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點：校外旅行DAY 5早上
一大早起來內心感到無比憂悶，昨晚的他在床上反覆翻轉，無論如何都難以入眠，隨後逼迫自己緊閉著眼睛，被黑暗籠罩之下只見到那讓自己戰慄不安的一幕。

——雙手染著鮮明的赤紅，手上還拿著那把熟悉的修眉刀......


整晚一次一次地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後，冬菓的精神已快耗盡了，他再次瞄向牆上的時鐘，看見是早上八時後便起來洗刷換件衣服再離開小木屋。

早上的湖邊依然還是老樣子，冷風輕輕地吹在身上，冬菓緩緩吐霧，把雙手套在外套口袋裡，低頭默默地直視著眼前深不見底的湖水，似乎在思索什麼......

茜沒有想到自己一早就在幫人穿環，尤其是舌環的部分，回想起來還是令她有些忐忑，好處大概是有稍微熟悉這個用具，之後如果要再使用也比較適應。

「為什麼是擊掌呢……」茜喃喃自語著，速水同學的道別行為帶給她滿滿的困惑，她繼續行走，只是想平復稍微混亂的心情，手銬人選的問題早已被放到一旁。

不知不覺來到夢湖周遭，湖畔優美的風景與第一日相同，但她現在看著這景色，只想起昨日的任務。

oO（昨天在這裡也發生了很多事情啊……）思考的同時，下意識摸著昨日被劃傷的左手臂，淺淺的傷口應該已經開始癒合。

遠處有個穿着黃色外套的人影，在這一片優美景色當中格外顯眼，茜端詳幾秒才認出來，對方正低頭看著湖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戀塚同學在想什麼呢？」緩緩走近之後，看對方專注的樣子，似乎還沒察覺到自己，茜出聲詢問。

「......！？」思考的時候太過於專注了，當聽到對方的叫聲被嚇了一跳，差點就要跌進湖裡了。

... 「啊，是天野同學......沒什麼，我只是出來散散心，想到這遊戲還剩幾天，原以為會生不如死，但目前為止來看，其實也沒什麼大礙吧。」想起昨天的事情，他稍微眯著眼睛，又當作沒一回事和對方交談。

「那個......傷如何了？」還是應該關心一下吧，腦內的聲音這樣說著。

「確實……到目前感覺就是比較惡質的遊戲，還不至於危及生命。」就連今日的任務都沒有比昨天更困難的感覺，某方面而言也稍微鬆一口氣。

「傷口沒什麼狀況喔，畢竟只是淺傷口，也很俐落，這種癒合很快的。」當初製造傷口也是有考慮過，雖然現在偶爾還是會感到疼痛，但不至於造成什麼困擾。

「倒是戀塚同學看起來沒什麼精神……還好嗎？」總覺得對方看上去有些疲憊，但早上會主動出來散步應該是已經睡醒了？

「齁——」

聽到對方的回答後他低下眼眸，想起昨天的事情，雖然傷害天野是兩邊說好的事情，但曾經有一刻他腦海裡的動機是非常危險的，要不是對方讓他冷靜下來，恐怕就.....

「欸、有嗎？」雖然他努力擺出很有精神的樣子，但眼睛一直不爭氣地往下垂。

「有可能是發了什麼噩夢吧，最近真的發生太多事了，看到別人滿身傷或身上沾血的時候.....」揉揉眼睛。

「.....不難免想到不好的事情呢。」

冬菓腦海中想到了一萬個可能性，最可怕的是說不定現在的任務只是海嘯前的前兆。

「……戀塚同學有什麼煩惱的話，要不要跟我說呢？」回想起老師們被殘忍殺害的那天，恐怖的記憶總是不時出現在腦海中，戀塚同學昨日哭那麼久，或許也不好過。

「又或是對這個『國王遊戲』的發展，有什麼猜想嗎？」到現在的指令，彷彿只是在戲弄學生們，茜雖然有在筆記本紀錄下各種事件，但不論是廣播內容、任務指令還是線索紙條，都令人摸不著頭緒，難以預測後續的方向。

努力完成這些莫名其妙的任務，賺到足夠積分的話，真的能順利離開嗎？茜也不知道這問題的答案。

「......沒事，有可能是沒睡好，想太多了。」再次揉揉眼睛，稍微搖搖頭，雙手拍了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一些。

