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除死亡事件的話,完成略為「輕鬆」任務的第六天過去,這天伊東帶了海原到他們的宿舍中。雖然全是男生的宿舍多了個女生,但在這個情況下,擁有著信任的羈絆,他並沒有疑神疑鬼,反而因為多了個人而安心了些。
與平常一樣早早就洗完了澡,沒有什麼娛樂的這裡也只能遊玩他們帶來的卡牌遊戲,後來在床上躺著,慢慢等待訊息的來臨。
踏入零時,一直以來都非常準時的訊息又到來了。他馬上就拿起了手機查看——卻讓他皺了眉頭。
果不其然,無論哪個都是會受傷的指令。吃人肉,太噁心了,而且哪裡有人肉?手指遊戲,感覺好痛……最後一個失去意識,到底應該怎麼達成呢?
他陷入了苦惱之中,又看了看同室的其他人,似乎忍受不住沉默,最先發言:「啊!怎麼辦?你們都收到了吧?」
嗯……相比最糟的情況大概也只剩一點距離了,吃人肉變相的好像有點簡單,也就10g一口的份量足矣,連日下來緊繃的琴弦也在適應中緩了過來。
「要是敢亂來,我真的會綁人哦?」
雖然是帶著警告意味的詞語,但在初日就一同行動的夥伴們來說,只不過是玩笑話而已。啊、不對我們之間還有個變因,伊東 命望向了那名不知姓名的同宿室友。
男孩很高興自己的木屋裡沒染上任何的血味,不論是出於何種方式,肯定都少不了紛爭,尤其是今天的任務全都在挑弄那看不清界限。
「之前的任務好像或多或少有漏洞可以鑽,一起討論看看要怎麼辦吧?」
海原海月在震動的第一時間觀看了訊息,文字攪動著腦海,像雜訊一樣的聲音出現在耳邊,她眨了眨眼,壓下不適後說著:
「反正我是不砍手指,那麼失去意識是裡頭最簡單的了……」
這幾天下來的訊息,總會有個像是國王的施捨般,能夠混水摸魚過去的指令,今天大概就只剩這條了吧。
她偏頭手摸向了自己的脖頸,嗯。她腦中浮現的這可不是什麼好方法。
「我沒有想法的呢。」
雙眼目光不斷的在訊息的文字上來回掃視,嘗試找出任何一點漏洞或可以利用的點。
吃人肉什麼的這項必須撇除,畢竟即使切下的是自己的肉,也不見得能夠放進嘴裡吞下。
遊戲就更不用說,他可不希望出現任何失去手的風險。
「我、我也……不會想做前面兩個。」但這樣的話能夠完成的就只剩下失去意識了嗎……怎麼辦才好呢?
垂眸不斷思考的同時嘗試在腦中回想了一次失去意識的定義,接著微微抬眸看向其他人開口:
「如果……如果有方法在安全的情況下、安全的失去意識呢?」
「畢、畢竟失去意識應該……不僅限於受到傷害吧?」
正當他聽完伊東與海原的答覆後,跟隨著沉默思考失去意識的方法時,聽見悠木的說話讓他恍然大悟:「啊!你說得對。」
「如果要安全的失去意識,那麼靠藥物的幫助?比如說安眠藥如何?」他想到了安眠藥也會讓人失去意識,雖然不知道這能不能算作任務成功,但至少是安全的方法。
「現在兌換的話,要到早上才能拿到。」
這麼說起來寢室中似乎只有自己交換過東西,也許其他人還不知道。
考慮到這次任務的危險性,尤其現在夜色正濃最適合做些戕害同學的事,再加上原本就箭靶弩張的氣氛。
他覺得自己把海月強拉過來的時機點正好,甚至順利地令他無法想像。
「昏睡的時候也要有人看守才行。」
伊東 命坐在自己的睡袋上,絲毫沒有倦意的雙眼,時不時的透過窗子留意木屋外頭的情況。反正這個夜他是守定了,到了明早再輪自己休息也挺好的。
「安眠藥啊……我兌換的話,是不是得回自己的木屋拿?」
海原海月是換過物資的,但她可不覺得國王那麼的好心,還會幫她放在37號的紙箱裡。
「拿椅子抵著門的話,應該可以撐一下吧,如果有人硬闖。」衣櫃、椅子、桌子,啊……就像電影裡的殭屍末日一樣,這麼做的結局通常會因為內部早有一個感染者而滅團。
海原海月望向了不熟悉的人。
不過能和平相處到現在,想必沒有什麼問題吧。
「這樣是丟進水杯裡讓別人喝就好了吧?反正也沒有限制方法……」
「不用吧?在這裡直接兌換四人份的就好了!」他回覆海原,說的就像是一副要請客的模樣,明明這裡也不是應該請客的場合。
「嗯,把藥投進別人的水裡,應該也能構成這次的定義!」他思考了一下,這也是最簡單的方法,真不成的話就再想辦法好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樂觀還是在刻意避免焦慮。
「那麼事不宜遲,我先向國王下單物資?」他拿起手機就要操作,想著也是時候還伊東的人情。
「我、我也下單吧,花佐賀さん的點數多多少少有點……不好意思。」說完後拿起手機並看向佐賀,看來只是怕自己欠人情而已。
雖然是朋友,但畢竟點數在這裡也算是金錢的概念,他說什麼也不好意思要朋友為自己花錢。
「不過既然物資早上才會到的話,這段時間內要做什麼呢……?」不是說想不到消磨時間的方法,只是不確定其他幾人的想法,就這樣提出問題等待答覆或許能減少一點對於空虛的不安也說不定?
