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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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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test #35
『傳說,在山林裡迷路的人,只要透過狐狸之窗就會看到狐狸妖——』

露營的火光霹靂啪啦,一張大臉透過營火的煙穿了過來,男人高舉雙手張牙舞爪的像是野獸般的大吼,嚇的其他人抱作一團尖叫,唯獨坐在邊邊的青年安安靜靜抬起頭來。
「……然後,善良的妖狐大人會把遇難者送下山。」

他翻開手機看了一下時間,並且冷靜的將後面說完,語調十分平淡。

『真是,蝦名同學你的幽默感可以再強一點啊?』

「這個傳說不是山下婆婆說的嗎?我們都在場……而且,恐怖的我不聽。」

蝦名擺了擺手,語畢後站起身。
「時間不早了,我先休息了,晚安同學們。」

雖然蝦名平常人還不錯,但是遇到這種準備講恐怖故事的時間就會很掃興,不過眾人也沒有怪他,畢竟蝦名怕鬼是出了名的,剛才不過是想要嚇嚇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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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營火熄滅,各自回到帳篷入睡,這一晚很安靜……本來應該要是這樣的。

唰唰、啪啦!

帳篷內部的布透出五指的形狀,像是被人抓了好幾下,隨後拉鍊被人迅速的拉開,一個身影踉跄的跌了出來,他迅速的奔跑,宛如後面有東西追趕似的,身影沒入山林,直到躲進樹和樹中間的狹小縫隙中才停了下來。
哈、哈……

青年狼狽的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冷汗浸濕了他的衣衫,棕色的腦袋低垂著,他將自己慢慢縮成一團,迷離的眼神慢慢合起,直到早晨的霧氣瀰漫在他周身,樹葉上的水滴落到了青年身上。

「!」

他清醒了,大張的雙眼看著四周白霧,心下一緊。

「不是吧……。」
蝦名有些懊惱的抓著自己的頭髮,手上自然添加了幾道的傷痕隱隱作痛,昨晚的事情他雖然有心理准備但真的沒想到會跑出來,那是個像是惡夢般的夢遊。

他清晰的記得夢裡的每個細節——但這不是重點,他剛剛檢查過了,手機並沒有訊號,走了一些路程依然沒有找到任何有關於“人”的跡象,周圍的鳥鳴和野獸的叫聲讓他感到害怕,高掛的太陽也無力讓他找到出路,隨著時間,太陽緩緩的下山,他除了露水外幾乎找不到任何食物。
漫無目的地走著走著……

時間到底過了多久他?不知道。在餓的昏迷前突然想起了一個傳說。

『只要是心純善念之人在山上迷路了路,透過狐狸窗——』

「就會有妖狐大人的幫助。」
記憶良好的他,還記得婆婆示範的手勢,雙手形成了狐狸之窗,從中間的小窗看出去,什麼也沒發生。

他想笑自己傻,就算是真的也只會召喚出會吃人的妖怪吧?

有些氣餒的坐了下來,他餓的頭昏腦脹的,手上的傷口發炎也沒辦法管,不知道還有沒有力氣繼續找出路,家人和同學應該很擔心他吧。
餘暉散去之時,山嵐勾勒出了男人的輪廓,從頭頂一對深色的尖耳朵到身後三條毛茸的尾巴,人們口中的怪談逐漸實體化,那是一位與嫵媚完全沾不上邊的高大妖狐。
散發冷光的狐火替邁開步伐的男人點亮前方道路,帶領他穿過交界虛實的薄霧來到召喚者身邊。

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年輕男性,那人看起來相當疲憊的樣子,身上甚至有傷處,正弦沒有貿然靠近,而是停在一段距離外詢問:「您好,是您召喚我了?」
他的嗓音低沉,帶著定心的重量。
大腦遲鈍的青年本來低垂的眼瞬間瞪大,下意識猛然抬頭看向聲音的方向,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真實,高大的身影即使保持著距離也無法讓他放鬆警戒,像是一隻炸毛的野貓雙手伏在地面,就算沒有力氣他也打算在對方表現出敵意時逃跑。

「召喚……。」

他把這個詞壓在舌間,根據先前錯亂的想法和無意義的舉動真的在絕望中給他帶來一個疑似大麻煩的東西,蝦名完全不能確定眼前明顯不是人類的妖怪屬於善還是惡。

嚥了嚥口沫,乾澀的唇微啟,故作鎮定的人類緊盯著妖狐好一陣子才脫口而出:「妖狐……大人?」
自怪談實現以來,正弦見過不少人類與自己相遇時的反應,或驚喜的叫出聲或驚嚇的踉蹌幾步,然而眼前少年的狀況卻是頭一遭,像隻被壞狐狸逼到牆角、豎直毛髮拱起身威嚇的小貓兒。
這樣下去可不行,體力會消耗得更快的……

