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沒注意到課堂的時間所以腳步有些急促的在走廊走著，下一節課可不是普通的課！教地理的曼妮小姐安排了一場重要的口試，要是沒能出席除了分數拿不到以外，印象分也會大打折扣
一般的時候艾理不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不過由於最近的種種事情讓他老是心不在焉的才會導致這種慘劇差點發生。他一手拿著寫好的講稿一邊在腦中做最後的總整理一邊趕路——
然後另一件慘劇就發生了，走路不看路+走太快的後果就是沒能看到擋在前方不知道哪個同學沒關的鐵製置物櫃門 他非常大力 並且毫不留情地用腦門撞下去
「..阿」根本沒來得及叫出來眼前就因為衝擊黑了一瞬間，跌坐在地上的時候只能感受到頭部因為撞擊產生的劇痛

文難得花了點時間留在座位整理前一堂課的筆記作業才出教室，現在準備悠閒地去置物櫃放個東西，再同樣悠閒地移動到下個上課地點，反正待會是課表中進度較輕鬆的一堂選修。

走沒幾步就聽到前方傳來很大聲響的『碰、磅』，如果只有碰那一聲，他會想是哪個不謹慎的傢伙把置物櫃關的太用力，但緊接在後的那聲悶響說明情況不是如此，抬頭也真的看到一個可憐兮兮的背影坐在地上，在他面前還有扇搖搖晃晃的櫃門，看圖說故事也猜得出那是怎麼一回事。

「嘿，你還好嗎？」帶著至少得關心下的想法繞到對方面前蹲下，沒料到這一看會發現是自己的朋友，忍不住驚呼—「艾理！你是怎麼撞的？」
「…等等，你在流鼻血耶，天啊。」在對方有更大的動作前按住肩膀，好像有個理論是傷患不知道傷勢就不會痛了？希望他這一提醒不會讓艾理嚇到昏過去。

「阿....還好 我沒—」「！」定了定神看清楚自己面前的人是誰鼻血一瞬間流的更誇張了
「..........不是該上課了嗎，你這樣會遲.....」後知後覺的感應到對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想馬上站起來但又被壓回去 只能在內心無聲尖叫
沒錯，自從上次那個混亂無比的聖誕插曲後，由於始終沒辦法整理自己的想法，艾理雖然盡力的用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和對方互動 但還是會最大程度的避免肢體接觸以減少更多的混亂
「沒事的，他等等就會自己停了。我再找衛生紙擦一擦就行」強行冷靜自己 掐住鼻根順便用手遮掩「....我要去教室了，你也快走吧」

「只是選修而已，不去也沒關係啦。」這對一個偶爾就會翹課的人來說沒什麼好擔心的，要是不認識的人或許就算了，但現在看來艾理的情況比上課遲到更值得擔憂，更不用說幾分鐘過去對方的臉色依舊沒有好轉的跡象。
聽到衛生紙，文暫時放開手去翻找書包口袋，抽了張面紙捧著對方的臉替他擦去就要滴到領口的鼻血。
「…你要直接去上課？好歹也先拿冰塊冰敷吧。」轉眼又用掉了一張，他看著恐怖的出血量皺眉，明顯不同意都這副模樣了竟然還想去上課的資優生。
「你先坐著休息一下，等好一點了我們再去保健室。」

「....」皺了皺眉不過沒有阻止你擦鼻血的動作 「...繳了學費就好好上課阿，不會是想藉機翹課吧?」也不覺的你會這麼做 單純的開開玩笑
「冰敷...說的也是」思考了一下 要是沒能止血到教室嚇到曼妮小姐就不好了，如果只是遲一下下好好解釋應該沒問題的「...要去拿的話現在直接過去吧，沒有坐在這邊的時間了 我等等還有考試....」說著便直接站起來

「！！」一站起身就差點往後倒，反應很快才沒有直接用後腦和地面親密接觸
oO(慘了...頭撞得太用力了....會不會太誇張阿?)甚至開始有點作嘔 手貼上自己被流海覆蓋的額頭才發現剛剛撞到的地方整個腫起來了

「哈哈，才沒有那樣呢。」雖然一開始就抱著晚進教室的打算，但他是真的擔心朋友的傷勢耶。
「噢等、你這樣站起來的話——」發現你打算就這樣起身正要阻止，可惜來不及了，沒說完的後半句是會很危險。慢一拍地拉住手腕時已經站好了，雖然是好險沒有直接往後仰但看起來就是非常不妙的樣子，乾脆也起身。
「…你啊，比想像的還嚴重耶，都這樣了還想去考試？」對方的表情可說是糟糕透頂，文沒有什麼處理傷患的經驗但判斷不要隨意去碰傷到的地方比較好，於是改把手貼在對方的頸後撐著。

