交給花夏決定位置,自己跟在後面看看風景就好。
「那種很吵又氣味混雜的地方我很討厭,大學時去過一次就再也沒去過了。」駱書延想起十年前的回憶,一臉嫌惡毫不收斂:「還會被幾個不認識的趁亂偷摸,沒待滿一個小時我就跑走了。」
x84ao4RU842L4:
由於駱書延實在太嚴守表情,花夏壓根沒感覺到自己的據實以告有哪裡不對,只是聽到傑尼龜三個字就哈哈笑了幾聲,沒什麼歉意地說抱歉:「我都忘記你根本不能喝酒。」
一個不喝酒的人去酒吧比他這個不喜歡酒吧文化的人更浪費時間,他根本是問了個蠢問題。
向陽的位置對於冬季草莓的生長比較好,顏色也會比較紅艷,味道也比較甜。花夏選的位置正好對著過午的陽光,比較沒正午那麽炙熱,他蹲下來翻開茂密的綠葉,下面就是一串一串的紅色果實,他決定就在這個位子窩著。
對於吵雜跟氣味他是比較無所謂,但被亂貼亂摸這一點上頭他與駱書延看法一致,但免不了又要逮著駱書延的話調侃輕笑道:「你聽起來很像落荒而逃。」
說這話的時候他抬頭去看駱書延,相處到這他覺得駱書延就像一隻貓,一隻脾氣不太好的貓,很難哄,但好像有時也會露出柔軟的肚皮要人嚕一嚕,然後又喵地一聲掂著腳甩尾走掉。
🎻🥊🦝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huahua_520:
看著花夏蹲下,駱書延也跟著蹲在對方身邊,看草莓在花夏的翻弄下探出頭來。
他感覺到花夏的視線但並沒有迎上,微微側過臉翻了個大白眼:「好好好,所以我應該要大方勇敢一點,擺一張king size雙人大床歡迎他們把我當按摩棒用。」
駱書延伸手拔了顆草莓,正想往籃子裡放,突然想到什麼左右轉頭張望,確認沒人看後對傾身對花夏低聲道:「我想這麼做很久了。」
說完拍了拍草莓上的土,低頭偷偷吃了一顆,隨即露出了很酸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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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正想笑說也不用到這種程度,就看到駱書延悄咪咪的偷吃草莓,又一副啊好酸的表情,皺著臉的模樣很是生動。
通常做出這種表情都是醜,但漂亮的人不管做什麼表情本質都還是漂亮的,即使是偷吃草莓也還是很討喜。
反正是有機栽種,也不怕吃出什麼問題;花夏抬頭看了一眼在遠處聊天根本沒管他們在幹嘛的工作人員,手法熟稔的捻下一顆又紅又大的草莓吹掉灰塵送到駱書延嘴邊低聲催促道:「快點,這顆跟你說保證甜。」
甜
huahua_520:
駱書延舔了舔嘴唇,看向花夏手中又嫩又紅的草莓,低頭就著花夏的手一口吃下草莓,嘴唇輕輕擦過捻著草莓蒂頭的手指。
咬破果肉,一陣酸順著果肉與汁液刺激著駱書延的味蕾,眉頭比剛才吃到第一顆時還要更皺,甚至眼睛都瞇起來。
「表裡不一!騙子!」嘴裡還發著酸,駱書延指著草莓叢罵,「今天的蔬菜是不是都跟我們過不去?」
他說著也拔了一顆,正要送到自己嘴邊,想了想那顆草莓被送到花夏嘴角邊。
「你先試試。」雖然就算這顆是甜的,也跟別顆沒有關係。
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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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偷偷把草莓蒂頭扔進綠葉叢裡毀屍滅跡,駱書延咬破果肉時的汁水沾染在他的指尖,他輕輕用拇指將濡濕的感覺撚去。
見駱書延酸的一臉皺樣,他低低伏在自己膝蓋上笑起來,他怎麼知道按照經驗還是挑到一顆酸草莓。風拂吹過來,葉片晃起來沙沙作響,像是也在嬉笑他們傻。
「我就不信沒甜的。」他笑完抬起頭,依舊是那個伏趴在膝蓋上的姿勢,就著駱書延的手去咬那顆果實,鼻息噴薄在人手背上,果肉在他口腔裡迸出酸酸微甜的汁液。
他皺皺鼻頭,哼唧了一聲,稍嫌棄道,「還真的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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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看著花夏被酸到的表情低聲笑了起來,把蒂頭丟進草叢後,伸手撥開草莓叢,看看還有哪些草莓沒有被兩人偷吃的。
「往好處想,至少酸的被我們挑起來了。」他又摘了一顆紅透的草莓,放進水果籃裡,給媽媽的草莓必須是最甜的。
微風徐徐,果實酸甜的香味撲面而來,駱書延搞不清楚為什麼明明空氣也帶著甜味,卻都沒吃到甜的草莓。
他又摘了幾顆,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花夏:「你要不要也採一盒帶回去?就算人不回老家,寄點東西回去也好吧。」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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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突然在想是不是品種問題,但他也不是農業專家看不出個所以然。他一邊動作輕柔的摘草莓一邊說道:「你這樣說也對,不過酸的草莓味道會比較濃郁,可以熬成草莓醬,沾麵包或泡紅茶都好。」
本來他今天是來體驗摘草莓樂趣,想說採一點就好,不過聽了駱書延的提議倒是有其他想法:「草莓容易壞,我想乾脆做一些草莓醬寄回家好了,你覺得呢?」
說著這一區域的成熟草莓都被他們採得差不多,花夏又遠眺一眼工作人員;很好,果然還是沒有注意他們這裡。他就不信真的不能偷吃到一顆甜草莓,念地球科學系的人本身有個特質,那就是很熱衷為假設做實驗,又在一次次實驗裡面得到論證。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翻開葉子,一顆粉裡透紅的草莓又被擰下來。花夏又像剛剛那樣偷偷摸摸的靠近駱書延,手肘頂頂人手臂:「欸,快點,再試一次,我就不信了。」他把草莓舉到駱書延面前,像邀酒的人等著對方碰杯那樣等著駱書言動作。
huahua_520:
相較起咖啡或氣泡飲料,駱書延對茶的興趣比較大一點,聽起來草莓醬是不錯的主意。
「你會做草莓醬嗎?也做一罐給我吧。」他低著頭繼續採著草莓,不知道田爸喜不喜歡吃草莓?也順便給他帶一點好了。
駱書延數了數籃子裡的草莓,感覺到手臂被輕輕撞了撞,回頭就看到花夏的再次嘗試。
他也抬起頭再度張望工作人員,隨後偷偷摸摸地也摘了顆看起來又紅又大的草莓,輕輕碰花夏手裡的草莓:「cheers.」
甜
好像比剛剛好了一點,但沒想像中甜,就是一顆平庸無奇的65分普通草莓。
「好啦,給過。」駱書延嚼了嚼,偏頭看著花夏的表情。
甜不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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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估狗的話大家都是烹飪大師好嗎,有什麼問題。」花夏對於駱書延的要求一口答應。
兩顆草莓輕輕相碰,「嗯——這個!這個很甜欸——!」這次花夏就咬了半顆草莓尖尖,發現竟然比起前幾個竟然是甜絲絲的,整個口腔裡都是鮮甜的草莓香味。他興之所至的把咬了一半的草莓嘟到駱書延面前,欣喜的眼神透露著這顆真的很甜的分享欲。隨後想到,不對,這我咬過⋯⋯
huahua_520:
花夏的臉上綻放出甜滋滋的笑意,駱書延正大光明的欣賞著這樣的表情,隨即對方分享的把咬了一半草莓遞過來,駱書延幾乎是一瞬間就意識到這是對方咬過一半的果實。
他偷偷觀察花夏的眼神,對方眼睛裡都是像小孩子發現好東西的閃亮眼神,駱書延想著自己也不要想太多,就著花夏的手把剩下的咬掉。
……不要想太多個頭,駱書延也知道自己私心滿滿,什麼甜不甜已經不重要了,雖然是真的甜沒錯啦。
他越是想著花夏剛才咬草莓的樣子,越是覺得血液往上湧,半截脖子都熱了起來,他拉了拉圍巾,眼神向下看著被自己咬掉的蒂頭:「真的蠻甜的。」
隨後他裝作在數草莓的低頭一顆一顆數了起來(實際上他早就數過了),等到那個勁過了才抬頭看花夏:「我這邊差不多了,要不要先去吃飯?」
x84ao4RU842L4:
花夏也不知道駱書延會不會嫌他髒鬼,但現在要把手收回來好像也很失禮。(畢竟是他自己忘形主動的)可他沒想到的是,下一秒草莓就被一口吃了。
花夏盯著自己手裡那個剩下來的草莓蒂頭愣神幾秒,就在剛才他的手指似乎(就是)觸碰到駱書延的唇瓣,指尖上那種溫熱濡濕的感覺又出現了,化成一絲絲的並且沿著他的指尖慢慢地朝小臂蔓延攀在上臂,然後柔軟的包裹住他的心臟。
這什麼意思啊!?他像是要甩掉這種奇異感覺似的把那個蒂頭扔出老遠並且趕緊回應駱書言:「好啊,我想愷真應該也等我們蠻久了吧。」
他提起自己的草莓籃子跟著駱書言一起走,過程中難得的安靜,被午後微風吹拂過的草莓園如他們來時那般漾著甜香。
huahua_520:
他們走出了草莓園並把所有的帳都報到了田愷真頭上(當然不包含剛才偷吃進肚子裡的那些),工作人員很貼心的提供包裝服務,兩人離開服務站時人手一、兩盒手提草莓盒,這整個過程駱書延時不時因為剛才的事恍神,好在並沒有什麼需要用腦的地方。
他打開手機確認時間,跟本來和田愷真約好的差不多。
駱書延在菜園入口換上了鞋子,起身後順便伸了大大的懶腰,順勢眺望起這裡的景色,然後視線移向花夏:「你們家那邊的地都種些什麼?」
他發現自己了解花夏得很片面,可能再深入了解一點就不會那麼暈了吧,畢竟俗話說距離產生美感。
x84ao4RU842L4:
花夏陪著駱書延換鞋,順便拿起自己的外套,此刻是的溫度已經沒有中午時那麽暖熱,但對他來說也沒到需要穿這件外套的時候,於是就擱在自己臂彎裡。
眼前是大片綠油油的菜園,腦海裡卻已經是回到豐濱,他們村子裡的那個片綠叢生看不到地的『超級市場』。
「其實要認真說一點不算我家種的,我家的民宿開在部落裡,有一塊閒置的空地大家會把一些果皮生廚餘往那裡放,結果久而久之那邊就長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南瓜冬瓜蕃薯還有很多蔬菜都會在那裡長出來,看季節有不同的,然後部落裡的大家就說那裡是超級市場。」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欸那個......家裡蔥沒有了欸,你去那個超級市場拔一點哪——』
「大概是這樣。」花夏模仿著部落裡的媽媽們對自己孩子說的話,那個語氣腔調有十成像,某些音節發出來跟平時腔調不一樣;卻又跟花夏有些時候說話的尾語躍動感有些類似,才會造就給人有時他好像在用言語撒嬌的錯覺。
「我要先說雖然我這樣模仿,但我對部落同胞沒有任何不敬喔。」說完他自己笑起來,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能看見犬齒小小的尖。
🎻🥊🦝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huahua_520:
駱書延蠻愛聽這種日常但很有趣的小故事,他也得承認花夏真的很會講故事,尤其把山胞口音學得維妙維肖的部分深得駱書延喜歡。
他想像起花夏(頭戴阿美族頭冠)在超級市場拔蔥的畫面發出一陣悶笑。
「奇怪,我之前去花蓮玩的時候怎麼都沒遇到這種民宿?」但也難怪,駱書延以往都是住海景民宿,他還記得花夏住在豐濱,但他也不知道豐濱的具體位置,只能從對方的話裡推敲出應該是在山上。
隨即他注意到了花夏一口白牙中那對尖尖的牙齒,蠻符合花夏給人的印象——像一隻溫潤聰明的大狗,大部分的時候乖巧可愛,但在某些時候又會異常機靈。駱書延稍微想像了一下如花夏是一隻狗,應該也是那種會繞著主人轉圈、結果狗繩子把主人整個人纏到絆倒的壞狗。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x84ao4RU842L4:
他們從菜園的位置慢慢沿著市集街道走。
「你的之前是多之前啊?」花夏聽駱書延說,故而打趣道﹔「如果遇到,我們說不定更早會認識。」
「我家民宿比較特別,是在一個背山可以遠眺海的位置。」花夏邊說,手比劃著,「大部分會接待一些喜歡當地生態導覽的客人,有包套行程可以體驗深山野營,是完全沒有水電的那種喔,夜裡抬頭整——個天空都是星星!都市完全看不到,有機會推薦你去試試看。」
「大部分的人去花蓮因為想要放鬆都會選擇住海邊的民宿,可其實花蓮的山也很美。」
說起這些的時候花夏的神情裡帶著一種不令人生厭的驕傲,眼睛裡像是盛滿了光。可他隨後像是意識到什麼補充﹔「啊不過說這個不是想賺你錢喔,你想去的話我可以免費導覽。」但他想,駱書延應該不像是會喜歡山野大自然那種原始環境的吧。
🎻🥊🦝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huahua_520:
「蠻久了,大概四五年前跟最後一任去玩過一次。」那個時候的自己大約24、25歲,「但我們也是走很無聊的觀光客行程,七星潭、翡翠谷之類的。」