剩下像是藥到了之後的使用方法也是,如果是要對他人使用的話……要彼此餵參了藥的水嗎?畢竟任務對象是“他人”啊。
這點到時候再確認應該也不遲?
海原海月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那麼,多謝了……30點啊,你想100點可以兌換1萬日圓,所以30點的話……我就欠你三千日圓了呢。」
……忽然就欠債了。
「我很好奇,真的有人會去兌換那些錢嗎?如果把每一項指令都乖乖做完了,並且全部都順利的為贏家,那麼點數……多少來著?890?為什麼是這個數字……」
她碎碎念著。
「8萬日圓……?」好廉價的感覺啊。
「可以聊天、交換情報也可以好好的睡一覺,雖然我提了交換情報,但其實我沒有任何情報哦。」
意味不明的發言。
「誒,悠木你真客氣。」他苦笑著說,但手上的行動還是沒有停下,在手機傳了兌換的簡訊。
「我換好了!三千日圓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啦,最多出去之後請我吃一餐烤肉!」他刻意沒有提起伊東上一次跟他說的忠告,點數可能會有更多的用途,如果被大家知道了恐怕會阻止他下單吧。
他眨了眨眼睛,才抬起頭接著說:「如果家境很貧困的同學說不定會努力去賺這些點數吧,但我還好。」
「兌換強效型的吧?之後對半分應該也夠了。」
再怎麼說也是校外教學的最後一日了,國王究竟要怎麼替這荒謬的遊戲收尾,伊東 命實在不想錯過。
真能離開這裡,他也絕不想在昏睡中被抬著走。況且說好了要把相應的代價,數數歸還的,想必場面一定很精彩。
「890?奇怪的數字。」
沒想到海月把任務的點數都記了下來,他對女孩的記憶力感到驚嘆。
「這麼說起來,每天幾乎都有同學找到紙條。」
「紙條啊,完全看不懂。」
隨手從紙袋裡抓出了自己收集到的紙條。
「蘋果、茶釜、月亮、沉木香。」
每拿起一個便簡單的將內容裡有提到的事物說出,最終總計四張紙條被拿了出來。
「我完全不明白。」非常坦率的承認了自己的無知,不管哪個都看不懂。
「他們有任何聯繫嗎?在晚上的時候用有香味的木頭煮蘋果茶怎麼樣?」
海原海月放棄了思考。
或者她只是在活躍氣氛……就當她在活躍氣氛吧。
「那個數字讓我覺得我記錯了,我想不重要吧。」
double2_2「啊、嗯……」見佐賀送出簡訊後愣了愣,感覺對方不那麼在意而微微鬆了口氣。
這樣應該……算不上是有所虧欠吧。
calanthe0208在聽見海原、伊東兩人提起紙條的話題後把手伸進口袋裡摸了摸,拿出兩張紙條後看向兩人開口:
「我、我也有撿到那些紙條……!」
目前還是對這些紙條上的內容沒什麼頭緒,尤其是——
「有一張上面寫著『睡眠是解決憂愁的良方。』……是想叫我們多睡嗎?」露出疑惑的表情的同時將手放到下巴做出思考的手勢,看來像是認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你們都找到這麼多東西呀,我幾乎都沒什麼能給的呢……」看著三人已經在交換情報,他只能愣坐著苦笑,看來自己兌換這個藥物是沒錯的了,至少要付出點什麼。
他倒也不是沒有外出過,只是惰性,又或是太過缺乏警戒心所致……他覺得自己這幾天以來,除了任務之外,就是渾渾噩噩,什麼都沒注意到。
「睡眠?憂愁?感覺真像是在提示我們用安眠藥完成任務是對的呢。」
「那其他的紙條也是,暗指任務的最佳解法嗎?」
看見眾人似乎不打算睡覺的樣子,所幸繼續加入話題,伊東 命走向原先屬於自己的床位,在矮櫃上還有沒收起來的園區地圖,預覽著上頭密麻的線索,一點頭緒也沒有的坐在海月身旁。
核對了一下當日任務與紙條的內容,似乎沒什麼關聯性,就連訊息間的字眼間也無機可尋,就如遊戲本身一樣荒謬。
「這麼說起來。遊客中心從第一天就鎖著了,進不去反而很在意。」
「……我覺得有可能是這次的紙條剛好對上了。」
她僅有這樣的想法而已,第一個任務打人、換衣服……拍照,實在想不到跟第一張紙條有什麼關聯,好吧……也可能是她自己的知識量不夠。
「遊客中心啊……總覺得會在裡面發現最深處的房間有很多螢幕連接到整個園區的監視器,然後國王就在那裡偷看大家。」
不然就是國王剛好不在,大家在驚訝討論事情的時候忽然被人從後面襲擊之類的。
側身看了一眼伊東命手中的東西:「哇哦。」發出了這樣的感嘆,寫了真多。
「說不定呢……」他發現自己從始至終都是呆然的,現在要討論解謎的時候,也完全沒有頭緒。應該說他本來就是個這樣的人,對什麼都沒所謂。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就有些對不起同伴們了。
他苦笑說:「總之,明天藥物送到來了,我們就先完成這次的任務吧。保命是最重要的。」
『保命是最重要的。』
那句話是由佐賀自己說的,被紙張遮著的臉龐,展露了大概只有海月能看到的欣慰笑容。
端坐在床緣的伊東 命將悠木說的紙條內容寫進了筆記中,並將整張紙遞給了女孩閱覽。
這麼說起來,是剛好每日都只有一張紙條謎語嗎?會不會還有被遺漏的線索呢?畢竟還有任務要做,應該沒有人閒到能整天逛一圈吧……。
搜索的工作比想像中辛苦的多,再說這些諺語跟遊戲本身有關嗎?