「！」 「........」默默的向前縮離開你貼著自己後頸的手
「.....我的狀況我自己清楚，只是看起來有點浮誇但沒什麼大不了的」大概?只是去考個幾十分鐘的試應該還行....就算是輕微腦震盪也不至於突然有什麼失控的發展吧 「.....你知道曼妮小姐很在乎出席，雖然可以請假但考試和印象分數都會大打折扣的」
「.....話說你想抓著我的手到甚麼時候.....?」

不曉得對方出於什麼心思才迴避他觸碰的文只把這個舉動解讀成固執，雖然不明白原因，但對方追求當好學生的程度也太誇張了點。
「曼妮小姐…是地理課啊，那就更沒有一定得去的理由吧？」儘管和艾理修的是不同堂但進度總歸是差不多的，更不用說這段期間的考試完全不是期中考試那種等級的成績佔比，「難道你真的對每堂考試都拿八十分以上有執著嗎？病假是例外狀況啦。」
「這個嘛，等我確認你不會跌倒才放開吧。」抓得很牢。

「……也沒有說到執著……」 是嗎？
「……不過也沒什麼不能去的理由吧？只是考個試上點課也沒有要跑跳……這種程度一點都不會影響的」頂多是不舒服
「你看我現在有像是要跌倒的樣子嗎？好了啦你快去上你的課 我會自己看著……」「！」想把對方的手扳開但是用力不當又一個重心不穩直接往前跌

“只是”考個試上點課？真不愧是資優生啊上課也是很累欸的臉。
「聽課就算了，但考試是需要動腦的活動吧？偏偏你撞到的就是頭呀。」要不是怕刺激到傷，他早就往講不聽的你額頭戳上去了。
「！」愣了下隨即用來得及反應的另一手接住你，可惜儘管你們身高差了一截但總歸是個男的，沒辦法帥氣的單手摟著人，這讓沒練什麼肌肉的文也差點穩不住重心。
「…啊哈、」默默用另一手把對方夾住才不至於跟著跌倒，「現在是托誰的福才沒跌倒啊？我不介意就這樣抓著你去保健室。」

………… 「！」花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然後馬上用手推著對方的肩膀拉開一段距離
「……這個只是失誤 真的」原本在對話途中逐漸停止的鼻血不知為何突然又開始滴了 不過本人好像沒有意識到
「……你看我現在不是站的好好的嗎？頭也沒問題……別瞎操心 考完試我會馬上去給保健室的老師確認的」

「你的鼻子又……」距離一被拉開馬上就看到這副不妙的景象，正要提醒似乎沒察覺自己又開始流血的當事人，在聽到對方接下來說的話突然閉上了嘴。

「……」要是對方不那麼堅持，肯定早就得到更妥善的處置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放任情況惡化下去。對方以無關緊要的態度忽視自己的樣子讓文只剩下這個伴隨慍怒升起的念頭。

「知道嗎，在你執意要做一件事的那刻起，等同於被你放棄的其他選擇都是廢土、代表你得為這個選擇帶來的所有損失負起責任。」他盯著你冷不防冒出這句，接著抬起手往你鼻子下方抹，看見血沒有因此就被擦掉皺了下眉。

「你用這個樣子是想告訴我…你的健康比不上一堂小考？真是不錯的選擇，做得好啊。你想要我這樣對你說是嗎？」要是在場有任何一個認識特斯萊的人聽到肯定會懷疑自己的耳朵，這不是他一直以來對人的語氣，冷嘲熱諷的話更不像是出自他口，但他的確是這麼說了。

「額...我不、」在你講話的同時想要出聲反駁，但是看到對方的表情又硬生生吞回去了
「.....」現在是...被罵了? 有點愣住的盯著眼前的人，儘管兩個人已經認識了挺長一段時間 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看過對方像現在這個樣子。
「.....你的手髒掉了.....」有點小心翼翼地開了口「抱歉,但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這讓你覺得不愉快......」能怎麼樣呢?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雖然被誰訓的經驗不多但也不是沒有，艾理不太明白自己為甚麼現在面對這個人會特別緊張 甚至他除了語氣重了一些其實並沒有什麼攻擊性
「......我還是有好好看情況判斷的...但你說的對，或許我不該這麼自以為是」原本說話就是溫和的類型現在倒是有點低聲下氣的程度了