駱書延看著花夏用帶著的眼神比手畫腳介紹家鄉,他意識到自己挺喜歡花夏像這樣對某樣事物深深喜愛著的眼神,非常的有活力與感染力。
而花夏對駱書延的猜測中了一半,他的確不太喜歡山野之類的地方。倒不是因為覺得無聊或是不感興趣,單純是到那種地方通常都要走很多路,而駱書延恰恰是那種跑不到半圈就開始喘的奔三宅男,因此大多時間都待在室內空間。
「不用走太多路吧?爬山會要我命。」他想起之前出國旅行時,好幾次一聽到要走很久就乾脆待在飯店,睡到自然醒再到飯店附近的咖啡廳或書店走走逛逛,蠻愜意開心的。
「看星星聽起來蠻不錯的,我之前去住市區的民宿,本來想說花蓮市的天空應該比較漂亮吧,結果光害跟台北之類的地方差不多。」他忘不了第一次去花蓮時夜晚看向天空那種失望的感覺,但這也算是一種歧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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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駱書延說最後一任男友花夏有點疑惑,正常人不管經歷幾任都會說是前任,而不是最後一任吧?
他的腳步有一瞬非常輕微的停頓,隨後跟上說道﹔「不會無聊啦,你說的那些地方也很漂亮,而且旅遊都是這樣的,要從表面慢慢玩進核心。」
而他聽到爬山要命這說法也笑起來,進而聯想起上次駱書延抱怨過四色里內不能開車這件事。
「是不用走太多路,中間還有定點可以休息,所以你可以放心啦。」花夏擺擺手回應道,「而且周圍很安靜,只會有篝火還有山林裡很自然的聲音,躺下來就可以看到一整片的星空。」
說是這麼說,但也沒說錯,因為兩個小時的腳程大部分手腳並用的時間更多,不只光是走而已,他想駱書延一定是很煩走路的人,但星空那麼美,只看過市區光害的人有機會應該騙也要被騙去一次吧。(想想就覺得計畫通ㄎ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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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的皮膚明示駱書延向來不太進行室外活動,因此花夏的形容駱書延並沒有實際經驗過,光想像花夏所描述的場景,聽起來有種脫離日常的浪漫。
「我聽說在完全無光害的地方,星星多到會密集恐懼症。」他是真的好奇、甚至在思考起年後是否有時間可以出去玩一趟,絲毫沒有察覺花夏拐騙一般的想法,「看你什麼時候要回家,也順便把我帶上啊。」
他們一邊聊一邊走到了餐廳入口,植被瀑布掛在牆上,能從落地窗窺見裡頭精緻的裝潢。因為平日的關係,裡頭也幾乎沒什麼客人。
駱書延向門口的服務人員報上田愷真的名字後,服務人員說了聲「請稍等」便請兩人在入口處稍待片刻。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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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想了一下那畫面,花夏點頭道:「是有點密集,但當下可能光顧著哇——應該來不及恐懼。春天會暖和一點,如果是夏天的話還可以看到夏季大三角。」
「啊,簡單來說就是牛郎星跟織女星。」他補充道,「而且那時候山裡也比較沒那麼冷,不然像你現在這樣......」花夏支肘推推駱書延手臂,「你可能都會躲在睡袋裡不想出來。」說到這花夏笑的很明目張膽,很皮。(沒禮貌)
他們一起等在餐廳門口,花夏不太確定他們是在等帶位還是在等田愷真。空檔間他稍微觀察了一下,大片大片的波士頓腎蕨從天花板垂掛著,角落用了許多棕梠葉盆栽做出視覺區隔,搭上白色系的佈置,沒想到觀光農場的餐廳竟然好像也挺正式的,他不禁有點緊張,畢竟在這樣正式的餐廳用餐次數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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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差不多快習慣花夏這樣沒大沒小的行徑了,駱書延簡直想在那張笑臉上用力掐一下,但這麼做感覺花夏會笑得更歡,於是用白眼取而代之:「對,最好再幫我安裝個大型空調溫暖溫暖我。」
能從談論中得知花夏對星象頗有研究,不過做科研的人了解星象好像也蠻正常的,駱書延對這些不太了解(只知道名詞),當故事聽一聽也蠻有趣的。
駱書延注意到花夏到了餐廳入口後略帶緊張的神情,他花了幾秒大概猜出花夏緊張的理由,用鞋尖撞了撞花夏鞋緣,一本正經說道:「等一下吃飯的時候記得刀叉的順序要由外向內用、不可以翹腳跟說髒話。」以上內容是駱書延瞎掰出來的幹話,不過搭配上那張正經的表情顯得煞有其事。
用不了多久,接待人員便將兩人領至窗邊的位子,窗外可看見不遠處的湖畔波光粼粼,感覺得出是田愷真特意安排過能看見好風景的位子。
駱書延剛剛的幹話在落坐時馬上破功,桌上的餐具配置相當簡單,就是大小盤和各一支刀叉湯匙而已,不像駱書延剛才形容的那般浮誇的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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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禮儀他也不是不會,就是用得少,再加上這裡又是田愷真工作的地方,花夏也不想有什麼失禮的行為給人造成困擾。但因為駱書延的一番話顯得更緊張了,年齡差距加上社會歷練的不對等,花夏根本不疑有他,抿著嘴唇無表情的在行進間悄悄張望。
等坐到位子上的時候,他立馬就知道駱書延剛才根本都在胡謅。真是一隻壞心眼的貓!花夏撇撇嘴,毫不留情地揭穿駱書延:「你剛才騙我。」虧他剛剛白緊張,連窗外那麼漂亮一片湖畔景色也是現在才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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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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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方才並肩走在花夏身邊,用餘光注意著花夏的反應,極力避免因為花夏緊張兮兮的神色而笑出來。
他對花夏的控訴絲毫沒有反省的意思,用一臉「被騙是我的錯嗎」的機車表情落坐,坐下後他把帽子拿下,頭髮因帽子取下後亂成一團,駱書延隨意撥順頭髮,剩下要亂就給他亂吧。
「沒辦法,你說要原諒我的,我們的大人花夏不會記這次的仇吧?」他真的很愛用這個免死金牌。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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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說真的花夏很少嚐到敗北的滋味,但今天真的是無語。
照道理花夏應該又要奮力想辦法從自己挖的大坑裡爬出來,可駱書延說這些話時,有束頭髮正叛逆的飛翹,隨著駱書延說話時的細微動作晃啊晃的。且頭髮主人沒發現自己頭髮正在對主人的形象進行大規模肆虐。
以至於明明說的是讓人後槽牙癢癢的話,配上貓咪亮爪使壞一般的表情,整體整體卻有種不協調的詼諧。
花夏覺著好笑就想從這裡進攻,想讓駱書延自己也跳自己挖的坑。於是就比了比自己頭上的位置卻又不是明著說﹔「你那裡......」
就是不知道駱書延能不能意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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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駱書延顯然沒有領會到花夏的暗示,正要按著花夏的指示撥頭髮,隨即一臉了然的表情:「啊哈,想騙是不是,好歹也找一個我沒有警覺心的時機。」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最佳範例。
在兩人明爭暗鬥(?)的時候,服務生為兩人上了前菜,端菜時服務生目光沒辦法離開那搓異樣到不行的頭髮,卻又不好意思提醒,只是看了看那搓毛又看了看花夏後迅速離開,而駱書延很遺憾的錯過了服務生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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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心裡樂不可支,表面上卻一副那種『這也被你識破』的模樣,兩手肘抵在桌面去支撐下巴,眼睛笑的微微彎起,像是那種背著主人搗蛋的小狗。
前菜上來的時候花夏的注意力被稀釋了一部分,但也沒有錯過服務生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花夏立刻抬眼去看那服務生,手指在桌面輕點兩下,暗示性的搖了搖頭。
他可不希望被服務生搗壞了這個好不容易做好的陷阱。
等一下他還等著再暗示駱書延一次看看對方會不會又不相信。
瓷白的大盤呈裝著色彩鮮豔的前菜。花夏用叉子挑開,最底下是醃漬的甜菜根絲與蟹肉,上頭佐著沙拉葉與金盞花。
「這是愷真做的嗎?太漂亮了吧?」即使已經知道田愷真手藝很好,花夏仍不免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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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頂著那搓滑稽的髮絲,用和頭髮不合的端正儀態進食。
聽到花夏對田愷真的稱讚,心裡為多年好友感到自豪,語氣裡也毫不掩飾對田愷真的欣賞:「他天生就是做廚師的料,鼻子從以前就靈得跟狗一樣。」
駱書延不太懂跟烹飪有關的事情,但每次到南北貨或是香料植物園時,田愷真的反應都讓他光用看的就覺得有趣。
「他能光用聞的來判斷出香料的種類,有的時候也能分出不同產地,如果是我大概只能分出香的臭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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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愷真真的很優秀。」花夏聽了點點頭,酸甜的醬汁在他的味蕾上鋪展開來,使得品嘗的人不自覺在吞嚥的瞬間閉上眼睛唇帶笑意。
「我可以理解你為什麼說吃東西變很挑了,真的很好吃。」見駱書延提起自家好友的神情、言語也可以理解為什麼駱書延想選擇田愷真作為結婚對象,要一起生活的狀態下扣掉其他部分光憑廚藝這一點,就已經是很重要的一個部分。畢竟他自己也曾經動過念頭如果對象是林一凡的話他也可以(大概五秒吧),可惜他不敢隨便掰彎直男,也想像不了自己跟一個人構築感情共同生活的樣子,他不太敢。
關於結婚這個話題他沒有提,就覺得不適合。
對於一個優秀的廚師最大的肯定就是把盤子裡的食物吃光光,言談間花夏已經把最後一片沙拉葉子沾著點綴的醬汁吃完了,他用紙巾擦擦嘴,拿起水杯喝水,抬頭又看到那撮亂飛的頭髮,搭著駱書延合宜的吃相,詼諧感又跑出來了。可是在『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定律下,講真的花夏認為自己應該試著再提醒一下駱書延。
「你那裡真的......」但又壞心思的不想說的太明白,他想看看駱書延會有什麼反應。
花夏你真的好壞喔花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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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在花夏對田愷真稱讚結束的當下也吃完了前菜,他放下餐具擦了擦嘴,抬眼就看見花夏視線在自己頭上。
駱書延迎上了花夏的提醒,輕輕皺起了眉,不解道:「哪裡?怎樣了?」
剛才花夏已經耍過自己一次,應該是不會無聊到故技重施,但也有可能是看準了自己可能會有這種預判,故意反其道而行?
