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墓山代駕⇀YZe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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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新年(群像)
latest #42
願新年,勝舊年。
吱呀———
「下雪了!」推開木窗,曲無年驚喜的高呼著,「木木,外頭下雪啦!」
「小姐慢些,莫要摔著了。」唐桁自樓梯走下,手中端著髒帕子和用過的水盆,後面還跟著一個睡眼惺忪的青年。
「曲小妹,一大早嚷嚷做什……」柳灝揉著雙眼,頂著一頭散亂的頭髮打了個哈欠,「哈啊———欸,下雪啦?」
向外望去,昨日還枯黃的草地樹木皆覆了一層白,水池裡魚兒游的歡快,似乎也歡慶著這場落雪。
「苗疆也就偶爾下一兩場雪,這種一片銀白的雪景我還是第一次見。」顧不上穿鞋,曲無年赤著腳跑出門,嘎吱嘎吱的踩在雪上,「哎呀好冰!」
「小姐,穿鞋。」唐桁拎著曲無年的鞋子出了門,還沒跨過門檻就被空氣冷的打了噴嚏,「小心莫要著……哈啾、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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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不下雪麼?你看著還比我怕冷。」說著,曲無年解了襖子替唐桁披上,跳著腳甩掉碎雪穿了鞋。
「不怎麼降雪的,倒是雨夾雪經常下。」唐桁攏緊了披風前襟,好奇問:「小姐看著不怎麼畏寒?」
「說了多少次別喚小姐,聽著生分。」曲無年嘻笑著蹲下,抓著雪開始搓團團,「苗疆多高山,冬日即使不降雪也是冷的———嘿!」
啪!
剛剛還在曲無年手中的雪團子被拋出,精準的落在柳灝腦袋上。
「……曲無年!!!」忽然被砸了一頭的雪,柳灝顧不上還未束髮,快速的蹲下身捏了雪團回敬對方,「不讓你見識一下,都要欺負到你大哥頭上!」
「你打我啊,哈哈!」
「別跑!看我不往你衣服裡塞雪!」

—·—·—
窗沿上白雪皚皚,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晃眼。
楊卿悅端著茶盞輕抿,下了杏壇替學生解惑。
「今逢除夕,不留作業,諸位學子儘早返家同家人過節。」講解完最後一道題,楊卿悅放下竹簡朗聲道:「外頭落雪,學子返家多加小心。」
正當學子們魚貫走出校場,突然一個影子從窗戶撲了進來。
「卿悅哥哥——」陸宇明奶聲奶氣的喚著,一頭撲在楊卿悅身上,「外頭瞎雪啦!」
「是呀,外頭下雪了。」看著陸宇明頭髮未束,又穿著單薄的衣裙,楊卿悅一把抱起對方,將身上的大氅往前裹在陸宇明身上,「天冷,怎麼就跑出來了?」
「跟卿悅哥哥說外頭瞎雪,」陸宇明環著楊卿悅的脖子,小手不安分的捲著馬尾玩,「可以粗門玩嗎!」
「可以,但明兒需穿好衣服和襖子。」關上校場大門,楊卿悅偷懶的從窗子翻出,緩步進了後頭的主屋,「穿好後哥哥給你綁頭髮。」
「好耶———」陸宇明從楊卿悅懷中蹦出,提著儒裙跑上樓一陣翻箱倒櫃後,三步併二步的下了樓,「好了!」
「這……」看著小貓兒又把衣服穿得亂七八糟,楊卿悅蹲下身,替陸宇明細細整理每一件衣裳,最後再給孩子紮了兩條辮子,算是大功告成。「外頭地滑,明兒莫要摔跤了。」
「好———」
看著陸宇明邁開小腳跑了出去,楊卿悅隨手拿了幾本閒書,落了門鎖跟著出了門。

—·—·—
「下雪了?」一道人影自二樓窗戶翻出,輕巧的落在院子裡。
「是啊,瑞雪兆豐年。」唐如訴撣落肩頭的雪,伸手解下大氅往對方肩上披,「大雪天穿這麼少,凍不死你。」
陸諧長年待慣白日炎熱夜晚寒冷的大漠,唐如訴深知伴侶並不畏寒,但見著人穿得那麼少,手上動作還是快了一步。
「冷,」陸諧阻止了唐如訴的動作,一把將對方抱起,大氅恰恰蓋住他的肩頭,「這樣都有大氅。」
「胡鬧,放我下來。」
「不放,抱著暖。」陸諧抱著人轉身進屋,看著灶房裡滿當的菜餚問:「今年也跟往常一樣嗎?」
「嗯,晚些得出趟門,家裡的飯菜怕是不太夠。」見著沒有要把自己放下的意思,唐如訴開始整理起陸諧亂糟糟的小辮,一束束重新拆開綁好,「多大個人了還不打理自己,等會出門給人看笑話去。」
「那不是夫人替我整理嗎?」
「貧嘴。」

