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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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kuso:
任務通知出來的早晨栞已經領著每日分派的物資來到奏羽面前,少女一手提著早餐,另一邊手則是拿著穿環槍手銬之類平日不會接觸的道具,至少對居住在神社的巫女來說都是一些鮮奇的事物。

「早安,任務應該都讀過了吧,有比較想做哪項嗎?」

沒有過多的客套話或回顧昨日的種種,似乎認定對方早有預備,便直截了當的與約定對象說起任務安排。
「……栞好像躍躍欲試的樣子?」昏昏欲睡的夜貓子半瞇著眼睛,接過遞來的吐司及礦泉水,打開包裝便開始無趣的進食,他都吃到快能清楚的描繪出不知變通的味道與形式了。

「即使是我也清楚刺破手掌的風險。」目光移向露骨的鋼釘,早在昨晚剛接到任務指令時奏羽便想好了,接著就是等他人來邀約,而福垣栞也如自己預想的行動了。

「真的想毀滅一切的話就像對待獵物一樣開一槍、製造致命傷,像這樣給予傷口又看著觀望奮力的掙扎,是想做些什麼呢?」少女喃喃著,言下之意在傾訴著誰,或許是自己、眼前的女子或者遊戲背後的國王吧,但沒人說出真相。

「不過我不介意跟你銬在一起或者在身上穿環喔。」她撩起一邊鬢髮,較白的髮絲滑落至指尖,無血色的耳垂上頭沒有任何裝飾物,白白淨淨的耳洞處女。
「的確,數天以來的任務雖然嚴苛,也不至於能將人置於死地。」聽著奏羽的疑惑栞微微俯首,陷入片刻沉思,「看來幕後的人不僅想看我們互相殘殺,更像在以別人的苦難為樂呢,雖然也無法理解哪裡有趣就是了。」即便同為被擺佈著的一分子口問聽起來卻更像旁觀者的陳述,讀不出類似憤怒或者悲傷的情緒,也或許說著壓根沒有投放多少感情。

「同寢銬在一起也更方便。」默許提議般的朝著女性伸手,撫摸著常年被鬢髮掩蓋的完好耳廓,指腹輕輕按壓感受著軟骨至耳垂的質感,「應該沒問題的但奏羽沒有穿環的經驗吧,不會害怕疼痛嗎?」沒有忘記女性說過的,笑著向人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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瞇起眼睛聆聽眼前淡漠的言語,奏羽讀不出栞的負面情緒,一連串事件下來少女展現的卻是毫無撼動,無論怎樣的行動神情依舊沉穩,這點或許讓她有些不滿。

「可怕了,所以姐姐要溫柔點。」還記得之前自己嚷著怕痛的事情,裝得楚楚可憐的說著,同時抬起手伸向對方,翻轉著手腕關節處。

「十二小時說來也不短,先銬在一起再說吧。」
「我待會盡快完成的。」輕揉了兩下從耳旁抽出了手,目光停留在發白的手腕好一會,似乎在思忖什麼。

「要銬手上嗎?腿部似乎比較便利活動。」至少騰出雙手吃飯化妝都能夠自理,想到入營以前女性亦不曾同意過合住的提案,多半也是不喜歡被過度介入生活的感覺吧。
「喔,好主意呢,那就來吧。」蹲下身子讓重心往後,坐靠在平穩的地上,她伸出赤裸的腿,往栞的腿部勾了勾。

在氣溫偏低的時節穿洞也許能夠舒緩傷處的腫脹發熱,卻也在兩人體溫鄉處時彼此影響,那一瞬間分不清楚是誰較為溫暖,細小的麻痛感與聲音抵達感官,冬天的靜電原本讓人惱火,現在卻不然。
清脆的兩聲,鐵銬的兩端分別鎖在腳踝上,場景猶如被鎖捆籠中的小鳥而讓她多看了兩眼。