駱書延看花夏那副要說不說的樣子有些躁了起來,沒好氣道:「把話說清楚點。」
他知道花夏愛記仇,但花夏現在在演哪齣他真的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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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的是好兇的貓。
花夏抿抿嘴唇,到這也知道該把玩興收一收了。
他放下水杯站起來走到駱書延身邊,居高臨下的看人,「剛跟你說了你又不信。」話音剛落就這麼直接把手伸到駱書延頭上。
「你有撮頭髮整個很不正經欸。」他替人把叛逆的那一撮頭髮用四個指尖撥了又撥,直到它變得跟其它的頭髮一起乖乖聽話。
「你剛吃飯吃的很正經。」花夏比了個使用刀叉的就餐手勢,「可是那撮頭髮一直在你頭上作怪,我才好心提醒你的好嗎,怎麼知道有人好兇。」話說到這他本無意,可不知怎麼就是給人在尾語語氣上聽出一點小狗那麼乖哪有什麼壞心思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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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平時是很不喜歡由下而上的看人(一部分原因是大多數時間裡都是駱書延比對方視線高),尤其當對方是這樣居高臨下的狀態更容易讓駱書延不是很舒服。
但對象換作是花夏,駱書延卻沒有任何反感的感覺。倒也不是他喜歡被花夏居高臨下的看著,對他來說,這純粹只是「換一種角度看著花夏」而已。
駱書延就著這個角度看著花夏而分了神,直到花夏觸碰到自己髮絲,那一瞬間他反射性退了退,意識到花夏在自己頭頂上做什麼後駱書延僵直了身體,同時他的視線一時間無法安放,只能垂下來看著花夏衣服上的皺摺。
他在很不恰當的時機意識到自己真的很喜歡花夏的手指,從婚禮握住對方的手、看著花夏握住方向盤轉動的手、或是到現在撥弄著頭髮時,駱書延都無比清晰的意識到這點。
駱書延正覺得自己的心情有些無處安放時,花夏的話一語擊碎駱書延沉浸在深思中的幾秒鐘。
駱書延瞪著眼睛抬眼看向花夏,腦裡浮現花夏一臉「這也能被你猜到」的神情,從而迅速聯想出花夏惡質的目的。
他先是錯愕、再來才是惱羞,尤其是那種像奶狗無辜的委屈語氣更是火上加油,但當初花夏確實也提醒過,是自己不信的。
下不了台又語塞到說不出話的感覺讓駱書延耳根子發燙,也許是單相思的狀況下還被對方若無其事的欺負這點,讓駱書延心中產生了極大的不平衡,因此明明不過是件雞毛蒜皮的小事,卻足以讓駱書延變得反常。(但很顯然駱書延忽略是自己先欺負對方的)
換作是平常、換作是面對其他人,他理都懶得理。
駱書延猛地起身,險些撞上了花夏的下巴,他抽開椅子邁出左腳:「我去那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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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腳在地上發出尖銳的磨擦聲響;突如其來的變故使的花夏有些措手不及,要不是他反應快應該就跟駱書延撞到一起。
「你幹什麼駱書延!?」剛才駱書延的表情變化花夏完全沒有漏放其一,他快一步拉住駱書延的手腕,腳尖轉了個向擋住駱書延去路。
他倆面對面的站在一起,如婚禮共舞一般,只不過場面變得劍拔弩張。不只駱書延,花夏此刻的表情也不怎麼好看。他眉頭少見的擰起來,潤亮的眼睛裡除了駱書延的倒影還寫著濃濃的疑惑與不解。
他承認第一次故意不說清楚是想逗弄駱書延,但第二次的提醒卻有顧及駱書延形象的成分在,想不到會變成這樣局面。駱書延可是大他好幾歲能叫哥哥,換做是他被年紀小的人這麼對待可能也會不太高興。
他到底不願意和人劍拔弩張,想到這放軟了語氣:「為什麼要去別桌,你為什麼生氣呀?就在這裡吃或者你不想看到我的話沒關係,我去隔壁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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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的目光與表情都被駱書延收入眼底,隨即那放軟了的語氣與態度讓駱書延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不對。
這種情緒動盪的感受不是花夏的錯,那是駱書延自己的事情,是他遷怒了。
駱書延深吸了口氣,試圖放鬆臉部肌肉,輕輕拍了拍花夏的手:「沒有,沒事,是我的問題,抱歉。」
他用腳把椅子往原位輕輕推回去,隨後回頭對花夏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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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間氣氛似乎好了一些,花夏嗯了一聲放駱書延走。
看著駱書延遠去的背影,花夏走回自己位置坐下來,要喝水才發現水杯已經空了。旁邊服務生早注意到只是不好打擾,隨即走過來替他添水。
花夏聽著水落入杯裡清脆的流淌聲響,他盯著水杯那麼一會兒,打定主意之後向服務生問了田愷真在後廚的位置。
換做以前的他一定會嘻嘻哈哈的帶過,可自從與張益聊過後,他就變得不喜歡有事沒說開的感覺,像剛剛那樣他至少該好好的向駱書延道一次歉。但如果就在原地等到駱書延回來,他直覺駱書延肯定會像沒事一樣的不了了之,可是又不知道怎麼起話頭比較好,這時候他也只能來求助田愷真了。(儘管他知道愷真一定在忙)
於是就有個金髮青年在偌大後廚裡散發無助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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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進了洗手間後,站著對鏡子發愣,覺得自己真是蠢的要死。
幹嘛沒事對花夏發脾氣?他本來就沒必要對跟我有關的事情負擔任何情緒,怎麼這麼不社會化?明明是出來玩的卻把氣氛搞成這樣,早知道就……
他想著等一下回去時該怎麼面對花夏,而也恰恰應驗了花夏的猜測——駱書延確實是打算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嘻嘻哈哈的開幾個低級玩笑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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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田愷真還在廚房準備湯品,他正等待著服務生把前菜空盤端回,卻見其中一個工作人員慌慌張張的跑進廚房。
「我說了不能在廚房跑——」
「不是啦老大,那個……」這個八卦仔跟田愷真說了駱書延與花夏看起來像起爭執的樣子,但實際對話內容他並不清楚。
「然後金髮的那個他跑來後廚,他就是你朋友嗎?他該不會是要跟你借菜刀砍人吧??」
田愷真敲了一下這個不正經的腦袋,走出烹調區後脫下帽子與口罩,推開廚房門就看花夏全身上下散發著求救訊號,就像在腦門上刻著SOS一樣。
總不可能真的是來借菜刀的吧?田愷真一邊想著一邊朝人走去。
「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他想想還是不要說出他已經聽說兩人吵架的事情好了,先看看花夏的反應再說。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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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在往後廚路上時就打定主意要跟田愷真把話坦白說,畢竟人家跟駱書延是認識多年的朋友。
「抱歉,剛才在外面,我惹書延生氣了。」
花夏眨眨眼睛,在腦裡組織一下語言,快速的把兩個人剛剛的過程向田愷真說了一遍,包括他那起先有想逗人的小心思,與後來是真的想提示一下對方,可他替駱書延撥了頭髮以後,駱書延的反應就很反常,說要到別桌去應該是生氣。
他說這些的期間潤亮的眼睛一直是看著田愷真,沒有閃躲且神態認真,沒有那些玩興。
「所以我想來問問你,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暗著向他表示歉意,不然我感覺明說的話,書延他應該會當作沒事,但可能心裡會不太自在......」說到這他聲音漸漸變小,可能會先被臭罵一頓什麼的,但他已經準備好要面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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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愷真在聽的過程裡專注的望著花夏的眼睛,他很相信眼神和肢體語言,如果說先前的第一眼是對花夏有著不錯的印象,這次花夏這般真誠的坦白讓田愷真打從心底的喜歡這個人。
喂,駱書延,嫁了啦,你哪任男友找我問過這種事。
田愷真在心裡對駱書延開了一個玩笑,但還是相當認真的聽完,看花夏一副做錯事的神態忍不住輕笑出來。
「抱歉,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愛。」田愷真收斂好嘴角,睜著那雙烏黑得發亮的眼睛看著花夏:「在那之前,我比較想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上心?」
「如果雙方都有共識把這件事笑笑帶過的話,不論對你還是對他應該都輕鬆很多吧?」田愷真問這些並沒有別的意思,人出了社會後,對一切的交際都會變得越來越消極散漫,只要不是多年好友或是另一半,大部分的人都會為了給雙方留體面而選擇粉飾太平。
既不是多年深交的好友、也不是男男朋友的關係,是什麼讓花夏這麼做?他想知道,而且知道後也能夠決定要讓花夏知道哪些事情。
畢竟田愷真總不可能告訴花夏「沒有啦他對你有意思但又過不去自己那關所以在發脾氣啦」,這會被駱書延殺掉吧。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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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逐漸在田愷真的視線裡產生疑問(問自己),那道問題與她的眼神一樣又銳又亮。
講真的他也不知道這樣到底算不算上心。他上心了嗎?又為什麼田愷真覺得他上心?許多的問號一一在他毫無掩飾的表情裡浮現。
依照田愷真說的確實沒有錯,若是按常理發生點什麼以後說說笑笑的帶過的確是現在人社交應有的共識,但是......