—·—·—
唰———
從目標身上收回鐮刃,楊知啼蹲下身子好一陣翻找,掏出了令牌隨手一拋。
「哎欸———哪有人像你一般的!」姬川趕忙咬著還沒吃完的糖葫蘆,接住差點落地的令牌,頗為無奈的看著對方,「為何今日大夥兒都告假……」
「那你別跟著?我自個兒能處理。」楊知啼白了一眼,拋了最後一張令牌過去,「反正我也不習慣同他人做搭檔。」
嘎吱嘎吱。
「我只跟在後頭收拾,上陣殺敵之事可不摻合。」姬川將一沓的令牌收進盒子,蹲下身收拾起殘局。
好幾年前姬川受了傷,自前線隱退後,只要是楊知啼負責的案件,便經常被強塞給姬川負責善後。善後工作繁雜,與其等傳回消息後動身,不如直接跟著身後收拾,一來一往間對楊知啼才有了公務以外更多的熟悉。
「打起來了可顧不上你。」
「嚄,不用你顧,我藏的可隱蔽了。」

嘎吱嘎吱。

「……你能別嚼那糖葫蘆的籤子嗎?吵死了!」

※·※·※
「我們來啦———」柳灝牽著黎戊的手,抬手撥開門前附著白霜的枝葉,扯著嗓子大吼。
「好遠就聽到了!」陸諧一手拎拿著鍋鏟,另一手還端著盛到一半的大盤子,一臉鄙夷,「來的這麼晚,等吃飯。」
居住中原數年,他的官話依舊說的不利索,但這不影響摯友理解他話中之意。
「什麼話,我還特地弄了好東西,」柳灝晃了晃手上拎著的酒罈,「今日集市上有西域商隊駐足,給你捎了壺馬奶酒。」
馬奶酒在西域人眼裡不算什麼奇物,在身為明教祭祀的陸諧眼中更甚。但到中原後,即使回了大漠也是忙著為門派奔波,鮮少有機會能夠偷著時間飲上一碗。
而打小便和陸諧認識深交的柳灝又何嘗不知?這酒對於他來說,緩緩思鄉之情再好不過。
「灶房有我就行,喝你的酒去,」唐如訴突然從門後出現,拿走了鍋鏟和盤子,又將人給往前推了一把,「你待這兒淨給我添亂。」
「欸———」
「柳灝,把他拉走。」
「好咧!」
天色逐漸轉暗,夕陽將靄靄白雪鍍上金黃。
唐桁拿著點燃的煙火棒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火光,劈裡啪啦的閃著,照的眼睛也在發光。
曲無年看著唐桁,雙眼閃耀好似星辰,絲毫不理睬還有個小貓陸宇明正死死的拽著裙子,想著往上爬,去勾那爛漫星光。
「咱晚了麼……」枝葉上墜的雪簌簌掉落,後頭探出了姬川的面孔,「你們倆怎麼在外頭?」
「被如訴趕出來。」看了跟孩兒們玩一塊的柳灝,陸諧攤手做無奈狀,起身接了對方手中大大小小的包裹,「只有你,其他人?」
「他們……」
話音未落,後面魚貫而入數人,原本還算寬敞的庭園頓時有些擁擠。楊知啼、濤雪、楊馳遠,甚至連很少見到面的薛凌闕都來了。
「外面冷,進來躲風。」陸諧推開虛掩的木門,同幾人寒暄:「聚一聚還拿東西,怪不好意思。」
「多有叨擾,不必在意。」點了點頭,濤雪將手上的盒子輕放在架上,「ㄚ頭拜你為師,於情理都應當送禮。」
(不能每回都來白吃白住。)放下手中看起來名貴非常的糕點,楊馳遠快速的比劃著(要是不收禮,我們會過意不去。)
薛凌闕一貫的沒有說話,只是亮了一下帶來的珍稀藥材,轉頭就放到唐如訴的藥箱裡。
楊知啼則是剛踏進院子就被曲無年給拉一塊玩去,現在外頭四個小毛頭跟一個大塊頭正玩的不亦樂乎。
「人都到了?」正巧唐如訴端著剛燉好的吃食從灶房走出,見著人到了差不多,便喚了還在忙進忙出放吃食的陸諧:「埃萊,替我把外頭玩到忘我的那幾個喊進來吃飯。」
「你忙一天都沒看我,親一下。」放完吃食,陸諧便黏黏糊糊的貼回去唐如訴身上,又是抱又是蹭,「一下就好,就去。」
實在是拗不過西域大貓,唐如訴只好捧著臉親了一口,陸諧這才美滋滋的到外頭去將人一個一個拎回室內。