「猜想嗎......」以自己疲憊的現況來想的話，就算努力想也想得不多，而且還有可能會胡思亂想，不過現在能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說給對方聽嗎？

「吶，你最近有經歷什麼奇怪的事情嗎？」試探性地反問對方，想確定她是否遭遇過用詭異的方式來獲取線索，也就是他現在擁有的幾張紙條。

看對方欲言又止的模樣，茜沒有繼續追問，或許能談論想法的時機還沒到，於是點點頭便開始回應對方的問題。

「說到奇怪的事情……前天跟室友討論時，大家當日都遇到奇怪的土丘，有人拿到紙條但有人沒有，昨日我離開夢湖時，也有聽見奇怪的聲音並且發現紙條。」回想起來，那詭異的狀況還是令人毛骨悚然，就像是被刻意安排的事情。

「兩張紙條內容分別是『蘋果是國王最鍾愛食用的甜美果實』、『分福茶釜是狸貓的報恩』，目前發現大家遇到的狀況與拿到紙條的內容都是相同的，只是彷彿隨機發放，還不清楚給紙條的標準，不知道你有沒有遇到？」早已將這些資訊記在腦中，既然多數人都有遇到，這也不是需要隱瞞的資訊，學生之間交換資訊也是好事。

「......看來很多人都有遇到呢。」若有所思地盯著深不見底的湖水，過一會又用食指抬起下巴仰頭看。

「這些紙條，每一次伴隨著詭異的事件，連每一張紙條被發現時的狀態都有所不同，感覺這些都是能聯繫起來的。」

說完之後試圖在腦中分析，但精神不太好，一想腦海中會閃過鮮紅的畫面，所以最後也沒想到什麼。

「對了，關於今天的任務你看了嗎？」本能地把視線從對方身上移開，繼續低頭看著眼前的湖水。

「而且似乎是一天一次，不知道今天是否有機會再拿到紙條呢……」觀察對方的狀態似乎真的不太好，也沒有多講下去。

「看過簡訊了，今天的任務比想像中更簡單一些，早上也有幫認識的同學完成穿環……」不禁想起當時的狀況，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總之，我確定可以完成穿環指令，釘子輕輕刺破手應該也還好，至於手銬還在考慮中，戀塚同學呢？」雖然身旁的同學十分熟悉，但畢竟要銬在一起12小時，找異性可能還是比較不方便。

「欸？好快？天野同學對穿環很熟練嗎？」看了看手機的時間，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也開放不久，平常和對方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到她的耳洞。

「等下要和室友完成手銬任務，至於其他任務還在考慮中......」身心都好疲累，思索一下或許今天就只完成這個任務就好了。

「有需要幫忙的嗎？」簡單地微笑，這是他少數提出幫助的一次。

「嗯，因為原本就穿了不少耳環，所以不陌生。」邊說邊撩起一邊頭髮，給對方看一眼目前已戴著四個耳環的單邊耳朵。

「戀塚同學等等要做手銬任務的話……晚上可以幫我穿耳環嗎？」思索幾秒後還是開口求助，自己一個人不太好操作，如果有人幫忙就太好了。

「如果你到時有需要穿耳環，我也可以幫忙。」探頭看看對方乾淨的耳朵，戀塚同學戴上耳環應該也會很好看吧。

四個......？好多啊。
瞄了一眼，在心裡感嘆一下，很佩服做了不少穿環的人，因為自己從小就怕痛了所以都不敢做這些冒險的事情，也對在肉體上增加無意義的飾品也沒興趣，除了頭上的兩個髮夾。

「穿環的話是可以幫忙的，但是我對穿環沒有多大的了解，這樣真的行嗎？」加上自己目前也不太清醒，不知道可不可以安全地辦到這份重大的任務，一不小心弄傷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煩的話真的是太糟糕了。

「那個......我的話就不用了。」
「......我怕痛。」

「這個穿環用具操作上並不困難，基本上拿著按下去就可以了。」就算穿歪其實也沒關係，反正之後可以拿下耳針等耳洞癒合就好。

「嗯……戀塚同學有要做手銬任務的話，不穿耳洞也沒關係呢。」畢竟穿耳洞能獲得的積分並不多，只是剛好自己不排斥這個任務。

「釘子的部分……不知道能不能也請你幫忙……有人幫忙扶著的話自己比較好控制力道，小傷口的話事後貼個ok蹦就沒事了。」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很介意再看到傷口的指令，茜有些猶豫地開口詢問。