「探險很有趣,但我不大會解謎啊……。」輕輕地男孩嘆了口氣。
看著密密麻麻的筆記,有種回到考試前一小時被預習支配的錯覺,一瞬間困意來襲,反正想了半天也毫無進展。海原海月決定放棄,她打了個哈欠:「要不我們明天再說吧?」
「睡眠是解決憂愁的良方。」
雖然只是把問題丟給睡醒後的自己。
「我也覺得先把這次任務做完……再想也不遲?」說到底這些字條到底是做什麼的,可能要等任務都解決完才會找到解答吧?
「至少先確定能活下來……!」
「嗯!那麼我們先休息吧。」他同意兩人的說法,現在他們也就只能根據這微薄的情報去作揣測,難以得出答案。
說不定明天會有什麼新的發展呢。
這麼想著,與眾人道了晚安之後,他就躺在床上一邊思考一邊入睡。
除了等待時間流逝外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了,為了眾人能平安渡過今晚,伊東 命依然選擇自發性的守夜工作。
把地圖收放在原位後,他伸手替海月拉好被子,只要不說就不會有人想到,其實男孩是反射性的想躺上自己的床。
不過調皮的手指還是在掩飾的動作後,偷摸了一縷女孩的髮絲,在不會引起他人的起疑下,又悄悄的放開。
帶著手心的香味,回到門前的睡袋上打算就這麼在守望中渡過夜晚。
———
第二天早上,換領了東西的佐賀提早起了床洗漱,到門外查看物資箱。所幸自己換領的東西安然放在箱中,沒有被偷竊,這讓他放心了些。
拿起貼著使用標籤的密封袋,裡面兩顆白色藥丸十分顯眼。
走回小屋裡面的同時,他向已經起床的其他人說:「大家早安……我換的東西送到了呢。」
海原海月並沒有睡的很安穩,在聽見他人起床的聲音時也睜開了眼,於佐賀之後洗漱完畢,海原海月坐回了床上,打著哈欠等待佐賀回房:「唔……早安。」她將自己紙袋中昨日剩下的水瓶拿出,只剩一些了。
「再把今天的倒一點進去,然後投藥就可以了。」揉著眼睛自言自語的告訴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麼,看起來沒有很清醒。
「好,雖然剛睡醒就要睡回去呢……」他苦笑著說,但愈早完成任務是愈好的。
「那麼,誰要先當吃藥的一方呢?」按照分配,他與悠木一組應該就可以了。
他將兩顆藥丸各搣開一半,鋪了一張衛生紙在下方,然後再放到紙上。其後把今天新的水,倒進昨天喝完的空瓶子裡,再把半片藥丸投進水裡,這就大功告成了。
「早啊。哈……$*︿@%。」
哈欠後伴隨的奇怪聲音就連本人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一夜未眠對有固定作息時間的人,果然相對吃力。
他不想提起關於昨晚的事,也許木屋的隔音真的不錯,男孩透過窗戶所看到的景象竟一絲都沒打擾到裡頭安寢的呼嚕聲。
calanthe0208: 「海月同學,昨天有帶替換的衣服過來嗎?飲用水跟食物都有,就別回去了,好嗎?」
反正有了第一次的交換,伊東 命不介意再次出借衣物給對方,況且他連備用的靴子都有,根本不愁吃穿。
海原海月拿著夾鏈袋將半片的藥丸丟入,用瑞士刀的紅殼碾碎藥物後,將粉末倒入了空水瓶中,隨手拿起了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灌入一些。
搖一搖,很自然的遞給伊東命:「嗯……?哦,好的……當然,有拿的。」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回去,還未睡飽的腦袋有些昏昏沉沉,海原海月點點頭回應。
