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老哈里家後，伊利斯沿著男人留下的古龍水氣味來到盧索家的白色別墅，路過了散發新漆臭味的白色信箱。

此時夜幕低垂，到了晚餐後該準備洗澡上床的時間，他在房子四周不易被發現的隱密角落裡徘徊，一會兒後挑了能夠看到室內的窗口朝裡頭張望。

oO（不管怎麼想都覺得那傢伙一定有問題。）他準備一整晚在這裡監視這家人。

很顯然在伊利斯監視到湯瑪斯之前，就已經有另一個人率先發現了他…

oO（他是誰？怎麼看起來很可憐？ ）
瑪西瑪趴在窗戶旁邊，只露出一雙眼睛盯著樓下的奇怪男人。

在這個時間點，瑪西瑪是絕對不會去吵湯瑪斯的，甚至連發出聲音都不敢，更別說是讓外人撞見自己爸比在幹嘛了。

瑪西瑪咚咚！地從凳子上跳下，輕輕打開房門，邁著貓步走到樓下，想透過窗戶更近距離觀察伊利斯。

伊利斯在窗口外頭張望了一陣，漸漸地便發現從這裡仍舊無法看到屋子的全貌，要是監視對象從死角偷偷溜出去可就不好了。

而且外頭好冷。

伊利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然後鬼鬼祟祟地張望起來，他心想闖進屋子裡更能達成自己的目的……於是起身用身邊的工具撬開那不算嚴實的窗戶。

「哈一一哈啾！」正當要跨進屋內的那刻忽然吹起冷風，惹得鼻子一陣搔癢，這導致他完全沒注意到下樓的女孩……

「！！」誰？！怎麼有人能夠憑空出現？

「你是誰？」女孩穿著米白色的睡裙，站在對方面前，看起來並沒有被對方闖空門這件事情嚇到——

而瑪西瑪背後的手正拿著水果刀。

她看著對方流下鼻涕的臉，「你⋯你在外面很冷嗎？」

「你⋯你需要幫助⋯？」嘿，瑪西瑪前幾天才看了本助人為樂的書，而現在的伊利斯看起來像極了她以前還在義大利時、那些路邊乞討的可憐人⋯⋯或是流浪狗。

他胡亂擦掉臉上的鼻水，仔細聞了聞空氣中的情報……還以為見到盧索家的幽靈了，女孩的白色睡裙讓他有了奇怪的聯想，但在對方開口說話後便打消了自己的疑慮。

「哦……是挺冷。」聽見提問伊利斯摩擦了幾下自己的手臂，因為身上沒有皮毛無法禦寒，不得已才穿上人類製造的衣服，布料總是讓他皮膚癢癢的。

「是湯瑪斯說有需要可以來找他的，他人呢！」半隻腳跨在窗上的男人理直氣壯的說道，那傢伙不會跑出去了吧？！

「噓！不要吵醒爸比！」瑪西瑪用沒拿刀的那隻手、將食指放在嘴巴前面示意對方小聲點。

「他在睡覺，如果你很冷的話先進來暖暖身體吧。」瑪西瑪沒有貿然靠過去，仍舊站在裡對方有點距離的地方。

「雖然你知道爸爸的名字，但你知道我是誰嗎？」現在也沒辦法呼喊爸爸下來⋯畢竟下來的可能不是本人，只能先考驗對方是不是真的值得信任。

「你是他女兒……?」既然都被請進門了沒有理由拒絕，他三兩下便翻到屋內，骯髒的腳讓潔淨的地板蒙上一層灰。

「我不是壞人。」勉強笑了下給小孩子看，這通常能有效解除人類的戒心，只可惜他現在的作為與外表能不被抓走已經相當不錯了。

「我叫伊利斯，你呢？」

「我叫瑪西瑪。」覺得伊利斯好可疑喔，怎麼會知道爸比的名字但卻不知道瑪西瑪的？但是已經把對方請進來了⋯

⋯
⋯⋯

地板髒髒！！！「⋯瑪西瑪早上才弄乾淨的！」她盯著地板，小聲的驚呼！！

「不行⋯！你快跟瑪西瑪過來！你這樣會讓爸比以為有浣熊進來的⋯！」瑪西瑪靠了過去，手上的刀也暴露出來⋯

伊利斯低頭看向沾滿泥土還黏了些雜草在上面的靴子，蹭了蹭地板打算把腳弄乾淨（這下盧索家的地板變得更糟了），正要反駁什麼自己才不是什麼浣熊的時候，一抬頭竟有道寒光反射進眼裡……