「好吧，不過希望是真的和想像中那樣簡單。」對方聽起來就很熟練，但在這方面他真的沒有信心所以也不敢保證。

「啊，那個當然也可以。」對方說出口的幾秒內就像習慣一樣馬上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天野同學很努力呢，說不定是被你感動到了，所以只要你需要幫忙，我都會盡量協助你。」剛剛瞄了對方一眼，見到對方這麼多天還是盡力地賺取積分，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強大的意志力感覺不容易。

「那麼.....約好晚上九點完成這些任務如何？」銬個手就耗費了很多時間，自由的時間最早都需要等到晚上八九點。

被對方這麼說，突然有些感慨，自己完成這些指令也只是為了避免懲罰，以及希望在能力範圍內多獲得積分，以擁有更多選擇權。

像昨日那種指令，如果只有自己的話，其實很難做出對自殘行為，但兩個人一起進行，除了雙方都能完成指令，也共同分擔了一些難以名狀的情緒。從兩人一同劃傷自己手臂的那一刻起，似乎就有什麼不一樣了……就像是共犯一樣。

自己給予對方的幫助是平衡的嗎？茜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看對方目前的態度，似乎還能繼續維持這種互相幫助的關係。

「……那晚上就再麻煩你了。」或許在未來，自己也能幫上對方什麼。

――晚上九點，夢湖邊的小亭子。

冬菓提早五分鐘出門，用手機的手電筒來照亮周圍來到了約好的地點，湖邊黑漆漆一片，要是沒有手電筒，現在出門的話真的很不方便吧，他找個位子坐下，確保周圍沒人後便往後躺，靠在桌子旁。

「哈......」雖然剛剛有休息了一陣子，這次也沒有被噩夢干擾，但睡意在等待的期間慢慢襲來。

不行――！！ 他猛然往前傾，使勁地拍拍自己的臉頰，直到滿臉通紅，清醒一點後便站起來深呼吸。

要打起精神來，無論如何被人拜託的事就要把它做好。

考量今晚穿耳洞過後可能不方便洗頭，茜先盥洗結束後，換上校服，清點執行指令時需要使用的用具與雜物，拿起包包出門前往夢湖邊的觀景亭。

園區入夜後溫度持續下降，離開木屋區後更是能感到寒意，雖然多穿了刷毛褲襪與毛衣，前往湖邊的短暫路程還是讓她冷到手指有些僵硬。

九點整準時抵達約定的地點，遠遠就看見亭子內的微弱光芒，明顯對方比自己更早來到。

「戀塚同學……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嗎？」不確定剛剛看見對方的行為是因為太冷還是緊張，走近之後才發現對方似乎是有點疲憊感，跟其他同學銬在一起12小時果然會很累嗎？

「也不至於等很久，只不過在我用著最後清醒那的一刻提醒你，要是我之後說了什麼奇怪的話，請不要當真。」既然要用手，就要讓腦關機好了，這是最省力的方式。

「那麼，穿環的東西都有帶嗎？你要穿多少次，分別在哪個部位，一定要一次一次告訴我喔。」吩咐好後就準備下線了。

最後清醒的狀態是什麼意思？戀塚同學沒問題吧……

茜從包包內拿出事先清潔消毒過的用具，將一個耳針小心地安置上去，然後將釘槍遞給對方。

「左右耳朵各穿兩個，分別在耳垂及耳骨，我已經用筆做好記號，就再麻煩你了。」整理好頭髮後，茜開啟自己手機的手電筒，照在耳朵的部位，平時戴的耳環已經取下，耳上有兩個藍色記號。