「我不知道。」花夏並未因為心裡的疑問而迴避田凱貞,反而更坦白,盡可能表達他現階段能說的出來的想法:「我只是認為,嘻嘻哈哈帶過以後能得到形式上的體面,可是這樣的往來很表淺。我覺得跟書延相處很有趣也很自在,覺得他是性格很認真的人,我不想用這種表淺的社交方式來對待他。」
「也不想被他認為我是很表淺的人。」最後一句他是嘟囔似的說出口,畢竟是他對待駱書言的方式不夠尊重。(還在誤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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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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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愷真眨了眨眼,他也不得不承認花夏跟駱書延之間有個神奇的巧合,駱書延確實是對那種停留在表層又腥腥作態的交際很厭煩(也因此駱書延和田愷心在某些時候很合不來)、但矛盾的是駱書延又會在某些情況下把事情悶著不講。
「首先……你先不用緊張,書延不會因為這種小打小鬧往心裡去的。」田愷真先是安撫花夏,然而花夏如此真誠的自白,讓田愷真也認真的思考起了該如何回應花夏的問題。
隨便找一個藉口忽悠花夏的話,一來對花夏很不尊重、二來他看得出花夏是個聰明敏感的人,田愷真也不太清楚今天他們是怎麼相處的,但很可能很快的就被識破。然而也不能大剌剌的告訴花夏真實的原因,那該怎麼做才好呢?
田愷真一手抵著下巴沉思,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很容易引起誤會的解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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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他最近剛好在經歷一些感情上的變化,所以可能會比較陰晴不定,我覺得給他一點時間慢慢想清楚,你會知道原因的。」這句話有兩種解讀方式,一種是駱書延對花夏的感覺(真實狀況)、另一種是駱書延才剛去了初戀的婚禮沒多久需要整理心情,這種既不是在說謊,又能夠透過資訊落差造成誤會的效果剛好是田愷真想要的。
「跟他道歉的話他反而會更下不了台吧,面子比金子還貴的人。」田愷真笑著聳聳肩,看得出已經很習慣駱書延的脾氣,「你找個機會讓他逗回來,他贏了就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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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駱書延花了幾分鐘在洗手間整理自己,出來時還想著如果花夏不爽自己回去了我也不意外。
然後他走出來,看到兩人本來的位子上空無一人,盤子也被收走了,只剩水杯孤零零的站在那裡。
駱書延心裡咯噔一下,慢慢地走過去拉開椅子,還沒落坐就看到一個服務生經過。
「那個……」他正想問對面的人去哪了,但駱書延頓時間好像也不是很想知道答案,便低聲說了句「沒事」後坐下,對著窗外的湖畔發起愣來。
他想著不知道是不是該打給田愷真,但現在畢竟是上班時間,直接打過去可能也不太好。還是在這裡坐到他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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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今天發生的事確實是小事,花夏在田愷真的開解下意會到其實是自己只顧著想為自己辯解,沒考慮到他這樣反而是把駱書延的格局想小了。
果然自己看事情總比不過旁人看得清楚明白。
可能這就是年齡與社會歷練的差距,想到這他有點氣餒。但並未表現在明面上。而在田愷真提起『感情上的變化』時,花夏完全沒做他想,直覺的想到了他們一同參加的前任婚禮。
就像是被點通了一般,花夏的表情比起來時顯得釋然許多。一臉『原來是這樣那我知道了』,甚至還跟著田愷真一同笑起來﹔「你說的沒有錯,他的確是這樣。」這麼說的時候花夏腦海裡有駱書延那種得意洋洋看他挖坑自己跳那種得逞的笑容。
果然來問田愷真是對的。
花夏在短暫言談間更加覺得田愷真身上真的很多優點(聰明善良手藝又好太多他想不完......),也難怪駱書延會把人家作為結婚對象的首選。
他慎重的向田愷真點頭﹔「今天謝謝你,如果沒跟你聊過,我又要變成今晚的氣氛殺手了。」這麼說著他的腳步隱隱有向外的趨勢,又再度說﹔「也很抱歉打擾你工作,我先出去找書延,再不出去他搞不好會以為我放鳥他了。」開著玩笑他又朝田愷真點點頭,才轉身離開後廚。
比起去程花夏的腳步輕快許多,剛過個拐角就瞧見駱書延在座位上往窗外看。他停下腳步,遠遠的觀察駱書延的表情,漂亮的五官在橘子色的陽光裡並未讀的出什麼情緒。想起田愷真說的所謂『感情上的變化』,花夏已經可以理解今天為什麼某些當下他都會有一點捕捉不到尾巴違和感(?)也理解了為什麼駱書延會說出當小孩很好這種話。
他決定一如維持初衷,就讓駱書延當一天的小孩吧。
想清楚以後他很快的回到位置上拉開椅子坐下,「你在看什麼?」隨便亂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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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愷真目送著花夏離去,他瞬間有種自己為人父母(?)的感覺,駱書延平常叫媽還真的不是叫假的。
田主廚手插著腰,無奈揚聲道:「看完了沒?」,儲物櫃後面的幾位工作人員才嘻嘻哈哈的走出來。
「唉呦老大,很夯喔……」顯然這些人並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光憑一男一女站在一起說話就編出了各種故事,田愷真失笑地催他們回去工作,並一邊穿戴口罩帽子一邊走回廚房。
當花夏落坐時,駱書延才意識到剛才向自己走來的腳步聲是誰的。
到底是把人想得太壞了,駱書延心底為花夏的歸來感到放心,目光相較起不久前溫和了許多,他手撐著臉,指了指湖畔的方向:「你看湖邊餵魚的那對母女,是不是早上在超商遇到的?」
橘色的斜陽下確實站著那對母女,那身黃色格子的小洋裝很好辨識,小女孩正朝著水中笨拙地拋撒飼料,媽媽站在旁邊為孩子拍照。
畫面中似乎少了一個角色,但駱書延絲毫沒有覺得違和,彷彿一個家庭本該就是長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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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沒說他剛才去了哪,反而是亂槍打鳥的問了個毫無頭緒的問題,他想基於駱書延的面子問題,田愷真應該也不會說出兩人後廚見面的事。(大概啦反正說了也沒有比他來講更尷尬)鑑於這一點上他暫時單方面跟田愷真取得了共識。(哪招)
花夏順著駱書延的指引往外看,「真的欸,我的幼兒園同學。」湖畔上的景象很溫馨,花夏回過頭對同款不同邊的撐著臉頰對著駱書延笑,笑出眼角笑紋。他們跟著窗外的母女一同都攏在橘子色的夕陽裡,若有人看到這一當下,應會覺得畫中有畫。
大概是飼料沒有了,小女孩抱著媽媽的腿像是在撒嬌想再餵魚,媽媽蹲下不知道說了什麼,小女孩牽著媽媽的手步伐蹦蹦跳跳的轉到湖畔另一側。
花夏看了看才發現今天似乎都沒有看到像爸爸的角色出現。但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現在單親家庭的生活型態也不算少,雖然也可能只是爸爸工作忙沒來。
「看起來很幸福,即使有點辛苦。」花夏喃喃自語的在那個夕陽畫面裡放空了眼神。
小女孩擺了個很調皮的拍照姿勢,逗得她媽媽掩嘴笑起來。
「笑容是騙不了人的。」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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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多問花夏剛才是從哪裡來的,駱書延想著可能只是去接個電話、或是閒逛一下而已,至於剛才不體面的情況,既然花夏無意再提,那駱書延樂得當作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聽到花夏說出幼兒園同學這幾個字時,駱書延發出了很輕微的哼笑聲,回頭看著花夏眼角的笑紋,他發現自己喜歡花夏身上的小地方越來越多了。
駱書延逐漸能理解田愷真之前說過的——不論之後要怎麼面對花夏、或者是逃跑,先好好弄清楚自己的想法才是當務之急,否則苦了自己也影響了別人。
究竟是因為婚禮產生的依附感、荷爾蒙作祟的短暫迷戀、還是確實是喜歡對方,先釐清這件事,再想要用什麼態度面對他吧。
駱書延抽離出短暫的思考,也隨之望向笑得開懷的孩子,「要讓孩子露出那樣的笑容,一定是媽媽背負了很多吧。」
「我也想過如果能有個小孩也不錯,但是我好像沒有能力承擔另一個人的幸福。」不論那個對象是小孩、媽媽、還是另一半,都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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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什麼情緒,像是在說天冷了該加衣服了。
花夏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話題,說傷春悲秋的話,駱書延看上去似乎並不需要;如果轉了話題又太跳痛。於是他反問了一個很理想化的問題:「為什麼是承擔,不應該是相輔相成嗎?」
他指著窗外那對母女換了個坐姿:「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責任,不存在誰替誰承擔,都是心甘情願吧。」他片面地說出自己當下的想法。
換作平常花夏比較偏向只聽少問,但駱書延的平靜卻讓花夏有一種想再繼續向下挖掘的衝動。
「我比較想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想。」花夏試圖想找出根本,他在想駱書延也許只是缺乏勇氣,又或者說是還沒有產生心甘情願所以沒有勇氣;但除非駱書延回答否則在那之前他無法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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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花夏提出看法,駱書延才意識到自己講太多了,抬眼看向花夏,擔心對方為這沉重的話題感到不耐煩,但迎上的是花夏認真而專注的目光。
駱書延輕吐一口氣道:「如果身邊的人不幸福,我總是想著會不會是我的錯、還是我哪裡做得不好?」
「明知道不是我的責任,卻會不自覺承擔那樣的罪惡感。」這樣的說法可能會讓人誤會自己身邊的人情緒勒索,隨後澄清:「我身邊的人都很好,是我放不過自己。」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過不去的崁,也許有的人做得到跨越過去,但駱書延終究會過度在意身邊的人,幾次嘗試後選擇放棄,「我情勒我自己」就是在指駱書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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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沒有搶話,只是靜靜地聽著駱書延說完。他的目光並未從對方的臉上移開一瞬,就這麼定定的看著駱書延去敘述內心的想法與感受。
而後他搖搖頭,對著駱書延說道:「不是喔,你現在的回答都是一種結果。而我想問的是原因。
「是什麼讓你覺得別人的不幸福都是你的錯、你的責任呢?」
花夏問完之後便沒再說話,等同把話語的決定權交給了駱書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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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問題噎住了。
駱書延沒有深入思考過這件事,倒不如說有某種東西在阻止他思考,他迴避到連親近如田愷真這樣的人都沒有探究過這件事。
腦中浮現出一個老人的身影,既嚴肅又不苟言笑,記憶中媽媽總是做擋在自己與老人之間的人,不讓老人的視線刺傷年幼的孩子。
「……因為我……」他的言詞中有些猶豫,甚至在想花夏需要知道這些嗎?他想讓花夏知道這件連田愷真甚至是媽媽都不知道的事嗎?