本來要接著說什麼，他眨了眨眼睛，突然意識到自己太過生氣了，生氣到居然把過去十幾年最常被兄長冷冷碎念的那些單詞給複製，甚至用更不友善的方式說出來，同時也對自己有被潛移默化這件事感到毛骨悚然。
看著艾理反過來向自己道歉的樣子讓他覺得自己糟透了，居然因為一點小事…好吧，不是小事，他不需要也不該對朋友生氣的。

「我才該道歉，對不起。」閉眼捏了下自己的眉心，再次睜開的時候你能看到他的眼神帶著內疚，「天啊，你都那麼不舒服了，我不該那樣兇你……也沒有要說你自以為是。」
「我只是很擔心你…當然不是說擔心就可以這樣。」尷尬地扯了下嘴角，接著又抽張面紙清理你臉上剩餘的血跡，「任何人做事都有自己的考量，我知道這點，也才沒辦法理解你為什麼把自己的感受放到這麼後面。」
「要是有後遺症怎麼辦，你想為了一個考試…曼妮小姐的印象分這種東西冒著或許不能上學、訓練的風險嗎？…我是這個意思。」像是為了讓你少說點而邊擦邊碎碎念。

「......確實，我有點把先後順序搞錯了」安靜的聽著直到你把話講完才慢慢開口「我認為至少需要在力能所及的範圍做好每件事情....不過這樣看來好像也沒辦法完全的讓人滿意....」至少現在旁邊這個人就不滿意
「我會試著考慮多一點的...關於自己的事」為了避免讓氣氛太沉重扯起了嘴角「你剛剛是生氣了嗎?還真是活久見，要是其他人看到肯定會嚇到的」
「走吧 果然還是先去保健室處理一下比較好?那就麻煩你陪我過去了」

「看來你還不知道，艾理•本頓已經夠令人滿意了。」知道這位優等生朋友有極高的自我要求就不多作勸說，「所以你也要滿意自己才行。」
「噢…對、嗯，確實是很少這樣，希望沒有嚇到你，那些話你聽聽就…」被問起剛才的事有些尷尬地笑，可是又覺得生氣歸生氣，自己那些也沒說錯，只不過…
對於老哥講的那些老古板話竟然還是對的這點有點不悅，「你就聽一半吧。」
「真高興聽到你這樣說，行啊，慢慢走過去吧。」收拾了下自己跟對方的東西也把罪魁禍首置物櫃門給關好，才勾起你的手臂把人往自己身上靠，「現在有好些嗎？不舒服的話就靠著吧。」

「是沒有嚇到啦.....只是有點驚訝罷了，沒想到那個特斯萊也能用這麼尖銳的方式說話...」稍微回想了一下對方剛剛的樣子
.................. oO(...........我果然是瘋了吧)當下的確是有點緊張的，不過不知道為甚麼現在想起來卻有點讓人心慌意亂...?
「....或許我算是難得可以見識到的其中一人?這樣想想倒是挺也挺不賴的」用手對臉部搧了搧風

「！喔.....」被勾住手臂整個人瞬間變得僵硬，想起現在必須要和對方保持安全距離
「........不 沒關係的，我可以自己走」手被抓著但還是努力往離你遠一些的地方靠

「哈，還真的有個特斯萊總是這樣說話，之前跟你提過？…所以我其實不怎麼喜歡，除了一些無禮的傢伙外也沒對誰這樣。」 在你恢復輕鬆玩笑的語氣後跟著放鬆下來。
聽了你的感想感到好笑，怎麼有人被兇了還覺得開心呢，「什麼啊—還是平常的我比較好吧？雖然讓你意外是也不壞。」
「…行，我會看著辦的。」看了下對方是不是真的能夠好好站著，至少現在是沒什麼問題，便維持勾著的姿勢朝保健室的方向慢慢移動。

「.....你是指你的哥哥?」想起來對方有提過自己很常被哥哥教育
「.....總覺得可以想像你被訓的樣子.......不過話說我是無禮的傢伙?」
_
「打擾了」走進保健室前先禮貌的說了一聲，不過踏進去後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看來老師好像有其他事情...不在呢」先在名單上面簽了名 「不過冰塊應該是可以直接拿的吧?」