正弦先一步向少年簡單自我介紹:「您好,我名為正弦,您不必拘束,直呼我的名字即可。」說明時他緩慢的單膝蹲下,降低自己體型帶來的壓迫感,同時希望這個服從的姿勢能減輕對方的應激反應。

「我會來到這裡代表您遇上危機了,有什麼我能幫上您的地方嗎?」
危機……傳說……

荒唐的念頭。

自稱正弦的妖怪在不遠處蹲了下來,儘管還是有些壓迫感,但青年在意的似乎並不是壓迫而是……傳說是真的?有沒有可能是壞妖怪偽裝而成的?自己是不是離死不遠了?疑心滿點的人依舊盯著正弦看。

相視了好一會,突兀的咕嚕聲傳來,蝦名有些慌張的壓著自己的肚子,漲紅的臉似乎為此感到羞愧。

「……我……迷路了。」他沒有自爆名字,因為聽說讓妖怪知道自己的真名或許會被詛咒之類的……。

但他又有求於人,面對唯一的生路,掙扎了一下,很沒面子的垂下了腦袋,標準的土下座,額頭啪的敲到地面。

「拜託您帶我下山。」
正弦靜靜等待,面對滿臉狐疑的少年他能做的不多,身為怪談的自己本就是令人不安的存在,信任感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建立起來的。

忽地,那雙大大的狐狸耳朵捕捉到了細響,咕嚕咕嚕是腸鳴的聲音,正弦本想說些什麼,不料才剛開口就看見眼前人額頭碰地。

妖狐站起身小心翼翼移動到近些的位置,投下的陰影壟罩少年。
他雙膝觸地呈現跪坐姿,向前傾身,厚實的手掌往對方額頭和地面之間墊。
「沒事的,我會將您平安帶下山,所以請起來吧。」
額上傳來與想像中不一樣的溫度,那是屬於人類,有些溫暖且柔軟的感覺,疲倦的人眼神在一瞬間失了焦,接著如夢初醒般抬起頭來,或許用力過猛又往後跌了過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

蝦名發現自己反應過度了,急忙跟對方道歉,不管如何,正弦是他現在唯一能還生的可能,不是生便是死。

深呼吸一口氣,他擠出一抹不怎麼好看的笑,歷練不多的青年很快就放棄這彆扭的演技,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還是有點力氣的爬起來的,反正身上已經髒的不像話,根本不用惦記衣服,只管努力撐著身體爬了起來。

「麻煩您了,正……正弦先生。」他已經做好準備踏上歸途。
收回手,正弦搖搖頭:「別道歉,也別碰傷自己了,您聽過我的怪談,一切都會平安順利的。」

從最開始的炸開毛伸出爪子、稍早前的伏低身子到現在傻傻跌坐在地上,在妖狐眼中這位少年真就和軟綿的幼貓一樣,如此靈動、如此脆弱。

「下山的路顛簸,讓我載您一程吧?這樣我可以抄近路送您下山,也希望您能趕緊回家吃上熱騰騰的飯菜。」說著,正弦微微偏過頭徵求對方的意見,他仍維持跪坐,就怕站起身來會讓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氣氛再次緊繃。
怪談?是那個傳說嗎?

即使妖狐這麼說蝦名卻依舊沒有完全的信任對方,但、

但是正弦的臉真的很有詐欺性,看起來太過憨厚老實,尤其是微微偏過頭的舉動,那股盡力傳達的善意他又何嘗不知道?

遲緩的大腦已經想不出什麼了,聽見可以趕緊吃上飯,涉世未深的青年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

「好。」

不用說載了,只要能讓他拉著衣袖慢慢走回村也行。
夕陽早已沒入山陵線之下,他們的四周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暗,林地豐沛的水氣被編織成薄紗般的霧靄,一層一層交錯相疊,朦朧了遠山的景色也模糊了前方的道路。

那聲好傳進了妖狐耳裡,他懸著的心終於安放。
正弦的外觀從成年男性化為巨大的深色狐狸,體型較一般野狐大上好幾倍,從吻部尖端至尾巴根部的體長正好和他人形時的身高相同。

狐壓低身體往地上伏,牠問:
——您上得來嗎?

