ᴾᴬᴸ鈴蘭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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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闌人靜—
latest #36
ᴾᴬᴸ鈴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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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後的房間還飄散著做愛時產生的淫靡氣味,拉里亞躺在床上聽著一旁浴室裡傳出的潺潺水流聲。剛剛愛德蒙已經伺候完自己洗好了澡,把自己給照顧的無微不至然後放到床上,現在是他的洗澡時間。

大概是準備要離開了吧,拉里亞躺在床上想著,以往在家裡做時都是照這樣的流程,愛德蒙洗完澡後便會整裝離開百花殿,投入夜色之中,到某個連拉里亞都不知道的地方。

「……」

他翻了個身,當時為了獨自享受時能夠舒適所購買的雙人大床,現在卻覺得一個人使用有些太大了,要是沒人躺在上頭,總有另外半邊的被褥是涼的——在月汐節之後,這種感覺變得更加強烈了。
ᴾᴬᴸ鈴蘭
1 years ago
『喀擦。』

拉里亞順著聲音看向浴室,是愛德蒙打開了浴室門的聲音,蒸騰的熱氣變成裊裊白煙從門口飄散出來。他看見愛德蒙赤裸著上半身,一邊用毛巾擦著頭髮一邊走出來,上頭還停留不少了水珠,沿著肌肉線條紛紛滑落——那就是不久前還在他身上奮力動著的胴體,想到這拉里亞心中又泛起漣漪。

「……愛德蒙。」拉里亞喊出了聲,愛德蒙一臉疑惑的抬起頭,正巧和自己的視線對上了,他勾了勾手指示意愛德蒙過來。
ᴾᴬᴸ黑兔
1 years ago
愛德蒙朝拉里亞望去,輕薄的被子蓋在了那人的身上,在月光下起伏着勾勒出瘦削卻曼妙的線條,微弱的光線中那張姣好的臉龐有些許朦朧不真切。如果不是那一聲呼喚,愛德蒙覺得這簡直像虛幻的夢境。

叮鈴——懸外在殿外的風鈴聲隨着一小陣微風從外間傳來,喚回了他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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ᴾᴬᴸ黑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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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愛德蒙輕輕一笑,覺得自己剛才的想像浪漫過頭。他順從地走近拉里亞,猜想對方是不是又要命令自己做甚麼事,事實上他倒也不能拒絕。

「鈴蘭大人有甚麼吩咐?」他彎身靠近,有水珠在眼鏡鏡片上滑落,摘下眼鏡,隨意用褲子擦了擦又再戴上,他又重新對上視線。
ᴾᴬᴸ鈴蘭
1 years ago
「手又痛了,幫我呼呼。」拉里亞躺在床上,將手湊到愛德蒙眼前。

手腕上的淤青已經退的差不多,磨破了皮的地方也長了新皮出來,傷處應該已經到了不怎麼痛的程度,但拉里亞仍舊經常在愛德蒙來的時候喊著手疼要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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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又突然痛了?你剛才抓在我背上時可沒喊過痛呢。」愛德蒙聞言頓了半晌失笑道,但還是牽過拉里亞伸出的雙手貼在唇上輕輕地呼着氣。他還以為招手讓他過去會有多大的事,但結果只是日常的——撒嬌。

對,撒嬌,像街角的貓咪想要被揉肚子順毛那樣對他撒嬌。從白砂海灘回來後拉里亞便很經常以手痛為理由使喚他做事,明明傷痕都痊癒了,卻不知道為甚麼還連帶着呼一呼的要求,這除了是撒嬌以外愛德蒙也想不出別的解釋,畢竟這位鈴蘭大人不時就會心血來潮。

「這樣就不痛了吧。」愛德蒙把那雙手抬到眼前,仔細地觀察起來,看見自己害得有點慘的手腕無事地康復也就安心下來,饒是他也會知道該憐香惜玉。
ᴾᴬᴸ鈴蘭
1 years ago
「那不然幫你背上擦藥?」聽到愛德蒙開玩笑般的反駁,拉里亞故作無辜的回答道,但顯然愛德蒙也沒有真的要他擦藥。

