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有個考生，早上時絕對不可以賴床。

前一晚留下來過夜的邱佩琤坐在書桌前，半醒未醒迷迷糊糊的樣子，董霏岑站在她背後，整理著她那頭染過的金色長髮。

拿出梳子慢慢梳理，仔細解開打結的部分。

董霏岑自己也有一個妹妹，小時候也曾像現在這般，替她整理頭髮，想盡辦法給她一個比任何人都更加可愛的髮型。

但是那時候的董霏岑不太會控制力道，常常令妹妹痛得哇哇大叫。

　　『我討厭姊姊！姊姊欺負人！』

大概是幼稚園年紀的董靄香又哭又叫，就連ｘｘ也生氣的要她不可以欺負妹妹，不久後董靄香剪掉了頭髮，直到現在長度再也沒有超過肩膀。

……今天是學測。

那麼靄香也是考生呢？

「好餓啊……」

已經醒過來的邱佩琤說出第一句話，頂著整理完畢的髮型，她開始收拾放在桌上的教科書，以及今天考試時會用上的所有文具。

今天的早餐有人會負責處理，在房間裡已經可以聞到香香甜甜的味道，董霏岑有偷看過，泡過蛋液的吐司放到平底鍋上，將兩面煎至金黃色，是法式吐司。

早餐時間仍可以看見兩兄妹互相鬥嘴的畫面，從昨天晚上睡覺的床，到今天學測要考的科目，接著到了成績公布，申請入學……

「可惡，我一定要考到離台北最遠的大學！」

「金門？！」

「絕對不要！」

靄香呢？
她會想去哪裡？

董霏岑低下頭，輸入「祝考試順利」後按下傳送，她的妹妹很快的閱讀了訊息，回來的貼圖則是一張「生日快樂」。

耳邊的交談聲一直到了準備出門時才緩下來，妹妹會由哥哥親自送去考場，他們一起出門，晚上還會再回到這裡。

留下來的人將盤子放進水槽，小灰在腳邊磨蹭著。

今晚做些特別的餐點吧！

＿起司很好吃喔＿來來超市

生日願望？

隔天仍要繼續考試的邱佩琤放棄抱佛腳，加入了慶生的行列，草莓巧克力蛋糕是邱孟蒼提前預訂的，晚餐則是由當日壽星親自準備。

蛋糕上頭插著「21」，從有記憶以來第一次不在家裡度過生日。

「三個願望喔！最後一個不能說出來！」別人家可愛的妹妹說。

第一個願望──

「希望大家都能身體健康，事事順心。」董霏岑閉上眼睛，雙手緊握著開始許願，每一年都是差不多的模樣……真要開始許願時腦子總是會突然的一片空白。

「怎麼也是希望別人啊？你們應該要自私一點啊！」不知道邱佩琤擺出了什麼表情，只有被抱枕拍打的軟綿觸感。

第二個願望──

「希望孟蒼可以順利畢業。」說著便不小心笑了出來，她可以想像出邱孟蒼現在的表情，大概是一種躺著也中槍的無奈感吧？

「我除了大一下學期全部都歐趴耶！」好氣又好笑的語氣。

「那就……研究所囉？」

「也要先考上再說啦！」

至於第三個願望──

不用說出來才會實現，可以讓她名正言順的許下最自私，最不好說出口的願望，董霏岑繼續閉著眼睛，在心裡想著……想著……

　　　　　　『希望明年也能和孟蒼一起慶祝生日。』

張開眼睛，吹熄蠟燭。

被追問著能不能透漏一些願望內容，董霏岑表現得神神秘秘不會給出任何一點提示，因為第三個願望是不能說出來的。

「我要來切蛋糕囉！」

分切著四吋蛋糕，今天吃不完，明天也可以繼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