𝕊𝕄𝕀𝕀𝕀✧亞瑪安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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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線𝟜.𝟝: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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𝕊𝕄𝕀𝕀𝕀✧亞瑪安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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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一般的謊言被戳破的話,妳還會相信愛嗎。

那是她竭盡心思、墜入深淵、枯坐在床頭的 噩夢

在她誓以守護的羔羊油燈耗盡前, 洞悉一切真相,跨出的步伐指向了……

——哪怕知曉前路漫長而荊棘遍佈,然而、然而。

空氣好似停滯此刻。

她與胞妹坐在木製的椅子上,她會微微側過身來去契合她最珍愛的蘭妲,她就如此被困惑地拉著手抵達座椅,一時之間從亞特蘭妲的眸裡讀出陌生的心緒來,看得她不由自主的屏住氣息。太陌生了,她的蘭妲從未用如此難解的眼神凝視著她,而她向來不夠坦蕩,心虛地指尖略略顫動,拋出的問句再而三地沒有得到回應,最終只餘擲地有聲的暱稱,沉厚的讓敏感柔軟的羊少女抿起唇來。

亞特蘭妲不與她說話,只是用那雙如出一徹的青蔥色瞳孔望著她,眸池不如往常愉悅透亮,也不是張揚憤怒或驚慌恐懼,安妲想去抓那雙能感受體溫的手,想將掌心的紋路契合黏貼,她才不會如此不安,如此擔憂,如此地像是感受到要失去什麼而空蕩異常。

她的記憶中,她幾乎沒有抓空胞妹的手。
興許是對雙生羊兒的臆想,她們是伸出手就能緊握的存在,不提龍核或逆位,清醒或夢寐。但她在此時抓空了。亞特蘭妲也愣了一下,大抵不是故意不讓胞姊抓住手的,但她沒有把手伸過來,依然故我先去口袋裡掏出什麼,遞往她的手上——很輕薄,輕薄到視線落在上頭時冒出絕望的形容:是將毀的城國,是一碰就碎的永生花瓣,是如夢似幻漂浮的一顆氣泡。

她指的是謊言

她該清楚這一切的,夢境的禮物、無數在近日憶起的噩夢、深怕她遺忘而出現的空白相片……最後是亞特蘭妲遞上的相紙,米白色少年的臉龐驚愕,石子與破碎的白色碎角。她開始有些過度呼吸起來了,捏著照片的手下意識地鬆開,分明是她最為常接觸的材質,小至每日給蘭妲書寫的紙條,大至代人執筆寫下十幾英吋長的信紙,她總小心翼翼對待它們,但沒阻止相片掉落上毛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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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好似、停滯在、此刻。


她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些什麼:右手下意識遮掩住早已看不出裂痕的斷角處,另一隻手則捂著口鼻,過度呼吸造成地短暫窒息讓她連看向亞特蘭妲的視線都模糊了,這和回想起那暈厥的往事重疊,現實卻不允許她有半分逃避,她的蘭妲是那樣聰慧地令她自豪的孩子,她又豈可再用謊話去玷污她親愛的小羊。

可她能說些什麼呢,這是她最恐懼的局面,殘忍如刀面劃開阻隔兩人的簾幕,安妲得將雙手緊握、用力到指甲嵌入掌內的力道,不亞於斷角疼痛的程度,將思緒每絲每豪捋清楚。

蘭妲知道了多少?蘭妲為什麼知道?蘭妲想聽她說些什麼?她要解釋些什麼?她是這樣滿口謊言還自欺欺人地冠以愛之名的模樣?她該……說些什麼?

「蘭、蘭妲……」亞瑪安妲很深地吸了口氣,從來直視少女的眼眸垂落,她感覺自己宛若瀕死的花,最首先吐出地仍然是胞妹的名姓,一長串驚濤駭浪的潰堤只存在於她面容的一刻,她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又喊了一遍,這回她看著羊種橫豎的瞳孔:「蘭妲。」

「我真心的感到很抱歉,我知道這於事無補……」

她的嗓音乾澀卻平靜,兩隻手平攤在膝上,很小的血滴自掌心滴落至裙擺上,平靜地像是在絕望,很細小地覆述了一遍。

「但我想讓妳知道,我感到很抱歉。」
亞瑪安妲的反應已經顯示真相了,她喊出胞姊全名的次數屈指可數,就連思緒裡也用親暱而短的暱稱,此時與她首尾相似的長名卻在心底念誦,亞瑪安妲,痛成那樣還不告訴我嗎。

鏽跡斑駁的過往要翻起也不再會是鮮紅難抑的憤怒,細小的抱歉引起她微微瞇眼,難以讀取的複雜眼神裡似乎有一絲不悅的失望意味。亞特蘭妲著實也不明白自己當前想法,只是迷航在回憶裡頭,安妲過往的字句交疊發響時,造謊的部分逐一剝落,本就不善記憶,此時更是崩毀零落,復又扭曲污濁地堆砌另一樣貌。