對方言聽計從的牽起他的手,柔軟富有濕氣的嘴唇貼上,帶有剛洗好澡的又濕又熱的氣息拂過他的手,沒過一會兒愛德蒙便又將手拉起抬到眼前細細觀察,看起來傷已經好的差不多的事情也差不多被發覺了吧——

他早該知道要求對方呼呼並不能使其停留多少時間,在愛德蒙準備放開自己手離開前,拉里亞一把攬住他的脖頸,將對方順勢往自己身上拉近。

愛德蒙的體溫是那麼的舒適,而他就像爬蟲動物一直都貪圖著溫暖一樣,在對方開口詢問自己意圖前,拉里亞有些窘迫的先開口道:

「留下來吧,陪我睡覺……」
ᴾᴬᴸ黑兔
1 years ago
愛德蒙順着拉里亞的擁抱坐到床上,伏上對方的肩。有點低温的身體貼上來,他不禁打了個冷顫,不過也沒有縮開只是靜靜地讓拉里亞予取予求,正想好奇對方的目的,便不其然聽到了答案。

和平常目中無人的任性命令口吻不太一樣,這像是一個邀請,或者說一個請求。

「好吧,那麼我就留下來替鈴蘭大人暖床吧。」想來明天也沒有安排工作,愛德蒙欣然同意,而且這樣温馴的拉里亞令他充滿了興趣,逗弄起來應該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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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着一點的壞心思,他鑽進了拉里亞身旁空蕩蕩的被窩中,涼颯颯又柔軟的床鋪舒適得很,他發出舒服的慨嘆聲一邊舒展着手腳,馬上觸碰到滑嫩的肌膚。愛德蒙扭過頭,發現手抵在了拉里亞的胸前,白皙的皮膚上有好幾個他留的吻痕。

拉里亞背着窗戶凝視着他,有月光漏落在他的臉側上,沿着輪廓就似另一道月牙,銀髮瀏海阻擋了少許的臉,但仍然露出了如寶石般晶瑩亮麗的眼眸。

「⋯⋯你真漂亮。」愛德蒙笑道,然後朝拉里亞張開了手等待着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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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還用你說……」雖然這陣子相處以來,愛德蒙也說過幾次自己長像好看,而他當然也有自覺——但總覺得這次的氛圍和以往都不相同,拉里亞沒怎麼應對過這種與討好又有些不同的稱讚,一臉古怪的下意識的反駁道。

話才剛說出口,卻馬上感到些許的懊惱,拉里亞抿了抿唇,挪動身體蹭進了愛德蒙張開的雙手,接著被對方緊緊摟住。環繞住自己的臂膀是這麼的厚實,才剛被圈入懷中,馬上便感覺到自己暖了起來,拉里亞靠在了愛德蒙的胸膛上,能感覺到胸膛隨著對方呼吸起起伏伏。

「為什麼你的體溫這麼高啊?」沉默的感受彼此體溫好一會後,顯然是覺得這樣的寂靜有些難熬,拉里亞思索之後開了個話題,但顯然這問題是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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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明是你的體温低。」愛德蒙聽着奇妙的問題只覺得好笑,腳趾像示意一樣在被窩裏搔了搔拉里亞的腳掌,而那片冰涼隨即也纏了上來,「我才要問為甚麼你的身體這麼冷。」

第二次與拉里亞抵足而眠,這一回不是在陌生的旅館房間,而是見慣見熟的百花殿,愛德蒙就更自在了。下巴抵在拉里亞的頭頂上,幾根翹起的髮絲在他哼笑時會被吹動,他瞧見了便貪玩着以臉頰摩蹭柔軟的銀髮,給人一種像是在憐愛的錯覺。

