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掛高空時這裡各處遍是相連的影子,建物的、樹叢的,小小的人個個像初見生人的孩童,有誰不曉得曬紅的皮膚會帶來病痛?然而當它,那個唯一且重要的光重心偏移後又掉了半個圈下來,地上的人卻開始輪番仿製起日光——
是啊,日月調和的已經落伍很久了。
他們認識到月亮於光源不過是一面鏡子般地虛幻撲朔,不知不覺恐懼起沒有籠罩的過盛陽光,也憂愁找不回短暫被洗去的色彩
至於那些難以識別的恆星或許只是殘像軀殼,畢竟實在太遠了,遠得無法讓人駐足留目;沒有多少人真正相信不眼見也可以為憑。
靠近窗戶的位置並沒有離天更近,切塊的月光安慰似地隱隱舖在木質地板,只差一點,卻還是沒能爬上他們的腳邊。
夜從此不再是夜,黑雲星辰和著那正緩緩退去的潮水,在預期中的螢幕亮起時也離得更加遙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