「別擔心，我奇怪的話應該是一堆食物的名字而已。」看到對方慌張的樣子趕快解釋一下，根據之前的經驗，被人說過自己很累的時候會一直唸各種食物的名字。

「兩邊的耳垂和耳骨嗎？我知道了。」慢悠悠地接過釘槍，把身子輕輕靠過去，把釘槍瞄準在對方的左耳垂上。

「準備好了嗎？我釘上去了喔――」好像懶洋洋地拉長後尾音調，努力矯正自己的手抖，說完便立刻扣下扳機，一支釘就落在對方的耳垂上，但幸好沒有釘偏了。

「――穿起來感覺很像在穿醬燒豬肉，好好吃。」隨口說了一句很離譜又很沒用的話（？？

在穿環前深吸一口氣，釘下去的瞬間，就像是耳朵被用力彈了一下，傳來熟悉的輕微刺痛感，手指輕輕去觸碰耳環，是釘在剛好的位置，也沒有流血，看來對方第一次就有掌握到訣竅。

「醬燒豬肉……感覺好好吃……」太多天沒有吃肉了，現在聽見食物名稱沒覺得不對勁，反而是就跟著恍神。

「啊、同一邊的耳骨也麻煩了。」回過神來，指著耳朵上另一個記號點。

「耳骨――よし。」雖然很怕痛但當下恍惚中所以也沒怎麼在意看著對方穿下去的痛感。

「天野同學，耳洞好多啊，天生的？」把釘槍卡在對方的耳骨上，在矯正自己的手的同時注意到耳朵上小小的洞。

瞄準後用釘槍打下去，看來沒有什麼出錯，第二個耳洞又完成了。

耳骨果然比較痛一點，但也還在預期內，深呼吸一下很快就結束了。

「咦、那些耳洞是以前穿的……」會有天生的耳洞嗎？戀塚同學好像確實不太清醒，但穿環動作倒是挺穩定的。

「以前的耳洞大概都是上高中之後陸續穿的，覺得戴耳環很有趣，不知不覺就越穿越多。」一邊說著，一邊確認剛剛穿的耳環都沒問題，轉身換個角度後，將另一側頭髮整理起來。

「這一側的也拜託你了。」指向耳朵上的記號。

「嗯~很像掛在天上滿滿的鑽石，很適合你~」形容得很奇怪，但這方面其實是真心話，耳飾的顏色和對方的的頭髮和眼睛有漸層色系的感覺，乍看就像上面所說的鑽石色。

「別動。」不明白穿耳環的樂趣也暫時沒有精力去明白，他移去另一側，深吸一口氣，嘗試集中精神在對方的耳垂上......過一會兒新的耳洞有出現了，這次也是挺順利的。

盯著原位看。

「突然想到之前有看過一對很好看的耳飾，說不定很適合你，有機會帶你去看看。」

「天上的鑽石……像是星星嗎？」聽著對方的形容忍不住露出微笑，這種小耳環確實就像星星一般細小又閃亮，她喜歡這個說法。

釘下去的瞬間，耳朵再次傳來輕微疼痛感，但茜沒怎麼去理會，而是接續對方的話題。

「戀塚同學看上的款式嗎？這樣講也讓我很好奇，之後一起去看看吧。」或許戀塚同學穿的這些耳洞，未來會戴上他所挑選的耳飾嗎？出去以後想要做的事情增加了……這樣也好，希望他們離開後都能夠盡快回歸正常生活。

「最後再穿完這裡就好了。」指著耳骨上最後的記號，這個結束後就可以進行下一個指令。

「小星星這說法也很好的，接下來.....」如果髮色是黑色的話會比較像是散佈在黑暗中的星星，這樣想著又把釘槍提上去，扣下扳機，打下最後的耳洞，全部還意外地滿順利，沒有想像中的困難還是說什麼奇怪的話......

「完成了。」

「上次看到的或許是......有花的款式？」繼續接下話題，明明很討厭花但不知為什麼看上這種款式。

「不過到時候要是覺得不適合的話也沒關係......」語畢，他把頭髮上的一枚花花髮夾取下來。

「這個髮夾的花就鑲嵌在耳飾上其實也挺好看的，我可以再送你。」

「欸……這樣好嗎？」有些愣住地接過髮夾，看對方天天戴著這個髮夾，應該對他而言是也很重要的東西。

「戀塚同學很喜歡花朵造型嗎……」茜端詳著手中髮夾，一邊小聲說著，比起提問更像是在自言自語，髮夾上花朵似乎是寶石的材質，確實是做工細緻的物品。

「這個髮夾真的很漂亮呢。」伸出拿著髮夾的手，這麼重要的物品還是該先還回去才對吧？

「你收下吧，這邊還有一朵，另外一朵你也替我保管它吧。」像拿著小花花一樣，把髮夾遞到對方的手上。

「你要想到，這朵花是不會枯萎的喔，它會一直在你身邊，直到長長久久......」
這些髮夾是媽媽給的平安符，雖然厭惡花朵，但這髮夾對他而言是唯一的鎮定劑，就像在花海中靜靜地躺著，享受著陽光的沐浴。