兩人都迷迷糊糊的樣子,看起來只有他補充了足夠的睡眠,他苦笑了一下。不過見伊東和海原那邊已經安排好次序了,他便拿著自己的那瓶水來到悠木身前。
「我才剛醒來還不太想睡覺……悠木先完成任務如何?」雖然聽上去比較強迫,但如果對方不願意的話,他也不介意當第一個。
「嗯,好、好的!」想說要為了任務而吃藥昏睡而熬了一整晚,差點打瞌睡的前一刻聽到佐賀叫喚而瞬間醒了幾分並答覆。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既然都被點名了,自然也不好推託。
「好,那麼就麻煩你了!」他想了想,既然任務要求讓別人失去意識,那麼他應該要主動餵藥才算達成吧。
這麼想著,他就拿著水瓶靠近了悠木,用著一個微妙的笑容說:「不用擔心,很快就會過去的,張嘴吧。」
不知是為了配合氣氛,還是想惡作劇對方。
calanthe0208: 聽著對方斷續的發言,伊東 命有些擔憂地皺起了短短的眉間。雖然反應遲鈍但對下藥的方式卻是如此的流暢,男孩想著也許她在夜裡想了很多,而沒能好好休息。
「妳先?我還不睏。」雖然那聲哈欠早就把自己給賣了,但他學會了適當的善意謊言。
double2_2: 「我們一起看守吧。」
他對那位沒建立起信賴關係的同學,依舊抱有警惕。伊東 命不想在睡夢中死去,而且那也有違他與大家的約定。
「有些……機械啟動後需要一點時間才能使用,我就是那種狀態哦?別擔心,請用。」
她解釋了一下,然後將水瓶舉到伊東命的面前,「比起我,你可能更需要睡眠。」
海原海月想,不如她就學佐賀吧,強灌也是不錯的主意?
尚未完全啟動的理智沒有阻止她的天馬行空,或許她真會那麼做。
撇了眼分好前後順序的兩位,尤其是佐賀那抹帶著戲謔的笑容,剎那間伊東 命覺得他們只是在玩場普通的遊戲,沒有傷患沒有死者。
「好吧。那就麻煩你們看守了。」
眼神遊走回海月手中的水瓶,難得地勾起了訕笑的弧度,沒有口罩的遮掩表露的情感如孩童般歡快。
calanthe0208: 「啊——。」
借著遊戲的機制,他無畏的張開了嘴。不留迴避的空間,也不給後悔的機會。
他想也許自己的表情大概就如佐賀一樣,只是餵人與被餵的差別而已。
「啊……?」聽話的張嘴了,基本上對對方沒什麼戒心的樣子。
不過這樣的話佐賀さん的藥也要由我來餵嗎?
我想佐賀さん等等應該會跟我說他的打算,就先不想這個了?
可惜他集中在餵水的行動中,沒能看見伊東同時露出的表情,否則他應該會很想記錄一番呢。
「來!」在悠木聽話張嘴之後,他便把水瓶口塞到對方的嘴裡,然後緩慢倒水進去。因為怕會有嗆到的可能性,他還是刻意控制了力度。
不過,藥顆也順利的被送入到悠木的口中了。
「還,還好嗎?」他緊張的看著悠木,待對方吞下去,這是他第一次餵人,他實在不太清楚該怎麼辦。
我覺得可以直接拿去喝的。雖然她是這麼想,但也沒有說出口,在她看來只要有下藥這個動作就行了,不過……以防萬一吧,誰知道國王的腦迴路是不是跟自己一樣呢。
拿起了水瓶倒入伊東命的嘴裡,完全倒入後她只有一件事情想知道:「這會很苦嗎?」等等要換自己喝耶,太可怕了。
好像的確有點苦,尤其是把藥物碾碎混在水裡喝,似乎更能嚐到苦味。
趁著睡意襲來前,他起身走向木屋內的小冰箱,從裡頭取出用紙巾包裹的雷根糖,那是明日學姐給的禮物。
接著從行李堆裡翻出了尚未開封的薄鹽堅果、河野他們給的地瓜薯片跟剩餘的水果糖,再加上今日份的吐司便是伊東 命目前所擁有的存糧了。
「怕苦的話,有很多甜的可以吃。」誰叫他是個甜食控呢?
