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被其他人抱怨受到某個學生過多重視,曾經差點發生大量的鹽巴被丟入奶茶裡面的事。
“明明都是大人了,成熟一點好不好。”
甩出這句話,一頭棕色短髮的女生轉身就走,對於自己的教師,她向來沒有耐性可言。
摸了摸鼻子,收穫了莫名其妙的臭罵,男人並不為此生氣。
虎杖悠仁確實對他特別上心,不是錯覺。
受訓的關係而暫時住在恩師的教師宿舍,明明不必早起做一桌子早飯,可是每次五条悟起床的瞬間便能聞到從飯廳裡傳來的飯菜香。
睡褲沒有換掉的情況下,光著上半身就走進了廚房,五条悟反射性的從虎杖悠仁背後抱上去,自動忽略了對方還在忙東忙西的動作。
顯而易見的身高差,使男人任性的把下巴抵在學生的肩膀上,像隻大隻的白色雪豹似左右磨蹭著。
「悠仁這樣子好像我的妻子哦。」
「哈哈,老師還沒睡醒嗎?」
即便抱怨過男人過分的毫無保持距離,脾氣好的青年也沒有拒絕來自長輩釋出的任性,任由對方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
「天氣已經變冷了,老師就算最強也要穿多一點......櫃子裡面的衣物看起來沒有很保暖,要不要等等吃完飯來去買呢?」
輕輕攪動鍋內的甜湯,現在只剩下把這鍋端到飯桌上就能開動了,虎杖悠仁好脾氣的揉了一把五条悟的頭,可也就是這一下,彼此兩人都僵住了。
所以算什麼?
他跟老師的關係——
親密過頭了。
「要不要悠仁乾脆嫁給我,變成五条悠仁,超級順口的對不對?」
「喂喂,五条老師玩笑開過頭了喔。」
「那我就要問了。」環住學生腰際的雙手收緊,他低聲問,「如果是認真的,悠仁會怎麼答覆我?」
動作僵住了一下,青年用著打哈哈的語氣試圖緩和詭異的氣氛。
「我可沒有讓人守寡的魅力,你說對嗎?」頭稍微側過去,虎杖悠仁笑的很溫和,彷彿理所當然,「沒有人能耽誤誰的幸福,老師。」
清晨的早飯,吃的有些不愉快。
明明不是會吵架的性格,卻硬是往縫隙鑽,筷子戳進軟糯的玉子燒裡,五条悟心情不怎麼好,哪怕口中的玉子燒是按著他口味做的甜口也食不知味。
五条悟把停在車庫許久的進口車開了出來,畢竟前不久才說好要去買衣服,不關兩人現在的氣氛多僵硬,也不妨礙出門購物。
黏在一起、牽過手也睡同張床過,為什麼不能再更進一步?
車子開進停車場,往大型商場的距離並不遠,飄在空中的白雪,同樣也解釋了五条悟的心。
寒冷寂寞。
坐在副駕駛座的虎杖悠仁把身體靠向了在倒車停車的五条悟,語氣悶悶的。
「老師,對不起。」
不明所以的歉意,激得五条悟笑到渾身顫抖。
「為什麼要道歉呢?明明被悠仁甩的人是我哦?」
「……才沒有甩了,我是喜歡老師的。」把頭壓低,青年的聲音又壓得更為小聲,「明明最清楚我還能活多久,為什麼五条老師還想試探我。」
沒有回應就能當沒有這一回事。
才不是只有你難過。
看向抱著自己手臂的學生,大人仰頭長嘆。
「我們下車聊聊吧?悠仁。」
冰冷的寒雪使彼此的鼻尖都凍得通紅,挽著比自己高的大人手臂,虎杖悠仁嘿嘿的用另外一隻空閒的手搓了搓自己的鼻子。
「讓喜歡的人給自己掃墓的畫面,才不想看到,老師的臉這麼好看,要一直笑著啊。」
彷彿釋然了什麼,小孩笑得毫無牽掛,厚而綿軟的圍巾把他的臉遮去大半,五条悟看得有些眼睛發酸。
如果可以,請讓我與你一同創造未來。
男人停下腳步,他牽起了學生凍得紅透的手,認真的親上手背。
「我想給悠仁未來。」抱住對方,五条悟接下來的語氣聽著比周圍還冷,「無論什麼方式。」
「......謝謝老師。」
絲毫沒有察覺的五条悟的異樣,兩隻手在比自己大一圈的男人背後拍了拍,虎杖悠仁並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轉眼間便改變了所有人事物。
看似和平的一場開會,模仿成一隻聽話的大型忠犬,在所有人的眼皮底子下——虎杖悠仁死亡了。
誰也沒有發現五条悟嘴角揚起不明顯的弧度,過於無所謂的轉身離開,令在場的伏黑跟釘崎感到噁心。