由於沒辦法發出人類的聲音,牠以類似心電感應的方式和少年溝通,訊息會直接傳進人腦海中。
逐漸消失的光源,荒涼的山林瀰漫著霧氣,比普通狐狸還要高大的狐妖渾身烏黑,尖尖的吻部彷彿一張嘴就可以將他頭首分離,充滿野生的氣息,不知道為什麼他彷彿聽到了狼夜晚咆哮的聲音。

蝦名僵直在原地看著趴下的巨狐,頓時覺得兩眼昏花,腦海迴盪的訊息很明顯來自外處,如此異常的情況他早該想到了,但卻沒能想到真實發生會這麼衝擊。

咬著下唇的齒硬生生的扯破了嘴皮,嚐到了一絲鐵鏽味,導致他嚥不下口沫,往旁邊咳了幾聲,隨後趕緊爬到狐狸背上,深怕自己一個拖延就被咬了。
低著頭等待的黑狐遲遲沒有得到答覆,牠打算側過臉看看狀況,沒想到下一秒背上就多了分重量,看來有順利爬上來,只不過……那人似乎正微微顫抖著。

——若是下山途中有任何不適請告訴我,當然,速度太快或太慢也都可以跟我說,願山間的晚風能安撫您。

黑狐踏出幾步,在平坦的山路上穩穩行走,讓少年能先適應坐在牠背上的感覺。
首次坐上動物車車的感覺很奇怪,狐狸的背很寬大,毛髮摸起來柔順柔軟又有點厚實,掌心傳來的溫度和呼吸的起伏有些癢感,如果不是後面三條尾巴和親眼所見的變身過程,蝦名會覺得這是一隻親人的野生狐狸……

可惜不是。

本能性害怕的微微顫抖。

前方的道路被霧水蒙上一層面紗,夜晚的森林帶來一絲涼意,黑狐行走的速度不快且有些規律,晚風徐徐吹來帶來的安寧,隨著時間慢慢流逝,本來神經拉到緊繃的人變得有些睏倦。

如果睡著,說不定會死。

或許……睡一下下也可以?

想法在天人交戰,身體卻慢慢伏下,雙手輕輕的抱著柔軟的毛,臉埋在狐狸的頸上閉著雙眼迷迷糊糊的道了聲謝謝。
感受到皮毛被小力抓握以及頸邊些微的重量,黑狐知道背上的少年更貼近牠了,是疲憊不堪亦或是能稍微信任自己了呢?
風捎來的一聲謝謝解答了牠的疑問。

窸窣窸窣,黑狐加快腳步,牠體型雖大但不失靈活,於樹林間穿梭時也細心的避開可能傷到少年的藤蔓及垂枝。
就這麼行走一段後窄窄的石頭山道終於出現在眼前,從老舊歪斜的告示牌能夠判斷出這裡是主要登山道尾端的旁枝之一,只是過於冷僻因此沒有架設照明,換句話說,他們目前所在的位置是這座山人類足跡的末端,再過不久就能回到主要山道上。

黑狐在一塊平坦的區域緩下,若是背上的少年還醒著,低下頭便能俯瞰鄰近的城市,一盞盞燈火細細密密的排列,像極了蜿蜒的金色河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碰到床,平穩且柔軟的毛讓疲倦的神經鬆懈下來,閉上的雙眼也沉重的睜不開,血糖過低難得的陷入了沒有夢的深沉睡眠,在一片漆黑中,唯獨雙手慢慢的收緊作為安全感不足的表現。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他對狐妖無聲的細心一無所知,也錯過了亮麗的美景,即使快到了有人煙之處也毫無知覺。
背上的人沒有任何動靜,唯有規律且細微的呼吸聲,正弦猜他大概是睡熟了。不過這也代表自己接下來得提高警覺以防一個不小心讓人滑下去,儘管對方抓得意外的牢。

牠沒有選擇顛頗的山路而是順著人類開闢的石子路前進,這麼晚的時間登山客們大部分都離開了,不會有人發現的。

黑狐的爪子踏在石板上發出噠噠噠的碎響,牠下了石階、經過木涼亭、走過木道,直到前腳踩上柏油路,此時他們已經抵達登山主要步道,連接市區的登山口就在眼前,附近一些小店仍營業著。

狐熟練的將身形隱匿於大片陰影中,呼喚:
——該醒了,先生。
鑽入腦海的訊息的瞬間原本睡著的人像是炸毛一樣的彈了起來,腦袋下意識要跑但身體在一連串的折騰後根本不聽使喚,重心偏移直直地往旁邊摔去,天旋地轉間,原本預想的疼痛沒有到來,背部和膝後有股堅定的力量拖著他騰空,離地面還有一些些距離。

驚魂未定的人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正弦的模樣但能感覺到像是人類那般的溫度,清醒的腦子還不至於認不出人來,而且剛才的危險程度足以讓他冷汗直流,應該要好好道謝。