「雖然我判斷水龍頭的水可以生飲,但如果妳擔心的話……。」
他將那瓶沒開封的1L大水瓶放在海月所在的床邊矮櫃上,順勢的坐在她身旁。
……接著男孩覺得身體開始有些疲軟,尤其是眼皮漸漸地、漸漸的不受控制。
『咚。』一頭膨軟的捲髮扎進了女孩的肩窩,沒幾秒的停格平穩細微的鼾聲只有她能聽見。
擔心的話……?未能接收到後續的話語,海原海月下意識轉向伊東命的方向,柔軟的頭髮輕劃過了臉,錯愕之下她聽見了微小的鼾聲,呆滯幾秒後,她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摸向了對方的頭。
……。感受到了指縫之間的髮絲,回過神後她非常自然的施力將伊東命推向了床上,好像她剛剛的舉動只是為了做這件事情一樣。
「……解決掉一個?」這個用詞好像有點奇怪。她感受到了手機裡的震動:「拿到分數了。」不過,好多東西啊。看著各式各樣的糖果餅乾,至少不怕苦死自己了。
「咳咳……」在確認藥物被吞下後輕咳了幾下,嘗試讓喉嚨裡的藥味稍微淡一點。
「啊、嗯!我沒問題……!」嘗試確認完自身狀態後向對方確認狀態,接著緩緩闔上雙眼等待睡意的到來。
「那就麻煩……佐賀さん了……!」恍惚之際說出這句話,有些期待的等待對方恢復些什麼。
雖然好像回什麼都沒差就是了。
看著吞下藥物的人躺下,漸漸變得迷糊的狀態,他也露出像是家長一樣的笑容回道:「沒問題,安心地睡吧。」
與海原的手機幾乎同時響起的簡訊聲音,證實了這個方法確實是可行的。雖然對他們來說,似乎過於輕鬆了。
他這才有閒褣看向另外兩人的方向,伊東也似乎在床上睡著了,更讓他驚嘆這個藥物的強效。
這個空間突然變得寧靜,他先向海原開口道:「那麼,我們大概要守七至八個小時嗎?不知道兩人什麼時候才會醒來呢……」
「半顆或許不用那麼久吧。」海原海月邊說著邊扯了一下伊東命的頭髮,像在測試是不是不會醒。
「毫無防備……做什麼都可以。」她邊呢喃著邊轉向佐賀,接著微笑的問:「不覺得很適合惡作劇嗎?你有帶麥克筆嗎?嗯……我開玩笑的。」良知拉住了她的作為,不過如果把筆拿到她面前,大概還是會行動吧。
「打發時間的聊聊天吧,我也沒有帶什麼兩個人可以玩的東西。出去之後第一件事情想做什麼呢?」她輕巧的拋出了問題,找個地方坐下後,拿出吐司開始啃。
陷入昏睡狀態的伊東 命至他靠上海月的肩後,又被推倒側躺在床緣,那本因無意識垂掛的雙腳縮捲了起來,抱在胸前的姿勢無疑如個嬰兒般的睡姿。
畢竟連棉被都沒來得及拉上,以致於醒著的人都能看著他不如日常的那面。
原來即便是男性的身體縮起來,看著也還算……小?應該說就如喜歡在懸崖峭壁上曬太陽的貓吧?
看著好像快摔下去了,卻又維持著奇怪的平衡感。
「麥克筆?有哦!」他眨了眨眼睛,一瞬間就明白了海原想要做什麼,於是他也很大方的回答了提問。只是接下來海原收回了說話,他想要起身尋找的動作也停下來了。
「嗯……出去的話,做些什麼呢?」他重覆了海原第二個問題,苦笑了一下,似乎自己也沒有任何念頭。活到現在已經是最大的努力。
「一直都渾渾噩噩,就算面對這種遊戲也是一樣。所以部長才會老是說我不行的啊……」他亦跟著拿出了吐司,咬了幾口,淡而無味,就像是他的內心一樣。「我只希望可以當一個好人,在誰的心中留下一絲好印象都足夠了……」
「那海原同學呢?」
有、有的嘛!停下了咀嚼的動作,「居然有的啊!借我一下?有紅色的嗎?」海原海月還是忍不下自己想做點什麼的慾望,這可是難得的唷。
「哎……渾渾噩噩的啊,怎麼說呢……大部分的人都是那麼度日的吧,雖然這是個不太好的詞,但誰不是迷糊中不知不覺的就長大了的?」
她聳了一下肩,對於這種生活方式毫無批評的意思,不如說她沒資格去批評,她是那種得過且過、隨波逐流、怎麼樣都好,沒有目的的存在。
「挺好的,不是嗎?至少有個目標。而且好人……很難當的吧,舉例而言,我呢……雖然會有幫忙某個陌生人的想法,但又因為各種考量而無法付出行動,我相信如果你願意搭把手,不管事情有多小,那都能確實的在某個人心中留下印象的。」
海原海月停頓了一下。
「我不知道該做什麼,總覺得只要能回到日常就好了,平淡、安全且不停重複的日子,吃一頓、逛街、旅行、玩遊戲,什麼都好,只要能不再想起這裡就好。」
她蹭了一下指腹。
「所以現在才一一調查大家想做什麼哦?我想抄答案的,大家想做些什麼,我也來做,這樣。」
「紅色?可以哦。」雖然他覺得紅色看上去有些不祥,但還是沒有過問,起身就在背包裡翻找一下。
「原來如此,不過真的有那麼容易嗎?」一邊翻找的時候,他也沒有遺漏海原所說的每一句子,對於留下印象的部分,他卻不肯定是否會如理想中進行。