「雖然手部能自由活動但這段時間最好還是待在房間裡,要你稍微忍耐一下了。」

她輕拍著對方的小腿示意,也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坐姿。

「雖然奏羽四肢還是比較纖細,不過大家也長高許多。」瘦削卻壯碩的小腿與相較顯得纖嫩圓潤的腿並列,身材與從前沒多大的區別但個子倒是長高了不少,看著從前的野孩子長成少女的模樣既是熟悉卻也有點陌生,露出淺淡的笑容,「你也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成長不少了呢。」
「當然,我可不是永遠都不會長大的雛鳥,是生物都會成長的吧。」動了動腳確認鐐銬的堅固性,手機設定計時功能後,重新面對眼前的人及接下來要達成的任務。

「要說成長還是栞的成長比較明顯呢。」她的視線在對方身上游移,毫不掩飾露骨的打量,「無論是身高或身材,感覺性格也與兒時記憶中的不太相同,擔當著家族的重業果然改變了妳許多。」
藤木| 福垣 栞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可能一直做著靜態的活動身體也長肉吧。」似是在不經已的思索,紫眸卻沒從向她投以鋭利目光的人離開,「我還比較羨慕奏羽緊緻的身材,也許能請你教我當中的秘訣?」

「不過都是平安逃出的事了。」沒有實際行動誰也無法離開,重新回到任務的栞從道具箱中拿出穿環槍與釘子,想著讓自己先來或許能減低堂妹對疼痛的恐懼也能驗清穿環槍的安全性,而把道具都交到對方手上,坐好在對方面前,「我先來吧,相較常年在神社工作的我,或許你對操作器具更熟悉。」
羨慕?家族中高高在上的巫女小姐羨慕著常惹事生非的分家子嗣?奏羽忍著疑惑,輕輕的在對放臉頰處捏了幾下,隨後將耳旁的頭髮往後整理,露出乾淨的耳垂。

「不,栞還是維持現狀比較好。」

接來了工具,在雙手之間端睨,於還未上釘的狀態下按下扣把,急促短暫的撞擊聲傳入二人耳中,她才將耳釘放入其中,對齊著預備穿環的位置。

「要打囉,因為我沒有打過所以不知道痛不痛——」說著讓人擔憂恐懼的言而同時扣下按鈕,耳垂的軟肉瞬間被鑿出一個小洞,趁她還未反應過來時往上移動,第二個洞也迅速出現在其中。

「換一邊?」
「為什麼會這樣說呢?」少女的眼睛閃過一絲疑惑,垂下了眼簾將碎髮繞到耳後,向奏羽展露耳垂。

急促而突然的鑿擊沒有給予她多少時間猶豫叫痛,意識到的時候耳邊才傳來微微的痛楚。雖不瞭解毫無預兆的行動是對方的玩笑還是貼心但打洞的迅速也讓她少了緊張的時間,摸了摸還泛著紅的軟肉又彎起了眸子,將另一邊耳廓也展示給對方看。

「感覺還好,麻煩你繼續了。」
另一邊以沉默了撫平等待的緊張,伴隨著痛感與熱感,穿洞機被放下,一套的組件也只剩下三只耳釘了。

「⋯⋯要是每個人都一樣,那在你眼中我是不是不獨特了?」留下了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將手中的工具交給福垣栞,示意著接下來由她代勞。

「溫柔一點喔。」也將其中一側的髮絲撥弄至耳後。
「你一直都是獨特的存在啊,雖然偶爾會闖出禍端,但能做到隨心所欲的活著,不是誰都可以。」至少比循規蹈矩的她有趣多了,因此奏羽的回覆亦加深了巫女的困惑,為什麼比起任何人更不受拘束的梟鳥,嘗盡自由的滋味後卻會認為受家庭束縛的無腳鳥應當維持原樣。

女性傾前身軀跨坐於奏羽的雙腿之間,指節撓過臉頰抵在對方下顎,像是調整姿勢,手上的釘槍卻未曾移動過,灰白色的碎髮隨著女性垂頭蓋過了臉,為半秒前還彎著的紫眸籠上一層陰霾。

「所以在你眼中我看起來更好嗎?」

「我以為你是不會在意眼光的人呢。」
「我是不在意,不過這種事不是比較出來的吧。」感覺心臟因為緊接而來的未知感覺而加速起來,奏羽體會著幾乎完全靜止的空氣,隨著話語吐出的氣也熱了幾分。