「……。」

他張了張嘴,只發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啞聲,剛睡醒後喉嚨的狀態比剛才還要糟糕,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地扶著人的肩膀爬下來,隨後半跪在地上拉住尚未收回的手,在寬厚的手掌心上寫下謝謝。

儘管把他嚇醒的也是同一個人。
剛喚完一聲,黑狐隨即感覺背上的重量往一側傾斜。

不好。

牠立刻恢復成妖狐的模樣,有力的雙手接住下落的少年,幸好夠高的背幫他留下許多反應時間,而那點小小的重量對正弦而言也幾乎沒有壓力。

當懷中人發出斷續的音節時他深色的狐耳轉了轉,變換不同角度收音,不過最後依然沒能聽清。

但之後少年在他手心寫下的文字或許就是答案吧,妖狐斂眼。

無聲的感謝被珍惜的收進掌心,他問:「這裡的路嗎您還認得嗎?雖然沒辦法送您進市區,但再帶一小段路也行。」
被這麼一提醒,蝦名才察覺到已經到達了前幾天才路過的地方,山下打著燈光的小店舖正是那位跟他們說傳說的婆婆開的雜貨店……真的?已經到了?這不是幻覺吧?

他知道妖怪可能會幻化場景來欺騙他人,但看到人煙的那一剎那眼尾還是忍不住地泛紅,在眼中打轉的淚水奪眶而出模糊了視線。

年紀還很輕的青年用衣袖為數不多乾淨的位置擦了擦眼淚,口型無聲地又再說了一次"謝謝"隨後搖了搖頭。

這樣就夠了,他就是爬也會爬到登山口求救,妖狐若是被他人察覺恐怕也會造成恐慌。

蝦名手腳並用地爬到階梯處,坐在梯子上,不自覺看向剛才正弦躲藏的陰影處,再三猶豫,他還是抬起鋪滿傷痕的手小力的揮了揮表達了再見之意。

他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一步一步走下山,最後身影消失在那家燈亮著的雜貨店門口。
見少年用袖口抹去淚珠,正弦怔愣,一對狐狸耳朵立得直直不明白發生什麼事,直到眼前人搖搖頭再次向自己道謝,他才理解為何落淚。

看著對方狼狽的往階梯那兒去,事實上正弦心中很是掙扎,他想上前幫忙卻又有所顧慮,顧慮若是出手會不會反倒傷害少年的自尊, 藏入感謝之語的拳頭握緊又鬆開,最終他退後半步停留在原處。

光影劃清虛實之間的界線,怪談朝回過頭來的少年低頭行禮。
待他抬起頭,那小小的身影投上了小店溫暖的光。

狐火熄滅、山嵐匯聚,是時候回去了。
蝦名到了雜貨店後順利的聯繫上家人處理了傷口之類的就已經是後話了,他還記得婆婆看到他的時候幾乎是用尖叫式的迎接他,還神神叨叨得念著"一定是妖狐大人顯靈了--"

妖狐大人……。

躺在床上的青年眨了眨雙眸,如果有機會他應該問一下婆婆,需要供奉什麼東西給妖狐,因為他真的沒有想到對方真的帶他回來,並且不是夢,也不是幻覺,被家人抱緊的瞬間真的非常……非常感謝。

真是糟糕,他居然會想感謝這種東西。

有鑑於正弦救了他,這點謝禮還是得奉上,儘管他父母短時間內是不會讓他去露營爬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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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好人(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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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車車噗噗(幼稚
謝謝二郎中!小蝦米實在超可愛,接得中之整個人都花枝亂顫風中凌亂!(??
此外也覺得小蝦米各種反應都很真實,看到超巨大狐狸感到恐懼、對於怪談(妖怪?)的不信任、儘管忍不住睡意但手上依然抓緊緊…

也謝謝二郎中的超好看交流圖圖!!對視時一大一小的體型差還有背景昏暗的燈光,中之差點就突破次元壁把小蝦米直接從正弦面前帶走了!!
F5之後才看到可愛狐狸車車也放上來了,歡迎您的再次搭乘,祝您旅途愉快
tadatsuru0816: 您太誇張了啦……正弦人太好了我也差點跪下喊爹爹(不要亂蹭關係

畢竟當時的狀況是已經消耗到腦神經耗弱又要硬撐,生存力妥妥的蝦米(?)雖然不信任妖狐但是沒有死他真的超感謝的

謝謝你喜歡我的廢廢圖……帶出次元是要幫忙我養蝦米嗎,謝謝您…(拿出奶瓶
我已經徹底被洗腦成蝦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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