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痛苦的不是這皮膚笑得裂開嘴巴，不是白色粉色的顆粒融得我意識不清，甚至不是這些讓我煩惱了也許二十年都想不出答案的問題，而是無論我問了多少個問題，最後的答案都只有妳不能去想它。

世界上偶爾會出現幾個時刻，我感覺自己突然其來的成為某種外型可笑的外星生物，無論認識了幾年的朋友，也會突然出現那樣全然語言不通的一種時刻，那些時候，對方總是笑笑的看著妳，岸和岸之間隔了一條像颱風天暴漲的河，語言的橋剛放上第一個音就被沖到看不見了。診所一樓熟悉的藥師拿著兩排紅色包裝的小藥丸遞過來，笑臉迎人地問「妳有時候會覺得心情煩躁嗎？」我聽見河嘩啦嘩啦的，眼淚也全部流進水裡不見了。

2023的頭幾天，在所有人趕回老家吃雜煮配年糕或是和朋友四處花錢買喜氣的日子裡，我窩在家裡那個總是調得過燙懷疑褲子會被燒出洞來的暖桌裡，花了四五天配著深紅色的氣泡葡萄汁讀完了檀香刑。讀得我心驚肉跳，甚至都快起了研究人體學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