「唉唷，你不一樣啦。」雖然不清楚這次生氣的關鍵是什麼，但至少汲取教訓要再更管理自己的脾氣。
「啊…難道這時間低年級有健康教育課？太不巧了。」跟進門後左看右看，找到製冰櫃的位置就打開了，「直接拿吧。」
「但這樣也不能確認你的情況如何。」將包著毛巾的冰袋遞給你，稍微彎下身盯著額頭看，除了顯而易見的紅腫外也沒能看出什麼。

「.....」稍微順著面前的人往上望 從這個角度的話眼睫毛看起來又更長了了呢
oO(為甚麼要關注這個阿....)默默的往後拉開距離，剛好後面是休息用的床鋪擋住了繼續後退的路就跌坐在上面「！」
「...........我想就在這邊待到老師來吧，反正現在回去也來不及了」乾脆的就坐在床緣「.....雖然應該是沒什麼事...只是需要觀察吧」把冰袋放在額頭上

oO(……振作點啊……)明明已經把冰袋放到頭上了還是沒辦法將臉部的熱度降低
不過話說自己和這個人……距離感一向都是這樣的嗎？不對，特斯萊和所有人都是這種感覺吧……
暫時沒有對話的時候各種思緒又重新回到了大腦
為什麼要在意這個呢，這樣就好像＿

「那你先休息吧。」從牆邊拉了把椅子坐下，打算跟人一起等老師回來。

在這期間文沒有出聲，只讓對方一個人待著好好休息，自己則是拿出早前的課堂筆記繼續閱讀，翻了兩三頁才又轉頭查看艾理的狀況。
「？」看見對方露出困惑的表情卻不知道是在想什麼，既然這個空間只有他們兩個，而他又是個很難閒下來的人便毫不客氣的發問了，「你在想什麼呢？」
「要是擔心考試的話，我會跟你一起去找曼妮小姐說明情況的。」顯然沒想到自己就是讓對方困擾的主因。

「！」思緒在你開口的那一瞬間被打斷了
「阿...不 沒什麼特別的事」因為你那天親了我讓我現在很難思考和你無關的事情?當然不可能在當事人面前直接說出來
只是被親了一下就喜歡上這種荒謬的事情不可能發生吧?或許是被種種原因壓抑的思春期太突然的找到了一個破口才會這麼一發不可收拾?當然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只不過是青少年常有的分不清情感和性慾的錯覺罷了
「.....」但不管是哪個都很不妙！
「阿....曼妮小姐那邊.....好像也只能這麼做了」 「哈哈...希望他不要對我太失望....」差點忘了，不知道是沒去考試這件事本身比較糟還是差點忘記自己要考試的事比較糟 明明在休息臉色到是越來越差了

「不用擔心，我會努力求情的。」雖然地理成績不怎麼樣，但他自認向上管理的能力還是挺不錯的，或許就是他能這麼隨意決定翹課的緣故。

話題結束後又是一陣沉默，觀察到對方又變得微妙的反應，今天遇見以來也是一直有股說不上來的違和感，文思考下了似乎是有什麼……
「啊、」眨了眨眼，會是那個嗎？那天之後，雖然在菲利的派對上能感覺對方迴避著自己，可後續在學校都能正常交談就讓他沒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
…「這樣說起來，上次讓你考慮的事有結論了嗎？」沒有預設對方的答案會是如何，他只是好奇才拿來開啟話題，殊不知就是對方一直在逃避、感到心煩意亂的問題，甚至還是害對方撞傷頭的真正罪魁禍首。

「.....你幫我求情有什麼用啦」笑了一聲
「額....你說上次、」 當然記得對方問了什麼問題。自己現在是這種狀況也都要多虧了那個提問 但是他現在提起這個又算什麼?他在試探我嗎...還是說.....
雖然腦子裏的想法很多但最終導向大致上正確的方向：他只是問好玩的，就和那天的吻一樣
「.............」複雜的盯著對方看了很久「我...」

剛開口就聽到門口傳來的腳步聲，保健室的老師在下課鐘響之前就回來了。稍微檢查過後被叮囑了一些事項兩個人就被放走，艾理則是得到了假單先提前離校了
於是這個再次被提起的問題也就這麼不了了之。要說出口的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話，頂多是再重複一次說除了狗咬還能是什麼
但是在這樣躲避問題除了一點幫助都沒有，甚至讓自己都無法坦然的面對朋友。必須要有點別的策略才行——

---------

解鎖了生氣成就 耶（為什麼是你）

兇八八阿文10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