「還是你認為自由的我就該藐視一切不自由的事物?」更何況沒有不自由、何來的自由?她沒有說出口,倒是慢慢將笑容收回,迎接栞的視線詢問。

「我實在很好奇,備受壓抑的巫女會怎麼掙扎或者順從,所以你還是保留原樣就好。」
藤木| 福垣 栞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但事實上我們的際遇命運卻截然不同不是嗎?」女性語速舒緩自若卻隱約可以感覺到語中帶刺,嘴角依舊噙著笑意的挑起奏羽下巴,釘槍緩緩抵在耳垂。

她沒問答少女的問題,而是邊自顧自的說起過去的事邊扣起手把。

「還記得小時候我們都會在林間追逐玩樂,不過自從會替家庭分擔事業後,夏季的蟬聲和泥巴沾在腳上的觸感對我來說已經很陌生了。」
嚓。
「有點可笑吧,明明生活在農村小鎮,卻對身邊的事物素不認識,但這些對只需侍奉神明的巫女、生活在封舊社會的女性,也沒有熟悉的必要。」
咔嚓。
「將身心奉獻給神明,到成婚的年齡便卸下職務,聽從長輩安排與指婚對象結為倫理,安然平淡的過著下半生,無需煩惱或者迷惘,因為人生從小就被父母安排得明明白白。」
藤木| 福垣 栞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她停下手上的動作,斂起笑容湊近女性的臉龐。

「……所以我喜歡你不會隨波逐流的一面,同時也忌妒你肆意的資本。」

「生來被自由祝福的孩子站在高點,去審視批判別人的生活,不覺得有點傲慢嗎?」
耳垂上的疼痛對她而言微不足道,只有腫脹發熱的溫度在這個冬季特別突兀,奏羽靜靜地聽著那一席話,不免覺得帶刺,卻一點也不覺得受傷,反而欣喜著親人將內心的話語向她吐露,如此一來也就能理解更多巫女的各式情緒。

「妳對我說這些,我也沒辦法啊。」動作被對方湊近的舉動箝制住了,用著無辜的口吻嘗試推卸責任。

「能被誰生下是我能抉擇的嗎?家族規範是由我訂定的嗎?而決定順從又是我替你應答的嗎?」

「不過能聽到妳的真心話還挺開心的,還有嗎?對我或者家族的任何不滿?」

「也許趁現在解決沒人會怪罪妳喔,栞又不是國王遊戲的主謀,不是嗎?」
藤木| 福垣 栞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此刻把家族的名號搬出來真是狡猾,滿足到你的好奇心也讓我有些不忿。」

女性這般說著,嘴角卻勾起溫柔得詫異的笑意,儘管奏羽想煽動她的情緒也沒感到多少不悅,反而讓她好奇對方背後藏著的心思,為了解剖她枯燥的內心會怎麼挑戰她的底線。

釘槍朝另一邊扣下板機,即使完成任務卻沒急於拉開距離,紫眸正視著眼前的少女,指腹摩挲著軟肉剛被鑿出而泛紅的洞口。

「好奇我怎麼想你嗎?那要你自己發掘出來了。」
「對不受拘束的你而言是簡單不過的事了吧。」

說不定不自由的她也會因而體會到對方遼闊的視野。
「我想你弄錯了。」燥辣的觸感重疊,更顯得耳垂的沉重,他們曖昧的姿態並未改變,福垣奏羽卻有種他們的關係因此而拉近的錯覺。

「你認為我是自由的產物,那我勢必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包含你的。」兩人腳上的束縛依舊存在,勢必得經過十二小時等待完成的訊息聲響起,才會恢復本該存有的距離。

「不過既然我們都被困在這個度假村,就只能和平相處了、姊姊。」

末句的發音好像加重了,能感覺光線也透過小木屋窗口照進來一些,時間並未停止前進、輪替,屬於她的不眠黑夜總會過去,潺潺睡意將席捲而來,而到了那時,他們肯定還得相處上不短的時間吧,無論意願。
凝視的紫眸笑意更重,當中滲雜著的情緒就連本人都說不清,但明顯能感覺到眼底被牽起的暗流湧動。

也許是那久違的一聲姐姐、也許是奏羽依舊強態的態度,猶如被點燃的火種,驅散日復一日的庸俗所積下的陰霾。

夜仍漫長,卻也沒有想像中的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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