「不過如果真要說原因,唔⋯⋯」愛德蒙邊蹭着邊思考,忽然停頓片刻,他隨口胡謅着出答案:「也許為了温暖你的身體?這樣我們就剛好。」

「而且這樣你也多了一個要愛上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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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是冷血動物啊——」拉里亞開玩笑說道,頭髮被愛德蒙磨蹭著,就像是被撫摸著頭一樣,他舒服的瞇起眼睛,更加埋進愛德蒙懷裡,「所以我需要你的體溫。」

拉里亞伸手抱住愛德蒙,兩人的雙足在被褥底下乾燥清爽的肌膚互相磨蹭著,又似撒嬌又似搔癢,然而這段美好的撒嬌卻也只維持了一小陣子。

聽見愛德蒙的回答後,拉里亞馬上從愛德蒙懷裡冒出頭,嘟著嘴抗議道:

「少臭美了……我才不會這樣就愛上你呢,是你要愛上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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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一般聽到這種話應該是害羞或者感動吧。」愛德蒙睜開眼看拉里亞,失望地搖搖頭,怎麼他們温馨總是不過三分鐘呢。

「那你說說我該愛上你甚麼地方?」他挑眉反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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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好看啊,你剛剛不是也說了我漂亮嗎?」拉里亞露出絕美的笑容,他對他的臉皮可有自信了,愛德蒙不就被他的容貌迷惑到不行了嗎?

「嗯……還有身體?」拉里亞又思考了一會,補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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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蒙眨眨眼睛從那笑容中回神,拉里亞的長相的確屬於他喜好的那一類,身體也很迷人讓他總是食髓知味,但談論到愛的話他自詡是有深度不膚淺的男人,可不會只看這些。

「哎,那可能跟我的理想型還是有點距離。」也不是完全不符合,外在的條件當然也很重要,深度就是甚麼條件都涵括。

不過這個人怎麼覺得自己只有這些優點啊,即使如他受盡艱辛被勞役也會承認鈴蘭大人還是有其他能夠讓人愛慕的地方的(儘管他不能說出來)。愛德蒙看着認真地思考的拉里亞,覺得這個人在情愛方面搞不好還處於嬰兒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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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拉里亞一臉困惑的被摸頭,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依舊不討厭這樣的舉動。

但愛德蒙所說的話倒是有些讓他好奇了,聽起來自己光是長得好看是不在愛德蒙的目標對象內的,那麼愛德蒙的理想型又是什麼,誰才能滿足那樣的條件?

「你的理想型是什麼?要怎樣的人才接受?」他抬起眼盯著愛德蒙,有些在意的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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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的理想型是——」愛德蒙的視線從拉里亞臉上遊離,投往窗外的夜空中,月亮明晃晃掛在夜幕裏,但並沒有映入他的眼簾。

愛德蒙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中。他一直以來生活的重點都只有賺錢養活自己,拮据的生活可沒讓他有閒暇談情說愛,那是屬於有餘裕的人的權利,他所謂的理想型其實只是一種模糊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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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安靜乖巧,溫柔體貼的人。」他緩慢地答道。應該是這樣沒錯吧?如果他要和甚麼人天天相對過一輩子,那麼他渴求的就是寧靜安穩、不用奔波的日子,也許那會像現在這一刻一樣祥和而讓人舒心⋯⋯

他再次對上拉里亞的探究目光,制止自己繼續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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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哼——跟我完全相反呢。」拉里亞發出意味深長的哼聲,他本來就沒有期望與愛德蒙共度一輩子,倒也沒想過要符合愛德蒙的理想型。

這下就更不可能了吧?安靜乖巧,溫柔體貼?他可不覺得自己是這樣的人,或許去帕拉汀裡這樣溫順乖巧的女孩更多吧?