「……妳想幹嘛？」他幾乎是立刻箝制住靠近自己的人類孩童，抓走對方手上危險的利器丟出窗外，像在提小雞一般把女孩整個人提了起來。

這下瑪西瑪潔白的睡裙也染上了一層灰，看起來和自己一樣髒兮兮的。

⋯ 「⋯瑪西瑪想幹嘛？」

瑪西瑪被對方提了起來，她現在心情很不好，尤其是在看到對方把家裡的刀丟出去、還把自己跟地板都弄得更髒了之後。

她兩隻手捧起伊利斯充滿泥土的臉，拇指抹過那些髒污，「我覺得你是一隻又壞又髒的狗，應該要去洗澡！」

「伊利斯先生應該也不會希望爸比下來看到我們兩個這樣吧？鎮民代表夜闖鎮民的家裡⋯把自己跟對方女兒弄得髒兮兮的，他在會議上說的話還有公信力嗎？」這個女孩是從哪裡知道這些詞彙的，恐怕無人知道。

「妳……！！」聽到區區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屁孩罵自己又壞又髒（狗就沒關係？），正要發作時卻被女孩的下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本來準備把瑪西瑪丟出去的手也僵在原地。

「妳怎麼會知道我是代表？」這不是廢話嗎名字都在佈告欄上！只是伊利斯並沒有關注那塊木板。

僵持許久，他在處理人際關係上不算靈活的腦袋終於開始轉動，不情不願地放下手中伶牙俐齒的小鬼。

「鞋子脫掉。」瑪西瑪訓狗課程開始。



「瑪西瑪有看佈告欄所以知道你是鎮民代表！」

oO( ) 對瑪西瑪露出威嚇的表情，但還是乖乖地脫掉自己的靴子。

「好棒！」瑪西瑪拍不到伊利斯的頭，只能拍拍對方的背。

瑪西瑪幫伊利斯把好重的靴子撿起來，「我們去浴室吧。」領著對方到二樓最角落的浴室，離湯瑪斯的房間越遠越好。

瑪西瑪一手拿起洗澡用的刷子，一隻手把浴缸的水放滿，而靴子被放在了浴缸旁。

「你脫光光坐這裡！我們洗好後你就會變得暖暖的了，然後我們再去清理地板⋯這樣你就不會冷冷又臭臭還被爸比發現了。」她指著浴缸旁的凳子。

「……妳不會是在替妳爸製造空檔吧？」疑心病髒狗語氣有點咄咄逼人，但為了快點結束前去監視湯瑪斯，還是迅速的剝下被泥水浸染導致硬成石板的連身工裝，連同內褲一起甩到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伊利斯現在可謂是一絲不掛毫無保留的站在他最討厭的浴室裏，臉上的表情相當難看，心不甘情不願的坐上女孩指定的凳子……

但在最後動手前他還想掙扎一下！

「妳也要洗吧！」他忽然又站起來指向瑪西瑪弄髒的裙子，然後不乾淨的手往女孩的頭髮裡一陣翻攪。

「妳現在也又髒又臭！跟我一樣！」

被對方弄得越來越亂了！！！瑪西瑪差點抓狂 連伊利斯衣服亂丟都來不及管。

「爸比又不是壞人，你該不會是因為懷疑他才來家裡的吧！你是不是騙瑪西瑪？」瑪西瑪墊起腳尖用根本沒沾水的刷子用力刷伊利斯的臉。

「差點忘記了，洗澡前要先噓噓！這樣才不會洗完又髒，你如果要噓噓要跟瑪西瑪說，不然等一下就是拿刷子刷你噓噓的地方。」已經沒把對方當成一個男人。

「&_@_$！！！！」連忙用手擋住自己的臉，那東西怎麼看都沒辦法讓臉變乾淨！！

「可惡！！痛死了，不能小力一點嗎？！」就算他看起來皮糙肉厚的也不能這樣啊！哪有人這樣洗狗的！

「妳難道沒發現你家莫名奇妙多出不少財產嗎？是湯瑪斯說他會配合調查的。」

「……就算是受害者也得拿出證據證明他不是犯人，調查這些人是我的工作。」語氣難得的聽上去有些無奈。

... 「嘖！」推開瑪西瑪，自己去找馬桶尿尿！找到

一點都不避諱女孩在場直接上起了廁所……

對方說的話讓瑪西瑪愣了一下，她完全不知道原來這幾天發生了這種事情，居然還是從伊利斯嘴裡才聽到。

「…誰說我不知道的？」她開始把地上亂丟的衣服撿起來堆到角落用水沖，泥水流過她的腳掌和白色磁磚。

「但爸比的確很多事情都不想讓我知道，但沒關係。」她看著上完廁所的伊利斯，「現在我也有事情(你)沒讓他知道。」

「好啦～趕快坐回來。」瑪西瑪停下沖洗衣服的動作，「瑪西瑪會很～溫柔～的幫你搓搓。」拿起水瓢裝了點舒服的熱水。

拖著腳步走回凳子上坐下，跟瑪西瑪面對面，他要緊盯著這小鬼的動作才行。

「真搞不懂你們。」對於別人的家務事他管不著，或許這就是這對父女間的相處方式吧，伊利斯懶得深究，反正他也看不懂。

「低頭，眼睛要閉起來喔。」瑪西瑪試著把對方的頭用水打濕，但很顯然只是普通的清水完全沒辦法清潔乾淨，頭髮仍舊是一束一束的，只能用洗髮精在手上打起泡沫再搓到對方頭上。