—·—·—
酒過三巡,熱鬧驅散了空氣的寒冷。
陸諧和柳灝兩個大塊頭一人勾著姬川,另一人挾著尹霄,四人下了飯桌湊到角落開始每年必備的划酒拳,可惜拼到第三杯就被正要去灶房端湯的唐如訴發現,眾人只能停下這個每年都會舉辦但每年都已失敗告終的活動。
現在四個人依舊在划酒拳,不過下肚的東西全被換成茶水。
段繇在一旁吹著碗中的熱湯,略帶嫌棄的看著不亦樂乎的四人,「我就沒見過有誰這樣喝茶,不燙嘴?」
原先預計過了晌午就能抵達,沒想到大雪耽擱了不少時間,直到大夥開飯了一陣他才和尹霄抵達。
「兩個皮糙肉厚、一個不怕燙、一個喝的是你給他泡的茶,」唐如訴一臉鄙夷的看著某位姓段的庸醫:「你問的是哪一個?」
皮糙肉厚陸諧和皮糙肉厚柳灝這輪輸了,一面喝茶一面喊燙;不怕燙的姬川捧著茶碗,熱氣將他的臉熏得微紅;有人親自沖茶的尹霄已經開始打起瞌睡,長途跋涉讓他略顯疲態。
「說得也是,哈。」喝完手裡的熱湯,段繇起身解了披在肩上的披風,坐到尹霄身邊替他披上。
見尹霄已經累了,其餘三人便不打算繼續,讓奔波了一天的兩人能夠歇息。
姬川一開始在飯桌上就飲了酒,後來划拳又輸了一開始偷倒酒的兩場,在熱氣的催化下他醉的迷糊,「呃……我還能……喝……」
「你醉了。」薛凌闕眼明手快的抱住自己左腳絆右腳的醉鬼,將人給按回座位。
「沒有!我沒……」話還來不及說完,姬川已經醉倒,扒著薛凌闕的衣服開始呼呼大睡,嘴裡還喃喃著什麼。
見另一位也倒下,柳灝和陸諧只好去禍害其他人。
趁著楊知啼和濤雪不在場,唐桁跟曲無年兩個大丫頭在外面餵魚,唐如訴、黎戊跟楊馳遠正在對飲,兩人把目標轉向落單的小貓咪陸宇明。
幾年前他們見過黎戊拿筷子沾了酒去逗小貓,當時陸宇明一碰到就開始呸嘴,不過幾秒鐘時間就醉的睡著,第二天走路還走的搖搖晃晃。
依舊是沾筷子給小貓咪點了一下,似乎是長大了些不至於倒頭睡,但陸宇明開始發酒瘋。
「卿悅格閣……抱抱!」陸宇明抓著楊卿悅的袖子,搖頭晃腦的往對方身上貼,「你長得……好好看啊,嘿嘿。」
回頭瞧見罪魁禍首雙人組勾肩搭背,手中還拿著犯案工具,著實氣笑了正在對飲的幾人。
楊卿悅一把撈起小醉貓,道了句失陪便帶著不斷鬧騰的陸宇明回了房,直到關起門還不斷傳來唐如訴訓斥與陸諧柳灝討饒的聲。

—·—·—
「不過出門一會,怎麼回來都不見人影?」攜著楊知啼回屋的濤雪見到空盪盪的裡室,不禁問起。
(姬公子和薛公子回屋休息。陸公子和柳公子方才拿筷子沾了酒餵宇明妹妹,卿悅只能把鬧酒瘋的宇明妹妹帶回去休息。)還留在現場看雪的楊馳遠快速的打著手語。(唐公子正在外頭訓話,黎戊在外頭……)楊馳遠停頓了一陣,似是斟酌著要怎麼描述。
(黎戊在外頭「看」戲。)
楊知啼憋不住的笑出聲,雖說向來與楊馳遠不對盤,但每回看她打著手語描述黎戊「看」戲,總是會忍俊不住的笑。
「啊,小啼!」不知從哪兒翻出一筐煙火棒沖天炮的曲無年拉著唐桁的手,興奮的跑到楊知啼面前,「我找到去年剩下的鞭炮!連同今年的一起有這麼多!」
「小姐要一起來放鞭炮嗎?」唐桁穿著曲無年的襖子,雙頰凍的通紅,一向沉穩的面容此刻透著孩子氣,「師父說過年一定得放鞭炮,趨吉避凶。」
楊知啼看了一眼濤雪,似是在猶豫要陪著愛人還是要和兩個夥伴們去玩。
「機會難得,」濤雪輕柔的摸了楊知啼的頭,輕聲的叮嚀著:「別玩的太晚忘記睡覺。」
「才不會!」楊知啼吐了舌,往前走了幾步又折返,踮起腳親了一下濤雪的下巴,才和兩個小夥伴到外頭去佈置鞭炮煙火。
待楊知啼走遠,楊馳遠才緩緩的打了一個手勢,(上回你要我同你走趟市集挑聘禮,是打算娶他了?)
「還沒提親,何來嫁娶。」濤雪有些不大好意思,「我打算待聘禮備齊再提。」
(等你那一堆聘禮備齊不知要等到何時,不怕人跑了?)
「以我心,換君心,」看著屋外映在煙火下的身影,濤雪道:「定不負相思意。」

※·※·※
孩子本家 misaki100425:
楊知啼/唐桁/陸宇明/黎戊/楊馳遠/薛凌闕
大群像啊永遠的神
misaki100425: 一邊寫一邊紀錄還有哪個孩子沒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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