「那就祝你能找到囉?」拉里亞輕笑,輕巧又隨意的送上祝福,明明都還不知道愛德蒙還得跟自己耗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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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鈴蘭大人貴言。」愛德蒙厚着臉皮回道,並不忌諱在對方面前說要找別的對象,反正他們誰都沒有愛上對方。

「那麼鈴蘭大人呢?你理想的戀愛對象是怎樣的人?」他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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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技巧很好?」拉里亞左思又想,最後遲疑的給出答案。

這麼說來,因爲自己從沒想過和別人談戀愛,所以也沒有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最後還是只能先從身體相性來作為條件。

「哈哈,還真是沒想過這個問題,我沒怎麼想過要和人談戀愛。」這麼說著,拉里亞眼神掃過愛徳蒙,「沒想到現在在跟你談戀愛。」

即便這是假的。

「你要是不快點,可就難去找你喜歡的——安靜乖巧,溫柔體貼的人了?」拉里亞故意說道,明明他才是執拗著不肯愛上愛徳蒙,以致於兩人關係如此拖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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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聽起來我就是鈴蘭大人的理想對象嘛,不過你是在說我的技巧還不夠好嗎?你剛才可是滿足得很哪。」愛德蒙有些不滿地瞇了瞇眼睛,隨即低下頭去吻拉里亞,對方的頭在不知不覺間被他扶住了,只能乖乖地接受這個親吻。

「你看,我們談戀愛談了這麼一段時間,不是都相處得挺愉快的嗎?」他低聲問道,趁着現在對方鬆懈了些,說不定只要他努力一點就能破開防禦,「你要不要現在試着愛上我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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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居然自詡技術好,你可真有自信⋯⋯」乖巧的接受對方的吻後,拉里亞嗤笑道,「如同我之前說的,也就是及格吧?」

拉里亞聳了聳肩,可不會老實承認愛德蒙是性愛高手,而對方此時又湊近了自己,請求著自己愛上他。

「確實是一段時間了呢,現在感覺也比一開始好多了⋯⋯」拉里亞勾起微笑,刻意不將話說完的釣著愛徳蒙,想讓他以爲有點希望,接著話鋒一轉問道,「愛上你我有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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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處可多了呢,好比說你愛上我一定會更快樂的。」愛德蒙回道,像誘惑般伸出舌頭舔劃過水嫩的唇瓣,從口中吐出甜蜜的邀請,「這樣吧,在你說足夠以前我不會去找其他人,我會——」

「給你幸福。」他說得順溜,口吻如此真假難分,是演練過無數遍的結果還是真心的肺腑之言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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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騙子。」拉里亞忍俊不住,笑了開懷。

這人明明剛剛還說了打算找個理想型戀愛,現在就用甜蜜的口吻說要給自己幸福?拉里亞完完全不相信愛德蒙口中的這番說詞,到是覺得聽了個有趣的笑話,格格笑個不停。

「不行,我不會愛上你的——我可不想輸。」感覺自己都要笑出了眼淚,拉里亞抹抹眼角說道。

這個賭約裡先愛上的人就是輸家,他可討厭輸了,怎麼也沒料想到當時愛德蒙還同意了這樣的長期抗戰,結果現在他們共處於同一個虛假的謊言之中,如夢一般不真切。
ᴾᴬᴸ黑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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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分得清我有沒有說謊呢,騙子也會有說真心話的時候啊。」見拉里亞笑得眼睛都彎起來,愛德蒙也跟着笑了,他牽過拉里亞的手吻走指骨上的濕潤,紅眼睛透過垂落的瀏海注視着對方。

「你再來猜猜這句話是不是真的——如果鈴蘭大人愛上了我,那麼我也會愛上鈴蘭大人。」雙唇就抵在小巧而堅韌的指骨上,他說着便張開口在上頭咬下一圈齒痕,「我這可是賠本大特賣哦,所以——」

