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T|七井淺生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愛して、愛して、愛して
latest #28
CPT|七井淺生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01

⠀⠀⠀編故事是門手藝活,尤其想要編出一個能夠存活足夠長久的故事,那麼就得花時間去琢磨,找一些既定公式之內或之外令人驚豔的東西,像從寶石中找出最沉而乾淨的一顆。

⠀⠀⠀七井淺生鑽研此道數十年,仍然不能保證每次編寫出來的東西都能吸引群眾注意力,他曾匿名同幾位作家討論這個問題,有人說,你不能抱著吸引群眾的心態去寫,越想投某些人所好就越容易弄巧成拙,另一些人說,你得抱著深愛讀者的心思去寫,如此一來你自然就能產出吻合市場的東西。七井淺生為此困擾了幾年,因為他對自己誠實,知道自己絲毫不愛任何一個讀者,又希望他們像嗅到糖果的螞蟻一樣成群爬過來成為故事的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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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二十一世紀,這一問題依然沒有被完全解決,不過也並不是毫無收穫,至少他在短時間吸引大量注意力而創造出一個新怪談的課題上已經頗為熟練。七井淺生某天和瀧澤提起這個研究,瀧澤說,你這麼熱衷研究故事又是因為什麼呢?你是想要創造什麼嗎?七井淺生告訴他自己對於神話的猜想,是這樣,小瀧澤,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性,所謂神話故事本質上也是怪談的一種,基於人類對神靈的想像和恐懼而誕生,又因為某種不明的原因躲過了那位的追殺,成為被允許在一瞬間殺死大量人類的東西。

⠀⠀⠀瀧澤想了想,也許吧,淺生,但這和你和我也不會有多少關係,你也清楚,我們沒有什麼特別,就像戰場上那些沒有臉的士兵。七井淺生啪的彈了一下手指,微笑著對瀧澤說,你不該這樣認定,所有特別都是自己製造出來的,畢竟所有故事也都是人們自己想像而出現,這不是很有趣嗎?

⠀⠀⠀「你說的像是一切都不存在,一切也都沒有意義,淺生。」瀧澤這樣回答,「我不知道,這很有趣嗎?」

⠀⠀⠀「我可沒有這樣說,我畢竟還沒到能夠窺看真相的維度。」七井淺生聳了聳肩,還是保持著輕鬆愉快的表情,「小瀧澤覺得無聊是因為我說的一切並未觸及到能動搖你的東西吧?就像對一個政客宣揚誠實的重要性……不如這樣,我們來把清瀨勝一郎編寫成一個怪談吧?」

⠀⠀⠀瀧澤看著他,沒有太多表情變化,那雙死寂的深紅色眼睛依然毫無波瀾。

⠀⠀⠀「好啊,淺生。」他說。

⠀⠀⠀02

⠀⠀⠀七井淺生花一個月研究清瀨勝一郎的一切,從他現在還活著的同家系後代到他最後那場戰爭的原址,他帶著七井柊日參訪每個可能聽說過中佐的人物,告訴他們,中佐的刀刃思念前主,以至於在夢境中不斷折磨現在的持有者。那些人從父母或更長一輩聽說戰爭,但不一定經歷過,他們說,清瀨中佐曾是我爺爺的長官或者同袍,打贏了幾個地方的仗,據說他從來沒有失敗過。七井淺生笑咪咪地聽著,偶爾恭維兩句,人們總會因此樂意告訴他更多,他們說,中佐確實有一把很重要的刀,在他死了之後,那把刀好像被送往清瀨本家,再更後來也不知去向,似乎遭竊或者被遺棄了。

⠀⠀⠀在人們口中,中佐擁有的是一把受到詛咒的刀,於是他戰無不勝,因為詛咒是要付出代價的,就像惡魔在奪走別人的靈魂之前也要完成約定的交易,這解釋了為什麼當時那麼多人從戰場上活下來,但清瀨勝一郎沒有,一切都該怪罪於惡魔帶走了他的靈魂。七井淺生溫和的說,這是個很浪漫的猜想,他的表情帶著輕微的憐憫,像被故事觸動,實際上在想,如果是詛咒的話這一切都顯得過於無聊了一些,畢竟人人都知道詛咒要付出代價。

⠀⠀⠀他們從塵封的盒子裡翻出舊相簿,翻到最前面的幾頁,指著其中一張合影說,這是當年的合影,這張照片上的所有人大概都已經過世。七井淺生一眼認出瀧澤,但他假裝一無所知,問,哪個才是中佐?年長的男人瞇起眼睛看了一會,回答他,我其實也不肯定,只是這之中肯定有一個是清瀨中佐,你瞧,旁邊有簽字。

⠀⠀⠀後來七井淺生與所有聽過清瀨勝一郎的人告別,在電車上他對七井柊日說,我們可憐的中佐確實死的太乾淨了。

⠀⠀⠀回去以後,七井淺生把走訪的事情轉述給瀧澤,那張照片被七井淺生翻拍回來當成參考,他把一切告訴瀧澤,唯獨沒有給他看黑白色的相片。瀧澤說,我記得勝一郎長什麼樣。他給七井淺生畫了一張肖像,用文字描述所有細緻的眉目,他和清瀨勝一郎曾有極其親密的關係,理應能夠把一切細節編織成一張臉。