駱書延抬眼再次迎上花夏的,他從那平靜而堅定的視線中,感覺到一股暖流輕輕包裹住心臟。
他想告訴花夏。
「因為那是我的價值。」
這句話只傳達了一個事實,並不覺得自己悲慘或想要被同情,而是彷彿生來如此。
🎻🥊🦝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我作為私生子出生已經為太多人帶來麻煩了,如果連這樣的價值都無法展現,我會覺得自己的出生是一種錯誤。」這些話他說得不緊不慢,如同呼吸吐氣一般自然的吐出,也不是矯情的想引起花夏注意,僅是事實就是如此。
這樣的起因深深影響了每一段關係,他過去迫切的想證明自己是有用的、可以被安放在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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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片刻花夏沒有說話。
他是訝異的。
倒不是因為駱書延的身世,而是在這樣一個當下,作為剛認識不久的兩個人,在他把選擇權pass給對方時,駱書延會把這段話用白開水似的語氣說出來。他甚至臆想,會不會連田愷真也不知道這件事。(就像室友們也不是很清楚他跟李亦懷的事一樣)
他以為駱書延又會以成年人的體面帶過。
可沒有。
但他也不認為駱書延說出這番話是想博得什麼,也許只是想要跳出這種思維但一直無果。
他想起兩人曾經聊過的出櫃話題,總算明白駱書延的『不敢』大概有很大一部分都來自於私生子這個身份,因為怕造成更多麻煩或者是更多失望。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這是服務生替我倒的一杯水。」花夏忽然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我喝,它就是一杯好喝的水。」隨後他把杯子放下,對著杯子比手勢:「我不喝,它本質上還是一杯好喝的水。」
「不過也有可能你來喝的時候覺得哇操這什麼鬼東西那麼難喝,我要把它倒掉!」花夏把駱書延嫌棄的嘴臉模仿了個八成八。
「不管誰覺得好喝誰覺得難喝,這杯水依舊是水,除非水也覺得自己很難喝。」
「所以出生活著,自己喜歡就好了。」
花夏知道自己這番亂七八糟的理論(?)是越界的,但......自己喜歡就好了啊,聽的人會怎麼看就憑各自想像了。反正這種想法是根深蒂固,不可能一系之間就改變,哪怕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可以喘息,那也足夠了啊。
huahua_520:
把心裡話告訴像花夏這樣關係的人,比起告訴田愷真或媽媽還要來得輕鬆舒服得多。
他確實對花夏有好感,但實際上他們也並不親近,如果對象換成最親密的那幾個人,駱書延一定說不出口。花夏這個人已經知道得太多了,今天回家後就先封鎖他吧。(開玩笑的)
駱書延垂眼聽著花夏的一番自我流理論,他的嘴角帶笑,伸手拿過花夏的水杯,仰頭一口氣喝個見底,水杯再回到原位時已經只剩下空杯子了。
「謝謝。」
上一次也是這樣子向花夏道謝,那直率的花夏式理論確實讓駱書延感受上好了不少(雖然更多是覺得可愛),儘管駱書延知道自己已經很難再前進了,大概會一輩子被困在這裡,只是駱書延覺得那也沒關係,因為還有像花夏或是田愷真那樣的人存在著。
他很滿意了。
隨後他招了招手,示意服務生可以上菜了,兩人剛才的氣氛讓人不敢接近,因此都沒有不識相的人來打擾。
「我們來這裡應該不是只吃前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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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愣了片刻,眼睜睜看著駱書延把那杯水乾掉,仰起的角度還能看見駱書延喉結滾了滾,隱約有咕嚕聲。好大的一口,彷彿是把剛剛那些儘管是平淡說出口但實則綑綁自我許久的情緒吞下肚消化掉。
「你喝我的水那我喝什麼?不准謝,把你水杯給我。」花夏假意兇巴巴的搶走了駱書延的水杯也一口喝乾淨。把剛剛那些兩人觸及內心的話題留在了過去,因為今天是開心的日子。如果駱書延以後又再起這些念頭,他不介意每次都提醒對方『多喝水』。
周圍的服務生開始有了動作,被喝空的水杯也補滿了新鮮的檸檬水。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當然不能只吃前菜啊——」結束了正經話題,花夏掰著手指頭又開始沒大沒小,「還要喝湯、吃主餐、吃甜點、吃甜點、吃甜點......把你吃垮。」
「啊!不過我要說......」花夏把相疊的手心手肘貼在桌面上,露出了笑容,「謝謝你駱書延,今天我過得很幸福。」
🎻🥊🦝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huahua_520:
服務生送上湯後很快地離開,駱書延聽了花夏跳針般地重複著甜點,刻意地做出了你有完沒完的嫌棄表情,就像剛才花夏學自己的那副嫌棄表情。
駱書延往湯碗裡撈了湯水,花夏的話語讓他的指尖一震,湯匙滑進濃湯裡,握柄喀地落在碗緣。
駱書延看向花夏,呼吸沉了沉,腦子中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他想吻花夏,現在,想要他。
駱書延甚至能感覺到上半身很細微的往前傾了傾,並很清楚自己的眼神裡肯定透漏了渴望的精光,但理智很快地阻止了那個衝動,他斂下目光正了正坐姿,重新拾起落在碗緣的湯匙。
「空調可以了,今天已經夠熱了。」他試圖讓自己的話語參雜更多玩笑話般的語氣,同時基於各種複雜的情緒,臉頰皮膚下的血色明顯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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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朋友之間說什麼幸福尤其套在初識兩人身上其實是有點矯情的。大概是天氣很好、大概是瘦巴巴的蘿蔔跟酸溜溜的草莓、也可能是盛開的鬱金香或是好吃的菜,綜所起來就成為花夏口裡所說的幸福。
甚至是眼前服務生送上的這碗熱湯也是。
他就是想讓駱書延明白這是很簡單的事情。
湯匙聲響清脆鏗鏘,兩人在餐桌兩端相互對視了好幾秒,花夏突然在心裡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就像整個周圍突然變成蘇打汽水的顏色,啵啵啵的有很多細小氣泡升起來。
算起來這應該要算第三次他們這麼正式的看著對方。花夏懷疑這種氣氛只是自己錯覺,畢竟這種事沒那麼偶然。他再次把這個狀態歸類為田愷真所說的——『駱書延正在經歷一些感情上的變化』。
所以在駱書延重新拾起湯匙調侃他空調又在運作的時候,僅是皺皺鼻子回嗆:「我跟你說等一下太陽下山以後冷起來,我這空調就不吹你了。」但同時他發現,駱書延大概是真的熱,臉頰都透著紅,他為了像是要看更清楚點,還往前探了探又說:「真很熱的話要不再脱一件吧?不然這裡很空曠,一走出去吹風就會感冒了。」
原野跟山林間的風不是開玩笑的,出了汗輕輕一吹,沒一下就立刻中獎了。
huahua_520:
「室內有點悶而已,到室外就會好多了。」駱書延用手搧著風,順著花夏的關心為自己的不自在開脫,這時候他很慶幸著花夏在某方面的遲鈍(或是花夏因為不如自己在意所以不會發現)。
隨即駱書延立刻把注意力轉移到餐點上,並用「難道湯你喜歡喝冷的?」來催促花夏動口,駱書延心想著進食間的沉默正剛好用來緩解無處安放的思緒。
夕陽西沉的速度很快,剛才的斜陽已經只剩下微弱餘光,再度看向窗外,那對母女已經離開河畔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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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白皙的膚色上依舊隱約透著紅,花夏想反正自己用不到,也許等下吃完飯走回去停車場的那段路該把外套借駱書延。省得真的出來吃個飯最後回去感冒收場那這個年假還怎麼輕鬆過。
話題被轉移,花夏不疑有他用「當然要喝熱的啊!」回應駱書延,不緊不快地開始享用自己的湯品。
他有個很細微的習慣就是吃東西時會在第一口入口前,偷偷(太光明正大不禮貌)用鼻子嗅一下味道,搶先在味蕾得到滿足以前先用嗅覺享受。他平常也會用這種方式避雷一些可能聞起來就不好吃的東西。當然,田愷真的手藝欸,怎麼可能不好吃?!他在心裡偷樂。溫熱的湯沿著咽喉落到肚子裡,上揚的嘴角顯示了被美食豐富的心靈相當滿足。
隨著天色逐漸變暗,那些隱藏在波士頓腎蕨之間的小吊燈次遞亮起來,散著柔和的暖黃光。服務生過來替他們收走空的湯碗,在桌面中間放上點著小蠟燭的玻璃杯。
花夏伸手用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凌空去挑中心的燭焰,惹得火光左右搖曳。他突然想到今天好像都是在說自己,很少發問,以至於其實他對駱書延的了解也僅止於職業是音樂工作者而已。
於是他開起了個輕鬆的話題﹔「你平時看電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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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全程悄悄觀察著對方,雖然花夏有意掩飾,但駱書延還是看出像小動物那樣輕嗅食物的行為。
就說像小孩了還不信。駱書延在心中落下了這樣的評價。
搖曳的燭光在兩人臉上落下微微晃動的影子,服務生很快地送上主菜,盤緣有幾片切片的白蘿蔔點綴,他想著應該就是那幾條細瘦得可憐的小東西吧。
花夏接下來的提問很像是交友軟體上與某人剛配對到時,不知道該聊什麼投出的話題——既中性、又能夠觀察出對方的品味。
「有啊,我都看血腥或恐怖片。」只可惜駱書延在看電影這件事上不太具有品味,「像是前陣子上映的監弒器我就蠻想看的。」
免錢血漿、突發式驚嚇、沒必要的殺戮和暴力,這類電影是駱書延的最愛,製作成本看起來越低越好,畢竟駱書延更多享受的是邊看邊吐槽的感覺。
「那你都看什麼?」他感覺花夏這樣的人應該喜歡看文藝片或喜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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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收回逗弄燭光的手讓服務生方便上菜。
「監弒器?」花夏拿出手機馬上估狗,看了下電影介紹臉色一瞬變了變:「哇真實靈異事件改編......駱書延看不出來你口味好重啊。」恐怖片的類型很多,血腥暴力的他都能看,但花夏的罩門就是那種背景最日常或者是真實改編的鬼片,基本上他自己是不敢一個人看,但如果有人一起他還能憋一憋。
「要說最喜歡的話是喪屍題材!不然就是那種殺人魔啊、大白鯊大蟒蛇、大蜘蛛大鱷魚、食人魚吃人之類的。」三兩下趕緊跳過鬼片(因為有點不想被發現),花夏如數家珍的舉例出自己最喜歡的部分,「那種咻一下人就死掉,可能連台詞都沒三句,開頭還會有管理員先死或是情侶親嘴打砲之後就被殺掉的B級片我都蠻喜歡看的。」
「那種通常劇情都會有點不合邏輯、有點惡趣味、也有點廉價;可是很白爛很舒壓。」他說完又補充:「很適合週五晚上配點爆米花。」
他說這些的時候也沒忘在間隙品嚐新上的主菜,盤子上有被切成片狀的白蘿蔔,果然再瘦也是肉,花夏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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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的神情細微的變化並沒有逃過駱書延的眼睛,正當他想著花夏應該沒辦法接受這類型的電影時,又見對方如數家珍地列出對恐怖片的喜愛,老實說這確實出駱書延意料,畢竟愛看低成本製作爛片的人不多。(田愷真也嫌棄得要死)
他在心裡對花夏對於爛片好看的部分點頭如搗蒜,表面上只是喉間發出悶悶的低笑表示讚同。
「田愷真之前還跟我說『全世界只有你會看這種爛片』,回頭我要告訴他我找到同伴了。」
他想著和田愷真搶奪電視遙控器的日常,當自己成功搶到遙控器選自己愛看的血漿影集時,田愷真總是翻了個白眼回房間做自己的事。