「輸給我吧?拉里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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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拉里亞輕笑,從愛德蒙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輕柔的撥開垂落的髮絲,撫上愛德蒙的臉龐,「那麼你怎麼不輸給我呢?如果你會愛上我的話……現在就該愛上了吧?」

這麼說著,拉里亞湊近了愛德蒙,如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他的唇上又分離,咫尺之間滿是他們濕熱的吐息,拉里亞又再度開口。

「不,我不要輸給你,我要贏過你——讓你愛上我,然後我就會狠狠地把你甩掉。」他再度拒絕了愛德蒙,臉上的笑容包含著許多情緒,難以捉摸,卻又不是純粹的惡意,儘管吐露出的話語是如此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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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忘了我們玩的就是這樣的遊戲……愛上之後沒有以後。」安靜的房間中,除了彼此的呼吸聲就只有拉里亞的聲音,輕輕淡淡的,彷彿隨時會消失,如他們的關係。

「……這樣會比較好,這句可是大真話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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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殘忍啊。」愛德蒙撫摸着拉里亞的臉,緩慢地把一分一吋都摸盡了,但是卻摸不透拉里亞的笑容。

他自以為看這張臉的笑容算看得多看得久了,會能夠輕易讀懂當中的情緒,事實卻不然——不只是壞心眼而已,還有其他感情混雜着,而那又是出於甚麼原因,他一點頭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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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那麼我就更不能輸了。」他最終放棄摸索,以誇張的嘆息來遮掩困惑,翻過身攤在床上,與房間天花板上的老橫樑兩兩相看,橫樑上頭有幾道難看的補縫,那是他輸了下酒的小遊戲拉里亞讓他修的,那天兩人醉得可開心了。

「⋯⋯真的沒有以後嗎?」他又轉回頭,望向了拉里亞,帶着一點的希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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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跟我有什麼以後呢?」拉里亞淡淡的說,他們這樣的關係會有什麼正經的未來嗎?

他們的相處模式從來就沒有牽就彼此(好吧,或許愛德蒙牽就自己比較多),而正因為如此兩人的關係才是快樂、沒有負擔的。

「你贏了也可以狠狠甩掉我呀,看著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嘲笑,我還不得不幫你分析藥——我還以為這是你本來的目的呢。」拉里亞笑呵呵翻身,看著愛德蒙這麼說完後,視線也看向了被月光染成了青藍色的天花板,「所以我也不能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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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有甚麼以後。

愛德蒙怔愣着,發現自己只能沉默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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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算是甚麼,他一直下意識不去思考這個問題,沉浸在快樂之中就像末日前最後一刻的狂歡,久而久之,甚至連自己都忘了一切都是建基在謊言之上——他從最初已經在暪騙拉里亞了。

拉里亞樂呵呵地開的那些殘忍的玩笑,相比起他做過的以及剛剛為止還打算做的都不算甚麼,愛德蒙知道其實最殘忍的還是他自己。從前他並不在意所謂殘不殘忍,可是越是與拉里亞糾纏下去,他就好像越無法狠下心。

一邊繼續瞞騙對方利用對方,卻又矛盾地想有以後,矛盾地希望有明年今日。
ᴾᴬᴸ黑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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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蒙心虛地從拉里亞的臉龐上移開目光,自嘲似地笑着。

他聽到了風鈴的聲音,冷冷清清從殿外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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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愛德蒙沒再說話並移開了目光,拉里亞也靜了下來,露出有點悲傷的笑容。

他也同樣承認和愛德蒙的相處比他所想的愉快很多,距離前店主離開店裡後,他第一次和一個人建立店主與顧客以外的關係,且往來如此之久。

但是該到這裡為止了,前方的東西太過巨大,拉里亞仍不想碰觸。

「……睡吧。」拉里亞鑽進愛德蒙的臂膀,喬了個舒服的位置,便閉上了眼廉。

他們就這樣各懷著心事,在黑夜中伴隨著清冷的風鈴聲,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漸漸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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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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