上頭大抵是血跡斑斑。她壓抑幾欲發顫的軀體,眼眸瞧見從緊握又張開的掌中滴落液體,於是又看見捏著斷角碎片無依無助的安妲。
不必再詢問真相了,再多一段敘述又是一番凌遲,欺瞞事實的少女此時彷彿就要從她眼前碎裂,而且是她正在拆毀。亞瑪安妲的謊言毛毯連著血管與神經也編織入裡,此刻掀翻,心臟坦露滴落艷麗的血。

「都是騙我的嗎。」那是詢問的句式,又不帶詢問的語調:「什麼粗心弄壞的東西,一片狼藉的花圃,你的角,或是……」

最後她還是嚥下太過傷痛的稱呼,隨字詞逐漸下垂的眼停頓在地面翻覆的相紙,許久才重新尋回胞姊的臉龐,等待一個道歉以外的回音。安妲,她的安妲,是否用盡生命也想編一個陽光明媚的幻境予她?
「為什麼總是、總是自己承擔呢。」

「吶、安妲……」

是呀,她的怒火來自她始終從未成為守護者嗎。在血脈相連的咫尺之間,她擋不住流言、護不了攻擊、扼不息夢魘、造不了翅翼,她愚蠢地只聽信破綻百出的背面全是淚痕的謊話,而後說什麼要保護安妲——怎麼安妲還是一個人落下了。

「告訴我為什麼……是我太脆弱太幼稚了嗎?」
𝕊𝕄𝕀𝕀𝕀✧亞瑪安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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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一直在欺騙著蘭妲。」

她這話穩定、溫婉、淡然——是連自己都被平緩嗓音驚愕到的程度,這一刻她恍然了很多從未理解的心緒,彷彿在默念電影落幕前的一句臺詞,漫長的憤恨燒至她生命晃蕩,油燈枯耗的夢境盡頭排演無數遍此次坦然,於是順暢而必然,無數噩夢攤開的細微刺疼掀不起她的思緒,不論她的臉色慘白。

「那不是梅塔諾……埃奧的錯,我明白我不會就此原諒他,但不能將罪責怪罪在他身上。也不會是蘭妲或我的錯,就算這樣想的我,非常畸形、病態、無理取鬧,但無論如何,蘭妲一定是『正確的』,而想將我們排除掉的那個種族、世界,都醜惡地令我無法忍受。」
她凝視著蘭妲落在頰側的細碎髮絲,那些噩夢又該從何割裂起,該如何回歸正確的途徑,該如何將已塵封許久的毛毯上找尋那最初的線頭拆毀。她現今握著銳利輕薄的拆信刀,停滯生長囚在過往的每一步都宛若踩在蒼耳,有著大可以割破自己的權力,同樣也有著緘默不言逃避的資格,只是這些都無法放在她的蘭妲身上。

好殘忍,同樣好暢快。亞瑪安妲的心臟跳得輕盈,在心裡默念無數的兒時玩伴名諱,光是首音掉落在地都足以將她圍困與無人知曉的島嶼,只是她現今面對胞妹,好似蹲坐在長年荒蕪的小徑裡被拾起,她本想在鮮潤的暖黃色調裡琢磨語句,卻是很自然地接續,哀音清徹嚙咬入骨。

「……但就是因為太痛了,對我來說。」
她輕聲懺悔,一滴眼淚從眼角落寞地淌,很快聚匯成一片她未曾赦免的海,掌心的血幽微燃起焰火,在這個狹縫與亞特蘭妲抓握她的每個往昔裡同等熾熱,「將這些都告訴蘭妲的話,蘭妲也會非常的疼痛,我知道的,這些都像狡辯……我呀,這個世界上,最不希望看見的就是蘭妲的眼淚。」

她的世界驟然模糊,只是靠著意志才能繼續深吐出氣息來,她是那般篤定亞特蘭妲總有一日會拆穿她拙劣的謊話來,只是深愛才如此輕信。這個想法令她暈眩,後知後覺地下起雨來,盈滿的淚水比話語更加類似火種,每一滴都能成為戰場孤注一擲的烽火,她曉得自己該說下去,否則她但凡讓亞特蘭妲有一絲心軟的妥協,這罪惡感會無止盡地吞沒掉她們。
「很壞心吧,我早就,覺得蘭妲會知道這一切的哦,但沒有辦法呢……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只是仰仗蘭妲對我的信任自顧自說想搬家,那時候,明明可以說出口的……但是呀,但是呀,已經因為飛不起來給蘭妲帶來很多困擾了,什麼也說不出口呢……」