「你都不洗澡就睡覺嗎？這樣會有跳蚤喔⋯跳蚤會讓你癢癢的。」洗了一遍還是不夠，再洗一遍！

「跳蚤不敢接近我。」伊利斯斬釘截鐵地說，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事實上他還是會洗澡的，只不過地點不會在浴室這種高級的地方。

帶著泡沫的水流穿過髮絲流到了眼皮上頭，惹得他一陣搔癢，伊利斯下意識的用力甩頭排水，把瑪西瑪濺得濕答答的。

瑪西瑪的睡裙因為對方的動作變得濕答答的，她撩起裙子擰了一下水，還順便把袖子推到手肘。

浴室開始瀰漫了點霧氣，的確是比外面要暖和多了。

再又洗了一遍頭髮後，伊利斯原本的髮色終於露出來，上頭不再是那些乾掉的泥巴或奇怪的碎屑，還散發一股淡淡的皂香味。

「好棒喔你開始變得香香的。」瑪西瑪抱了下對方的頭，輕吻伊利斯頭頂，「好乖好乖。」

她拿了一旁的毛巾給對方擦擦臉，準備接下來要洗身體。

自己的氣味被洗掉了，伊利斯看起來有點失落，他不懂人類幹嘛總是要他們看起來乾淨漂亮，身體因為有衣服遮擋的關係看起來不像臉那麼糟糕，於是他萌生了逃跑的念頭……

在瑪西瑪給予稱讚後冷不防站了起來，讓對方看看自己身上其實挺乾淨的， 「身體不需要吧！」

瑪西瑪因為對方的動作嚇到往後跌坐在地板上！

「⋯當然要洗！」瑪西瑪從對方脖子一路往下看到大狗紅又繼續向下看到腳掌，「你趕快洗完才可以換我洗！」

「你打扮的乾乾淨淨才可以去說服大家投票嘛⋯⋯這可是我最喜歡的喔，你聞聞看。」瑪西瑪站起來去拿了浴缸旁的柑橘味沐浴乳給伊利斯聞。

看著瑪西瑪跌倒去沒有去扶的意思，一臉指責妳大驚小怪的樣子。

（嗅嗅）

「跟妳一樣的味道，這可以吃嗎？」他突然想起剛和女孩碰到面把人抓在手裡的時候，從對方身上隱隱傳來的香味，正巧是他喜歡的類型。

伊利斯邊回憶邊抓住女孩身上濕透的白色布料，不曉得對方還穿著這累贅的東西幹嘛？

女孩掙扎了一下，「瑪西瑪自己洗就ㄏ⋯！」話還沒說完被對方弄得髒兮兮的睡裙就被脫掉了，只剩下裡面的白色內褲。

她雙手擋住自己的胸部，「你想吃沐浴乳⋯佛手柑的話現在家裡沒有。」瑪西瑪現在有點腦袋當機，這還是她第一次跟不是爸爸的男性（公狗？）一起洗澡。

但光是洗伊利斯的頭就已經花了很多時間了，在她短暫地權衡利弊後，很坦然的接受了一起洗比較省時間的這個方案。

「好吧，但你還是要自己洗乾淨身體，洗完瑪西瑪再幫你檢查。」她走到浴缸旁邊背對伊利斯，把內褲也脫掉放到旁邊架子上。

「不可以偷看⋯不然我就馬上大叫。」雖然說的是威脅的話，但瑪西瑪的聲音聽起來還是柔柔的，就好像跟平常聊天沒兩樣。

「為什麼不能偷看，妳是什麼考卷答案嗎？」沒上過學的男人偶爾會從放學的孩子們口中聽到類似的討論，他還記得幾個禮拜前的下午，有幾個小傢伙在隱秘的角落吵架，嘴裡也是嚷嚷著差不多的話。

看了眼瑪西瑪光溜溜的小孩屁股後轉過身，女孩對他來說就像是根會走路的生雞腿，太小了塞不了什麼牙縫……

他認命的學著擠出沐浴乳，用刷子刷出泡泡後胡亂在自己身上蹭了蹭，力道之大讓經過的皮膚都變紅了，但的確也刷下了不少污垢……

oO（好久沒有晚上洗澡了⋯）盧索一家其實還是習慣早晨洗的，但實在是被伊利斯弄得太髒沒辦法，這樣晚點上床會把枕頭弄得臭臭的。

好不容易把自己也搓乾淨後，瑪西瑪才又圍著浴巾靠近伊利斯那邊，想把對方趕進浴缸裡。

「你乖乖泡一下不要著涼，我先出去看——」

「繆西（Mossy）⋯你在裡面做什麼⋯？」

浴室門外傳來了湯瑪斯的聲音。

指甲搔刮門板的聲音⋯

「這麼晚怎麼還不睡覺⋯？」

對方說話的語氣有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瑪西瑪立刻對伊利斯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剛被驅趕進浴缸時就察覺到外頭似乎有人接近，他將自己埋進水裡隱藏氣息。

