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P ❅ 娜塔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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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雋永的驚喜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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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P ❅ 娜塔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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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麻~麻麻!」

因叫喚聲從羅列的文字中抬頭,小孩正以軟糯嗓音黏糊糊地撒嬌,半顆金腦袋在桌面的另一處升起,與心上人如出一轍的靈動碧瞳眨巴眨巴地向她望來。

在春近有工作的日子裡,傍晚向來是屬於母女倆的獨處時間,個性像極父親的小榭卡也來到問出十萬個為什麼的年紀,那小嘴消停的時間除了吃飯外便只剩下睡著。

去掉嘴巴,小孩肉體方面的鬧騰也是全年無休,若不是早些年她還在從事體力活,估計也吃不消女兒的時不時失控。
回憶春近幾次因照顧女兒而累到癱坐沙發,又看了眼因疲倦倒在邊上地毯的向尾喵,娜塔夏將準備攀上餐桌的女兒一把按回去,起身將還不滿一百公分的女孩抱到自己腿上坐好,輕輕揪起小孩手感極好的面皮。

「總貓惹?」

小孩兒本來講話就不利索,這會兒道出的話語更是古怪,怪腔怪調惹得她低低笑出聲,罪惡的手也不自覺鬆了開來。

小榭卡迷茫地搓了搓自己的面頰,雖不覺得疼但小小的腦袋有著大大問號。

大眼不解看向突然笑出聲的母親,然而小孩兒很快便分了心,對放在桌面的紙張產生濃厚興趣。

正要伸手抓時,手背卻又給不輕不重地拍了下。

「麻麻,介格是什麼?」

被阻止的小孩兒倒沒哇哇大哭或耍賴,對紙張內容的在意勝過其他情緒,難得乖巧地詢求答覆,連一雙小手都安份地放在膝頭。
「這個是……可能要給爸爸的生日禮物?」

鄰近丈夫生日但重要的禮物仍是沒底,娜塔夏道出這話時語氣有點兒發虛,還難得偏頭閃躲女兒無邪的視線。

日子都這麼近了,到現在都還沒打定主意的她屬實很糟糕。

單純的小孩兒沒察覺母親的煩惱,一聽到「生日」這個關鍵字便自顧自地歡呼起來,雙眼更加閃亮亮。

「所以榭卡有蛋糕口以姿了嗎!」

給自家女兒直白的反應愣住,看著雀躍的小孩兒眼巴巴望過來,她又一次地笑出聲,珍惜地捧起軟乎乎的小臉蛋後以面湊過去蹭了蹭。

孩子覺得有些懵,但還是開心地接受這份親暱,也有樣學樣捧著母親的臉,嘴裡時不時傳出幾聲大笑。

興許是病及亂投醫,與女兒鬧到一半時,她突發奇想地想徵詢女兒意見,於是停下動作與其對視,以最簡潔明瞭的方式詢問。

「小榭卡覺得爸爸喜歡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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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的表情瞬間變得詭異起來,那模樣似是自家母親問了個極為古怪的問題、也像課堂老師看見學生考出零分的樣子,娜塔夏還來不及為此多想什麼,女兒便以小大人般的無奈表情望過來,以自認為最理所當然的語氣做出回答。

「喜番麻麻!」

……倒也沒什麼不對。

縱使多年老夫老妻,臉皮薄的她還是紅了臉,壓住想掩面蹲下的衝動將女兒指過來的手按下去,念叨幾句不能隨便指著人後,目光又回到桌面羅列各種物品的清單。

根據常理,愈是相熟的人送起禮物愈是容易,但在她看來道理該是反過來才對——隨著認識年份遞增,她送起禮物愈發困難起來。

畢竟是住在一塊兒,平日有什麼物品需求都會即時購入,衣物飾品這類東西也是共同挑選,根本不需要在這日子額外購買——她現下可謂江郎才盡,去除慣例的製作甜品毫無準備。
「除了麻麻,拔拔還喜歡榭卡。」