「我。」亞瑪安妲泣不成聲,纖細地肩聳動著,單手置放在胸口平復心跳,很怯懦地接續:「我啊、我啊。因為我,真的、非常軟弱,所以想要抹煞那樣的自己,想要變成可以守護蘭妲,同時被蘭妲守護的,堅強的人……但好失敗,連保持真實都做不到。這樣的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糟糕——」
𝕊𝕄𝕀𝕀𝕀✧亞瑪安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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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算如此,還是想待在蘭妲身邊,還是想要被妳寬恕……」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白皙的手停在亞特蘭妲的臉邊,並未直接撫上的顫抖,她想去撫摸胞妹的臉頰,想告訴她這世界還會一如往常,卻恐懼著會被亞特蘭妲偏過頭躲離,這份恐懼讓她惶恐地近乎窒息,最終末句有著易折易碎的單薄:「……可以請妳原諒,這麼過分的、自私的、貪心的姊姊嗎?」

亞特蘭妲沒有在漫長的自白裡插話,音節如撞鐘敲擊耳膜,實際又是那麼地輕。眼淚是拆破蘭妲神情的最後一縷稻草,臉龐終是皺起動盪漣漪,她不曾這般,用可以說是瞪視的眼神,落在她應該細膩擁抱的安妲。太多詞彙由亞瑪安妲的聲音吞吐那麼陌生殘忍,但是的,她的姊姊是這般憤恨又怯懦,又疼痛而恐懼

她沒能控制慍火。

「這是、你說、這是守護我嗎?妳只是藏著傷口這麼多年,現在才讓我知道我的安妲一個人痛苦得快死掉了……」控訴的音量在死寂裡錯誤地顯襯太響,包含顫抖與碎哽停滯的喉音,氣管猶如火焰燒灼:「……我難道想看見妳的眼淚嗎,我不想,所以妳甚至連眼淚也要藏起來,那我算什麼,我只是妳心愛心疼的不可以弄髒的布娃娃嗎,我——」
𝕊𝕄𝕀𝕀𝕀✧亞特蘭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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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生氣,也不可以哭,生氣的話安妲太可憐了,哭泣顯得自己確實承擔不起灼痛的真相。她終究雙雙失敗,淚珠滑過牙齒緊咬的嘴角,失衡墜落火海,意圖隱忍只換來大幅啜泣,語句說不完整,斷落在似如發洩怒罵般的中途,於是她亞特蘭妲又再三添劃傷口,自己哭得像是受害一方。

「我、安妲、我……」

安妲是連觸碰她也膽怯了。

「我很生氣、安妲、我真的……」
𝕊𝕄𝕀𝕀𝕀✧亞特蘭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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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泣不成聲,兩手掌舉起包覆同樣發顫的一隻,貼在頰上因而河流撞上他者肌膚,她弓背垂下臉,嗚咽紊亂,在其中企圖擠出音聲。

我在這裡呀,安妲,安妲,我在這裡……請讓我、理解妳的哀傷啊,請讓我平等的、憎恨也好,別騙我愛著傷害妳的世界呀……

然後,暈開的青綠色抬起,空餘無助哀泣,隨後像稍微超出幾分,亞瑪安妲的心就會徹底瓦解,極度微細地、但因掌心接觸無所遁形,搖了搖頭。

「我不許,再有這樣的事情,太過份了……再一次的話、再一次我不原諒妳的……別留我獨自一人、也別獨自一人……

𝕊𝕄𝕀𝕀𝕀✧亞瑪安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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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掌心如願以償觸碰柔嫩的肌膚。

墜海一般,亞瑪安妲如此想,她的胞妹淚水涼得過分,神情衰頹、憤怒、失望……種種她帶給她的情緒又幾乎燙手,她是不想看見蘭妲如此悲戚神情所以欺瞞至今,原來水滴劃過掌心時也能如刀割,呼嘯而去的風呆坐在她身前,她分不清對方是憤怒而輕顫、又或是為了什麼而啜泣,安妲只是很輕柔地摩挲著她的頰側,安慰的話語無論如何都無法發聲,眼淚卻逕自嘩啦掉。

我的安妲一個人痛苦得快要死掉了。她的腦海蕩漾著這句話,自發性的做起理解來,她短暫地在這句話裡迷失與停滯,一場氤氳白茫的大霧裡僅靠這句梭巡解答,雙生羊羔屬於彼此的暱稱很融洽地在指控裡發酵膨脹,滿漲地將她將熄的油燈點燃。
一個人。亞特蘭妲說出這詞時連瞳孔都泛起血絲,很是割裂的用力,成為最嚴苛的責備來。她深諳如她倆緊密的雙子不該被厚厚牆紙所分隔兩地,她是拿著漆不斷粉刷加厚的匠人,然而過往潮濕,步伐煩悶,亞瑪安妲舉著謊言的手無力下垂,那些遮掩一一剝落,徒留一地細碎雪白的漆痕與窺清臉龐的一口大洞,因而她們回於圭臬之下,亞特蘭妲伸出手來和她一同施力,在這處靜寂的啜泣聲裡把孤獨二字推得好遠