最後,在海原說出她的想法後,他從筆袋裡掏出了一枝紅色馬克筆。
「就如海原同學說的,能夠回到平安的日常就已經足夠了。這裡的事情對很多人都造成了傷害,不論是身體上,或是精神上……如果是部長的話,可能會去觀察其他人的狀況,然後寫成日誌吧。」語畢,他拿著筆走到少女的身前,遞出筆的同時笑了笑說:「找到了,給!」
海原海月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謝謝。」接過了紅色的筆,她拆開筆蓋後,像在確認一樣的拿起往自己的左手指甲畫了上去,「嗯……像現在,我會記得有個好心的佐賀同學借了我一支筆。」
「不說我這種小事情,我想是誰都會去記得,有個人在某個自己最艱辛的時刻幫了忙,即使那個忙很小。」她轉了一下手中的筆,「……尤其是這種時候。」輕聲的補充了一句。
「部長啊……烏鴉研究的部長是嗎?是個怎麼樣的人呢?」這麼問著的同時,她站了起來走向伊東命,伸手握住他的左手,輕哼著走調的曲子拿起紅筆畫上了對方的指甲。
「畫臉太明顯了,這個的話應該不會生氣的。」邊說著邊把五個指甲畫滿,「嘿。」對於自己的作品感到高興,她停頓一下後,朝第四手指的關節中心點處輕點了一下,然後繞著整隻手指畫了個圈,做完這些她站了起來,將伊東命推進去些,拉上被子。
他聚精會神地看著海原手上的動作,對於少女接下來會做怎樣的惡作劇感到好奇。當少女的動作完成後,他仍然搞不清楚狀況。
「指甲油?」他側了側頭,小聲表達了感想。看最後反而像是一條綁著手指的紅線呢,但是他並沒有說出來。
接著,他才回應了海原剛才的提問:「部長是個有點冷酷又安靜,但總是能夠觀言察色的女生。」他不想說有很多時候都被部長看透了——但這也是他留在社團的原因吧。
雖然對他來說,在這裡跟在外面的差別,也不過是多了任務。但是看著海原高興的感覺,他竟然覺得被打破日常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麻,我相信伊東一定不會生氣的。」他不帶惡意的竊笑一下,只是純粹的玩樂。然後便坐回到悠木的床邊,喃喃自語:「要不要也畫一下悠木呢?還是等待他醒來——」
一夜未眠與強效安眠藥的雙重影響下,伊東 命深陷夢鄉中,原本應該會因驚覺而醒來的身軀相當的疲軟,棉軟的被子蓋上後溫暖的床被,讓本就無意識的他更加放鬆了。
『唰唰。』
那是在自家中會有的睡眠習慣,男孩的床邊上有各式各樣〝可愛〞〝女性化〞的玩偶。雖然那只是母親一廂情願的禮物,但基於各種的理由他把那與自己並不相稱的東西,全都收了下來。
種類與大小應有盡有,就是……沒有那麼的大,甚至更加的柔軟,還帶有溫度。
被男孩拽到懷裡抱著的
calanthe0208: 究竟是什麼呢?味道……是一樣的,是自己一直挺喜歡的,帶有柑橘、茶樹類的那種沐浴香氛。
「——!」半個身子被扯進了懷裡,第一時間錯愕後,海原海月想都沒想的推開伊東命:「嘶……什麼鬼?報復嘛!」她嘴裡抱怨著掩蓋過自己迅速上升的溫度,「咳……太可怕了。」慌亂的說著,掙扎地離開了伊東命的床邊。
連睡著都不可以掉以輕心啊!海原海月因羞恥而感到生氣,生氣就得讓其他人不好過。
她打開了筆蓋轉頭就往悠木的床走去:「必須畫!」雖然是這麼說,不過是把筆拿給了佐賀同學:「……悠木同學也是不生氣的類型吧?這可是個好機會。」
看見睡著的伊東也仍然有精神的樣子,然後海原那驚慌而迅速遠離的反應,都讓他禁不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你們真有趣。」他用指尖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淚水,然後才緩緩平復下來。
他接過海原遞來的筆,雖然本來沒有想要真的做,但在生氣的少女面前,他可沒有拒絕的膽量。
「也是呢,應該隨便編一個藉口他都會相信的吧?」他打開了筆蓋,在悠木的手背上方畫出一些圖紋。精細的曲線連成了一個玫瑰的形狀,簡潔而流暢的線條在外圍連成了一圈,就像是一個法陣圖案。只是他無心畫出的,不帶任何意思。
「好了,真期待他們醒來會有什麼表情。」他微笑說著,相比起剛才的笑容更加柔和。
「啊……真好看。」海原海月站在一旁注視著佐賀的『惡作劇』,她想悠木同學醒來說不定會喜歡這個。
「說不定是『你們好無聊』的那種表情。」確實也是很無聊才做的。海原海月如實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也在自己手上畫個吧,然後說是我們友誼的象徵如何?」她伸手,眨眨眼提議。