坐在母親腿上晃著騰空雙腿,小孩擺出狀似正經的表情一一細數,嘴裡喊著自己所知的幾乎全部家人。

「爺爺、奶奶、費斯葛格、柯莉姐接、格雷葛格、邁泰葛格、還有還有……」

小孩子記憶力有限,念著念著很快就忘記自己還有哪些沒說到,於是定格了半晌,小榭卡直接放棄思考,快樂地做出總結。

「還有很多!」

這般大喊完,小女孩便從母親腿上蹦下,風風火火地奔到另一處角落騷擾某位姐姐,關於生日禮物的話題也在貓兒的慘叫下不了了之。


一個晃眼便到餐酒館結束營業的時間。

不確定妻女是否睡下的青年輕輕打開上鎖大門,確認內部還是亮淌後便放鬆縮起的身子,以正常的步伐進去家中。

不滿三歲的女兒於客廳邊上的軟地毯進入夢鄉,充當枕頭的粉色小貓此時也睡得安穩,趴做一團的姿勢真有幾分姊妹的樣子。

檢查蓋在女兒身上的厚毯確定極為妥貼後,他放輕腳步繼續往裡走,這才注意到空氣中殘留絲絲甜味。

鄰近自己的生日心裡多少有底,正思考該不該佯裝一無所知,從廚房探出的身影很快就幫他做了選擇。

「歡迎回來,今天很準時呢,要不要嚐嚐做好的點心?」

看來今年走的不是驚喜路線。

笑著應聲表示肯定,早在店內洗去一身氣味的他跨步來到廚房,湊到妻子身後低頭瞧的同時,雙手也熟練地環上那繫圍裙的腰身。
貼到披散幾撮金絲的頸窩蹭了蹭,撲鼻的熟悉氣味緩解工作帶來的大半疲憊,不出一會兒、原先還未放鬆的神經徹底舒緩下來。

他注意到空氣中的沁甜還參雜著其他氣味。

「……朗姆酒?」

「這也能聞出來嗎?」

至今對酒仍不熟悉的某位太太極為吃驚,端著疑惑的表情偏頭看向樹枕尾熊上身的疲憊青年。

距離極近,能夠一眼看盡瞳孔的所有情緒。

晚上在熟客的起鬨下喝了些小酒,平時來說絕沒什麼後續影響,但此刻的他卻稀罕地感到微醺。

或許空氣中的朗姆酒也有灌醉人的本事。

前傾往盡在咫尺的小嘴啄了口,女子瞪大雙眼略感訝異,但沒有推拒的意思,反倒盛滿笑意望了回來。

如若看忽略面上漸深的紅暈,大概會給人游刃有餘的錯覺。
又是一次呼吸交融,貓兒般輕輕啃咬之際,過程嚐到不對勁的伴侶嗚嗚幾聲,於結束後吐了吐舌,不甚確定地道出猜測。

「今天喝酒了嗎?有點苦。」

「有,但就一點點,這也能感覺到嗎?」

「就和你可以聞到朗姆酒一樣不可思議吧。」

熟練地將蛋糕餵到彼此口中,二人趁著咀嚼間隙閒聊著,誰都沒提到後邊其實有餐桌椅,只是偶爾拉著小手、再時不時湊近膩歪一會兒。

猶如遠距離相戀的那些日子裡,二人在餐酒館休息室依偎的樣子,指尖的相觸便能觸發擂鼓般的心音咚咚作響。
「生日那天一起出門走走吧。」

架不住想幫忙清洗鍋盤的他自顧自行動,女子掙扎一下後便歪頭倚在自家伴侶的上臂,望著嘩啦啦地流水提議道。

「去個你喜歡的地方…劇院或者喜歡的餐廳,然後晚上回來和家裡慶祝。」

「小榭卡也一起對吧?」

「對,小榭卡也一起,所以酒吧之類的地方可不行哦!」

聽見這句反問後,伴侶鬆口氣般笑出聲,晃晃腦袋蹭得更深點,幾乎快埋到他的懷裡。

看了下自己沾滿洗碗泡沫的手,他微彎身子以下巴抵住那顆金色腦袋,接觸面傳來髮絲搔刮的癢意。

「那當然囉,得找個大家都能盡興的地方才行。」

話到這兒時鍋盤也總算洗完,甩了甩溼透的雙手後將其完全擦乾,猶豫片刻便將冷冰冰的手敷到懷中人的臉蛋上。

自幼在雪國成長的伴侶沒因此受到寒意侵襲,順勢直起身子將襲來的手握住,歛下眉細細搓暖,語帶一絲埋怨。
「都說我來洗了,你本來就怕冷,冬天的水又冰……」

「在酒館也逃不過洗杯子,而且這不是有妳幫我暖嗎?」

柔軟的關切語句浸透冬日偏涼的身軀,內心在暖洋中漂浮的感受讓他舒適地瞇起眼,饜足的黑貓曲起手指回握,彎下身子與伴侶額頭抵著額頭,近距離笑了出聲。

「妳很暖,有妳在的話再冷我都不怕。」

「怎麼反倒被你哄了……」

對面人低垂眼眉別開視線,多年如一日的薄臉皮今日也沒有變厚的傾向,此刻不光露出帶迷茫的神色,還泛著薄薄的紅。

無法預料的各種反應總能在各種時刻戳進他的心窩內,特別有意思。

猶如時時刻刻會收到的驚喜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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