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吧？所以...如果能找一個人幫我的話...」

在自言自語中，看著手機螢幕上的亮光清牙開始沉思，他反覆看著凌晨所發過來的簡訊中所含的指令，除了第三項可以自己做到之外，其他兩項都需要找人合作。

「為了合作而活下去，是蜘蛛絲般的希望嗎。」

不過現在時間已經接近中午時刻，清牙從床上下來打理了自己的儀容，普通的制服，相當中意且顏色顯眼的高領內搭，打算走出木屋隨便碰碰運氣，帶著瞎貓能碰上死耗子的心態踏出了宿舍房門。

時間：10：30AM

「突然要提出打巴掌的要求，如果在外面的話肯定會當成不正常的人吧，在園區裡反而這行為相當正常許多了。」

就這樣在園區裡晃了許久都不見一個人，清牙坐在長椅上對著空氣拉著長音，對此像是開玩笑一般的舉動。

「請─問─有─人─可─以─摑─我─巴─掌─嗎？」

一二三向來很早起，上午在戶外走走逛逛沒什麼好奇怪，這夢想渡假村他大致上是看完了，除了白吐司和帶來的零食之外，確實沒什麼能入口的東西，所以他的結論是：這裡很糟糕，加上國王遊戲更是。

好在身邊有幾位相當配合的朋友，他早早就做完了指令（拍裸照例外），樹木青草間交錯的空氣是現在唯一的療癒，放鬆時刻不代表他會變得厭惡來自誰的打擾，因為說話聲停下腳步是很好的證明。

「⋯⋯？」一二三在沒見過的眼眸中流返，那之後才看清對方完整的樣貌。

「我可以哦。」他偶爾會毛遂自薦，尤其是在有他所在意的人事物時，一二三的手在他語畢時抬起，指著令他好奇的東西。

「但是那個要給我摸摸看，可以嗎？」說的是唇釘與唇環。

Toma0918:

「啊，有人回應了耶，不過....早安。」

沒想到真的是碰上人回答了這段有氣無力的問題，當然這是預想中最好的結果，清牙雙手向這陌生的同學揮了揮手展現一點...親和力？

「你說這些唇環嗎？如果可以完成指令只是摸唇環豈不是賺大了嗎？ 沒問題呦！」

只不過清牙不知道等等眼前的人出手力道是否會大過大力，想想以前被這樣打巴掌的次數也是不勝枚舉，只知道自己倒是很習慣被打了。

「那麼請吧？」

閉上眼睛把臉稍微湊到了眼前的同學。

「ふふふ⋯⋯謝謝，這樣我也賺到了呢。」向前走幾步，與對方拉近距離，能打到臉的距離。

陌生人第一次見面時便等著挨打，這畫面挺稀有的，他靜靜的看著對方，偶爾經過的風聲參進一點點常人能感受到的尷尬，一二三沒發現，只是接著說：

「要打了喔，準備好了嗎？我數三秒，一、二——」沒數到三就打下去，只是這力道稱為輕拍更貼切一些，絲毫沒帶來疼痛感，言行不一是想稍微嚇嚇眼前的人，一二三盯著臉，想知道這個無預警的惡作劇是成功或失敗。

Toma0918:

「唉呀...還以為會更痛一點，反而有一點嚇到了」
輕輕的力道打在臉皮上，做好了會得到響亮巴掌聲的準備，突如其來的反差感在接觸到皮膚時，身子微微的驚顫了一下。

「我是第一次這樣被賞巴掌，不過這樣我的指令就算是完成了吧。」
清牙輕碰著剛剛被『摑巴掌』的地方，不改在人前輕挑的態度，一邊想著；既然都完成了這荒唐的指令今天算是可以安心了吧。而清牙沒有把身子拉回到一開始的距離，反而是指著自己的唇釘。

「這個，說是報答的話太過寒酸了，但是這是說好的事所以要摸的話...，也請便吧」

「我就不客氣了。」比巴掌更讓人緊張，這麼酷的釘或環幾乎不怎麼出現在他的人生中，即使出現了，往往也是無法觸摸的對象，所以此時的有點點讓他心跳加速⋯⋯

是冰涼又堅硬的觸感，與一般能見的飾品無異，只是滑過唇釘之後能直接碰到下唇，這很特別，還有就是直接穿過皮膚這點，對一二三來說也很特別。

「⋯⋯這樣會痛嗎？」帶著純粹的好奇輕輕的扯動堅硬的圓圈，連皮膚一同影響，景象挺好。

Toma0918:

「嗯 …一般般吧，不會說特別痛吧的那種感覺。」

硬要說成異樣感或是拉扯感更加貼近一點，要說痛也沾不上關係。雖然仔細想想這要求有點奇怪但也不是太奇怪，總之想著這世界上有著各式各樣的人。

「不過在穿環的過程倒是滿痛的就是了。」

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正確答案，但很自然而然的說到了這點。

「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為穿洞的位子會比較敏感一點。」做出這種猜測還拉扯的一二三挺混蛋的，他自己大概沒注意到，倒是注意到了耳朵上也有這些特別的東西。

好奇觸感是否相同，他擅自伸出手觸碰對方的耳朵，小指試著去勾耳垂上的環，被牽動依然好看，一二三覺得自己會喜歡上這些飾品，他想要更深入了解，所以問：

「我可以想像，穿透皮膚不會是什麼好體驗⋯⋯是什麼理由讓你做了這些？」

Toma0918:
「因為穿很久了所以也不怎麼痛了，大概是習慣了？」

說來這些環都是國中時就穿上的，要是敏感或是有什麼感覺一定是沒有的，看著手碰上了耳環聽著問題；『什麼理由』反而讓清牙沒辦法自然的回答，沈默了數秒才開口。

「理由啊…沒有理由吧，當時覺得很帥就穿了，後來也沒想這麼多就在身上打了一堆洞 ，現在想想也只是證明自己吧。」

轉了個眼神，反問眼前對這些環很好奇的同學，至少這個問題他從一開始就想問問了。
「對你來說這些環有趣嗎？」

「ふふふ⋯⋯你真有勇氣，換作我的話大概做不到這些。」滿足了好奇心的人終於收回手，看著長椅還有空間，擅自坐在對方旁邊，沒保持什麼社交距離的那種。

「嗯？非常有趣哦，還有這裡也很酷。」一二三指著對方的唇，實際上是想表達舌尖與舌釘，說話而開開闔闔的地方，裡頭的特別之處他發現了。

Toma0918:
「哈哈 …畢竟這些也都只是在裝飾傷口而已，穿了環也沒能變得多帥，但是引來的側目倒是滿多的。」

「你說這個嗎？虧你能看見啊，該說你是個觀察細微的認真系嗎？」

稍微吐出一點舌頭的部分，不僅連舌環那舌頭尖端的分叉也是一目了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這些部分被看到。

「這個真的很痛呢，不過既然你都能發現了，就當做廢話聽聽就好，除了臉上這些之外，脖子以下也都有些地方穿環了。」

一邊說著手撥開了劉海一點好讓人看到眉尾上的眉環，但除了臉上之外其他地方的環位置倒是沒有明說清楚。

「你確定那些目光不是在看你帥嗎？例如我。」一二三瞇上眼，看著特地顯露的眉環，在打量對方的外貌，證明話語的真實。

「⋯⋯莫非從頭到腳都有？哇喔。」很擅自的人又一次做了很擅自的事，一二三搭上對方的肩側，不過並沒有摸到甚麼硬硬的東西。

「猜錯了⋯⋯」不知道在失落甚麼。

Toma0918:
好吧他沒想過跟陌生人的距離會突然變得這麼近，這比一開始的巴掌還讓他在腦袋停頓了幾秒，但知道對方的意圖之後指著自己鎖骨的位置稍微比劃了一下。

「…很可惜猜錯了，雖然你碰到地方很近了，不過簡單來說是鎖骨兩側，還有右邊鎖骨的上方。」

雖然不是全部，不過清牙把身上穿了環的大多數位置直接的告訴眼前的同學，吊兒郎當的樣子很難想像自己目睹過血腥的場面。

「哈哈，腳倒是沒有只有上半身而已，雖然我們大概認識不到一小時，不過你還真是人來熟…你叫什麼呢」

「鎖骨？太可惜了⋯⋯只差一點點而已。」聽聞話語後看著對方的鎖骨，有意無意的在向無辜的釘飾表達失落的情緒。

「我是小比留一二三，釘環先生，」因為很滿意自己取的綽號，所以沒等對方繼續說下去又接著道：

「先別告訴我你的名字，我覺得這個綽號取的挺好⋯⋯讓我再這麼喊你一陣子。」這人很擅長得寸進尺，這個上午從頭到尾都是如此。

「⋯⋯喔，我差點忘了，接下來和朋友有約。和你聊天超愉快的，下次見吧，說好了。」他起身，青草綠樹的道路他還有印象，悠悠哉哉的慢慢離開。

「被取了奇怪的綽號了 …」

看著走遠的身影口中的呢喃並沒有停下來，直到周圍又恢復了一開始的安靜，他也沒有離開長椅上只是遠眺著園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