「我打算在年假期間一口氣把鮮血淋漓看完,打完遊戲看影集、看完影集打遊戲。」駱書延用叉子在空中比劃著,隨後問道:「你過年要做什麼?折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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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找到同伴這一點花夏表現出相當大的贊同,他也低低笑起來說了好幾次可以,畢竟這是個很有氣氛的場合不太適合開懷大笑。
「以前室友們也會跟我一起看,但他們都撐不過十五分鐘。」花夏聳聳肩膀做出一個很WHY NOT的表情,「一本正經拍出來的爛片票房很高的好嗎。」
說十五分鐘其實也是多了,通常開頭五分鐘有人以很荒謬的方式掛掉以後,三個室友就紛紛打電話的打電話、談戀愛的談戀愛、打遊戲的打遊戲去了,只剩花夏獨佔沙發跟爆米花。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鮮血淋漓?那個不是出到第四了嗎?我還沒看欸,感覺可以趁過年馬拉松追一下。」花夏心想原來駱書延也看了這部劇,他從第三集尾巴就沒繼續追了。相較於駱書延對於年假的完美規劃,被問到過年打算做什麼,花夏進食的動作停下來,銀色餐叉輕輕地在瓷盤上點了幾下,「就顧洗衣店啊,打掃之類的。其他可能就在家跟你一樣差不多的模式吧,追一下你說的劇。」
隨後像是想到什麼又說:「喔還有我想去看
小熊維尼殺人 的電影,聽說他只花了十天就拍完,怎麼樣?要不要一起?」
只拍十天就完成,聽起來就是超爛賀歲片。(大概褒義)本來花夏該要一個人去看的,現在也許要有同伴了。
huahua_520:
花夏提到的那部電影駱書延已經看過預告了,光是回想起預告內容,駱書延就差點噴笑出聲。
「可以啊,代替廣大中港澳好同胞看一下主席。」音樂人欸,怎麼可能不玩政治梗,「不過我通常都是等電影在串流平台上播了才看,躺在家裡的沙發床上蓋著毯子看電影比較舒服,所以我很久沒去了。」畢竟電影院很冷、雙腿也不能伸直。
「我家電視跟音響才剛換過、沙發床展開後可以睡兩個人,有好幾次我在沙發床上打遊戲打到睡著,完美。」說到在家看電影這事,駱書延不禁起了炫耀的心思,宅男大概也就剩這麼點東西能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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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最愉快的精髓就在於不用多說就能等到同等迴響,聽駱書延提到主席花夏拿叉子差點笑的手滑。
約好一起看主席殺人螢幕處女作這種事說出來被室友們知道了一定會表示:這種無敵爛片竟然還能有人跟你約好一起去看?想到這花夏莫名就有種想發群組的心思,要是成行他一定炫耀一下:有人陪我一起看爛片。
「老實說我也蠻久沒去電影院了,我記得有那種座位是沙發座椅可以躺的吧?」只是不知道這種片會不會在那種廳別上映。院線片要等到串流平台還是需要點時間,花夏在想該不該等。
「但在家看串流確實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啦。」話峰一轉花夏贊同地點點頭,並在駱書延提到自己家的完美配置以後流露出一些羨慕的神情:「我這次搬家沒多的預算弄音響,本來還想把電視改成投影在大墻上的,但空間不允許,好可惜。」
關於這方面花夏真的是有被駱書延炫到,他也算半個在家工作者,總是想把自己長時間活動的空間弄的更舒適更符合自己需求一些,不由得起了一些『朝聖』的想法,但住家是私人領域,他不確定駱書延的性格是不是喜歡邀請人去家裡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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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花夏也有裝設家裡設備的念頭,駱書延倒是有很多心得:「我認識一間廠商準備要周年慶打折,回頭我把網址傳給你。」畢竟是音樂工作者,多少還是要有一點門路,在花夏提到音響設備時馬上想到了幾個有點關係的廠商。
主菜結束,兩塊鑲著大草莓的生巧克力蛋糕很快地被服務生送上桌,上頭的草莓令駱書延想起,在草莓園發生那幾件回想起來就令人臉紅的事情,他趕緊喝幾口水緩解自己內心的尷尬感。
「那我就委屈點陪你去看吧,什麼時候?」他連忙找了話接在尷尬感之後,「這種片就是要有人一起吐槽劇情才好看,但每次跟田愷真一起看時被嘴的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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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謝謝你呀,如果有預算內的設備,到時候裝好了再讓你第一個來我家開幕儀式。」花夏聽駱書延有廠可以介紹給他立刻樂呵的朝人打包票。沒想到除了電影他們也能在影視設備上擁有共通話題,這已經是第幾個巧合他自己都已經數不清。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相遇就是很有趣,說起來還要感謝駱書延洗衣服忘記帶錢。(?)
正這麼想的時候,甜點很適時地被送上餐桌。花夏看著那巧克力蛋糕上碩大的草莓立刻抿了抿嘴唇,像某種提醒——夢境在記憶裡被勾勒的越發清晰。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夢裡看不清面孔的男人給他帶來一塊巧克力蛋糕。
他們一起吃,然後相抵著額頭笑。
接著親吻對方,味道是巧克力的醇苦混著莓果的酸甜。
但比起今天在車裡的時候,花夏此刻顯得鎮定多了(反正駱書延又不會知道他做什麼夢)。他戰術性想拿水杯喝水,抬眸去看駱書延卻發現對方也剛喝了水,嘴唇瀲灩著水光與燭光。
「......。」花夏錯眼一個深呼吸又偷偷摸摸地把手收回來,並且適時的在駱書言問他什麼時候看電影的時候拿起手機煞有其事地翻看行事曆。
「我看喔......」他垂眸掃過整個過年都空蕩蕩毫無安排的行程,思考起哪天也許電影院會少點人,「年假最後一天怎麼樣?大家都收假了,也許沒那麼多人。」他詢問起駱書延的意思,並用叉子叉起草莓吃掉,把始作俑者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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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最後一天……」駱書延咬了沾上巧克力的草莓後喃喃自語道,也拿出手機看日期,「禮拜日人應該很多,約1月27日?」
他發現每次跟這個人出來,到最後都會再約到下一次外出,駱書延想著這簡直就是某種約會套路,搞得好像自己企圖心很重一樣。他有點心虛的如此想著。
「老樣子,下午一點約洗衣店?」駱書延走到洗衣店、再一起走去停車場幾乎是兩人的默契,蹭車這件事快要習慣成自然了。(畢竟除了蹭花夏的車就是蹭田愷真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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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消滅一個草莓,世界上還有千千萬萬個草莓。
花夏的視線從被駱書延咬了一口的草莓上趕緊轉回手機螢幕。
雖然耳朵上有痣這種特徵一定不止駱書延一個,但現在眼前就有一個符合夢境條件的人以至於他現在暫時真的無法正視草莓,再想下去會顯得自己很衣冠禽獸。
「可以啊,就醬。」花夏順勢地回答,「我開車,維護我倆的安全。」且很有自知之明把自己放在駕駛人的角色。
生巧克力的苦相當溫潤,即使即使沒有了草莓的點綴也依舊表現優異。入口即化的滑順讓花夏在吃完最後一口的時候還意猶未盡,沒忘記用紙巾擦嘴。
「今天的餐點真的都太好吃了,唉我覺得我接下來一陣子可能都會反覆回味。」他支肘托腮等著駱書延用完餐,笑著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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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哪天改變主意,我很樂意送你一程。」他對黑色幽默簡直樂此不疲。
駱書延只比花夏多用了幾分鐘吃完甜點,老實說因為都在想跟對面的人有關的事情,導致他並沒有很專心在品嚐食物,當然也可能是被田愷真養刁了嘴,所以對食物他並沒有多大的感觸。
餐點結束了,來吃晚餐的客人也多了起來,駱書延手托著腮問:「想去走走消化一下嗎?」一方面是駱書延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當餐廳人多了起來,他就起了離開餐廳的念頭。
天色暗了下來,窗外樹枝上掛起的燈串被點亮,駱書延想著應該不少人會在這裡求婚或告白之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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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也想去看看這裡晚上是什麼樣子。」花夏應允了駱書延的提議。今天整天下來他們的時間一直掐的剛剛好,先是獨享著湖畔夕陽用過晚餐,然後在即將用餐高峰的時刻錯開了人潮,這個時候外面應該會比起白天清淨不少。
窗外的樹梢亮起了許多燈泡串串,更遠的地方也有其他不同顏色的燈飾。他站起來拿了外套與駱書延向外走,餐廳門口門一開陣陣涼意迎面而來。畢竟還在年前,再怎麼溫暖的白天到了夜裡溫度依舊像會溜滑梯似的往下降。
花夏是不冷,但他記得剛剛在餐廳裡駱書延喊熱又不願意減一件衣服。郊區的遮蔽很少,隨便來一點風都會讓人著涼。
「我外套借你吧,我用不上。」他把自己的外套搭在駱書延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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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率先走在前頭離開餐廳,隨即就被一陣暖意籠罩,接在那陣暖意後的是花夏身上獨有的味道,駱書延想起在婚禮共舞那時,花夏的味道就是這樣。
外頭確實開始冷了,因此也沒推拒花夏的好意,反倒大大方方的把最上面的釦子釦起來,穿得像披風一樣,他把冰冷的手插進口袋,並且把下半張臉埋在圍巾與花夏的外套上。(理所當然駱書延吸到的空氣都是花夏的味道)
他轉過頭看向花夏,餐廳門口的登串照亮了對方的側臉,另一半邊則隱入黑暗中。
「穿短褲不冷嗎?」花夏現在的穿著是駱書延完全無法理解的,他垂眼看向花夏露出的小腿,不過花夏可是去過冰島遊學的人,可能這點溫度也不算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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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是真的不冷,領略過北歐國家像刀割一樣的風雪之後對他來說就算寒流也不算什麼了。他看著眼前毫不客氣把半張臉都埋起來的駱書延,只剩下一雙眼睛在燈串下明明亮亮,樣子好像什麼準備冬眠的小動物。
但就像駱書延問的,儘管現在餐廳外的人不多,可是就沒半個穿的像他那麼少的。再對比身邊穿成球的駱書延,花夏可真覺得自己像個不合群的異類。
「好啦不然我隨俗一下。」花夏輕輕哼笑道,把帽T的帽子拉了起來,用帽T繩子繫了個蝴蝶結,然後學著駱書延把手兜進帽T的大口袋裡,又用手臂撞撞駱書延的手臂。
「走吧,導遊帶路,去看看這裡你還推薦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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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笑的看著花夏上半身裝模作樣地包了起來、下半身還是一樣露出一截小腿還完全沒有打哆嗦,搖搖頭走向一旁的園區導覽告示牌。