她曉得該如何做,就像蘭妲經常做的那樣,在龍核一角的公園廣場裡被抓住雙手掉淚、在捧著無法出聲的音樂盒時被很輕地拍了拍後背、在沉痛而暈眩的下陷時落入的懷中……亞瑪安妲想:親愛的蘭妲,這次也是你來接住我嗎,這顆不停下墜卻未曾瓦解摔碎的真心,是可以被容許擁抱的嗎。

蘭妲,這頑強的最後一步,就交給我來走吧。
「你在這裡。」她閉起眼眸,將一片寸草不生的蠻荒青綠埋在雙丘之下,她好像蹲坐在數十年前龍核一隅的角落裡從未起身,僻靜的夕色在繁華機械大城裡幾近銷毀,喧囂無聲,烈日無蹤,落寞無語,古老種族教義上的訓旨循著命運傾瀉,殘缺拼圖的最後一塊被她最珍愛的胞妹覆蓋而契合,好透明的確切:「我答應你,我們在這裡。」

她在這時將手挪開,濕潤的珠跡還殘存指縫與心,䥣出細緻的掌紋,脫離相碰的一瞬怵目驚心,亞瑪安妲的心臟跳得猛烈,就似此生只等待這一刻脫逃後的回歸,於是她改以另一種危險而相嵌彼此的姿勢:亞瑪安妲擁抱亞特蘭妲,亞特蘭妲擁抱亞瑪安妲。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要一個人,我答應你,不會一個人,我們說好了,不會再這樣了……」

這是絕對潮濕的吐息,浸濕流轉在這空曠的室內,淚流不止的聲音難以分出是誰掉落的,她對接下來要走的路迷茫困惑,接受這個不可理喻的世界,承受一把貫穿兩者心臟的箭矢,逆位的晝夜毫無意義地永久緘默……前方的路是什麼,究竟是什麼,如此漫長而絕望,這沉痛的背負要用多久的脫逃才能消弭。她將頭抵在相仿身形的肩頭,遲遲不肯低頭,在這個剎間矛盾地發覺自身並不感到恐懼。

我們在這裡。她與她相擁,妳在這裡、我在這裡,她們在路徑不全然一致的生命裡三番兩次如此對話,將歸屬定義為尋回彼此身旁,所以她痛苦的在於自己長久地未能真實走近亞瑪安妲,所以她哀求、哭泣、在太遲晚崩塌的城牆廢墟裡擁抱安妲。

說好了,說好了。說好了。

她這回總算知道了,連同群羊也成為冷冰生硬的視線,家鄉底下是黑漆夢魘,亡羊遁入日夜遺忘的破敗空樓,生命尚是漫長難解,造假的祥寧往下墜落入無底深淵。知道她們那般弱小,悲傷,無助,茫然。此時即將入夜,從與夜晚光線近乎無異的白日,入夜。
亞特蘭妲將滿佈淚痕的臉沒入粉橘色髮絲垂落的頸肩,以企圖擁抱千萬個日夜裡沒能獲救的傷者般力道環緊雙臂,她的、她的安妲、她的溫柔小羊、美麗細緻的花,世界上僅此唯一親暱共享血液與平分魂魄的半身。

「好、好……」

她無法減半傷痛,本來太多難關就早已超越她們力所能及,是命運玩弄嗎,她們偏生為詛咒的意象,呼吸便已然大惡不赦。她仍然遍尋不著最佳解答。

她有全然了解安妲嗎,至此也絕對沒有,但明白了一些,這些許明白便足以抬起一雙隨時能再生新苗的瑩綠,無論命運,她唯一確信著:她們要攜手前行。
𝕊𝕄𝕀𝕀𝕀✧亞特蘭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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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夜晚的前方,光明並未到來,疲倦得無所適從的話,你願意告訴我嗎。

前路不如理想般柔軟生花,然而、然而——


我想與妳一起走呀。


中之雜談

我好愛4.5
那句空氣、好似、停滯在、此刻超喜歡那種窒息感……!
安妲有多恐懼被拆穿、又多渴望被原諒和救贖呢 實在太久了,羊的生命太長所以實在太久了……
(開始打起看安妲中創作的心得文)

自己最喜歡那句我的安妲一個人痛苦得快要死掉了安妲有抓到關鍵句 那句在這處靜寂的啜泣聲裡把孤獨二字推得好遠(放聲痛哭)

前路漫漫,然而、然而,想要一起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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