穿越過層層建築物,和式古老建築映入眼中,是五条家的宅邸,不同於其他分家,此屋僅有五条悟知曉。
外圍精細設計的層層機關,只是障眼法,沒有跟任何人提及,全都是為了這一天。
穿著傳統的白無垢,一名青年躺在軟榻上,他的雙眼緊閉呼吸平穩,安安靜靜的沉睡著。
「讓悠仁等久了抱歉,老師來了。」
食指併中指隨意揮動了下,敞開的木門“唰”的一聲自動合上。
「我說,你們不覺得五条老師那傢伙,最近很可疑嗎?」
翹著二郎腿的釘崎,煩躁的用食指不斷扣擊著課桌,心情不怎麼好的咋舌,「無論是上完課就立馬失蹤也好,還是出了任務回來就消失不見......這傢伙不會交了個女朋友吧!?」
「釘崎,還有心思聊那個人的八卦嗎?」
與一旁的釘崎相比,伏黑的態度就顯得沉著多了,先前一股不好的預感盤旋在心上,他左看右看,禮貌性的問了下坐在自己對面的真希。
「真希學姊,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不......應該是說發現,我想設一個帳,可以嗎?」
避免隔牆有耳。
找了一塊後山荒廢的建築物裡,一群人在裡面開始了討論。
「我懷疑行刑當天,被處刑的人被調包了。」
看向真希狗卷學姊學長他們,伏黑開始講述,「本應該作為被秘密處理的遺體,我擅自用了別的方法掀棺,裡面躺著的人......不是虎杖。」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尤其是釘崎。
「你的意思是,五条老師他——」
「欺騙了所有人。」
長睫毛因為眼簾的低垂顯得更為茂密,伏黑的情緒有些受控不住。
「高專高層那邊應該目前還不知道,可這也能解釋為什麼從那天之後,五条老師的行蹤不定。」
在不認識的人眼裡看來,五条悟忙得不可開交。
可在熟知他個性的學生們眼裡,事有蹊蹺。
經過一番討論,他們大膽的決定要跟蹤五条悟。
不過實力懸殊的現實情況,很快的被拆穿。
自踏進五条家宅邸的瞬間,伏黑跟釘崎就覺得情況不對,腦汁攪盡的避開所有會被發現的視角,卻躲不過那對能看盡所有世間物的蒼天之瞳!
「什麼時候這麼調皮了?看來是我平時很少陪自己的學生玩捉迷藏啊......」
好可怕!
釘崎暗自咋舌,她呸了一下,跟同夥的伏黑眼神示意自己能拖延多少時間是多少,他趕快去找虎杖。
「嗯——?另一股咒力變得遠了點,看來是想發明新玩法了啊——」
一點都不慌忙的大人整理了一下黑色的浴衣,把黑色的眼罩扯下,露出了夾雜著寒冷的蒼天之瞳。
毫不留情的伸出手釋放術式,擊毀能遮蔽的所有物品,釘崎有些狼狽的翻滾一圈,避開了碎石渣屑噴濺到自己身上。
「你到底想搞什麼鬼?五条老師。」
緊握手中的錘子,她憤恨的怒視眼前的大人。
五条悟沒有因為學生的舉動而生氣,反而笑的反常。
「因為約定好了,跟悠仁。」
到底在哪!?
潛行在影子中避開莫名其妙的機關,伏黑惠深知時間不多,好不容易耳朵掌握住一絲不易察覺的輕吟,卻在把門推開的瞬間看到淫靡的畫面。
虎杖悠仁身上半掛著浴衣,似乎意識並不清楚的蜷縮身軀輕吟,就連有人來了都沒有反應,從下面黏膩的淫液跟股間流出的液體,不難說明前不久他被怎麼對待。
「遊戲結束了,惠。」
也就這時,從後方傳來了清冷的聲音,伏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擊到一旁的牆上,他不顧身上的疼痛,忍無可忍的朝著大人怒吼。
「就為了自己的私心?把一個大活人藏在誰都不知道的地方,這樣對虎杖並不公平。」
「能改變現況的只有這個。」
無視學生對自己的大小聲,五条悟走向了套在床被上的虎杖悠仁,大手曖昧的在小腹上摩挲,「再過一陣子,這裡便會有一個能改變世界的關鍵。」
「這是非法的,五条老師,你擅自逼虎杖服用禁藥。」捂著染紅的腹部,伏黑大氣不敢喘,「誰都沒辦法干涉別人的想法。」
親暱的在虎杖悠仁的額頭印上一吻,五条悟的並不關心伏黑說的一字一句。
「這是我送他的未來。」
路難走不難走,是另外一回事。
「……你很自私。」
「我生而為人,會有私欲也很正常。」他笑了笑。
沒有神明之子。
只有五条悟。