「我也是第一次在這裡待到晚上。」之前幾次來的時候天還沒黑就先叫車離開了,想著這個時間很多區域大概也關閉了,等等去拿個草莓就沿著噴水池這條路走回停車場吧。
駱書延把手指抵上告示牌兩人所在的位置,一路沿著走道劃向停車場。
「這一段路上還有市集可以小逛一下,我們可以順便去拿寄放的草莓。」說完他回頭看一眼花夏,然後盯了帽子下的蝴蝶結幾秒,看上去頗像寵物項圈的裝飾。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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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順路看看噴水池晚上的樣子。然後正好把草莓領了回車上......」花夏的視線還停留在駱書延指尖的落點上頭,領略意思之後就著對方提議回答,再回神就看到駱書延的視線似乎在自己身上。他納悶低頭看了下去想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沾衣服上,他今天穿的白色要是隨便沾到點什麼都很明顯,可也沒有。
突然他福至心靈的看到了自己剛綁的蝴蝶結。
「幹嘛?你也想要嗎?我幫你綁一個啊。」他笑起來想伸手去翻駱書延的圍巾,隨後又皺了皺眉頭停下手的動作說道:「不對不對,你今天不是穿帽T,我忘了。」
huahua_520:
駱書延第一時間以為花夏說的綁指的是綁圍巾的部分,正想吐槽式的拒絕,花夏卻搶先一步伸出了手。就在駱書延以為花夏要碰觸過來時,那隻手卻停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下意識地蹙眉,心裡油然升起一絲失望,而駱書延猛然地在此刻意識到,並不是只有渴望著觸碰花夏,甚至也渴望著被花夏觸碰。
駱書延意識到這點後沒有更多反應,僅僅只是不太愉悅地看著花夏,換做他人也許會誤認為駱書延反感著突如其來的意圖碰觸,誰能料想到事實卻恰恰相反。
駱書延朝花夏翻了白眼,伸出食指勾住蝴蝶結,就著那個繩結把花夏往市集的方向拖:「這麼可愛的小東西你留著就好,跟你正適合。」還在挖苦對方小朋友的部分。
市集的攤販和遊客已經少了許多,只剩下零星幾人還在就著串燈逛市集,好在人潮不算壅擠,不然像這樣昏暗的光線很有可能走丟。
兩人先走到了草莓攤位取回寄放的作物,工作人員很貼心地為兩人個別用牛皮紙盒包裝起來方便他們帶回家,一到草莓攤駱書延便放開花夏,接過草莓盒掂了掂重量,這樣的份量給獨居的人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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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等等等......什麼可愛!?」花夏什麼都還沒反應過來,感受到一股力道帶著他往前,聽到駱書延說可愛不滿地撇嘴嘟嚷﹔「這我看ig韓國人他們都這樣弄很好看好不好,是你不懂!」
對著駱書延稍嫌不虞的臉色花夏慶幸自己的及時止損,沒有做出一些挑戰駱書延底線的事。他也不知道自己對人怎麼就這麼自然親近,真的是有違常理黑人問號。
因為這個關係短短一小段距離他就帶著笑意,背著手任駱書延拉著他慢慢走過夜裡的小市集。只是兩人都很高,看起來畫面有點微妙。搞得草莓攤位上的工作人員多看了他們好幾眼,但花夏的注意力都被包裝好的紙盒給吸引了。
「哇這個好好看啊——我真的開始對農場老闆感到好奇了。」花夏拿起草莓盒子說道。正常一般都是瓦楞紙箱上配著印刷粗糙的草莓圖片與農場主人的手機號碼,但這個用的是牛皮紙,上面的商設也很優雅,就跟剛剛的用餐空間一樣,能感受到農場主人的巧思。
要離開攤位前花夏又自己買了一盒,預備回去研究一下怎麼把它們都變成草莓醬。工作人員用印有草莓圖案的環保袋替他們裝好。
「我來提就好。」花夏把打包好的全部接過手提起來,然後催促著駱書延﹔「我今天有聽說這裡晚上的噴水池廣場很漂亮,趁熄燈前去看看,走。」
小市集上比起剛才遊客更少了,不知道是不是都去看漂亮的噴水池廣場。兩人的身高差不多,步伐大小也很一致,很快地就的來到目的地。
huahua_520:
聽花夏提及農場主人,駱書延的眉頭微乎其微地蹙起。他當然知道是誰,還不就田愷真那邊那兩位,其中一個剛好是駱書延最看不順眼的人——田愷真的前任。
他用沉默帶過關於農場主人的話題,兩人隨著路線來到噴水池。這裡人潮果然稍多,水底暖黃色的燈光很適宜的渲染了氣氛,甚至不遠處有人在地上用玫瑰花瓣排了一個愛心向另一半求婚。
得益於花夏主動提草莓,駱書延把雙手牢牢地插在口袋裡。他看見那對情侶在應下求婚後甜蜜的抱在一起,隨口說了句:「無法理解在大庭廣眾下求婚這件事,如果是我還不如讓我死了吧。」他不是很喜歡被注目的感覺,也因此各種頒獎或社交場合都不太出席。
x84ao4RU842L4:
噴水池配上燈光是真的漂亮,加上夜空高高掛著一彎上弦月,就算才參加過一場婚禮沒幾天也不減花夏以一種鄰里辦喜事街坊湊熱鬧的心情欣賞這樣的求婚現場。他聽了駱書延說的話順勢的把玩笑梗又抬出來,笑彎了的眼睛裡有濃濃的促狹意味,說出來的語氣仿佛真有那麼一回事:「好喔?那我會記得換別種方式。」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求婚成功的情侶在親友與看熱鬧的人面前接了個吻,引的所有人都鼓譟起來喊著再一次,女生擺著手像是不好意思了,求婚戒指在她手上隨著動作發出細閃。男生倒是很大方地摟過自己正在欲拒還迎的未婚妻,捧著臉頰又再吻了一次。
花夏發出哇喔的讚嘆,同時也在大伙鼓掌尖叫的時候跟著應景的拍手,逗得女生笑的更嬌羞了。熱鬧是熱鬧,但花夏想真有這一天的話他喜歡更私人一點的方式。
「哈哈哈好好玩,不過是我的話大概也不想這樣求婚,太鬧了。」花夏看了一眼身邊的駱書延說道。
huahua_520:
駱書延側過臉對上促狹目光,噗嗤一聲翻了個白眼:「沒有個5克拉我可是不嫁的喔。」
好在求婚圓滿結束,駱書延想著哪怕女方有不想結婚的念頭,在這種公開場合甚至還有親友鼓吹下恐怕也很難拒絕吧。
他聽著花夏的話,迎上花夏的視線:「我以為你是喜歡轟轟烈烈求婚的那種,還要自彈自唱情歌不把對方弄哭不罷休。」
駱書延年紀小的時候也嚮往過大庭廣眾下求婚(大概是跟孫禹倫交往那段時間),但現在只覺得那些事都好麻煩還很尷尬,更何況他已經向田愷真求婚成習慣,這種事對他來說已經沒必要搞得太盛大了,不過像花夏既年輕又活力旺盛,應該要喜歡熱熱鬧鬧富有儀式感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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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五克拉花夏簡直笑Cry,他家是礦石很多,隨便都超過五克拉大小,但五克拉鑽戒他還真的生不出來,不過還是沒忘很敷衍的說好拉好啦。
至於求婚自彈自唱的點子還真的被駱書延說中,他神色得意地把提袋放地上,比劃了下吉他彈奏的手勢,隨口哼了兩句旋律說道:「我朋友之前求婚有找我去助陣,我真的自彈自唱了。」回想起那個陽光燦爛的午後花夏的神情也帶著柔和的笑意。
「不過說起來,如果真的要求婚我一定會選一個很日常到不行的時候。」花夏摩挲起下巴像是認真的思考起來,眼睛溜溜地從遠處回到駱書延臉上,「要很意想不到,比方說像現在......」說到這的時候他把手伸進借給駱書延的那件外套口袋裡,像是......
花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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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就要翻出一個求婚戒指那樣。
下一秒他伸手拉過披在駱書延身上外套的另一隻袖子,跟著接近口袋的這隻袖子,很快地打了一個結——
「然後綁起來帶回家就好啦。」年輕人大言不慚地偏頭笑道。
相當有創意的求婚方式,花夏給自己的示範打了一百分。(臉皮超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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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得承認自己很可恥的把自己代入了花夏求婚對象。
他微微紅了臉,比起被撩,更多是覺得這樣的舉動可愛,駱書延沒有急著把袖子解開,黑漆漆的眼睛看向花夏。
「嗯好的,我會盡量忘記你的創意求婚,以免到時候失去驚喜感。」他就著花夏一開始的玩笑開了回去。
求婚人群嘻笑著收拾場地並準備離去,駱書延抬步繞過噴泉的另一個半邊(很順理成章的把地上的草莓盒丟給花夏拿),以避開求婚人群。
走著走著抬頭看了一眼,隱約能看見天空閃著微弱的星光,若是這裡的燈串都暗下來,應該能看見一片漂亮的星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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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的眼睛既幽深卻又微微映著從水底渲染出來的微光。
驀地那種奇怪的蘇打水感覺又湧上來,周圍嬉笑的人群好像都被隔絕在啵啵作響的氣泡以外。花夏嘴角還殘留著些許意氣飛揚的笑意(正確來說是忘了要收回來),傻站著。一顆心臟像是玩脫了似的半漂浮著,直到聽見那句不鹹不淡的玩笑話,才“噌”的一下回到胸腔裡。
花夏甩甩腦袋,擺脫那股奇異感;等他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駱書延都已經走過半個噴泉了,只好連忙提起草莓,跟上駱書延的步伐。
「你走慢一點,你那袖子沒解開還把手放口袋,小心等一下跌倒爬不起來。」
花夏邊提醒(啊兇手不是你嗎),一邊隨著駱書延視線向上看,立即明白駱書延在看什麼,「這裡雖然是郊區但還是光害太重,以至於對比起來星星就黯淡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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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應了一聲,想著花夏老家那邊的星星應該更壯觀吧。抬頭邊看邊走,完全沒注意到前方路面有塊石板凸起。
「碰。」
烏鴉嘴這件事果然不是迷信。駱書延踢到路面凸起後往前倒去,好在反射性地用上臂承受較多撞擊,因此沒什麼大礙,只是正臉還是有撞了一下地板,一條血痕從鼻孔流到了人中。
「靠北。」駱書延嘶的一聲意圖從地上爬起,但綁住的袖子很是時候地阻礙了他的行動。
「花夏,幫個忙。」雖然不至於無法靠自己爬起來,但看起來相當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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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背啊——!!!我嘴有開光是不是!?
換作平常花夏可能會先笑死,但駱書延這麼驚天一摔花夏真的完全笑不出來,更何況外套袖子還是他剛剛自己綁的!!!(要死了早知道就先幫人解開)
「有沒有哪裡摔到⋯⋯」他蹲下想把人拉起來關心,看到那條鼻血流出來真的也有點慌,但隨即反應冷靜下來。「頭會不會暈?」他問著,從包包裡掏出衛生紙巾輕輕壓在駱書延鼻子下方。
同時他張望了下四周發現停車塲已經不遠,因為不知道是不是駱書延是不是有撞到頭或其他位置,他乾脆地把草莓掛在肘部,一手攬起駱書延的上身,另一手抄過膝彎,把駱書延人整個抱起來。
「非常時期,你忍耐一下哦,等一下回車上在看看還有沒有哪裡痛。」他的語氣有些無辜,調整好步伐就往停車場走。(闖禍了花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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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自己按著衛生紙,痛的那個勁還沒過去所以蹲在地上忍了一下,正打算自己起身,就被花夏打橫抱起。
他震驚看著花夏的側臉,一來是跌個倒而已哪有這麼嚴重、二來是他們兩個大概一樣高,花夏怎麼說抱就抱得起來?