他聽得出那是湯瑪斯的聲音，但似乎跟早上剛見過面的湯瑪斯不太一樣……

瑪西瑪馬上打開浴缸上方的蓮蓬頭，又小跑步回到了浴室門口。

深呼吸、吐氣…

「…媽咪！我剛才不小心把牛奶打翻在自己身上，所以就來沖一下澡，快好了。」

「…好吧，今天我有點身體不舒服，就不去妳房間唸故事了。」

「繆西這麼厲害，能 一個人 乖乖入睡，對吧？」

「當然可以。」女孩一點也沒有遲疑，雖然她還打算洗完要念床邊故事給伊利斯聽當作獎勵──只要睡著時是一個人就可以了吧？

而門外的人在收到肯定的回覆後，踩著腳步聲逐漸遠去。

水面浮出了幾個泡泡，等到那對母女的對話完全結束之時伊利斯才挺直身體換氣，隨即被嘩啦啦的水流澆得「狗血淋頭」……

「我洗好了。」他再也忍受不了的想要爬出浴缸，對他來說只要全身上下都濕了就是洗好了！

瑪西瑪偷偷打開門往外看了看，的確沒看到湯瑪斯。

「擦擦！不可以甩水喔。」她指著旁邊架上的男性浴袍跟毛巾，想要把狗勾至少變成狗人。

順便用籃子裝了兩人的衣服打算之後用洗衣機清洗。

「可是衣服洗下去後你要怎麼回去？」瑪西瑪是絕對不會讓 roasted 現在跟湯瑪斯接觸到的，絕對。

伊利斯拿浴袍擦了擦腦袋，發現這該死的東西根本無法弄乾自己，於是又像往常一樣奮力甩頭，直到跑進耳朵的水被甩出來為止。

「這根本不吸水！」他拿著浴袍向你抱怨，大晚上的又沒有太陽可以曬乾自己，他突然覺得周遭有點陰冷……

「而且我今晚要待在這裡。」請神容易送神難，瑪西瑪以後就會懂得這個道理。
「我不用穿衣服也沒事吧。」

「不對不對！」瑪西瑪抽了條浴巾幫對方擦擦頭跟身體，狗紅的部分也隨意抹了一下——老天，伊利斯這麼笨笨，是怎麼一個人活著的？她在內心這麼想著。

「不行——你身上又沒有很多毛毛可以保暖，這個當你的毛毛！」因為身高差的關係很艱難的想幫對方披上新的浴袍，舊的浴袍則又被掛了回去。

「⋯所以你來這裡找爸比就是為了來睡覺嗎⋯⋯」瑪西瑪說出了一段引人遐想的話。

不速之客心安理得的接受女孩替自己實施擦乾服務，好歹自己也是「客」人，而且把弄濕的東西變回乾爽的狀態本來就是對方的責任。

……只不過被擦過敏感部位的時候還是縮了一下，瞇起的眼睛像是在告訴瑪西瑪那東西小朋友可碰不得……

覺得這是常識

「喂，妳爸會讓妳碰那裡？」伊利斯只是想提醒瑪西瑪注意安全，（他好歹還是有性觀念），但說出口的話跟對方問是否來找湯瑪斯睡覺一樣奇怪。

穿上浴袍的確溫暖許多，棉柔的觸感也不壞，於是他並沒有吵著脫掉——此時他終於從流浪漢蛻變為「看上去」正常的男性。

「我可沒有打算睡覺。」說著就繞過瑪西瑪打算踏出浴室。

「因為你感覺不會把自己擦好⋯瑪西瑪不想看到你只有那邊濕濕的。」從對方脫自己衣服開始恐怕真的沒有資格教訓自己。

「那你要直接離開了喔？」

「我可以念故事給你聽喔⋯很有趣的喔⋯你這麼乖乖洗好澡不想要獎勵嗎？聽完再離開嘛。」瑪西瑪又開始想當姊姊了！

男人的腳步在門口停下，他在腦子裡權衡利弊，與其還要找理由賴在盧索家，接受女孩的提議能夠讓他好好在裡頭待著，還可以有故事聽……

可是什麼樣的故事可以讓自己待最久呢？

「不是《一千零一夜》我不聽！」伊利斯轉過身，朝女孩說出了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