「所以我覺得你需要這個，你要相信你是不孤單的。」

再次接下花朵髮夾，難以理解的複雜情緒使她說不出話。

不是孤單的……是這樣嗎？過去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家裡，總是習慣自己一個人完成事情，原以為往後也會是獨自一人，沒想到是在這個惡劣的國王遊戲中才與人建立起關係，想起來也是感到很諷刺。

「……謝謝你，我會好好收著它。」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比起開心的情緒，更像是有點感傷。茜小心地將髮夾用手帕包好，放進包包內，打算回去之後再找個盒子裝好，避免壓壞精緻的飾品。

「那麼，來做最後一項指令吧。」整理好心情，將穿環用具收拾好，拿出消毒過的釘子，以及白天時撿來、已事先清洗過的石頭。

「請戀塚同學幫忙扶著釘子就好，我會輕輕敲出一個小傷口。」預估只要有流血就算作完成，茜希望用最小的傷害達成這項指令。

看著對方把髮夾收進去後，只是輕微地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有一股暖和的感覺湧上心頭，是未曾擁有的感受，對他來說非常新鮮，和現處的場景不一樣的同時也感到很舒服，最重要是在這種充滿危險與絕望的情況中，能見到如此真心的笑容是非常可貴的――

「啊，好。」差點就忘記這個任務了，接過了釘子後往對方指定的地方放好，但看到石頭的同時又覺得...好像很痛？

「雖然上次也有划過傷，但這次你自己真的下得了手嗎？」雖然這樣問，但自己也沒辦法代替對方去做。

「嗯，沒有問題的。」平靜地回應對方，回想從小到大受過多少傷，對她而言，比起要被刀劃破皮膚的恐懼，刺破一點皮膚並不算太可怕。

耳朵都穿多少環了，敲這一下就能獲得60積分簡直太划算，深呼吸一口氣之後，拿著石頭的右手稍微用力地敲下去。

「叮！」放置在旁的手機發出指令完成的提示音。

「成功了……」看著手背一個小圓點冒出血珠，內心鬆了一口氣，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痛，跟昨日的劃傷比起來不算什麼。

他拿著釘子不敢直視天野的手心，把目光放在天野臉上，哪怕是傷害對方那麼一點點，萬一像上次那樣歷歷在目，閉上眼睛都能見到那麼糟糕的情景，恐怕以後他都不用睡了。

「趕快止血吧。」聽到通知聲後得知已經完成了，但依舊盯著天野，還發現這一次對方也比較冷靜，心裡也跟著鬆口氣。

「一起回吧，這麼晚了，一個人走在路上非常危險。」雖然很睏但想到對方是個女孩子再加上也挺順路的。

將傷口簡單處理過貼上ok蹦，蓋住那刺眼的深紅色圓點，完成這些事情以後便放鬆下來，總算避開今日的斷指懲罰，也獲得不少積分。

「戀塚同學實在是幫我很多啊……希望之後有機會的話也能幫上你的忙。」收拾好東西後便起身準備離開，看對方這麼疲倦的模樣，還是讓他盡快回木屋休息比較好。

「也謝謝你將髮夾交付給我。」對戀塚同學而言，這不只是單純的飾品，而是有著其特殊意義，到自己手上以後也是如此，帶著著支持與陪伴的力量，希望日後能一起去履行這些約定。

「舉手之勞而已，天野同學一直以來也很照顧我嘛。」雖然如此但語氣完全沒有起伏，彷彿在說另外個人的想法一樣，但一旦到非常疲累的狀態下還能嘗試去擔心人對他來說很不容易。


「希望這枚髮夾哪一天也會承載我們在這邊的一切回憶......」幾乎只有自己才能聽到地說道，便帶著對方一起離開了小亭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