花夏看起來隱忍著驚慌的神情映入眼簾,身體的貼近讓花夏的氣味幾乎包裹了駱書延全身,他想起花夏剛才問的頭會不會暈。
暈,當然暈,暈死。
震驚的那幾秒足以讓花夏跨出了幾個步伐,駱書延輕拍對方肩膀:「我沒事,可以放我下來沒關係。」畢竟這樣一抱沿路也沒少被路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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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的步伐很穩,抱起與他身高差不多的駱書延輕鬆的跟只是扛著一袋米一樣。這可能要歸功於力力健身房或者是地科系畢業的學生都要具備這樣的體能。
他一心只想趕緊回到車上,根本不知道此刻駱書延真實的想法。聽駱書延想要下地立刻低頭看了人一眼:「我平常都有健身習慣,不會把你摔下去的啦。」
花夏面色輕鬆地想緩解駱書延的擔心(天大誤會)像要安撫人似的收緊手臂,接著解釋自己的考量:「以前我們有學長去野外考察的時候也是不小心摔倒,起來跟沒事一樣接著走,結果沒多久就暈過去,摔的更重。那次我也在場,真的很危險。」
花夏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說完他又走了幾步,發現越接近售票大門,那些準備離開的遊客開始對他倆投以好奇的目光。他突然明白,為什麼駱書延會叫他把自己放下來了。
花夏又低頭看了駱書延一眼,抬抬下巴示意:「那個.....你可以把臉埋起來,他們就看不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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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在某些時候會顯得很固執,駱書延也沒再拒絕,只是他的注意力沒辦法從花夏收緊的手臂上移開,心臟跳到駱書延暗自希望不要被花夏感受到跳動的頻率。
駱書延用靠著花夏的那隻手環住對方頸部,用以減輕負重,隨後像婚禮那次一樣,把下巴靠在花夏肩上。
理由當然也是一樣的。比起被其他遊客看到,更不能被花夏看到。
看著花夏穿過售票口一路向停車場走去,他不得不佩服花夏的體力,換作是自己可能剛抱起來沒走兩步就會把人直接丟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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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駱書延的貼近,花夏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對啦,換作是他因為摔倒必須被抱起來的時候也會覺得有點難為情啦!但都跌倒了還在意什麼面子,安全最重要,這就是他不肯把駱書延放下的原因。
停車塲只零零落落的剩下幾台車,白色皮卡的周圍都空了,花夏先把駱書延放下,解鎖把門拉到最開,再把駱書延扶上去坐下。
「我看看鼻血止住了嗎?」他問著,按開副駕前面的置物箱拿出濕紙巾抽給駱書延,同時傾身想藉著停車場的微弱燈光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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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垂眸向下看著花夏,睫毛在眼周落下了陰影。
他的視線微微閃躲,花夏的靠近讓駱書延血液往臉部集中。
「剛才就止……」話才剛說到一半,一小滴血液從鼻孔流出來,大概是臉部充血的關係讓止住的鼻血又流出來,駱書延連忙拿著紙巾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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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來怎麼說也有一小段時間,可駱書延的鼻血竟然沒止住。花夏皺了皺眉頭唸叨,「你看還說你要走,這鼻血都沒止住。」他在副駕外面站起來,一手扶上駱書延後頸讓人些微前傾,一手輕輕的替駱書延加壓鼻子。
「你往前一點,鼻血才不會流到口腔裡。要是覺得脖子酸就靠著我。」
🎻🥊🦝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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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碰觸的地方彷彿能通電似的,後頸一陣酥麻,駱書延在外套底下暗暗掐住自己大腿分散注意力,但效果顯然有限。
他沒辦法不去想著花夏的手碰觸的地方、以及他身上的氣味,駱書延對現狀心底很是懊惱,但他暗自告誡著自己:不可以對花夏遷怒。
駱書延輕輕嘆了口氣,挪動身體掙了掙:「我覺得好多了,真的。」
花夏再這樣接近跟碰觸,這血才真的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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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下下就好。」
完全沒能理解的花夏聽見一聲輕微的喟嘆,以為駱書延嫌他小題大作。但他依舊看著智能手錶在手腕上跳過一分鐘,才鬆開手。
這次他沒讓駱書延把紙巾拿下來,潤亮的眼睛又仔細掃過駱書延的臉,確認顴骨有沒有傷之後才說道:「你再捂一下吧,我先開車。」
說完他替人關上車門,回到駕駛座上把白色皮卡開上回家的路。剛剛的狀況太突然他忙著處理,這時靜下來開車以後才覺著自己真的闖了禍。一場快樂出遊最後是這樣的收場讓他很懊惱。他想跟駱書延道歉但又好像有點不知道怎麼在錯過的時間點開口,車開出去約末五分鐘花夏才鼓起勇氣打破沈默:「那個......我沒想到會讓你摔倒,抱歉啊。」他語氣低低的,說話的時候很像那種主人到家發現花瓶砸了的無辜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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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發動上路,駱書延又按了一會兒鼻子,反覆確認鼻血止住了以後才放下手。
花夏無辜又可憐兮兮的道歉,讓駱書延哼嗤從鼻間笑出聲。紅燈閃起,汽車恰到好處的停下,他轉頭看向花夏,伸手就是在花夏頭頂上一陣亂揉。
「誰想得到你這張烏鴉嘴這麼靈。」駱書延刻意把這件事的起因引導到烏鴉嘴這點上,這樣的原因顯得滑稽多了,恰好的緩和了氣氛。
接著駱書延故作考慮的樣子,隨後開口:「看電影那天你請我吃吉拿棒跟飲料,我再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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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的一陣亂揉很恰好的安撫了花夏那個闖禍不知道怎麼收拾的糟心情緒,平時就算是這樣他跟朋友也是笑笑鬧鬧的帶過,可面對駱書延的時候他就無法這樣,一方面是因為田愷真跟他說了駱書延正在經歷一些情感上的變化,一方面是駱書延長了他幾歲。
「我也不知道我這個嘴跟開過光一樣⋯⋯」花夏依舊無辜的看向駱書延,「你說我們從一開始方向就錯了對吧,應該我載你去買彩券,然後我說我們一定會中獎⋯⋯」綠燈亮起來,花夏只得分神繼續把車開好。
但比起剛才的沈默此刻他已經又能開點玩笑,聽了駱書延的道歉要求揉揉鼻子以後輕輕的笑起來:「不只這些好嗎?我還要給你買焦糖爆米花跟奶油爆米花。」
就算駱書延想把所有點心吧的東西都點一輪他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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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記得多買幾張,提早財富自由。」他對著那個無辜神情說,聲音裡蘊涵了幾分笑意。
回程的時間感比起去程要來得快多了,不知不覺間就能看見熟悉的路段與停車場,駱書延暗自轉轉腳踝,確認不久前摔的那一跤沒有影響到走路。
他不清楚花夏是怎麼想的,但駱書延還真的有點捨不得這一天這樣結束,不如說他清楚自己捨不得花夏離去,而接下來好幾天裡自己跟田愷真要回彰化老家,肯定也是看不到人。
駱書延就著車裡的後照鏡偷看幾眼花夏,並在花夏發現以前收起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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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很順暢,幾乎沒有一點阻礙。他們出門的時候是大天光,回程的時候兩邊的街區商店都已經打烊。他倆算是玩了好一天,相當盡興,花夏突然萌生一種「與駱書延相處的時間」都過的特別快的錯覺。
他聽旁邊沒了聲音,以為駱書延大概睡著了,藉著拐進停車場順勢看了副駕一眼,發現原來沒睡著,於是在盯著倒車顯影的時侯朝駱書延交代。
「等一下我們走慢一點,回家以後如果有頭暈或任何不舒服,你要記得發訊息給我。」把車熄火,他再次看向駱書延,夜色裡花夏的眼睛笑彎起來,瞳孔裡有亮亮的微光,「不過沒事也可以發訊息給我啦,我都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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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喜歡花夏的地方有很多,嘴角邊的笑紋、總是彎彎的眼角、四目相對時總能發現對方眼底有著微光。
他很難解釋這種感情算是哪一種程度的好感,但駱書延並不是遲鈍的人,他就是等,等著自己哪一天想清楚。
接著駱書延回應花夏:「我看還是直接叫救護車吧,希望救護車開得進四色里。」還在隱隱的抱怨車輛無法進入這件事,至於駱書延沒事會不會發訊息給花夏這件事,駱書延能打包票絕對不會,他沒那個膽。
隨後開門下了車,駱書延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從室內到室外的氣溫轉換。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搓了搓雙手馬上把手插進口袋,然後繞過車尾來到駕駛門這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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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笑著搖搖頭,他想駱書延大概真的是沒什麼問題。都還可以吐槽車的事呢!他抽了鑰匙準備下車,瞥見掛在副駕椅背上的外套。
「這人等一下一定會冷。」他自言自語說了一句,抽了外套打開車門,果不其然看到駱書延在他車門旁邊縮成一個最小風阻的模樣。
花夏立刻把駱書延用自己外套罩起來。
「說過了會有溫差,我外套借你穿回去吧,下次再還我。」這次他可不敢玩鬧的把袖子打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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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看著花夏拿著外套時就有心理準備了,倒也很自然的讓他幫忙披外套。
他發現花夏很喜歡照顧人,這也讓駱書延有點好奇起花夏跟之前提過的那位前任分手的原因,畢竟應該沒有人不喜歡被照顧的感覺,而花夏給駱書延一種他並不會輕易提分手的感覺。
好奇歸好奇,但也不會真的問出來。駱書延只是道了聲謝,就這樣拉著外套向人行道走去。
駱書延和花夏並肩走著,很快地洗衣店的招牌就在不遠處,他側過臉看向花夏:「1月27日,確定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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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啊,不是要給你買爆米花吉拿棒跟飲料嘛。」花夏也側頭看駱書延,「風雨無阻啊,我可是很期待小熊維尼殺人的喔。」同時給出很肯定的答覆。
夜裡的風吹的欒樹葉子沙沙作響,整條路上就洗衣店的招牌的霓虹燈管在轉角處發亮。
「你等我一下。」到門口的時候花夏走進店裡把自己的草莓放櫃臺上,走出來的時候把袋子打了一個活結,「你這樣提回去比較方便。」
「記得如果真的有頭暈什麼的要打給我。」站在門口的他不厭其煩的又向駱書延交代一次。「今天很開心,謝謝你請我吃飯駱書延。」也沒忘記再一次朝駱書延道謝。
雖然好像還有很多話能聊(怎麼這麼好聊他也不懂),但終歸時間也晚了,駱書延大概也累了,花夏就站門口想送送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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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延手提草莓向家的方向走,對著花夏的叮囑和道謝回以輕描淡寫的微笑。
他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目送的人,隨後轉過身去,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
不知道田愷真下班了沒,希望回到家時燈是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