或許,海原海月只是純粹的想要一個漂亮的圖紋在自己手背上出現而已。
「哈哈哈。」隨著海原的話語,他想像了一下兩人露出無奈的神情,那樣的情景其實頗為有趣。
接著對於少女伸出手背與提議,他有些驚訝,但是沒有直接表現出來,只是點了點頭回道:「那樣好像也不錯!」
那個圖紋只是他隨心的繪畫,他不覺得能當作裝飾,甚至感到獻醜。但是面對稱讚,他卻說不出這些掃興的話,只希望能夠讓對方高興。
「那麼……我開始畫囉!」他小心地在少女的手背上繪畫圖形,下筆明顯比剛才更謹慎了些,去除了不夠順滑的筆觸。過了數分鐘後,一個相近的玫瑰花圖案出現在海原的手上。
「好、好了……」他第一次認真地幫別人繪畫圖案,反而沒有了那種自滿的態度,而是小心翼翼,希望對方不會介意粗糙的畫功。
「嗯——真好看,還有命同學跟你自己!」
看著出現在手背上的花紋,海原海月開心的說著。
此刻的氛圍簡直像是普通的校外教學,她不自覺地用這般輕鬆的方式製造這樣的幻境,海原海月拿出了手機拍下這場校外教學中唯一的照片。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她看著照片中自己的手背喃喃自語,將手機收回口袋裡,海原海月露出興致勃勃的表情說著:「繼續吧!」
「嗯,嗯!」見少女比想像中更加高興,他懸著的心也總算放了下來。然後拿起筆在自己的手背上畫了圖案,由於角度操作困難,他花了好一段時間才畫完了相似的玫瑰花。
最後,來到伊東的面前,他不禁苦笑了一下。撇除以前那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他是第一次對伊東做惡作劇。
他沒有在被海原繪畫過的左手上動筆,反而選擇了右手手背,或許是不想破壞對方的作品吧。經過三次的繪畫之後,他對這個圖案也較為熟悉了,這次不用花費多少時間,就複製了一個玫瑰花圖案。
「好了!這是,友誼的象徵!」他放下了筆,然後舉起自己的手。雖然不是太好看,卻意外地有成就感。
雙手都被塗鴉的沉睡者,似癢非癢地感覺,一會兒揪起眉尖又放下。
似乎在夢的世界裡,也不是很安穩。他腦海裡是躺在一大片的青草地上,原本還被帶有香氣的小兔子群包圍,牠們跑走後螞蟻群就爬上手了,怎麼甩也甩不開。
「嗚……嗚……。」
一臉痛苦的繼續睡。
大概是睡眠方面沒什麼障礙的關係,整個人跟睡死了一樣,頂多就是在睡夢中露出了笑容。
大概是夢到什麼好東西了?
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的睡了一段時間。
在睡眠中度過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意識恢復後首先嘗試用視線尋找佐賀在哪個方位。
先確認伙伴……比較好吧?
「早安……?」
於是四人的手上都有了相同的標記。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又坐回到自己的床上,無所事事。最終在中午之前,隔壁床的人終於醒來。
「啊!醒來了。」聽見聲音之後他馬上就站起身,走到悠木的床側問候。
「早安,睡得如何?只睡了幾個小時呢。」
安逸的氛圍使人放鬆也讓人感到無聊。
海原海月坐在椅子上看手機裡以前存放的電子小說。
聽到了悠木的聲音後,她抬頭回應:「早啊。」
「剛剛確認過這樣做也算作達成任務,雖然伊東還沒醒來……」他思考了一下,說:「我們這邊先吃藥吧?畢竟分秒必爭呢。」
這麼提議完,他看向海原問:「那海原同學呢?你等伊東醒來再吃藥?」
似乎擔心對方會害怕自己一人,他又補充一句:「放心!不管是先吃還是遲吃,我們都會待在這個小屋陪伴你的。」
「你們請吧,不用擔心。」海原海月輕鬆地回應著,看起來並未感到害怕,也可能只是神經比較大條而已。
「我討厭吃藥,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晚點也沒事。」
「嗯!我知道了。」看見海原輕鬆地回答,他也放下了心。
於是他跟悠木商討了一陣,在喂藥之前,他看向那仍在熟睡的伊東說:「快醒來吧——你可不能讓淑女久等啊。」
之後,他就吃下了悠木所喂的藥丸,不用多久,他也躺在自己的床上,陷入了沉睡之中。
時間滴答的流過,再那之後一直安睡的男孩總算在正午時分醒了過來,恰好也就是睡了四個小時。
伸手揉著因哈欠而泛淚的眼角,環顧四周後看到了已經交替的佐賀與悠木,這才驚覺自己睡得也太久了?!
「抱歉……。」
伊東 命下意識的輕聲細語的對海月說到,隨後鑽進廁所快速的洗了把臉,還有餵藥的雙手……?這是什麼?