⠀⠀⠀瀧澤沒有翻看照片的打算,他只是安靜的看著七井淺生對照文字和圖片,七井淺生同他閒談,問他是否真的詛咒了中佐並帶給他為數眾多的勝利。瀧澤搖搖頭,告訴他附喪神追根究柢也只是附著在物體上的意識,會思考的物品也只是物品,沒有什麼特別的帶來詛咒或幸運的能力。七井淺生滿意的點點頭,說,我也希望是這樣,若是你詛咒了他,我就對你們的故事毫無興趣。

⠀⠀⠀03

⠀⠀⠀秋天結束前,七井淺生出了趟遠門,據說是去了位在瀧澤的清瀨舊家。實際上到底去了哪沒人曉得,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他已經把故事編造完,在好幾個月前就扔回清瀨勝一郎的家鄉孵化,瀧澤讀他寫的故事,七井淺生的文字絲毫沒有體現他任何人格,顯得溫柔又真誠。他寫的內容並不算非常恐怖,在適當的程度給人留下了不錯的印象,故事的大綱是,名為清瀨勝一郎的中佐死於某個戰時的冬天,在中佐生前,他的同袍們都曾聽說清瀨勝一郎的護身刀裡藏有戀人遺留之物,那把刀幾乎等同他永不得相見的情人,於是他發誓必須死於護身刀的刃下。此後清瀨勝一郎在自己的墓前徘徊不去,尋找遺失的護身刀,詢問每個過路的旅客是否見到護身刀瀧澤,至今未果。

⠀⠀⠀當時瀧澤說,這種故事就可以了嗎?他看了兩遍,覺得和網路上廣為流傳的那些相比並未有什麼特別之處,這些文字能如此輕描淡寫,像塵煙那樣眨眼就散。七井淺生回答,夠了,如果不奏效,那就把愛改成恨,當然,最有效的還是去勝一郎的墓前攔路搶劫。他看起來很輕鬆,因而顯得無比殘酷,如同劇作家用一句話定調一個角色長久的悲劇。

⠀⠀⠀七井淺生離開了一個月,之後某天突然回來,瀧澤知道的時候已經接到了他的電話。他聽上去像往常一樣愉快,說,我帶勝一郎回來了。他對著眼前的東西這樣說話,那是一具重傷而未死的屍體,面目因腐爛而模糊,偶爾發出痛苦的哀嚎。七井淺生掛掉電話,等待瀧澤與前任主人相見,他已經和清瀨勝一郎談過話,知道他此時神智和記憶破碎不堪,無止盡的痛覺灼燒他的神經,是什麼支撐他走到這裡,也許是愛吧。

⠀⠀⠀黑金色頭髮的少年像牽著舞伴一樣攬著應當是清瀨勝一郎的什麼東西站起來,他腹部的槍傷汩汩流血,被七井淺生黑色的衣褲吸收殆盡,七井淺生溫柔的說,忍一忍吧,愛畢竟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東西痛苦的動起來,挪動腳步從房間走出來,他身上夾雜著新鮮的腐臭和幾乎褪去的煙硝的味道,好像一場遲遲不結束的、毫無意義的征戰依然在他破爛的軀殼上持續。七井淺生記得他和瀧澤的故事,永遠在一起,他記得那個誓言,而且從不輕蔑這樣的約定。他會說,我深深愛著你們因此而產生的苦痛,親愛的,這些東西使你們發亮。如今清瀨勝一郎成為他手中的光源,他像牽著幼童、舞伴或者僅僅一個木偶那樣優雅的引導新生的怪談回頭觀看自己故事的核心。

⠀⠀⠀瀧澤、瀧澤,你的護身刀,你不瞑目的時候是否正在看他,在那麼現實的場所看見了夜間幻夢裡的影子,真是不可思議的相遇和別離,以至於你的故事得這樣傳唱才使你復活。

⠀⠀⠀你會存在下去嗎?還是會就這樣消失呢?也有可能瀧澤會給這樣的你一個解脫,親愛的勝一郎,我還不知道這個故事的結尾,但我很期待。

⠀⠀⠀清瀨勝一郎的腳步帶著所有的血債向前拖行,門打開的時候,瀧澤背後的日光將他照的如同灰燼一般白。
———
恆你們聚眾發刀......badbad .......(講人話
OginoKosuke: 發給你一把瀧澤......(瀧澤:?
我好脆弱我要十把瀧澤貼貼才能好....(瀧澤:
OginoKosuke: 你愛的只有……澤醬……… (幹?
七井醬(s)是我的床頭娃娃(好ㄊㄇ怪
CPT|滝沢
1 years ago
剛看完電影就是我的良辰吉時(你廢話很多
OginoKosuke: 草啊
takisawaaaaaa: 我要即刻附上你的連結
@takisawaaaaaa - Summary/於他而言,這樣的吻甚至不能算是兩情相悅,淺生。等等會貼在上面但是我還在吃火鍋(草)所以先請大家看這個好神人寫的對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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