他看著手背上塗鴉鉅作,用指尖隨著筆跡描繪了一遍。
帶著不明所以的昏沉腦袋,回到了房裡。
calanthe0208: 「該輪到妳了。」
那是一聲傾身附在耳畔旁的細語,男孩沒有把半片的藥磨碎混水,他打算直接塞入女孩的嘴裡,那樣能減少舌頭對於苦味的探知。一邊把水瓶舉到她的眼前。
「回床上睡會比較舒服。」
男孩沒有提起自己的疑問,而是透過雙眼的凝視,去觀察最有嫌疑的倆人找尋線索。伸手就要牽起海月的小手。
「早安,這沒什麼?」海原海月回應著,她並未感到任何的不快,倒不如說有些意外:「沒想到這麼快醒就是了。」不是通宵了嗎?
她接過了水瓶,反握住對方的手後,從話語中推測,大概是要去床上吃藥吧。她這麼想著,然後以男孩的手為施力點從椅子上站起:「不會有人找罪受去睡椅子的吧……」
放開對方後,她抬起了自己的手:「你看,我也有。」快樂的炫耀著圖紋,然後轉開水瓶喝了一口含住,嗯……她認真的思考張嘴的可能性,算、算了吧。
「如果妳睡椅子上,我也會把妳抱上床的。」
誠如海月所說的,伊東 命確實還沒完全清醒。他本人甚至都沒意識到,原先應該要認同對方的話語『那是當然的。』完全被心聲給替代了。
看著那炫耀般的展示,證據與推理簡直不要太簡單,女孩天真而又浪漫害羞的掩飾,連三歲小孩都看得出來。
放任著對方含水的動作,而他則是轉身走向佐賀的床頭櫃,取走了那隻紅色的馬克筆,又回到在床邊等著自己的海月身旁。
「藥還在這裡哦?來『啊——。』」
她有這個意思的話,那麼稍微過分一點也是可以的吧?伊東 命稍見愉快的彎起了短眉,曖昧的賊笑像是引誘般的,又伸手勾了勾矮了一節地海月的下巴,催促著她張開雙唇。
「我能不能平安離開這裡的運命,就只能拜託您了……。」痞痞的又補上了一個不容拒絕的理由。
聽見直白的回覆後,她差點就嗆到了,我剛聽錯了吧?肯定是聽錯了吧?她應該回覆嗎?好像也不用,不如說根本沒辦法回覆。海原海月努力的平復著心情,什麼也沒有說……不,什麼都不能說的張開嘴。
嗯,拜託你了,這顆藥丸吃下去後,希望明天就到了。
羞恥感正在蔓延,她只希望能盡快結束這個行為,她握住觸碰了自己下巴的手,請不要那麼做了。害臊的感覺攀升著,確實是無法拒絕的理由,否則她應該去別的地方把自己鎖起來了。
嗯……可能有點做過頭?
伊東 命停下了手邊的動作,同時將分半的藥片投擲進那微啟的嘴巴,他也沒有說話。
只是拉起她的左手,同樣的在第四指節處,以更加明確、強烈的手段……
用著同樣的紅色麥克筆,在那裡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隨後往她的手心塞了顆與最初相同的薄荷味糖球,嗯……不、這樣不好,畢竟都要睡了薄荷反而是用於醒腦的。
在糖果袋中攪和了一番後,挑了顆淡藍色的糖果,應該是藍莓或者棉花糖的味道吧?重新交給了她。
「還覺得苦嗎?」
吞嚥下藥丸,在他離去時蹭了下手上的文字。
將手中的糖球放入嘴裡,毫不猶豫地咀嚼,碎片混和著唾液嚥下後,甜膩到疼痛的糖分似乎正從喉中湧出,她縮進了被窩裡。
「都用吞的了,當然不會苦。」
她說著,然後閉眼。
「總之,晚安!」
留一個額吻?還是能撫摸頭髮呢?
不管是那個都猶如具有磁性般,刺激著慾望萌芽與旺盛的青春期男孩,心底的某處搔癢而躁動。
他知道不過一會海月,便會因為強效安眠的藥效而無法動彈,逐漸地失去意識。
就算做了什麼…………
「嗯,好好休息,晚安。」
不,絕對會被討厭的,就算再怎麼焦躁也不可以做。他把手收進了褲子的口袋中,緊掐著大腿肉,唯有疼痛能找回往日那風度翩翩的自己。
接著他離開了床邊,一邊巡視著屋內來到了睡袋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也許他真的累了,才會有那總總出格的舉措,還真想給自己來個巴掌,但既不能吵到其他人又不能離開木屋……
『此時此刻才是最難熬的時候吧……。』他最終只能戴上口罩,掩飾那相當難看的臉色。
睡眠是解決憂愁的良方。
此刻閉起雙眼逃避現實的海原海月,非常同意這句話。
依靠著被窩中殘存的溫度,藥效與黑暗迅速的帶走了她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